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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萝痴子的小说和亲夜,我绑了暴君当贡品萧景珩全文在线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4:02:59 

我被送进敌国暴君寝殿当贡品,却反手锁了门。

次日,侍从战战兢兢推开门。

暴君被捆在床上,而我翘腿坐龙椅。

“陛下,和亲条件重新谈谈?”

第一章

鸢萝痴子的小说和亲夜,我绑了暴君当贡品萧景珩全文在线阅读

我被送进敌国暴君寝殿当贡品,却反手锁了门。

木门合上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脆,我垂着头,却能感觉到那道锐利的目光正打量着我。

"抬头。"

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年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我缓缓抬眼,第一次看清了这个让周边国家闻风丧胆的暴君——萧景珩。

烛光下,他斜倚在龙榻上,黑色睡袍随意披着,露出大片蜜色胸膛。那张脸俊美得近乎锋利,剑眉下是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

"叫什么名字?"他晃着手中的金樽,酒液在烛光下泛着血色。

"孙馨儿。"我轻声回答,同时不着痕迹地观察着殿内布局。

他忽然放下酒杯,向我走来。随着距离缩短,我闻到了龙涎香中混杂的铁锈味——传闻他习惯亲手处决犯人,看来是真的。

"你们陈国倒是舍得。"他冰凉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把这么美的贡品送进狼窝。"

我强忍着没有躲开他的触碰,却在心中冷笑。狼窝?谁是狼还不一定呢。

当他俯身凑近时,我藏在袖中的银针滑入指缝。

下一秒,针尖精准刺入他颈侧穴位。

萧景珩瞳孔骤缩,身体瞬间僵直。我接住他倒下的高大身躯,费力地拖到龙榻上。

"你——"他眼中燃着怒火,却动弹不得。

我取下头上沉重的凤冠,甩了甩酸痛的肩膀,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脱下了那件象征贡品的绯红纱衣。

里面是一套贴身的夜行衣。

"十年不见,陛下。"我坐在榻边,指尖轻抚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您比当年更...迷人了。"

他眼中的怒火渐渐转为困惑,然后是恍然。

"孙家的女儿。"他声音嘶哑,"我早该认出你这双眼睛。"

我轻笑,起身走向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檀木的凉意透过衣料传来,我翘起腿,看着窗外渐白的天色。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在身后问。

我转身,迎上他的目光:"原本是来取你性命的。"

"现在呢?"

晨光透过窗棂时,侍从战战兢兢地推开了门。

"陛下,该上朝——"老太监的尖叫戛然而止。

暴君被捆在床上,而我坐在龙椅上把玩着他的玉佩。

"告诉丞相,"我微笑着说,"陛下今日身体不适,朝会取消。"

殿门再次关上后,萧景珩居然笑了:"你比我想的有趣。"

我走回床边,发现他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探究的兴趣。

"为什么改变主意?"他问。

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暗袋中的毒药,想起昨夜潜入时看到的一幕——他独自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幅画像,眼神是我从未想象过的...孤独。

"或许是因为,"我解开他一只手的束缚,"我发现传说中的暴君,也会对着母亲的画像发呆。"

他的表情瞬间变了。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嘈杂声和铠甲碰撞的声响。

"是赵丞相。"萧景珩脸色骤变,"他早就想除掉我。"

我迅速割断所有绳索,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跟我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我知道一条密道。"

当殿门被撞开的瞬间,萧景珩将我拉入怀中,转身用身体挡住了可能飞来的箭矢。

"为什么?"我在他胸前低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搂住我的腰,带着我滚入床后的暗门。

黑暗中,我们跌跌撞撞地奔跑,他的手始终护在我背后。密道阴冷潮湿,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滚烫。

"这里安全了。"在一处暗室停下后,他点燃壁灯。

昏黄灯光下,我看到他额角有细密的汗珠,睡袍也被划破了几处。

"你受伤了。"我伸手想检查,却被他握住手腕。

"为什么关心一个暴君的死活?"他声音低沉。

我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忽然说不出话来。

暗室很小,我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腕内侧,那里脉搏正疯狂跳动。

"孙馨儿,"他忽然靠近,气息拂过我的耳畔,"你知不知道,从你走进寝殿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

我本该害怕,却感到一阵战栗的兴奋:"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低笑出声,那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格外迷人。

当我们终于走出密道,来到皇宫后山时,朝阳正洒满整座皇城。

萧景珩站在我身旁,忽然说:"我母亲是被赵家毒死的。"

我转头看他,发现这个不可一世的暴君眼中,竟有一丝孩子般的脆弱。

"十年前那晚,"他继续道,"你父亲是来救她的,却被误认为是刺客。"

我心头一震。父亲临终前确实说过,那晚他是去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所以这些年,你一直在报复?"

他摇头:"我在查真相。"顿了顿,"也在等一个能真正看懂我的人。"

山风吹乱了我的发丝,他伸手轻轻将它们别到我耳后。这个动作如此自然,仿佛我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久。

"现在,"他凝视着我的眼睛,"你还想杀我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远处传来了追兵的声音。

萧景珩将我拉到身后,拔出了佩剑。阳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坚毅而完美。

"跟紧我,"他头也不回地说,"我的小刺客。"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也下不了手了。

第二章

暗道的石壁冰凉潮湿,我紧跟着萧景珩的脚步,手腕仍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慢点。"我低声抗议,脚踝在刚才的混乱中扭伤了。

他突然停下,我猝不及防撞上他坚实的后背。

"疼?"他转身,目光落在我微微发红的脚踝上。

不等我回答,他忽然蹲下身,大手握住我的小腿。

"你干什么——"我下意识要抽回脚,却被他牢牢扣住。

"别动。"他撕下睡袍一角,手法娴熟地为我包扎,"赵家的人擅长用毒,伤口必须处理。"

昏暗中,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神情专注得不像一个帝王,倒像个医者。

包扎完毕,他竟直接把我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我挣扎着,脸颊发烫。

"再动就把你扔给追兵。"他威胁道,手臂却收得更紧。

我安静下来,不得不承认这样行进确实更快。他的心跳透过衣料传来,稳健有力,与我想象中暴君的冷酷形象截然不同。

暗道尽头是一扇隐蔽的铁门,萧景珩单手托着我,另一只手在门边摸索机关。

"你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我故意凑近他耳边说,嘴唇几乎碰到他的耳垂。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你为什么不动手?"

因为我看到了你寝殿暗格里那封未寄出的信——给十年前那个在宫变中失踪的小公主的信。

但我没说出口,只是别过脸:"留着你有用。"

铁门开启,外面竟是一间简陋的农舍。萧景珩小心地将我放在木椅上,转身从暗柜取出两套粗布衣裳。

"换上。"他丢给我一套,"除非你想穿着夜行衣招摇过市。"

他背过身去,宽肩窄腰的轮廓在单薄的内衫下若隐若现。我匆忙换好农妇装扮,布料粗糙却干净。

"接下来去哪?"我问。

"青州。"他系上最后一根衣带,"我的亲卫队驻扎在那里。"

屋外突然传来犬吠声,萧景珩神色一凛,迅速吹灭油灯。黑暗中,他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到窗边死角。

"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是赵丞相的声音。

透过窗缝,我看到至少二十名带刀侍卫包围了农舍。萧景珩的手从我嘴边移开,滑到腰间,轻轻抽出我藏在那里的匕首。

"借我用用。"他耳语道,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

我还没来得及反对,他已闪身到门后。第一个破门而入的侍卫应声倒地,喉间插着我的匕首。

混乱中,萧景珩夺过一把长剑,剑光如游龙,瞬间又放倒三人。我捡起地上的刀,与他背靠背站立。

"左边交给我。"我说,感到他后背传来的温度。

"小心那个拿流星锤的。"他提醒道,"他专攻下盘。"

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仿佛已经并肩作战多年。当最后一个侍卫倒下,萧景珩的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腕滴落。

"你受伤了。"我撕下衣角要给他包扎。

他任由我处理伤口,目光却落在我脸上:"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一个云游道人。"我系紧布条,"他说我骨骼清奇。"

萧景珩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都明亮起来:"那道人是不是左眉有颗痣?"

我手一抖:"你怎么知道?"

"那是我舅舅。"他轻声道,"十年前宫变后唯一活下来的亲人。"

我们四目相对,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空气中蔓延。直到远处又传来马蹄声,才打破这微妙的氛围。

"后山有条小路通官道。"萧景珩抓起包袱,"我在那里藏了马。"

我们借着夜色掩护逃到后山,果然在两棵老松间发现两匹骏马。萧景珩扶我上马,自己则利落地翻身骑上另一匹。

"跟紧我。"他说着策马前行,"天亮前必须赶到渡口。"

夜风呼啸,吹散了我的发髻。长发飞扬间,我看到前方萧景珩挺拔的背影,忽然想起小时候听过的传说——青鸾帝君为救心爱之人独闯幽冥界的故事。

那时的我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与传说中的暴君并肩逃亡。

渡口处停着一艘渔船,船头站着个戴斗笠的老者。见到我们,他恭敬地向萧景珩行礼。

"陛下,老奴等候多时了。"

"徐伯,不必多礼。"萧景珩扶我下马,"这位是孙姑娘。"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递来两套渔家衣服:"请二位更衣,我们即刻启程。"

船舱狭小,换衣服时我的手指不小心碰到萧景珩的背脊。他肌肉瞬间绷紧,转身抓住我的手腕。

"你总是这么不小心吗?"他声音低哑。

"你总是这么容易紧张吗?"我反问,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忽然抬手,将我散落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只对你。"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耳根发热。我匆忙转身整理衣物,却从铜镜中看到他嘴角噙着笑。

渔船顺流而下,徐伯在船头放哨。萧景珩靠在舱壁上闭目养神,月光透过窗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悄悄打量他——高挺的鼻梁,线条分明的下颌,还有那道从眉骨延伸到鬓角的淡淡疤痕。这样的容貌,放在任何地方都足以令人过目不忘。

"看够了吗?"他突然开口,眼睛却仍闭着。

"我在想,"我转移话题,"赵丞相为何突然发难?"

萧景珩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郁:"因为他发现我在查先帝死因。"

"你怀疑..."

"不是怀疑,是确定。"他坐直身体,"先帝和我母亲都是被赵家毒死的。他们想扶植傀儡上位,没想到我会活着回来。"

我心头一震:"所以你这些年..."

"暴政?"他苦笑,"不狠一点,我活不到今天。"

月光下,他的侧脸显得格外孤独。我不由自主地伸手,却在半路被他握住。

"孙馨儿,"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非表面那样,会失望吗?"

我正想回答,船身突然剧烈摇晃。徐伯急促地敲响舱门:"陛下!有水师拦江!"

萧景珩脸色骤变,一把将我拉到身后:"赵家的动作比我想象的快。"

透过舷窗,我看到至少五艘战船横亘江面,火把照亮了半边天空。

"下水。"萧景珩当机立断,从舱底拖出两个皮囊,"顺着暗流游到对岸芦苇荡。"

"我不会水。"我攥紧衣角。

他愣了一下,随即解开皮囊:"抱紧我的腰,无论如何不要松手。"

冰冷的江水淹没头顶的瞬间,我死死抱住萧景珩。他在水中灵活如鱼,带着我穿过战船阴影。

我的肺部开始灼烧,意识逐渐模糊。就在我即将松手的刹那,萧景珩转身渡来一口气。

他的唇温暖柔软,与刺骨的江水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本为救命的吻,却让我心头涌起一股奇异的热流。

当我们终于爬上岸边芦苇丛,我瘫软在泥滩上大口喘息。萧景珩浑身湿透,黑发贴在额前,却仍不掩其锋芒。

"你刚才..."我指指自己的嘴唇。

"必要之举。"他别过脸,耳根却红了。

远处传来追兵的呼喝声,萧景珩拉起我:"还能走吗?"

我点头,却因脚伤踉跄了一下。他二话不说,将我背起。

"萧景珩,"我趴在他背上轻声问,"为什么救我?"

他沉默许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因为,"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你是十年来,第一个看穿我伪装的人。"

晨光微熹时,我们抵达一处隐蔽的山洞。萧景珩生起小火,将外袍烤干后递给我。

"睡会儿吧。"他说,"我守着。"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我蜷缩在火堆旁,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抚过我的发梢。

"你知道吗,"半梦半醒间,我听到萧景珩的低语,"我找了你十年,小公主。"

第三章

"小公主?"

萧景珩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我的混沌。我猛地坐起,却因动作太急而头晕目眩。

"你说什么?"我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他的皮肤。

火光映照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片刻沉默后,他轻轻掰开我的手指:"你听错了。"

"萧景珩!"我声音发颤,"我不是傻子。"

他站起身,走到洞口。晨光为他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却也让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十年前陈国宫变,"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最忧伤的那根弦,"除了我母亲遇害,还有一位刚出生的小公主失踪。"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冲破胸腔:"你是说..."

"你右肩胛骨下方,"他转身直视我的眼睛,"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

这不是疑问句。我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背后那个隐秘的印记——这个连我自己都很少注意到的特征。

"不可能..."我摇着头,却想起养父临终时古怪的眼神,"我是孙家女儿,我父亲是..."

"陈国前御医孙邈。"萧景珩接话,"他冒死将你带出皇宫,却在我追杀赵家余党时被误伤。"

洞外的鸟鸣突然变得刺耳,我的视线模糊起来。记忆中养父慈祥的面容与那个血色的夜晚重叠——他捂着腹部汩汩流血的伤口,将一枚玉佩塞进我手里。

"馨儿...去找...青州..."

当时我以为他神志不清,现在才明白那是个地名。

萧景珩不知何时跪在了我面前,他的手悬在半空,似乎想碰触我又不敢:"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我冷笑,"还是想斩草除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若想杀你,昨晚就不会..."

"就不会什么?"我逼问,"不会吻我吗?"

这话一出口,我们两人都愣住了。那个在水下的、为了救命的吻,此刻却成了最暧昧的证词。

萧景珩的手终于落下,轻轻捧起我的脸:"就不会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他的拇指抚过我的下唇,那里还残留着江水的咸涩和他气息的温度。我想躲开,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术。

"证明给我看。"我艰难地开口,"证明我是...那个人。"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残缺的玉佩,与我随身佩戴的那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组成一只完整的青鸾。

"皇室血脉的信物。"他声音沙哑,"我找了十年,却在最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到了。"

玉佩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碧色,上面的纹路与我梦中反复出现的图案一模一样。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十年的谎言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所以我们的婚约..."

"从一开始就存在。"萧景珩苦笑,"只是没人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履行。"

我猛地推开他:"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要装成..."

"暴君?"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因为只有让所有人害怕,才能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阳光渐渐强烈,照得他轮廓分明。我突然注意到他锁骨下方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那是为我挡箭留下的。

"昨晚你问,"他轻声说,"如果有一天发现我并非表面那样,会不会失望。"

我抬头看他。

"现在你看到真实的我了。"他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一个连自己未婚妻都认不出来的蠢货。"

不知是出于愤怒还是别的什么,我抓起手边的石子砸向他:"你这个骗子!"

石子擦过他额角,留下一道血痕。他没躲,反而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小野猫。"

"不许那么叫我!"我又抓起一块石头,却再也扔不出去。

他忽然大步走来,一把将我拉起。我挣扎着,却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听着,"他在我耳边低语,热气烫得我耳根发麻,"我不管你是孙馨儿还是陈国公主,我只知道从你反锁寝殿门那一刻起,我就没打算放开你。"

这近乎告白的话语让我浑身发烫。我想反驳,却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忘了呼吸——他低头,轻轻舔去我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

"咸的。"他评价道,眼中却盛满我读不懂的情绪。

远处传来号角声,萧景珩神色一凛:"是青州驻军。"

"我们的人?"

"希望如此。"他松开我,从行囊中取出一把精致的短弓,"拿着这个,躲在我身后。"

"我不需要保护。"我接过短弓,熟练地搭箭上弦。

他挑眉:"谁教你的?"

"同一个云游道人。"我拉满弓弦,对准洞口,"你舅舅。"

萧景珩大笑出声,那笑声惊飞了林间鸟雀。就在这时,一队骑兵出现在山路上,旌旗上赫然是青州的标志。

"看来运气不错。"他握住我拉弓的手,轻轻按下,"欢迎回家,公主殿下。"

领头的将领看到我们,立即下马行礼:"陛下!末将救驾来迟!"

"免礼。"萧景珩恢复了一贯的威严,"赵家如何?"

"已被控制。"将领抬头,看到我时明显一怔,"这位是..."

"朕的未婚妻。"萧景珩语气平淡,却激起千层浪,"陈国长公主。"

将领震惊地瞪大眼睛,随即跪得更低:"参见公主殿下!"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能僵硬地点头。萧景珩似乎被我的窘迫逗乐了,悄悄捏了捏我的手指。

回青州的路上,我们共乘一匹马。萧景珩的胸膛紧贴我的后背,心跳声清晰可闻。

"害怕吗?"他低声问。

"怕什么?"

"即将面对的一切。"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腰,"身份、责任、还有...我们的关系。"

我沉默片刻,向后靠了靠:"比起这些,我更怕你突然又变成那个暴君。"

他在我颈后轻笑,呼吸拂过我的皮肤:"那要看有没有人惹我的小公主不高兴。"

"萧景珩!"

"叫我景珩。"他忽然正经起来,"就像小时候那样。"

我心头一颤:"我们...小时候见过?"

"何止见过。"他的声音带着怀念,"你抓周时抓的是我的玉佩,气得你父皇差点把我扔出宫墙。"

这个画面莫名让我眼眶发热。我努力回忆,却只捕捉到几个零星的片段——阳光下的秋千,甜腻的桂花糕,还有一个总爱揪我辫子的少年。

"想不起来没关系。"他似乎察觉到我的困扰,"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创造新的回忆。"

青州城在夕阳中显得格外壮丽。城门大开,百姓夹道欢迎。我紧张地攥紧缰绳,萧景珩的手覆上来。

"抬头挺胸。"他指导道,"想象他们都是你宫里的萝卜。"

"萝卜?"

"又矮又呆,不值得紧张。"他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噗嗤笑出声,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不少。入城后,我们被迎入将军府。侍女们捧着华服美饰鱼贯而入,我却只想要一桶热水。

沐浴更衣后,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绯红宫装,金丝步摇,与那个夜闯寝殿的刺客判若两人。

"殿下真美。"年长的侍女感叹道,"简直和先皇后一模一样。"

我心头一震:"你认识我母后?"

"老奴曾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她眼中泛起泪光,"娘娘若知道您平安归来..."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只是颤抖着为我梳发。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不是公主的头衔,而是与至亲相处的十年光阴。

晚宴上,我见到了萧景珩口中的舅舅——那位左眉有痣的道人。他一见我就红了眼眶,却强忍着没有相认。

"舅舅。"萧景珩举杯,"人我找到了。"

道人——现在该称呼他为国师了——深深看了我一眼:"比我想象的更有本事。"

"那是自然。"萧景珩得意地说,"我的未婚妻可不是..."

"谁是你未婚妻!"我忍不住踢他一脚。

满座哗然,萧景珩却笑得开怀:"看,连害羞的样子都这么可爱。"

宴席散去后,我在花园里找到了独酌的国师。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直接问道。

他放下酒杯,月光照亮了他左眉那颗痣:"告诉你什么?说你本该是金枝玉叶,却因为一场阴谋流落民间?"

"我有权知道真相!"

"真相?"他苦笑,"真相是你父皇为了保全你,宁愿让你做个普通人。可惜造化弄人..."

我胸口发闷:"那我养父..."

"他是个好人。"国师叹息,"冒死将你带出皇宫,却阴差阳错死在景珩手里。命运有时就是这么讽刺。"

夜风拂过,带走了我最后的侥幸。所有碎片终于拼凑完整——萧景珩的暴虐,我的刺杀,以及那个雨夜里养父未说完的遗言。

"恨我吗?"萧景珩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他站在月光下,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

"恨。"我诚实地说,"但更恨那些制造这场悲剧的人。"

他走近,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给我个机会。"他低声请求,"让我弥补这十年的过错。"

我没有回答,只是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月光如水,将两个伤痕累累的影子融为一体。

第四章

回京的銮驾在第七日傍晚抵达皇城。夕阳将宫墙染成血色,我掀开车帘,看到萧景珩骑在马上,背影挺拔如松。

"紧张?"他不知何时来到车边,手指轻轻摩挲我的掌心。

我摇头,却下意识攥紧了衣角。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将是我余生的囚笼。

"记住,"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你是陈国公主,没人敢对你不敬。"

宫门大开,文武百官跪迎。我注意到前排几位老臣交换的眼神——惊讶、猜忌,还有藏不住的敌意。

"陛下。"一位紫袍大臣上前,"赵氏一族已收押天牢,只是..."

"只是什么?"

"赵贵妃声称怀有龙种,太医院诊断已两月有余。"

空气瞬间凝固。萧景珩的面具出现一丝裂缝,我清楚地看到他太阳穴跳动的青筋。

"带她来见我。"他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大臣退下后,萧景珩转向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馨儿,我..."

"不必解释。"我打断他,"我们本就不是真的..."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御书房内,一位素衣女子跪在地上。她容貌秀丽,眼角却带着刻薄。看到我时,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陛下。"她声音哽咽,"臣妾..."

"两个月前朕在青州。"萧景珩冷声打断,"你与何人私通?"

赵贵妃脸色煞白:"那...那可能是太医诊断有误..."

"拖下去。"萧景珩挥手,"等孩子生下,滴血验亲。"

侍卫拖走哭嚎的女子后,书房陷入死寂。我站在窗边,突然觉得疲惫不堪。

"我没有碰过她。"萧景珩来到我身后,"入宫三年,我从未临幸任何妃嫔。"

我转身,看到他眼中的执拗:"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在乎你怎么看我。"他声音低沉,"从十年前那个揪我头发的小丫头,到现在..."

他的话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国师匆匆进来,脸色凝重:"陛下,陈国使节到了。"

我心头一跳:"谁带队?"

"你兄长,陈国太子孙煜。"

萧景珩的表情瞬间阴沉:"他来要人?"

"不。"国师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他来认亲。"

会客厅内,一位与我眉眼相似的青年负手而立。看到我时,他手中的茶盏"啪"地落地。

"馨儿?"他声音发颤,"真的是你?"

记忆如潮水涌来——那个总爱背着我摘莲蓬的少年,如今已是陈国储君。我向前一步,又迟疑地停下。

"皇兄?"

孙煜大步上前,却在即将碰到我时被萧景珩拦住。

"太子殿下。"萧景珩语气危险,"注意分寸。"

孙煜冷笑:"萧陛下软禁我妹妹,是何居心?"

"软禁?"萧景珩挑眉,"是她自己闯进朕的寝殿..."

"够了!"我打断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我不是你们争夺的战利品。"

孙煜神色缓和:"馨儿,父皇病重,他想见你最后一面。"

这句话像一记闷棍击中我胸口。我看向萧景珩,他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化为妥协。

"我陪你回去。"

"不行!"孙煜厉声反对,"陈国不会接受敌国君主入境!"

"那就别想带走她。"萧景珩寸步不让。

眼看争执再起,国师突然插话:"不如由老夫护送公主回国,陛下坐镇处理赵家余党。"

萧景珩明显不愿,却找不到更好的方案。夜深人静时,他来到我的寝宫,手里拿着一卷地图。

"这是两国边境的密道。"他铺开图纸,"若有变故,立刻从此处撤离,我会派人接应。"

我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你怕陈国扣留我?"

"我怕失去你。"他直言不讳,"就像十年前那样。"

烛光下,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他惊讶地抬眼,眸中情绪翻涌。

"萧景珩,"我轻声问,"如果我不是公主,你还会..."

"会。"他斩钉截铁,"从你反锁我寝殿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劫数。"

这个回答让我心头滚烫。他缓缓靠近,在即将吻上时,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声。

"陛下!赵家余党劫了天牢!"

萧景珩咒骂一声,匆匆起身:"待在宫里,哪里都别去!"

他离去后,我坐立不安。窗外火光冲天,喊杀声越来越近。就在我准备出去查看时,一个黑影翻窗而入。

"谁?"我拔出枕下短刀。

"是我。"来人摘下蒙面巾,竟是孙煜,"快走,赵家的人要杀你!"

我警觉地后退:"萧景珩呢?"

"被调虎离山了。"孙煜急切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犹豫片刻,还是跟着他翻出窗户。穿过几条隐蔽小径后,我察觉路线不对。

"这不是去使馆的路。"

孙煜停下脚步,转身时脸上带着陌生的冷酷:"聪明的小妹。"

他拍手,暗处立刻涌出十几名黑衣人。我这才看清他们衣襟上的赵家徽记。

"你以为我会相信陈国太子亲自涉险?"我冷笑,暗中观察四周环境。

"赵贵妃是我表妹。"假太子撕下面具,露出一张狰狞的脸,"你死了,萧景珩就彻底疯了。"

黑衣人一拥而上。我且战且退,很快被逼到宫墙死角。就在我准备拼死一搏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剑光如练,瞬间斩杀三人。

"景珩!"我惊呼。

他没穿铠甲,只着一件单薄的黑衣,显然来得匆忙。我们背靠背作战,配合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不是让你待在宫里吗?"他在打斗间隙质问。

"他说你遇险了!"

"蠢女人!"他骂着,语气却带着宠溺,"我怎么可能..."

一支暗箭突然破空而来,直取他后心。我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箭矢深深扎入我的肩膀。

"馨儿!"萧景珩的怒吼震彻夜空。

剧痛让我眼前发黑,恍惚中看到他如修罗般杀光所有刺客,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我抱起。

"坚持住。"他声音发颤,"太医马上到。"

我虚弱地抓住他的衣襟:"你...没受伤吧?"

"笨蛋!"他眼眶通红,"谁准你替我挡箭的?"

"扯平了..."我试图微笑,"水下那次..."

太医诊断箭上淬了毒,需要一味特殊药材,只有陈国皇宫的药库才有。萧景珩当即下令备马,要亲自去取。

"不行!"国师阻拦,"陛下离京,朝局必乱!"

"那就让朝局见鬼去!"萧景珩暴怒。

我虚弱地拉住他的手:"让...让我皇兄去..."

"你确定要相信他?"

我点头:"他是我哥哥..."

信鸽飞往陈国,回信却令人震惊——孙煜确实在使团中,但途中遭遇伏击,至今下落不明。

"是赵家的连环计。"国师面色凝重,"先假传太子消息,再..."

萧景珩一拳砸在柱子上:"我要诛赵家九族!"

高烧让我意识模糊,只隐约感觉有人整夜守在我床边,用冰毛巾为我擦拭额头,一遍遍呼唤我的名字。

第三日清晨,一队风尘仆仆的骑兵冲入皇城。领头的正是真正的孙煜,他手里捧着救命药材,脸上带着剑伤。

"路上遇到埋伏。"他简短解释,"耽搁了。"

萧景珩接过药,深深看了孙煜一眼:"我欠你一次。"

药到病除,我很快退了烧。醒来时,看到萧景珩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他立刻惊醒。

"疼吗?"他小心翼翼查看我的伤口。

"不疼。"我撒谎道,"你多久没睡了?"

"不重要。"他握住我的手,"重要的是你活过来了。"

孙煜推门而入,看到我们交握的手,挑了挑眉:"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皇兄。"我试图抽手,萧景珩却握得更紧。

"别叫那么亲热。"孙煜冷哼,"要不是看在你为他挡箭的份上..."

"她救了我两次。"萧景珩打断他,"水下一次,箭伤一次。"

孙煜神色稍霁:"父皇病情稳定了,他想见馨儿。"

萧景珩明显不愿放人,却找不到理由拒绝。最终达成协议:孙煜留下作人质,我回国探亲,一月为期。

临行前夜,萧景珩来到我宫中,带来一个锦盒。

"打开看看。"他语气罕见地紧张。

盒中是一对青鸾玉佩,与我那块一模一样,只是更加精致。

"原本就是一对。"他解释道,"十年前就该给你。"

我拿起玉佩,突然注意到背面刻着细小的文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萧景珩..."我眼眶发热。

"别哭。"他拇指轻抚我的脸颊,"我等你回来。"

"如果我不回来呢?"

"那我就去抢亲。"他半真半假地说,"反正暴君最擅长这个。"

我破涕为笑,他趁机低头,吻去我眼角的泪水。这个吻轻柔如羽毛,却比任何誓言都令人心动。

"等我。"我轻声承诺。

他点头,将一枚玉佩挂在我颈间:"戴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启程那日,萧景珩站在城墙上目送车队远去。我透过车窗回望,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晨雾中。

孙煜骑马跟在车旁,突然开口:"他比传闻中有人情味。"

"嗯。"

"你喜欢他?"

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了胸前的玉佩。孙煜了然一笑,不再追问。

五日后,我们抵达陈国边境。守将看到我时,激动得语无伦次:"公主殿下!真的是您!"

入宫路上,百姓夹道欢迎。与萧国的肃杀不同,陈国处处透着江南水乡的温婉。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象让我心头酸涩。

父皇躺在龙榻上,比想象中憔悴。看到我时,他浑浊的眼中迸发出光彩。

"馨儿..."他颤抖着伸出手。

我跪在榻前,任由他抚摸我的脸庞。那只枯瘦的手与记忆中温暖宽厚的手掌重叠,泪水终于决堤。

"对不起..."父皇哽咽道,"当年不该送你走..."

"儿臣明白。"我握紧他的手,"您是为了保护我。"

宫宴上,我见到了许多"陌生"的亲人。他们热络地攀谈,我却只感到格格不入。直到一位老嬷嬷悄悄塞给我一封信。

"先皇后留给您的。"她低声道,"嘱咐等您成年后再给。"

回到寝宫,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信中除了母亲的叮嘱,还提到一个惊人秘密——当年宫变的幕后黑手不是赵家,而是...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迅速藏起信件。进来的是孙煜,他神色凝重:"刚收到消息,萧景珩遇刺。"

我手中的茶盏"啪"地落地:"他怎么样?"

"轻伤。"孙煜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但刺客身上有陈国徽记。"

"不可能!"

"我也觉得蹊跷。"他递过一封信,"这是萧景珩的亲笔,只写给你的。"

我颤抖着拆开,上面只有一行字:

"玉佩有暗格,内有真相。"

第五章

我颤抖着摸索颈间的玉佩,指尖在青鸾翅膀的纹路上游走。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玉佩分成两半,露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绢纸。

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最上方赫然是陈国丞相林甫的印章。我展开母亲的信件对照,顿时如坠冰窟——林甫才是十年前那场宫变的真正主谋,他利用赵家做幌子,毒杀两国皇室,只为挑起战争从中渔利。

"皇兄!"我抓住孙煜的手臂,"立刻备马,我要回萧国!"

"现在?"孙煜皱眉,"父皇病体未愈..."

"林甫要杀萧景珩!"我几乎喊出来,"他派去的刺客不止一批!"

孙煜脸色骤变,转身下令备马。我匆匆写下字条留给父皇,又换上轻便骑装。临行前,老嬷嬷塞给我一个小包袱:"娘娘留下的,说危急时打开。"

星夜兼程,我与孙煜带着十名精锐抄近路赶往萧国。第五日黎明,我们在边境驿站换马时,遇到了伏击。

箭雨从林中射出,三名护卫应声倒地。孙煜将我护在身后,剑光如练。

"是林家的人!"他格开一支飞箭,"他们发现我们了!"

我拔出短刀,与兄长背靠背作战。就在我们寡不敌众时,一队黑衣人突然从侧翼杀出,为首的竟是萧景珩的贴身侍卫统领。

"殿下!"他单膝跪地,"陛下派我等接应!"

原来萧景珩早料到我会回来,更料到路上有险。有了援兵,我们很快突破伏击,但孙煜肩头中了一箭。

"你们先走。"他咬牙道,"我随后就到。"

我犹豫片刻,接过统领递来的密信。信中只有寥寥数语:"青州汇合,信物为证。"附着一片青鸾羽毛——那是我们儿时的暗号。

留下两名护卫照顾孙煜,我随萧国精锐继续赶路。每接近青州一步,我的心就跳得更快一分。萧景珩还活着,这个认知让我眼眶发热。

青州城戒备森严,我们持密令从侧门入城。统领带我穿过几条暗道,最终停在一间不起眼的民宅前。

"陛下在里面。"他低声道,"为防耳目,请殿下单独进去。"

推开门,屋内昏暗寂静。我屏息前行,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入怀中。熟悉的龙涎香包围了我,我抬头对上萧景珩深邃的眼睛。

他瘦了,眼下带着青黑,左臂缠着绷带,但依然俊美得令人心痛。我想说话,却被他用食指抵住嘴唇。

"先别出声。"他耳语道,带着我闪入内室。

内室墙上挂满了地图和线索,正中是林甫的画像。萧景珩从暗格取出一叠文书:"林甫通敌的证据,我查了十年。"

我拿出玉佩中的名单:"我母亲的信里说,林甫害死我母后和你母亲,是为挑起两国战争,好让他的私兵趁乱夺取矿脉。"

萧景珩冷笑:"不止如此。"他展开一张矿脉图,"这里藏着能炼制神兵的玄铁,足以武装一支无敌军队。"

我们头碰头研究线索,他的呼吸拂过我耳际,让我心跳加速。突然,外面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是预警。

"林甫的人找来了。"萧景珩迅速收起文件,"从密道走。"

密道狭窄阴暗,我们不得不紧贴着前行。萧景珩的手始终护在我背后,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收到我信时,怕吗?"

"怕。"我诚实回答,"怕你死了。"

他轻笑:"暴君命硬得很。"

密道尽头是城外一处废弃矿洞。我们刚爬出来,就听见追兵的声音。萧景珩拉着我躲进矿车,他覆在我身上,近得能数清他的睫毛。

"听着,"他声音低沉,"林甫已经控制了陈国皇宫,你父皇被软禁了。"

我浑身发冷:"那我们..."

"孙煜带兵去救了。"他安抚地捏捏我的手,"我们的任务是拿到林甫的罪证,联合两国兵力平叛。"

追兵脚步声渐近,萧景珩突然低头,在我唇上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如果这次活下来,嫁给我好吗?"

我瞪大眼睛,还未回答,矿车就被掀开。我们背靠背应战,配合得天衣无缝。当最后一个刺客倒下,我转身对萧景珩说:"好。"

他愣了一秒,随即绽放出我见过最明亮的笑容。

三日后,我们与孙煜的援军汇合。他成功救出父皇,但老人家伤势严重。见到我时,父皇颤抖着握住我和萧景珩的手:"结束这一切...让两国百姓...安居乐业..."

这是他最后的嘱托。当晚,父皇在睡梦中安详离世。我跪在灵前泪如雨下,萧景珩默默跪在我身旁,他的陪伴比任何言语都有力量。

丧期未过,林甫就迫不及待地发兵攻打萧国。我们按照计划,由萧景珩正面迎敌,我和孙煜带奇兵绕后突袭。

决战那日,秋风肃杀。我穿着银甲,胸前佩戴青鸾玉佩。萧景珩一身玄甲,在阵前与我告别。

"活着回来。"他额头抵着我的,"我还没听到你叫我夫君。"

战场上,林甫的叛军节节败退。当他终于被围困在主帐时,这个道貌岸然的奸相竟还想狡辩。

"公主殿下!"他跪地哭诉,"老臣一片忠心啊!"

我冷笑,取出母亲的信当众宣读。真相大白,叛军纷纷倒戈。林甫见大势已去,突然暴起发难,袖中暗箭直取我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萧景珩用身体挡在了我面前。暗箭穿透他的铠甲,鲜血瞬间染红前襟。

"景珩!"我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事..."他勉强一笑,"死不了..."

孙煜带人擒获林甫,我则寸步不离地守着萧景珩。军医说箭上淬了剧毒,需要一味奇药才能解毒。

我想起老嬷嬷给的包袱,里面竟是一株千年雪参——母亲留给我的保命之物。萧景珩服药后转危为安,醒来第一句话是:"我的小公主没事吧?"

我红着眼睛捶他:"谁准你逞英雄的!"

他握住我的拳头拉到胸前:"保护妻子,天经地义。"

战后清算持续了月余。林甫伏诛,赵家流放,两国终于迎来真正的和平。在朝臣建议下,萧景珩与我决定举行联合登基大典,两国从此结为联邦。

大典前夜,我独自来到母后旧居。月光如水,我仿佛看见她站在廊下对我微笑。颈间玉佩突然发热,我取下查看,发现内侧刻着一行小字:"青鸾于飞,和鸣锵锵"。

"在看什么?"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我给他看那行字:"母后留给我们的祝福。"

他沉默片刻,从自己玉佩中取出一枚戒指:"这是我母亲留下的,说将来给儿媳。"

戒指套上我手指的那一刻,钟声响彻皇城。明日此时,我将成为两国共主,与身旁这个男人并肩而立。

登基大典上,萧景珩一改往日的玄色朝服,罕见地穿上了与我相配的月白礼服。当我们手牵手走上高台,万民欢呼声响彻云霄。

"害怕吗?"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看着台下欢呼的百姓,孙煜欣慰的笑容,国师含泪的目光,轻轻摇头:"有你在,不怕。"

典礼结束后,萧景珩带我来到城楼。夕阳西下,将整个皇城染成金色。

"十年前那个晚上,"他望着远方,"我眼睁睁看着你被送走,发誓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我靠在他肩头:"你做到了。"

他转身将我拥入怀中:"不,是你找到了我。"

晚风拂过,青鸾玉佩在夕阳下熠熠生辉。远处传来悠扬的钟声,仿佛在诉说一个关于爱与救赎的古老传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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