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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嫡女殊色无双(崔瑾柳寒江崔琅)_嫡女殊色无双(崔瑾柳寒江崔琅)全文结局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11:46:46 

我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

千娇万宠,姝色无双。

跑出去看热闹时,一眼看上了正在打马游街,面如冠玉的探花郎。

成亲十五载,我陪他从没有品级的庶吉士,爬到如今的正三品礼部侍郎。

却在偶然间发现他养了外室,而那外室子,已然十四岁了!

全文浏览嫡女殊色无双(崔瑾柳寒江崔琅)_嫡女殊色无双(崔瑾柳寒江崔琅)全文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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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午后,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书案上。我正核对府中账目,忽然发现一笔蹊跷的支出——每月初五,崔瑾都会从私账中支取五十两银子,去向不明。

"青杏,去查查这笔银子去了哪里。"我吩咐贴身丫鬟。

青杏是我从沈家带来的心腹,办事最是稳妥。三日后,她带回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夫人,老爷在城南梨花巷置了一处宅子,养着一位柳姓女子,还有个十四岁的少年,名叫崔珏。"

我手中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十四岁?那岂不是说,崔瑾在我们成亲第二年就......

"备轿,我要亲眼看看。"

梨花巷是城南一处僻静所在,青砖黛瓦,颇有几分雅致。我在巷口下了轿,步行至第三户门前。透过半开的门缝,我看到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衫的少年正在院中读书,那眉眼,与崔瑾如出一辙。

"娘,我回来了。"少年忽然抬头喊道。

从屋内走出一位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荆钗布裙却掩不住清丽容颜。她温柔地为少年拭汗,动作熟稔自然,显然日日如此。

我死死攥紧手中的帕子,指甲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十五年来,我为崔瑾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助他步步高升,他却在背后另筑爱巢!

回府路上,我脑中闪过无数片段——崔瑾每月必有的"同僚宴饮",我怀孕时他的"公务繁忙",还有那些他推说疲惫不愿同房的夜晚。原来,全是为了那个女人!

"夫人,您脸色很差,要不要请大夫?"青杏担忧地问。

"不必。"我强自镇定,"先不要声张,我要知道更多。"

接下来半月,我派心腹暗中调查,发现更多令人心寒的真相。崔瑾不仅为柳氏购置宅院,还暗中疏通关系,让崔珏入了国子监。更讽刺的是,那孩子天资聪颖,去年已考中童生,崔瑾每每提及"国子监有个极出色的少年",眼中满是掩不住的骄傲。

而我儿崔琅,同样十四岁,却因崔瑾疏于教导,学业平平。

"夫人,还有一事。"青杏低声道,"那柳氏,似乎是老爷青梅竹马的表妹。"

我猛地抬头:"当真?"

"千真万确。奴婢找到老爷老家的旧仆,说柳家与崔家本是世交,柳氏与老爷早有婚约。后来柳家得罪了当地知府,家道中落,老爷进京赶考前曾许诺高中后必回来娶她。"

我如遭雷击。所以,我才是那个横刀夺爱的人?崔瑾求娶我,不过是为了我父亲的权势?

当晚,崔瑾回府,我强忍恶心为他布菜盛汤。他神色如常地谈论朝中事务,甚至夸赞我新做的荷包精致。这般演技,不去登台唱戏真是可惜了。

"夫君,听说国子监近日有位少年才子,姓崔?"我故作随意地问道。

崔瑾筷子一顿,随即笑道:"夫人也听说了?确实有个叫崔珏的孩子,文章写得极好。"

"哦?与夫君同姓,倒是巧了。"我轻抿一口茶,"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寒门子弟罢了。"崔瑾神色略显紧张,"夫人怎么突然对这些感兴趣了?"

"随口问问。"我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冷意。

夜深人静,我独自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已染风霜的面容。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相府千金,如今眼角已有了细纹。十五年心血,换来的竟是背叛与欺骗。

"崔瑾,你既无情,休怪我无义。"我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

翌日,我回相府探望父亲。沈丞相虽已致仕,但在朝中仍有不小的影响力。

"明姝,脸色怎么这么差?"父亲关切地问。

我犹豫片刻,还是将事情和盘托出。父亲听完,沉默良久,竟无多少惊讶之色。

"父亲早已知情?"我难以置信。

"三年前有所耳闻,但不确定。"父亲叹息,"当初你执意要嫁他,我就担心他心术不正。"

"那父亲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如何?"父亲摇头,"你性子刚烈,若闹起来,伤的是你自己和孩子们的脸面。"

我攥紧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是啊,这世道对女子何其不公。男子三妻四妾是风流,女子稍有不慎便是妒妇。

"我要和离。"我坚定地说。

父亲却摇头:"不可。你若和离,琅儿和琳儿的婚事都会受影响。况且,崔瑾如今是礼部侍郎,背后又有李阁老撑腰,不是那么好动的。"

"难道就这样忍气吞声?"我红了眼眶。

"当然不。"父亲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但要等合适的时机。明姝,记住,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让他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

回府后,我开始暗中筹划。首先,我以身体不适为由,将府中中馈暂时交给崔瑾信任的刘姨娘打理。这个蠢女人果然迫不及待地开始中饱私囊,而我则派人暗中记录她的每一笔贪污。

同时,我通过母亲的关系,联系上了御史台的王御史。他是我表哥的同窗,对崔瑾依附李阁老早就看不顺眼。

"王大人,听说礼部最近在筹备太后寿宴,拨款十万两?"某次茶会上,我状似无意地提及。

王御史眼睛一亮:"夫人消息灵通。不过据下官所知,实际花费恐怕不止此数。"

我微笑不语,只是轻轻推过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名字和数字。这些都是崔瑾这些年贪污受贿的证据,我花了两个月才收集齐全。

五月,太后六十大寿,百官入宫贺寿。崔瑾作为礼部侍郎,负责寿宴筹备,风光无限。我作为命妇亦在受邀之列。

寿宴当日,我特意穿了一件旧年制的礼服,颜色已有些黯淡。几位相熟的夫人见状,纷纷询问是否家中出了变故。

"无事,只是近来精神不济,懒得置办新衣。"我勉强笑道,眼中适时泛起泪光。

正当宴会进行到高潮时,宫门外忽然传来喧哗声。只见一个衣衫素净的妇人带着少年跪在宫门前喊冤,声称礼部侍郎崔瑾宠妾灭妻,抛妻弃子。

"那不是我夫君的外室吗?"我"惊呼"一声,随即"晕倒"在侍女怀中。

场面一片混乱。太后震怒,当即命人将柳氏母子带入宫中问话。在威严的皇宫大殿上,柳氏哭诉她与崔瑾本是青梅竹马,早有婚约,却被崔瑾抛弃。而崔珏则拿出崔瑾这些年写给他们的家书,字字情深。

崔瑾面如土色,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他怎会想到,一向温顺的柳氏会突然反水?

"崔瑾,你可知罪?"太后厉声问道。

"臣......臣......"崔瑾语无伦次,忽然指向我,"是她!一定是她设计的!"

我泪流满面地跪下:"臣妇有罪,未能相夫教子,致使夫君行差踏错。请太后责罚。"

对比我的忍辱负重和崔瑾的推诿狡辩,高下立判。太后当即下旨夺去崔瑾官职,交由大理寺查办。

回府后,崔瑾像疯了一样冲进我的院子:"贱人!是你设计的对不对?"

我慢条斯理地抿着茶,终于撕下伪装:"夫君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柳儿一向温顺,怎会突然......"他忽然瞪大眼睛,"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不过告诉她真相罢了。"我轻笑,"你以为她不知道你当年是为了攀附相府才抛弃她的?我只需让人透露,你准备除掉他们母子以绝后患,她自然就慌了。"

崔瑾面如死灰:"你......你好毒......"

"不及你万一。"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崔瑾,你以为这就完了?不,这才刚开始。"

三日后,大理寺查出崔瑾在筹备太后寿宴时贪污两万两白银。更致命的是,王御史上奏,揭露柳氏实为二十年前被抄家的柳尚书之女,而崔瑾明知此事却隐瞒不报,犯下欺君之罪。

皇帝震怒,下旨将崔瑾流放岭南,永不得返京。柳氏母子因隐瞒身份,被判没入官府为奴。

行刑那日,我带着孩子们去送别。崔瑾戴着枷锁,形销骨立,早已不见当年探花郎的风采。

"父亲。"崔琅犹豫地唤道。

崔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琅儿......"

"走吧。"我冷淡地打断,"别误了时辰。"

转身离去时,我听到崔瑾在身后嘶吼:"沈明姝!你不得好死!"

我头也不回,只是将孩子们搂得更紧了些。不得好死?也许吧。但在这之前,我先让你生不如死了。

回到相府,父亲在书房等我。

"满意了?"他问。

我摇头:"不够。柳氏母子还在官府手中,我要他们消失。"

父亲皱眉:"何必赶尽杀绝?"

"当年崔瑾为了前程抛弃柳氏,如今我不过是帮他完成这个选择。"我冷笑,"父亲放心,我自有分寸。"

三日后,官府传来消息,柳氏母子在押送途中遭遇山匪,下落不明。没人知道,那伙"山匪"其实是我安排的。柳氏和崔珏此刻正在南下的船上,目的地是一个偏远的小镇,那里有人会"好好照顾"他们。

至于我的孩子们,他们永远不需要知道这些肮脏的事。他们会有一个清白的未来,这是我这个母亲能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夜深人静时,我独自坐在院中赏月。十五年前那个看中探花郎的相府千金,已经和今晚的残月一样,再也回不到当初的圆满。

但没关系,残缺的月亮,也一样能照亮前路。

崔瑾被流放后的第三个月,京城下了一场罕见的暴雨。

我站在廊下望着如注的雨幕,手中捏着一封刚从岭南送来的密信。崔瑾在途中染了瘴气,高烧不退,押解的差役说恐怕撑不到岭南了。

"夫人,琅少爷又去书房了。"青杏撑着油纸伞匆匆走来,裙角已被雨水打湿,"这已经是这月第七次。"

我眉头微蹙,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它化为灰烬。"随他去。"

自从崔瑾出事,十四岁的崔琅就变得沉默寡言。起初我以为他只是难以接受父亲的罪行,直到上个月在他枕下发现了一本手抄的名册——那是崔瑾在礼部时暗中结交的官员名单。

我的儿子在调查他父亲的案子。

雨声渐歇,我换了身素净的衣裳,亲自端着莲子羹去书房。推门时,崔琅正慌忙将一叠纸塞进书箱。

"娘。"他站起身,眼神闪烁,"您怎么来了?"

"见你这几日读书辛苦,炖了些莲子羹给你。"我将青瓷碗放在案几上,目光扫过书箱,"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崔琅的手指微微发抖:"只是...一些课业。"

我伸手拂过他日渐棱角分明的脸庞,这张脸越来越像他父亲了。"琅儿,娘知道你心里有疑惑。"

他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你父亲的事..."我故意叹了口气,"娘知道你不愿相信,但那些罪证确凿。他辜负了皇恩,也辜负了我们母子。"

崔琅猛地抬头,眼中竟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锐利:"那柳氏母子呢?他们真的遇到山匪了吗?"

我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了多少?

"朝廷自有公断。"我保持着平静的语调,"琅儿,这些事不该你操心。下月就是童试了,你该专心备考。"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低下头:"娘教训的是。"

离开书房后,我立刻唤来心腹:"去查查,最近谁在接近琅儿。"

雨后的庭院弥漫着泥土的清香,我却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我的儿子,我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正在怀疑他的母亲。

三日后,父亲急召我回相府。

书房里除了父亲,还有一位身着绯色官袍的中年男子。那人面容冷峻,眉间一道疤痕格外醒目。

"明姝,这位是新任刑部主事柳寒江柳大人。"父亲介绍道,语气中有种刻意的平静。

柳?我心头一跳。

"久闻沈夫人大名。"柳寒江拱手行礼,声音如冰,"下官是柳如眉的表兄。"

我的指甲无声地掐入掌心。柳如眉,正是崔瑾那个外室的名字。

"柳大人年轻有为。"我强作镇定地回礼,"不知与家父商议何事?"

"柳大人接手了崔瑾案的后续调查。"父亲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有些细节需要核实。"

柳寒江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沈夫人,有证人称在崔瑾流放前夜,曾见您的贴身婢女去过关押柳如眉母子的地方。"

"不可能。"我断然否认,"那夜我在府中为琅儿准备科考用品,青杏一直随侍在侧。"

"是吗?"柳寒江冷笑,"那这个荷包,夫人可认得?"

他拿出一个绣着兰花的藕荷色荷包,正是我去年端午赐给府中管事嬷嬷的样式。

"府中下人所用之物,怎能作为证据?"我反唇相讥,"柳大人初入刑部,办案还是谨慎些好。"

"明姝!"父亲出声喝止,"柳大人奉旨查案,你当全力配合。"

我这才惊觉失态,连忙告罪。柳寒江却不再纠缠,告辞离去。

"父亲,此人来者不善。"待柳寒江走后,我急道。

父亲眉头紧锁:"他不仅是柳如眉的表兄,更是李阁老的门生。崔瑾倒台让李阁老损失不小,这是冲着我们沈家来的。"

我这才恍然。原来崔瑾不过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对手一直隐藏在幕后。

"女儿鲁莽了。"我低声道。

父亲摇摇头:"你近来心绪不宁,可是有事瞒着为父?"

我犹豫片刻,终是开口:"琅儿...他在查他父亲的事。"

父亲面色骤变:"糊涂!你当初就该听我的,送他去江南书院避避风头!"

"我舍不得..."

"妇人之仁!"父亲拍案而起,"你当柳寒江为何突然翻出旧案?定是有人向他透露了什么!"

我如遭雷击。难道琅儿...

回府的马车上,我忽感一阵眩晕,险些栽倒。青杏慌忙扶住我:"夫人,您脸色很差。"

"无碍,许是这些日子没睡好。"我摆摆手,却突然想起月事已迟了半月。

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当晚,我秘密请来相熟的郎中。诊脉后,老郎中面露难色:"夫人...这是喜脉,已近两月。"

我如坠冰窟。两月前,正是崔瑾被革职前夕。那夜他醉酒回府,强行与我同房,口中还喊着柳如眉的名字。

"夫人...要留吗?"青杏小心翼翼地问。

我抚摸着平坦的小腹,心中翻江倒海。留下仇人的孩子?可这何尝不是我的骨肉?

"先不要声张。"我最终说道,"容我想想。"

次日清晨,我刚梳洗完毕,门房匆匆来报:"夫人,琅少爷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我手中的玉梳"啪"地掉在地上。

"少爷昨夜说去同窗家讨论课业,至今未归。老奴派人去问,那家人说根本没见少爷去过!"

我强自镇定:"去请京兆尹帮忙寻人,但不要声张。"

一整天,我坐立不安。直到黄昏时分,崔琅才满身尘土回府,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意。

"去哪了?"我厉声质问。

他倔强地抿着嘴:"城外。"

"为何撒谎?"

"我去找了柳大人。"崔琅突然抬头,眼中含泪,"娘,父亲是被冤枉的!柳大人说那些证据都是伪造的!"

我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崔琅捂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我。这是我第一次打他。

"谁准你私自接触朝廷命官?"我声音发抖,"谁告诉你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我自己查的!"崔琅哭喊,"娘,您为什么要害父亲?为什么要害柳姨娘和珏弟?"

柳姨娘?我的心像被利刃刺穿。我的儿子,竟然叫那个外室姨娘?

"来人!"我厉声道,"把少爷关进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当夜,我独自在房中垂泪。青杏匆匆进来:"夫人,柳大人递了帖子,说查到了新证据,明日要来府上问话。"

我擦干眼泪,冷笑一声:"好个柳寒江,竟敢挑拨我母子关系。"

"还有..."青杏犹豫道,"李阁老今日上奏,说今科会试有舞弊之嫌,点名道姓说咱们相爷徇私..."

我猛地站起,眼前一黑,险些晕倒。青杏连忙扶住我:"夫人保重身子,您还怀着..."

"住口!"我厉声喝止,却为时已晚。

门外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我推开门,只见崔琅面色惨白地站在廊下,脚边是打翻的茶盏。

"娘...您怀孕了?"他的眼神充满恐惧,"是...父亲的?"

我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崔琅转身就跑,消失在夜色中。这一次,他没有再回来。

三日后,京郊发现了崔琅的玉佩,旁边是一滩早已干涸的血迹。

我抱着那枚染血的玉佩,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父亲派来太医强行给我灌药,才保住了腹中胎儿。

柳寒江以查案为由,带人搜查了崔府。他们一无所获,却让全京城都知道,沈家的外孙失踪了,而沈家大小姐疑似有了身孕。

流言如野火般蔓延。有人说崔琅发现了母亲的不伦之事被灭口;有人说沈明姝怀的是柳寒江的孩子;更有甚者,说崔瑾一案全是沈家设计的阴谋。

一个月后,我强撑病体出现在太后举办的赏花宴上。一袭素白襦裙,衬得我越发憔悴。

"沈夫人节哀。"太后怜悯地拉着我的手,"琅哥儿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我垂泪谢恩,余光瞥见柳寒江正与几位御史低声交谈,不时看向我这边。

宴会中途,我故意"不慎"打翻茶盏,借更衣之机溜进了御花园的假山后。不多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如约而至。

"证据准备好了吗?"我低声问。

王御史从袖中取出一份密折:"李阁老贪污河工银两的证据全在这里,足够他喝一壶的。但下官不明白,夫人为何不直接对付柳寒江?"

"打蛇打七寸。"我冷笑,"柳寒江不过是条走狗,李阁老才是幕后主使。"

"可琅公子..."

"我自有打算。"我打断他,"三日后早朝,你便上奏。"

分别时,王御史欲言又止:"夫人...保重身体。"

我点点头,转身离去。腹中的小生命轻轻动了一下,仿佛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但我已决定留下它。不仅因为它是我血脉的延续,更因为它将成为我对抗柳寒江最有力的武器——如果他敢动琅儿一根汗毛,我就让全天下都知道,他逼死了一个孕妇的孩子。

回到宴席,柳寒江正向我走来。我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迎上他冰冷的目光。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雨水敲打着窗棂,我独坐绣房,手中针线机械地穿梭。腹中胎儿已四月有余,微微隆起的小腹再也掩藏不住。

"夫人,相爷急信。"青杏匆匆进来,递上一封火漆密函。

父亲的字迹潦草急促:"李贼上奏称今科会试泄题,皇上已命三司会审。勿忧,切勿入宫。"

我捏紧信纸。父亲一生清正,怎会舞弊?这分明是李阁老趁我沈家势弱,落井下石!

正要回信,忽听前院一阵嘈杂。片刻后,管事嬷嬷慌张跑来:"夫人,柳大人带人闯进来了!说是奉旨搜查琅少爷下落!"

我霍然起身,将绣绷狠狠掷于地上:"好个柳寒江,真当我沈明姝是泥捏的不成!"

踏入前厅时,柳寒江正命人翻检书房。他今日着一袭墨蓝官服,腰间玉带在雨日里泛着冷光。

"柳大人好大的官威。"我冷笑,"擅闯命妇内宅,不知是哪条王法?"

柳寒江转身,眉间疤痕在阴沉天色下更显狰狞:"奉圣谕查办崔琅失踪案。沈夫人阻挠,莫非心虚?"

他从袖中抽出一封信在我眼前一晃。我一眼认出是琅儿的笔迹,心脏猛地揪紧。

"这信..."

"崔琅亲笔所书,指证其母沈氏谋害亲夫,残害庶子。"柳寒江声音不高,却字字诛心,"更言沈氏腹中胎儿来历不明,有辱门风。"

我耳边嗡鸣,几乎站立不稳。琅儿竟恨我至此?

"荒谬!"我强撑镇定,"小儿胡言,也配为证?"

柳寒江忽然逼近,他身上松墨气息混着雨水的潮湿扑面而来:"沈夫人,你当真不知崔琅去向?"

我与他四目相对,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若我知道,何必终日以泪洗面?"我反问。

一个差役突然从内室奔出:"大人!在少爷枕下发现此物!"

柳寒江接过那物件,脸色骤变。我凑近一看,竟是一块沾血的青铜残片,上面刻着古怪符文。

"这是..."

"道家敕令。"柳寒江神色凝重,"而且是皇室专用的那种。"

我心头剧震。琅儿怎会有这种东西?

柳寒江将残片收入袖中,忽然压低声音:"沈夫人,此事已非简单的失踪案。若想令郎平安,三日后酉时,独自到城西玄都观。"

我还未及回应,他已转身喝令收队。官兵撤走后,我双腿一软,跌坐在椅上。

"夫人!"青杏慌忙扶住我,"您脸色煞白,要不要请太医?"

我摇摇头,突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低头一看,裙摆上已晕开一抹刺目的鲜红。

太医诊脉后连连摇头:"夫人忧思过度,胎象不稳。若再不安心静养,只怕..."

"我儿可有恙?"我急问。

"小公子暂且无恙,但..."老太医欲言又止,"夫人脉象奇特,老朽行医四十载未曾见过。胎儿心跳...似乎比常人快了许多。"

我心头一颤:"什么意思?"

"或许是多心了。"太医避而不答,"老朽开几副安胎药,夫人务必静养。"

送走太医,我命人煎药,自己则去了崔琅的房间。自从他失踪,我日日都要来此坐上一会儿。

琅儿的床榻整洁如常,枕边还放着《论语》注疏。我摩挲着书页,忽然发现封皮内侧似有异物。拆开一看,竟是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片,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

"娘亲如晤:儿已知晓父亲冤案真相。柳氏非普通外室,乃当年柳尚书嫡女。父亲与她早有婚约,却被沈家强行拆散。外祖父为攀附李家,不惜构陷柳家谋反..."

我的手不住颤抖。原来琅儿查到了这么多!

"...儿更发现一桩惊天秘密。父亲书房暗格藏有半块龙纹玉璧,与先帝驾崩谜案有关。儿已将此物交予可信之人保管。若儿遭遇不测..."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我胸口如压巨石,几乎窒息。琅儿到底卷入了什么阴谋?

"夫人!"青杏慌张跑来,"宫里来人了,说太后急召您入宫!"

我匆忙将字条藏入袖中:"可知何事?"

"说是...说是李阁老参了相爷一本,皇上震怒,要当面对质!"

我眼前一黑,腹中又是一阵剧痛。但此刻已顾不得许多,父亲危在旦夕!

慈宁宫内气氛凝重。太后端坐上位,皇帝面色阴沉地站在一旁。父亲跪在殿中,官帽已被摘去。

我强忍腹痛行了大礼,抬头时看到李阁老得意之色一闪而过。

"沈氏,你可知罪?"皇帝劈头便问。

我伏地叩首:"臣妇愚钝,不知圣意。"

"李爱卿参奏沈相泄露会试题目,更指你沈家私藏先帝遗物,意图不轨!"皇帝将一叠奏折掷在地上,"你可有话说?"

我心跳如鼓。先帝遗物?莫非就是琅儿信中提到的龙纹玉璧?

"陛下明鉴!"父亲突然高声道,"老臣对天起誓,绝无泄题之事!至于先帝遗物,更是无稽之谈!"

李阁老冷笑:"那崔琅枕下发现的青铜敕令作何解释?那可是只有皇室才能用的符文!"

我猛地抬头:"陛下!臣妇之子崔琅失踪多日,生死未卜。李大人此刻提及,莫非知道些什么?"

李阁老脸色微变:"休得胡言!"

"够了!"太后突然拍案,"皇帝,此事蹊跷甚多,不可妄下论断。沈相乃三朝元老,岂会做出此等大逆之事?"

皇帝沉吟片刻:"母后教训的是。但为公允起见,即日起沈相禁足府中,待查清真相再做定夺。"

离开皇宫时,我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出宫门,一个小乞丐塞给我一张字条就跑。展开一看,只有寥寥数字:

"琅安,欲见,今夜子时玄都观。——旧友"

我攥紧字条。这字迹陌生,却偏偏署"旧友"。是陷阱还是转机?

回府后,我强打精神检视崔瑾留下的物品。在一个尘封的箱底,我发现了几封烧毁一半的信件。拼凑残页,勉强能辨出些字句:

"...玉玺已妥善藏好...先帝遗诏关乎国本...柳家灭门实为灭口...崔兄务必小心,李非善类..."

我双手发抖。崔瑾竟卷入玉玺和遗诏这等惊天秘辛?难怪他会遭毒手!

窗外雷声大作,暴雨倾盆而下。我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做出了决定。

今夜子时,无论龙潭虎穴,我都要闯一闯这玄都观!

子时的玄都观阴森可怖。这座废弃的道观因闹鬼传闻,平日无人敢近。

我独自提灯前行,青杏原要跟随,被我严词拒绝。若真有危险,不能连累她。

观内蛛网密布,神像残破。忽听一阵窸窣声,我猛地转身,灯影里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柳寒江?"我惊愕万分。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我闪入偏殿。确认无人跟踪后,他才低声道:"沈夫人胆子不小,真敢独身赴约。"

"那字条是你写的?"我厉声问,"琅儿在哪?"

柳寒江神色复杂:"我若说崔琅不在我手中,你可信?"

"不信!"我冷笑,"你处处针对我沈家,如今又拿我儿做文章,究竟意欲何为?"

"我针对沈家?"柳寒江忽然苦笑,"沈明姝,你可知我表妹柳如眉为何会成崔瑾外室?"

我一怔。

"二十年前柳家满门抄斩,只有如眉被家仆救出。崔瑾曾许诺照顾她,却为攀附沈家背弃诺言。"柳寒江眼中燃起怒火,"而你父亲,正是当年构陷柳家的主谋之一!"

我如遭雷击:"不可能!"

"证据确凿。"柳寒江从怀中取出一份泛黄奏折,"这是你父亲亲笔所写,诬告我舅父私藏玉玺意图谋反。"

借着灯光,我认出那确实是父亲早年笔迹。一阵天旋地转,我扶住墙壁才没跌倒。

"所以...你接近琅儿..."

"我从未接近崔琅。"柳寒江摇头,"那孩子是自己查到这些的。他失踪前,曾来找过我,说要为父亲平反。"

我心跳几乎停滞:"然后呢?"

"然后他就再没出现过。"柳寒江神色凝重,"但我怀疑,他可能发现了比柳家冤案更危险的秘密。"

一声异响突然从殿外传来。柳寒江猛地将我护在身后:"有人!"

殿门轰然洞开,十余个黑衣人持刀涌入。为首者阴笑:"柳大人,沈夫人,深夜密会,好不风雅啊!"

我认出那是李阁老的贴身侍卫!

柳寒江拔剑出鞘:"沈夫人快走!"

混战中,我被推搡到神龛后。忽然有人捂住我的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道:"娘亲,是我..."

"琅儿?!"我几乎哭出声来。

崔琅衣衫褴褛,但眼神清亮。他塞给我一块冰凉物件:"这是父亲藏的半块玉璧,关乎先帝死因。娘亲务必交给太后!李阁老他们来了,儿得先走!"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他已钻入暗道消失不见。远处传来柳寒江的痛呼,我咬牙将玉璧藏入怀中,从后窗翻出。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我不能停。雨水冲刷着面庞,我分不清是泪是雨。

沈家、崔家、柳家,三家的恩怨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惊天的宫廷秘辛!

而我的琅儿,此刻又身在何处?

暴雨倾盆的深夜,我跌跌撞撞回到沈府偏院,怀中紧揣着那半块冰凉的玉璧。青杏见我浑身湿透、裙摆染血,吓得几乎晕厥。

"夫人!您这是..."

"嘘——"我制止她的惊呼,将玉璧藏入妆奁暗格,"备热水,任何人不得入内。"

浸在热气氤氲的浴桶中,腹中绞痛才稍稍缓解。窗外电闪雷鸣,恰如我纷乱的心绪。琅儿还活着!可他为何又要逃?那玉璧又藏着什么秘密?

"夫人,太医来了。"青杏在屏风外轻唤。

"让他等着。"我迅速更衣,忽见妆台上玉璧在闪电照耀下泛着奇异青光。鬼使神差地,我将其举起对准烛光——

"啊!"我险些失手掉落。

玉璧投射在墙上的不是普通光影,而是一幅精细的宫城地图!其中一条红线自玄武门蜿蜒至西北角的冷宫,那里标着一个刺目的朱砂记号。

先帝驾崩处。

"夫人?"青杏听见惊呼,探头进来。

我迅速收起玉璧:"请太医进来。"

老太医诊脉后眉头紧锁:"夫人胎象大乱,恐有早产之兆。必须卧床静养,万不可再劳心劳力。"

我敷衍地应着,心思全在那玉璧上。先帝十五年前暴毙冷宫,官方说法是误食丹药,但父亲曾私下提过,先帝尸身有挣扎痕迹...

"夫人!"青杏的惊呼将我拉回现实,只见太医面色凝重地捧着我的手腕,"您的脉象...老朽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胎息,这胎儿心跳竟如龙吟..."

我心头一震:"什么意思?"

太医欲言又止:"或许是老朽耳背...总之夫人务必静养。"

送走太医,我立刻命人备轿:"去相府,现在!"

相府书房,父亲见到玉璧投影后脸色煞白:"这...这是..."

"父亲知道这是什么,对吗?"我紧盯着他。

父亲颓然坐倒:"当年先帝驾崩前夜,曾秘密召见我与柳尚书。他拿出传国玉玺和密诏,说要废太子改立皇长孙..."

"皇长孙?"我愕然,"先帝不是只有今上一个儿子吗?"

"皇长孙是先帝长子所出,出生时天现异象,肩有龙形胎记。先帝视为祥瑞,养在深宫。"父亲声音发抖,"但在先帝驾崩前三个月,皇长孙突然失踪..."

我忽然想起太医说的"胎息如龙吟",不由抚上腹部。

父亲继续道:"先帝怀疑是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害了皇长孙,决定废储。谁知次日先帝就暴毙了...柳尚书坚持要查,不久就被扣上谋反罪名..."

"所以..."我浑身发冷,"构陷柳家的真凶是..."

"李阁老当时是太子太傅。"父亲老泪纵横,"他逼我伪造证据,否则就要灭我沈家满门..."

我如坠冰窟。所以柳寒江说的都是真的?我们沈家真是柳家灭门的帮凶?

腹中突然一阵剧痛,我弯下腰,感到一股热流顺着腿根淌下。

"明姝!"

恍惚中听到父亲惊慌的呼喊,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被抬进内室,产婆们手忙脚乱地围上来。

"夫人难产!快去请太医!"

剧痛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意识模糊之际,我仿佛看到柳寒江满身是血地站在床前,将一个襁褓放入我怀中。

"龙纹玉璧...合二为一..."他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孩子...胎记..."

我挣扎着看向怀中婴儿,只见那小小的肩胛上,赫然有一块殷红如血的龙形胎记!

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青杏哭着告诉我,我生产那日李阁老发动政变,以"谋逆"罪名将父亲下狱,太后被软禁在慈宁宫,皇上则"突发重病"不能理政。

"柳大人那日浑身是血闯进来,说李阁老要杀您灭口。"青杏抽噎着,"是他帮接生婆救了您和小公子..."

"柳寒江呢?"我虚弱地问。

"留下这个就走了。"青杏递过一封血书。

我展开一看,只有寥寥数字:"玉璧乃传国玺钥,婴儿关乎国本。琅安,勿寻。——柳"

怀中婴儿突然啼哭,我轻轻拍哄,仔细端详那块龙形胎记。它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腾空而起。

"夫人,外头都在传..."青杏欲言又止,"说小公子不是老爷的种,是您和柳大人的..."

我冷笑:"李阁老放的风声吧?"低头轻吻婴儿额角,"不管你是谁的孩子,娘都会护你周全。"

正当此时,院外突然传来嘈杂声。接着一群侍卫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阁老!

"沈夫人气色不错啊。"他阴冷地笑着,目光落在我怀中襁褓上,"这就是那个野种?"

我抱紧孩子:"阁老擅闯命妇内室,不怕言官参奏?"

"言官?"李阁老大笑,"现在满朝都是我的人!沈相已招供谋反,明日午时问斩。至于你..."他伸手要夺孩子,"这孽障也得死!"

我猛地从枕下抽出匕首:"你敢!"

李阁老后退一步,怒喝:"来人!把这对母子拿下!"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突然射入一支羽箭,正中李阁老肩膀!紧接着一阵喊杀声由远及近。

"保护夫人!"是柳寒江的声音!

混战中,我护着婴儿蜷缩在床角。忽然一个黑衣人翻窗而入,我举起匕首就要刺去——

"娘亲!是我!"

"琅儿?!"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崔琅一身夜行衣,脸上多了道疤痕,但眼神更加坚毅。

"没时间解释!"他塞给我另半块玉璧,"把这与您那块合在一起,对准月光!李阁老谋害先帝的证据全在里面!太后在玄武门等您!"

我还未及反应,他已转身投入战斗。我咬牙将两块玉璧拼合,刹那间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投射出一幅栩栩如生的画面——

先帝躺在龙榻上,李阁老正将毒药灌入他口中!旁边站着的赫然是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上!

"妖妇施法!杀了她!"李阁老见状怒吼。

柳寒江浴血杀到我身边:"走!我带你去见太后!"

玄武门城楼上,白发苍苍的太后正被叛军围攻。见我们到来,她浑浊的眼中突然迸发出精光。

"玉璧...合璧了?"她颤声问。

我跪地呈上合二为一的玉璧。太后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老泪纵横:"果然是传国玺钥...先帝临终前将它一分为二,就是怕落入奸人之手..."

"太后明鉴!"李阁老带兵追至,狞笑道,"沈氏母子勾结柳寒江谋反,臣请就地正法!"

太后突然挺直佝偻的背脊,厉声喝道:"李肃!你看看这是谁!"

她亲手解开婴儿襁褓,露出那块龙形胎记。在场将士无不哗然。

"十五年前皇长孙失踪,实则是柳尚书拼死将他救出。"太后声音响彻城楼,"如今真龙归来,尔等还要助纣为虐吗?"

李阁老面如死灰:"不可能!那小孽种明明已经..."

"已经被你害死了?"柳寒江冷笑上前,"可惜柳尚书早有防备,用自己的孙子替换了皇长孙。"

我脑中轰然作响。所以...我怀中的孩子是...先帝嫡长孙?那琅儿给我的玉璧中的影像...

"先帝遗诏在此!"太后从袖中抽出一道明黄绢帛,"立皇长孙为储君!今上得位不正,与李肃合谋弑君篡位!御林军何在?"

城下将士面面相觑,突然齐刷刷跪倒:"恭迎真龙归位!"

李阁老见大势已去,突然拔剑向我刺来!柳寒江飞身挡在我面前,剑锋穿透他的胸膛!

"柳寒江!"我失声惊呼。

他嘴角溢血,却露出解脱般的微笑:"表妹...我终于...赎罪了..."

崔琅带兵一拥而上,将李阁老制服。太后抱着婴儿走向城楼最高处,在朝阳初升之时,高举那枚完整的龙纹玉璧。

"传国玉玺在此,新君即位!"

万道金光中,我恍惚看到柳寒江的灵魂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晨风中。怀中的婴儿突然停止啼哭,睁开了那双如墨玉般清亮的眼睛。

那眼神,像极了当年那个在雨中向我伸出手的少年探花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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