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尖引最新章节列表_暴君的心尖引全文免费阅读(萧沉璧苏映月)
一切的开头
"——任务失败,宿主将被抹杀。"
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的那一刻,我正跪在暴君的脚下,喉咙被他掐得生疼。
"听说你能治朕的头疾?"他居高临下地俯视我,指尖摩挲着我的颈动脉,仿佛在考虑从哪儿下刀更痛快。
我咳出一口血,笑得凄艳:"能治……但陛下得先松开手。"
他眯起眼,终于施舍般松了力道。我瘫软在地,大口喘息,却听见系统冰冷的倒计时——
三个月内让暴君爱上我,否则,死。
可当我抬眼,却见他正擦拭着染血的匕首,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治不好,朕就剜了你的心做药引。"
——原来,我的命,从来都不在我手里。
"叮——宿主温如霜绑定成功,帝王虐恋系统启动。"
机械音在脑海中炸开时,我的膝盖正重重磕在冰冷的金砖地上。钻心的疼痛让我瞬间清醒,眼前是一双绣着金龙的玄色靴尖,靴面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任务目标:萧沉璧,大梁国暴君。任务期限:三个月。成功奖励:返回现代;失败惩罚:凌迟处死。"
我浑身一颤,额头抵在冷冰冰的地砖上。穿越前,我是医学院最年轻的外科副教授,正在手术室抢救一位车祸重伤的患者。怎么一眨眼,就成了这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暴君的阶下囚?
"宿主当前身份:太医院罪臣温明远之女,因医术精湛被强征入宫。"
我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手腕上的铁链随着我的动作哗啦作响,磨破了皮肤,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金砖上,绽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抬头。"
这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意。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视线顺着玄色龙袍上精致的金线龙纹往上爬,越过紧绷的下颌线,最终对上了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
萧沉璧比史书记载的还要摄人心魄。他斜倚在龙椅上,玄色龙袍领口微敞,露出锁骨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刀尖还滴着血。他的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剑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是多情的眼型,却冷得像万年不化的寒冰。
"听说你能治朕的头疾?"他唇角微勾,眼底却一片冰冷。
我这才注意到殿角蜷缩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那是太医院前首席赵太医,此刻正捂着眼睛哀嚎,指缝间不断涌出鲜血。
"若治不好..."萧沉璧随手将小刀掷出,精准地钉在那太医胯间,"这就是你的下场。"
赵太医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昏死过去。我的胃部一阵痉挛,差点吐出来。
"臣女...需要先为陛下诊脉。"我强忍恐惧,声音却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萧沉璧突然暴起,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窒息感瞬间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我的双脚离地,徒劳地在空中踢蹬。
"谁准你碰朕?"他凑近我耳边,呼吸喷在我颈侧,冰冷得不像活人,"你这种贱婢,也配?"
就在我即将昏厥时,他猛地松手。我像破布娃娃一样瘫软在地,剧烈咳嗽着,喉间全是血腥味。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有严重洁癖和被害妄想症,请谨慎接触。"
我艰难地平复呼吸,余光瞥见殿内挂满画像——画中女子温婉秀丽,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都栩栩如生。
"那是先皇后苏映雪。"系统道,"萧沉璧的白月光,三年前难产而死。此后他每月都要用一名妃嫔殉葬。"
我浑身发冷。这哪是攻略任务?分明是送死!
当夜,我被关在太医院阴暗潮湿的药库里。系统将苏映雪的完整医案传输到我的脑海——她根本不是难产而死,而是被萧沉璧亲手灌下堕胎药后血崩而亡!
"这...怎么可能?"我在脑海中颤抖着问系统。
"萧沉璧怀疑孩子不是他的。"系统冷冰冰地解释,"但真相是苏映雪为保护他,喝下了敌国下给他的毒酒。胎儿是中毒而死,她却至死都没说出真相。"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疯子,他杀死了最爱他的人!
我蜷缩在药柜角落,借着微弱的月光查看手腕上的伤痕。铁链留下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但我更担心的是胸口的疼痛——那是穿越前车祸造成的伤,现在似乎更严重了。
"系统,我原来的伤..."
"宿主放心,系统已为您修复致命伤。但保留部分痛觉是为了让您保持警惕。"
我苦笑。这算什么?痛觉提醒我不要死得太快吗?
药库外传来脚步声,我立刻屏住呼吸。门被推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监提着灯笼走进来。
"温姑娘?"他声音沙哑,"老奴是李德全,奉陛下之命来给您送些吃食。"
我警惕地看着他放在地上的食盒,没有动。
老太监叹了口气:"姑娘别怕。陛下虽然...但您是他最后的希望。老奴在宫里四十年,从没见过谁能缓解陛下的头疾。"
"他...经常这样吗?"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示意赵太医的惨状。
李德全面露惧色:"这还算轻的。上月有个宫女不小心碰了先皇后的画像,被陛下亲手..."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我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姑娘好生休息吧。明日寅时,老奴来接您去养心殿。"李德全临走前低声说,"记住,千万别碰先皇后任何东西,也别直视陛下眼睛超过三秒。"
我点点头,等他走后才打开食盒。里面是几个冷硬的馒头和一壶清水,但对饥肠辘辘的我来说已是美味。
啃着馒头,我开始思考对策。三个月让这个暴君爱上我?简直是天方夜谭。但为了活下去,我必须一试。
"系统,给我萧沉璧的详细资料。"
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段信息:萧沉璧,28岁,16岁登基,在位12年。生性多疑,有严重洁癖和偏头痛。三年前先皇后苏映雪死后,性情更加暴戾...
我一边消化这些信息,一边检查药库里的药材。作为外科医生,我对中医药了解有限,但基本的药理还是懂的。如果能治好他的头痛,或许能获得一些好感。
突然,我在角落发现一本落满灰尘的医案。掸去灰尘,封面上写着《先皇后医案实录》。我心头一跳,赶紧翻开。
里面详细记录了苏映雪从怀孕到死亡的每一天。字里行间透着记录者的恐惧——这不是普通的医案,更像是某种证据。
最后一页写着:"癸卯年七月初八,帝赐鸩酒,后饮之,血崩而亡。胎儿已成形,通体发黑,显系中毒。后临终言:’莫怪陛下’..."
我的手不住发抖。这个疯子,他亲手毒死了怀孕的妻子!
"宿主请注意,这段记忆对目标人物来说是禁区。一旦触及,必死无疑。"
我合上医案,心乱如麻。这样一个残暴多疑的男人,要怎么让他爱上我?
窗外,第一缕晨光已经透进来。我靠在药柜上,疲惫地闭上眼睛。明天,将是地狱的开始。
寅时的更声刚过,李德全便提着灯笼来药库接我。晨露未晞,宫道上的青石砖湿滑冰冷。我赤着脚——昨日被拖来时便丢了鞋——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姑娘忍着些,前面就到养心殿了。"李德全回头看我苍白的脸色,低声叹道,"老奴已经让人去寻双鞋来..."
话音未落,拐角处突然转出一队侍卫。为首的看见我们,厉声喝道:"站住!"
我僵在原地。那侍卫长几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头发:"贱婢!谁准你走这条路的?这是先皇后生前最爱的梅径!"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我咬紧牙关不敢出声。李德全慌忙跪下:"张统领息怒!是陛下命老奴带温姑娘去养心殿..."
"闭嘴!"侍卫长一脚踹开李德全,拽着我头发拖到路边,"看见这株梅树没?先皇后最爱在此赏梅。你这等下贱胚子也配踏足此地?"
他猛地将我头往树干上撞去。眼前金星乱冒,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
"住手。"
一个冷冽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侍卫长立刻松手跪地:"陛下!这贱婢玷污了先皇后的梅径..."
萧沉璧披着玄色大氅站在晨雾中,面色比霜还冷。他没看那侍卫长,而是直直盯着我:"朕的头疾犯了。"
我强忍眩晕,勉强跪直身子:"臣女...这就为陛下诊治..."
萧沉璧突然伸手,沾了沾我额角的血,在指尖捻开:"脏。"
这个字像刀一样扎进我心里。他转身离去,声音飘回来:"带她来。先洗干净。"
我被拖到一处偏殿,几个宫女面无表情地扒下我的衣服,用粗硬的鬃刷将我浑身刷得通红。额头的伤口被盐水浇过,疼得我眼前发黑。
"穿这个。"为首的宫女丢来一套素白纱裙,"记住,不准用香粉,不准涂胭脂,头发必须绾成这个样式。"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素衣白裙,发髻简单挽起,额间一点伤痕。活脱脱是那些画像里苏映雪的影子。
"陛下...喜欢这样?"我小声问。
宫女冷笑:"你也配揣测圣意?不过是让你这贱婢时刻记得自己的位置。"
养心殿内熏着沉水香,萧沉璧斜倚在龙榻上,双目紧闭。我轻手轻脚地走近,在距离三步处跪下。
"陛下,臣女可否为您诊脉?"
他眼皮都没抬:"准。"
我膝行上前,小心地搭上他的手腕。指下的脉搏弦紧而数,典型的肝阳上亢。再看他太阳穴处青筋隐现,必是常年头痛。
"陛下是否常感头晕目眩,尤以两侧太阳穴为甚?夜间难以安眠?"
萧沉璧倏地睁眼,一把掐住我下巴:"你怎么知道?"
我强忍疼痛:"脉象所示...加之臣女观察陛下眉间常有蹙痕,应是久痛所致..."
他盯了我良久,终于松手:"治不好,你父亲的首级就会挂在城门上。"
我心头一颤。父亲...那个在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原主的父亲...
"臣女需要一些药材..."
"准。"萧沉璧挥手,"李德全,带她去药库。寅时至卯时,朕要见到药。"
药库里,我迅速翻找着需要的药材:钩藤、天麻、石决明...都是平肝潜阳的药材。但最关键的药引...
"系统,我需要活体心头血做引,这..."
"警告:取心头血会折损宿主寿命。每次取血缩短一年阳寿。"
我咬了咬牙。横竖都是死,不如赌一把。
取出银针,我解开衣襟,对着心口的位置深吸一口气。针尖刺入的瞬间,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咬碎牙关。鲜红的血珠顺着针尖滴入药碗,一滴、两滴...
"姑娘!"李德全推门进来,见状大惊,"你这是..."
"别声张。"我疼得声音发颤,"这是...秘方..."
药煎好后,我强撑着端到养心殿。萧沉璧正在批阅奏折,见我进来,抬眼一瞥:"迟了半刻。"
"臣女知罪。"我跪着奉上药碗,"请陛下用药。"
他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片刻后,眉头微松:"有效。"
我松了口气,却见他突然伸手扯开我的衣襟。心口的针痕暴露在空气中,血迹未干。
"这是什么?"
"药...药引..."我瑟缩着,"需以活人心头血为引..."
萧沉璧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他忽然一把将我拽到榻上,手指按在我的心口:"疼吗?"
我疼得眼前发黑,却强撑着摇头:"为...陛下...不疼..."
"撒谎。"他猛地加重力道,我忍不住痛呼出声,"记住,朕最恨谎言。"
他松开手,将我推下龙榻:"明日此时,朕要见到第二副药。滚吧。"
我瘫软在地,心口的伤和额头的伤一起作痛。李德全扶我出去时,在我耳边低声道:"姑娘...老奴在宫中四十载,第一次见陛下喝下完整的药..."
我苦笑。这算什么?用自残换来的一点怜悯?
回到药库,我瘫在草堆上,浑身发抖。系统突然出声:"检测到目标人物好感度变化:+10,当前好感度15/100。"
"才15?"我疼得吸气,"我差点死了才换来15?"
"警告:目标人物同时产生怀疑度:20/100。他认为您取血行为别有用心。"
我闭上眼睛。前路漫漫,而我已遍体鳞伤。
夜深时,我被一阵低泣声惊醒。循声望去,月光下,萧沉璧独自站在药库外的梅树下,手中捧着一方绣帕,肩膀微微抽动。
他在哭。
我屏住呼吸,看着他跪在梅树下,将脸埋进那方绣帕。月光勾勒出他颤抖的轮廓,与白日里那个暴君判若两人。
"映雪..."我听见他哽咽的低语,"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朕..."
我的心突然揪了一下。这个疯子,他连哭的时候都这么让人心疼。
第二日寅时,我再次取血熬药。这次萧沉璧喝完后,竟丢给我一瓶金疮药:"别死在取血上。"
我愣住了。这是...关心?
"谢陛下。"我小心收好药瓶,却听他下一句:
"朕只是不想再找新的药奴。"
心又沉了下去。果然,是我自作多情了。
如此过了半月,每日取血熬药成了例行公事。萧沉璧的头疾有所缓解,对我的态度也稍微缓和——至少不再动不动就要杀我。
这天送药时,我发现养心殿内多了几个箱子。萧沉璧难得神色平静:"赏你的。"
打开一看,是几套素色衣裙和一些医书。最底下还有个小木匣,里面放着几样精致的银针。
"陛下..."
"别多想。"他头也不抬,"只是嫌你那套取血法子太脏。"
我抱着箱子退出殿外,心口不知为何比取血时还疼。
转角处,我撞见了一个白衣女子。她面容姣好,眉目如画,活脱脱就是从画像里走出来的苏映雪!
"你就是那个药奴?"女子开口,声音却尖利刻薄,"长得倒有几分像姐姐。"
我这才反应过来——这是苏映雪的妹妹,苏映月。
"奴婢参见苏小姐。"我赶紧行礼。
她绕着我看了一圈,突然伸手扯开我的衣襟。心口的伤痕暴露在外,她冷笑:"装可怜?以为这样就能勾引陛下?"
"奴婢不敢..."
"啪!"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贱婢!也配学姐姐的打扮?"
我跪在地上,耳边嗡嗡作响。苏映月还不解气,抬脚就要踹我腹部——
"住手。"
萧沉璧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苏映月立刻变脸,柔弱地福身:"陛下,这贱婢冲撞了妾身..."
"滚。"萧沉璧只吐出一个字。
苏映月脸色煞白,踉跄退下。萧沉璧走到我面前,冷眼俯视:"谁准你穿成这样到处走?"
我这才发现,方才拉扯间,我的衣襟大开,心口的伤痕和胸前的肌肤都暴露在外。慌忙拢好衣服,却见萧沉璧的眼神暗了暗。
"回去换掉。"他转身前丢下一句,"以后只准在药库和养心殿穿这身。"
我抱着赏赐回到药库,浑身脱力。系统突然提示:"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35/100。但苏映月对宿主的敌意已达危险级别。"
我苦笑。前有暴君,后有白月光的妹妹,这任务简直是在刀尖上跳舞。
夜深人静时,我再次看到萧沉璧站在梅树下。这次他没有哭,只是静静地站着,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出去。
"陛下..."
他猛然回头,眼中杀意一闪而过:"谁准你出来的?"
我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臣女...见陛下未用药,担心头疾..."
"多事。"他语气冰冷,却也没赶我走。
我们就这样,一个站着,一个跪着,在月光下沉默良久。
"她从前...也爱这样看月亮。"萧沉璧突然开口。
我知道他说的是苏映雪,不敢接话。
"你很像她。"他低头看我,眼神复杂,"又很不像。"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这是第一次,他没有把我当成完全的替身。
"陛下..."
"滚回去。"他却又恢复了冷漠,"明日若迟了,你知道后果。"
我退回药库,心乱如麻。系统提示音响起:"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45/100。警告:目标人物同时产生怀疑度:30/100。他开始怀疑您的动机。"
我蜷缩在草堆上,胸口伤痕隐隐作痛。三个月已经过去半月,好感度还不到一半。而萧沉璧的怀疑与日俱增...
窗外,月光依旧冷冷地照着。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完成任务,只知道每一次取血,都让我离死亡更近一步。
连续七日的大雨将宫墙洗得发亮。我赤脚踩在湿冷的青石板上,怀中紧紧抱着刚熬好的药。心口的伤还未愈合,每走一步都像有利刃在剜。
养心殿外,李德全焦急地来回踱步。见我来了,他如见救星般迎上来:"姑娘可算来了!陛下从昨夜就开始头痛,已经杖毙了两个太医..."
我心头一紧,加快脚步。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接着是萧沉璧的怒吼:"滚!都给朕滚出去!"
几个太医连滚带爬地逃出来,脸上都是血。我深吸一口气,端着药碗走进去。
"陛下,药..."
一个砚台擦着我的额角飞过,砸在身后的柱子上。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我纹丝不动,仍保持着跪姿。
"你迟了。"萧沉璧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抬头看他,心头猛地一颤。他双目赤红,面色惨白,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显然正经历着剧烈的头痛。
"臣女知罪。"我将药碗高举过头,"请陛下用药。"
他一把抓过药碗,却在喝了一口后猛地砸在地上:"味道不对!"
瓷片飞溅,划破我的手臂。我顾不得擦血,急声解释:"前几日用的钩藤用完了,臣女换了功效相似的..."
"贱人!"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连你也敢糊弄朕?"
窒息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我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腕,却摸到一手冷汗——他的头痛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
"臣女...重新熬..."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萧沉璧松开手,我瘫软在地,大口喘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若再不对,朕就剜了你的心做药引!"
我踉跄着跑回药库,手抖得几乎拿不稳药材。系统突然出声:"警告: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35/100。头痛加剧了他的暴戾倾向。"
"我该怎么办?"我几乎要哭出来,"钩藤确实用完了..."
"建议:用宿主的心头血代替钩藤,效果更佳但痛苦加倍。"
我咬了咬牙,取出银针。这一次,我没有慢慢取血,而是直接将针深深刺入心口。剧痛让我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鲜血汩汩流出,我强撑着将它滴入药锅。
药熬好后,我的嘴唇已经咬出了血。端着药碗走回养心殿时,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萧沉璧仍保持着之前的姿势,只是脸色更加难看。我跪着奉上药碗:"陛下...请用药..."
他狐疑地接过,浅尝一口后眉头微松:"这才对。"
看着他一口口喝完,我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眼前一黑向前栽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我,萧沉璧的气息扑面而来:"装什么柔弱?"
我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视线模糊中,看到他掀开我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伤口。
"这次取血...不一样?"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远。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药库的草堆上,心口缠着干净的纱布。旁边放着那瓶御赐的金疮药,还有一碗尚有余温的参汤。
"系统...发生了什么?"
"目标人物亲自为您包扎,并命人送了参汤。好感度+20,当前好感度55/100。"
我愣住了。那个暴君...居然会照顾人?
接下来的日子,萧沉璧的头疾渐渐好转,对我的态度也微妙地变化着。他不再叫我"贱人",偶尔还会在我送药时问一两句话。
"读过医书?"
"回陛下,家父曾任太医,教过臣女一些。"
他若有所思地看我一眼:"难怪。"
这天送药时,我发现养心殿内多了张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以后你在这里抄方子。"萧沉璧头也不抬,"省得来回跑浪费时间。"
我受宠若惊,小心地坐在书案前。刚提笔,就听他补充:"用左手写。你的右手字太像她了。"
我手一抖,墨汁滴在纸上。原来...他还是忘不了苏映雪。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养心殿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萧沉璧批奏折到深夜,我就安静地在一旁研墨。我们很少交谈,但这种沉默却莫名让人安心。
直到那晚。
我正在抄方子,突然听到萧沉璧闷哼一声。抬头看去,他面色惨白,手中的朱笔掉在地上。
"陛下!"
我顾不得礼仪冲过去,只见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蜷缩在龙椅上。我本能地伸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揉动。
"滚开..."他的呵斥毫无力道。
我没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这是百会穴,按压可缓解头痛。"
渐渐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身体也不再紧绷。当我准备收手时,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谁教你的?"
"什...什么?"
"这手法。"他的眼神锐利,"是她教你的?"
我这才明白,原来苏映雪也曾这样为他缓解头痛。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涩,我摇摇头:"医书上学的。"
他松开手,眼神复杂:"继续。"
那晚之后,我们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步。萧沉璧开始允许我为他按摩头部,有时甚至会在我面前小憩片刻。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70/100。警告:苏映月对宿主的敌意已达危险级别。"
我苦笑。这好感度是用多少伤痛换来的啊...
这天清晨,我刚走到养心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苏映月的声音:"陛下,那贱婢分明是别有用心!她模仿姐姐的举止,还偷学姐姐的按摩手法..."
"住口。"萧沉璧的声音冰冷,"朕自有分寸。"
"陛下!"苏映月哭诉,"那贱婢昨日还偷偷去了梅园,在姐姐最爱的梅树下埋了东西!妾身亲眼所见!"
我心头一震。我何时去过梅园?
殿门猛地打开,萧沉璧面色阴沉地走出来:"搜她的住处。"
侍卫冲进药库,很快捧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缕青丝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愿与君绝"。
萧沉璧的脸色瞬间变得可怕:"这是你的字迹?"
我拼命摇头:"不是!臣女从未..."
"掌嘴。"他冷声命令。
侍卫一巴掌扇来,我眼前一黑,嘴角渗出血丝。
"朕最恨欺骗。"萧沉璧捏起我的下巴,"尤其是利用她的欺骗。"
我百口莫辩,只能含泪摇头。苏映月在一旁冷笑:"陛下,这贱婢不老实,不如让妾身..."
"滚出去。"萧沉璧突然道。
苏映月一愣:"陛下?"
"朕说,滚出去。"他的声音轻得可怕。
待苏映月不甘心地退下后,萧沉璧一把将我拽进内殿,摔在榻上:"解释。"
我忍着眩晕,艰难开口:"臣女...从未去过梅园...那字迹...不是臣女的..."
"那这是谁的字迹?"他逼问。
我灵光一闪:"苏...苏小姐的...陛下可以比对..."
萧沉璧的眼神变了。他松开我,命人取来苏映月的字帖。比对之下,果然一模一样。
"好一个苏映月。"他冷笑,随即看向我,"你为何不早说?"
"臣女...没有证据..."
他沉默良久,突然伸手擦去我嘴角的血:"疼吗?"
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我鼻子一酸:"为陛下...不疼..."
"撒谎。"他轻叹,"你总是撒谎。"
那晚,萧沉璧亲自送我回药库,还命人送来了新的被褥。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0/100。苏映月好感度-100,敌意爆表。"
我蜷缩在新被褥里,心口旧伤隐隐作痛。三个月已经过去大半,好感度终于有了起色。但苏映月的敌意让我不安...
夜深时,我再次看到萧沉璧站在梅树下。这一次,他向我招手:"过来。"
我忐忑地走近,却见他折下一枝白梅,别在我发间:"你比她倔强。"
月光下,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柔和。我的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发烫。
"陛下..."
"别说话。"他轻抚那枝白梅,"就这样站着。"
我们就这么并肩站在月下,谁也没有开口。这一刻,我几乎要忘记他是个暴君,而我是个带着任务的穿越者。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告:"警报!苏映月正在策划毒杀宿主!危险等级:致命!"
我浑身一僵。萧沉璧察觉到我的异样:"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强作镇定,"只是有些冷..."
他解下大氅披在我肩上:"回去吧。"
回到药库,我辗转难眠。苏映月会如何下手?我又该如何防范?
次日清晨,我刚要出门送药,一个小宫女匆匆跑来:"温姑娘,陛下命您即刻去御花园!"
我狐疑地跟着她,却在半路被几个侍卫拦住。为首的冷笑:"奉苏小姐命,送你这贱婢上路!"
我还未来得及呼救,就被堵住嘴拖进一间暗室。苏映月端坐在上首,手中把玩着一杯酒。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轻笑,"和姐姐当年喝的一模一样。"
我瞳孔骤缩——是毒酒!
"陛下很快就会发现,你偷了他的密信,畏罪自尽。"苏映月将酒杯递到我面前,"喝了吧,少受些苦。"
我拼命挣扎,却被死死按住。眼看酒杯就要碰到嘴唇——
"朕看谁敢!"
暗室的门被踹开,萧沉璧带着禁军冲了进来。苏映月脸色大变:"陛下!这贱婢她..."
"闭嘴!"萧沉璧一把夺过毒酒,"朕亲眼看见你派人绑她!"
苏映月瘫软在地:"陛下饶命!妾身只是..."
"拖出去。"萧沉璧的声音冷得像冰,"赐鸩酒。"
处理完苏映月,他转身看我,眼神复杂:"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腿却软得站不住。萧沉璧一把抱起我:"回养心殿。"
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如此不真实。他的心跳强而有力,胸膛温暖宽厚。我偷偷抬眼,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看什么?"他语气不善,耳根却微微发红。
我赶紧低头,却听见他轻叹:"蠢女人..."
那晚,萧沉璧破天荒地让我留在养心殿过夜。我睡在偏殿的软榻上,听着内室他均匀的呼吸声,心头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好感度+15,当前好感度95/100。警告:任务期限只剩七日。"
我辗转反侧。还差最后5点好感度,我该怎么做?
次日清晨,我刚醒就听见殿外一阵骚动。李德全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姑娘快走!北境急报,敌军压境,陛下正在气头上!"
我匆忙整理衣衫,却听见萧沉璧的怒吼:"温如霜!给朕滚进来!"
战战兢兢地走进内殿,只见满地奏折碎片。萧沉璧双目赤红,像极了初见时的模样。
"陛下..."
"北境叛乱,是你父亲带的头!"他一把掐住我脖子,"你们父女好大的胆子!"
我如坠冰窟。父亲...造反?
"陛下明鉴!家父绝不会..."
"够了!"他甩开我,"来人!把这贱婢押入大牢,明日午时处斩!"
我被粗暴地拖出去,脑中一片空白。系统发出刺耳警报:"警告!任务即将失败!宿主死亡风险100%!"
大牢阴冷潮湿,我蜷缩在角落,心如死灰。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在眼前闪回——他掐我脖子时的暴戾,他为我披衣时的温柔,他站在梅树下孤独的背影...
原来不知何时,我已经爱上了这个暴君。
夜深时,牢门突然打开。萧沉璧独自走进来,身上带着酒气。
"陛下..."
"为什么?"他声音沙哑,"朕待你不薄..."
我含泪摇头:"臣女不知父亲之事...若陛下不信,臣女愿以死明志..."
他沉默良久,突然伸手抚上我的脸:"你可知,朕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信任一个人了..."
我的心揪成一团。他俯身靠近,呼吸喷在我脸上:"给朕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闭上眼,轻轻贴上他的唇:"臣女...爱陛下..."
这个吻轻如蝶翼,却仿佛用尽了我全部的勇气。萧沉璧浑身一僵,随即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唇冰冷而霸道,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
"记住你的话。"他松开我,声音暗哑,"明日若你父亲退兵,朕便饶你不死。"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系统提示:"目标人物好感度+5,当前好感度100/100。任务完成,宿主可随时选择返回现代。"
我愣住了。完成了?我可以回家了?
可是...萧沉璧怎么办?
次日午时,我并未被押赴刑场。李德全喜气洋洋地跑来:"姑娘大喜!北境传来捷报,温大人并非造反,而是平叛!陛下已经下旨赦免您了!"
我如释重负,却又陷入新的纠结——任务完成了,我该留下还是回家?
养心殿内,萧沉璧正在批阅奏折。见我进来,他头也不抬:"过来。"
我缓步走近,却见他拿出一道圣旨:"朕决定立你为后。"
我如遭雷击:"陛下?"
"不愿意?"他眯起眼。
"臣女...不敢..."
他起身逼近,将我困在龙案与他之间:"温如霜,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我抬头看他,泪水模糊了视线:"臣女...想回家..."
萧沉璧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滚。"
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陛下..."
"朕说,滚!"他一掌拍碎龙案,"永远别让朕再看见你!"
我踉跄着跑出养心殿,心如刀绞。系统询问:"宿主是否现在返回现代?"
我回头望向那座巍峨的宫殿,泪水决堤:"再...再等等..."
当夜,我独自站在梅树下,回忆着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
"陛下?"
转身的瞬间,一支冷箭破空而来,正中我的胸口。
"噗——"
剧痛袭来,我低头看着胸前冒出的箭尖,难以置信地抬头。阴影中,萧沉璧缓缓走出,手中握着一张弓。
"为...为什么..."我跪倒在地,鲜血汩汩涌出。
"朕给过你机会。"他冷眼俯视,"既然选择离开,不如死在这里。"
我这才明白,原来在他眼中,背叛就等于死亡。
视线开始模糊,系统的声音越来越远:"宿主生命体征垂危...强制返回程序启动..."
最后的意识里,我看到萧沉璧跪下来,抱住了我逐渐冰冷的身体。他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滚烫得灼人。
"清歌...别死..."
可惜,我听不见了。
番外
箭矢穿透胸膛的瞬间,我竟感觉不到疼。只有一种冰冷的麻木从伤口蔓延开来,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系统...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在脑海中微弱地问道。
"宿主生命体征垂危。"系统的机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遥远,"任务已完成,是否立即返回现代世界?"
我艰难地抬眼,看到萧沉璧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他素来凌厉的凤眼中此刻盛满了我不敢认的情绪——是惊慌吗?还是...痛楚?
"不...再等等..."我拒绝了系统的提议,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萧沉璧的脸。
他却猛地后退一步,眼神重新变得冷硬:"你以为装死就能让朕心软?"
一口鲜血从我嘴角溢出,我这才发现那支箭上淬了毒。视野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但我仍固执地望着他:"陛下...臣女从未...欺骗过您..."
"闭嘴!"他暴怒地掐住我的下巴,"从你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什么系统,什么任务,全是你编造的借口!"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从未相信过我。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我蜷缩着咳出一大口鲜血,溅在他玄色的龙袍上,像极了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温如霜!"萧沉璧的声音忽然变了调,他一把抱起我,"太医!传太医!"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多么讽刺啊,直到我要死了,他才肯这样抱我。
"陛下..."我气若游丝地开口,"臣女死后...请您...打开药库第三排第二个暗格..."
"不准说这种话!"他厉声打断我,手臂却收得更紧,"朕不准你死!"
我被急速送往太医院,意识时断时续。恍惚间,我听到太医们惊慌的议论:"箭上淬了蛇毒...""心脉受损...""怕是熬不过今夜..."
萧沉璧的怒吼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救不活她,你们全都陪葬!"
多么可笑,这个曾经要处死我的暴君,现在却为了救我在威胁太医。
"系统..."我在意识深处呼唤,"如果我死了...会怎样..."
"宿主已完成攻略任务,死亡后将自动返回原世界。"系统停顿了一下,"但根据情感分析,宿主似乎并不想离开。"
我苦笑。是啊,我不想离开。即使被误解,即使被伤害,我还是...舍不得他。
"有没有办法...让我留下来?"
"有。"系统的声音忽然变得人性化,"但代价很大。"
"什么代价?"
"用宿主在现代世界的全部记忆交换。你将永远忘记原来的身份、亲人、朋友,真正成为这个世界的温如霜。"
我沉默了。忘记爸爸妈妈,忘记我二十年的人生...值得吗?
一阵剧痛袭来,我听见太医惊慌的喊声:"心跳停了!"
"温如霜!"萧沉璧的声音穿透迷雾而来,"朕命令你活下来!"
那声音中的痛苦与绝望让我心碎。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我做出了决定。
"系统...我选择...留下..."
"确认选择。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一股强大的吸力仿佛要将我的灵魂撕成两半。无数记忆碎片如走马灯般闪过——妈妈在厨房做饭的背影,爸爸教我骑自行车的笑声,医学院的毕业典礼,手术室的无影灯...
"不...等等..."我突然感到恐惧,"我不想忘记..."
但为时已晚。那些珍贵的记忆正以惊人的速度离我远去,就像指间流逝的沙。
"永别了...爸爸妈妈..."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顶素白的帐顶。胸口传来阵阵钝痛,喉咙干得像着了火。
"水..."我嘶哑地开口。
"姑娘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叫道。李德全布满皱纹的脸出现在视野里,"老奴这就去禀报陛下!"
我茫然地环顾四周。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受伤?那个被称为"陛下"的人是谁?
记忆一片空白。我只知道自己叫温如霜,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
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玄色龙袍的高大男子冲了进来。他面容俊美却憔悴,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像是许久未曾安眠。
"清歌..."他颤抖着唤我的闺名,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力道大得让我伤口生疼。
我不知所措地僵在那里:"陛...陛下..."
他松开我,捧起我的脸仔细端详:"你还记得朕?"
我诚实地摇头:"不记得...但李公公说您是陛下..."
萧沉璧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他轻轻抚过我缠满绷带的胸口:"那你还记得这是怎么伤的吗?"
我又摇头,突然一阵头痛袭来,我不禁呻吟出声。
"别想了。"他急忙制止我,"太医说你伤了心神,需要静养。"
接下来的日子,萧沉璧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我身边。他亲自给我喂药,为我换药,甚至在我做噩梦时整夜握着我的手。
我渐渐了解到,我是太医院罪臣之女,因医术精湛被选入宫,后来为救萧沉璧挡箭重伤。但每当我试图回忆更多细节,就会头痛欲裂。
一个月后,我终于能下床走动了。萧沉璧牵着我的手,带我参观皇宫。走到一处药库时,我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
我怔怔地看着药库大门,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这里...很重要..."
萧沉璧的眼神变得复杂:"你想起来了?"
"不...只是感觉..."我困惑地摇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
他沉默片刻,突然拉着我走进药库,径直来到第三排柜子前:"你昏迷前说,让朕打开这里的暗格。"
我惊讶地看着他掀开一块木板,露出里面的暗格。里面放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写着《温如霜手札》。
"这是...我的日记?"
萧沉璧点头,将册子递给我:"朕一直没敢看。现在...我们一起看吧。"
翻开第一页,上面详细记录了我初入宫时的恐惧,以及那个叫"系统"的神秘存在。我一页页往下读,看到了自己如何每日取心头血为萧沉璧制药,如何忍受他的暴戾与反复无常,又如何...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原来...我曾经那么爱你..."我轻声道,眼泪不知何时已打湿了纸页。
萧沉璧突然跪在我面前,将脸埋在我膝头:"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骄傲的帝王,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颤抖着。我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宁。
"陛下不必自责。"我柔声道,"既然上天让我忘记过去,就是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你还愿意...爱朕吗?"
我微笑着点头:"我会努力重新爱上您。"
萧沉璧紧紧抱住我,仿佛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我忽然想起手札最后一页写的话:
"若有一日我忘记了一切,请陛下记住——温如霜此生,无悔爱你。"
一滴泪落在他肩头。虽然记忆不再,但那份刻骨铭心的爱,早已融入骨血,成为本能。
远处传来更鼓声,萧沉璧轻轻吻了我的额头:"回去吧,你该喝药了。"
我点头,与他十指相扣。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要这样一直走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