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娶我谁才是太子元王越茵梅凌乐郡推荐完本_已完结谁娶我谁才是太子(元王越茵梅凌乐郡)
我和太子青梅竹马,他说过会娶我为妻。
可成亲前,他却将正妻的嫁衣给了我的庶妹,侧妃的嫁衣给了我。
后来,她求着娶我为正妻。
我转头嫁给了他的皇叔。
1
“大小姐,你快来看,东宫的嫁衣送来了!”
婢女惜春掀开遮布,却发现送来的嫁衣不是正红色。
“是不是搞错了?太子妃的嫁衣怎么可能是桃红色?”
宫女道:“殿下说,二小姐已经有孕,希望大小姐可以体谅,将正妃的位置让给二小姐。我们殿下希望东宫的第一个皇孙是嫡出。”
惜春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走上前,道:“这嫁衣不合适,你带回去吧。”
宫女跪下:“大小姐,您息怒啊,这可是皇上赐婚,您拒嫁,那可是抗旨之罪啊!”
我已然转身:“抗旨之罪就是灭九族也灭不到你的头上,你自去回话便是。”
2
太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
当年为了让皇后诞出嫡长子,直到太子出生,皇帝才开始往后宫纳人。
我自幼入宫侍奉皇后,她去世时为我请封郡主,被我爹谢绝。
我与太子更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地长大。
他便知道我性格温婉识大局,才敢对我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凡事不拘小节,不代表我好欺负,让庶女爬到我头上,做我的女主人,下辈子也不可能。
我去找了父亲,告诉了父亲这件事。
父亲震怒:“他们皇家的嫡出是嫡出,我们越家的便不是吗?”
父亲修书一封,派人送去了太子府。
上面写着:“太子若执意如此,臣便只能请陛下做主。”
3
傍晚时,太子来找我。
我却不愿与他私相授受,带着小厮和婢女一同站在院子里。
“殿下怎么来了?”
“你明知故问!你明知道倘若被旁人知道梅儿未婚先有孕,一定会被浸猪笼,你还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亲!”
我淡淡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怒道:“越云裳,你平日里那样善良温婉,贤良淑德,难道都是装的吗?梅儿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不知太子口中,我的亲妹妹,有没有把我当成她的亲姐姐?”
太子便急着道:“她平日里说尽你的好话,你便这样回报她。”
“殿下真是说笑了,若是真心说好话,又怎会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思。”
他红着眼看我,带着些祈求的意味。
堂堂正宫嫡出皇太子,平日里潇洒倜傥,朝堂上运筹帷幄,居然在情爱一事上如此糊涂。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只听他说:“云裳,让她为正妻是我的主意。我只是想和心爱的人有个孩子,如果她不能为正妻,父皇一定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先出生。”
“云裳,你不是爱我吗?你能不能为我牺牲一点。
“我保证,你嫁过来之后,虽为侧妃,但我一定不会让人看轻你,你只需向梅儿敬茶,侍奉女主人的事情,你都可以不做!”
他越说越激动,生怕我会拒绝,甚至还向前走了一步,想过来拉我。
我退后一步,小厮也立马形成人墙,挡住了太子。
“云裳,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看着他,行了一礼:“殿下,臣女不是越茵梅,做不来私相授受之事,还请您自重。”
“今日,臣女只当殿下没来过。”
他在屋外叫我的名字,没人敢撵走他。
那就叫吧,只要他还把自己当个君子,就不会闯进我的闺房。
4
入夜时,父亲乘车,进了皇宫。
皇宫有门禁,但我父亲也有皇帝亲赐的通行令牌。
父亲回来时,我和母亲都等在正厅。
陛下同意退婚,但要求我们处置了越茵梅,这样的人,不能入皇室。
“爹,抗旨之罪,陛下不怪我们吗?”
父亲道:“你二伯曾御前救驾,惨死乱臣刀下。这便是我们的铁券丹书,但你要知道,只能用一次。”
“父亲放心,女儿绝不会回头。”
“父亲,越茵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我派人将越茵梅绑了沉河,只不过半道让太子的朋友拦了下来。
是定远王留在京城的世子,也是质子。
他叫宁怀安,不仅自以为是地救下了越茵梅,还带人打伤了我府上的小厮和棍奴,闹到我面前。
“我到要看看越府嫡千金的心有多黑,连自己怀着身孕的亲妹妹也能下手淹死!”
他人还没到,动静就到了。
我轻飘飘放下手里的茶盏,不温不凉地瞅了他一眼,故意慢了一会才起身行礼。
“世子爷大驾光临,好大的威仪,连太子也盖了过去。”
“你……”他指了指我,“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
“世子爷息怒,不知我越云裳何处得罪了你?以至于你把我府上的人打成这样?”
言外之意,我与家妹与太子的事与他何干?
5
“越大小姐好大的气场,你妹妹肚子里揣的不是寻常百姓之子,而是太子之子皇帝之孙,我且问你,你是什么身份,能做的了她母子的生死的主!”
他说话抑扬顿挫,可看在我眼里,不过是得理不饶人,得的还是歪理。
我轻嗤,语气却很平淡:“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世子三言两语就把越茵梅说成无辜之人,将臣女说成恶毒之人。
“殊不知,越茵梅行此不轨之事时,有没有想过连累我越家百年清誉。”
他自以为维护的是一朵小白花,却不知这只小白花的花心是黑的,是淬了毒的。
越茵梅的事情,原本悄无声息也就解决了。
可她不轨在前,求助于世子煽风点火在后,已经将此事闹得满城风雨。
她宁愿自损一千伤敌八百,她做到了。
从此,我越家的女流,便难得一个好名声。
早知会被她恩将仇报,当初就不该救她。
6
我朝关于纳妾养外室的法定很松泛。
凡是有点小本事的,都能纳个几房妾。
我爹还算洁身自好,当初让人做局,才在歌女的肚子里留了种。
当歌女带着女儿找上越府时,我父亲将人赶了出去。
那歌女便到处宣扬我父亲始乱终弃,哭诉她可怜的女儿吃不饱饭,我爹的千金却穿金戴银。
我爹要杀了她们以绝后患,可我很想要一个妹妹。
母亲身体不好,生了哥哥和我之后,便不再能生育了。
父亲疼我,就允了她们进府。
她们不知是我的恩德,缕缕冒犯我,甚至将自己做的坏事,屎盆子扣我头上。
越茵梅那时候很小,小鸡仔似的,跟她母亲要学坏了。
我让人悄悄打死了她的母亲,把她留了下来,当个庶出的小姐,正经照顾着。
她记仇,往我母亲的吃食里做手脚。
被我发现后,她哭着喊:“是你杀了我娘,我也要让你尝尝没娘的滋味!”
很好。
她自此就是府里的下人了。
我爹要杀了她,我又保全了她,因为我总觉得作为我越家唯一的女儿,她还有用,或许能帮我挡点什么。
7
宁怀安听得出我的言外之意,他沉默了一会。
即使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是被利用了,但面子上,他过不去。
我于是着下人请他去前厅小坐,就当他是来拜访我爹的。
“世子殿下,自古就有英雄难过美人关的美谈,你和太子皆被越茵梅摆了一道,这并不是她多高明,而在于两位君子的仁者见仁。”
他回头看我一眼,眼里带着几分赞赏。
我爹回来时,带着宫里的太监。
太监带来陛下的口谕,让我入宫觐见。
御书房的门关着,我和太子各跪一边。
皇帝理了理衣裳,看似漫不经心:“越茵梅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云裳你办事不漂亮,但朕不怪你。”
我只顿首,并未发言。
他接着道:“这件事的根源在太子,宠幸女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你明知越茵梅是越家女,你还中了她的美人计。”
太子赶忙接话:“陛下,越茵梅并没有耍计谋……”
皇帝猛地将杯子砸下来,碎片崩开,划破了我的手,我连忙拉长袖子遮住。
“朕还没说完,你多什么嘴!”他怒道,随即又看向我,语气温和,“云裳没伤着吧?”
我顿首:“回陛下,臣女无事。”
太子用袖子擦了擦流血的额头,也不敢说话了。
“你贵为太子,别说婚姻大事,就算是纳妾,那也不是小事,这都不是你能做主的!”皇帝苦着脸拍桌子,“你还敢擅自换妻!
“太子,你若是真想行事自由,不若别做这太子了,朕赐你个白身,再不管教你。”
闻此,太子大惊失色:“陛下!”
皇帝冷笑:“这时候知道错了?跪着吧,跪到想清楚为止,云裳起来赐座。”
入夜,太监请陛下翻折子。
皇帝只摆摆手,眼神都没从奏折上移开。
大公公上前道:“陛下,你已经三个月没进后宫了……”
皇帝淡淡道:“不必多言,朕手头上是处理不完的国家大事,无心旁事。”
烛火噼啪炸了一下,太子抖了一下。
子时,太子已经跪了四个时辰。
皇帝搁下朱笔:“晚膳也没用,云裳饿了吧,薛德宝你去弄些轻食过来。”
御书房里摆了张小桌子,我坐在皇帝身边,一起用膳。
我感觉这份宠爱有些过了。
他笑笑:“不必紧张,可怜朕没有女儿,唯一定下的儿媳妇也泡汤了。”
我斟酌接话:“天下万民无不是陛下子民。”
他起身,走回了龙椅坐下,叹气道:“云裳说得对,连你都明白的道理,他身为太子却不懂。”
太子应该已经很疲惫,但听到这话,他还是立马磕头。
接着,陛下道:“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就做个侍妾吧。
“越茵梅肚子里那个是女儿,太子你记住。”
8
皇帝的意思是,不是女儿也得是女儿。
这一招之后,太子被禁足一月。
越茵梅被一顶小轿子抬进了东宫,没有任何仪式。
听说太子没有去看过越茵梅,哪怕一眼。
他已经明白了,如果还想保住自己太子的位子,那就绝不能在同样的事情上犯错。
几个月后,越茵梅早产了。
据说是太后身边的姑姑特地去盯着接生的。
那孩子将将哭出声来就被按住,彻底没了动静。
死婴不入谱,死去的侍妾也不是什么大事。
我跪在佛前,磕下一头。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非信女存心算计。”
背靠越家才有的那几分薄面,让越茵梅生了不该有的野心。
接着太子的名义打我的脸。
我又将计就计,让她损了皇家的颜面。
身为越氏嫡长女,承担一切的自然不会是我。
我从佛前起身,走到了月色之下。
我知道陛下不可能因为一点儿女之事废太子。
但太子不是我的,我必须把他换了。
皓月当空,忽然有一只鹰翱翔而过。
侍女九月解释道:“这应该是凌乐郡主的玩宠,据说去哪儿都带着。”
“这般野性难驯的东西,她能拿捏住吗?”
9
八月十六,由宁王妃举办了一场赏菊大会。
贵客邀请了元王和梨妃娘娘。
元王是先皇宠妃之子,临终前,先皇有意传位给他,却被众臣驳回。
梨妃娘娘是当今圣上宠妃。
能将梨妃娘娘请到宫外来,可见宁王妃的面子有多大。
我坐在臣女首位。
余光里可以瞥见凌乐郡主不服气的眼神。
但座位不是我排的,怪不得我。
从我往后,才是按照郡主县主和臣女父亲官职等级排列。
梨妃娘娘年轻爱玩,席面上以她为主,设了她爱玩的投壶射箭。
此时,梨妃娘娘正在秋日下投壶,宁王妃带着几个小姐陪在她身边。
我站在射箭区域,那里只挂着一张弓,旁的都被别人拿去使用了。
正要取下之时,凌乐郡主的手也伸了过来。
我们俩都没有拿,而是互相凝视。
突然,伴随一声鹰啸,巨鹰出现在半空,晴日都被遮住,投下大片阴影。
众人惶恐之际,却听凌乐郡主欢快地叫:“吞日,你怎么来了!”
“有刺客!保护娘娘——”
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叫声,只见无数黑衣人越墙而入。
场面一度混乱。
那只鹰直冲梨妃娘娘面门而去!
我伸手取弓,却被凌乐郡主先一步夺走。
她搭箭时小声道:“我的鸟,要死也是本郡主亲自动手。”
梨妃被众人包围,那只鹰的目标性实在太强。
凌乐郡主的手在颤抖。
她害怕射中人。
一箭出,预判快了,鹰还没到,箭羽贴着梨妃的脸而过,留下一道血痕。
梨妃吓得直接摔倒在地。
也间接拉开了与鹰的距离。
千钧一发之际,我夺过凌乐郡主手中的弓。
一箭射出,直取鹰首。
再回头,凌乐郡主已经面色惨白。
另一边,元王也正在跟刺客打斗,他腹背受敌,此时又有人从他头顶切入。
难防。
我再次搭箭,替他消去了灭顶之灾。
之后,我哥哥越云飞带兵到达,将刺客尽数拿下。
稳定了局面。
但活捉的刺客在顷刻间自杀了。
10
事后,有人冒死举报刺客是元王,举报完就自杀。
然而不管刺客是谁,事情发生在宁王府,王府一干人等,尤其是凌乐郡主,全部脱不了干系。
梨妃娘娘受到惊吓,噩梦连连,甚至发了癔症。
皇帝大怒,将宁王妃、凌乐郡主,以及被举报的元王,一并下狱。
宁怀安是太子党,他前往东宫求见,却被太子拒之门外。
这实在是无法之举,越茵梅的事情才了,太子如今四处筹钱修建水坝,急切地想要立功,在皇帝面前做出一番实事,哪里管的上宁怀安。
宁怀安不仅帮不上太子的忙,反而还在帮他的父亲定远王从国库中抢钱给定远王在前线打仗用,太子这段时间已经很不待见他,又哪里肯去皇帝面前为他求情。
宁怀安心灰意冷之时,遇见了我。
我给他介绍了一位神医,让他从梨妃娘娘处下手。
同时,我女扮男装去了大牢,见了元王,交给了他一件东西。
之后,元王求见陛下。
将那件东西给陛下看后,陛下就放了元王。
神医治好了梨妃娘娘的病症。
我爹在前朝为定远王府求了情:
分析在自己地盘安排刺客刺杀梨妃娘娘和元王的弊大于利。
细数定远王前朝征战的不易。
皇帝最终看在定远王的面子上,放了定远王妃和凌乐郡主。
所有人都被惩罚,只有我得了嘉奖。
陛下赐我黄金万两,待我出嫁之日丰厚我的嫁妆。
11
街头巷尾,无不流传着当日赏菊大会一事。
“凌乐郡主抢了弓箭,却射偏了,还伤着了梨妃娘娘,真是可笑极了,没本事充什么面子?”
“据说那手快的,越大姑娘都没抢过她,这要是耽误了梨妃娘娘的性命,这不是害了她全家吗?”
“可怜定远王征战沙场,他的妻女却在城内消遣着他挣来的皇恩。”
……
宁怀安带着谢礼登门,致谢我的父亲。
沿途估计听了不少难听的话,他的脸色不太好。
特意寻了我,遥遥站在我的屋外,大声致歉与致谢。
他如今是彻底脱离太子,要入我父亲门下了。
我细数太子党羽如今还剩下几人。
答案是即将为零。
12
除夕前日,陛下下令,群臣齐聚,共享午宴。
觥筹交错起坐喧哗之间,只见陛下挥手,丝竹便撤了下去。
“今日在场之适婚公子小姐众多,若有求恩者,朕便允了你们。”
梨妃娘娘便笑着道:“依臣妾看,陛下是想给越大姑娘选郎胥了,让臣妾猜一猜,陛下是看上哪位公子了呢?”
如今正是我名声大燥之际,此话一出,便见台下不少适龄公子突然正襟危坐。
有些兴许不认识我,连我的面也没瞧过。
但那有什么重要?
权力、名声、脸面,才是我们在乎的。
这时,太子走了出来:“陛下,儿臣请您赐婚。”
皇帝原本的笑脸突然消失,他神色严肃:“哦,你想要谁?”
“越相嫡长女,越云裳。”
我爹顷刻起身:“陛下,我越家门楣在皇家面前虽不够格,但也绝不是随意令人糟蹋的,太子先前辱我长女,臣为女痛哭流涕,多日夜不能寐,如今殿下再提此事,不觉孟浪吗!”
太子作揖向我爹:“相爷……”
皇帝深吸一口气,道:“你给朕闭嘴!”
太子磕头,有话难说。
皇帝淡笑道:“越爱卿休怒,朕知道你的一片忠心,也体谅你的爱女之心,只是今日,太子既然提起这件事,应当也有诚心悔过之意,爱卿,朕也觉得云裳配太子,天作之合。”
我垂眸,心里头却不忍嗤笑。
早知如此,幸好我早有准备。
“陛下,宁怀安也想求取越大姑娘!”
宁怀安?
不,我安排的人不是他。
他怎么会……
“陛下,昔日越茵梅一案,臣险些酿下大错,若不是越大姑娘从旁指导,臣早已臭名远扬。
“臣以为,越大姑娘是臣命中贵人,求您成全。”
说得倒是不错。
越茵梅,臭名远扬。
太子的丑事全让他搬到台面上来说了。
看来,他对太子是彻底寒心了。
梨妃娘娘淡笑:“哦,陛下,这可怎么办才好,宁世子从前可从未求过您什么呢。”
“陛下,赏菊大会上,我被众刺客包围,是越大姑娘救我于危难之间,她是臣命中贵人,臣弟今年三十有四,尚未娶妻,也发誓非她不娶。”
我轻抿了一口茶。
让他在太子求取之时,替我拦一下,也没让他把话说得这么绝。
梨妃娘娘大惊:“哎呀,元王这么多年守身如玉,伤了多少姑娘的心,如今却也败在越大姑娘的石榴裙下。陛下~她怎么这么受欢迎,臣妾都要嫉妒她了!”
这孩子一般的娇嗔的话,倒惹了陛下的笑。
我暗暗啧啧,真是神奇,原本表情已经临近发怒的陛下,居然被她三言两语就化去了全部的怒火。
果然,结交她是我最正确的选择,否则今日未必能全身而退了。
13
陛下笑道:“罢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吧,就让云裳自己来选。
“只是元王啊,你也不嫌害臊,哈哈哈哈哈!”
元王笑道:“事关臣终身大事,不敢害臊。”
皇帝指了指我:“云裳,你来选,是要他们,还是要别人?”
我起身走到御前,磕头道:“臣女属意元王。”
梨妃捂嘴疑问:“哦,为何?他可比你大了十来岁呢。”
我乖乖道:“元王与世无争,生活安逸。且我爹爹说了,年纪大的会疼人。”
话音落,随着陛下与梨妃大笑,全场都笑了起来。
陛下道:“好啊,元王你可听到了云裳是为何选你,若是往后你不够疼她,朕可是要拿你问罪的!”
元王面色绯红,发誓道:“臣弟定然不负娘子与皇兄期望。”
梨妃娘娘笑得花枝乱颤:“想不到向来矜持有度的元王,遇到了心爱的姑娘,竟直接就叫上娘子了。陛下,你瞧他,原是个假君子呢!”
我故作害羞低头,余光却瞥见太子一脸菜色。
至于宁怀安,沮丧着脸,倒也有几分真性情。
14
我和元王的婚期定下来之后,我的嫁妆等也慢慢筹备起来。
近日,太子与诸臣针对银两使用轻重缓急一事大吵。
众臣认为,定远王前线作战,不可缺少士兵饷银,以免有损士气。
太子认为,将士为国征战是分内之事,不该贪图银两,南方水坝坏了,为防止明年夏天泄洪,要先修堤坝。
吵了整整一旬,最后把前线将士的饷银缩减了一半,剩下的拨给太子修堤坝。
但太子仍旧在朝堂之上对老臣破口大骂,其中包括他的党派。
因为钱还是不够,他凑无可凑。
秋日的最后一场围猎会。
太子在林间堵住了我,找我借钱。
“陛下赏你的万两黄金,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我会还你。”
我下马行礼:“太子殿下,国库紧张,陛下怎么可能这时将金银拨给我?”
太子不信:“云裳,你不要唬我,父皇有私库,他给赏钱从来都是从自己的私库里出。
“云裳,你不要小气,看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义上,你借我应一下急。”
我叹气,诚恳道:“陛下真的还没有给我。”
他也下马,逼近我,将弓摔在了我的面前:“休要骗我,今日你若不答应给我,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我故作害怕地低下头,实则心里却在冷笑。
“云裳,我如今臭名远扬,定远王府不再为我所用,这全都拜你所赐,我不怪你,只要你肯借我万两黄金,往后我登基,也绝不难为你越家。”
搞反了呀,你要登基就离不开我越家的支撑。
你得先成功登基了,才能拿这个威胁我呀。
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小小的:“殿下,臣女不能给你……”
他猛地朝我扑过来,下一秒,一箭射入他的左肩。
血,崩了我一脸。
我朝他笑了一下,带着得逞。
太子抬头,正看见元王,怒道:“你个废物王爷,你敢射我!”
话音落,皇帝带着众人从假山侧面转入。
“元王无罪,朕特许他设的。”皇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失望,“太子,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说罢,他调转马头,再无打猎的兴致。
15
梨妃娘娘怀孕了,据太医推测,大概率是个皇子。
太子却没什么危机感,因为他知道,陛下最重视嫡系血脉。
当初先皇就是宠爱后妃太过,差点将他父皇的皇位给了元王。
他相信,他父皇绝对不会做出同样的事。
也就是他的这份自信,让他少长了半个脑子。
让我如今对付他,都有些感觉自己欺负人了。
将近黄昏,元王带的迎亲队伍到了,哥哥堵门堵得严严实实。
前面闹的声音太大,我在里屋都能听见。
我盖着红盖头,被哥哥背进轿子里。
前前后后围了太多人。
把我放进轿子,我偷看了一眼,才发现哥哥已经哭了。
从今天开始,越府就不是我的家了,只是我的娘家。
我也忍不住哭了。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往王府去。
路上突然被拦截。
太子带一对人马拦在前面,他笑着的声音传来:“皇叔,皇侄这厢有礼了。
“越云裳也是我中意之人,今日我来抢婚,你与我单挑,若是能赢过我,我便放你过去!”
王爷轻笑:“从前让着你,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能打得过我?”
听着话,就是真想较量一场了。
我擦了擦眼泪,掀窗帘喊九月。
“你去前面告诉王爷,让他小心后面截我嫁妆的,尤其是陛下赐的黄金。”
我掀开一点轿帘,看到元王俯身,听九月讲话。
只听太子大笑:“这是云裳不放心王爷,看着你们夫妻恩爱,我这前未婚夫婿还真是难过啊!”
“太子殿下,今日本王大婚,不想和人动武,你还是速速退去,还能有几分薄面。”
太子当即拔剑:“若我偏不让呢?”
元王已然进退两难。
“我与你战,今日本世子便护越大姑娘顺利出嫁!”
宁怀安来了,凌乐郡主还会远吗?
我吩咐身边媒婆:“你去告诉元王,小心暗箭难防。”
元王俯身听完媒婆的话,就见一支箭羽冲他而来,他抽剑挡下,顺着方向看去,回头冷声道:“宁世子,你还是看好你妹妹吧。”
凌乐郡主就在不远处的阁楼。
宁怀安怒道:“凌乐,你给我下来!”
凌乐郡主搭箭,这一次她冲着我的方向。
“哥哥,她对你是没有真心的,她从来都在利用你,你醒一醒!”
宁怀安一边看着我,一边看着他妹妹,两边他都想顾。
“凌乐,你这一箭射出来,我们全家都完了!你想想爹爹,他还在前线!”
他大喊着,希冀与绝望并存。
“不!就算我今日不射出这一箭,来日宁家到你手里,你也早晚毁在这个女人手上!不如让我今日了结了她,再向陛下请罪,凌乐就算是死,也值了!”
凌乐郡主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可我却不觉得她是为了什么家族,不过是女子之间的嫉妒,她不承认罢了。
定远王府,千娇万宠长大的郡主,又怎么会有那心计,来看懂我们之间的勾心斗角。
她或许嫉妒我,我却真的有些羡慕她。
弓已经拉满。
宁怀安几乎目眦尽裂:“她没有骗我!没有利用我,全部都是我心甘情愿!凌乐,你快收手!”
凌乐郡主怔住了,满弓塌陷,她双眼蓄满了泪水,强忍着不愿哭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宁怀安。
下一秒,她大叫一声,再次拉弓。
然而,突然有一只箭直接射穿了她的右肩,巨大的拉力让她从阁楼摔了下来。
我不由长大嘴巴,好强的力量。
宁怀安满怀悲戚地大叫一声:“凌乐!”
他看向杀人凶手:“元王,你为何这般赶尽杀绝!她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啊……”
元王的表情是少有的狠厉:“是本王平日太温和,才给了你们我好欺负的错觉吗?
“不懂事的小姑娘?她明明是要人命的毒妇!
“现在,你和太子可以一起上了,赶着吉时前打完,我好继续成亲。”
宁怀安朝着妹妹狂奔而去,我费力地看过去,只看见地上的一滩红色。
太子提剑而上,元王持弓,两人打斗起来。
九月已经趁乱回到了我身边:“你去安置宁怀安和凌乐郡主,绝不能让凌乐死了。”
她若死了,定远王可就不会站我的队了。
元王用弓套住了太子的脖子,将人拽下了马。
他骑着马往后去,直奔我的嫁妆。
太子被拖着走,衣裳全烂了,浑身都是擦伤,人也彻底昏死过去。
保护嫁妆的武夫和太子的人早已打了起来。
元王把昏死的太子人群中一扔,太子的人纷纷后退,再不敢动手。
同时,我哥哥领了兵带了大理寺卿过来。
他躬身向太子:“殿下,家妹大婚,有山贼作乱,伤着您,实在抱歉,臣这就将这伙山贼逮捕,请大理寺卿亲自审查。”
哥哥的兵都笑起来,随意上手将昏死的太子架了起来。
哥哥大笑挥手:“接下来我亲自护送王爷和王妃到府上!”
17
太子抢婚一事最终被归类为京中乐事。
年轻人为爱冲动,谈起来也算一桩雅事。
我的名声再度大噪,从宫宴上三位勋贵求亲,到大婚之日太子抢亲,世子相护。
有人羡慕有人恨,也有人担心我成为红颜祸水。
皇帝知道太子抢亲的原因,却没有搬到明面上来说。
众人都没有说,触犯皇家尊严是什么后果,前面就有越茵梅的例子。
只是我猜,皇帝对太子的信任已然濒危。
只要继续错下去,等到梨妃之子降世,他的太子之位便坐到底了。
时年,水都洪灾大害在前,朝廷早早拨了银两下去。
可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水都发生了暴乱,更甚至已经有民间起义发生。
如今,暴乱逼近燕京,起义军高喊的口号是“打倒昏君,自力更生”。
到此时,皇帝依然不是震怒,而是悲哀,皇帝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
他下令彻查暴乱起义原因,终是查到了太子头上。
朝廷拨的赈灾款,被层层剥削贪污,其中大部分都进了太子的口袋。
太子修堤坝,却要从这里贪污?
皇帝不解,太子的私库居然连修堤坝的钱都掏不出来?
再度深查,由我爹奉上了太子两年前造堤坝偷工减料造成坍塌砸死工人的证据,这件事原本是被太子党压了下去。
但现在太子党倒的倒,跑的跑,陈年旧案终于被翻了出来。
起义军将城门捅的轰隆轰隆响,百官上书,联名请废太子。
太子被废,贬为庶民,逐出京城。
朝廷没有承认暴乱农民起义军的身份,杀了一部分振威之后,就将剩下人全部安抚下来。
满朝筹钱,我将皇帝曾赐给我的万两黄金全部还了回去。
18
太子带着脚铐被两个小卒押送的时候,我特意去看了。
站在城楼上,抚摸着我五个月的肚子,对他报以一笑。
他回头看到了我,大喊:“越云裳,算你厉害!”
而后,拖着沉重的链子,一头撞在城墙。
小卒将他拉了起来,他没死,那就要继续赶路。
梨妃娘娘生产那日,城外传来废太子累极身亡的消息。
她生下了一个公主。
起义事件之后,皇帝的身体就大不好了。
如今废太子之死和公主的降生,更是让他的病情雪上加霜。
好在我的女儿也赶在国丧之前出生了。
皇帝病危之际,元王获封储君。
不日登基,我为皇后。
后来,桑阙给了我一张身契。
我以为是当初我在大牢里给他的,举报他那人的身契。
那人是定远王府的下人。
可打开来,居然是他的身契。
一国之主,这般成何体统?
他轻笑:“你送我身契,助我脱难,如今我也送你身契,许你万人之上。”
我将卖身契揣入怀中,不禁想起先皇对梨妃的宠爱。
希望桑阙带我,也能一如既往地深情。
“那就说好了,卖身契在我手里,你得听主家的。”
“你现在有什么吩咐?”
“我要回娘家小住几天。”
桑阙大笑:“你当然可以回去,但这个不算对我的命令,你再想一个。”
看着他诱导的眼色,我试探着问:“不许纳妾?”
他克制着激动,将我揽入怀中:“好,那朕就勉强答应你,余生后宫只你一人。”
相府的陈设还是老样子,晨起推门,院儿里的梨花已经落了满地。
梨花树下站着一个人,穿着马面裙。
蓦然回首,手里居然还拿着弓。
“知你不喜这世间对你的诸多约束,过来,今日我陪你跑马,允许你做一天自己。”
若不是凉风刺骨,我还以为这是梦呢。
“前朝事务颇多,你怎么过来了?”
桑阙不以为然道:“国泰民安哪有那么多急事需要处理,放朕一天假,不过分。”
我火速换好衣服,同他一起出了城。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沈梨带着两个公主在河边玩耍,宁怀安从不远处抱了干柴过来。
席地而坐,也能问两句凌乐郡主近况如何。
昔日,或针锋相对,或互相利用,到此时,都已释然。
有些人,虽不再相见,却也不必介怀。
沈梨带来了两匹小马,我们教孩子骑马。
她们互相鼓励着向前跑,我们跟在后面并不打扰。
我与沈梨相视一笑,往后的路,还要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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