1死前总要先疯一把

"肝癌晚期！"体检报告中的这行文字一直徘徊在陆景白的脑海，又想到自己那日复一日的傀儡生活，他的淤积之气反而消散了几分，"就这样结束一生，也挺好的。"

地铁在幽暗的隧道中快速行进，手机的震动声惊醒了昏昏沉沉的陆景白，是一个贷款机构的催款短信。父母出事后，他用贷款还掉了所有外债，代价就是现在每个月都要还贷5000多。

回到瀚海游戏，刚在工位前坐下，研发部的陈总监就出现在陆景白的身边，"三天了，避障算法还没做好，还有脸请假，真是废物！"

陆景白的无名火气开始升腾，"你行你来，沙雕。"骂完，他直接起身，椅子被撞开，发出一声闷响。陈总监被吓了一跳，陆景白却压根没理他，直接走开了。

午后的项目评审会上，陆景白看着投影屏幕，嘴角咧出一丝冷笑，ppt停留在最后一页上，右下角署名处，赫然写着陈总监的名字。

他刚准备起身的时候，陈总监却刚好走到了他的身边，按住他的肩膀，"年轻人还是要多学学，别一天到晚想着出风头。"闻到他那浓重的古龙水味道，陆景白嫌弃地侧过头，右手默默端起了那杯还没喝两口的美式咖啡。

两人离得很近，咖啡泼出，直接在陈总监的面门上炸开，他的身上，瞬间一片斑驳。陈总监脑中一片空白，愣在原地，嘴唇直哆嗦。

陆景白只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捋了捋衣服袖子，"学你妈学啊！拿我的东西改改名字就是你的了？一次次的，偷上瘾了是吧！"马克杯砸落到陈总监脚下，瓷片飞溅。

看着哆哆嗦嗦的陈总监，陆景白的脸上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沙雕，我给你可是留了很多陷阱哦。至于现在…我！不！干！了！懂？"说完，还用力拍了拍陈总监那扭曲的肥脸。

"你给我…"陈总监刚开口，"啪！"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显眼的巴掌印，"再叽叽歪歪的，我弄死你！"

总监瞬间闭嘴，而会议室内的吃瓜群众，眼中则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陆景白向市场部走去，既然已经发疯了，当然要疯个够。

市场部的办公室内，陆梅正在补妆。磨砂玻璃门被陆景白推开时，她的睫毛膏刚刷到一半，冷漠的眼神看向他："有事？"

陆景白皱了皱眉，"陆梅，我希…"，"打住！"陆梅打断了他的话，"喜什么喜！就你这样也配喜欢我？不就是让你帮点忙，顺便给你点客户赠送的礼品么，你以为我会看上你？"

陆景白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她，"你这样的物质女，你觉得我会喜欢你？我是希望你以后别再骚扰我了，要不是因为你是陈沙雕的姘头，我早拉黑了你！"

"你…"陆梅气得手抖，睫毛膏在她白嫩的脸上画出一道黑线。

"你什么你！我又不是你的备胎，白痴，你和那个沙雕，真是绝配！"周围发出压抑的哄笑声，陆景白对着办公室内挥挥手，潇洒离开。

2小青梅相认

市场部办公室门外，陆景白看到拦在身前的顾青青，一脸疑惑，"顾青青，你有事？"

顾青青怀里还抱着几个文件夹，她看着陆景白，脸上神色复杂，"我听到你刚才对陆梅说的话了，小！白！白！"

"小什么白？"陆景白先是疑惑，然后开始惊愕，少时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出，一个小女孩的形象渐渐和眼前的女生重合，陆景白试探着开口："小…青青？"

年少时，陆景白认识了每年暑期都会来外婆家玩的小青青，于是带着她掏鸟窝抓泥鳅，村里村外，都留下了他俩玩耍时的言笑声。可惜自从外婆过世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傍晚，两人去了公司不远处的一家餐厅就餐，陆景白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好奇的看向餐桌对面的顾青青，"既然你早就知道是我，为何现在才说？"

"小白…哥…"顾青青纠正了下自己的称呼，"以后再和你说，现在么，时机刚好合适而已。"说完，她摘下眼镜放在桌上。灯光下，陆景白有瞬间的失神，没有了黑框眼镜，她的整张脸鲜活起来，是那样的明艳动人。

顾青青给陆景白倒满酒，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小白哥，今天公司把你辞退了，你后面…有什么计划？"

陆景白夹菜的手忽然顿住，被他埋在心底的"肝癌晚期"又浮上心头，不过他很快控制了情绪，甚至笑了起来，"我已经有了想法了，古有张三丰，今有我陆三疯，下午我已经完成了两疯，接下去想做的，就是第三疯了。"

"两疯就是…打陈总监那个沙雕，骂陆梅这个白痴？"说完，顾青青开始闭嘴闷笑。

"是谁在胡言乱语？"身边传来陈总监的公鸭嗓，两人愕然转头，正是陆梅和陈总监两人。

"顾青青，是你！你怎么和这只癞蛤蟆在一起！"陆梅尖锐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就餐的顾客，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哟，陈总监还没被我打够啊，还带着你的姘头上门求打啊。"陆景白伸出手，做了个打脸的动作。

"你这个废物，也就逞点口舌之利而已，估计马上要去讨饭了吧。"陈总监假意掏出钱包，"要不要赏你几块啊！"

陆景白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右手则转动几圈，然后慢悠悠起立，"要不，练练？"

"哼，懒得和你这种垃圾计较，你去讨饭去吧。"看到陆景白想动手，逞强之后，陈总监转身就走，陆梅看到，扭着个身体小跑跟上。

"两位，等那天我收购了瀚海，到时安排你俩扫厕所去。"陆景白说完，还对着两人啐了一口。

重新坐下后，陆景白对着顾青青笑道，"差点让这两个贱人打扰了我们吃饭。对了，小青，我设计了一个游戏，几乎倾注了全部的业余时间，我想把它做出来。这就是我的第三疯！"

"游戏？"顾青青眼前一亮。

"小青…我…"陆景白沉吟片刻，"没事，来，继续吃饭。"

一顿饭吃完，两人都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陆景白送顾青青回她的公寓。进门开灯后，陆景白看到门对面的墙上，一幅画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墙壁。

细看之下，居然是一幅游戏概念图，画风张扬，色彩浓烈。图片右下角，还有一个金色的艺术署名："青鸟"，这两个字让陆景白有些失神，他扭头看向顾青青，"小青，你就是青鸟？"

3同住一个屋檐下

"嗯，是我。"顾青青有些夸张地点了点她的小脑袋。陆景白愣住，青鸟在游戏界小有名气，是公认的天才原画师，而此刻，却站在他的身边。

陆景白告辞回家后，顾青青在窗户中看着他的背影，目光深邃复杂。

第二天，陆景白就去了老家县城，十多天后才重新回到了海市，他卖掉了爸妈留给他老房子。还掉了贷款后，还剩了三十多万。回到出租屋，已是夜里，给顾青青发完信息，陆景白就沉沉睡去。

"砰砰！"还在睡梦中的陆景白被敲门声惊醒。开门之后，只穿了一条短裤的他，立刻又关上了大门，只留下顾青青在门口捂嘴偷笑。

收拾妥当后，顾青青坐在室内仅剩的一把椅子上，双手拧在一起，"小白哥，你回老家的这些天，我从瀚海离职了。我已经想好了，想和你一起疯一次。"

"有小青的参与，说不定真能成。"陆景白思考着可行性，而顾青青也没有催促，只是静静看着他。

"既然决定了，那就让我们一起努力一次！"陆景白伸手，"握个手吧，预祝我们成功！"顾青青也伸出她的小手，"那便祝我们成功！"

犹豫片刻，顾青青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既然有共识了，小白哥，要不…你搬去我那里住吧，客房给你做卧室。主要是我那有相对适合的工作场地。"陆景白也没有矫情，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合作方式，很爽快地同意了顾青青的邀请。

当晚，顾青青为陆景白安排了一个豪华的火锅大餐。吃到酣处，陆景白斟酌开口："小青，我…住过来，你家人不会有意见么？"

顾青青双眼泛红，言语间开始哽咽，"我妈很早就生病去世了。我爸是个警察…几年前，因公牺牲了…"

"对不起，小青，我不该问的。"陆景白内心愧疚，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心中也升起几分怜惜。

"没关系的，我爸妈其实知道你的，小白哥，我以前经常和他们说起你…"顾青青很快缓了过来。

顾青青转移话题："小白哥，你说我们要是真有机会把瀚海收购了，沙雕白痴组合会不会气死啊。"

陆景白一听，也不由得一乐："如果真能收购，当然也挺好，瀚海的不少员工还是很优秀的。"说完，又对着顾青青尴尬一笑："其实我当时也就是随便口嗨的，吹个牛让他们心塞下。"

顾青青举了举小拳头，"加油，小白哥，我相信我们可以的。"

吃饱喝足，进入卧室休息前，陆景白喊住了顾青青，"小青…谢谢你。"

"安啦。"顾青青随意挥挥手，"小白哥，晚安。"

当晚，陆景白睡得很踏实，也许是因为他人生最大也是最后的一个梦想，终于有机会实现了。而顾青青，却睡得并不踏实，她似乎一直在做噩梦，眼角还留有浅浅的泪痕，口中一直在说着梦话："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

4阶段性进展

没有了陈总监的压迫，陆景白的才华开始显现，他把所有的开发需求和任务目标都进行了详细的分解和任务规划，让顾青青这个天才原画师啧啧称赞。

虽然前期准备非常优秀，但是受限于人力，两人的工作量也没有预期的轻松，很多意外出现的问题，都需要额外的时间来解决。

陆景白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没啥问题，哪怕最近比较辛苦，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恶化情况，心头不由得闪过一丝疑惑："难道癌症也有潜伏期？"不过在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下，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

"小青，这里的模型有些不对，你看看导出过程有没有问题？"陆景白看着画面上那个走进了山体中的歪斜身影，有些抓头挠耳。

"我复查过了，没有问题，很显然是你调用3d引擎的参数有错。"自从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后，陆景白才知道顾青青的厉害之处，她不仅仅是个厉害的原画师，更是个优秀的3d模型制作人员。此时听到顾青青的反驳，他很是自觉地开始复查代码。

进度就在这样一次次的讨论磨合中稳步前进。而对于这个小青梅，陆景白也从最初的欣赏，慢慢的有了更多的念想，甚至每次看她的眼神，都会不自觉地带上一丝炙热。只是这份情愫，在想到自己的绝症后，又被他迅速藏入心底。

半年后，基本的世界框架和游戏建模都按计划完成，陆景白完成版本数据存档后，两人决定休息一天，在家里好好吃一顿犒劳自己。

吃饭时候，看着顾青青那微微有些水肿的脸，陆景白有些心疼，"小青，你最近太累了，后面主要是我的事情，你可以趁机多休息。"

像是想到了什么，顾青青的眼眸中有瞬间的黯淡，"小白哥，我知道的，你也是，要注意休息。"

吃完饭，陆景白才发觉，不需要工作的夜晚，突然间就有些无所事事。看着他这个样子，顾青青忽然就挽上了他的手臂，"小白哥，要不我们去散步吧，确实是很久没有这么休闲过了。"说完，抬头看着他，眼中充满希冀。

第一次被顾青青挽着，陆景白有些不自然，他想抽出手臂，但是肌肤透过衣服带来的温热触感，又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公寓附近的公园中，月光洒下，为缓步行走的两人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

顾青青忽然停下了脚步，放开陆景白的手臂，侧身站到他的身前，"小白哥，你…喜欢我不？"

突然变得空荡的手臂，让陆景白有些怅然若失，他结巴开口："我…没…"

顾青青突如其来的吻打断了陆景白的话语声，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良久，唇分，顾青青幽幽开口："小白哥，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们都成了孤儿…"她思忖良久，继续说道："现在还有了相互依存的缘分，所以，不要轻易拒绝我，好不好？"

5大获成功

看着顾青青水润的杏眼，陆景白的思维有些凝滞，他想拒绝，但是他的口中却鬼使神差地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拥吻之际，陆景白的脑海中念头纷杂，"如果…到时候我真的不在了，至少现在的努力，也能给青青留下一份创业的基业。"

似乎有了爱情的滋润，游戏开发得更加顺利，三个月的时间转瞬而逝。

"小白哥！"顾青青双手叉腰，满脸怒容，"这最后的合成工作，你也能弄错！"

"这不是看你做宣传动画的时候看忘了么。"陆景白从座位上起来，把顾青青搂在怀中，"谁让我家小青这么好看。"

顾青青的脸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她压低语调，柔声说道："小白哥，我们抓紧时间好不好，最近有个游戏展会，我找了一位朋友，她说她们公司的展台能匀我一角。"

"好！"真是意外的惊喜啊，陆景白脸上浮出喜色。

深夜，陆景白躺在床上，一旦想到游戏真的被做出来了，他就兴奋得难以入睡。只是，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自己的绝症，"难道真的是还在潜伏期？或者，可以找个时间去复诊下。"

一个月后，游戏测试版成功出炉，陆景白特意找了几个专业的评测团队，全都取得了评测团队的高度肯定，全都进行了自发的游戏预热宣传。

夜里，陆景白把顾青青搂在怀中，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看着视野中的万家灯火，两人各有心绪，一时间倒是沉默下来。

展会如期展开，看着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陆景白仿佛看到了成功的曙光。几台演示电脑前，试玩玩家都玩的欲罢不能，全都在追问什么时候可以正式上市发售。

之前评测机构的宣传，已经吸引了很多的游戏媒体记者，而现场这一幕，更是引发了他们的兴趣，一个个的全都要求做个采访。

陆景白索性就在现场举办了一个小型记者招待会，虽然是第一次，他却没有怯场，反而侃侃而谈，回答记者的问题也非常地专业。最后，他更是强调了一句，这是他们情侣俩人研发的独立游戏。一旁的顾青青看着他的样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线。

当越来越多的观展人员知道这个游戏是这对小情侣独立制作的时候，一个个的赞不绝口。

只是，有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气氛："陆景白？顾青青？这游戏是你俩做的？说，是不是偷了瀚海的代码！"

听到公鸭嗓再次响起，陆景白嫌弃地看了眼人群中的陈总监，对着人群喊道："诸位，这位是某游戏公司的一名总监，他以前啊，最喜欢偷别人的成果。如今，又要诬陷早已离职的我偷代码。"说完，他又看向陈总监，面带嘲讽，"有你这种人在，能有优秀的产品才怪！对了，你就等着去扫厕所吧。"

陈总监还要反击，围观的人群可不惯着，直接把他驱离了现场。

当晚，国内最大的游戏评测机构就在微博上介绍了陆景白两人以及他们的独立游戏："神仙眷侣一年时间完成3a品质的独立游戏，测试版已放出！"而随着测试版本的推广，更是被多个游戏媒体竞相报道或转载。

6收购旧主

红伞资本是国内的顶级风投机构，当红伞的投资人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陆景白起先还有些不可置信，慢慢的，倒是镇定下来，几名投资人也目露欣赏之色。顾青青在一旁端茶倒水，脸上的自豪神情怎么都掩藏不住。

商谈很顺利，只是到了分成条件的时候，出现了分歧。投资人没有立刻拒绝陆景白提出的分成条件，反而饶有兴趣地问了一个问题："陆先生，你对你的分成条件这么坚持，是自信能成为下一个米嘻游？"

"不，我们和米嘻游不同，米嘻游的星辰大海是一个从点到面的游戏宇宙。而我们，是一片由游戏开始的蓝海，通过和现有及未来技术的相互作用，例如ai、vr等，逐步构成一个游戏和技术协同发展的多元化游戏世界。"

说完，陆景白又拿出了前景规划报告，他时常记录一些关于他的游戏在未来的发展畅想，这份报告就是在此基础上完善和扩展的。

看到投资人还在消化他的理论，他继续补充了一句："以后，无论是由我或是我的恋人顾青青负责，我们都会一样的专业，因为我们既定的方向是一致的。"

意向性协议签署完毕，送别投资人后，顾青青激动地哭出声来，"小白哥，我真的没想到，本来就是圆个梦，怎么好像要圆成未来的巨头了，总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揉了揉顾青青的头，陆景白故作镇定，内心其实也在翻腾，走到现在，哪怕他的病即将发作，他也无憾了。

"青鸟游戏"正式成立，这个名字是陆景白坚持的，两人开始招聘一些核心岗位的员工。

当陆景白和顾青青带着新招的助理以及几名法务来到瀚海游戏的时候，瀚海内部便轰动起来。

走往董事长办公室的路上，刚好就遇到了陈总监，陆景白不由得笑出声来，他对着陈总监大喊一声："陈总监，我来收你来了，你怕不怕啊？"

陈总监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嚣张，低头歪腰，"陆总好，陆总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开我的玩笑了。"

商谈结束，临走的时候，又遇上了陆梅，陆梅看到陆景白的时候，声音嗲到他想吐："哎呀，陆总，你离职后，人家一直想着你呢，你什么时候…"

陆梅的话被顾青青的"滚"字打断，顾青青又继续说道："你的口水都滴地上了，快低头照照吧，啥玩意儿！"

一周后，几人再次光临，随后瀚海就发了全员通知，"瀚海正式被青鸟收购。"随后发布的人事任命中，沙雕白痴两人组直接被调入了"后勤保洁"。当天，两人就在众多同事的围观中，直接离了职，灰溜溜地离开了公司。

一切准备就绪后，青鸟游戏举办了庆功会，游戏界的头部媒体几乎全部来到了现场。

当晚的游戏界，异常地热闹。

"业界新星青鸟复出，和其男友独立制作出一款3a品质游戏。"

"神仙眷侣破釜沉舟，一年时间完成3a品质大作，一颗游戏新星正在升起。"

"风投界罕见案例：红伞资本对青鸟游戏进行战略性投资！"

7青鸟展翅

庆功会结束，两人回到公寓的时候，夜色已深。

陆景白重重地吁了一口气，不顾浑身的酒气，瘫倒在沙发上。看着陆景白疲惫的样子，顾青青的眼眸中有泪光闪过，她步履蹒跚，走进了书房。

很快，顾青青就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了一个文件袋。"小白哥，我有事情和你说。"

陆景白睁开疲累的双眼，"小青，怎么了？"

顾青青嘴唇紧绷，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他，"小白哥，我…骗了你。"

"骗我？"，陆景白接过文件袋，从里面拿出两份体检报告，他有些紧张起来，"小青，是你出什么事了？"

顾青青眼眸低敛，声音有些颤抖："小白哥，有一份体检报告是你的。"乘陆景白翻看之际，她又继续说道："你从来就没有得过癌症，报告是我伪造的。"

"小青，我在成立公司的时候去复诊过了，知道自己没病。我好奇的是，你为何要…"陆景白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被另外一份体检报告吓到了，上面赫然写着："顾青青，淋巴癌晚期。"

"青青！这…是怎么回事？你…"陆景白声音颤抖，背脊发凉。

顾青青泣不成声，"小白哥，因为得了癌症，我本来是不想和你相认的，但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才伪造了报告，就是想在生命的尽头，好好爱你一次，更想逼你走出麻木的生活！"

手中的报告散落在地，无助的哀伤涌上陆景白的心头，他把顾青青拥在怀中，摩挲着她的秀发，"小青，别怕，一切有我。"

这一夜，陆景白抱着顾青青入梦。待顾青青睡着，他在床头柜的灯光下翻看刚才顾青青给他的日记本。

"七月八日，晴。新来的研发部同事和小白白长得好像啊，可是，我当初都没问小白白到底叫什么名字…好气！好不容易找个借口问了他的家乡，这才知道，他可能真的是小白白。"

"五月十一日，阴天。今天，陆梅要他请客看电影，他当场买了一张票，然后告诉陆梅，这是他给自己买的，气的陆梅当场跳脚，笑死本姑娘了。他都不知道，其实我也偷偷买了票，就在他的隔壁，可是他始终都没有发现。"

"二月二十日，多云。他终于自由了，打沙雕骂白痴，还挺爽的。我敬佩他看淡生死的样子，更替他开心，他不该被现实如此磋磨的。"

……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

青鸟游戏已经成为了行业巨头之一。而青鸟的辅助产业，包括青鸟ai等，也都已经开始启动。陆景白曾经的愿景，正在逐渐变成现实。

二月二十日，有关部门组织了一个游戏高峰论坛，陆景白亲自参加。等他从会场出来，就看到不远处，顾青青正在等他，那巧笑倩兮的模样让他感觉心醉。

"老婆。"陆景白小跑上前，用力抱住她，又在她的额间轻轻一吻。

"好啦，我们回家吧。"顾青青嘴角上扬，露出幸福的浅笑。

当晚，青鸟大厦附近的一个餐厅中，吃到一半的顾青青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老公，我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为何三年前你那么肯定我是误诊？"

陆景白看着她，眼神宠溺，"因为我有经验啊，当初我一度怀疑自己的癌症有潜伏期…"

顾青青浅笑之际，陆景白突然抓住她在餐桌上的手，语气温柔："小青青，我们要个孩子吧。"

窗外，一只青鸟在青鸟大厦的顶楼展翅待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