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生下的孩子，大概率是天残，却可以躲过蛇家的报复，给牟家延续后代。

王寡妇总结道：“鼻子是七窍中最高的部位，没有鼻子就如同泥人，也能躲过这种报应。你把孩子送过去，再说些好话，加上你女婿是降头师，牟爷爷一定会让步的。”

我爸听后，再次掏出十块钱打发了王寡妇。

他连夜赶往林子深处。

雨水敲打着蓑衣，发出沙沙的响声。风灯在暗夜中摇曳，光影不断晃动。

雨势越来越大，山路湿滑难行。

他擦拭脸上的雨水，努力辨认前方的路。

突然，一条褐色山蛇从路边草丛中窜出。

他惊慌后跳，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向山崖边滑去。

他勉强抓住一块突出的岩石，稳住身形。

就在此时，两只鸟儿从树上俯冲而下，对着他的头部和手臂猛烈啄击。

他痛苦地挥手驱赶，却因此失去了最后的支撑。

他的身体顺着湿滑的山坡滚落，撞击在岩石和灌木上。

一根尖锐的断树枝狠狠刺入他的腹部，他挣扎着想要站起，但贯穿腹部的树枝让他动弹不得。

黑暗中，两点幽绿的光芒浮现——那是狼的眼睛。

在雨夜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不止一双两双三双……整个山坡布满了饥饿的凶光。

饥肠辘辘的狼群闻到了血腥味，正一步步逼近。

他想起自己曾经说过：“你不听话，就把你扔到林子里喂狼。”

第一只狼大胆靠近，低吼着，口水滴落在他脸上。

“不……不要……”他哀求道。

但对饥饿的野兽而言，这只是无用的挣扎。

狼群一拥而上。

他的哀嚎很快变成痛苦的呜咽，然后是喉咙被咬断的咯咯声。

“这就是报应……”他的意识在最后一刻闪过这个念头。

黎明时分，雨终于停了。

山间薄雾中，上山砍柴的人发现了他的遗体，带回柳家。

我妈听到这个消息后，还未来得及悲伤。

就被哥哥赶出家门：“你不把降头师解决掉，我们一家也会出事的。”

我妈只好将家中所有东西变卖成现金。

用一个黑色布口袋贴身装好。

她如今是寡妇，能够进入寡妇楼。

她主动找到我说：“这是家里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做嫁妆。你自己抽的签，该嫁还得嫁。”

我把钱扔掉：“我不要，我喜欢这里，不想离开。”

我妈哭着说：“你想让这里的姐妹也遭殃吗？”

想到这里的姐妹对我如此友善，我别无选择。

只得答应婚事。

我对喜娘说：“别人嫁人也会提出很多要求，我也有一个请求。”

喜娘说：“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会满足，只要你愿意嫁过来。给我们水旺土生两个大胖女儿。”

我看了看贞洁楼：“如今是新社会，这种地方不该存在。男人没了妻子，也不该被关进来。”

这里的姐妹每天不停地做针线活，才能换取一点粮食。

我住进来的那几天，她们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我。

后来我才发现这里极为清贫，货郎三个月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