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霸总的牙刷

我穿成了霸总的牙刷！

还绑定了一个“牙刷系统”！

系统要我拯救霸总，否则将受到惩罚！

可是——

被强制爱的小白花女主觉醒了，原本恶毒降智的未婚妻反派也突然智商上线。这两人组成“灭霸联盟”，誓要让霸总倾家荡产!

而我……

只是一支牙刷呀！

01

我醒来的第一感觉是嘴里塞了个硬物。

等等，这描述不太对。

准确地说，是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硬物，正被塞在别人嘴里。

"嗡嗡嗡——"

伴随着规律的震动声，我逐渐恢复了意识。

眼前一片漆黑，只能感觉到周围温热潮湿的环境，以及某种薄荷味的牙膏气息。

"早上好，牙刷系统已激活。"一个机械化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恭喜您，齐妙女士，您已被选中成为’霸总改造计划’的执行者。"

"什么？"我试图开口，却发现自己没有嘴——准确地说，我似乎成了一支电动牙刷。

"您因连续加班72小时猝死，按照系统匹配原则，您获得了这次重生机会。"那声音继续道，"您的任务是阻止沈墨走向破产死亡的结局。"

我的记忆逐渐回笼。齐妙，28岁，社畜程序员，昨晚——不，应该说是死前——正在赶一个该死的项目截止日期。而现在，我成了一支牙刷？还是一支有系统的牙刷？

"这太荒谬了。"我试图抗议，却只能通过振动频率表达不满。

"任务简单说明：您现在是沈墨的私人定制电动牙刷。沈墨，28岁，沈氏集团ceo，目前正陷入对林妍的强制爱中。按照原剧情，觉醒的林妍将与周弥联手，在三个月内让沈墨破产。"

系统在我脑海中投射出一段画面：一个英俊冷漠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眼神阴鸷；一个清秀柔弱的女孩被保镖强行带上豪车；一个美艳高傲的女人冷笑着签署文件。

"您的任务是引导沈墨放弃对林妍的执念，避免破产结局。成功奖励：获得新身体重生。失败惩罚：牙龈出血套餐体验。"

"等等，我为什么要帮他？"我忍不住反驳，"那个林妍听起来很可怜，周弥觉醒不是很好吗？"

"警告：执行者不得质疑任务合理性。"系统的声音冷了下来，"检测到叛逆倾向，启动初级惩罚程序。"

突然，一阵剧痛从我的刷头传来——如果那能称为我的头的话。仿佛有人用针扎着我的每一根刷毛，痛得我几乎要晕过去。

"停！停下！"我屈服了，"我接受任务！"

疼痛立刻消失。

系统恢复了平静的语气："每日任务已下发：今日需阻止沈墨前往林妍工作地点。任务奖励：电量+10%。失败惩罚：振动功能失灵24小时。"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就感觉到自己被从充电座上拿起。

02

视野突然开阔——我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面前是一面巨大的浴室镜，镜中映出一个只围着浴巾的男人。

沈墨。

即使以我现在的"牙刷视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确实有当霸总的资本。

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微微下垂的冷漠眼神，还有那副"全世界都欠我钱"的表情。

他正在打量我——准确地说，是他每天使用的电动牙刷。

"又该换了。"他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冷冽。

别啊大哥！我在内心哀号，我才刚来！被丢掉的话任务怎么办？惩罚怎么办？

幸运的是，他似乎改变了主意，挤上牙膏，将我送入了口中。

"嗡嗡嗡——"

我的世界顿时只剩下震动、薄荷味和湿润。

这感觉诡异至极，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舌面和牙龈的触感。

作为一名程序员，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亲密接触"一个陌生男性。

两分钟后，我被放回杯子里。

沈墨转身去淋浴，我则开始思考对策。

系统给了我一些基本信息：今天是沈墨第三次"偶遇"林妍的日子。按照原剧情，他会强行把林妍带到高级餐厅，然后因为林妍的"不识好歹"而大发雷霆，加深两人的矛盾。

我必须阻止这次见面。

但作为一支牙刷，我能做什么？我连移动都做不到。

03

等等。电动牙刷……震动……摩斯电码！

我大学时参加过无线电社团，基本的摩斯电码还记得。如果我能控制振动频率……

沈墨淋浴完毕，擦着头发走出来时，我疯狂地尝试控制自己的震动功能。

起初只是杂乱无章的抖动，但很快，我找到了规律。

短震·短震·长震——这是字母"d"。

长震·短震·短震——这是"u"。

短震——"e"。

"d-u-e"——危险。

沈墨正在刮胡子，突然皱眉看向我："怎么回事？"

我继续震动："n-ol-i-ny-a-n"——不要林妍。

他放下剃须刀，走近拿起我："这牙刷坏了？"

我急中生智，拼出最后一条信息："t-r-a-p"——陷阱。

沈墨的表情变得古怪。

他按下我的开关，我立刻停止震动——系统不允许我表现得太异常。

"奇怪。"他嘀咕着，却还是把我放回了杯子里，没有丢掉我。

当他穿好西装准备离开时，我听到他对助理说："取消今天中午半岛酒店的预约。"

成功了！我几乎要欢呼——如果牙刷能欢呼的话。

"任务完成，电量+10%。"系统的声音响起，"新手提示：您可以通过控制振动频率与沈墨沟通，但每日限三次，每次不超过5个字母。"

我松了口气，同时感到一丝愧疚。

我真的要帮这个霸总逃脱应有的惩罚吗？林妍和周弥的觉醒明明是好事……

但牙龈出血的威胁实在太可怕了。

04

当天晚上，沈墨回家比平时早。

他看起来心情不佳，一进门就松了领带，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今天林妍居然请假了。"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周弥还打电话来质问我去哪了……可笑。"

我静静地待在杯子里，听着他自言自语。

原来霸总也会寂寞？这个想法让我有些意外。

他拿起我刷牙时，我小心翼翼地拼出："w-h-y"——为什么？

沈墨的动作顿了一下，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我一定是太累了，居然觉得牙刷在问我问题。"

他摇摇头，继续刷牙。

但我注意到，他今晚的动作比平时轻柔许多。

夜深人静时，沈墨睡着了。

我通过系统调出了更多背景信息：林妍今天请假是因为她去了周弥的公司面试。在原剧情中，这次会面是两位女性角色觉醒的关键节点。

"系统，"我悄悄问道，"如果我既完成任务，又不伤害林妍和周弥，可以吗？"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核心任务是阻止沈墨破产死亡。方法不限。"

这个回答让我有了主意。

也许……我不一定要站在对立面。如果能让沈墨自己醒悟，同时让林妍和周弥顺利发展……

06

第二天一早，沈墨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脸色越来越难看。

"周弥，你什么意思？"他冷声道，"林妍去你那里工作？你明知道我对她……"

电话那头似乎说了什么，沈墨突然暴怒："你这是在挑衅我！"

眼看情况要失控，我急忙震动："c-a-l-m"——冷静。

沈墨愣了一下，低头看我，表情复杂。

电话那头，周弥还在说着什么。

"...随便你。"最终，沈墨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他拿起我，眯起眼睛："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拼出："h-e-l-p"——帮助。

沈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一定是疯了，居然在和一支牙刷说话。"

但他没有丢掉我，而是若有所思地把我放回杯子里。这个反应让我看到了希望。

也许，这个霸总并非无可救药。

07

成为沈墨牙刷的第七天，我已经掌握了基本的生存法则。

第一，每天七点十五分准时被使用，刷牙时间两分三十秒，误差不超过五秒。

第二，沈墨偏好薄荷味牙膏，但对牙龈刺激敏感。

第三，他偶尔会在深夜对着浴室镜子自言自语，那时他的表情与白日判若两人。

"系统，调取今日任务。"我在脑海中默念。

"今日任务：阻止沈墨查看林妍的社交媒体。奖励：防水性能提升。惩罚：刷毛脱落20%。"

我暗自叹气。

自从林妍去了周弥公司上班，沈墨的偷窥行为越发变本加厉。

昨天半夜我亲眼看着他对着手机屏幕皱眉，手指悬在"拨打电话"按钮上方足足三分钟。

浴室门被推开，沈墨走了进来。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还没系好，露出锁骨处一道浅浅的疤痕。

我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明显了。

"嗡嗡——"我被他拿起，开始了每日的两分三十秒。

趁着他闭眼的空档，我迅速拼出摩斯码："s-l-e-e-p"。

沈墨的动作顿了一下，睁开眼盯着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是七天来他第一次正面质疑我的异常。机会来了！

我赶紧拼出："a-i"——人工智能。

"哈。"他短促地笑了一声，竟然没有多问，只是把我放回杯子里时轻拿轻放，仿佛对待什么珍贵物品。

这种反应让我始料未及。

按照霸总文的套路，他不是应该立刻把我送去实验室拆解研究吗？

08

沈墨离开后，我通过系统调出了他的行程表。

上午十点有个重要会议——与周氏集团的合作谈判。

我心头一紧，在原剧情中，正是这次谈判埋下了日后破产的祸根。

周弥会在此设下合同陷阱，而恋爱脑上头的沈墨根本无心细看条款。

"系统，我需要更详细的信息。"

"权限不足。"冷冰冰地回应。

我暗自咬牙。这系统比我们公司的项目经理还难搞。

中午时分，沈墨的助理来办公室汇报时，我正躺在总裁办公桌上的专属杯座里——这是三天前沈墨突然吩咐准备的，让助理看我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沈总，周氏那边提出修改第三条款，要求增加技术共享部分。"

沈墨头也不抬："按他们说的做。"

什么？我急得差点从杯子里跳出来。那可是核心技术专利！原剧情中周弥就是靠这一手掏空了沈氏集团。

"滴——检测到关键剧情点。"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特别任务：阻止沈墨签署不利条款。奖励：远程观测功能解锁。惩罚：永久失去震动功能。"

远程观测？这意味着我能看到公司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比如……林妍和周弥的动向。

我必须赌一把。

当沈墨拿起钢笔准备签字时，我疯狂震动起来。

助理吓了一跳，差点打翻咖啡。

"又怎么了？"沈墨皱眉看向我。

我拼出："r-e-a-d"。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拿起合同重新翻阅。当看到第17页的技术共享条款时，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可能。"沈墨把文件扔回桌上，"告诉周弥，要么按原条款，要么终止合作。"

助理目瞪口呆地离开了。

我长舒一口气——如果牙刷能长舒一口气的话。

"任务完成。奖励发放中……"

一阵电流般的触感穿过我的刷柄，突然，我的"视野"像被拉长的镜头，穿过墙壁，看到了隔壁会议室里的场景。

周弥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她今天穿着利落的白色西装，红唇如血："林妍，你确定那份数据可靠？很好，继续接触技术部的人……不，别让沈墨起疑。"

画面一转，我看到一间明亮的办公室里，林妍正对着电脑工作。

她不再是初见时那副怯懦模样，眼神锐利如刀。桌上放着的名片写着"周氏科技项目总监"。

我的心情复杂至极。一方面，我为她们的觉醒感到高兴；另一方面，系统任务要求我阻止她们搞垮沈墨……

"你到底是什么？"沈墨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他正用手指轻敲我的刷柄，眼神探究。

我犹豫片刻，拼出："f-r-i-e-n-d"。

沈墨笑了，这次是真心地笑，眼角挤出几道细纹："一支会摩斯码的ai牙刷说要当我朋友？"

他把我拿起来对着阳光端详，我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到他的眼睛——不是想象中的纯黑，而是带着琥珀色的深褐，像融化的巧克力。

"你知道吗，"他突然说，"小时候我养过一只机器狗，它也会这样……用敲击声跟我交流。"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开关按钮。

那一刻，我看到的不是霸总沈墨，而是一个孤独的男孩。

09

当晚，沈墨罕见地没有加班。

他回到家，破天荒地把我带到了书房而非浴室。

"既然你会交流，"他把我放在书桌上，面前摊开一份文件，"帮我看看这个。"

那是周氏集团的最新提案。

我仔细"阅读"着——通过沈墨手指的移动，他似乎在无意识地为我指引重点。

条款看似合理，但附件小字里藏着致命陷阱。我该如何告诉他？

"每日通讯次数剩余：1/3。"系统提醒道。

灵光一闪！我注意到书桌上的台灯。如果能控制充电指示灯的闪烁频率……

"系统，我能控制充电灯吗？"

"...超出权限，但检测到创新思维，特批临时权限。"

yes！

我立刻让充电灯以特定频率闪烁，指向合同中的问题条款。

沈墨起初困惑，但很快领会了我的意图。

"这里……和这里……"他用红笔圈出几处，表情逐渐阴沉，"周弥这是要置我于死地。"

他突然抬头看我："你知道些什么，对吗？"

我让指示灯闪烁两次——我们的约定中，这代表"是"。

沈墨靠进椅背，手指轻敲桌面："有趣。一支牙刷比我的法务团队还敏锐。"

那晚，沈墨工作到凌晨。

我看着他查阅资料、打电话核实信息，眼神越来越冷。

当月亮升到最高点时，他做出了一个决定——暂停与周氏的所有合作。

"远程观测功能即将关闭。"系统提醒道，"检测到执行者高效表现，额外奖励：明日通讯次数+2。"

我正想欢呼，画面消失前的最后一瞥却让我心头一震——周弥的办公室里，林妍正与她头碰头研究一份计划书，桌上赫然摆着沈氏集团的内部结构图。

她们的行动比原剧情快得多。

10

第二天早晨，沈墨带着我去了公司。

电梯里，他突然低声问："你知道林妍为什么讨厌我吗？"

我愣住了。这个自省的问题完全不符合霸总人设。

没等我回应，他自顾自地说："我给了她最好的，她为什么……选择周弥？"

他的声音里带着真实的困惑，甚至……受伤。

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在"霸总"这个标签之下，沈墨或许只是个不懂如何表达感情的笨蛋。

我拼出："l-o-v-en-o-tc-o-n-t-r-o-l"。

沈墨盯着这串字母看了很久，直到电梯到达顶层时，他都没反应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我白天帮沈墨规避商业陷阱，晚上通过远程观测窥探林妍和周弥的动向。她们正在组建一个女性创业者联盟，已经暗中联络了沈氏集团的几位核心女高管。

最让我惊讶的是沈墨的变化。

他开始认真审阅合同，不再任性决策。有次甚至放弃了与林妍的"偶遇"，理由是"季度报表更重要"。

"系统，这算完成任务吗？"一个月后的深夜，我悄悄问道。

"检测到目标人物行为模式改变，破产概率下降至65%。但核心矛盾未解决：林妍与周弥的敌意仍在升级。"

我望着熟睡中的沈墨——他最近养成了把我放在床头柜的习惯——心中天人交战。按照这个趋势，只要继续引导沈墨专注事业，我就能完成任务重生。但代价是林妍和周弥可能失败……

不，一定有更好的办法。

第二天，我冒险用掉所有通讯次数，拼出一条长信息："t-r-u-s-tm-et-o-n-i-g-h-t"。

当晚，沈墨按照约定在午夜来到书房。

我让他打开电脑，登录一个加密邮箱——这是我通过系统漏洞发现的周弥和林妍的联络通道。

"这是什么？"沈墨皱眉看着屏幕上的邮件往来。

我无法解释，只能让指示灯闪烁指向关键内容：她们计划下周发动董事会政变，但前提是沈墨继续纠缠林妍分散注意力。

沈墨的脸色越来越白。当看到林妍写的"他永远不会改变"时，他的拳头猛地砸在桌上。

"她甚至没给过我机会……"他声音嘶哑。

这一刻，我做了个冒险决定。拼尽最后的电量，我打出一串超出每日限制的代码："ucanchangethestory"。

沈墨盯着这串拼错的字看了许久，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连一支牙刷都相信我能改变……"

他轻轻把我放回充电座，眼神前所未有地清明："好，那就改变。"

11

沈墨的改变比我想象得更彻底。

自从那晚看了林妍和周弥的邮件后，他像变了个人。

每天五点起床，七点到公司，审阅文件时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

更惊人的是，他完全停止了"偶遇"林妍的行为，甚至在公司电梯里碰到时，也只是公事公办地点头问好。

"系统，现在破产概率是多少？"我趁沈墨洗澡时偷偷询问。

"降至47%。但警告：林妍与周弥的行动升级，已获得两位董事会成员支持。"

我心头一紧。

远程观测功能让我看到她们昨晚的会议——周弥穿着战袍般的红色套装，林妍则展示着一份详尽的财务分析。她们计划在下周董事会上提出撤换ceo的动议。

沈墨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消失在锁骨处的疤痕里。

他拿起我时，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今天要和周弥见面。"他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她要求重新谈判。"

我立刻拼出："s-t-a-yc-a-l-m"。

沈墨嘴角微扬："放心，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他的声音低下去，"像个疯子。"

这句话刺痛了我。

在过去几周里，我看到了太多不为人知的沈墨——深夜独自喝酒的背影，抚摸童年照片时的落寞，还有那次他对着镜子练习说"对不起"的样子。

周弥的办公室比沈墨的更奢华。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天际线，她坐在真皮转椅里，红唇如刀。

"沈总终于肯见我了？"她转动着手中的钢笔，"我还以为你要躲一辈子。"

沈墨没有像往常一样冷嘲热讽，而是平静地放下公文包："直接谈条件吧，周总。"

这个称呼让周弥挑了挑眉。她打开投影仪，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并购方案。

"周氏收购沈氏科技事业部，价格比市价高15%。"她的指甲点在关键数字上，"你拿着钱，爱追哪个小白花都行，除了林妍。"

我感觉到沈墨的手指收紧了。按照以前的脾气，此刻他应该已经把咖啡泼在周弥脸上了。但今天，他只是轻轻呼出一口气。

"技术团队怎么办？"他问，"你计划裁员多少？"

周弥明显愣了一下："这……当然是按需调整。"

"具体数字。"沈墨的声音冷静得像在讨论别人的公司，"我的员工有权知道。"

远程观测功能突然自动启动，我看到隔壁会议室里的林妍正紧盯着监控屏幕，眉头紧锁。她面前的笔记本上写满了数字，其中一行被反复圈出："员工安置成本"。

谈判持续了两小时。沈墨逐一驳回了周弥的苛刻条款，却出人意料地同意了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让步——比如保留原团队名称，继续资助几个长期研究项目。

"你变了，沈墨。"临走时，周弥眯起眼睛，"我几乎要认不出你了。"

沈墨只是点点头："彼此彼此。"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像被抽干力气般靠在墙上，把我举到眼前："怎么样，及格了吗？"

我让充电灯快速闪烁三次——我们的暗号表示"完美"。

那天晚上，沈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辗转反侧，嘴里嘟囔着"不要丢下我"和"机器狗"之类的片段。

我试图用轻微震动安抚他，却意外触发了某个隐藏模式。

"深层意识连接已建立。"系统的声音变得不同，带着一丝人性化的疲惫，"执行者齐妙，你做得比所有前任都好。"

前任？我心头一震。

"是的，你是第七任执行者。"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像真人，"前六位都失败了，因为他们只想着完成任务，没有真正……理解沈墨。"

"你是谁？"我拼命在意识中追问。

一段记忆突然涌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研究员，一场实验室爆炸，然后是漫长的黑暗……直到被改造成"牙刷系统"。

"我是林博士，上一个试图帮助沈墨的人。"系统的声音带着苦涩，"他父亲……沈老总裁的实验室事故。我被困在这里，看着一个又一个执行者失败……"

这个真相让我如遭雷击。原来系统本身就是受害者，而沈墨的偏执与控制欲，或许都源于那场夺走他"唯一朋友"的事故。

"听着，时间不多了。"系统的声音开始断断续续，"林妍和周弥明天会发动董事会政变，你必须……找到第三条路……"

连接突然中断。

沈墨在梦中惊叫一声，猛地坐起，满头冷汗。

12

他打开床头灯，颤抖的手指抚过锁骨上的疤痕，然后拿起了我。

"又做那个梦了。"他对着我喃喃自语，仿佛我真的能理解，"那只机器狗……它为了保护我……"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我的开关，眼神涣散："父亲说感情是弱点，可我真的很想念它……"

这一刻，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沈墨对林妍的执着，对控制的渴望，甚至他选择电动牙刷这种"科技产品"作为日常伴侣……全都源于那个失去唯一朋友的小男孩。

第二天早晨，沈墨的助理慌慌张张冲进办公室："沈总！董事会提前召开了，周弥女士提出紧急动议……"

沈墨的表情异常平静。他整理好袖扣，把我放进西装口袋——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

"通知公关部准备两份声明。"他边走边说，"一份是我卸任的，另一份是……合作倡议书。"

助理瞪大眼睛："合、合作？"

沈墨没有解释。会议室大门前，他轻轻拍了拍口袋里的我："希望这能行。"

门开的瞬间，二十几位董事齐刷刷转过头。周弥站在投影幕前，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装；林妍坐在前排，面前摊开着厚厚的文件。她们脸上写满胜券在握。

"感谢各位提前到场。"周弥的声音响彻全场，"鉴于沈墨先生近年的管理失误，我提议……"

"请允许我先说几句。"沈墨打断她，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安静下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大屏幕上显示出一份全新的企划案：《沈周科技女性创业孵化计划》。

"我提议由林妍女士担任负责人，周氏集团作为主要合作伙伴。"沈墨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林妍身上，"包括核心技术共享和30%的独立预算权。"

会场鸦雀无声。林妍的钢笔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把戏？"周弥眯起眼睛。

"不是把戏。"沈墨打开下一页，显示出一组复杂的数据模型，"过去五年，女性创始的科技公司回报率比行业平均高17%，但获得的风投仅占3%。"他停顿一下，"我们一直在错过真正的金矿。"

林妍猛地站起来："这些数据……是我上周才完成的内部研究！你怎么会……"

沈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展示着详尽的执行方案。

我看到林妍的手指在微微发抖，而周弥的表情从怀疑逐渐变成了思考。

"最精彩的部分在这里。"沈墨点开最后一页，"如果首年回报率达到15%，周氏将获得优先收购权；若达到25%，我自愿让出ceo位置。"

会议室炸开了锅。

董事们交头接耳，计算器按键声此起彼伏。

周弥大步走到沈墨面前，两人对视的目光几乎能擦出火花。

"你认真的？"她压低声音，"这可是在拿你的江山堵伯。"

沈墨的声音只有我们三个能听见："比起堵伯，我更愿意称之为……觉醒。"

这个词让周弥瞳孔微缩。

她转向林妍，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

"我需要四十八小时考虑。"周弥最终宣布。

13

会议结束后，沈墨直接回了家。

他把我放在书桌上，开了一瓶红酒。

"她们会接受吗？"他对着空气发问，然后自嘲地笑了，"我在问一支牙刷……"

我拼命想要回应，但今天的通讯次数早已用尽。

突然，充电指示灯自己闪烁起来——是系统！

它拼出一串复杂的代码，我勉强能看懂部分："f-r-e-e-d-o-m"和"l-a-s-tc-h-a-n-c-e"。

沈墨皱眉看着闪烁的灯光，突然拿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开始用类似的频率回应。他居然懂二进制编码！

一段诡异的"对话"后，沈墨的脸色变得苍白："原来如此……林博士……我很抱歉……"

系统突然在我脑海中尖叫："齐妙！最后的机会！选择现在！"

一个虚拟面板浮现在我的意识中：

【a.立即脱离，获得新身体重生】

【b.冒险尝试终极解决方案，成功率37%】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b。

14

整个房间突然断电。

黑暗中，沈墨的手机自动亮起，显示出一份尘封多年的实验报告——《人工智能情感培育项目》。署名是：林博士与实习生沈墨。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沈墨的声音哽咽了，"就像小k一样……"

小k？那只机器狗？

断电只持续了十秒。

当灯光恢复时，我感觉自己正在"融化"——牙刷的外形像蜡一般软化、重组……

"终极解决方案启动。"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齐妙，谢谢你……记住……真正的觉醒是……"

一阵剧痛袭来，我失去了意识。

15

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病床上，双手——真实的人类双手。

床头名牌写着：项目协调员齐妙。

电视里正在播放财经新闻："沈氏集团与周氏科技联合宣布成立女性创业基金，由林妍女士出任ceo..."

门被推开，沈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杯咖啡。

看到我醒了，他露出微笑："欢迎回来，搭档。"

他的眼神清澈明亮，锁骨上的疤痕若隐若现。

窗外，阳光正好。

我盯着病房天花板，数到第三十七块瓷砖时，终于确信这不是幻觉。

人类的手指能感受到被单的纤维质感，呼吸时鼻腔有微微的刺痛，甚至后脑勺扎着的马尾辫都扯得头皮发紧——这些感觉太过真实，不可能是系统模拟的。

"医生说你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沈墨放下咖啡，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台笔记本，"这是项目最新进展。"

屏幕上是《沈周科技女性创业孵化计划》的详细方案，负责人署名处并列写着林妍和周弥的名字。

"她们接受了？"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太久没用人类声带说话了。

沈墨点点头，嘴角微扬："虽然周弥坚持要加三条违约条款，林妍重写了全部预算方案。"他顿了顿，"但她们接受了。"

我小心地活动手指，点开文件细看。

这份计划书远比董事会上展示的版本完善，增加了对少数群体创业者的专项扶持，甚至预留了5%的预算用于失败项目的心理辅导。

"这不像你的风格。"我抬头看向沈墨。

"因为大部分是林妍的手笔。"他坦然承认，"她比我想象的更了解科技行业的痛点。"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我注意到他眼角的纹路变得明显了——这是一个月来他第一次看起来像活生生的人，而非小说里那个完美到失真的霸总。

"系统……林博士她……"我不知如何开口。

沈墨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从钱包深处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士搂着少年时的沈墨，两人面前蹲着一只银色的机器狗。

"林阿姨是我父亲的科研搭档，也是……我童年真心善待我的人。"他的指尖轻抚照片，"那只机器狗小k是她偷偷做给我的生日礼物，能通过敲击声交流。"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沈墨那么快就理解了摩斯电码——他童年就拥有过类似的陪伴。

"十五岁那年，实验室发生泄漏。林阿姨把小k和我推进安全舱，自己……"沈墨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父亲说她是为科学献身，但我清楚，她是为了救我。"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真正的ai应该学会爱与牺牲——林玉致"。

"牙刷系统是她的意识备份？"我恍然大悟。

沈墨点点头："父亲偏执地认为情感是弱点，却把最有人性的部分注入了系统。"他苦笑一声，"讽刺的是，正是这个’弱点’最终救了我。"

护士推门进来换药，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等她离开后，沈墨突然问道："你后悔吗？选择留下来。"

我愣住了。在系统给出选择的瞬间，我确实犹豫过——直接重生意味着全新的人生，而留下则要面对未知的挑战。

"不后悔。"我最终回答。

沈墨大笑起来，笑声在病房里回荡，吓得窗外的鸽子扑棱棱飞走。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开怀大笑。

16

三天后出院时，我才知道自己被安排在了沈氏集团的员工公寓。

一室一厅的套间，书桌上摆着崭新的电脑和设备，冰箱里塞满食材。

"项目协调员的标配。"沈墨的助理小张递上门卡，"沈总说您有任何需求随时提。"

我摸着键盘上熟悉的磨砂质感，忽然鼻子发酸——他们甚至装了我最爱的代码编辑器。

正当我沉浸在回归人类生活的喜悦中，门铃响了。

监控屏幕上，林妍和周弥并肩站着，一个抱着文件箱，一个提着咖啡托盘。

"听说你今天出院。"林妍微笑着递过箱子，"这是项目启动需要的所有资料。"

周弥则直接把咖啡塞到我手里："三分糖拿铁，沈墨说这是你喜欢的。"她环顾四周，"这公寓不错，比我们周氏的都好。"

我手足无措地请她们进来。

近距离观察下，林妍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周弥的指甲油也有些剥落——看来她们这一个月并不轻松。

"所以，"周弥单刀直入，"沈墨突然的转变和你有关？"

林妍补充道："他提到一位’齐顾问’帮他重新分析了数据，但我们查遍公司记录都找不到你。"

我捧着咖啡杯，斟酌着该如何解释自己曾经是支牙刷这个荒谬的事实。

"我……算是技术顾问。"最终我选择部分真相，"擅长人机交互和……行为模式分析。"

周弥眯起眼睛，显然没全信，但林妍已经热情地打开文件箱："那正好，看看我们的用户画像算法……"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们沉浸在技术讨论中。

令我惊讶的是，林妍对机器学习算法的理解相当深入，而周弥的商业嗅觉敏锐得可怕。她们提出的"反偏见招聘系统"连我这个专业程序员都眼前一亮。

"沈墨同意把这个作为首推项目？"我翻看着方案，"这可能会动摇传统招聘行业的根基。"

"所以他要求我们先在小范围测试。"林妍咬着笔帽，"但数据模型显示，如果能在女性创业者中推广……"

周弥突然打断她："你们听。"

电视上正在播放财经新闻："...沈氏集团今日宣布开放五项核心专利，周氏科技同步公布季度财报，股价双双上涨……"

画面切到沈墨接受采访的场景。

记者问他为何突然改变经营策略，他对着镜头平静地说："商业的本质是人的联结，而非控制。"

"老天，"周弥夸张地搓了搓手臂，"他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

但我和林妍都注意到，她说这话时嘴角带着笑。

17

项目正式启动那天，会场挤满了媒体。

沈墨做了简短开场后就把话筒交给林妍，自己站到角落。周弥则穿着标志性的红色套装，在台下与各路投资人周旋。

"这场景在三个月前根本无法想象。"小张助理凑到我耳边，"那时候沈总恨不得把林小姐锁在……"

我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他赶紧闭嘴。

发布会进行到一半，会场突然停电。

应急灯亮起前，我听到林妍镇定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来："请各位稍安勿躁，这或许是个很好的提醒——女性创业者经常要在黑暗中前行……"

掌声雷动中，电力恢复了。

投影屏上显示出我们的第一个试点项目：一套能自动识别并消除招聘信息中性别偏见的ai系统。

"我们称它为’林玉致系统’。"林妍的声音有些哽咽，"纪念一位为科技与人性结合而献身的女科学家。"

我看到沈墨猛地抬起头，眼眶发红。周弥也明显怔住了——她转向我，用口型问："你知道？"

我点点头，想起那个甘愿被困在系统里多年，只为等待合适机会救赎沈墨的灵魂。

发布会结束后，我们四人在沈墨办公室开了私人庆功会。香槟斟满时，周弥突然提议："敬林博士。"

"敬林博士。"我们齐声说，玻璃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墨一饮而尽，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银色的小装置放在桌上——那是一只迷你机器狗的模型。

"小k的原始芯片。"他轻声说，"林阿姨把它做成了钥匙扣……我找了二十年，上周才在旧物箱里发现。"

林妍小心地捧起它："这里面有她的研究数据吗？"

"更重要的是有她的理念。"沈墨看向我，"就像齐妙教我的，科技应该连接人心，而非控制行为。"

我呛了一口香槟——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有哲理的话了？做牙刷时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担心刷毛脱落问题。

周弥晃着酒杯，突然问道："所以接下来呢？这个项目之后……"

"我已经在看硅谷的机会。"林妍脱口而出，又赶紧补充，"当然会等系统稳定后……"

"我要回欧洲分公司。"周弥说，"那边对女性领导力的接受度更高。"

她们都看向沈墨。

他耸耸肩："董事会刚批准了我的新提案，沈氏会转型做科技赋能平台。"他顿了顿，"齐妙担任cto。"

"什么？"我差点打翻酒杯，"我可没同意！"

"哦，那你现在知道了。"沈墨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男孩，"工资是你在牙刷时期的……嗯……一百万倍左右。"

林妍和周弥大笑起来。在暖黄的灯光下，我们四个看起来就像任何普通的年轻创业团队，而非什么小说里的角色。没有霸总，没有小白花，没有恶毒女配——只是四个带着各自伤痕和梦想，试图创造些好东西的人。

18

庆功宴散场时，沈墨悄悄塞给我一个信封。回到公寓后我才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实验日志复印件，日期停在二十年前的事故当天。

"今天小沈墨问我为什么要给机器狗设计情感模块。我告诉他，真正的觉醒不是选择科技或人性，而是找到两者间的平衡点。或许有一天，他会明白……"

纸页最下方有一行新鲜的笔迹："谢谢你帮我理解了她的意思。——s"

我把纸按在胸口，望向窗外的城市灯火。

某个频率上，我仿佛还能感受到那种规律的振动——不是作为牙刷，而是作为连接过去与未来的桥梁。

床头柜上，新手机的屏幕亮起。群里弹出一条消息，是周弥发来的会议安排，林妍回复了一个猫咪点头的表情包，沈墨则一本正经地讨论着技术参数。

我笑着键入回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就像当初用摩斯电码传递信息时一样。

这一次，不再有系统任务，不再有固定剧本。有的只是无限可能，和属于我们自己的、全新的故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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