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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西沉,孤星坠晚洲(定北王谢清晏全心)已完结,月西沉,孤星坠晚洲已完结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53:05 

这些照片角度刁钻,还有不少露出了两个当事人的脸,用脚趾想也知道是陶梦泽偷拍的。

洛谨言有些惊诧,在他眼中乖乖的小情人居然会背着他干出这事,但更恼怒于我早就知道他逾矩,却一声不吭。

“吴念卿,你想怎样,看着我像个傻子似的费劲心力哄你好玩吗?”他的面皮涨得通红,仿佛他出轨这事全赖我。

“一张脸,再怎么好看,看了这么多年也烦了!每天在外面对着他们,回家还要看到你,我想洗洗眼睛,有错吗!”

他顿了顿,又开始恼怒地数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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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泽才刚刚毕业,她年轻,说话都让人快活。你呢?一天天只知道跟我聊那些家长里短,我难道就不会烦吗?”

“你懂点事,我们才是夫妻,我们还会有孩子。我跟她玩玩而已,你何必那么在意?”

我紧抿着唇,不愿意与他过多争辩。

他心里的天平早已向着新欢倾斜,无论我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愤怒也好,痛苦也好,在他眼里总归不过是无理取闹。

想到这里,我的手不自觉的抬起,抚上小腹,嘴里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

也许是我的沉默给了他错觉,洛谨言的语气柔和下来:

“乖,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念卿,这么多年了,你是知道我的,我最爱的只有你。”

现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这个男人,不愿意和小情人断联,甚至连骗一骗我都不肯。

我的眼眶发酸,生生忍住眼泪,抬起头与他对视:“然后呢?你说你爱我,却要我一次又一次忍受你出轨吗?”

“我跟她又没有滚到床上去,算什么出轨。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洛谨言为数不多的耐心告罄。

他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吐出几句敷衍安慰的话,嘱咐我自己回家后便转身回了包间。

洛谨言前脚刚走,隐在拐角阴影里的陶梦泽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姐姐,你也看到了,他不愿意放弃我呢。”

她凑近我的脸,仿佛是为了品味我脸上痛苦的表情,我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微的绒毛。

“你还不明白现在的情况吗?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主动提出离婚。”

“唯一的才最珍贵啊,姐姐。可你现在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特例了。”

“我如果是你,也绝对做不出勾引有妇之夫,还到他妻子面前耀武扬威的事。”

我并没有如她所想,表现出愤怒或是痛苦,只是冷冷的盯着她。

“至少我知道礼义廉耻。”

“你!”

她被我呛得一瞬间表情狰狞,终于维系不住那副傲慢的模样。

“吴念卿,你有什么好显摆的?你以为你比我强吗?你只不过是运气好,比我早几年遇到了洛哥。”

“如果他先遇的是你,就不会出轨了吗?”

我直视她的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你觉得你在他那里是特殊的,可我之前也是。有了第一个、第二个,之后呢?就算你跟他在一起了,之后也会有其他更特殊的人出现。”

“你是在劝我?别开玩笑了,我又不像你。如果是我跟洛哥在一起,我肯定能让他对我死心塌地。”

06

陶梦泽的脸色红了又白。

对于我这个情感竞争中的失败者,她向来是不屑一顾,没想到我居然会反过来教育她。

“全世界有一百多亿人,你能保证在他眼里一直新鲜独特吗?”

我摇了摇头,“他会出轨,是因为他本质上就是个烂人。我是真的想和他离婚,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吧。”

“明明是个被人抛弃的黄脸婆,在我这摆什么谱?怎么,是觉得我捡了你不要的东西,可怜我?”

我风轻云淡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陶梦泽。

她上前一步,猛地拉过我的手,旋即开始大声叫嚷:

“姐姐,我没有勾引洛哥!啊、你不要打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她硬是挤出几滴眼泪,弄花了脸上的妆,在听见包房门开的一瞬间向后狠狠一仰,凄惨地摔倒在地。

“你在干什么!”洛谨言一声暴喝,他粗暴地推开我,扑上去查看陶梦泽的伤势。

陶梦泽没骨头似的依偎在他怀里,一双杏眼含着欲掉不掉的眼泪。

“我只是出来洗洗手,谁知道姐姐突然冲出来开始骂我,说我是贱蹄子、勾引别人老公的臭婊子。”

“我解释了,但姐姐听不进去,还……还对我动了手。”

陶梦泽说到这,还怯怯抬眼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受惊了一样把头埋在洛谨言怀里。

听到这样的讲述,别说是洛谨言,他身后的朋友们脸色也黑的不行。

07

“你可真行啊吴念卿,上一秒和我提离婚,下一秒就又开始闹?”

洛谨言恶狠狠的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从我身上剜下块肉来。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居然还好声好气的哄你。你看看你现在做的事,跟疯狗一样逮到人就咬?”

其他人纷纷应和,指责我无礼伤人。

“真是的,我们自己出来玩玩,追过来也就算了,现在这叫什么事儿啊。”“就是啊,要我说还不如真离了,我都替哥窒息。”

很可惜,这些话并没能让我悔过。

看着我抱臂站在那里一脸漠然的模样,洛谨言的怒火更甚了。

“我懂了,你说要离婚是为了让我注意你是吧?”

洛谨言几乎是在冲着我咆哮:“道歉!”

“你们有谁问过我吗。”

此时时刻,我冷静的与这群人格格不入。

“她说我骂了她、推了她,我没有做。走廊又不是没有监控,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还敢狡辩?不是你,难道还能是她自己往地上摔!”

周围的议论让洛谨言的脸上挂不住,愤怒把他的双眼烧得通红,理智全无。

“我叫你给她道歉!”洛谨言站起身,伸出手死死钳住我的胳膊:“你还嫌丢人不够是不是?道歉!”

他的力道很大,痛得我直皱眉。“我没做的事情,我不会道歉。”

“好,你没错是吧?”

洛谨言怒极反笑,磨着后槽牙注视我两秒,拽着我的胳膊狠狠往地上一甩——

“既然你不愿意道歉,那你被推倒也是活该!”

我被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尾椎传来的疼痛叫我两眼发黑,小腹更是传来一阵绞痛。

我脱力的趴到地上,身下似乎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涌出。

“洛哥做得好,这女人不打不行,要不然下次还来闹。”“就是活该,嫉妒人家小姑娘,居然还动上手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他们自顾自的庆祝胜利,洋洋得意,可不知道是谁眼尖,惊叫:“血!她流血了!”

周围的纷杂吵嚷在我耳朵里都化作毫无意义的嗡鸣。

好痛啊。

我想伸手去摸一摸那一滩黏腻,却抵挡不住意识昏沉,彻底陷入黑暗。

08

再睁眼,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洛谨言坐在床头,眼眶下乌黑一片。

见我醒了,他急忙递来一杯温水,扶着我坐起,慢慢地喂给我。

喝过水后,我总算恢复了些力气。

看着一副拘谨样子欲言又止的洛谨言,我淡淡开口:“没有了,对吗。”

“这……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卡壳了好半天才突出这一句话。

“我已经把陶梦泽的联系方式删了,我不会再见她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我们俩个好好的,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偷瞄我的神色,像是做错了事的狗狗。

“嗯。”我盯着输液管里滴答垂落的液体,“离婚吧。”

洛谨言的神色巨变,但很快忍下了。

他拉着我,令人恶心的温热覆盖在我手上。

“念卿,你这是在说气话。这次是我做得不对,我之后肯定好好对你,好不好?不要再轻易说什么离婚了。”

“你最好趁现在还没闹得太难看,答应我离婚。”

“这件事如果我报警,你们两个逃得了?”我冷笑出声,被子下的手将床单纂的死紧。

“还是说你觉得,一个孩子换来你停止出轨,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你现在还不冷静,这件事等你清醒之后再说。”

洛谨言不愿再听我说话,也不好对一个刚刚流产的女人发火,借口买饭出去了。

空荡荡的病房里,我闭上眼,眼角划过一滴泪。

我也曾比谁都期盼诞下一个小生命,可现在却不得不把它当做离婚的砝码。

片刻的悲痛后,我拿起了手机。

我太了解洛谨言,失去的这个孩子会让他愧疚,但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消息如果散播出去,会影响他在公司的形象。

他现在拒绝我的离婚请求,也是因为如此。

可,能出轨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我又有多少个孩子能用来赌一个出轨犯的良心呢?

这婚,我非离不可,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我也要离。

在去“捉奸”之前,其实我想了很久。

在遇到陶梦泽之前,洛谨言是标准的好老公,样样周到,虽然工作繁忙,但胜在温柔体贴。

更何况我们携手共度这么多年,我不信一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能顶替我。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我便悲哀的发觉——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担忧中,我完全丧失了自己的主体性,就像货架上待价而沽的商品,任由他挑选评判。

洛谨言爱我,但这份爱并非全无前提。

他爱我,迫切的需要我在他眼中灰暗的世界增添一抹色彩。

他能为这一抹亮色追逐我,自然也能追逐别人,喜新厌旧是人的本性。

一旦想明白这层关节,我就开始痛恨他。

最开始是恨他把自己捧得太高,独一无二的甜言蜜语听多了,也叫我丧失了判断能力,忘了人心易变。

后来我恨他,明明已经有了二心,却嘴硬不肯承认,不肯干脆给我个痛快,只留我一个人在这段感情里独自痛苦。

但随着那一张张照片,爱意消磨殆尽后恨也变得可笑。

这个人烂透了,不值得。

如果再不离婚,结果只会徒劳地消耗我的感情,直到把自己燃烧殆尽。

09

关于肚子里的孩子,我虽然没有验孕,但心里隐隐有所察觉。

我本打算离婚后或是生下来、或是流掉,并没有卑劣到把它当做一枚棋子。

但现在阴差阳错下,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居然成了我离婚最强有力的助力。

我心神稍定,先是拨打了报警电话,又将整理好的证据一股脑发了出去。

洛谨言回来的时候,病房里的警察正在帮我做笔录。

坐在床尾的警察姐姐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冲着他扬了扬下巴:“坐下吧,你也说说,怎么就狠得下心害死自己的孩子。”

洛谨言没想到我居然真的会报警,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整个人都在发抖。

记录完,警察姐姐起身离开,临走前还没忘了警告他老实一点。

其实他想多了,我没打算送他进去坐牢。

毕竟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夫妻,就算他构成故意伤害,也只会判很轻的刑。

但留下这个报案记录,对我的离婚起诉大有益处。

洛谨言也没工夫找我的茬——他的手机快被打爆了。

刚刚,我联系了早就准备好的几个本地营销号,把洛谨言和陶梦泽那点破事全部曝光了除去。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照片也打了码,但熟识的人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是谁。

八卦爆炸式的在小圈子传播开,很快也有忠义之士曝光了两人的信息,于是公司也受到影响,给洛谨言放了假,催促他快点处理。

陶梦泽估计现在也不好受,她被开除了。

放出的八卦里,有我联系KTV老板要来的录像,那里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录着她挑衅我不成又栽赃陷害的全过程。

只要这两个人被骂的狗血淋头、忙得焦头烂额,我就开心。

毕竟,我没有那么大度,被背叛之后还能一笑了之,放下所有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洛谨言几乎是被舆论按着头和我离了婚。

他很聪明,没和我闹到起诉离婚那一步,痛痛快快的分割了财产。

“我们之间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领过离婚证后,他伫立在民政局门口沉默良久,轻轻地拉住了我的衣角。

他努力学着我们热恋时的样子,眼巴巴的看我,可那时真挚热诚的表情再出现在他脸上,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现在难道不是你最想要的结果吗?你腻了我这张脸,正好换换口味。我成全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困惑的看着他,“你想出轨,又害怕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所以才和陶梦泽一直保持暧昧。”

洛谨言噎住了。思忖片刻,他又开口:“那我们之前那么多年……”

“打住。别再恶心我了。”我冷下脸,

“我不想说太难听的话,但现在婚已经离了,我们应该毫无关系,希望你不要再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来找我了。”

那天分别后,我辞掉工作,回到了老家。

父母听说我离婚的始末,气的要飞去砍了洛谨言,被我按下。

他做下那些令人不齿的事,活该受到道德和舆论的谴责,但为此担上官司,不值得。

10

洛谨言捏着离婚证,浑浑噩噩的回到了那个不能再称为家的房子。

一开门,陶梦泽就扑了过来。

这些日子她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因为知三当三,她走在路上都会被指指点点,工作也丢了。

可她不在意,在这场爱情争夺战里,是她赢了。

对手的败逃让她身心愉悦,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洛谨言难看至极的脸色。

“老公,那个老女人终于走了,你什么时候跟我领证呀?”

陶梦泽甜蜜的搂着洛谨言的胳膊,她早就把吴念卿的东西清理了个遍,絮絮叨叨地开始规划他们两个的婚后生活,可洛谨言始终一言不发。

“我早就看上一个沙发,很漂亮的。到时候把现在这个沙发换掉,哦,茶几也要换成配套的……”陶梦泽还在喋喋不休,满脸喜色。

打断她的是毫不留情的一耳光。

陶梦泽被这一巴掌掀翻在了地上,半边脸立刻肿了起来。她惊惶的捂着脸,看着喘着粗气双眼血红的洛谨言,想不明白往日温柔绅士的恋人为什么突然变了脸。

直到陶梦泽没忍住,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洛谨言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他放下了选在半空的胳膊,蹲下身去扶陶梦泽。

是了,吴念卿已经弃他而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哄好陶梦泽,他绝不肯再回到人生前十几年那样,眼前一片灰暗的生活。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看腻了的东西自然就该被抛弃掉,况且他现在有了更好的、对,他和陶梦泽的生活一定能过的比以前更好!

思及此,他将陶梦泽拢在怀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平和:“抱歉,刚才是我一时糊涂。”

趴在他怀里的陶梦泽惊魂未定,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与自己所想的不一样。

不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她已经切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于是她也柔柔地用双臂环住洛谨言,委委屈屈的撒起娇来。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拥在一处,暂时忘记了过往的不愉快,只一心憧憬之后的生活。

可惜的是,世事往往不如人意。

首先暴雷的是陶梦泽。

在知三当三被曝光后,她在路上总能收到不少异样的目光。可那根本伤害不到她,或者说,她甚至觉得骄傲。

她把那些目光,当做庆祝自己成功上位的注目礼。

只是这份得意没能维持多久。

先是她的父母亲人被连累——毕竟不是谁都像她一样厚脸皮,老两口被流言逼得整日不愿出门,惭愧于自己用心教出来的女儿怎么成了这种货色,甚至几度想要烧炭自尽。

后是,她的那些朋友纷纷远离了她。

当她再想如往常一样,纠集一群朋友出去玩时,得到的统统是拒绝的答复。

毕竟,谁愿意会放任自己男朋友和一个小三在一起玩呢?

就连她的女性朋友也恐怕和她一起坏了名声,日渐疏远。

11

陶梦泽没有办法,只能先把自己父母送回老家去,再试图缓和和朋友们的关系,可惜统统是无用功。

当身边空无一人,那些不友善的目光便变得刺人起来,这种感觉在陶梦泽走在路上无端挨了一顿打后达到了顶峰。

打人的是个疯婆子,早年间老公和小三跑了,她受不了刺激,疯疯癫癫好多年。

这一顿打把陶梦泽打回了现实,她惊恐地意识到,自己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自己的朋友和社交圈子。

她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整日喝酒聚会,只顾自己快活。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更加紧紧扒住洛谨言这颗救命稻草。

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迷恋她,只要结了婚,她就可以安心的做一株菟丝花了。

于是,她更加精心打扮自己,要好好利用这张引以为傲的脸。

但洛谨言没比她好上多少。因为被曝光的那些事,他被降了职,在公司里几乎抬不起头来,晋升更是遥遥无望。

他在公司里受了气,在心里咒骂那些不懂爱情的路人脸,回到家里,更是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就算有,也是外卖的残羹冷炙。陶梦泽实在不擅长做饭,在一次险些烫到脸后更是再不踏进厨房,他也只能默默忍着。

冰冷的生存环境已经叫他够难过了,可每每午夜梦回,他总会不由自主的梦到滩血,那个已经三个月有了小小人形的胚胎。

假如自己那天没有不由分说的要吴念卿道歉,假如自己当时当机立断给出承诺,与陶梦泽断掉,是不是现在的生活会不一样?

现实里没有假如,一层层的压力要把洛谨言逼疯了,于是他选择了最便捷的发泄方式。

陶梦泽最吸引他的,那张原本叫他惊为天人的脸,被他打的青青紫紫,肿胀的像猪头。

暴力的发泄让洛谨言尝到了甜头,于是愈发肆意的在陶梦泽身上宣泄情绪。

他知道她别无去处,于是也没了顾忌,反正不过是让这张独特的脸再增加几分辨识度,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两个人病态的维系着关系,一个借着爱的名义肆意宣泄怒火,一个心怀期待不得不忍耐。

时间久了,他们在小区里也出了名,变得更加臭名昭著。

陷入泥潭的人互相拉扯,也只能陷得更深罢了。

原本忽略掉的对方的那些小缺点,也在日复一日的共同生活中显露出来,被打磨的锐利伤人。

可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又怪得了谁呢?

再听到那两个人的消息,已经是几年后了。

彼时,我已经找到了更合适我的人,不是因为独特被爱,只是因为被爱所以才独一无二。

我同他结了婚,有了爱情结晶。

我过得幸福,之前那段失败的婚姻就像落了灰的相册,被遗忘在记忆的角落,再激不起一点悲伤的情绪。

之前的朋友来参加我们孩子的周岁宴。闲话时,她说到那两人的现状,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痛快劲儿。

“得亏你离得早,那个洛谨言可是个家暴狂。上次我在超市看到陶梦泽,长袖都遮不住她那一身青青紫紫。据说她之前怀孕了也不明不白的流掉了,不过也是她活该,抢了别人的东西就该付出代价。”

“洛谨言也没好到哪儿去,陶梦泽本来就是个玩咖,能有多会照顾人?两个人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人看着也邋里邋遢,人嫌狗憎的。”

13

我没有一起嘲笑他们的日子过得一地鸡毛。

对陶梦泽,于理,我应当也像其他人一样,庆祝昔日仇人终于得到报应,可于情,我却同情她。

她做了小三固然应当惩罚,却绝不应该被困在婚姻里,成为任人发泄殴打的对象。

我不原谅她,她应当受到谴责,可她现在的处境让我想到了那个夜晚,那个血液濡湿我裙角的夜晚。

扪心自问,同样是经受过家庭暴力的人,我永远做不到坦然嘲笑她。

至于洛谨言,从我下定决心离婚时,就已经剥落了爱的滤镜,窥见他自大傲慢的本相。

他现在承受的都是咎由自取,怨不了任何人。

于是这个话题被轻飘飘的带过了,毕竟眼前高兴的事还有很多,何必纠结于一对人渣夫妇。

再几年后,传到我耳朵里的,居然是洛谨言的死讯。

陶梦泽实在受不了他日日殴打折磨,于是她想到当初我的话,才恍然大悟,终于认清了现实:

她费劲心力抢来的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烂货。

现实不给她后悔的机会,但她仍旧可以逃离。所以她卷了洛谨言的大半身家,不知跑去了哪里,彻底与痛苦的源头做了切割。

洛谨言失去了唯一的撒气包,变得越来越阴郁。

他开始越来越怀念我的好,怀念我们还在一起的生活。

他尝试着对身边的人倾诉有多么爱我、多么想念我,可得到的无一例外,全是嘲弄。

他说,陶梦泽就是个臭婊子,小三上位了也不安分,跟野男人跑了。

他说,他后悔那样对待吴念卿,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世上没有后悔药。

痛苦和内疚撕扯着洛谨言,让他神经质起来,再也不复之前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

更恐怖的是,洛谨言的脸盲症因此加重了。

没有我和陶梦泽,他又回归了噩梦般的生活。

所有人的脸在他的眼前恍若一张张白板。

他每天漂浮在白板的人潮中,努力试图分辨出熟悉的脸,却徒劳无功。

他也曾试图在地铁站、在商场去找能看见脸的人,可无论找了多久都只会无功而返。最终,他麻木的被淹没在了人流里,明明身处闹市,却只觉得窒息。

公司、家里,重复两点一线的生活,他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行在白板的海洋中,忙碌也未能驱散他心中的不安和孤独。

他甚至开始反省,自己不应该下那么重的手,至少陶梦泽留在身边还是个伴。

他也去过相亲,有姑娘念在他收入不错,不顾他的前科劣迹来相看,可他面对着那张千人一面的脸却只想作呕。

洛谨言的精神越来越差,就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怎么都逃不出那一张张一模一样的脸,绝望将他折磨的形销骨立。

终于在某天傍晚,他下定了决心,吞下一大把药片,奔向了永恒的安眠。

14

洛谨言的遗言中写到,希望我能原谅他,如果可以,他希望我能回去看看他。

得到消息的我只是摇了摇头。只是死了个无关紧要的人,没有怀念的意义。

况且,我现在过得很好,有爱我的老公,牙牙学语的孩子,没必要为了一个烂人奔波。

捎来消息的人欲言又止,最终劝说我死者为大,人死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洛谨言生前是个烂人,死了也只能是个烂死人。”我没有接受他的道德绑架,“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他的消息了。”

我抬眼环视四周,厨房里老公正在忙碌,房间氤氲着热腾腾的水汽,炉灶上正炖着我喜欢的汤;孩子趴在地上摆弄着玩具,察觉到视线,咧嘴冲我一笑。

我的内心前所未有的平和,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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