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今天，我要嫁给京圈最危险的男人。

站在镜子前，我看着身上这件价值六位数的婚纱，心里却在盘算着待会儿怎么跑。

不是因为害怕。

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更想要我。

阮家的人以为我是被逼无奈，才同意代替那个根本不存在的“阮家小姐”嫁给傅沉舟。他们不知道，从接到这个任务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等这个机会。

傅沉舟，京圈顶级大佬，传说中前两任未婚妻都“意外身亡”的男人。

表面上经营着庞大的商业帝国，暗地里却疑似参与非法交易。

我的任务就是嫁给他，然后调查出证据。

但光是嫁给他还不够。我要让他主动来抓我，这样才能让他觉得我是他”得到”的，而不是别人送给他的。

男人都有征服欲，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珍惜。

“小姐，该出发了。”化妆师小心翼翼地说。

我点点头，拿起手机最后确认了一遍路线。从酒店后门到停车场，再到机场，我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只要在婚礼开始前半小时逃跑，傅沉舟就会亲自来抓我。

这是我精心设计的第一步棋。

2

机场的安检口前，我故意放慢了脚步。

果然，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傅太太，这么急着去哪里？”

我僵住了，缓缓转身。

傅沉舟站在我身后三步的位置，穿着定制的黑色西装，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的眼睛很深，像是能看透人心。

但我知道，他看不透我。

“我……我不想嫁给你。”我故意让声音颤抖，眼中蓄满泪水。

他慢慢走近，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可是，游戏才刚开始。”

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拿出手机拍照。

完美。

这样的话，明天的新闻就会是”傅总当众抓回逃婚新娘”，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很在意这场婚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挣扎着想要逃脱，但他的手很有力。

“那可由不得你。”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在我耳边轻笑，“傅太太，你以为你能逃到哪里去？”

说完，他示意身后的保镖。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礼貌”地架住我的胳膊。

我表面上绝望地闭上眼睛，心里却在暗自得意。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

3

被带回婚礼现场的时候，宾客们都在等着看好戏。

我垂着头，装出一副认命的样子，实际上在观察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些都是京圈的权贵，如果傅沉舟真的有什么秘密，答案可能就在这些人中间。

“各位，让大家久等了。”傅沉舟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我的新娘刚才有些紧张，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好像我刚才的逃婚只是小女生的任性。

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更难对付。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当牧师问我是否愿意的时候，我看着傅沉舟的眼睛，清晰地说出了“我愿意”。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很快就消失了。

交换戒指的时候，他的手指很温暖，和传说中的冷血杀手形象完全不符。

“现在，你可以亲吻新娘了。”

他低下头，唇瓣贴近我的耳畔：“傅太太，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

然后，他吻了我。

很轻很轻的一个吻，但我感觉到了危险。

不是来自他的危险，而是来自我自己的。

这个男人，似乎比我预期的更有魅力。

4

傅家的别墅很大，装修得低调奢华。

我被带到主卧，心脏跳得有些快。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要开始演戏了。

傅沉舟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白色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解开，看起来随意却危险。

这个男人长得真的很好看，棱角分明的脸型，深邃的眉眼，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显得格外帅气逼人。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我故意瑟缩着退后，声音颤抖得很真实，“我还没有准备好……”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什么情绪：“傅太太，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我咬着唇，做出惊恐的表情，“但是我们才刚认识，我……”

他缓缓走近，我继续后退，直到撞到床边。

近距离看他，那张俊美的脸更加让人心跳加速，怪不得传说中那么多女人前赴后继。

“既然你这么害怕，”他忽然伸手搂住我的腰，“那我们就顺其自然。”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心里其实挺冷静的。

反正只是演戏，完成任务需要的牺牲而已。

但当他真的开始解我婚纱上的扣子时，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这是我第一次。

一种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

我本来以为自己会和一个相爱的人共度这样的夜晚，而不是为了任务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动作停了下来：“怎么了？”

“没什么……”我努力保持小白花的人设，“只是有点……害怕。”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眼中闪过惊讶：“你是第一次？”

我的脸红了，这次不是演的。

然后，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忽然低头吻了我，很轻很温柔，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我愣住了。

这个吻里没有征服欲，没有占有欲，反而带着某种小心翼翼的珍惜。

这让我比刚才更惊讶。

这个传说中冷血的男人，为什么会这样吻我？

当灯光熄灭时，我闭上眼睛，任由一切顺其自然地发生。

5

第二天早上，我准时出现在餐厅。

傅沉舟已经在那里等我了，他面前摆着简单的早餐，看起来很居家的样子。

“昨晚睡得怎么样？”他问。

“还好。”我坐下，开始观察这栋房子的布局。

“不用这么紧张，”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这里没有什么机关暗道，就是普通的家。”

普通的家？一个传说中杀了两任未婚妻的男人，会有普通的家？

“我听说……”我故意停顿，“你的前两任未婚妻都……”

“都怎么了？”他放下咖啡杯，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都意外去世了。”我的声音很小，好像很害怕。

他笑了，那笑容很好看，但不达眼底：“傅太太，你觉得是我杀了她们？”

“我……我不知道。”

“如果我真的杀了她们，”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我身边，“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他的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

“我不会伤害你，”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至少，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你。”

这句话里有深意，但我装作没听懂。

“那……那她们是怎么……”

“车祸，”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一个是酒驾，一个是疲劳驾驶。都很不幸，但和我无关。”

我点点头，表面上相信了他的话。

但实际上，我已经开始怀疑了。两个人都死于车祸？这个概率有多大？

吃完早餐，傅沉舟说要去公司。

“我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他说，“你一个人在家，有什么需要就叫佣人。”

“好的。”我乖巧地点头。

等他离开后，我立刻开始行动。

6

我拿出隐藏在行李箱夹层里的设备。

作为一名专业特工，我永远不会只带表面上看得见的东西。

我启动了网络扫描程序，很快就发现了几个有趣的东西。

这栋别墅的网络系统比普通住宅复杂得多，有多重加密，还有几个隐藏的服务器。

这可不像“普通的家”。

接下来，我开始破解家里的监控系统。

花了半个小时，我成功进入了安保系统的后台。

让我意外的是，这里的监控覆盖率几乎达到100%，除了卧室和浴室，几乎每个角落都有摄像头。

更有意思的是，我发现了一些被删除的录像文件。

虽然被删除了，但以我的技术，恢复这些文件并不难。

然后，我开始黑入傅沉舟的个人设备。

他的电脑有很强的防护，但不是没有漏洞。

我找到了一个后门，成功植入了一个追踪程序。这样，我就能实时监控他的网络活动。

最有价值的发现是他的通讯记录。

我发现了几个经常联系的可疑号码，还有一些加密的消息。

这些消息使用的是军用级别的加密，但我有专门的解密软件。

解密需要时间，我设置好程序让它自动运行。

出于好奇，我开始搜索关于他前两任未婚妻的资料。

通过各种渠道，我找到了她们的详细信息：家庭背景、社交关系、死亡经过，甚至包括警方的调查报告。

第一个未婚妻，林雅，来自政商世家，死于深夜的酒驾车祸。

但有意思的是，根据她朋友的证词，她从来不喝酒。

第二个未婚妻，孙晓，银行家的女儿，死于高速公路上的疲劳驾驶。

但她的手机记录显示，车祸前一小时她还在和朋友聊天，精神状态很好。

这些都不像意外。

我继续深挖，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两个女人都曾经私下调查过傅沉舟的生意。

林雅曾经雇佣过私家侦探，孙晓则是通过家族关系获取了一些内部消息。

她们都发现了什么？又为什么会死？

正当我准备继续调查时，解密程序传来了提示音。

那些加密消息被破解了。

7

我快速浏览了内容，心跳开始加速。

这些消息涉及货物运输、路线规划、还有一些代号。

虽然用词很隐晦，但明显不是正常的商业往来。

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个反复出现的代号：小糖果。

这个代号在多条消息中出现，而且时间跨度很长，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几年前。

小糖果是什么？为什么这个代号会出现在他的秘密通讯中？

我把所有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好，准备传输回组织。但就在我准备发送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傅沉舟回来了？这才过去几个小时，他不是说要很晚吗？

我快速收拾设备，装出刚刚午睡醒来的样子。

“阮软？”他在楼下叫我的名字。

“来了！”我应声下楼，脸上带着刚睡醒的迷糊表情。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问。

“公司的会议提前结束了，”他看着我，“你在做什么？”

“睡觉啊，”我伸了个懒腰，“一个人在家有点无聊，就睡了一会儿。”

“是吗？”他的眼中闪过什么，“睡得好吗？”

“还好，”我点头，“就是有点饿了。”

他笑了，将我搂进怀里。

“刚好，我也饿了。”

他卷起衬衫的袖子为我做饭。

出乎我意料，很好吃。

午后倦怠的时光，我还穿着昨晚他为我换上的睡裙。

我的颈边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傅沉舟的眼神闪了闪，我知道他想要什么。

我温顺地靠进了他的怀里。

8

一个月过去了。

表面上，我们就像普通的新婚夫妇。他每天早上会给我准备早餐，晚上回来会问我一天过得怎么样。

我们甚至会一起看电视（总裁竟然还看电视！），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而夜晚……也确实和谐。

这让我有些困扰。

因为组织开始催促我了。

“进展太慢了，”昨天联络员在电话里说，“你必须尽快找到证据。”

我知道他们着急，我也着急。

但是这一个月来，我几乎翻遍了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没有再找到其它任何可疑的东西。

傅沉舟要么是真的清白，要么就是太会隐藏了。

直到今天，他终于主动提起要带我去公司。

“想去看看我工作的地方吗？”他在早餐时问我。

“可以吗？”我装出兴奋的表情。

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9

傅氏集团的安保很严，但有傅沉舟在，我畅通无阻。

他的办公室在顶层，装修得简约大气。我表面上在欣赏风景，实际上在观察每一个细节。

“我去开个会，你在这里等我。”他说着就要离开。

“好的，我就随便看看。”我乖巧地点头。

等他一走，我立刻行动起来。

他的办公桌上有几份文件，我快速翻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正常的商业合同。但在最下面，我发现了一张便签。

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还有“小糖果”两个字。

小糖果？

这是什么意思？

我用手机拍下了便签，然后继续搜查。在他的电脑里，我发现了一些加密文件。

以我的技术，破解这些密码不难，但需要时间。

“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傅沉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我只是好奇你平时在忙什么。”我快速关掉电脑屏幕，装出无辜的表情。

他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傅太太。”

“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他的手轻抚我的脸颊，“我的小妻子只是太关心我了。”

这个笑容让我心里有些发慌，但我还是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当然，我是你的妻子嘛。”

“是啊，”他的眼神变得深邃，“我的妻子。”

这种时候，我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又抓不住具体的含义。

10

从公司回来后，我开始破解那些加密文件。

深夜时分，我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

那些文件指向一个地址，正是我在便签上看到的那个。

更重要的是，那个地址就在傅家别墅！

我对着别墅的平面图看了又看，发现了一个不存在设计图纸上的地下酒窖。

第二天傅沉舟去公司后，我立刻行动。

酒窖有极其复杂的密码编译，但我很快就破译了出来。

一长串数字，二进制后是……

littlecandy.

小糖果？

酒窖里摆满了各种名贵红酒，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收藏室。

但根据文件里的提示，这里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况且谁会给普通收藏室设置这么麻烦的密码？

我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终于在最深处发现了一扇隐蔽的门。

门没锁，我轻松推开了。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墙上挂满了照片。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借着光线看清了照片的内容，瞬间愣住了。

那些照片……都是我。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在孤儿院的照片，在训练基地的照片，执行任务时的照片，甚至还有我昨天在公司的照片。

最让我震惊的是，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很长，有些甚至是十几年前的。

那时候我还是个孩子，在深山的训练基地里学习各种技能。

他是怎么得到这些照片的？他关注我多久了？

在所有照片的角落，都有同样的标记：一个小小的糖果图案。

小糖果……

这个词让我想起了什么，但又抓不住那个模糊的记忆。

眼看着时间紧张，我将文件复位，离开了房间。

11

接下来的一周，组织的联络越来越频繁。

他们对我的进度不满意，开始给我施压。

“你必须尽快拿到证据，”联络员在加密通话中说，“上面等不了太久。”

“我需要更多时间，”我说，“他很谨慎。”

“时间不多了，如果你完成不了任务，我们会派其他人来。”

其他人？

这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

挂断通话后，我坐在窗边发呆。

如果我完成不了任务，他们会派人来“处理”这件事。

到时候不只是傅沉舟有危险，我可能也会有危险。

其实，虽然我是孤儿，但我还是对生活有点向往的。

我想要自由。

很奢侈，也很幼稚。

“在想什么？”傅沉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我身边。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闷。”

他走过来，坐在我身边：“要不要出去走走？”

“去哪里？”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我忽然有个想法：“我想去游乐园。”

他愣了一下：“游乐园？”

“嗯，”我点头，“我从小就没去过。”

这是真的。从孤儿院到训练基地，我从来没有体验过正常孩子的生活。

“好，”他站起身，“现在就去。”

*

游乐园里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带着孩子的家庭。

我站在旋转木马前，看着那些笑得很开心的孩子，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想坐吗？”傅沉舟问我。

“会不会很幼稚？”

“谁规定大人不能坐旋转木马？”

于是我们坐上了旋转木马。

我选了一匹白色的马，他坐在我旁边的黑色马上。

当音乐响起，木马开始转动时，我忽然笑了。

不是为了任务的假笑，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

“开心吗？”他问。

“嗯，”我点头，“很开心。”

后来我们还玩了很多项目。摩天轮、过山车、碰碰车……

我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挽着他的胳膊，偶尔撒娇，偶尔大笑。

到了晚上，我们坐在摩天轮的最高点，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如果有一天，”他忽然说，“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你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奇怪。

“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假设，”他看着窗外，“假设我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儿：“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

“是的，”他转过头看我，“每个人都有。”

“那我们就都保留一些秘密好了，”我说，“这样比较有意思。”

他笑了：“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奇怪在哪里？”

“别的女人都想知道丈夫的一切，你却愿意让我保留秘密。”

“因为我也有秘密啊，”我靠在他肩膀上，“我们扯平了。”

那一刻，我差点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

差点以为，我们真的只是一对普通的新婚夫妇。

12

我又进入酒窖。

这次，密码变了。变成了myonlylove.

我唯一的爱。

我一边输入密码，一边感慨傅沉舟的恶俗。

总裁还搞这一套？

轻车熟路进入小房间，我拿出手电。

“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浑身一僵。

傅沉舟就站在门口，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我只是迷路了……”我努力保持镇定。

“迷路？”他慢慢走进来，“那你觉得这些照片怎么样？”

我的心跳得很快，但还是装作惊讶的样子：“这些……这些都是我？”

“是的，”他走到照片墙前，“我收集了很久。”

“为什么？”我问。

他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因为你欠我的，我的小糖果。”

13

小糖果。

当他说出这个称呼时，一个久远的记忆忽然清晰起来。

很多年前，在一次野外训练中，我遇到了一个受伤的少年。

他看起来很饿，我就把自己的能量棒给了他。

那个能量棒很难吃，像木屑一样，但我骗他说那是糖果。

“你……你是……”

“你终于想起来了？”他的声音很轻，“那个雨夜，你给了我一块‘糖果’，然后就消失了。”

我开始回忆那天的细节。训练结束后，我确实被紧急调走了，没有机会再回到那个地方。

“我没有故意抛下你……”

“但你确实消失了。”他打断了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我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一切。

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不是巧合。

他一直在找我，一直在等我。

而我，就像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

14

我盯着他，心脏跳得很快。

“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努力保持声音的平静。

“不完全是，”他靠近我，“你的组织想要调查我，我正好需要你回到我身边。这是……天意。”

我的组织？

他连这个都知道？

“你还知道什么？”

他笑了，那笑容让我感到危险：“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我的小特工。”

这一瞬间，我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从一开始，我就不是猎人。

我是猎物。

“那现在呢？”我问，“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现在我们继续做夫妻。”

他的手很温暖，但我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不是对他的恐惧，而是对自己的恐惧。

因为就在刚才，当他叫我“小糖果”的时候，我的心跳乱了。

这不是任务要求的反应，这是我真实的情感。

这个认知比发现所有照片更让我震撼。

“你不害怕吗？”他问，“发现自己被人关注了这么久。”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训练时教官说过的话：最危险的敌人，不是想要杀死你的人，而是想要拥有你的人。

因为后者会让你迷失自己。

“我应该害怕吗？”我反问。

他的眼中闪过什么情绪，然后吻了我。

和新婚夜那次不同，这次的吻很霸道，很占有欲。

我应该推开他的，但我没有。

第二天，傅沉舟告诉我，我的组织中出现了叛徒。

所以他比我还更早知道，我的任务是代替阮家千金嫁给他。

他的集团里也有浑水摸鱼之人。

我们合作，我可以找到我这边的害群之马，他可以找到他要处理的人。

15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依然每天早上给我准备早餐，依然会问我一天过得怎么样。

而我，依然扮演着乖巧的新婚妻子。

但一切都变了。

我知道他知道我是谁，他知道我知道他知道。

他明知道我有任务，我要调查他，却还把我放在他的身边。

这种诡异的默契让我们的每一次对话都充满了暗流涌动。

“今天想做什么？”他在早餐时问我。

“随便，”我淡淡地笑，“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那陪我去见几个朋友？”

朋友？还是生意伙伴？

“好啊，”我答应得很痛快，“我很想见见你的朋友。”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玩味的光芒：“我想你会很感兴趣的。”

我假装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

*

那个所谓的“朋友聚会”在一个私人会所举行。

来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商人、政客、还有几个我认不出身份但明显不简单的人。

“这是我太太，阮软。”傅沉舟介绍我。

“前阵子才看到傅总婚礼的新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笑着说，“夫人真漂亮。”

我微笑着点头，心里却在快速分析在场的每一个人。

聚会进行得很正常，他们聊着生意，聊着最近的政策变化。

我安静地坐在傅沉舟身边，偶尔插几句话，表现得像个普通的豪门太太。

直到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提到了一个名字。

“最近东南亚那边的货物运输有些问题，”他压低声音说，“海关查得很严。”

货物运输？

我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但表面上依然在优雅地喝茶。

“那边的线路暂时停一停，”傅沉舟淡淡地说，“安全第一。”

线路？

我越听越觉得不对。

这些人在讨论的，绝对不是正常的商业往来。

“不过，”另一个人说，“那批货如果走不了，损失可不小。”

“损失总比出事好，”傅沉舟的语气很平静，“我们等得起。”

我终于确定了，他们在讨论的就是非法贸易。

而我，现在就坐在这群人中间，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

“夫人觉得怎么样？”忽然有人问我。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们在问我对茶的看法。

“很好，”我笑着回答，“我不太懂这些，但味道确实不错。”

“夫人真谦虚，”那人笑道，“不过女人确实不需要懂太多，美丽就足够了。”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是啊，我就负责貌美如花就好了。”

傅沉舟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什么情绪。

16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很安静。

“今天的聚会怎么样？”他忽然问。

“挺好的，”我故作轻松地说，“你的朋友都很有趣。”

“是吗？”他看了我一眼，“你对什么最感兴趣？”

这是试探。

他知道我当然听出了端倪。

“那个茶很好喝，”我认真地说，“还有那个金丝眼镜的叔叔很有意思，说话很幽默。”

按照我的直觉，我的职业素养，这个人很可能是他这边的内鬼。

我不想直接告诉他。或许他早已看出来了。

但我多少可以提示一下。

“他确实很幽默，”傅沉舟的嘴角翘起，“改天再带你去见见。”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把今天的情报传出去。

不是我想在傅沉舟身旁当双面间谍，而是组织还掌控着我。

那天晚上，傅沉舟说要处理一些工作，我终于有机会联系组织。

我用特殊的方式发出了消息，告诉他们我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

但我没有说出全部真相，包括傅沉舟知道我身份的事。

因为我还需要时间思考。

思考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这个任务。

不继续的话，我又能去哪里？

正当我准备销毁通讯设备时，门忽然开了。

傅沉舟站在门口，看着我手里的东西。

“工作结束了？”我努力保持镇定。

“嗯，”他走进来，“你在做什么？”

“给朋友发消息，”我淡定地说，“报个平安。”

他看了看我的手机，然后笑了：“什么朋友这么关心你？”

“以前的同事，”我知道他猜到我在做什么，但还是编了个借口，“她们都很担心我嫁给你。”

“担心什么？”

“担心你真的杀了前两任未婚妻。”我故意这样说。

他的笑容更深了：“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对我很好，她们想多了。”

“确实，”他坐到床边，“我对你很好。”

然后他拉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他身边：“有个问题我想问你很久了。”

我的心跳加速，但表面上保持淡定：“什么问题？”

“你后悔吗？”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嫁给我。”

这个问题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后悔吗？

如果是一个月前，我会毫不犹豫地说不后悔，因为这是任务。

但现在……

“你为什么这么问？”我反问。

“因为我想知道答案。”他的手轻抚我的脸颊，“真实的答案。”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觉得很累。

累于这种无休止的试探和伪装，累于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

这大概是我这段时间说过的最真实的话。

他久久地凝视我，然后忽然吻了我。

这次的吻很温柔，带着某种我说不出的情绪。

当我们分开时，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那我们一起找到答案。”

我真的能找到答案吗？

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

17

一个星期后的早晨，我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忽然听到客厅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据本台记者报道，傅氏集团昨夜发生重大变故，集团内部多名高层管理人员被举报涉嫌非法交易……”

我手中的牛奶杯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傅沉舟从楼上走下来，看到我呆立在厨房门口。

“你……你的公司……”我指着电视。

他走过去调大了音量。

“……根据举报材料显示，以副总裁陈明华为首的团伙涉嫌洗钱、走私等多项犯罪活动。傅氏集团董事长傅沉舟先生第一时间配合警方调查，并提供了大量证据材料。警方表示，傅董事长本人完全清白，甚至是案件的关键举报人……”

我愣愣地看着电视，脑子一片混乱。

“你……你早就知道？”我转头看着傅沉舟。

“当然，”他走过来，平静地关掉电视，“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让你调查那些东西？”

“什么意思？”

“陈明华他们在我的公司里待了很久，很谨慎，”他解释道，“我需要确凿的证据，需要有人帮我找出他们的交易链条。”

我忽然明白了：“所以你故意让我发现那些’线索’？”

“是的，”他点头，“我知道你会把调查到的信息传回组织，然后通过组织的反应，我就能确定内部还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那我给组织的情报……”

“都是我故意让你看到的，”他说，“包括那些加密文件，包括酒会上的对话。”

我感到一阵眩晕。

原来我以为的“成功调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我困惑地问，“这样的话，我岂不是给了组织错误的情报？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傅沉舟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关于这个，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你还记得那个一直催促你尽快完成任务的联络员吗？”

我点点头。那个声音总是很急躁的男人。

“他昨天被你们组织内部处理了。”

“什么？”我震惊地看着他。

“原来他一直在向外泄露组织的机密情报，包括你的身份和任务详情，”傅沉舟说，“你提供的那些‘错误’信息，反而让组织意识到内部有问题。他们顺藤摸瓜，发现了这个叛徒。”

我的腿有些发软，不得不坐在沙发上。

“所以……”

“所以你不仅没有犯错，反而帮组织清除了内鬼，”傅沉舟坐在我身边，“现在你们组织认为这次任务很成功，还夸奖了你的机智。”

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就是说，我们都安全了？”

“是的，”他伸手握住我的手，“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的生活了。”

我忽然想哭。这种安全感，是我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后来进入组织接受训练，我一直都在为了生存而战斗。

现在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身后有人追杀，不用担心暴露身份，不用担心任务失败。

“傅沉舟，”我看着他，“为什么要帮我？”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记得一些，”我说，“你说你在家族斗争中受过伤害。”

“不完全是家族斗争，”他的声音变得很轻，“我是私生子。”

我愣住了。

“我父亲在外面有很多女人，我母亲只是其中一个，”他继续说，“我三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我被接回了傅家。”

“然后呢？”

“然后就是漫长的不受待见的日子，”他苦笑，“继母觉得我是个威胁，其他兄弟姐妹也不喜欢我。我在那个家里就像个多余的人。”

我心里一紧，想象着小时候的他是多么孤单。

“七岁那年，继母终于受不了了。她让司机把我带到郊外，然后就把我丢在那里，”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其中的痛苦，“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又冷又饿，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了。”

“然后你遇到了我，”我轻声说。

“是的，”他转过头看着我，眼中有温柔的光，“一个小女孩给了我食物，告诉我不要害怕。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我想起了那个雨夜，想起了那个瘦弱的少年。

“后来有路人发现了我，把我送回了傅家。但从那之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他说，“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你拼命变强？”

“是的，”他点头，“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被丢弃的私生子，可以比任何人都优秀。”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偏执从何而来。

一个从小缺爱的孩子，当他找到那个给过他温暖的人时，当然会不择手段地留住她。

“那现在呢？”我问，“你还觉得自己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吗？”

“不，”他握紧我的手，“现在我有了你。你愿意嫁给我，愿意留在我身边，这证明我是值得被爱的。”

这话说得我鼻子发酸。

“傅沉舟，”我说，“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感受过家的温暖。我甚至没有名字。”

“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小糖果。”他轻抚我的脸颊，“我们要一起创造一个真正的家。”

“嗯，”我点头，“我们的家，我们的未来。”

“再也没有任务，没有危险，没有算计，”他说，“就是最普通的夫妻生活。”

普通的夫妻生活。

这个词听起来真美好。

18

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

站在卫生间里，看着验孕棒上的两道清晰的红线，我差点要笑出声来。

怀孕？

我真的怀孕了！

一阵巨大的幸福感瞬间包围了我，我忍不住抚摸着还平坦的小腹。

我们有孩子了！

我和傅沉舟的孩子！

现在没有任务的束缚，没有身份的隐瞒，我终于可以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一样，为怀孕这件事感到纯粹的喜悦。

这个孩子来得正是时候，我们刚刚开始真正的夫妻生活，现在就要迎来爱的结晶。

我想象着傅沉舟知道这个消息时的表情，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他说过想要一个真正的家，现在我们就要有孩子了，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但我决定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傅沉舟那天回来得很晚，我已经躺在床上，心情激动得睡不着。

我紧紧抱着这个小秘密，想着要怎么告诉他。

第二天一早，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今晚有个酒会，我们一起去。”

酒会？

“什么酒会？”

“商业聚会，”他说，“你可以见见更多的朋友。”

这简直太完美了！

“好啊，”我兴奋地答应了，“我要给你一个超级大的惊喜。”

我已经想好了，要在那个酒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我怀孕的消息。

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是真正相爱的夫妻，我们有了爱的结晶。

我想象着他惊喜又感动的表情，想象着宾客们的祝福声，想象着我们一起规划孩子的未来。

这一定会是个最美好的夜晚。

我满心期待地开始准备。

19

酒会在一家高档酒店举行。

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一条宽松优雅的裙子。

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我还是想要保护好这个小生命。

“你今天很漂亮，”傅沉舟说。

“谢谢，”我挽住他的胳膊，心情好得像要飞起来，“我今天特别特别开心。”

酒会上的人很多，都是些商界精英和名流。

我今晚完全没有工作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要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我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宣布我们的好消息。

也许可以在敬酒的时候说，也许可以等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站起来宣布。

我想象着傅沉舟惊喜的表情，想象着宾客们的祝福声，心里甜得像吃了蜜一样。

我要做妈妈了！

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正沉浸在幸福的想象中，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傅沉舟在和几个人说话，我离得不远，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恭喜啊，傅总，”有人说，“听说有好消息了？”

咦？难道消息已经泄露了？

“什么好消息？”傅沉舟问。

“听说夫人……”那人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的心跳加速。他们怎么知道的？

“她怀孕了，正好可以……”傅沉舟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

我努力想听清楚后面的话，但音乐声太大了。

正好可以什么？

我想走近一点，但又怕被发现。

“……这样一来，那边的事情就更方便处理了……”

“……她现在这个状态，应该不会再……”

“……傅总真是算计得周到……”

我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词语，但足够让我刚才的好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他们在讨论我的怀孕，而且听起来像是在讨论如何利用这件事。

更可怕的是，傅沉舟怎么已经知道我怀孕了？

我自己都是今天昨天晚上才确定！

这意味着什么？

我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刚才的喜悦，刚才的期待，原来都是一厢情愿。

我以为我们终于可以做真正的夫妻了，原来在他眼里，我还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

我以为怀孕是个美好的意外，原来他早就知道，还在盘算着如何使用。

我想起训练时教官说过的话：“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以为爱你的人。”

现在我怀孕了，我变得更加脆弱，更容易被控制。

而傅沉舟，他是不是就是想用这个孩子来彻底束缚我？

一阵恶心涌上来，不知道是因为孕吐还是因为这个残酷的现实。

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必须重新思考我们的关系。

趁着现在，趁着他还不知道我听到了什么。

20

我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酒会。

“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家休息。”我对傅沉舟说。

“我陪你回去，”他说。

“不用，你继续应酬吧，”我勉强笑了笑，“我叫车回去就好。”

他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好，早点休息。”

我离开酒店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机场。

我有很多假身份证，足够让我消失一段时间。

但在机场，我犹豫了。

我摸着肚子，想着这个还没有成形的小生命。

我有权利为了自己的安全，剥夺他见到父亲的机会吗？

即使那个父亲是个危险的人。

我坐在机场的咖啡厅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忽然觉得很累。

累于这种一直在跑，一直在隐藏的生活。

累于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也许我应该回去，和他摊牌。

也许我应该相信，他对我的感情，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

但我最终还是上了飞机。

因为我想起了训练时教官说过的话：“永远不要低估敌人，也永远不要高估自己。”

我已经高估了自己太多次。

我以为我能控制局面，我以为我能看透他，我以为我能在这场游戏中获胜。

但事实证明，我从头到尾都是那个被控制的人。

现在，我至少还有逃跑的机会。

等肚子大了，等孩子出生了，我就彻底没有选择了。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市。

再见了，傅沉舟。

再见了，我短暂的“幸福”生活。

21

我逃到了南方的一个小城市。

那里没有人认识我，我可以安静地生活，安静地把孩子生下来。

我租了一个小公寓，用假身份找了个简单的工作。

虽然条件比傅家差得多，但我觉得很安全。

没有人监视我，没有人算计我，没有人知道我是谁。

我开始期待这个孩子的出生。

不管他的父亲是什么人，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我要给他一个正常的童年，让他远离那些危险和阴谋。

但我的平静生活只维持了一个月。

那天我下班回家，发现公寓的门开着。

我的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跑，但已经太晚了。

两个黑衣人从门后冲出来，抓住了我。

“阮软小姐，有人想见你。”其中一个人说。

是傅沉舟找到我了吗？

但很快我就发现不是。

他们把我带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里面坐着一个我认识的人。

陈教官。

我的前任训练教官，也是我在组织里的直接上司。

“阮软，你让我很失望。”他说。

“教官……”我试图保持镇定，“您怎么来了？我不是已经安全退出了吗？”

“安全退出？”他冷笑，“你以为发现几个小虾米就能掩盖你任务失败的事实？”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你真以为那个联络员是叛徒？”陈教官站起身，“他只是按我的指示行事而已。”

我的血液开始凝固。

“您……您才是真正的内鬼？”

“内鬼？”他嗤笑，“我是为了更大的利益。傅沉舟手里有太多秘密，有太多人想要得到。”

“那个联络员……”

“一个无辜的替罪羊，”他毫不在意地说，“组织需要一个叛徒来稳定军心，他正好合适。”

我想到那个被冤枉致死的联络员，心中涌起愤怒。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你爱上了任务目标，”他冷声说，“这让我的计划变得复杂了。本来我可以通过你获得更多情报，现在你却成了累赘。”

我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陈教官就在利用我，利用我对傅沉舟的感情。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陈教官说，“要么继续为我工作，要么……”

他没说完，但意思很明确。

“我肚子里还有孩子，”我说。

“孩子？”他笑了，“正好，一个筹码。”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被踢开了。

傅沉舟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他看到我被绑在椅子上，眼中闪过杀意。

“放开她。”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其中的危险。

“傅总，”陈教官转过身，“您来得正好。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生意。”

“没什么好谈的，”傅沉舟说，“放开我的妻子。”

“妻子？”陈教官笑了，“她是我的学生，傅总。我训练了她十几年，她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我看着傅沉舟，想知道他听到这些话会是什么反应。

但他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有些无奈。

“我知道她的身份，”他说，“我也知道是谁派她来的。”

什么？

“包括知道真正在幕后操控的人，”傅沉舟看向陈教官，“就是你。”

陈教官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您什么时候……”

“从她给我的那些’情报’开始，”傅沉舟说，“太明显了，像是有人故意要我看到。而组织内部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

“那您为什么不揭穿……”

“因为我需要她远离你，”他看了我一眼，“真正的安全。”

然后，一场枪战开始了。

22

枪声停止后，仓库里一片狼藉。

陈教官倒在血泊中，他的手下也都被解决了。

傅沉舟快步走到我身边，解开了绑着我的绳子。

“有没有受伤？”他检查着我的身体。

“没有，”我摇头，“孩子也没事。”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紧紧抱住了我。

“对不起，”他在我耳边说，“让你受怕了。”

我看着陈教官的尸体，心情很复杂。

这个训练了我、也控制了我的人，终于死了。

他的死，意味着我彻底安全了。

“走吧，”傅沉舟说，“回家。”

回家的路上，他握着我的手。

“你可以给自己起个名字，”他忽然说，“真正属于你的名字。你会有新的身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人。”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但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无论你叫什么名字，”他继续说，声音很轻，“在我心中，你都是我的小糖果。”

我忽然明白了。他在给我选择权。

这个偏执到会设计一切来留住我的男人，现在却在告诉我，我可以选择成为任何人，包括选择离开他。

我知道他害怕我不选择他。

但他还是把所有的决定权都交给了我。

这让我更加确定，我爱他，就像他爱我一样深。

一个爱我到极致的人，连这样偏执的他都愿意放手让我自由选择，这本身就证明了他对我的爱有多深。

“我已经知道我想要什么了。”我说。

他紧张地看着我。

“我想要一个家，”我握紧他的手，“和你的家。”

他的眼中闪过巨大的安心和喜悦。

“那我们就回家吧，”他说，“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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