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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59:31 

第一章:《雅间撞入个无赖客,裹着药香说情话》

靖亲王之女赵颖宝,自幼便对红缨枪情有独钟。靖亲王领命前往边疆镇守,无奈之下将年仅五岁的赵颖宝寄养在了国公府。

初入国公府的赵颖宝,结识萧楚渊。自那之后,两人便一同跟随国公萧远山习武。

酒楼雅间,萧楚渊笑着接过赵颖宝夹来的虾饺,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青宵和青冥也开始动筷,青冥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清香楼酒楼里满是轻松惬意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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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雅间的门被猛地撞开,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踉跄着走进来,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男子便“扑通”一声晕倒在地。

萧楚渊立刻起身,来到赵颖宝身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男子身上的伤口。

只见男子身上多处刀伤,伤口处血肉模糊,鲜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渗,将他的衣衫染得通红。

萧楚渊便撕开自己的衣角,为男子简单地包扎止血,尽量减缓他失血的速度。

萧楚渊眉头紧皱,思索片刻后,决定将受伤男子带回国公府,

青宵和青冥将男子抬上马车,一行人匆匆赶回国公府。

回到国公府后,萧楚渊安排男子住进了一间偏僻但安静的院子。

上官辰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便是赵颖宝的脸庞,她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上官辰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就想逗逗她:“莫不是我在黄泉路上迷了方向,误打误撞闯进了仙女的仙宫,这才得见姑娘这般天仙般的容貌?”

赵颖宝觉得这人都伤成这样还不正经:“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油嘴滑舌。你伤势严重,可得好好养着。”

上官辰轻轻点头,目光停留在赵颖宝身上。“多谢姑娘相救,我上官辰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赵颖宝脸颊微红,白了上官辰一眼:“你可别乱说,救你的可不是我,是我的楚渊哥哥。”

半年后,房门被萧楚渊反锁,萧楚渊端起药碗,舀起一勺汤药,递到上官辰唇边:“就当是为了我,嗯?”

上官辰咬了咬嘴唇,最终张开嘴,将苦涩的汤药咽下。

一勺接着一勺,在萧楚渊温柔又专注的目光下,他将整碗药都喝了下去。

喝完药,上官辰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药渍。

萧楚渊将空碗轻轻搁在桌上,掀开锦被躺下的瞬间,上官辰便自觉地往他怀里钻,

萧楚渊长臂一揽,将人严严实实裹进怀中,下巴轻轻蹭着对方发顶,却在指尖触到上官辰后颈皮肤时骤然收紧。

上官辰肌肤比雪水还要寒凉,即便现在是夏天,寒意依旧刺骨。

萧楚渊收紧手臂,用腿将那双凉得发颤的脚牢牢夹住,“阿辰,周神医说你心脉受损,才会畏寒。”

上官辰第一次听到萧楚渊喊他“阿辰”,耳尖瞬间泛起红晕,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不自觉地往萧楚渊怀里又蹭了蹭,闷声说:“倒也不是一直这么冷,就是偶尔发作。”

萧楚渊将被子往上拉,几乎将两人脖颈以下全部盖住,又用手掌反复摩挲着上官辰的脊背,试图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上官辰感受到萧楚渊掌心的温度顺着后背缓缓渗透,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

萧楚渊将上官辰冰凉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自从你第一次血祭红缨枪开始,你的体温就开始偏低,那时我只当是失血所致,你现在的体温比之前更低了……”

正说着,忽觉怀中动静渐止,低头一看,上官辰已坠入梦乡。

萧楚渊凝视着上官辰的睡颜,周神游的话如重锤般砸在心头,“小崽子的心脉冰如寒潭,难以根治,需纯阳之体温养……”

萧楚渊解开中衣最上方的盘扣,扯开腰间系带,衣衫如羽翼展开,露出结实的胸膛。

衣衫拢起,将上官辰整个人包裹进怀里,肌肤相触的瞬间,

上官辰无意识地往他温暖的身体蹭了蹭,惹得他心尖一颤。

窗外夜色渐浓,萧楚渊轻轻将上官辰往怀里带了带,用体温裹住那具单薄的身躯。

这人总爱笑着调侃,受伤时却把自己藏进暗处,如今掌心骨裂未愈,心脉又遭神器之力侵蚀,连睡着都蹙着眉。

怀中的人突然扭动了一下,梦呓般呢喃着什么。

萧楚渊以为他难受,慌忙低头查看,却见上官辰嘴角带着笑意,含糊不清地嘟囔:“萧楚渊……桃花酿……”

这一声梦话让萧楚渊忍俊不禁,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

蹭了蹭上官辰的鼻尖,将人搂得更紧,任由温暖的气息在衣衫包裹的小小空间里流转。

萧楚渊感觉怀中的上官辰体温逐渐回升,原本寒凉如冰的肌肤开始泛起丝丝暖意。

上官辰无意识地往热源处拱了拱,呼出的气息变得绵长而温热,均匀地喷洒在萧楚渊的颈间,带着淡淡的药香。

萧楚渊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松懈,低头看着上官辰舒展的眉梢,心底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两人躺得更舒服些,同时不忘将滑落的锦被重新掖好。

在确认上官辰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呼吸平稳而有力后,萧楚渊终于放下心来,将下巴抵在上官辰的发顶,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天还未亮,上官辰便悠悠转醒。意识回笼的瞬间,他察觉到周身异常的温暖。

自己整个人被裹在萧楚渊的衣衫里,缠着右手正搭在对方胸前,掌心能清晰感受到萧楚渊滚烫的肌肤。

上官辰耳尖瞬间发烫,心跳如擂鼓般震得胸腔发麻。记得萧楚渊说要用体温暖他的心脉,却没想到竟如此贴身。

他咬了咬唇,既羞赧又觉得甜蜜,鬼使神差地又往对方怀里钻了钻,将发烫的脸埋进带着皂角香的颈窝。

萧楚渊似有所感,睫毛轻颤着睁开眼睛。“醒了?”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抬手擦过上官辰滚烫的耳垂时,忍不住勾唇轻笑,“怎么,还想把自己埋进我心口?”

上官辰猛地抬头,撞进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脸颊腾地烧得通红,“萧楚渊,你这是要以身相许?”

萧楚渊低笑出声,指尖顺着上官辰泛红的耳后滑到脖颈,感受着他发烫的体温,“若你想要,许给你又何妨?”

上官辰喉结滚动,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佯装镇定地挑眉:“萧世子莫不是忘了?男女授受不亲,男男也不合礼法,你这般……”话音未落,便被萧楚渊突然收紧的手臂闷在胸口。

皂角香混着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萧楚渊温热的呼吸扫过上官辰后颈:“阿辰,在我心里,你比什么礼法都重要。”

上官辰浑身一僵,挣扎着想要抬头,却被萧楚渊用下巴抵住发顶。

上官辰想起刚入国公府时,自己满身是伤被救,那时便觉得这世子温润如玉。

上官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攻势打得措手不及,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嘴上却依旧不饶人:“萧楚渊,你莫不是男女通吃?先前瞧着对郡主关怀备至,如今又对我……”

话未说完,萧楚渊猛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双手撑在对方身侧:“阿辰,我对颖宝,不过是兄长对妹妹的情谊。直到遇见你,我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心动。”

上官辰故意扭了扭身子从萧楚渊怀里挣脱出些许:“我怎么感觉你是发春才对我心动的?”

萧楚渊被这大胆又戏谑的话呛得险些呛到,喉间溢出一声闷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上官辰泛红的脸颊上。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双带着水光、狡黠又灵动的眼睛,“上官辰,看来不给你些教训,你是要把天捅破了?”

上官辰刚要反驳,却见萧楚渊突然低头,温热的唇轻轻覆了上来。

这个吻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过,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上官辰先是一怔,随即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淹没,紧绷的身子渐渐放松,伸手环住了萧楚渊的脖颈。

不知过了多久,萧楚渊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唇,额头抵着上官辰的额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灼热。

“阿辰,”萧楚渊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从未想过,会如此在意一个人。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恨不得替你承受所有痛苦。”

上官辰望着眼前人眼底翻涌的深情,心里某个角落被狠狠触动。

他别开眼,佯装不在意地轻哼一声:“郡主天真烂漫,与你青梅竹马,你们才是天生一对。这半年来,我好几次半夜去你房间,偷你的桃花酿,都瞧见你和郡主抱着睡一起。每次我抱着酒坛躺在房顶,盯着你房门整夜,直到天亮才见你们一同出来……”

萧楚渊听到这话,瞳孔猛地收缩,眼底翻涌着震惊与心疼。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些被自己忽略的夜晚,上官辰竟在屋顶独自承受着这般煎熬。喉结剧烈滚动,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阿辰,不是你想的那样……”

上官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萧楚渊你故意给郡主留的房门倒是方便我进去偷桃花酿,看到你俩抱在一起睡得香甜。”

萧楚渊伸手扳过上官辰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阿辰,你听我说!那是颖宝做了噩梦,哭着跑到我房里,我看她可怜,才哄她入睡。”

突然“咔嗒”一声,房门被强行推开。

萧楚渊和上官辰皆是一愣,循声望去,只见赵颖宝握着红缨枪站在门口,枪尖还泛着淡淡的红光。

赵颖宝眨巴着大眼睛,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萧楚渊身上,一脸天真无邪地说:“楚渊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萧楚渊看着赵颖宝,一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衫,耳尖的红晕还未褪去。

上官辰喉结微动,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声音带着刻意的轻松:“郡主这是来‘捉奸’了?”

他撑着身子要坐起,却因扯动掌心伤口闷哼一声,“我这就给郡主腾地儿,免得扰了你们‘好事’。”

萧楚渊望着上官辰踉跄离去的背影,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上官辰苍白的脸色、受伤的手掌,还有强撑着故作轻松的模样……”

赵颖宝眼珠一转,双臂紧紧缠住萧楚渊脖颈,发间茉莉香撞进他鼻间:“楚渊哥哥,我想你,我想让你抱着我睡。”

软糯尾音带着撒娇的颤音,却让萧楚渊僵在原地,赵颖宝如今个子已到他的鼻尖。

萧楚渊艰难地伸手想推开赵颖宝,却又怕伤了她。余光瞥见上官辰扶着门框,背影摇摇欲坠,他的心揪得生疼。

“颖宝,先松开。”萧楚渊声音发紧,试图保持冷静,“阿辰他受伤了,我得去看看。”

赵颖宝闻言,抱着萧楚渊的手不仅没松开,反而攥得更紧,她仰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委屈:“楚渊哥哥,你说过只对我偏心的,现在却要去关心别人。”

上官辰闻言摇摇头,拖着虚浮的步子进了凌风房间。

他倚靠着门框,看着正在整理物件的凌风:“凌风,收拾东西,咱们回家。”

萧楚渊好不容易哄走赵颖宝,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便急匆匆往凌风房间跑去。

可推开房门,屋内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桌上一张字迹潦草的字条:“萧世子,珍重。”

萧楚渊捏着字条的手微微发颤,纸张边缘在掌心揉出褶皱。他转身冲出房间,在走廊里四处张望,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回廊。

“楚渊哥哥!我好怕……别丢下我”赵颖宝一下子扑进萧楚渊怀里。

萧楚渊僵在原地,怀中赵颖宝的体温透过衣衫传来,却暖不了他此刻发凉的心。

他的目光仍死死盯着上官辰消失的方向,直到青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说:“世子!上官公子和凌风已经往南去了!”

“颖宝,你先回房。”萧楚渊试图掰开赵颖宝环在他腰间的手,“我必须去追他。”

赵颖宝却将他抱得更紧,鼻尖蹭着他脖子,声音带着哭腔:“楚渊哥哥,你从来不会丢下我!只要我皱一下眉,你就会心疼……”

萧楚渊望着赵颖宝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满是挣扎。

上官辰离去的马蹄声渐远,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他的心。

萧楚渊的手悬在半空,终究舍不得用力:“颖宝乖,阿辰他伤得很重,我……”

赵颖宝越抱越紧,眼泪扑簌簌地砸在他衣襟上。

此时的凌风看着马背上摇摇欲坠的上官辰,心急如焚。

上官辰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左手缠着的绷带又渗出暗红血迹,被晨风一吹,随时都会从马背上栽落。

凌风猛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骑到上官辰的马背上。

“主子!抓紧了!”凌风声音发颤,双臂死死环住那单薄的身躯,“咱们去落霞谷找周神医!他定有法子……”

话未说完,便狠狠一夹马腹,枣红马嘶鸣一声,朝着南方疾驰而去。

上官辰靠在凌风肩头,意识模糊间只觉耳畔风声呼啸。

他想开口让凌风停下,何苦再为自己奔波,可喉间腥甜翻涌,一张嘴便是血沫溅在凌风衣襟上。

“别……别去了……”上官辰气若游丝,指尖无力地拽着凌风的衣袖,“回……回锦绣山庄……”

“闭嘴!”凌风眼眶通红,“您忘了庄主怎么交代的?哪怕拼了命,也得保您周全!”

马蹄声震得他耳膜生疼,可怀里人的体温却越来越凉,凉得他心口发慌。

萧楚渊望着上官辰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动脚步。

赵颖宝紧紧抱着他的腰,汗水水浸湿了他的后背,可他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上官辰已经走远了,而萧楚渊终究还是没能追上去。

萧楚渊好不容易才等到赵颖宝松开,疯了似的奔向马厩,策马狂奔,马蹄扬起的尘土混着他急促的呼吸,身后青宵青冥紧紧跟随。

他们寻遍了上官辰可能去的地方,从热闹的市镇到偏僻的村落,从险峻的山谷到宁静的溪流,却始终不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就不能狠下心推开颖宝?”萧楚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我明明......明明可以推开她的......”

赵颖宝拉着萧楚渊去集市买各种新奇的玩意儿,让萧楚渊陪着她练枪,还撒娇让他给自己讲睡前故事。

这日,赵颖宝缠着萧楚渊来到练武场,挥舞着红缨枪,枪影翻飞间,她满心期待地等着萧楚渊的夸赞。

可萧楚渊只是倚着兵器架,目光空洞地望着远方,对她精彩的枪法视而不见。

“楚渊哥哥!”赵颖宝收枪,气鼓鼓地跑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又在想什么?都不看我!”

萧楚渊这才回过神,扯出一抹苍白的笑:“颖宝枪法又精进了。”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萧楚渊眼神却越来越空洞,笑容也越来越勉强。每当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时,上官辰的身影就会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

“萧世子这般贪心,我只想护你一人。”上官辰的话如同一把利刃,时不时地刺痛着萧楚渊的心。

萧楚渊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明月,喃喃自语,“是我太贪心,我既舍不得推开颖宝,又想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你是唯一说想护我的人……”

萧楚渊懊恼、悔恨,内心被无尽的自责填满。如果当时他能果断一点,是不是就能把上官辰留下来?是不是就能让他不再独自承受伤痛?

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萧楚渊手中的羊脂白玉佩上,那是上官辰送给他的生辰礼物,如今却成了他对上官辰思念的寄托。

第二章:《假死惊破痴人心,火海救出薄命郎》

萧楚渊赶到锦绣山庄时,庄门前白幡飘动,哀乐低回,一片凄凉景象。

萧楚渊只觉眼前一黑,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攥着缰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受不到疼痛。

萧楚渊跌跌撞撞冲进灵堂,跪在上官辰的棺椁前,双手抠住棺木边缘。

萧楚渊颤抖着伸手抚上那冰冷的脸颊,泪水不受控制地砸落:“阿辰,我来晚了……我真的来晚了……”

青宵和青冥并肩站在一旁,看着萧楚渊悲痛欲绝的模样,眼眶也不禁红了起来。

上官佑站在一旁,看着萧楚渊悲痛欲绝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他将一封信笺递到萧楚渊面前:“这是三弟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

萧楚渊接过信,展开的瞬间,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泪水模糊了视线,让他几乎看不清上面的内容。

“萧楚渊,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别为我难过,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我知道你对郡主的感情,也明白我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与其看着你为难,不如我先行一步……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忘了我……”

萧楚渊的手指在字迹上反复摩挲,信纸被泪水晕染得发皱,字句间的洒脱更让他心如刀绞。

赵颖宝看着萧楚渊如此悲痛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像是嫉妒,又像是失落。

青冥想起上官辰平日里总爱调侃打趣,哪怕身受重伤也不忘露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如今却安静地躺在棺椁中,再也不会笑着喊他“小机灵鬼”。

青宵伸手轻轻按住青冥颤抖的肩膀,喉结滚动了几下,声音沙哑得厉害:“莫要太难过……”话未说完,自己却先红了眼眶。

回到国公府后,赵颖宝紧紧缠着萧楚渊,每日都变着法儿要求萧楚渊给她买这买那。

今日要京城最昂贵的翡翠发簪,明日又想要江南进贡的云锦罗裳,还非要萧楚渊亲自陪着去绸缎庄挑选。

萧楚渊神色总是淡淡的,眼中再无往日的温柔笑意,只是机械般地应着赵颖宝的要求。

在绸缎庄里,赵颖宝兴奋地在一匹匹绚丽的绸缎间穿梭,叽叽喳喳地说着哪匹颜色最衬她,哪匹适合做成新衣裳。

萧楚渊倚在门边,目光却穿过人群,落在远处街头,试图能透过层层人海,看到那个总爱眉眼含笑、巧舌如簧的身影。

“楚渊哥哥,你看这个!”赵颖宝拿着一匹绣着金线牡丹的云锦,兴奋地跑到萧楚渊面前,“我要做成裙子,穿上肯定好看!”

她期待地看着萧楚渊,等着他像从前那样夸赞自己。

萧楚渊只是微微点头,“嗯,好看。”声音平淡得如同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这日,赵颖宝满心欢喜地跑到萧楚渊面前,眼睛亮晶晶的,“楚渊哥哥,我跟父王说了我喜欢你,父王答应让我嫁给你,以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期待,可落在萧楚渊耳中,却像是一声声沉重的闷雷。

萧楚渊握着玉佩的手骤然收紧,尖锐的棱角深深扎进掌心,却比不过心口传来的钝痛。

"我知道楚渊哥哥一定会答应的!"赵颖宝将脸颊贴在他冰冷的胸膛上。

萧楚渊如遭雷击,呆立当场。赵颖宝满心欢喜的话语,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他垂眸望着赵颖宝仰起的小脸,那双曾经让他视作妹妹的清澈眼眸里,此刻盛满炽热的爱意,可这份爱意却像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颖宝,我……”萧楚渊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像自己,“我不能娶你。”

赵颖宝猛地抬头,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为什么?楚渊哥哥,你不是说会一直护着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死死揪住萧楚渊的衣襟,“他都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为了一个死人,拒绝我?”

萧楚渊的心被赵颖宝的话狠狠刺痛,上官辰的死是他心底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痛,只想让赵颖宝明白真相,“颖宝,我对你,从来都只有兄长对妹妹的情谊。我承认,以前是我没处理好,让你产生了误会,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我不信!”赵颖宝歇斯底里地大喊,眼泪决堤般落下,“你明明对我那么好,陪我练枪,给我买好吃的,在我害怕的时候抱着我……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

“那些都是兄长该做的事,是我让你误解了这份感情,是我的错。”萧楚渊痛苦地闭上眼睛,“但我对你的感情,和对阿辰的完全不一样。”

“我不管!”赵颖宝突然抄起红缨枪指向萧楚渊,“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要么娶我,要么……我就死在你面前!”

萧楚渊望着红缨枪尖锐的枪头在日光下泛着冷光,赵颖宝通红的眼眶里蓄满绝望的泪水。

他最终缓缓垂下眼睫,轻声吐出那个字:“好,我娶你。”

赵颖宝扑进萧楚渊怀里,而被她紧紧抱住的人却僵如木偶,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随风摇晃的枯枝。

萧楚渊蜷缩在床榻上,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阴影。

上官辰的信被反复摩挲得边角起毛,字迹早已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他颤抖着将玉佩贴在唇边,恍惚间又闻到那熟悉的皂角香,仿佛上官辰还会在他耳边轻声调侃。

大婚前夜,国公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红绸挂满了整个府邸。

楚渊眼神呆滞地站在书房里,看着桌上摆放的与上官辰有关的物件,那个他们一起喝过酒的酒杯,上官辰随手留下的字条,还有他偷偷藏起来的上官辰的一缕头发。

萧楚渊缓缓拿出一坛桃花酿,仰头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却比不上他心里的痛。

“阿辰,你让我活着,我听你的。可颖宝以死相逼我娶她,我不得不答应她,她是我妹妹,我怎么忍心看她死……”

萧楚渊仰头灌酒,酒液顺着下颌滴落。“阿辰,明日就要和颖宝成亲了,可她不是你……想到要娶颖宝,我痛不欲生”

“她太天真,不知道嫁给不爱她的我,她也不会幸福,她值得更好的……”

萧楚渊拿起火折子,毫不犹豫地扔向了书房里堆放的纸张和书籍。

火焰迅速燃烧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火光映红了他的脸。

萧楚渊静静地站在火海中,感受着火焰的温度一点点吞噬着自己。

那些曾经的回忆,与上官辰的点点滴滴,在火光中闪现。他终于不用再挣扎,不用再痛苦,不用再面对这没有上官辰的世界。

就在火焰即将吞没他的刹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如鬼魅般破窗而入。

浓烟中,那道身影一把将萧楚渊扑倒在地,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他。熟悉的皂角香混着硝烟味钻入萧楚渊鼻腔,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萧楚渊,你个傻子!”上官辰的声音裹着咳嗽,却依旧带着熟悉的戏谑,“为了躲你这‘负心汉’,我连假死都演了,你倒好,直接往阎王殿闯?我再也不放手了,以后你是我的。”

上官辰抬手狠狠敲了下萧楚渊的头,动作虽凶,指尖却在触及对方滚烫的皮肤时猛地一颤。

萧楚渊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人,却又怕这只是临死前的幻觉。

直到上官辰握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掌心传来的剧烈心跳才让他找回一丝真实感。

“你还活着……”萧楚渊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煤灰簌簌落下,“为什么不告诉我?”

上官辰一把攥住萧楚渊颤抖的手腕,将人从滚烫的地板上拽起来。火势借着风势攀上房梁。

“再磨蹭下去,真要被烤熟了!”上官辰反手将萧楚渊往背上一甩。

萧楚渊的下巴磕在上官辰肩头,鼻腔里全是混着硝烟的皂角香。

他伸手攥住上官辰衣襟,触感真实得不可思议,这体温,甚至急促的呼吸都在提醒他,这不是梦,“阿辰……”

上官辰反手拍了下萧楚渊的腿,“省点力气!”

凌风确认上官辰和萧楚渊已经安全离开后,他深吸一口气,将一捆浸满火油的柴薪狠狠抛入烈焰之中。

火势瞬间冲天而起,将整个书房吞噬,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混着浓烟直冲天际。

熊熊烈火在国公府萧楚渊的书房中肆虐,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中。

萧楚渊珍藏的字画、与上官辰往来的书信,连同那坛未喝完的桃花酿,都在火舌的吞噬下化作飞灰。

火势渐熄后,萧远山沉着脸吩咐:“去请靖亲王府的人来,将郡主送回靖亲王府。”

青宵青冥红着眼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领命而去。

赵颖宝被带出国公府时,死死抓着门框,哭喊着“楚渊哥哥”,声音凄厉,可回应她的只有紧闭的府门。

萧远山看着满地狼藉,握紧了拳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准备丧事,大张旗鼓地办。青宵青冥,你们去筹备,务必让楚渊风风光光地走。”

二人领命后,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国公府上下挂满白幡,哀乐声从清晨响至深夜。

萧楚渊葬礼当日,京都权贵纷纷前来吊唁。国公府白幡如雪,唢呐声呜咽。

萧远山望着灵堂中央那尊刻着“爱儿萧楚渊之位”的石碑。

青宵青冥守在灵柩两侧,眼眶通红,接待着往来宾客。

赵颖宝被禁足在靖亲王府中,她隔着高墙,望着国公府的方向,露出扭曲的表情。

国公府的白幡尽数撤下,萧远山将府中事务妥善安排后,他向众人宣布告老还乡的决定。

萧远山站在国公府的庭院中,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眼神中满是释然。

“这些年,我为朝廷、为家族殚精竭虑,如今楚渊走了,我也该歇一歇了。”

萧远山看向依旧守着自己的青宵和青冥,“你们俩,这些年跟着楚渊出生入死,如今府中已无太多牵挂,不如出去闯荡一番,也不枉此生。”

青宵和青冥对视一眼,双双跪地:“国公,我们愿护送您回祖籍,再去江湖闯荡。”

萧远山满意点点头,见青宵青冥重情重义,决定找机会把真相告诉他俩。

第三章:《药谷红绸藏蜜意,蚯蚓泡酒闹喜宴》

落霞谷内,药香与草木清香交织。上官辰鬼鬼祟祟溜进药房,目光在药架间穿梭,终于锁定那株千年灵芝。

他搓搓手,小心翼翼取下灵芝,嘴里嘟囔着:“老神医天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倒要看看,这灵芝炖出来到底啥滋味。”

周神游和凌风采药归来,周神游嗅到空气中飘散的古怪气息,眉头瞬间紧皱:“不好!定是上官辰那混小子在胡闹!”

扔下药篓,抄起一旁的枣木棍,撒腿就往药房跑去。

“上官辰!你个小崽子!”周神游一脚踹开药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险些气晕过去。

上官辰正蹲在灶台前,一脸期待地盯着咕嘟冒泡的陶罐,屋内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

“你!你竟敢拿千年灵芝炖成黑炭,简直暴殄天物!”周神游挥舞着枣木棍冲上前,作势要打。

上官辰嬉皮笑脸地往后跳开,灵活躲过扫来的枣木棍,溜出了药房。

周神游举着枣木棍追出药房,气得胡子都在发抖,“你个败家玩意儿!我非得在你喝的药里加黄莲,让你尝尝苦头!”

上官辰边跑边回头扮鬼脸,灵活地穿梭在落霞谷的竹林间,发梢还沾着几片竹叶:

“老神医,我这是改良做法,说不定效果更好!您就当是做个试验,万一炖出来的灵芝能让人起死回生,您老不就名震天下啦?”

他故意把“名震天下”四个字拖得老长,还不忘朝周神游挤眉弄眼。

周神游拄着枣木棍,气喘吁吁地停在一棵老树下,胡子被气得一翘一翘的:

“起死回生?我看你是想把我气死,好顺理成章继承我的药炉!”

凌风无奈地摇摇头,从袖中掏出帕子递给周神游擦汗。

屋内萧楚渊指尖划过泛黄的医书,目光停留在"心脉温养之法"的批注上。

忽听得竹林外传来熟悉的笑闹声,他搁下书卷起身时,正撞见上官辰跌跌撞撞扑进院子,发间沾着几片竹叶。

"楚渊!"上官辰一头扎进他怀里,"老神医好凶!说我把灵芝炖成了焦炭,明明是火候没掌握好嘛!"

周神游拿着枣木棍追来,胡子随着喘息一抖一抖:"萧世子!你可得好好管管这混世魔王!我珍藏的千年灵芝..."

萧楚渊已揽过上官辰的腰,指尖轻轻拂去他发间碎叶。"周神莫怪。"

萧楚渊对上周神游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笑意更浓,"明日我和阿辰去药田除草,就当赔罪。"

他说着侧头看向怀中还在偷乐的人,"不过阿辰要答应我,再不许偷溜进药房胡闹。"

上官辰眨了眨眼睛,伸手勾住萧楚渊的脖颈:“那得看楚渊怎么哄我~”

突然传来一阵“咔嗒咔嗒”的机关齿轮转动声,在幽静的落霞谷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眉头紧皱,手中的枣木棍重重杵在地上:“果然来了!这机关一响,八成是萧世子父亲和青宵青冥那俩小崽子到了!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青宵青冥两人率先冲进院子,见到萧楚渊和上官辰安然无恙,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萧远山一身素衣,目光却依旧威严如昔。他站在原地,静静望着失而复得的儿子,眼眶微微泛红,却硬是将情绪压了下去。

上官辰有些局促地从萧楚渊身后探出头,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国公,好久不见!”

萧远山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轻轻点了点头,又看向萧楚渊:“你这小子……”

萧楚渊上前一步,郑重地行了一礼:“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

周神游在一旁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要叙旧也不差这一时半刻!青宵青冥,还不快去把机关恢复原样,别让人看出破绽!”

青宵青冥立刻领命而去。萧远山则在石凳上坐下,示意萧楚渊和上官辰也坐下。

上官辰和凌风将前因后果缓缓道来。

那日凌风带着命悬一线的上官辰一路疾驰,赶到了落霞谷。

周神游看到被抱进来的上官辰,急忙上前,伸手搭上上官辰的脉搏,“心脉枯竭,丹田气海寸寸碎裂,这……这怎么会如此严重!”

周神游只能用千年人参吊住上官辰的性命,上官辰过了半个月才醒来。

醒来后的上官辰,为了让萧楚渊不用再在自己和赵颖宝之间痛苦抉择,上官辰决定假死,萧楚渊就能和赵颖宝顺理成章在一起。

上官辰联系上大哥上官佑,让他配合自己演了一出自己的假死戏码。

上官佑依照计划,在锦绣山庄设下灵堂,对外宣称上官辰已离世。

上官辰却忍不住关心萧楚渊,一直隐匿在暗中,默默关注着萧楚渊的一举一动。

当上官辰看见萧楚渊在大婚前夜,萧楚渊欲在书房焚书自尽。

上官辰不顾一切地冲进书房,一把将萧楚渊背起,迅速逃离了火海。

为了佯装萧楚渊已被烧成灰烬,凌风在书房加大了火势,确保一切痕迹都被焚烧殆尽,他才转身离去。

萧远山听凌风和上官辰说完,微微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几分释然:

“楚渊失魂落魄的模样,我都看在眼里。当时看到火灾现场,我便瞧出了端倪。楚渊一个大活人,怎可能在短短时间内就被烧得尸骨无存?现场还弥漫着火油的气味。我立刻命人把郡主送回靖亲王府,随后安排青宵和青冥大张旗鼓地举办楚渊的葬礼。”

萧远山说完,目光柔和地看向萧楚渊与上官辰:“这葬礼,一是给世人一个交代,二也是想让楚渊能毫无负担地开始新生活。”

上官辰挠挠头,脸上露出一抹憨笑:"要不是国公您心思通透,我们这出戏还真不好收场!"

萧远山微微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欣慰:“你这孩子,心思倒是细腻。后来我收到了凌风的密信,信中详细交代了过程,得知楚渊确实活着,我这心才算是落了地。这事儿我在来落霞谷路上才敢告知青宵青冥。”

周神游摩挲着枣木棍,眼珠泛起狡黠的光,“萧国公,反正你已经告老还乡,祖籍你有空再回去瞧瞧,这落霞谷别的没有,清净地儿多的是!不如你带着青宵青冥都在落霞谷住下,咱们每天种种药、喝喝酒,倒也逍遥!”

周神游瞥了眼羞红着脸挨在一起的上官辰和萧楚渊,“过段时间,就在谷里给上官辰和萧楚渊,青宵和青冥这几个小崽子风风光光办场婚礼,也让他们尝尝被人打趣的滋味!”

萧远山闻言,脸上露出笑意,目光扫过满院的药香,“周神医这提议倒是合我心意。只是……”

他看向青宵青冥,见两人耳尖泛红却紧握着手,又转头望向紧紧攥着萧楚渊衣袖的上官辰,

“这婚礼,可得办得热热闹闹的。到时候把上官靖和上官佑也请来,咱们几个长辈,就给他们主婚!”

一个月后,落霞谷中挂满了红绸,平日里清幽的药田也点缀着大朵大朵的红绸花。

上官靖、萧远山和周神游并排坐在上方,脸上都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上官佑立在喜堂,眼底笑意愈发温柔。他看着三弟被萧楚渊牵着手,耳尖泛红却强装镇定的模样

凌风站在众人前方,清了清嗓子,高声喊:“一拜天地!”

上官辰和萧楚渊,青宵和青冥两对新人同时转身,对着天空与大地缓缓弯腰行礼。

“二拜高堂!”凌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夫妻对拜!”

礼成之后,周神游立刻跳了起来,大声喊:“开席!开席!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

上官辰端着酒杯晃到周神游身边,故意将酒盏举得老高:"老神医,您说要尝尝我的手艺?"

话音未落,他突然掀开食盒,里面竟是一锅漆黑如碳的不明物,还冒着诡异的气泡。

周神游胡子差点竖起来,抄起枣木棍作势要打:"你这混小子!莫不是想谋害老夫!"

上官辰笑着跳开,却撞进萧楚渊怀里。

萧楚渊稳稳扶住他,顺手从食盒里夹出一块焦黑的肉,在众人惊呼声中咬了一口:"嗯...外焦里嫩,别有风味。"

新房内红烛摇曳,喜帐低垂,上官辰歪在萧楚渊怀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萧楚渊心口的羊脂白玉佩,正是自己送的那块。

烛火映得上官辰脸颊绯红,眼尾还沾着几分醉意:“楚渊,你后悔吗?为我假死弃世……”

萧楚渊低头,用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垂,呼出的气息裹着桃花酿的甜:“何来后悔?”

他揽着人腰的手臂收紧,将人严严实实圈进怀里,“若这天下容不下我们,我便与你浪迹天涯;若世人皆道荒唐,我便荒唐给他们看。”

上官辰喉结滚动,仰头时撞进那双盛着星河的眼睛。烛火在萧楚渊眼底跃动,将所有温柔都烧得滚烫。“可你本应是世子,是要……”

“我只要你。”萧楚渊截断他的话,声音低沉却笃定,“比起国公府的世子,我更愿做你一人的夫君。”

他修长的手指抚过上官辰泛红的唇,“阿辰,我甘之如饴。”

话音未落,萧楚渊已俯身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唇。

上官辰先是一怔,随即伸手环住对方脖颈,主动回应着这份铺天盖地的温柔。

另一边,青冥抬起头,在青宵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青宵浑身一颤,脸瞬间涨得通红,搂着青冥的腰却不自觉收紧,翻身将人压在锦被上,

青冥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喉结不受控地滚动,青宵此刻眼眸里烧着炽热的火,耳垂泛着醉人的绯色,连呼吸都变得凌乱。

周神游扯着嗓子大喊:“小崽子们,别把房顶弄翻喽!”

萧楚渊与上官辰耳尖通红,却默契地选择将外界的喧闹隔绝在外。

晨光刚爬上落霞谷的药田,上官辰便被萧楚渊拽着往田埂走。

“阿辰,周神医说东边的艾草疯长,得赶紧……”萧楚渊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青冥破音的尖叫。

两人对视一眼,撒腿朝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跑去。

拨开半人高的益母草,眼前的场景让上官辰差点笑岔气。

“蛇、蛇的幼崽!”青冥带着哭腔嚷嚷,“青宵我们快走!”

“这是蚯蚓。”萧楚渊无奈地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泥土,青宵和青冥已同时施展轻功,“嗖”地跃上枝头,草叶被震得簌簌落下。

上官辰眼睛一亮,弯腰捏住蚯蚓的软腻身体,故意晃到树下:“青宵青冥别怕,这可是好东西!”

他坏笑着举起蚯蚓,看着青冥缩成一团的模样,“老神医说这叫地龙,晒干了能入药,泡酒还能治风湿。”

日头渐高时,四人终于把杂草清理干净。上官辰擦着汗晃到萧楚渊身边,偷偷往他手里塞了颗野草莓。甜丝丝的汁水在齿间爆开。

远处传来周神游的怒吼:“哪个混小子偷了我的酒坛?”

青冥突然指着药田角落,憋笑憋得满脸通红:“老神医,您看那是不是您的宝贝?”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酒坛里泡着两条活蹦乱跳的蚯蚓,浑浊的酒液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周神游举着枣木棍追过来时,上官辰早已揽着萧楚渊的腰,踩着轻功没入竹林,笑声惊飞了整片栖息的白鹭。

萧远山瞥见坛中翻涌的蚯蚓,愣了一瞬后轻笑出声:“周神医,看来这地龙泡酒,药效更足了?”

周神游猛地抬头,胡子气得乱颤:“萧国公您还打趣我!这几个小崽子分明是想把我这把老骨头气散架!”

周神游扯住萧远山的衣袖,“不过您既然来了,正好评评理!您说说,哪有往药酒里搁蚯蚓的道理?”

萧远山笑着拍了拍周神游的肩膀,“周神医消消气,孩子们胡闹也是图个乐子,地龙泡酒说不定真有奇效呢?”

周神游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却也不再追究,只是嘟囔着要重新泡一坛酒。

萧远山跟着他往药房走去,两人边走边聊起药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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