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岁还撩妹,我离家出走了(啊牧赵丽萍)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七十岁还撩妹,我离家出走了(啊牧赵丽萍)
农村酒席,七十岁老公当着全村人的面前帮初恋锄地。
『姐姐别生气,阿牧一直都乐于助人,年近七十岁身体还那么强壮。』
我挑了挑眉,当着众人的面前拿桌子的肉菜帮老王喂鸡。
『既然七十岁身体强壮,那我六十八岁还数得清多少只鸡。』
1.
农村酒席上,一个圆桌坐满了村里熟人。
还有老公从城市回来的初恋。
赵丽萍说自己准备在农村养老,指着前面那块地说,不会锄地。
老公顿时兴奋,当着我和一桌子人的面回家扛锄头,去田里帮赵丽萍锄地。
我一脸懵逼,大声质问他,『随了份子钱不吃饭,跑去锄地?』
『你是不是痔疮发作,导致脑部感染啊?』
老公忽略我的说话,在众人的目光中自顾自地除草锄地。
赵丽萍拍着我的肩膀,娇滴滴开口:『姐姐不要生气,啊牧一直都是那么乐于助人的,年近七十岁身体还那么强壮。』
哦?
我活了六十八年,嫁给啊牧四十年,他从来都不下地帮我干活。
以前让他帮忙锄田、种稻谷、除草、割稻谷。
他却一脸不耐烦,说这是女人该干的活。
他只负责编织箩筐和到镇上摆摊。
我现在不明白,平时从不下地的犟种竟然主动去帮赵丽萍锄地。
初恋不愧是初恋,都年过六十了,声音还是那么娇滴滴,皮肤还很紧致。
男人的心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老公在地里,大声冲我发脾气,『不要无理取闹好吗?啊萍已经几十年没锄地了,帮一下会怎么样的。』
『一点事就斤斤计较,你又老又丑就算了,脾气也怪,我都懒得说你了。』
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骂我?
我正想反驳,这时候赵丽萍按着我坐下来,『姐姐,啊牧哥很善良的,你一定不要责怪他啊。』
话音刚落就低着头,好像我在欺负她一样。
一桌子人都在看我笑话,除了隔壁邻居王哥。
既然你们光明正大让我难堪,我又有什么所谓呢!
七十岁身体强壮,六十八岁记忆犹新。
『哦!他七十岁身体强壮,那我六十八岁能数清多少只鸡。』
话音刚落,我就当着一桌子的人面,拿来一个泔水桶,把桌子上的烧鸭、猪蹄、肘子这些全部倒进去。
我让你锄地……
众人:……
『王哥,我帮你喂鸡。』
2.
王哥的鸡棚就在地里,我拿着泔水桶走下去。
老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王哥也震惊不已,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脸红耳赤。
众人都知道我和王哥曾经的关系,那就这样丢脸下去吧。
我拿着泔水桶倒进鸡盆里,几百只鸡争先恐后地飞奔过来抢食。
老公立即把锄头放下来,眉宇间带在恼怒走到我身边,『林娟,你在做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他,一脸纯真,『你不是乐于助人吗?我也是。』
他就这样一直盯着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来的即视感,举起的拳头又放下来了。
他的初恋在这里,不敢发怒,更不会对我动手动脚的。
『林娟,你再给老王喂鸡,就滚出我家。』
结婚几十载,我只是一个寄居蟹!
当初他死缠烂打我五年,跪在地上求我嫁给他。
刚刚开始的时候对我千依百顺,后面越来越敷衍。
我生气就是无理取闹,我抱怨就是不懂事,每一次吵架都是我低头。
所以,这一次,他肯定以为我会低头吧。
我是老了,但岁月还没有结束。
『不用你提醒,我会滚。』
『死八公。』
话音刚落,啊牧握着拳头嘎吱响,满脸不可置信看着我。
我拿着泔水桶走上田埂,他也扛着锄头追了上来。
我们之间的矛盾,一百多人都看笑了。
别人都在吃饭,我们却在吵架。
赵丽萍走到啊牧面前,贴心地把锄头从肩膀拿下来,娇滴滴的说:『啊牧哥,可能姐姐觉得我们随份子钱少,不配吃肉吧,你们不要吵架,都是我的错。』
此话一出,赵丽萍眼眸猩红,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啊牧察觉到不对劲,就小心翼翼帮她擦拭泪水,又拿着一次性碗到后厨给她夹肉吃。
我坐在凳子上失望的看着啊牧,结婚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温柔。
原来,赵丽萍才是他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我缓缓的把头低下来,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干农活回来就等这一顿。
害。
亏钱又亏人。
我看见啊牧在我面前一口一口喂赵丽萍的时候,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我们离婚吧。』
『离就离,谁怕谁。』
我回忆起这些年的蹉跎岁月,终究是错付了。
六十八岁闹离婚不丢人,丢人的是和不爱的人将就在一起才丢人。
那就离婚吧。
赵丽萍用余光打量着我,对啊牧劝道:『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啊牧冷哼一声,『你放心吧,她离不开我。』
『都快七十岁的人了,半截入土还能跑哪里去。』
我偷偷抹掉泪水正准备离开,却有一碗满满当当的肉递到我面前。
『饿了吧,垫一下肚子。』
我眼泪婆娑的抬起眼眸,对上那双炙热的眸底凝视我。
他见我没有反应,就把碗轻轻的放在桌子伤,『对自己好一点。』
这句话还是第一次从王哥的口中听到。
我可能是饿坏了,立马拿起来狼吞虎咽,和赵丽萍的樱桃小嘴吃法形成鲜明的对比。
啊牧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我,带着几分嘲笑。
我选择无视他,吃完之后对王哥道谢,起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3.
我要滚出去了,带着自己的行李和尊严。
在四十五年前,我长相艳丽,是村里的美人儿。
很多男人跪在我石榴裙下,但我无动于衷。
因为我有一个行军打仗的恋人,五年未归,每天忧思难忘。
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可能回来了,连啊牧都觉得他已经死了,让我不要再等下去。
当时的啊牧长相憨厚,每天来小溪陪我洗衣服,去地里摘花送我。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日久生情,在父母的撮合下,我们组建了家庭。
开始时,啊牧什么都不让我干,让我好好歇着给他生孩子。
孕期的时候对我百般照顾,不用我干农活,也不用洗衣做饭。
我以为上天对我不薄,遇到一个好男人。
可当我生完小孩后,饭桌上的挑剔,琐碎事的嫌弃。
日子长了,听话多了,自然就习惯了。
现在,我不想这样窝囊的活下去了,收拾衣服走人。
屋子里的一针一线都是我靠劳动换回来的,如今离开真有点舍不得。
『林娟,你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啊牧看见我拿着袋子准备离开,语气间冷笑嘲讽。
我脸色一白,恼怒道:『找找自己的原因吧,我们找个时间离婚。』
我拿着东西就走出门口,啊牧突然冲了出来拉着我。
『你去城市里找儿子女儿?多大岁数了,还给孩子们闹笑话。』
我甩开他的手,『怕闹笑话的人是你吧,一口一口的喂人家,如今你几岁了?』
『你身体功能还可以吗?你这岁数小小点走路,扑街了还要人家赵丽萍送你去医院啊。』
啊牧弟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只能倔强的盯着我。
等我真真正正走到马路上离开,他破口大骂,『你连啊萍半根手指头都比不上,过几天别求我让你回来。』
我的心已经死了,你舔我都不会回来。
4.
又是这个赵丽萍。
我结了婚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啊牧和赵丽萍在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段恋情。
赵丽萍家里是大户人家,而啊牧是个穷小子,只有一番热血和打嘴炮。
她的父母阻止他们在一起,带着赵丽萍到城市生活打拼,也成了啊牧的遗憾。
人总不能原地踏步,所以把目标盯上了我。
如今白月光回来了,我留在那里就是一个笑话。
我不会到城里依靠孩子,我还有一间祖屋。
祖屋已经荒废了,院子里杂草丛生,瓦片碎了一地,屋顶的房梁被白蚁给蛀了。
我修缮一下应该能住下,把东西放下来就开始干活。
我把杂物都搬出去,好让自己有活动空间。
这时候,我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站在门口一声不吭看着我,把我吓得魂魄飞了出来。
『王哥……』
王哥二话不说来到我面前,从我身上抢过杂物,抱着出去。
我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
在年轻的时候,我们谈过一场恋爱,他一心想报效祖国,所以去参军。
临走之前,他抓住我的手说。
『我将不负国家,不负人民,只愧对我的小娟。』
我热泪盈眶说等他回来,可一走就是十年。
十年,我们从青涩年华到沉稳中年,他在军旅漂泊,我在家庭消磨。
他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一儿一女了。
王哥至今都没有结婚,始终是一个人。
即使王哥回来了,我也没有出轨的意思。
相反啊牧,初恋回来恨不得贴在她身上。
王哥干活很勤快,不仅在村里建了鸡场,还带动了村民的就业。
他走进来问我:『这屋子太大了,一天时间住不进去的,要不来我家祖屋住吧,自从我父母去世后就没住人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这样吧。
『谢谢王哥。』
『不用客气。』
我跟在王哥的后面,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
他叼着狗尾巴草,我摘了一朵大红花,他说带我去掏鸟蛋,抓鱼虾蟹。
那段时光无忧无虑,没有战争,没有婚姻,只有两小无猜。
王哥把我领到祖屋住下来,说让我平时可以帮他管理鸡场,每天给我发工资。
我正愁着怎么活下来呢,幸好有王哥在。
5.
天色刚亮,我就早早起来干活。
来到鸡棚的时候,已经很多村民来干活了。
王哥带着我熟悉鸡场,还有日常的工作任务。
基本上就是喂鸡,清理粪便这些工作。
到了中午,啊牧气冲冲的走过来,当着村民面前的劈头盖脸数落我一顿。
『多大岁月了,还搞离家出走,家里的鸡鸭不喂,帮你的旧情人喂鸡?』
『我早餐都没吃,快回去煮饭。』
我冷着脸蹙眉,『我早就说过了,我们离婚,我不会回去的了,想要免费保姆就找赵丽萍。』
啊牧怎么都想不到我会那么绝决,逆来顺受这么多年,竟然会违背他的意愿。
对啊,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从青春少女到黄脸婆,还有一颗追逐自由的勇气。
这时,啊牧还想发飙来着,赵丽萍穿在休闲的长裙来到田野里,肩膀上扛着锄头。
她的打扮与农村人格格不入,不像干活的,像城市人下乡体验生活。
啊牧的怒意眸底转换成喜悦,他走到赵丽萍面前打招呼,她也很热情回应他。
赵丽萍锄地的样子做作得很,双手无力似的,泥土伤了点皮外伤。
啊牧走过去抢走她手上的锄头,『让我来,我都种了几十年的地了。』
赵丽萍双手拍掌,故意在我面前对着啊牧挤眉弄眼的,『哇,啊牧哥好厉害啊,家里都是你种地的吗?』
啊牧毫不谦虚,『对啊。』
不远处喂鸡的我,差点就吐了,他居然把这话出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一会儿,我又听到他们在讨论我。
赵丽萍试探性的问:『你们两夫妻和好了没有?』
啊牧白了我一眼,『她无理取闹,出不了三天,她一定会回来的。』
啊牧觉得我人老色衰,没钱没地,活不了多久。
我没继续听下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影响我的心情。
下午喂完鸡后,把走地鸡赶回笼子里面。
做完这些也不难,关键每天有一百块工资。
比给某些人煮一日三餐,干农活好多了。
6.
三天后,啊牧找到王哥的祖屋,手里拿着棍棒大喊大叫。
『林娟,你这个荡妇给我出来。』
天蒙蒙光,村里人正生火煮早餐,就听到村里的啊牧爷大喊大叫,中气十足。
不少妇人走出去看热闹。
啊牧看见这么多人,就喊她们过来理论。
『我老婆林娟,原来早就和老王搞在一起了,他们现在天天同一张床睡觉。』
『有家不归,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啊?』
我听到有人在诽谤,就拿着柴刀冲出去,『死老头,给我闭上皮燕子,一大早就来喷粪?』
『李家娶儿媳妇那天,你当着所有人的面帮赵丽萍锄地,还喂她吃饭,当别人眼睛瞎的?』
那些妇人纷纷站在我这一边,对啊牧做的一切早就传开了。
七十岁的人了,还学年轻人搞痴情种舔狗这一套,简直想反胃。
她们一直不敢说,怕被人骂,如今人神共愤。
『啊牧爷,有几个孙子咯,还搞谈恋爱啊,你以为自己是刘德华?这么多喜欢。』
『脱裤子看看,想知道自信点在那里?』
『你没男人的魅力,也没女人的勤奋,撩女人的世界不适合你,找块地埋了吧。』
这些女人一人一句的,吵到啊牧脑子嗡嗡作响。
原本喊她们来支持公道,结果真理全在林娟。
『你们这群妇人之仁,现在林娟和老王睡在一起了,我只是助人为乐锄地也有错?』
这时候,身后传出一把正义凛然的声音。
『睡什么?我们清清白白的,连手都没有碰过,而你呢,和赵丽萍搂搂抱抱,我还以为你有皮肤饥渴症呢。』
王哥的出现,让啊牧变得更愤怒。
愤怒也没有用,王哥年轻的时候当兵的,现在六十八岁了,身体肌肉还在。
惹不起,惹不起。
『你终于都来了,既然你们清清白白,为什么林娟不愿意跟我回家。』
王哥走他的面前,抓住啊牧的衣领,『你出轨了,你欺负她,她在你身边过得委屈,为什么要回去。』
这群妇人又开始骂骂咧咧,让啊牧受不了走回家去了。
7.
啊牧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怎么吃饭了。
以前都是林娟做一日三餐的,一起床就有饭吃。
平时只需要去后山砍竹子,编织竹篮子这些拿去镇上卖钱。
只从少了一个人,这几天生活混乱了,没有人按时煮饭,就连喊他起床的人都没有。
茅屋里的鸡都瘦了,地里也没有人浇水,菜叶都黄了。
这样下去没有办法。
……
李强买了高铁票赶回老家,打开门就可以老爸在大厅上吊,脑袋套进去,准备踢凳子。
『爸,你干什么?七十岁了,等多几年都不迟。』
啊牧在地上打滚哭诉,『你妈出轨了老王了,就是她年轻时候那个当兵的男人,原来这些年余情未了。』
李强摸不着头绪,印象中的母亲不是这样的人。
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虽然两家离得近,但是从来没有传出过绯闻。
『妈呢?』
啊牧抹着泪水,『拿着自己的衣服搬去王哥家里了,你们都睡在一起了,我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又像冲到厨房拿菜刀。
李强连忙制止他,说自己会去亲自问清楚。
我在鸡场干活没多久,我家看见一个中年小伙走过来,一看这不是我儿子吗?
我脱下防护外套小跑过去,『啊强,我的强来了。』
儿子第一句就开始审问我:『妈,你和老爸搞什么,你怎么来王爷鸡场干活啊,你们之间是不是像老爸是的那样。』
『哪样?』我没了见儿子的喜悦,相反推开他。
我就知道儿子不会突然回来的,肯定是啊牧又搞鬼。
儿子见我固执不听劝,一直在像蚊子一样嗡嗡叫,烦都烦死了。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我知道下午赵丽萍又来锄地种玉米,我就让儿子在鸡棚里守着。
等了两个小时后,赵丽萍真的扛着锄头来了,但是一个人,并没有看见啊牧。
李强就说:『我爸都七十岁了,哪里会搞年轻人那一套。』
我听完泼他鸡粪,『你这小子什么意思,在你意识里面只有女人会这样吗?』
『很好,我们一刀两断吧,没眼看你们两父子。』
李强无奈扶额,正想继续劝,却没想到看见老爸鬼鬼祟祟的来了。
他走到鸡舍的破洞里偷瞄。
赵丽萍做作的锄了一会地,满头大汗,昨天和啊牧约定了一起锄地的。
现在看见啊牧哥过来了,她才露出笑容。
『啊牧哥,我的手臂好累啊,快断掉了。』
『没事,我帮你锄。』
『要全部都锄完哦。』赵丽萍坐在大树底下休息去了,还带了饮料和西瓜,舒舒服服地躺着。
这块地基本上都是啊牧锄的,比自己的家的田地更上心。
李强觉得不可思议,小时候就从没见过老爸下地,秋收的时候都是老妈一个人割禾,担着两百斤的稻谷回家的。
不对劲啊。
啊牧身体有支气管炎,膝盖也有些问题,为了面子,硬生生干了半个小时。
干得气喘吁吁了。
他走到赵丽萍身边休息,『啊萍,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回城里啊。』
『农村空气清新,我大概住上几年吧。』
啊牧心里有些高兴,嘴角微微上扬,『羡慕你去大城市见识世面,听儿子说城市工资高,三千块工资又word又ppt,很高级的,不像我们做农民辛苦。』
李强看着他们聊得起劲,突然,老爸的手搭在赵丽萍的肩膀上,捏了捏,极致的暧昧。
难道老妈说的话都是真的?老爸做这一出戏就是想反咬一口?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大老远跑过来,竟然被耍了。
『妈,你跟我出来。』
我正喂着鸡,然后跟着儿子出去了。
树底下的啊牧和赵丽萍看着远处有人影走过来。
啊牧眼花,走近才认出来是儿子,起身就想跑,但不小心磕到石块摔了个狗吃屎。
『老爸,你和丽萍奶什么关系啊,能不能解释一下。』
啊牧坐起来说:『老朋友叙叙旧行不行?』
『那老妈和王爷爷叙叙旧行不行?』
这话把啊牧呛到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强看清楚老爸的真面目,都几十岁人还不消停一会。
『妈,以后想怎么过就怎么过,自己开心就够了。』
我早就醒悟了,恰好儿子回来看到这一切,不然怎么知道这死老头那么肮脏的。
8.
『啊牧哥,可以帮我修菜园吗?我想种很多青菜。』
啊牧帮赵丽萍砍竹子修菜园,锄地铲草,下菜种子。
『啊牧哥,可以帮我修屋顶吗?漏雨啊。』
啊牧爬上三米高的屋顶,不小心掉下来,摔得不轻。
『啊牧哥,我想养鸡鹅鸭,帮我买小鸡仔,鸭仔,鹅仔。』
啊牧踩着自行车去镇里帮她买,双腿直打颤。
只要赵丽萍提出的,他都会去做,就好像回到年轻的时,被人需要的感觉。
暧昧会让人上头,想入非非。
同时也是废精力的,他的身体越来越难受了。
没女人帮自己煮一日三餐,有时候饿到胃痛。
没女人帮自己干农活,自己需要起早贪黑去干活,累到腰都挺不起来。
加上赵丽萍屁事多,七十岁的身体终究还是扛不住了。
于是,他忍不住去问赵丽萍,想知道她心里面是怎么样想的。
『啊萍,你有想找个伴吗?』
赵丽萍十分娇羞,眼睛眯起来很漂亮,『不想。』
啊牧冷着脸,『为什么啊?你一个人不孤独吗?』
『这村里这么多人,还有你在,怎么会孤独呢。』
啊牧听到赵丽萍的表白,整个人都羞涩起来。
他搂着赵丽萍蹭蹭,『我可以做你的伴吗?我平时帮你做这么多事,难道你想白嫖?』
赵丽萍脸色沉重,喉咙像堵住大石块一样,『我……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伴了,不知道怎么样做。』
她以为找了个借口塘塞过去,没想到啊牧认真了。
说给她一个星期体验。
然后,啊牧带着赵丽萍回家说要体验一把。
他的脸上露出迷人的笑容。
赵丽萍有些害怕,他该不会有那个方面的想法吧。
啊牧指着厨房,『以后五点钟起床做早餐,一白粥两粗粮,三餐定时做。』
『早上六点钟叫我起床,晚上九点钟哄我睡觉。』
啊牧又指着茅草屋,『把鸡鸭鹅养得肥肥胖胖,早上放出去,晚上收回来。』
啊牧指着远处的田,『春天播种,秋天割禾,平时下地种菜、种粗粮。』
『还有平时不要闲着,帮我砍竹子,递一下刀和斧头。』
『不知道你这个年纪还能不能生育,生个大胖娃,我自己带。』
赵丽萍忍着脾气听完这些,差点喘不过气来。
他奶奶的,连六十多岁的都要生孩子?
早就绝经了。
她一改温柔的面孔,突然凶恶起来,『七十岁了怎么还不去死啊,就你这副老骨头还想生孩子?』
『资本家起码会发工资,你这里纯牛马,看来林娟挺厉害的,可以忍四十年。』
『老实跟你说吧,我回来就是享受生活的,不是找伴侣的,更不是做牛马的。』
『我图你什么呀?一身老人味?』
啊牧差点咽气了,没想到赵丽萍说出一番这样的话。
『那你为什么对我撒娇,让我帮你做这么多事情。』
赵丽萍冷哼一声,『你想从我身上图到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再见吧,死老头。』
啊牧看着赵丽萍离开的背影,瞬间晕倒在地上,路过的村民把他送进卫生院里。
9.
我这些日子在鸡场工作,赚到几千块,在农村里已经过得有滋有味了。
平时孩子们也会给钱,但没有自己赚来的香。
王哥看出我很努力,所以建议我帮他一起杀鸡卖鸡,工资给我翻倍。
王哥的性格很好的,语气又温柔,从来不恶语相向,而是互相尊重。
一起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比什么都强。
他们在镇里摆摊久了,在客人面前混个脸熟,别人以为他们是两夫妻呢。
他们从来不去解释,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这日子虽然不轻松,总比在啊牧面前做牛马自由多了。
心里也很感谢上天给自己一个机会,可以为自己而活。
自从被赵丽萍拒绝之后,啊牧的生活没有动力了。
他的腿脚不利索,腰椎也酸痛,他一个人守着大屋,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
他想起很多事情,比如赵丽萍说的,林娟陪伴自己四十年,做了四十年的活。
好像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甚至没闹过特别大的脾气。
这些日子里,他从村民听到很多闲言碎语,也听到林娟自己一个人住,王哥住在另一个房子里面。
即使知道他们是清白的,心里也没有去承认。
啊牧的心开始触动了,漂亮的赵丽萍一直利用自己,瞧不起自己。
而自己的结发妻子对自己百般照顾,却不珍惜。
他有时候在楼顶眺望远方,看见林娟和王哥的身影,他就忍不住吃醋,嫉妒。
10.
今年鸡场大卖,利润直接翻倍,王哥举办酒席,宴请全村人来吃饭,其中就有赵丽萍和啊牧,他们分开坐。
众人的目光时不时打量着他们,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闹矛盾了,听说很多天没有联系了。
林娟坐在前面的桌子,王哥举起酒杯向他们发言。
『感谢乡亲父老赏面,来吃个饭。』
『大家放心吃,不会有人突然去锄地,也不会有人突然去喂鸡,好好的享受这一次吃席。』
『年过半百,我在想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呢,可能是一些人吧。』
王哥的眼神突然看向了我,并没有指名道姓,我害怕地低着头。
周围的村民都在起哄,仿佛坐在舞台中央的,受到目光鞭策。
我害怕得扣指甲,余光看见啊牧正皱着眉头看我。
看什么看,你的老妈生鸡蛋!
我挪过脸不再看这个老头子。
酒席结束后,在马路边站着看风景,这时候啊牧过来壁咚我。
『小娟,你身上的鸡味很浓郁,最近发财了?』
『关你屁事,帮你的初恋锄地吧。』
我推开那个手臂,厌恶地瞪了他一眼。
非常讨厌和厌恶他,当初怎么对我的!已经心死了。
他突然一个踉踉跄跄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
『小娟,我错得很离谱,原来你是我的一生挚爱。』
我指着地上的渣男,『给我滚蛋,你只是需要保姆而已。』
王哥看到我受欺负,连忙让我躲屋子里。
我和啊牧之间早就结束了。
我听到村里人的闲人闲语,他们说赵丽萍骂了啊牧一顿,说啊牧痴心妄想。
是啊,以赵丽萍的见识,怎么可能喜欢一个老头。
有些人没有自知之明,总想得到最好的,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人生没有后悔药吃的。
10.
啊牧每天陷入深深自责中,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深爱的妻子和隔壁老王在一起。
看着他们出双入对,看着他们事业有成。
第二天下午,啊牧的儿子和女儿赶回来了,第一时间就听啊牧说自己的惨状。
『我的风湿病发作了,走路痛,你们老妈跟老王生活了,没有人帮我煮饭洗衣服,没有人帮我煮一日三餐。』
『你们要么带我去城市养老,要么喊你妈回来。』
他们选择后者。
他们各有自己的家庭,带一个老人在身边很麻烦的。
王哥自愿花钱帮我修缮祖屋,还亲力亲为。
他帮了我很多,我不知道用什么报答。
我已经年老色衰,再也不是年轻时候的小姑娘了。
他是喜欢我吗?还是有其他情感?
我不敢肯定,又不敢索取,这种矛盾每天都在困扰着我。
突然,我看见儿子和女儿同时出现在我面前,我吃惊又兴奋。
他们向王哥打招呼后,就拉着我到外面说。
『妈,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已经四十多年了,你们之间还是有感情的,要不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女儿又说:『我知道老爸做错了,我们向你保证,他再欺负你,我一定会帮你讨一个公道。』
『老爸现在身体不好,你最知道了,没有人在身边看着,哪一天倒在地上都没有人发现。』
『我们给你两天时间考虑一下,不然我们一直来劝你。』
他们走了,不像来劝我的,像道德绑架。
晚上,我帮王哥煮饭的时候一直在想很多东西,有关于王哥的,有关于啊牧的。
我想了很久,把手上的戒指摘下来扔到垃圾桶。
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丢掉的东西,也可以那么轻松就可以取掉的,只是留了些痕迹。
不喜欢的东西直接扔掉,比强颜欢笑地戴上轻松多了。
脑海中飞速闪过许多回忆,我却什么都抓不住。
这段酸涩的婚姻,我早就只是一个人了。
我看着王哥主动承担家务,看着他会信任我,会依赖我,尊重我。
两个人生活的就好像一对生活多年的夫妻,和睦又温馨。
都六十八岁了,我做梦都没想到还有一天会相信爱情。
11.
我的儿子和女儿又来问我了,说了很多关于啊牧的事。
我还是无动于衷,我的心已经装不下其他人了。
日子一天天的消磨,我和王哥过得越来越好,渐渐忘记有一个叫啊牧的人。
后面,鸡场来了一单生意,要三十只小鸡,我帮王哥去村尾送货。
那里僻静,有一间小屋,不知道现在住着谁,我拿着一笼小鸡推开门。
我没注意到,从门后面走出了一个人,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
一瞬间,寒冷袭上我的心头,全身发抖。
“和老王在一起很幸福吗?林娟。”啊牧的脸上戏谑的笑容。
“你叫我来这里想做什么?”我下意识的推开他,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我正要喊人,他不紧不慢地用布捂住我的嘴。
『为什么扔下我一个人,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你不知道。』阿牧歇斯底里的叫。
我完全没有力气挣扎,快要窒息了。
我想王哥了,我也想儿子和女儿了。
我听到他的怨气,似乎想让我去死。
我不想死,我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意识还有那么一点弥留,就看见门口有一道光亮。
是王哥,他一脚把啊牧踹飞。
我蹲在地上疯狂咳嗽,王哥一拳接着一拳把啊牧打得半死,最后晕厥过去了。
王哥和我一起把啊牧送去医院治疗,他这具苟延残喘的身体以后都不会再伤害我了。
我的儿子和女儿出于对我的保护和心疼,没有报警,没有恨意。
他们把啊牧送回家里自生自灭,院子很荒凉,没有一丝生活的气息。
这里没有保姆照顾,没有亲人陪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承受孤独。最后,我和王哥帮他收了尸,埋在赵丽萍的田地里。
因为,他生前喜欢帮她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