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隔天，我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滚滚地声音，将笔记本放在腿上，看着屏幕中叶宇航和董怡妍的婚礼现场。

董怡妍一袭白色婚纱亲昵地挽着叶宇航，两人面露幸福，走向舞台中央。

她微微仰头，声音甜美，“感谢大家今日莅临，来见证我和宇航的幸福时刻！余生，我将与叶宇航先生携手同行，也祝愿大家生活美满。谢谢大家！大家吃好喝好哈！”

话音刚落，董怡妍的笑容还没收回，“哗——”的一声，一副大红对联从礼堂二楼甩下。

上联：【恭喜新娘当代活菩萨心软回收二手货！】

下联：【恭喜新郎抱得初恋归祝愿日日被劈腿！】

【横批：渣情永相随】

众人还沉浸在惊愕之中，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还没来得及回头，礼堂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为首几人手中提着铁桶，大摇大摆走进来，桶中的红色液体随着走动晃出洒在地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散布礼堂的各个角落。

为首几人走到舞台前停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几人猛地扬手将桶中液体泼向舞台的一对新人身上。

顿时白色的婚礼现场被染成血红色。

“这才喜庆嘛！”

为首的人鼓着掌大笑道。

“啊！”董怡妍尖叫着抱住头，惊恐地看着雪白的婚纱上一片猩红。

她害怕得全身颤抖，哭着喊道，“这是什么！”

为首的人勾了勾唇，“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是血呀！”

“啊！”董怡妍被吓到再次尖叫。

为首的人哈哈大笑道，“不过这次是狗血，下次或许泼在你身上的就是人血了！”

台下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现场陷入一片慌乱。

为首的人一脸得意得叉着腰看着众人的反应，拿着大喇叭，大摇大摆地走上舞台，举起手晃了晃手机。

他清了清嗓子，扯着嗓子大喊道。

“我手机里好东西可不少！”

“各位，想看新娘和不同男人的床照吗？还有视频嘞！”

舞台下的宾客们炸开了锅，又是一阵骚动。

顿时，有人吹起口哨，满脸猥琐，“我要看，赶快放啊！”

为首的人拿着喇叭滑稽回应道，“哎呀，这不行得嘞，侵犯个人隐私嘛这犯法的嘞！”

6

话音还未落下，屏幕上突然出现收款码。

为首之人再次开口，戏谑地扬了扬嘴角，“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嘛，高风险高回报，大家扫码啊，付完款视频自动到账。”

台下的人纷纷举起手机。

“不要！不要！”

看着屏幕里董怡妍吓得疯魔的样子，我勾了勾唇，弯下腰拨了拨海水。

她杀我儿子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样的一天。

董怡妍在舞台上近乎癫狂地跑着，想要用自己的身躯遮住付款码，不让大家扫。

可屏幕大到连十个董怡妍都遮不住，最终还是徒劳无功。

为首人的手机不断震动，微信收款一百元的声音频频响起。

叶宇航杵在一旁，整个脸沉得吓人，握着手机对助理大喊道，“立刻让保安把这些人赶出去，还有立刻把这屏幕切掉！”

助理垮着脸回应道，“叶总，现在服务员和保安全不见了。全换成了一批我们不认识的人再操控。”

现场一片混乱，服务员和保安早已不知踪影。

我满意地勾了勾唇，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中。

当年为了帮助叶宇航创业，我放下尊严去跟人社交，积攒了不少人脉，今天倒是全用上了。

为首的人拿着大喇叭继续道，“噢！还想再告诉大家一个劲爆的消息，我身边的这位新郎人家可是有老婆的！”

“啊？”

人群中响起一片惊呼，现场更加混乱。

“大家安静一下，这些呢都是一些开胃小菜，接下来该上正菜了！”

为首的人得意一笑，打了个响指。

一段监控视频在屏幕上播放。

视频里董怡妍打扮精致，一副贵妇的姿态。

她将一张卡推到小护士面前，语气强硬道，“这里是两百万，你给那小孩多用点药量。”

“董姐，这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希望他好起来，但药一旦过量是会致命的。”

“呵！”董怡妍似笑非笑道，“我不是想让他好，我是想让他早点死！”

一听这话，小护士面露害怕，身体不断地颤抖。

董怡妍嫌弃地看了小护士一眼，再次从包里再拿出一张卡，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将卡推到小护士面前。

“五百万！”

董怡妍身子微微向前倾，盯着小护士，语气里带着威胁，“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妈妈想想，你妈妈治疗一个月就要花好几十万，你那高利贷也快到期了吧。”

小护士瞬间红了眼眶，她止不住的颤抖，“可是一旦被发现，我会坐牢的。”

董怡妍拍了拍她的肩膀，假意安抚道，“不要怕，这些我都会处理好。”

小护士咬着唇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颤抖着双手将携带大量药剂的针筒注入儿子的身体里。

我攥紧了拳头，指甲陷入掌心里，再看一遍我更想杀了董怡妍。

7

随后又切到董怡妍和叶宇航在走廊上的画面。

董怡妍眼眶泛红拉着叶宇航。

“宇航，我看见这孩子被病魔折磨得不成样，我就想到我们死去的孩子。”

“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受苦，我也知道，很多人确实都无法理解我的选择。”

董怡妍低下头，一副自责的样子。

“宇航，你要怪就怪我吧。”

话音刚落，董怡妍抬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巴掌声在安静的走廊上格外刺耳。

叶宇航“嗐”了一声，满脸心疼将她搂住怀里，“你该先跟我商量的。”

董怡妍顺势靠在叶宇航怀里，抽泣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会同意的，你们舍不得他，可我心疼他，我看不得他如此痛苦。我愿意做这个坏人！”

叶宇航被董怡妍这番话哄得晕头转向忙说，“对不起怡妍，是我误会你了。”

这一幕让台下的观众看得目瞪口呆。

我再次目睹，还是心如刀割，痛到无法呼吸。

我笑得悲凉，眼泪不受控地滑出眼角。

过了一会，台下来宾反应过来。

“这对狗男女就该去死！”

一位宾客抄起红酒杯用力往台上扔去，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往台上扔东西，水果、纸巾、椅子。

董怡妍吓得脸色惨白，哭着躲在叶宇航怀里。

没过多久，一群警察闯入。

为首的警察神情严肃，向众人出示警证。

“董怡妍，我们是华研分局的警察，你涉嫌故意杀人罪，我们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这是逮捕证。”

“叶宇航，你涉嫌包庇罪，我们也依法逮捕，这是逮捕证。”

说完，警察给董怡妍和叶宇航拷上手铐，押上警车。

我看着这一幕，眼里闪着泪光。

儿子！妈妈给你报仇了！

系统的声音响起。

【宿主，恭喜你！大仇已报！】

我笑得肆意，踏着海浪慢慢地走入海中。

儿子，妈妈来了！

8

不知过了多久，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坐在沙发上。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朝我飞奔而来。

儿子一下子扑进我怀里，奶声奶气道，“妈妈，你怎么现在才来？小宝好想你！”

眼泪刷得一下掉下来，我将儿子紧紧搂紧怀里，轻抚着他的脑袋，“妈妈来了，妈妈不会走了，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儿子扬起脑袋，满眼期待，“爸爸呢？爸爸怎么没来？”

我抿了抿嘴。

“爸爸太忙了，他抽不出来时间！”

我摸着他的头轻声安慰道。

顿了顿，我笑道，“饿了吗？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西红柿炒蛋好不好？”

边说着，我边搂着儿子进了厨房。

到了晚上，把儿子哄睡后，我呆坐在床上看着圆圆的月亮，感觉这一切就像一场梦。

我真得和儿子团聚了吗？

系统的话再次响起。

【宿主！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宿主你这一招太损了，不止大搞婚礼，还把婚礼全国直播。当代顶流网红从神坛直接跌入地狱，成了过街人人骂的臭老鼠。】

系统的声音里充满了兴奋，紧接着又给我看了个视频。

视频里，粉丝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脱粉回踩，一些大v也继续爆料董怡妍的恶毒行径，董怡妍现在成了人人厌恶的对象。

时间飞快，又过了半个月，系统带来了判决结果。

【宿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董怡妍被判了无期，叶宇航被判了五年。】

我清理着阳台上的小植物，神色平静，【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到了下午，我去接儿子放学。

看着同学们一个个都被爸爸妈妈牵着手，儿子拉着我的手再次问，“妈妈，都过这么久了，爸爸为什么还不来？”

我摸了摸儿子的头，目光带着一丝复杂和心疼。

“小宝，如果妈妈和爸爸分开了你会怪妈妈吗？”

“为什么啊？”

“因为爸爸做错了事。妈妈不想要他了。”

“妈妈，你不可以给爸爸一个机会吗？”

我叹了一口气，“这件事不可以被原谅。”

儿子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又露出懂事的笑容，伸出手像个小大人一样把我抱住，“好吧，妈妈我不怪你，你别难过了。”

9

五年后，叶宇航出狱了。

我正在厨房忙活，许见未响的系统冷不丁地冒出来。

【宿主，叶宇航想见你。】

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

五年了，我都快忘了那个世界的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想见。】

我不想再被过去的人和事打乱我和儿子的生活。

我继续熟练地颠锅，做菜等儿子回来。

【好的宿主，我帮你拦住他。】

系统的声音干净利落。

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想再和叶宇航纠缠不清，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

【啊！】

系统尖叫了一声。

【宿主，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拦住！】

【宿主，这个叶宇航简直不要命了，居然折损三十年的寿命，不顾一切硬闯系统，还真就这么让他闯进来了。】

系统语气里满是震惊和赔罪。

我淡定回答，【没事。】

既来之，则安之。

毕竟，都过去五年了，儿子还好好地在我身边，叶宇航也为曾经的过错受到惩罚，我也该放下了。

突然门铃响了。

我想着估计是给儿子点的外卖到了。

我打开门想接过刚点的外卖烧烤，却猛地被人紧紧抱住。

“子熙，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熟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满是悔恨。

我用力推开他，看着他满脸皱纹，心中有些唏嘘，才过去五年他却像老了二十岁。

“我清楚自己错得离谱，错得无可救药，求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见我冷漠地站在一旁，他想像疯了一般，开始扇自己巴掌。

“直到你离开离开，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已经完完全全爱上你了。我真的没办法承受失去你的痛苦，子熙，我每天都好想你。”

“子熙，我错了。”

“咚”的一声，他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直直地跪下来。

哭得泣不成声，叶宇航终于刨开内心承认一切。

“我承认我精神出轨了，但我跟她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因为以前和她在一起时，没能保护好她，让她遭遇了潜规则。我心里过意不去，总觉得特别亏欠她。”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后来她事业节节高升，我就想着借此弥补她，所以才对她格外包容。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向你发誓，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叶宇航确实欠她。

可这就能成为他如此对我和儿子的理由吗？

他做的孽，凭什么要由我来承担？

又凭什么要我那无辜的儿子来背负？

我神色平静，猛地将跪在地上的叶宇航推倒，紧接着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所以呢？我就该原谅你吗？”

“儿子被害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在给你那所谓的白月光刷礼物啊！”

“拿着儿子的救命钱刷礼物啊！”

“知道儿子被你的白月光害死的时候，你怎么做的？替你白月光掩盖罪行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你配得到原谅吗？你不配！你不配当一个丈夫！你也不配当一个父亲！”

我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滚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我狠狠地将门摔上。

后背紧紧靠在门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只能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

10

“哎？你是谁？”

儿子的声音从门外传入。

我猛地拉开门，只见叶宇航抱膝坐在门边，满脸惊讶地看响儿子。

“你是小宝？你，你长这么大了！”

叶宇航瞬间红了眼睛，哆嗦着手想要去摸儿子的脸。

我满脸厌恶，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叶宇航，你根本不配！”

我将儿子拉进屋内，“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儿子轻轻放下书包，一脸认真地看着我，“妈妈，那是我爸对吧？”

“是。”我跌坐在沙发上，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和沉重，“儿子，你长大了有个事情妈妈想和你说。”

“当年，你本可以再多活些时日，是你爸爸的初恋，她让医生多用药才把你害死的。你爸知道后不仅不为你报仇，还一心包庇他的初恋。”

“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没事的妈妈。”，儿子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妈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错的是他们，不是你。”

“他不配做我爸。”

不知想到什么，儿子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妈妈要不你考虑考虑我们体育老师呗？我看他好喜欢你啊呢。”

“臭小孩！净胡说！”我又好气又好笑，伸手往他头上推了他一把，“这次期中考数学要是没及格，就停掉你的篮球课。”

“别啊妈妈，我错了！”

到了晚上，我正准备出门丢垃圾的时候，一打开门就看见叶宇航依旧坐在那里。

满脸疲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径直下楼丢垃圾。

上楼时，邻居家的门半掩着，都好奇地看着他。

跟我要好的邻居，连忙走出来将我拉到一旁，小声地问，“小熙，这是谁啊？我看他在你家门口坐了一天了。”

“出轨男。”

我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

叶宇航像是被这话刺痛，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红着脸道，“对不起子熙，我知道错了子熙，原谅我吧。”

我下意识侧身，躲开要被他拉住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

“叶宇航，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我旋即关上门，门外，邻居们还对着叶宇航指指点点。

我站在窗前，看着叶宇航拖着身体走出楼道。

此时雨下得很大，将叶宇航整个人彻底淋湿。

寒意在他身上肆虐，冻得他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

可我心中，并未泛起半分同情。

11

毕竟，我也曾有过类似遭遇。

那天是我们恋爱三周年。

我满心欢喜去公司接他下班，前台却说，“叶总出去应酬了。”

我体谅他的辛苦，不敢给他打电话，睁着眼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他一夜。可是天亮了他还没回来。

我以为他回了家，便火急火燎从公司跑回家里，突如其来的暴雨淋得我浑身湿透，烧了三天三夜。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去国外陪董怡妍吃了三天的饭。

如今，这“回旋镖”终究是落到了他身上。

或许是他醒悟了，此后两日，我没再碰到叶宇航。

眨眼间，儿子生日到了。

当天，一大清早我就爬起来梳妆打扮，给儿子制作生日蛋糕。

儿子喜欢公园的环境，所以我们决定去公园野餐。

可令我始料未及的是，居然会在公园和叶宇航撞个正着。

他穿着一身外卖服，手上提着七八个外卖，身子歪向一边，肩膀夹着电话。

看见我的那一刻他神色明显一窘，手指不自觉地蜷缩着。

我突然想起来，叶宇航创业没钱的时候，我们两人也是靠着送外卖度日。

那时我们就只住在地下室里，条件很艰苦，但他总会把碗里的肉全部夹给我，信誓旦旦地说道，“子熙，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的生活的！”

好日子是过上了，但人也变了。

想起往事，我苦笑扯了扯嘴角。

有些人注定只能同苦，不能同甘。

我们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继续扎我们帐篷。

我偷偷瞥了一眼儿子，见他神情有些落寞，想来他应该还是渴望爸爸能回到身边的。

“小宝，你想爸爸回来吗？”

我不该因为自己的自私而让儿子缺失父爱。

儿子仰起头看向我，“你不恨他了？”

“嗯。都过了那么久了。”我昧着良心说道。

儿子一听，急得满脸通红。

“你糊涂啊妈，他那么对你，你，你怎么可以？我不同意。”

“那你怎么一脸闷闷不乐的？”

“因为我这次期中考考得不好，妈妈你可不可以别停掉我的体育课啊？”

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道，“臭小孩。”

13

突然，一道黄色身影向我们跑来，叶宇航脱下头盔喘着粗气。

“小宝，爸爸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他将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儿子，带着几分讨好，“生日快乐！这是你最爱吃的烤肉。”

“叶宇航谢谢你，但我现在不喜欢吃了！”

儿子语气冷淡，拉着我要离开。

叶宇航见状，急忙拽住我的手，“子熙，你真的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发誓会痛改前非，用心爱你，做个无可挑剔的丈夫，称职的父亲。”

我还没回答，儿子直接拿开他的手，大声喊道，“不可能！”

系统的话突然响起。

【宿主，我可以帮你送他回去！需要吗？】

我回应了系统，对叶宇航道，“叶宇航，回去吧！我们到此为止，给彼此留点尊严。”

他整个人垂下来，像是终于妥协，点点头。

在身形消散的那一刻，他目光痴痴地凝望着我。

“子熙，儿子，对不起！希望你们过得幸福！”

突然天上下起了雨，我赶忙拉着儿子躲进帐篷里，而叶宇航随着一道闪电消失了。

【宿主！我的任务圆满完成了，我该走了！但临走前我想问你个问题。】

【叶宇航为了来找你，折损了三十年寿命，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动吗？】

【感动，但不原谅。】

【为什么？】

【因为破镜不能重圆。】

燕过必留痕，更何况是往心上插刀子呢？

即使愈合也会留下伤疤。

系统说叶宇航还给我带了一句话。

【子熙，如果有下辈子，我定会倾尽所有好好待你。】

我没说话。

叶宇航，我只希望我们下辈子别再遇见。

自叶宇航离开后，我和儿子的生活回到了正轨。

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儿子的学习出类拔萃。

儿子成人礼那天，他流着眼泪紧紧地抱住我。

“妈妈，谢谢你一直爱我！”

我回抱他，“小宝，也谢谢你一直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