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浏览寡嫂突然孕吐,老公抛下我逃婚了(温知许宋鹤归杜英)_寡嫂突然孕吐,老公抛下我逃婚了(温知许宋鹤归杜英)全文结局
我满怀欢喜等待做宋鹤归的新娘。
结婚当天,他的寡嫂突然孕吐。
他抛下要交换结婚戒指的我,抱起嫂子去医院。
过了好久,他才给我发信息:
“桃夭,嫂子怀孕了,到时候她的孩子我们养。为了不让嫂子的孩子委屈,你就不要再生孩子了,专心抚养教育他。”
我笑了,走到竹马面前:
“你还愿意做我的新郎吗?”
竹马大笑:“乐意至极!我亲爱的青梅,可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1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是我和宋鹤归的大喜之日,我们相恋三年,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化妆师正在为我做最后的修饰,夸赞我是她见过最美的新娘。
“桃夭小姐,宋先生能娶到您真是他的福气。”化妆师笑着说。
我羞涩地低下头,心里却甜得像灌了蜜。
婚礼现场布置得如梦如幻,白色的玫瑰和满天星交织成一片花海。
宾客们陆续到来,脸上都带着祝福的笑容。
我的父母站在门口迎宾,脸上洋溢着骄傲和喜悦。
“桃夭,你今天真漂亮。”妈妈走过来,轻轻拥抱我。
爸爸在一旁偷偷抹眼泪,说他舍不得女儿出嫁。
我笑着安慰他,说我会经常回家看他们的。
婚礼即将开始,我站在红毯尽头,等待入场。
音乐响起,我挽着父亲的手臂,缓缓走向站在尽头的宋鹤归。
他穿着黑色西装,英俊挺拔,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紧张又期待。
就在父亲要将我的手交给宋鹤归的那一刻,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
“呕——”
宋鹤归的寡嫂杜英,突然捂着嘴冲了出去。
宋鹤归的表情瞬间变了,他松开我的手,转身就要追出去。
“鹤归?”我困惑地拉住他的衣袖。
“桃夭,等一下,嫂子不舒服。”他头也不回地甩开我的手。
我愣在原地,看着宋鹤归追着杜英跑出了婚礼现场。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场面一度混乱。
“怎么回事?新郎怎么跑了?”有人小声议论。
我的脸烧得通红,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伴娘们围过来安慰我,说可能只是突发情况。
我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宋鹤归始终没有回来。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宋鹤归发来的信息:“嫂子吐得厉害,我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桃夭……”妈妈心疼地抱住我。
“没关系,可能真的很严重。”我强颜欢笑。
又过了半小时,宋鹤归终于打来电话。
“桃夭,对不起,今天婚礼可能要取消了。”
“为什么?杜英怎么了?”我的声音颤抖着。
“她……怀孕了。”宋鹤归的声音里带着奇怪的兴奋。
我如遭雷击,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所以呢?”我艰难地问。
“我得照顾她,她一个人太不容易了。”宋鹤归理所当然地说。
“那我呢?”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现在嫂子更需要我。”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宾客们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我面前。
“桃夭。”
温知许,我的青梅竹马,温柔地看着我。
“知许……”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决堤而出。
他轻轻擦去我的泪水,然后转向在场的宾客。
“各位,今天的新郎临时有事,不如我来代替他完成这场婚礼?”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和掌声。
“桃夭,你还愿意做我的新娘吗?”温知许单膝跪地,假装正经地问。
我破涕为笑,点了点头。
温知许牵起我的手,走向牧师。
“我愿意。”他大声说,然后看向我。
“我也愿意。”我轻声回应。
宾客们欢呼起来,气氛重新变得热烈。
虽然没有法律效力,但这个“替代婚礼“冲淡了原本的尴尬。
宴会结束后,温知许送我回家。
“谢谢你,知许。”我真诚地说。
“随时为你效劳,我的新娘。”他调皮地眨眨眼。
回到家,我收到宋鹤归的长篇信息。
“桃夭,嫂子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我的呼吸一滞,手指颤抖着继续往下看。
“到时候她的孩子我们养。为了不让嫂子的孩子委屈,你就不要再生孩子了,专心抚养教育他。”
我盯着手机屏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是我等了三年的男人?这就是我期待的幸福?
我笑了,笑得凄凉又讽刺。
然后我拨通了温知许的电话。
“知许,你愿意做我真正的新郎吗?”
电话那头传来爽朗的笑声:“乐意至极!我亲爱的青梅,我等了你好久!”
2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我整夜未眠,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核桃。
手机屏幕亮起,是宋鹤归发来的十几条未读消息。
“桃夭,你要理解我,嫂子现在需要人照顾。”
“她怀的是我的孩子,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们改天再办婚礼,你先搬来我家住吧。”
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
门铃突然响起,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开门。
温知许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和一杯热咖啡。
“我猜你没吃早饭。”他温柔地说。
我的眼眶又湿润了,赶紧转身不让他看见。
温知许轻轻关上门,把早餐放在桌上。
“别看了,那些消息不值得你流泪。”他拿走我的手机。
“你怎么知道……”我惊讶地抬头。
“我了解宋鹤归,也了解你。”他递给我咖啡,“喝点热的。”
咖啡的香气让我稍微平静了些。
“知许,我是不是很傻?”我低声问。
“不,你只是太善良了。”他坐在我对面,“善良不是错。”
我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想知道杜英怀孕的真相吗?”温知许突然问。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我有个朋友在医院工作。”他拿出手机,“杜英的孕检记录显示,她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我皱眉计算着时间:“三个月前,宋鹤归的哥哥刚去世……”
“对,葬礼后一周,宋鹤归就出差了,整整一个月不在国内。”温知许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所以孩子不可能是……”
“除非他在葬礼前就和杜英……”温知许没说完,但我懂了。
一阵恶心涌上喉头,我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温知许轻轻拍着我的背:“桃夭,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漱了漱口,“只是觉得恶心。”
回到客厅,我的手机又响了,是宋鹤归。
“接吧,开免提。”温知许说。
我按下接听键,宋鹤归焦急的声音传来:“桃夭,你怎么不回消息?”
“我在思考你昨晚的提议。”我努力保持平静。
“哦,那个啊。”他语气轻松起来,“你想通就好,嫂子需要安静环境养胎,你搬来时声音小点。”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沙发垫。
“对了,你的嫁妆先拿来用用,嫂子需要营养品。”他继续说。
温知许对我摇摇头,示意我别冲动。
“好啊,我下午过去。”我强忍着怒火说。
挂断电话,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这个混蛋!”
“冷静,桃夭。”温知许按住我的肩膀,“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那我该怎么办?”我无助地问。
“先收集证据。”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然后让他付出代价。”
我深吸一口气:“知许,你会帮我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不只是为了你,也为了所有被他伤害过的人。”
下午,我如约来到宋鹤归的别墅。
杜英半躺在沙发上,宋鹤归正喂她吃水果。
看到我进来,宋鹤归只是点点头:“来了?行李放客房吧。”
我站在原地没动:“客房?”
“主卧要给嫂子住,她需要大空间。”宋鹤归理所当然地说。
杜英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故意摸着肚子:“哎呀,宝宝又踢我了。”
宋鹤归立刻紧张地凑过去:“真的吗?让我听听。”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心如刀割。
“鹤归,我的嫁妆清单在这里。”我递给他一份文件。
他粗略地扫了一眼:“嗯,不错,都搬过来吧。”
“好。”我微笑着点头,“明天就搬。”
离开别墅,我立刻给温知许打电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随时待命。”他简短地回答。
第二天,我带着几个大箱子来到宋家。
宋鹤归看到箱子,眼睛一亮:“都带来了?”
“嗯,都是贵重物品。”我神秘地笑笑。
杜英也好奇地凑过来:“打开看看。”
我慢条斯理地打开第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我的衣物。
“这是什么?”宋鹤归皱眉。
“我的衣服啊。”我无辜地说,“你不是让我搬来住吗?”
杜英的脸色立刻变了:“你不是说要带嫁妆来吗?”
“嫁妆是我父母给我的,当然在我父母家。”我故作惊讶,“你不会以为我要带来吧?”
宋鹤归的表情阴沉下来:“桃夭,别耍花样。”
“我怎么敢呢?”我甜甜地笑着,“对了,我考虑过了,不能耽误你照顾嫂子。”
“什么意思?”他警惕地问。
“我们分手吧。”我平静地说。
杜英先是一愣,随即露出胜利的笑容。
宋鹤归却急了:“不行!我们说好要一起抚养孩子的!”
“那是你的孩子,不是我的。”我转身要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桃夭,别任性!”
“放开她。”一个冷峻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温知许带着两名律师站在那里,面色阴沉。
宋鹤归下意识松开手:“你们来干什么?”
“确保桃夭安全离开。”温知许走过来护在我身前。
律师上前一步:“宋先生,桃夭小姐有权终止与你的任何关系。”
宋鹤归脸色铁青:“桃夭,你会后悔的!”
“后悔的是你。”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温知许的车里,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做得漂亮。”他赞许地说。
“这只是开始。”我握紧拳头,“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温知许递给我一份文件:“看看这个。”
我翻开文件,是杜英的详细资料。
“她前科累累啊。”我惊讶地看着上面的记录。
“诈骗、盗窃、伪造文书……”温知许冷笑,“宋鹤归真是捡到宝了。”
“这些证据……”
“足够让他们互相撕咬了。”他意味深长地说。
我沉思片刻:“知许,帮我个忙。”
“说。”
“我要让宋鹤归以为我回心转意了。”我露出狡黠的笑容。
温知许挑眉:“美人计?”
“不,是请君入瓮。”我拿出手机,给宋鹤归发了条消息:
“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能再谈谈吗?”
不到十秒,回复就来了:“当然,我等你。”
温知许摇摇头:“他上钩太快了。”
“因为他自负。”我收起手机,“以为所有女人都离不开他。”
“需要我做什么?”
“陪我演场戏。”我凑近他耳边低语。
温知许听完,露出赞赏的笑容:“桃夭,你变坏了。”
“是被逼的。”我靠回座椅,“送我去个地方。”
“去哪儿?”
“买录音笔和隐形摄像头。”我平静地说。
温知许大笑:“这才是我认识的桃夭!”
车驶向市中心,我的复仇计划正式开始。
宋鹤归,游戏才刚开始,你可要挺住啊。
3
录音笔小巧精致,可以轻易藏在手包里。
我反复测试着它的性能,确保能清晰记录每一句话。
“这个角度最好。”温知许帮我调整胸针上的微型摄像头。
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我的衣领,带来一阵微妙的触感。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发现他正专注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有些不自在地问。
“你确定要这么做?”他眉头微蹙,“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从他抛下我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路了。”我坚定地说。
温知许叹了口气,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有杜英的全部资料。”
我插入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系列照片和文件。
“这是……”我瞪大眼睛。
“杜英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温知许冷笑,“时间跨度很大。”
我一张张翻看,突然停在一张照片上:“这是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上杜英和一个陌生男人在餐厅接吻。
“三个月前,宋鹤归出差期间。”温知许指着日期。
正是杜英声称怀孕的那个时间段。
“这个男人是谁?”我指着照片问。
“林致远,房地产开发商,已婚。”温知许调出另一份资料,“有趣的是,他最近资金周转困难。”
一个想法在我脑海中成形:“知许,帮我查查杜英和林致远的联系频率。”
“已经查过了。”他得意地笑了,“他们每周至少见面两次。”
我忍不住拍手:“太完美了!”
温知许挑眉:“你想到什么了?”
“一个让宋鹤归和杜英互相撕咬的计划。”我神秘地笑笑。
手机突然响起,是宋鹤归。
“桃夭,你怎么还没来?”他语气中带着不耐烦。
“路上堵车,半小时后到。”我柔声回答。
挂断电话,温知许递给我一杯水:“演技不错。”
“谢谢夸奖。”我喝了一口,检查装备,“都准备好了吗?”
“等等。”他拿出一条项链给我戴上,“这里面有gps定位,随时知道你在哪。”
项链的吊坠冰凉地贴在我的皮肤上。
“知许……”我有些感动。
“安全第一。”他严肃地说,“有任何问题立刻按三下吊坠,我会马上赶到。”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走向门口。
“桃夭。”温知许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在。”他眼神坚定。
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宋鹤归的别墅灯火通明,我按响门铃。
他亲自来开门,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终于来了。”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假装歉疚地说。
杜英不在客厅,但我注意到二楼卧室的门虚掩着。
“嫂子休息了?”我故意问。
“嗯,她孕吐厉害。”宋鹤归拉着我坐下,“我们谈谈。”
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让我一阵恶心。
“鹤归,我回去想了很久……”我低着头,装作犹豫的样子。
“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他自信满满地说,“我们三年的感情,哪能说断就断。”
我强忍着冷笑的冲动:“可是嫂子……”
“她会理解的。”宋鹤归打断我,“毕竟孩子需要完整的家庭。”
完整的家庭?我差点笑出声。
“你真的愿意和我重新开始?”我假装期待地问。
“当然。”他凑近我,“只要你乖乖听话。”
我假装害羞地低头,确保胸针摄像头对准他的脸。
“那……嫂子同意吗?”
“她没得选择。”宋鹤归不屑地说,“一个寡妇,能有什么话语权。”
这句话被我清晰地录了下来。
“对了,你的嫁妆……”他话锋一转。
“我父母说需要再考虑。”我为难地说,“毕竟我们闹了这么一出……”
宋鹤归脸色一沉:“桃夭,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对不起嘛。”我撒娇道,“我会再劝劝他们的。”
他表情稍霁:“尽快,嫂子养胎需要钱。”
我内心冷笑,表面却乖巧地点头。
二楼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杜英站在楼梯口,冷冷地看着我们。
“嫂子,你醒了?”宋鹤归立刻站起来。
“我打扰你们了?”杜英阴阳怪气地说。
我注意到她穿着性感的真丝睡衣,完全不像个孕妇。
“桃夭来谈和好的事。”宋鹤归解释道。
杜英慢慢走下楼,故意挺着几乎看不出隆起的肚子。
“是吗?”她轻蔑地看着我,“我还以为某些人有点骨气呢。”
我握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
“杜英!”宋鹤归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辞。”
“怎么,心疼了?”杜英突然变脸,哭哭啼啼地说,“我怀着你的孩子,你就这样对我?”
宋鹤归立刻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胸针摄像头记录着一切。
“桃夭,你先回去吧。”宋鹤归转身对我说,“明天再谈。”
“好。”我顺从地站起来,假装难过地离开。
一出别墅,我立刻给温知许打电话:“拍到好东西了。”
“我在街角等你。”他说。
上车后,我迫不及待地展示录像。
温知许看完,吹了声口哨:“精彩绝伦。”
“尤其是宋鹤归说’一个寡妇能有什么话语权’那段。”我冷笑。
“这段足够离间他们了。”温知许思索着,“但还不足以致命。”
“所以下一步……”我神秘地笑笑。
“联系林致远?”他猜到了我的想法。
“没错。”我点头,“他缺钱,杜英贪财,绝配。”
温知许启动车子:“明天我安排人接触林致远。”
“不,我亲自去。”我坚定地说。
“太危险了。”他立刻反对。
“我有分寸。”我安抚他,“再说,你在暗中保护我,不是吗?”
温知许无奈地摇头:“你越来越狡猾了。”
“跟你学的。”我调皮地眨眨眼。
第二天,我以家族企业代表的身份约见了林致远。
他四十出头,西装革履,眼神却闪烁不定。
“桃小姐,久仰大名。”他殷勤地握手。
“林总客气了。”我优雅地落座,“听说您有个项目需要投资?”
林致远眼睛一亮:“是的,桃小姐有兴趣?”
“或许。”我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不过我有个条件。”
“您说。”他急切地前倾身体。
“我要杜英的全部资料,特别是她和你的……特殊关系。”
林致远的脸色瞬间煞白:“我……我不明白……”
“别装了。”我冷笑,推过去一张照片,“这是你们吧?”
照片上两人赤裸相拥,不堪入目。
林致远的手开始发抖:“你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压低声音,“告诉她,孩子是你的。”
“这……”他犹豫了。
“五千万投资,立刻到账。”我抛出诱饵。
林致远挣扎了几秒,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成交。”
我微笑着拿出合同:“签了它,钱就是你的。”
他几乎是抢过笔签下名字。
“合作愉快。”我收起合同,“明天杜英会收到你的’好消息’。”
离开餐厅,温知许的车准时出现在路边。
“怎么样?”他迫不及待地问。
“搞定了。”我晃了晃合同,“明天看好戏吧。”
温知许露出赞赏的笑容:“桃夭,你真是个天才。”
“不,我只是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望向窗外。
车驶过宋鹤归的公司大楼,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宋鹤归,明天过后,你的世界将天翻地覆。
4
我坐在温知许的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实时监控。
“他到了。”温知许指着屏幕上刚进入咖啡厅的男人。
林致远西装笔挺,却掩饰不住脸上的紧张和贪婪。
“杜英会来吗?”我咬着下唇问。
“当然。”温知许冷笑,“她以为林致远是来给钱的。”
监控画面里,杜英摇曳生姿地走进咖啡厅,腹部几乎看不出怀孕的迹象。
她穿着紧身裙,高跟鞋踩得哒哒响,完全不像个需要特殊照顾的孕妇。
“亲爱的。”她亲热地坐到林致远身边,“钱带来了吗?”
林致远表情古怪:“我们先谈谈。”
“谈什么?”杜英立刻警觉起来,“你答应给我五十万养胎费的。”
“关于孩子……”林致远压低声音。
杜英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监控听不清他们接下来的对话,但能看到杜英脸色瞬间惨白。
她抓起水杯泼向林致远,被他躲开了大半。
“你疯了?”林致远站起来反击,“难道不是我的种?”
杜英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是宋鹤归的!当然是他的!”
“三个月前宋鹤归在国外!”林致远怒吼,“时间根本对不上!”
杜英像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
温知许迅速切换监控角度,确保拍下她每一个表情变化。
“精彩。”我轻声说,“宋鹤归快到了吧?”
“按计划,三分钟后。”温知许看了眼手表。
果然,没多久宋鹤归匆匆推门而入,显然是接到杜英的求救电话赶来的。
他看到林致远,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阴沉:“林总?你怎么在这?”
林致远擦了擦脸上的水渍,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宋总,巧啊。”
杜英立刻扑向宋鹤归:“鹤归,他欺负我!”
宋鹤归护住她,怒视林致远:“你对我嫂子做了什么?”
“只是告诉她真相。”林致远整了整领带,“关于她肚子里孩子的真相。”
“什么真相?”宋鹤归皱眉。
“孩子是我的,宋总。”林致远一字一顿地说。
时间仿佛凝固了。宋鹤归的表情从愤怒转为困惑,再到震惊。
“你……胡说什么?”他声音发颤。
“三个月前你在外国出差。”林致远冷笑,“而我和杜英在希尔顿酒店共度了三个晚上。”
宋鹤归机械地转向杜英:“他说的是真的?”
杜英嘴唇发抖:“他……他撒谎!”
“dna检测就清楚了。”林致远胸有成竹,“我乐意配合。”
宋鹤归的脸色由红转青,最后变得惨白。
“杜英……”他声音低沉得可怕,“你骗我?”
杜英突然变脸,一把推开他:“你以为你是谁?”
宋鹤归踉跄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要不是看你有点钱,我会搭理你?”杜英尖声说,“比你哥还蠢!”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宋鹤归。
他一把抓住杜英的手腕:“贱人!”
林致远趁机上前:“宋总,别激动,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孩子?”宋鹤归狂笑,“让这贱种去死!”
咖啡厅里其他客人开始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温知许迅速切换监控,确保拍到宋鹤归狰狞的表情。
“收网。”我轻声说。
温知许按下几个键,咖啡厅的音响系统突然响起。
“一个寡妇能有什么话语权……”宋鹤归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咖啡厅里。
他猛地抬头,脸色大变。
“她没得选择……”录音继续播放,“一个寡妇,能有什么话语权……”
杜英的表情从惊恐转为暴怒:“宋鹤归!你背后这么说我?”
“不是……这是……”宋鹤归慌乱地四顾。
“我为你背叛丈夫,你居然……”杜英扑上去抓他的脸。
宋鹤归闪避不及,脸上立刻出现几道血痕。
林致远站在一旁冷笑,悄悄退后几步,置身事外。
监控画面里,场面彻底失控。
杜英撕扯着宋鹤归的头发,他则抓住她的手臂试图制服她。
“贱人!我为你抛弃桃夭!”宋鹤归怒吼。
“桃夭?”杜英尖声嘲笑,“她早跟温知许跑了!”
宋鹤归如遭雷击:“什么?”
“全城都知道!”杜英趁机挣脱,“就你还蒙在鼓里!”
温知许和我相视一笑,计划进行得比预期还要顺利。
宋鹤归突然冷静下来,掏出手机拨号。
我的手机立刻响了。
“接吗?”温知许问。
“当然。”我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桃夭……”宋鹤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软弱,“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我平静地问。
“杜英她……背叛了我。”他艰难地说,“我错了,我该选择你的。”
我差点笑出声:“所以现在想起我了?”
“给我一次机会。”他几乎是哀求,“我保证……”
“保证什么?”我打断他,“保证下次再为了别的女人抛弃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桃夭,别这样……”他声音哽咽,“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不,你还有。”我冷酷地说,“还有更惨的时候等着你呢。”
挂断电话,温知许对我竖起大拇指。
监控画面里,宋鹤归呆立在原地,手机滑落在地。
杜英趁机抓起包冲出咖啡厅,林致远也悄悄溜走了。
“第一阶段完成。”温知许关闭监控,“感觉如何?”
我深呼一口气:“比想象的……空虚。”
他理解地点点头:“复仇的快感总是短暂的。”
“不,不是后悔。”我摇头,“只是觉得他们太不堪一击了。”
温知许笑了:“因为他们本就脆弱,只是你曾经的爱给宋鹤归镀了金。”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震。
是啊,我曾那么爱宋鹤归,却从没真正看清过他。
“接下来?”我问。
“商业部分。”温知许打开一份文件,“宋氏集团的财务漏洞。”
我翻阅文件,眼睛逐渐睁大:“这么严重?”
“做假账、偷税漏税、挪用公款……”温知许指着证据,“足够他坐几年牢了。”
“谁提供的资料?”
“他公司的财务总监。”温知许冷笑,“被宋鹤归戴了绿帽子,一直等着报复。”
我摇头感叹:“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习惯性背叛者终将被背叛。”温知许意味深长地说。
正说着,他的手机响了。
接完电话,他脸色变得严肃:“宋鹤归回公司了,紧急召开董事会。”
“财务总监行动了?”
“嗯,材料已经递交给监管部门了。”温知许站起来,“我们去看看好戏?”
宋氏集团大楼外,我们坐在车里观察。
没多久,几辆执法车呼啸而至。
“效率真高。”我惊讶地说。
“温家有点关系。”温知许轻描淡写地说。
执法人员进入大楼,很快引起骚动。
透过大楼玻璃,我们看到宋鹤归被带出办公室。
他面色灰败,西装凌乱,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
“他完了。”温知许平静地说。
我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反而有种奇怪的平静。
“走吧。”我说,“不想再看了。”
温知许启动车子,驶离这片是非之地。
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他突然停在路边。
“怎么了?”我问。
“有件事要告诉你。”他转向我,表情严肃。
我的心突然跳快了几拍:“什么事?”
“我……”他刚开口,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陌生号码,但我还是接了。
“桃夭!”杜英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你满意了?”
“杜英?”我皱眉,“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你毁了一切!”她尖叫,“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知许迅速拿过手机:“杜英,威胁是刑事犯罪,需要我报警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阵啜泣。
“他……他要告我诈骗……”杜英的声音突然软弱下来,“但我怀孕了……”
“林致远的孩子?”我冷冷地问。
“我……我不知道……”她崩溃地哭起来。
温知许直接挂断了电话:“疯子。”
“她会怎么样?”我不禁问。
“如果宋鹤归起诉她诈骗,加上林致远不认孩子……”温知许摇头,“会很惨。”
我沉默了一会儿:“这是我想要的吗?”
“桃夭。”温知许握住我的手,“是他们自己种下的恶果。”
他的手温暖而有力,给了我莫名的安心。
“刚才你想说什么?”我突然想起他被打断的话。
温知许深吸一口气:“我想说……”
他的手机又响了。
“该死。”他看了眼屏幕,“必须接,公司急事。”
我点点头,他下车接电话。
透过车窗,我看到他表情越来越严肃。
几分钟后,他回到车上:“抱歉,必须回公司一趟。”
“没关系,正事要紧。”我微笑着说。
“晚上一起吃饭?”他期待地问,“我有重要的话告诉你。”
“好。”我心跳加速,“我等你。”
送我到公寓楼下,温知许突然拉住我。
“桃夭,无论发生什么,记得我站在你这边。”他认真地说。
我看着他深邃的眼睛,突然有种想吻他的冲动。
但最终只是轻轻点头:“我知道。”
上楼后,我站在窗前,看着他的车驶离。
手机震动,是一条新闻推送:《宋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ceo宋鹤归被带走调查》。
我放下手机,没有点开。
复仇的快感没有如期而至,反而心里空落落的。
直到想起温知许说晚上有重要的话,心跳才重新加速。
宋鹤归已成过去,而我的未来……或许正在温知许那里。
5
我站在衣柜前,已经换了三套衣服。
“太正式……太随意……太花哨……”我对着镜子嘟囔着。
手机震动,是温知许发来的消息:“七点来接你,穿舒服的就好。”
他总是能猜到我的心思。我微笑着选了条简单的淡蓝色连衣裙。
六点五十分,门铃准时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门,然后愣住了。
温知许西装笔挺,手里捧着一束白色郁金香——我最喜欢的花。
“你……”我一时语塞。
“虽然说了穿舒服的就好,”他微笑着递过花束,“但我觉得今晚值得正式一点。”
花香清新淡雅,我低头轻嗅以掩饰脸上的红晕。
“谢谢,很漂亮。”我轻声说,“等我一下,我去把花插好。”
厨房里,我的手微微发抖,差点打翻花瓶。
镜子里的我眼睛发亮,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不像去赴约,倒像是……恋爱的开始。
温知许的车停在一栋陌生的别墅前。
“这是哪里?”我好奇地问。
“我家。”他下车为我开门,“确切地说,是很少使用的私人住所。”
别墅不大但很精致,花园里点缀着柔和的灯光。
推开门,我惊讶地屏住呼吸。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小餐桌,烛光摇曳,银器闪闪发亮。
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夜景,美得令人心醉。
“知许……”我转向他,“这太……”
“过来。”他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向角落里的三角钢琴。
他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
《梦中的婚礼》——那首本该在我的婚礼上演奏的曲子。
但此刻听起来,却有了全新的意义。
琴声温柔如水,烛光映在他专注的侧脸上。
我站在钢琴旁,心脏跳得厉害。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温知许抬头看我,眼中盛满柔情。
“桃夭。”他轻声唤我的名字,“我有话对你说。”
我紧张地攥紧裙角:“我在听。”
他站起身,双手轻扶我的肩膀。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从六岁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小时候我胆小,不敢表白。长大后,看你爱上宋鹤归,我只能默默守护。”他苦笑一下,“甚至在你婚礼那天,我还在想,如果你幸福,我也可以永远只做你的朋友。”
一滴泪滑落我的脸颊。
“但现在,”他轻轻擦去我的泪水,“我想争取一次机会。桃夭,你愿意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吗?”
我望进他深邃的眼睛,那里盛满了二十年如一日的爱意。
没有犹豫,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
温知许僵了一瞬,随即紧紧抱住我,回以更热烈的吻。
烛光、音乐、他的气息……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实。
直到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打破了这美妙的时刻。
温知许皱眉:“奇怪,没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门铃声越来越急促,还伴随着疯狂的拍打声。
“桃夭!我知道你在里面!”宋鹤归嘶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和温知许对视一眼,他安抚地拍拍我的手:“我去看看。”
透过监控屏幕,我看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宋鹤归。
他头发凌乱,西装皱巴巴的,眼睛布满血丝,哪里还有昔日精英的模样。
“报警吧。”我小声说。
“先听听他说什么。”温知许按下通话键,“宋鹤归,请你离开。”
“桃夭!”宋鹤归充耳不闻,对着摄像头大喊,“求你给我五分钟!就五分钟!”
他的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哭腔。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门前,但没有开门。
“有话快说。”我冷声道。
“桃夭……”他扑到门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说重点。”我打断他的忏悔。
“公司没了……杜英那个贱人骗了我……”他声音颤抖。
我挑眉看向温知许,他耸耸肩表示不知情。
“所以?”我无动于衷地问。
“我被调查了……可能面临牢狱之灾……”宋鹤归滑坐在地上,“只有你能帮我……你父亲在司法界有人脉……”
原来如此。我冷笑一声:“你是来求我救你的?”
“桃夭……看在我们三年的感情上……”他痛哭流涕,“我保证以后只爱你一个人……”
“宋鹤归。”我平静地说,“你还记得婚礼那天,你是怎么抛下我的吗?”
门外沉默了几秒。
“我……我当时鬼迷心窍……”
“不,那是你的真面目。”我透过猫眼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
“桃夭!”他突然跪下来,“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
看着他真的在水泥地上磕起头来,我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走吧。”温知许揽住我的肩膀,“不值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就在我们转身时,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
宋鹤归在踹门:“贱人!你和温知许联手害我!”
温知许立刻拨通了保安电话。
五分钟后,保安拖走了仍在叫骂的宋鹤归。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但美好的气氛已被破坏。
“抱歉。”我勉强笑笑,“搞砸了你的精心准备。”
温知许摇头,牵着我的手回到餐桌前:“没什么能破坏今晚,除非你拒绝我。”
烛光下,他的眼睛温柔而坚定。
“我怎么会拒绝呢?”我轻声说,“我等这一天,也许比我想象的还要久。”
他笑了,为我拉开椅子:“那让我们重新开始这个夜晚。”
晚餐精致美味,但我们几乎没怎么动食物。
我们聊童年,聊这些年错过的时光,聊那些他默默守护我的时刻。
“记得高中时我自行车坏在半路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当然,下雨天。”他微笑。
“你说刚好路过……其实是特意来的?”
他点头:“看到你在朋友圈发求助信息,我翘课赶去的。”
我心头一热:“温知许,你真是个傻瓜。”
“为你傻,值得。”他举起酒杯。
我们碰杯,红酒在烛光下如宝石般闪烁。
晚餐后,温知许放了首舒缓的音乐。
“跳舞吗?”他伸出手。
我没有拒绝。他的手臂结实有力,引领我在客厅里轻轻摇摆。
“我从未想过……”我把头靠在他肩上,“最后会是你。”
“命运总是很奇妙。”他在我耳边低语,“但我一直相信。”
音乐结束,但我们仍相拥而立。
“今晚……”他欲言又止。
“我该回去了。”我虽然这么说,却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留下来。”他轻声请求,“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不想和你分开。”
我抬头看他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
那一晚,我们只是相拥而眠,却比任何亲密接触更让我心动。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床上。
温知许已经醒了,正支着头看我。
“早安。”他微笑,“睡得好吗?”
“二十年来最好的一觉。”我诚实地说。
他俯身轻吻我的额头:“我去做早餐。”
看着他走出卧室的背影,我心里满溢着幸福。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我点开一看,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那是一张我和温知许昨晚在窗前拥吻的照片,从远处偷拍的。
附言只有一句:“婊子,你抢走我的一切,我也要夺走你最珍贵的东西。”
我立刻拨通那个号码,但已经关机。
“怎么了?”温知许端着早餐进来,看到我的脸色立刻放下盘子。
我给他看那条信息,他的表情瞬间凝重。
“杜英。”我们异口同声。
温知许立刻打电话安排安保,同时建议我暂时不要单独外出。
“别担心。”我试图安抚他,“她只是虚张声势。”
但当我拉开窗帘时,楼下路边一个戴帽子的女人迅速躲进树后。
即使隔着距离,我也能认出那是杜英。
她抬头的一瞬间,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疯狂和恨意。
更可怕的是,她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子,在阳光下反射出危险的色泽。
硫酸?我的血液瞬间冰凉。
温知许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立刻拉上窗帘。
“从现在起,”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你一步也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6
温知许的安保团队迅速接管了我的公寓。
“至少两个人24小时跟着你。”他严肃地说,手指轻敲着平板电脑调整安保方案。
“太夸张了吧?”我试图缓解紧张气氛,“杜英只是虚张声势……”
温知许突然抬头,眼神锐利:“桃夭,那瓶东西很可能是硫酸。”
我咽了口唾沫,不再反驳。
三天过去,杜英似乎消失了,但我能感觉到暗处的眼睛。
“我想去趟商场。”第四天早晨,我对温知许说,“需要买些日用品。”
他皱眉:“网购不行吗?”
“我需要透透气。”我握住他的手,“再说,有你和保镖在,能出什么事?”
温知许最终妥协,但坚持加派了人手。
商场人潮涌动,反而给了我一丝安全感。
“我去看看化妆品。”我指着不远处的专柜。
温知许点头,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目光警觉地扫视四周。
我刚拿起一支口红试色,一阵尖锐的叫声突然划破空气。
“贱人!”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我转身看到杜英疯狂地冲向我,手里高举着那个小瓶子。
时间仿佛慢放。她狰狞的表情,扭曲的五官,还有瓶口已经打开的盖子……
“桃夭!”温知许的吼声惊醒了我。
他飞扑过来,在杜英泼出液体的瞬间将我护在身下。
“啊——“一声惨叫。
但不是我的,也不是温知许的。
我抬头看到杜英捂着脸在地上打滚,而温知许的左臂西装冒着白烟。
“硫酸!快拿水来!”有人大喊。
温知许脸色惨白,却还紧紧抱着我:“你没事吧?”
“你受伤了!”我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臂,西装布料已经腐蚀,下面的皮肤开始泛红起泡。
保安迅速控制住尖叫的杜英,有人拿来矿泉水冲洗温知许的手臂。
“叫救护车!”我声音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温知许试图安慰我:“只是小伤……”
但当我看清他手臂上迅速恶化的灼伤时,几乎窒息——那一片皮肤已经发黑起皱。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迅速处理伤口后,我们赶往医院。
“深度化学灼伤。”医生检查后说,“需要立即手术清创。”
温知许被推进手术室前,紧握我的手:“别怕,我很快出来。”
我点头,却在门关上的瞬间瘫坐在长椅上,泪水决堤。
两小时后,医生走出来:“手术很成功,但需要住院观察。”
看到温知许躺在病床上,左臂缠满绷带的样子,我的心脏狠狠揪紧。
“值得。”他虚弱地微笑,“如果重来一次,我还会这么做。”
我终于崩溃,趴在他床边痛哭:“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温知许用右手轻抚我的头发:“傻瓜,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可是……”
“桃夭,”他打断我,“爱一个人就是愿意为她挡下所有伤害。”
我抬头看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无条件的爱。
“我害怕……”我小声说,“害怕再次受伤……”
“我知道。”他轻声说,“但请给我机会证明,我和宋鹤归不一样。”
我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颊上:“你已经证明了……一次又一次。”
我们静静相拥,不需要更多言语。
警察来录口供时,我才知道事情的惊险之处。
“杜英原本瞄准的是你的脸。”警官说,“幸好温先生及时推开你,大部分硫酸泼空了。”
我浑身发抖:“她……会怎么样?”
“故意伤害罪,加上之前的诈骗案,至少十年。”
温知许握紧我的手:“她不会再伤害你了。”
但我心里仍有不安——杜英被捕时歇斯底里的尖叫仍在我耳边回荡:“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傍晚,温知许睡着后,我独自走到医院小花园透气。
夜色已深,凉风拂过脸颊,带走一些压抑。
“桃……桃夭?”
一个沙哑的声音吓了我一跳。阴影处站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
我警觉地后退:“谁?”
那人踉跄着走进灯光下——是宋鹤归,但我几乎认不出他了。
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西装皱巴巴的还带着酒气,哪里还有昔日精英的模样。
“真的是你……”他痴痴地笑,“听说你男人受伤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与你无关。”
“报应啊……”他喃喃自语,“都是报应……”
“你喝多了。”我转身要走。
“等等!”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桃夭……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杜英那个疯女人毁了我……”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公司没了……房子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本该感到快意,却只觉得可悲。
“宋鹤归,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平静地说。
他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如果……如果当初我没有……”
“没有抛下我?没有背叛我?”我摇头,“可惜没有如果。”
“给我一次机会……”他爬过来想抱我的腿,“我什么都愿意做……”
“滚开!”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知许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口,右手扶着墙,脸色苍白但眼神凌厉。
“温……温知许?”宋鹤归瑟缩了一下。
“再靠近她一步,“温知许一字一顿地说,“我会让你后悔出生。”
宋鹤归呆住了,随即爆发出歇斯底里的大笑:“哈哈哈……看看你们……多感人啊……”
保安闻声赶来,架走了发酒疯的宋鹤归。
我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温知许:“你怎么下床了?”
“看你这么久不回来……”他虚弱地靠在我肩上,“担心你。”
回到病房,护士重新给他包扎了因用力而渗血的伤口。
“以后不许这样了。”我红着眼眶责备他。
“保护你是我的本能。”他轻吻我的指尖,“就像呼吸一样自然。”
那晚,我蜷缩在病房的陪护椅上,却睡得异常安稳。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温知许已经醒了,正温柔地注视着我。
“早安。”他微笑,“睡得还好吗?”
“嗯。”我伸了个懒腰,“比想象中舒服。”
医生查房时带来了好消息:“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温知许的公司文件被助理送来,我帮他翻阅,两人一起处理工作。
午饭后,警官打来电话:“杜英要求见你们。”
“不见。”我斩钉截铁地拒绝。
“她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们,关于……宋鹤归的哥哥。”
我和温知许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可能只是在耍花招。”他低声说。
警官继续说:“她说如果你们不来,这个秘密会跟着她进监狱。”
最终我们决定让温知许的律师去见她。
律师回来后,脸色异常凝重。
“怎么了?”我紧张地问。
“杜英声称……”律师压低声音,“宋鹤归的哥哥不是意外死亡。”
我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她说那晚和宋鹤归发生了争执,被他推下楼梯……而宋鹤归知道真相。”
温知许皱眉:“可信度多少?”
“不高。”律师摇头,“但她提供了几个只有家属才知道的细节。”
我感到一阵恶寒:“如果这是真的……”
“需要调查。”温知许握住我的手,“但别担心,交给我。”
出院那天,温知许的手臂还缠着绷带,但气色好了很多。
“回家?”他问。
“嗯,回家。”我自然地回答,然后意识到自己说的是家,而不是“你家”。
温知许笑了,眼中闪着温暖的光。
他的公寓已经成了我们共同的空间,我的衣物悄悄占据了他的衣柜。
晚上,我们依偎在沙发上看电影,他的右臂轻轻环着我。
“疼吗?”我小心地碰了碰他的绷带。
“不疼。”他吻我的发顶,“比起失去你,这点伤算什么。”
电影放到一半,他的手机响了。
“调查有结果了。”挂断电话后,温知许表情复杂,“宋鹤归被警方带走问话了。”
我坐直身体:“真的和杜英说的一样?”
“还不确定,但……”他犹豫了一下,“法医重新检查了尸体,发现了一些疑点。”
“你觉得他知道真相?”我颤抖着问。
温知许沉默片刻:“如果他知道却隐瞒,那就是包庇罪。”
我们相顾无言,电影的声音成了背景噪音。
“桃夭。”温知许突然认真地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我靠在他肩上:“我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小女孩了。”
“我知道。”他微笑,“但允许我继续这么做,好吗?”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是命运的轻语。
宋鹤归和杜英互相撕咬的闹剧还在继续,但已经与我无关。
我抬头看着温知许坚毅的侧脸,心中满是安宁。
无论暴风雨多么猛烈,至少我们拥有彼此。
7
警方重新调查的第七天,一通电话打破了平静的早晨。
温知许接完电话,表情异常凝重:“宋鹤归被正式逮捕了。”
我手中的咖啡杯差点滑落:“为什么?”
“包庇罪和作伪证。”他坐到我身边,“法医确认他哥哥死于他杀,而非意外。”
我浑身发冷:“所以杜英说的是真的?”
“部分是真的。”温知许握住我发抖的手,“但不是宋鹤归推的,是杜英。”
我瞪大眼睛:“那宋鹤归……”
“他目睹了全过程。”温知许声音低沉,“根据警方调查,事发当晚,宋鹤归提前回家,正好看到杜英和他哥哥在楼梯口争执。”
“然后呢?”我呼吸急促。
“杜英推了一把,他哥哥摔下楼梯,当场死亡。”温知许停顿了一下,“宋鹤归选择帮她隐瞒,伪造了意外现场。”
我胃里一阵翻腾,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温知许跟进来,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明明知道……”我漱了漱口,声音颤抖,“却还和她……”
“人性有时很丑陋。”温知许递给我毛巾,“但现在真相大白了。”
我靠在洗手台边,突然想起一个细节:“婚礼前,宋鹤归急着要结婚,说是’冲喜’……”
“他害怕。”温知许冷笑,“哥哥的冤魂在作祟呢。”
当天下午,更多细节被媒体曝光。
宋鹤归的哥哥发现杜英出轨,并掌握了证据,准备离婚并让她净身出户。
争执中,杜英起了杀心。
而宋鹤归……他不仅隐瞒真相,还很快与杜英发展出畸形关系。
“太恶心了。”我关掉新闻报道,“他们简直……”
“天生一对。”温知许讽刺地说,“现在一起完蛋。”
杜英因故意杀人罪被追加起诉,面临无期徒刑甚至死刑。
宋鹤归则因包庇罪和作伪证,至少五年刑期。
“我想去看看他。”我突然说。
温知许皱眉:“为什么?”
“做个了断。”我深吸一口气,“亲眼看看他的下场。”
温知许最终同意了,但坚持要陪我一起去。
看守所会面室,宋鹤归被警察带出来时,我几乎认不出他了。
短短几周,他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头发灰白,像个老人。
看到我,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桃夭……你是来帮我的吗?”
“不是。”我冷静地说,“我来看你有多惨。”
“桃夭……”他突然跪下来,隔着玻璃哀求,“救救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帮你什么?”我反问,“帮你继续欺骗世人?帮你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痛哭流涕,“我当时鬼迷心窍……”
“不,那是你的本性。”我站起来,“再见,宋鹤归。”
离开看守所,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温知许默默搂住我的肩膀:“还好吗?”
“比想象中好。”我深吸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但事情还没完。
第二天,新闻爆出宋鹤归在押期间精神崩溃,被送进精神病院评估。
而杜英在得知自己被追加谋杀指控后,在监狱里自残,被单独监禁。
“狗咬狗。”温知许关掉电视,“恶有恶报。”
一个月后,温知许的伤终于痊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还疼吗?”我轻抚那道疤。
“不疼了。”他微笑,“想听我弹钢琴吗?”
我点头,跟着他来到琴房。
他弹奏的是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旋律时而激昂时而温柔,像在诉说一个故事。
“这是什么曲子?”曲终时我问。
“《桃夭》。”他转身看我,“我为你写的。”
我眼眶瞬间湿润:“什么时候写的?”
“从六岁开始。”他温柔地说,“每年都添加一些段落,直到今天才完成。”
我扑进他怀里,眼泪浸湿他的衬衫:“温知许……”
“嘘。”他轻抚我的后背,“听我说完。”
他捧起我的脸,眼神无比认真:“桃夭,你愿意嫁给我吗?不是演戏,不是替代,而是真真正正成为我的妻子?”
我透过泪光看他,这个用生命爱我的男人。
“我愿意。”我哽咽着回答,“千千万万次愿意。”
他吻去我的泪水,然后是一个绵长而甜蜜的吻。
当晚,我们在烛光下规划未来。
“我想离开这座城市。”我说,“太多不好的回忆。”
温知许点头:“正好公司在欧洲有业务,我们可以搬去巴黎。”
“巴黎?”我眼睛一亮,“真的吗?”
“只要你喜欢。”他微笑,“新地方,新开始。”
我们决定一个月后启程,在这期间处理完所有琐事。
我的父母得知我们要离开,既不舍又欣慰。
“温知许比宋鹤归强一万倍。”爸爸拍着温知许的肩膀说,“我女儿交给你,放心。”
妈妈则偷偷告诉我:“其实我一直觉得知许更适合你。”
离开前一周,我们得知了宋鹤归和杜英的最终结局。
宋鹤归因精神状况免于起诉,但被强制送进精神病院。
而杜英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无期徒刑,不得假释。
“便宜她了。”温知许冷哼,“应该判死刑。”
“活着对她来说可能是更大的惩罚。”我若有所思。
临走前一天,我们路过市中心,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宋鹤归衣衫褴褛,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嘴里念念有词。
他看到我们,先是茫然,然后突然跪下来磕头:“桃夭……原谅我……原谅我……”
路人纷纷侧目,有人认出他是昔日的商业精英,指指点点。
温知许护着我快步离开,但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宋鹤归还在那里磕头,额头已经出血,却浑然不觉。
“彻底疯了。”温知许叹息。
“也许疯了对他来说是解脱。”我轻声说。
登机那天,阳光明媚,仿佛在为我们送行。
“准备好了吗,温太太?”温知许拿着登机牌,调皮地问。
“随时可以,温先生。”我挽住他的手臂。
飞机起飞时,我望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中无比平静。
过去的伤痛、背叛、复仇,都如云烟般消散。
转头看向身旁闭目养神的温知许,我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立刻睁开眼,回握我:“怎么了?”
“没什么。”我微笑,“只是想确认这是真的。”
他凑过来轻吻我的额头:“比珍珠还真。”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洒进来,照亮我们的未来。
在巴黎的新生活比想象中更美好。
温知许的公司业务蒸蒸日上,而我开设了一家小型设计工作室。
每天早晨在他的怀抱中醒来,每晚在他的晚安吻中入睡。
简单,却幸福得不可思议。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