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佚名)已完结,唯小人与男子难养也已完结
摄政王看中我爹美貌,强娶进府做妾。祖母日日以泪洗面,恨不得以头撞墙。
我包袱一甩,就要以身作局入摄政王府将我爹救出来。
祖母抖着嘴问:“摄政王如不放人,你当如何?”
我:“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抢我爹,我抢他儿子。”
祖母:“???”
1
我出生于京城一户农户家中,母亲早逝,家中仅留下八十岁祖母、弱不禁风的爹和叛逆期的我。
家中以卖豆腐为生,爹爹素有豆腐西施美称。
祖母日日忧心,以泪洗面。
担心我爹的美貌引来不法之徒。
我跟她说:“当今太平盛世,天子脚下,谁敢对良家妇男下手。”
说完,我大刀一扛,转头就参军入了伍。
怕什么来什么。
我爹在一次出门卖豆腐的路上,遭世家纨绔子弟半路调戏胁迫。
我爹孤立无援,求助无门,眼看即将惨遭毒手。
摄政王从天而降,英雄救美,将我爹救了下来。
仅此一眼,就惊为天人,坠入爱河,誓要将我爹娶回府。
我爹说:“不可,男子如何能为人妻?更何况传出去于你我名声不利。”
摄政王大手一挥,入宫请旨,当天赐婚圣旨送到家中,祖母只看了两眼就晕了过去。
就这样,当天我爹就被一顶小轿送入摄政王府。
祖母看着堆积成山的聘礼不知如何是好,哆嗦着手写下一封信,斥巨资请人快马加鞭送去军营给我。
我看了眼正给我捶腿的小弟,将信件丢到火里,烧的只剩灰。
我爹也是出息了,应该是本朝建立以来头一个被赐婚的小妾。
我以家中八十岁老母无人照顾为由,脱下军装,就要返回家中。
小弟抱住我大腿,涕泪横流,想要追我而去。
我语重心长:“摄政王那老登强娶我爹,我此番回去是要把我爹抢回来的,带着你总归不方便。”
话虽如此,实则是我不敢。
听闻我这小弟有后台,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我怎可冒险带他。
唉,也不知道我爹在那贼窝里怎么样了。
我拍拍小弟的头,扬长而去,没有发现他眼底那莫名的光。
回到家中,祖母当着我的面已经哭晕了三次。
她抹着眼泪说:“你爹一个男子,现在去当了人家的小妾,这让我死后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怪你把我爹生的太好了,要不你去祠堂求求列祖列宗们,半夜去摄政王府把摄政王掐死,这样我爹就能回来了。”
祖母哆着嘴,被我噎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摊在成堆的黄金首饰上,咧着嘴笑。
“阿奶,想吃猪肉炖粉条了。”
祖母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瞪了我一眼,边抹泪边拄着拐杖去给我弄吃的。
吃完猪肉炖粉条,我抹了抹嘴,带着收拾好的包袱,就准备杀进摄政王府。
祖母拄着拐杖,一路追我到门口,问:“如摄政王不放人,你当如何?”
我嘿嘿一笑。
“还能如何,他抢我爹,我抢他儿子。”
总要让他知道,人是不能乱抢的。
祖母的腰更弯了,泪流的更猛了,手里的拐杖也不要了。
她要去问问,是不是祖宗们作孽太多,老王家要绝后了。
2
摄政王府守备森严,我在门口蹲守了几日也没找到机会进去。
终于在某一天,被我逮住了机会。
摄政王府广招能人贤士,擅厨者最佳。
只因摄政王新娶的小妾日日食欲不佳,偶尔还会看着天空暗自垂泪。
把摄政王愁的头发都多掉了几根。
我的厨艺虽比不上宫中御厨,但我爹爱吃啊!
我以一道猪肉炖粉条胜出,当选厨房主事。
听府中下人说。
摄政王的小妾吃到猪肉炖粉条后,边吃边哭。
摄政王本来是要将我送去砍头的,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才保住了我这条狗命。
没想到,我才刚入摄政王府,还没将我爹救出去,就遇上了这道送命题。
我在摄政王府混的是风生水起,但这老登实在把我爹藏的太深了。
我使出浑身解数,想尽各种办法愣是没见到我爹一面。
不过,在摄政王府的日子是相当滋润,因我爹只吃我做的猪肉炖粉条,摄政王那老登连带着也对我高看了一眼。
我从每月的五两银子涨到了十两。
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简直不要太爽。
这天,摄政王外出上朝。
我下药迷晕了我爹院子前几条看门的大狗后,潜了进去。
“爹……爹。”
连叫了几声也没人应。
一侧的屋子房门微开,我靠近过去,就见我爹坐在里面,如怀春少女、眼神含羞的看着一幅画像。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屋内尽挂着猛萌男出浴图、壮汉手劈砖石图、手擒野猪图……
那八块腹肌炫的我有点自愧不如。
只是这画像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我猛地一拍大腿。
岂有此理,这特喵的不是摄政王那老登吗。
得到我爹的人就算了,还想得到他的心,为此不惜色诱。
我推门闯了进去,我爹慌张的将画像一脚踢到了桌子底下。
“阿……阿庭,你怎么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为何我煮了那么多猪肉炖粉条给你,你也不主动来找我。”
我爹羞涩垂头。
“王爷实在太过黏人,我一时不得闲。”
看着我爹春心荡漾,一脸羞涩的样子。
我脑子里猛然出现一个大胆的猜测。
当年家中实在困难,我爹去山上连挖了一个月的野菜后,决定转行卖豆腐。
我爹厨艺不佳,但做豆腐有一手。
每天都是满筐的豆腐出去,空着筐子回来。
却在某一日怎么也不肯出门卖豆腐。
细问之下,才知道卖豆腐的路上,每天都有一男子赤手空拳秀肌肉,耍大刀。
我原只当他害怕,毕竟以我爹的美貌,实在是太容易招来一些好色之徒了。
却没发现我爹那逐渐黯淡下去的眸子。
然而我一连在路上蹲守了几日,都没发现我爹说的那个好色之徒。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摄政王莫不是那赤手空拳抡大刀的贼人?
好家伙。
看来这是预谋已久。
3
自从我药晕了摄政王府的几条看门狗,摄政王府的守备是越来越严了。
从我爹那处回来后,我郁郁寡欢了好几日。
只是摄政王却一反常态,不仅派御医来给我诊脉,还动不动赐我几袋银子,让我不够就去账房领。
用膳时也总喜欢喊我过去一起。
我一度以为他也看上了我。
以至于每每看到他时都下意识菊花一紧。
我生怕清白不保,日日窝在房中不敢出去。
有次我多看了府中侍女一眼。
当晚那侍女就出现在我榻上。
我默默把门关上,去他门口弹了整晚的凤求凰。
我爹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莫非是中邪了?”
摄政王沉默了几秒,连夜派暗卫去将安阳寺的高僧请了过来。
高僧连夜做了场法事,此后我被灌了三天的符水。
我痛哭流涕,大喊着妖邪已除,此事才结束。
至此,我不敢再悲伤秋风。
也不敢再多看哪个侍女一眼。
可我又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大哥,大哥。”身后响起温润细小的声音。
我猛地回头,惊的一蹦三尺远。
我那在军营收的小弟竟也入了摄政王府。
一时间,我顿感大事不妙。
莫非是……
“天杀的,那老登连你也不放过,老少通吃,简直是丧心病狂。”我狂摇他的肩膀,痛心疾首。
“不是的,我担心你的安全,特来摄政王府寻你,摄政王人挺好的,对我也不错。”他回握住我的手,笑意盈盈。
此话一出,我的心瞬间“咯噔”一下。
都给他说好话了。
真不愧是宫中人,人心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这么快就俘获我小弟的芳心了。
我不禁为我爹担心起来,我爹虽美貌犹在,却已人瘦黄花。
反观我小弟,眉清目秀,小嘴不点而红,皮肤嫩更是嫩的能掐出水来。
我爹,压根就没有什么胜算啊。
如此也好。
这样我爹总该跟我回家去了吧。
所以当天晚上,我就跑到我爹那里去背刺摄政王。
“爹啊,男人不可能年年十八,但18的男人年年有,你给他当小妾,长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万一哪天他娶个正妻回来,蹉跎你怎么办?”
我爹一听,觉得甚是有理:“你说的有道理,容我想想。”
我松了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
虽然我爹貌美,但毕竟年纪摆在这,只要出现一个年轻的小鲜肉,估计一两天摄政王就会将我爹抛在脑后了,谁不喜欢18呢!
第二天,摄政王下朝就把我叫去书房。
当着我爹的面问我:“你可觉得本王英姿勃发,貌比潘安?”
我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岂止是貌比潘安,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摄政王表情微妙。
他扫了我一眼:“既如此,那本王就挑个良辰吉日,让你过门吧!”
我爹:“对对对,越快越好。”
我:“啥?”
我爹脑子莫不是被驴踢了,父子二侍一夫,传出去我祖母不得哭断了腰。
再说了,我没想当他小妾啊!
我苦练武艺多年,不就是为了参军,报效国家,功成名就吗?
小小后宅庭院,岂能困住我这展翅欲飞的雄鹰。
我的一生,应该是驰骋疆场、功成名就,再娶一个美娇娘,条件好的话再娶几房小妾。
一人为我抚琴。
一人为我起舞。
一人为我洗手作羹汤。
我的美好人生,绝不能断送在这小小的摄政王府里。
摄政王出门后,我又潜入了我爹的院子找他:“摄政王他是不是有病,平白无故纳我做小妾干嘛?”
我爹得意的抬高了下颚。
“你那日来寻我,不就是想让我说服摄政王将你一同纳进府中?”
“爹办事你放心,摄政王对我宠爱有加,日后又将你纳入府中,我们父子俩双剑合璧,放眼整个摄政王府,还有谁是我们的对手。”
呸呸呸。
你果然是懂背刺的,我去找你是为了背刺摄政王,你倒好,去摄政王那里背刺我。
恋爱脑真是太可怕了。
我垂头丧气在后花园闲逛,正想着怎么摆脱摄政王,顺便再离间他跟我爹感情的时候。
小弟眼睛含着一泡泪水跑了过来。
“大哥,听说摄政王要迎你入府。”
“你怎么知道?”
小弟抹了一把泪水,悲伤至极:“府中都传遍了,聘礼不日便要送去你家中了。”
我冷哼:“哼,这老登也未免太不要脸,实不相瞒,我怀疑他看上我这闭月羞花的容貌了。”
美丽有罪。
“可是,要是被摄政王发现你跟你爹的关系,是要被砍头的。”
“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不知道现在跟我爹断绝关系还来不来得及。
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还没有娶媳妇,也还没有活够呢,我不想死。
“要不你带我私奔?”
“不行,欺瞒本就有罪,带你私奔他岂不是要将我的皮给剥了。”
转了几圈,我看向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小弟。
思虑再三,心中逐渐有了一条绝妙的想法。
“你去色诱他,让他绝了对我的想法。”
“万一他对我上瘾怎么办?”小弟害怕的捂住屁股往后退。
“还能怎么办,那你就献身,老老实实待在摄政王府享福。”
“他那么老,我怎么能献身给他呢?”小弟咆哮。
“老怎么了。”
“你不知道现在流行忘年恋吗?,再说了,老男人才懂疼人啊,你嫁过去,吃香喝辣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小弟捂着屁股,哭着跑走了。
唉,年轻人就是不懂。
少走20年弯路的捷径都不走。
4
下午,摄政王浩浩荡荡,带着聘礼就去了我家中。
我祖母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晕过去。
“庭弟,为何你跟阿桃的家在同一处。”摄政王问。
我低着头,整个人蔫蔫的。
“我在王家打工,专门倒夜壶的。”
“哦哦。”
祖母本就伤心欲绝,在看到摄政王送来的两百箱聘礼后,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跟着抖动。
她绕着两百箱箱聘礼走了几圈,眼睛发直。
然后停下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了摄政王一番。
随即摸了摸脸,不知想到了什么,颇有几分羞涩。
对上摄政王的目光时,更是欲言又止。
“王爷府中不知可还缺人,你看我如何?”
摄政王惊惧:“小婿不敢,您都大我一轮了。”
祖母冷哼,重重剁脚。
“大你一轮怎么了,老娘依旧风韵犹存。”
“再说了,忘年恋懂不懂,年纪大的会疼人。”
摄政王连忙赔笑:“您说的是,只是我过惯了苦日子,像夫人这般塞比貂蝉的美人,我是万万不敢肖想的。”
祖母用拐杖抵住唇,羞涩一笑:“算你有眼光”
我把祖母拉到一边,提醒她:“你可别乱来,我跟我爹进摄政王府就算了,可别再把你搭上,这老登老少通吃,可别再看上你,将你强娶入府了,你这老身板都不够他折腾一回的。”
祖母虎躯一震,有些遗憾。
待我将祖母忽悠走。
语重心长朝摄政王道:“我这条件你也见到了,就是个臭倒夜壶的,实在配不上王爷您,要不您就歇了这份心思如何?”
“本王不是这种看中家世之人,你很好,待入了府,定不会亏待你。”摄政王依旧心硬如铁,非我不可。
唉,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都怪我这张惹人怜爱的脸,没事长这么出挑干什么
“王爷要不要再瞧瞧,王府中对王爷钟情已久的人多的是。”
“你这是在将本王推给别人吗?”他有些不悦:“本王并非那种滥情之人,认准一人便生生世世都是那人了。”
真是头大。
算了,跟他说不通。
礼也下了,人也认了。
我们离开王家,一路上在街上闲逛。
他高兴的一路挑挑拣拣,吃的喝的用的都摸一遍。
活像第一次进城的土鳖。
突然他脸色一变:“坏了,出门前阿桃让我去桃源阁给他买一份桃酥,我给忘了。”
我幸灾乐祸:“你完了。”
照我爹那个爱哭的性子,不得闹他个几天。
实在是太妙了。
再说了。
现在怎么没有非我不可了。
我新入门,不应该是最受宠的吗?
怎么桃酥没有我的份。
可面对哭唧唧的摄政王,我不知怎得脑子一抽:“罢了,你回去哄哄我爹……哦不是,哄哄阿桃,我去给你们买完桃酥再回去。”
摄政王:“买两份。”
我:“……”
真真是得寸进尺。
我自己逛了逛。
险些被桃源阁隔壁的春香楼招牌闪瞎了眼。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们不懂享的福我来享。
权当是祭奠我那即将逝去的单身夜晚。
我转身进了春香楼,豪郑千金,点了楼内最火最辣的妹子为我抚琴。
老鸨笑的眼睛缝都看不见了,甚至都想以身相许。
只是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爱老斑鸠,只爱美娇娘。
酒过三巡。
那美娇娘的琴弹着弹着,人就自动朝我靠了过来。
我一脚将她踢翻。
“弹琴就弹琴,挨这么近做什么,莫不是想碰瓷。”
美人掩面哭唧唧。
老鸨进来添茶水的时候,吓坏了:“官人,伺候不好也不能随便打人啊,要不换我来,我经验丰富。”
“你出去,爷就爱这么玩,刺激。”
老鸨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那你下手轻些,别把事搞大了。”
我摆摆手,催她快些出去。
我一只脚踩在桌上,低头睨她,我一向会心疼人,最是见不得他人在我面前哭。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话音一落,地上哭唧唧的人儿身躯一顿,抬手掩面。
呦呵,还敢给我挡起来了。
她逃我追。
她挡我扒。
“小样,还想躲哪里去。”
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丑我也认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丑不是她的错。
只是当我把她手扒拉下来,看清眼前之人时。
屋子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是你的副业?”
“大哥你听我说。”
“不,我不听。”
我扶额,甚感头痛:“摄政王知道你红杏出墙了吗?”
“啥?”小弟吸了吸鼻子,不明所以。
我在屋内来回踱步,恨不得干自己两下:“你说你干什么不行,摄政王府缺你吃还是缺你喝了,竟敢出来干这勾当,快告诉我你这是被强迫的。”
“自……自愿的。”
小弟抹了一把泪,抽抽哒哒的:“大哥你放心,我还是你的人。”
我:?????
啥玩意啊,这话是能乱说的吗?
兄弟之情归兄弟之情。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我还是拎得清的,这话要是让摄政王听到了,不得说我抢他的人。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倒也不必对我用情至此,今日之事我会替你瞒下来,咱们以后还是好兄弟。”
“不、不当好兄弟。”他很是执拗。
“不当好兄弟也罢,等我嫁摄政王,与你也是摄政王府后宅里的家眷了,应当是姐妹才对。”
他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一时无语。
我俩偷偷摸摸翻墙回摄政王府,一脚将他踢进旁边的屋子前。
我叫住他:“小弟。”
“大哥请说。”
我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件嫩黄色肚兜,丢他怀里。
“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穿女装了,有点怪。”
怪可爱的。
“粉红色肚兜不适合你,试试嫩黄色的,显嫩。”
小弟默默将肚兜放进袖子里,恨不得冲上来咬我两口,“啪”的一声,门在我面前重重关上。
5
自春香楼回来一别。
小弟看我的眼神总是越发奇怪。
甚至在我抡大刀时,还会在一旁星星眼夸我:“哇哦,大哥好man哦。”
大到床上四件套,小到衣服袜子碗筷,全换成了嫩黄色。
我知道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已经被摄政王预定了。
是万万没有胆子再勾三搭四的。
也许是他最近跟摄政王最近感情淡了,难捱后宅寂寞,这才对我起了非分之想。
于是当晚。
我将他和摄政王约在了听栏亭。
还特意跑去春香楼跟老鸨借来了压箱底的衣裙。
美酒、佳人。
一应俱全。
我带上我爹一同蹲在暗处观察。
然而,亭子里的人跳了整整半个时辰的舞,摄政王都不为所动,相反脸色阴沉。
我戳了戳我爹:“摄政王是不是有隐疾?”
“应该不是。”
我大惊:“什么叫应该,莫不是他还未碰过你。”
我爹羞愧的低下头。
我傻眼了,只觉前途一片黑暗。
我有些难以启齿:“所以,他日日去你院子前抡大刀、碎大石,只是为了证明他很行,实则相反?”
我爹又点头又摇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我俩的沉默震耳欲聋。
我爹握着小拳一会看天一会看地。
有点半信半疑:“他既然不行,为何还要将我娶回府,还同意将你一起纳入府中。”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都是为了堵外界的幽幽众口。”
我爹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太行。
这都没想明白。
“是么?”
我正准备拉着我爹再细细研究,摄政王一脸杀气站在我们身后。
他眼睛冒火,面色扭曲:“从明天开始……”
“不,是从今天开始,就让你们知道我到底行还是不行。”
我爹急的躲在我身后解释:“王爷,你听我说。”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都是阿庭在瞎说,不关我的事啊!”
患难之际见真情。
真情?
真想唱一首爱情买卖。
摄政王将我爹倒挂起来扛在肩上,一路扛回主院。
我在后面声嘶力竭大吼:“千万不要对他手下留情,往死里虐他。”
这样,总归能撇清我的罪责了吧。
我爹一路哭,总有那么几秒我的良心是痛的。
可我觉得,我不该犯这样的错误。
我应当是没有良心这种东西的。
我招招手,把羞愤难当的小弟叫了过来。
我开始批评他的舞蹈。
“怪不得你迟迟没拿下摄政王的芳心,你这舞跳的有点像打军体拳。”
“我以为你喜欢看这样的。”小弟委屈巴巴。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让你跳给他看,不是跳给我看。”
想我堂堂一代情感大师,就要将这一世的英名栽在这块朽木上面了吗?
只是朽木终究是朽木,非常人所能雕刻也。
他似打通了任督二脉,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大哥是想让我丑化他的眼睛,好留下美好的一面给你看。”
……
我累了。
我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
深夜我爹一瘸一拐夜探我香闺。
他老泪纵横扑在我床边。
“摄政王他不是人,我不想给他当小妾了。”
“你小点声。”我紧张的环顾四周,确定只有我俩,我在脖子比划了两下。
我爹惊得给了我一捶。
“犯浑归犯浑,可不兴犯法啊!”
“不就是嫁摄政王嘛,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滚。”
让我嫁摄政王,还不如让我净身入宫当太监算了,我就是死,也不要屈服。
做人总是要有点底线在身上的。
我才不要当那老男人的小妾。
我要做也是做人上人,不做人下人。
6
第二天,我准备跟摄政王坦白我跟我爹的关系。
我是个有道德底线的人,是誓死不踏入那父子共伺一男子的不幸婚姻关系里的。
去之前,我给眼睛抹上了两滴风油精,让自己显得可怜些。
在门口正好碰上我爹给摄政王送药膳。
我俩一道进去。
又踏出一脚。
然后又踏进去。
“爹,抽我一下。”我喃喃。
我爹一大嘴巴子抽过来。
嘶……
真疼。
这是真的。
小弟来不及整理衣服,就赶忙从摄政王塌起起来。
“大哥,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懂。”
“你懂个屁,我那是掐他脖子,不是亲他。”
他急了。
我爹既伤心又高兴。
伤心的是摄政王有了新欢,高兴的是多了姐妹。
我在一旁安慰我爹:“爹啊,我们这些做儿子,最不希望看见自己爹吊死在一棵树上,我跟春香楼的老鸨关系贼好,我去寻她,让她给你介绍七个八卦年轻貌美的人儿。”
“我还没死。”摄政王幽幽开口。
“你出轨跟死没死有什么区别。”我爹眼睛红红,开口质问。
摄政王气的直拍大腿:“那特么是我儿子,我出毛线轨。”
我、我爹:“哈?”
我没见过这种渣出天际的男人,竟找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简直是我们所有男人的耻辱。
“爹,我们走,不要跟他玩。”
我爹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只是我们还没踏出摄政王府,我爹就被关了起来。
摄政王说,他要跟我爹上演虐恋文学,不跟我们这些小菜鸡玩这些纯爱的小把戏。
不知怎得,今天发生的事竟然传了出去。
外面传我肖想摄政王不成,转而对世子用强。
更离谱的是,外面又传我跟世子早有苟且,因看中摄政王美貌,弃世子而去。
活脱脱把我传成了一个人人听后都恨不得诛之的渣男。
搞什么啊!
犯错的又不是我。
这里的人简直个个有毒。
我连夜收拾行李跑回家,绝不想让这些人有再见我的机会。
我要让他们知道,小人与男子难养也。
7
从摄政王府离开后。
我日日流连在春香楼,两粒花生米下肚,酒精上头后总是跟老鸨抱头痛哭。
“要不你就从了我?”老鸨依旧贼心不死。
“你莫要对我心存幻想,我只是把你当成姐妹。”
“莫非你有不得已人说的隐疾?”她又追问。
“害,你可别胡说八道,我行得很。”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
真是士可杀不可辱。
我撩开外卦就想自证,一道影子快速闯了进来一把摁住了我的手。
“你宁愿选择她也不选择我,是因为我没有老人味吗?”小弟泣涕连连。
老鸨:你礼貌吗?
我就知道他对我还贼心不死,我装作冷酷拍开他的手:“此乃烟花之地,不是你这种良家妇男可以来的地方,还不快走。”
“我不。”他依旧死倔。
“我喜欢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的美女,这些你都没有,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莫要对我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了。”
“我也可以是美女。”她咆哮。
我让春香楼的姑娘们给他跳了一段惊鸿舞。
“看到了吗?真正是美女是这样的,不是像你这种打军体拳的。”
回家后,我思虑再三。
长此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我不能耽误一个无辜男子的青春啊!
为今之计,要么净身当太监,要么娶一个美娇娘为妻。
当夜,我再次去春香楼找老鸨。
她现在已经是我的闺中蜜友。
这些心事总该找她聊聊的。
果然听完我的计划,她与我一拍即合。
“兄弟,此计甚妙啊,一入宫门深似海,你这一进去,生死都是皇上的人,你真实乃狠人也。”
也是,普天之下,皇上可是最最尊贵之人,掌握天下大权,我要是能成为他贴身掌事大监,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吗?
到时候小小摄政王算个屁,等我当上掌事太监,就给皇上吹枕头风,贬这老头流放去岭南苦寒之地,永不回京。
到时候,那些对我有想法的无齿之徒也不敢再对我打劳什子主意。
我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第二天花了五两银子收买了掌事公公,成功入了宫。
幸运的是当天就被安排至皇上寝宫伺候。
我跟在掌事公公后面进了皇上寝宫。
我见到皇上时,他正在啃猪蹄。
我走至他面前,正准备跪下行礼,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睁大了眸子仔细一瞧。
哇靠……
“嘘,莫要声张。”小弟往我嘴里塞了一块猪蹄。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知道我长得美,但你也没必要为了我谋朝篡位吧?”我盯着他摇摇欲坠的皇冠,微微出神。
小弟脸色微红:“你不是想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掌事大监么,我只好弄个皇帝当当了,如此我们便能形影不离了。”
“你放心,你是个太监我也爱你。”
“恋爱脑只会害了你。”
“我有什么办法,若为爱情故,袖子皆可断,谁叫我如此深情呢!”
“你以后可以喊我娇娇嘛?我不喜欢你喊我小弟。”
我怒了:“你一个大男人叫什么娇娇。”
他羞涩的低下头:“因为人家长的娇美玲珑。”
呔。
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
8
进宫已一月有余。
沈娇娇那斯怎么也不肯把掌事太监的位置给我。
我本来想就这么算了。
不当就不当了。
我当即飞鸽传书给我爹,让他想法子带我出去。
可当晚值班时,一麻袋从天而降将我套了进去。
那人路拖着我,一路duangduang地,屁股摩擦在地板上,麻的我在袋子里龇牙咧嘴。
拖屁之仇,不共戴天。
等我被放出来时,已到了太后寝宫。
太后背对着我,扶额:“听说你欺骗皇上感情?”
“绝对没有。”我举四根手指发誓。
“哦,那就是你爱而不得了?”
“那倒不是。”
“那就是你看不上皇上了,岂有此理,真是眼睛长在山沟沟里了,路边的野花也不懂摘。”
“来人,拖下去砍了。”
“饶命啊。”我忍不住哭了。
沈娇娇也不是什么香饽饽啊,凭啥我就要喜欢他。
“慢着,我有话要说。”我一骨碌爬起来。
“摄政王乃我爹,我也算是皇亲国戚,你们不能对我动私刑。”
太后一屁股抬起来又坐下,咳嗽两声:“胡说,每年冒充摄政王儿子的人数不胜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你爹。”
我眼睛一闭,恨恨道:“摄政王屁股右侧有一朵梅花印。”
“真假,带哀家去看看。”
太后一溜烟跑下来,忘了将脸遮住。
“怎么是你?”
我俩大眼瞪小眼。
“休要躲避。”我将她的肩膀掰过来
“你听我解释。”
半个时辰后,我生无可恋瘫在地上。
艰难开口:“你好好的太后不当,去当什么青楼老鸨。”
“刺激。”她答道。
合着只有我是个小丑。
太后提来一壶酒,我俩坐地上你一杯我一杯。
“哐当。”太后寝宫大门被踢飞。
沈娇娇慌张赶来,就想用公主抱将我抱起来。
我心里默数123、123……
一次两次,我实在忍不住了,将他倒摁在地上。
“不行就不行,歇一会再来是什么意思。”
他娇羞捂住脸,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你怎么来了。”我捏了捏他的脸。
啧,手感真好,软绵绵的,像个女人一样。
“人家担心你。”他轻哼一声:“我是个有担当的人,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
我转过头,不敢看他。
摄政王带着我爹赶到,太后直勾勾盯着他印着梅花的位置。
我清咳两声,想让她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我下意识想离她远点,可我左侧就是沈娇娇,挪过去不就是正中他怀里。
哼,不能让他得逞。
“摄政王何故无诏强行入宫。”
摄政王拱了拱手:“来接犬子。”
啊这,这么快就是犬子了。
我眼睛瞪过去,惊觉我爹肚子微微隆起。
我忙站起来将他拉到一边,悄咪咪道:“你是如何给他吹枕头风的,怎么这么快就认我当干儿子了。”
“什么干儿子,以后就是亲儿子。”我爹娇羞捶了我一拳。
“行吧,不过你肚子怎么这么大了,吃的太好了?”
我爹爹支支吾吾:“你、你有弟弟了。”
我、沈娇娇、太后:?????
“事到如今你还敢骗我,男子怎么可能有孕。”我大怒。
“其实,你应该喊我娘。”
“你爹死的早,我怕你缺少父爱,故而一直以男装示人。”我娘说着,又冒出一滴泪。
摄政王心疼的一把将她抱了过去,爱怜的亲了亲她头顶的漩涡。
“等等。”我有些乱了。
“那你那日跟沈娇娇行不轨之事时,为何要骗我们说他是你儿子?”
哼,老登,我看你怎么解释。
“你在说什么?”摄政王装傻。
“哼,休想骗我,信不信我让我爹……哦不,我娘休了你。”我不高兴的瞪着他。
“哎哟,肚子有点疼。”我娘捂着肚子叫了一声。
“快走,还傻愣着干嘛。”我娘低声骂了摄政王一句。
摄政王反应过来,一把抱起她溜之大吉。
我将矛头对准了沈娇娇:“你说,要是解释不清楚,今天休想走出这里。”
“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也是女的。”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愤怒的要解开衣服,以证清白。
我怕了,忙阻止。
“别乱来,你该不是想借此让我负责吧?”
“我不是这种人。”
哼,谁信。
我被沈娇娇强行留在了宫中,理由是我已经得知了她是女儿身,为了防止我泄密,不得离开皇宫半路。
我不服。
但她以权诱我。
她说:“阿庭如此俊美之姿,当贴身掌事太监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为何是贴身?”
沈娇娇:“净身跟贴选一个。”
我:“……”
罢了,我不与她计较。
历年三月,我娘诞下一子。
我与太后、沈娇娇三人前去摄政王府喝喜酒。
摄政王旧事重提:“怎么,还没把人搞定?”
沈娇娇神秘的笑了笑:“放心,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说罢,沈娇娇勾住我的手指头拉了拉!
呔……
宫中人真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