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话当真？”

我点了点头。

“殿下若是不乐意，可以理解为这是一场交易。”

我不能只是退缩回到西凉。

我要为女儿报仇。

但宰相府明显待不下去了，我需要一个对自己更有利的身份，那就是太子妃。

我们沉默无言，我也在耐心等着回答。

忽然，裴书珩握住了我的手，“孤愿意娶你。”

“不管是不是交易，只要你有求于孤，都不会拒绝。”

这是十分厚重的承诺。

我也非常感恩，铭记于心。

第二日天亮了。

宰相府外面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对着夷为平地的院子指指点点。

“真是可惜啊！这院子被一把火烧成这样，里面的人肯定早就被烧成灰了。”

“听说昨晚住在这里的人居然是宰相夫人！”

“什么？就是那位来自西凉的公主吗？她长得那叫一个好看，没想到红颜薄命……”

忽然人群被猛然拨开。

秦玄瑾惨白着一张脸，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

“杜秋雁！！”

看到那具早就烧的面目全非的女尸，他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顿时泣不成声。

所有人都在赞叹秦宰相多么情深意重。

哪怕宰相夫人毒死了婆母，秦宰相也只是将夫人囚禁，如今一场火把她烧死了。

秦宰相却难过的不行。

我戴着围帽站在人群中，冷眼旁观这一幕。

所有人都以为秦玄瑾难过至极，却根本没人注意他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等回到宰相府，秦玄瑾撕掉了那张伪善的面具，彻底不装了。

“尸体都处理好了吗？”

他语气随意的就好像处理一只阿猫阿狗。

“是，经过仵作检验，别院烧成灰的那具女尸的确是夫人。”

“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下人递过来一只簪子。

秦玄瑾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没有伸手去接，似乎嫌脏一样，“扔了吧。”

那一只簪子他认识，是婚后他亲手为我打的。

所有人都以为秦宰相情深意重，却根本不知道，他才是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

回到太子的私宅，裴书珩果然让人带来了信。

“杜秋雁，你猜的果然不错。”

“那场大火，果然是秦玄瑾让盛夏放的。”

裴书珩听了我的分析，趁着秦玄瑾不在宰相府，让人绑架了正在外出的忍冬。

忍冬最是胆小怕事，尤其害怕疼，用酷刑一吓唬她，就全都给招了。

害死女儿的，是盛夏。

她早就和秦玄瑾搞在一起了。

她那日对着我的院子放的那一把火，信誓旦旦的说，等我烧成灰烬，她就会成为宰相夫人。

当时听到这话我就觉得纳闷，明明她们四个都怀了孕，将来生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尚未可知。

她怎么就一口笃定，宰相夫人会是她呢？

翻来想去，可能性最大的只有一种。

那是因为在此之前，秦玄瑾对她许下承诺。

只要她乖乖听话背叛我。

就会给她宰相夫人的身份和荣耀。

我以为她向来是聪明的，没想到面对男人的心机和算计，居然蠢到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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