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我为校花当牛做马，却换来一纸离婚协议。

重生后，我转身抱住暗恋我的学妹。

"学、学长？"苏小暖涨红脸，手足无措。

直到婚礼当天，林雨晴闯进化妆间："程远，我也重生了。"

她泪流满面："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你也是重生的？"

学妹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真巧，我也是。"

三重生者修罗场，就此展开。

1

我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耳边传来熟悉的校园广播声，还有周围学生匆匆的脚步声。

"我这是...在哪？"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大学时的t恤牛仔裤，手里拿着一本《经济学原理》。

不远处，图书馆的玻璃门反射着阳光，几个学生正有说有笑地走进去。

"程远！发什么呆呢？不是说好一起去图书馆吗？"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转头看到室友张明熟悉的脸。

"张明？你不是..."我愣住了，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明明记得自己已经三十岁，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职员，昨晚加班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车祸...

"我怎么了？你这一大早怎么怪怪的？"张明疑惑地看着我。

我猛地掏出手机——2020年9月15日。

这是我大三开学的第二周，也是我开始疯狂追求林雨晴的时间点。

我重生了。

"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我勉强笑了笑，跟着张明往图书馆走去，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前世的我，从大三开始痴迷于追求经济系的系花林雨晴。

她高冷漂亮，追求者众多，我花了整整两年时间，送早餐、占座位、写情书、在宿舍楼下弹吉他...

用尽各种方法才终于在大四毕业前夕打动了她。

但结婚后，我才发现这段感情有多不平等。

林雨晴永远高高在上，我的付出被视为理所当然。

她嫌弃我的工作普通，收入不高，最终在我三十岁生日那天提出了离婚。

而现在，命运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2

"喂，你看，那不是林雨晴吗？"张明用手肘捅了捅我，压低声音说。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图书馆前的台阶上，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正抱着几本书往下走。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黑长直发随风轻扬，侧脸线条精致得如同雕塑。

那就是林雨晴，前世我花了两年时间追求的"高冷女神"。

前世的我此刻应该已经冲上去帮她拿书，找各种借口搭讪了。

但现在，我只是平静地收回目光。

"走吧，我们进去。"我对张明说。

"啊？你不去打招呼？你不是一直..."张明惊讶地看着我。

"突然觉得没意思。"我耸耸肩，"强扭的瓜不甜。"

走进图书馆，我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被一个娇小的身影吸引。

角落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踮着脚试图够到高处的书籍。

她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有些懊恼地鼓起了脸颊。

苏小暖。

这个名字突然浮现在我脑海中。

她是比我小一届的学妹，计算机系的，前世一直默默喜欢我，但我眼里只有林雨晴，从未认真注意过她。

直到我和林雨晴结婚后，她还以朋友的身份偶尔关心我，在我离婚最低谷时送来亲手做的饭菜...

"需要帮忙吗？"我走过去，轻松地帮她取下了那本《算法导论》。

"啊，谢谢学长！"

苏小暖转过身，圆圆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更大。

她的脸颊有些婴儿肥，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酒窝，整个人散发着阳光般温暖的气息。

"你是...程远学长对吧？经济系的。"她接过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想到学长认识我。"

"当然认识，计算机系的苏小暖嘛。

"我笑了笑，"你在准备acm竞赛？"我指了指她怀里厚厚的一摞算法书。

"嗯！学长怎么知道？"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即又有些羞涩地低下头，"不过我只是替补队员啦，可能没机会上场..."

前世的我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但现在，看着她因为专业话题而闪闪发光的眼睛，我突然觉得这样的女孩比高冷的林雨晴可爱多了。

"我对编程也挺感兴趣的，有空可以交流一下。

"我随口说道，却看到她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真的吗？太好了！我一直觉得学长的数学特别好，上次微积分课上你的解题思路好厉害！

"她兴奋地说，随即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赶紧捂住嘴，左右看了看，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我被她的反应逗笑了："那改天一起学习？我数学还行，但编程一窍不通，正好互补。"

"好啊好啊！"她点头如捣蒜，马尾辫跟着一晃一晃的，"我随时都有空！"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拿出手机，"加个微信？"

"嗯！"她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差点把怀里的书又掉在地上。

我赶紧伸手帮她扶住，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却温暖，像她的人一样。

交换完联系方式，我正要说什么，余光却瞥见林雨晴从我们身边经过。

她似乎看了这边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我前世无比熟悉的冷淡和傲慢。

3

前世的我一定会立刻丢下一切追上去，但现在，我只是对苏小暖笑了笑："那明天下午图书馆见？"

"好的！"苏小暖用力点头，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

走出图书馆，张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程远，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个小学妹的？

而且你居然对林雨晴视而不见？你不是暗恋她两年了吗？"

"人都是会变的。"我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发现，有些人值得更多关注。"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和苏小暖约在图书馆学习。

说是互相学习，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耐心地教我基础编程知识。

与林雨晴不同，苏小暖教人时从不显得不耐烦，反而会因为我的每一个小进步而真心实意地高兴。

"学长太厉害了！这才三天就理解了递归的概念！"

周四下午，她看着我刚写完的代码，眼睛亮晶晶的。

"还不是老师教得好。"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个动作自然而然地就做出来了，做完才意识到有些亲密。苏小暖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但没有躲开。

"那个...学长要参加下周的社团联谊吗？"她小声问道，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社团联谊？"

"嗯，计算机协会和经济学会一起办的。

有游戏和表演...如果学长来的话，我可以...可以当学长的搭档。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前世的我绝对不会参加这种活动，所有时间都用来围追堵截林雨晴了。

但现在，看着苏小暖期待又紧张的表情，我毫不犹豫地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多认识些计算机系的人。"

"真的吗？太好了！"

她一下子抬起头，脸上的笑容让整个图书馆仿佛都亮了几分，"我会准备好所有游戏的攻略的！一定不让学长丢脸！"

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这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女孩——真诚、热情，会为一点小事就开心不已。

而不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需要我不断证明自己价值的林雨晴。

4

"程远。"

一个冷淡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到林雨晴站在书架旁，手里拿着一本外文书籍。

她今天化了淡妆，长发披散着，确实美得惊人。

"有事？"我平静地问，感觉到苏小暖在我身边突然变得僵硬。

林雨晴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冷淡，眉头微微皱起："经济学会下周的演讲，会长让我通知你准备一下。"

"知道了，谢谢。"我点点头，重新转向苏小暖，"我们刚才说到哪了？"

林雨晴站在原地没动，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在我和苏小暖之间来回扫视。

前世的我一定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手足无措，但现在，我只想专心和眼前这个真心待我的女孩说话。

"学长..."苏小暖小声说，不安地看了看林雨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的事。"我坚定地说，"我们继续讨论联谊会的事吧。"

林雨晴终于转身离开，但我注意到她的步伐比平时快了些，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那个...学长和雨晴学姐很熟吗？"苏小暖小心翼翼地问。

"不熟。"我摇摇头，"只是同一个学会的而已。"

"可是..."她欲言又止，"学校里都说学长喜欢雨晴学姐..."

"谣言而已。"我笑了笑，"我现在更想了解你。"

苏小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嘴唇微微颤抖："我...我没什么特别的..."

"我觉得你很特别。"我真诚地说，"至少比那些传言有趣多了。"

她的脸又红了，低下头假装整理书本，但我看到她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弧度。

5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苏小暖几乎形影不离。

除了学习，我们还一起去了学校后门的小吃街，看了新上映的电影，甚至周末约着去了游乐园。

每一次相处，我都发现她更多的优点——善良、聪明、幽默，还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感染力。

联谊会前一天的晚上，我们在计算机楼前分别时，苏小暖突然说："学长，这几天我真的很开心。"

路灯下，她的眼睛像盛满了星星："我一直...一直很崇拜学长，但从来没想过能这样和你相处。"

我的心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前世的我到底错过了多少这样的美好时刻？

只顾着追逐那个永远够不到的月亮，却忽略了身边一直默默发光的星星。

"我也是。"我轻声说，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一片落叶，"明天见，小暖。"

这是我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

她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重重点了点头："嗯！明天见，学长！"

联谊会当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达活动场地——学校多功能厅。

让我意外的是，苏小暖已经在那里了，正在和几个计算机协会的同学布置场地。

"学长！"她看到我，立刻小跑过来。

今天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比平时多了几分俏皮可爱。

"你来这么早？"我接过她手里的彩带。

"想提前准备好，不让学长失望。"她笑着说，然后压低声音，"我偷偷看了节目单，有个情侣游戏环节，需要...需要牵手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学长如果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不参加那个..."

"为什么要不参加？"我故意逗她，"难道你觉得我会嫌弃和你牵手？"

"不是！"她急忙摇头，马尾辫甩来甩去，"我只是怕学长不舒服..."

"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我认真地说，看着她因为这句话而亮起来的眼睛，"比和任何人在一起都舒服。"

她的脸又红了，这次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我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这么容易脸红？"

"学、学长！"她惊慌地后退一步，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注意到我们才松了口气，"别在这里..."

我正想继续逗她，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转头看去，林雨晴和她的几个闺蜜走了进来。

她穿了一条黑色修身连衣裙，踩着高跟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6

"她怎么来了？"苏小暖小声嘀咕，"计算机协会没邀请经济学会的人啊..."

我眯起眼睛。

前世的我当然知道原因——林雨晴是作为特邀嘉宾被计算机协会会长请来的，那个一直暗恋她的男生。

前世的我因为这个嫉妒得发狂，但现在，我只觉得好笑。

"别管她。"我对苏小暖说，"我们去帮忙挂彩带吧。"

活动正式开始后，我和苏小暖组队参加了各种游戏。

与前世我记忆中沉闷的联谊会不同，今天笑声不断。

苏小暖在"你画我猜"中夸张的表演让全场爆笑，而在编程知识抢答中，她又展现出令人惊艳的专业素养。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环节——默契大考验！"主持人高声宣布，"请各队派出一对搭档，最好是...关系亲密的两位哦！"

台下响起一片起哄声。我看向苏小暖，她正紧张地咬着下唇。

"要参加吗？"我问。

"学长决定..."她小声说，但眼睛里的期待藏不住。

"那走吧。"我拉起她的手，在全场的口哨声中走上舞台。让我意外的是，林雨晴和计算机协会会长也上来了，就站在我们旁边。

"规则很简单，"主持人解释道，"两个人背对背站着，我们会问一些问题，两人同时亮出答案板，答案一致得一分。"

游戏开始后，我才发现这些问题有多暧昧。

"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

我和苏小暖同时写下"图书馆"。

"对方最喜欢吃什么？"

我写"草莓蛋糕"，她写"学长猜错了，是芒果布丁"，全场大笑。

"用一个词形容对方。"

我犹豫了一下，写下"阳光"。翻过答案板时，看到苏小暖写的是"温柔"。

台下又是一阵起哄声。

我注意到林雨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和会长的答案几乎没有一致的。

最后一题："如果对方表白，你会怎么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写下"好"。翻过板子时，看到苏小暖的板上写着"我愿意"。

全场瞬间沸腾。苏小暖看到我的答案，眼睛一下子睁大了，随即泪水涌了上来。

"看来我们有一对默契十足的搭档啊！"主持人笑着说，"要不要现场表示一下？"

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我轻轻擦去苏小暖眼角的泪水，然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她整个人僵住了，随即把脸埋进了我的胸口。

台下掌声雷动。

而当我抬头时，正好对上林雨晴震惊的眼神。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转身快步离开了舞台。

7

活动结束后，我送苏小暖回宿舍。一路上她都低着头不说话，手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生气了？"我轻声问。

"不是..."她摇摇头，声音有些哽咽，"只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学长真的...真的喜欢我吗？"

我停下脚步，双手捧起她的脸："苏小暖，你听好了。我喜欢你，不是开玩笑，不是一时冲动。我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的认真，喜欢你因为我一点小进步就开心的样子。"

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可是...为什么是我？学长明明可以..."

"因为是你。"我打断她，"只有你。"

她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腰："我喜欢学长...喜欢了好久好久..."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感受着怀中人的温度。

这一刻，我无比感谢这次重生的机会，让我能够纠正前世的错误选择。

8

就在我们相拥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远，我们需要谈谈。"

林雨晴站在路灯下，脸色阴沉得可怕。

苏小暖的身体在我怀里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示意她别担心，然后转过身面对林雨晴。

"有什么事吗？"我平静地问，手依然搭在苏小暖肩上。

林雨晴的目光在我和苏小暖之间扫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化了精致的妆，黑色连衣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在路灯下美得惊人。

但此刻我只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的不悦。

"单独谈谈。"她冷冷地说，眼神刻意避开苏小暖。

我感觉到苏小暖的手指悄悄攥紧了我的衣角，又强迫自己松开。

她后退半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学长...我先回宿舍了。"

"等等。"我拉住她的手，转向林雨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小暖不是外人。"

林雨晴的眼睛微微睁大，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拒绝她。

前世的我，在她面前永远唯唯诺诺，生怕说错一个字惹她不高兴。

但现在，看着她脸上闪过的错愕，我只觉得可笑。

"你确定要这样？"林雨晴的声音更冷了，下巴微微抬起，"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些事需要说清楚。"

"我们之间没什么需要单独说的事。"

我直视她的眼睛，"如果是要谈学会的工作，明天办公室见。"

林雨晴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定格在一个勉强的微笑上："好，很好。

看来传言是真的，程大学长终于转移目标了。"

她的目光扫向苏小暖，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苏小暖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向前迈了一小步："雨晴学姐，我...我很尊敬你，但请不要这样说学长。"

林雨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真是感人。

"她转向我，"程远，明天下午三点，学会办公室。

会长要讨论校庆活动的事。"

说完，她转身离开，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9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苏小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靠在我身上："对、对不起学长...我刚才是不是太冒失了..."

"怎么会？"我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刚才很勇敢。"

"可是...雨晴学姐好像生气了..."她忧心忡忡地说，"她会不会为难学长？"

"别担心。"我安慰她，"我和她本来就没什么。"

苏小暖抬起头，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学长真的...不喜欢雨晴学姐了吗？学校里都说..."

"学校里传的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打断她，认真地说，"我现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她的脸又红了，低下头玩着自己的手指："那...学长想要什么？"

"想要你开心。"我轻声说，看着她因为这句话而猛然抬起的眼睛，"想要每天看到你的笑容，想要你不再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感到不安。"

苏小暖的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她飞快地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学长太狡猾了...突然说这种话..."

我笑着把她拉进怀里："还有更狡猾的呢。"说着，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快回去吧，明天见。"

"嗯！明天见！"她用力点头，转身跑向宿舍楼，又在中途停下来，回头对我挥挥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宿舍大门后，我才转身离开。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前世的我怎么也想不到，放下对林雨晴的执念会这么简单。而苏小暖...想到她害羞又勇敢的样子，我的胸口涌起一阵暖流。

"程远！"一个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林雨晴站在树影下，显然一直等在这里。

"还有事？"我停下脚步。

她快步走过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随风飘来。

近距离看，她的眼睛有些发红，像是哭过。

"你到底什么意思？"她压低声音质问，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急切，"追了我两年，突然就转向那个小学妹？你把我当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她，突然意识到她此刻的表现和前世我们离婚时的场景何其相似——当时她也是这样，在我终于同意离婚后，反而质问我为什么不再挽留她。

"林雨晴，"我叹了口气，"我追你的时候，你给过我希望吗？"

她愣了一下："我..."

"你享受被追求的感觉，但从不明确拒绝，也不真正接受。

"我平静地说，"而现在，我只是做了你一直暗示我该做的事——放弃。"

她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所以你是在报复我？用那个女孩？"

"不要把别人想得和你一样。"我的声音冷了下来，"苏小暖不是工具，她比你想象的要好得多。"

林雨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你...你居然这样跟我说话..."

"回去吧，很晚了。"我转身要走。

"等等！"她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程远，我知道你还喜欢我。你不可能这么快就变心。"

我轻轻挣开她的手："你错了。放下你，是我做过最轻松的决定。"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传来林雨晴急促的呼吸声，但最终，她没有再叫住我。

10

回到宿舍，张明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我立刻坐了起来："卧槽，程远！联谊会的事全校都传遍了！你真的和苏小暖在一起了？"

"嗯。"我简短地回答，拿了换洗衣物准备去洗澡。

"那林雨晴呢？"张明八卦地凑过来，"听说她今天也去了联谊会，看到你和苏小暖...那个了？"

我停下脚步："张明，以后别在我面前提林雨晴了。"

张明瞪大了眼睛："卧槽，你来真的？两年啊，说放下就放下了？"

"有些人值得，有些人不值得。"我笑了笑，"苏小暖值得。"

洗完澡出来，手机亮着，是苏小暖发来的消息：「学长明天还去图书馆吗？我做了些小饼干...如果你不忙的话...」

我忍不住微笑，立刻回复：「当然去，期待你的饼干。晚安，小暖。」

消息刚发出去，就看到"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闪了很久，最终只回了一个可爱的兔子晚安表情包。

11

第二天中午，我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苏小暖站在树下等我。

她今天穿了件淡黄色的连衣裙，阳光下像朵小向日葵，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便当盒。

"学长！"她小跑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举起便当盒，"我...我做了些曲奇，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我接过便当盒打开，里面是形状可爱的动物曲奇，散发着黄油和香草的香气。"看起来很棒。"我拿起一块尝了尝，酥脆香甜，"好吃！你手艺真好。"

苏小暖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我还怕太甜了..."

"刚好。"我又拿了一块，"这些都是什么动物？"

"这是小兔子，这是小熊..."她指着饼干一个个介绍，突然停下来，"啊，这块烤焦了...本来不该放进来的..."

"这块最好吃。"我故意拿起那块边缘有些焦黑的兔子饼干塞进嘴里，"焦香焦香的。"

苏小暖噗嗤笑了出来："学长不用安慰我啦..."

"不是安慰。"我认真地说，"就像人一样，有点小缺点才真实可爱。"

她的脸又红了，低下头绞着手指："学长最近说话...总是让人心跳加速..."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去图书馆。今天该你教我指针了。"

"嗯！"她用力点头，跟在我身边，时不时偷瞄我一眼，每次对上我的视线就赶紧移开，像只受惊的小鹿。

图书馆里，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苏小暖从包里拿出两本编程书，一本是《c语言程序设计》，一本是《数据结构与算法》。

"学长，今天我们学指针基础。"她翻开书，声音轻柔但条理清晰，"指针就像是一个地址本，告诉你数据住在内存的哪个房间..."

我假装认真地听讲，实际上大部分注意力都在她身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她讲到专业内容时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格外迷人。

"...所以指针运算要特别小心，不然会访问到不该访问的内存空间。"她说完，抬头看我，"学长明白了吗？"

"大概懂了。"我点点头，"不过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立刻紧张起来，"我讲得不清楚吗？"

"不是。"我压低声音，"是你脸上有东西。"

"啊？"她慌忙用手擦脸，"有什么？"

"有点可爱。"我一本正经地说。

苏小暖整个人僵住了，随即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学、学长！这是在图书馆！"

"所以我才小声说啊。"我无辜地眨眨眼。

她气鼓鼓地瞪了我一眼，却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学长太狡猾了...这样我没法专心讲课..."

"那换我讲给你听？"我拿过书，"比如这个指针数组..."

"学长连这个都知道？"她惊讶地问。

"昨晚预习了一下。"我笑着说，"不想让你觉得我太笨。"

"才不会！"她急忙说，"学长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

"那林雨晴呢？"我故意问，"听说她成绩也很好。"

苏小暖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雨晴学姐...确实很优秀..."

"但我更喜欢你的教学方式。"我轻声说，"耐心、细致，不会因为简单问题就不耐烦。"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吗？"

"当然。"我捏了捏她的鼻尖，"好了，继续上课吧，苏老师。"

12

正当我们重新投入学习时，一个阴影落在了桌面上。

抬头看去，林雨晴站在我们桌前，手里拿着几本经济学著作。

"好巧。"她淡淡地说，目光在苏小暖身上停留了一秒，又转向我，"昨天说的事，别忘了三点。"

"我记得。"我简短地回答。

林雨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微微点头，转身走向远处的座位。

我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打扮过，妆容精致，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走路时腰背挺直，像是随时准备接受注目礼。

"学长..."苏小暖小声叫我，声音有些不安，"要不我们今天先到这里..."

"不用。"我坚定地说，"我们继续。"

但接下来的学习氛围明显被破坏了。

苏小暖变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偷瞄林雨晴的方向。

而远处的林雨晴，虽然看似在专心看书，但我注意到她已经十几分钟没有翻页了。

"小暖。"我轻轻叫她的名字，"看着我。"

她转过头，眼睛里带着不安。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我认真地说，"你相信我吗？"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点头："嗯。"

"那笑一个？"

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算了，还是别勉强了。

走吧，我们去吃冰淇淋。"

"现在？"她惊讶地问。

"现在。"我合上书，"学习也要劳逸结合。"

我们收拾书包离开时，我注意到林雨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们。走出图书馆，阳光明媚，苏小暖的心情似乎也好转了些。

"学长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她问。

"巧克力。你呢？"

"草莓！"她笑着说，"不过有时候也会尝试奇怪的口味，比如上次的芥末味..."

"芥末味冰淇淋？"我做出夸张的惊恐表情，"这是什么黑暗料理？"

"其实还不错啦！"她笑着辩解，"就是刚开始有点冲鼻子..."

我们一路说笑着走向校外的冰淇淋店，谁都没有再提林雨晴。

13

但我知道，下午三点的会面是避不开的。

两点五十分，我站在经济学会办公室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林雨晴和会长赵志伟已经在里面了，看到我进来，赵志伟热情地打招呼，而林雨晴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

"程远来了，那我们开始吧。"赵志伟说，"校庆活动我们经济学会和学生会合作，需要出几个节目..."

会议进行了约一小时，主要是讨论校庆活动的分工。

整个过程中，林雨晴表现得异常专业冷静，仿佛早上的事从未发生过。

但当我提出由苏小暖负责活动官网建设时，她的笔尖明显在纸上顿了一下。

"计算机系的小学妹？"赵志伟好奇地问，"你和她很熟？"

"嗯，她技术很好。"我平静地说。

"那就这么定了。"赵志伟爽快地同意，"有专业人士帮忙再好不过。"

会议结束后，赵志伟先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林雨晴。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最终是她先开口。

"你是认真的？"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什么？"

"那个女孩。"她抬起头，眼睛直视我，"你真的喜欢她？"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地问："是的。"

林雨晴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会议桌边缘："为什么？她有什么特别的？"

"她不需要特别。"我平静地说，"她只需要是她自己。"

林雨晴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那我呢？这两年对你来说算什么？"

我叹了口气："林雨晴，你从来没给过我承诺，甚至连明确的希望都没有。

现在又何必问这些？"

"因为我以为你不一样！"她突然提高了声音，"其他人追一两个月就放弃了，只有你...只有你坚持了那么久..."

"所以呢？"我反问，"我应该永远等下去？等你哪天突然发现我的好？"

她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脸上投下阴影。

"程远..."她再次开口时，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我说...现在我发现你的好了呢？"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前世的林雨晴，直到离婚都不曾放下她的高傲。

而现在，她居然在示弱？

"太迟了。"我轻声说，"我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

林雨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你会后悔的。"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我站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小暖还在等我。"

走出办公室，我长舒一口气。这段纠缠了两世的执念，终于在今天画上了句号。

而想到苏小暖可能正在某个地方等我，我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刚走出教学楼，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没带伞，正犹豫要不要冲进雨里，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程远！等一下！"

我转身，看到林雨晴拿着一把伞追了出来。

她跑到我面前，呼吸有些急促，发梢被雨水打湿了几缕。

"拿着。"她把伞递给我，"雨太大了。"

我愣住了，前世今生，这是林雨晴第一次主动关心我。

"谢谢，但不用了。"我轻声拒绝，"小暖应该会来接我。"

林雨晴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变得煞白："你..."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雨中传来："学长！"

14

苏小暖撑着一把蓝色雨伞，踩着水花跑过来。

看到林雨晴，她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勇敢地站到我身边："雨太大了，我想学长可能没带伞..."

她的头发和肩膀都被雨水打湿了，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我心疼地接过伞，把她往干燥的地方拉了拉："怎么不等我联系你？都淋湿了。"

"怕学长等急了嘛..."她小声说，眼睛不安地看向林雨晴，"雨晴学姐好..."

林雨晴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手中的伞柄被她捏得发白。

"走吧。"我揽住苏小暖的肩膀，对林雨晴点点头，"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有伞了。"

转身离开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林雨晴的伞被狠狠摔在了地上。但我没有回头，只是把苏小暖搂得更紧了些。

"学长..."苏小暖担忧地问，"你和雨晴学姐...没事吧？"

"没事。"我轻声说，"一切都很好。"

雨幕中，我们共撑一把伞，靠得很近。

苏小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清新，让我忍不住想靠得更近。

"学长...太近了..."她红着脸小声抗议。

"雨太大了，靠近点才不会淋湿。"我理直气壮地说，趁机又往她那边靠了靠。

她不再抗议，只是低着头，但我看到她嘴角偷偷上扬的弧度。

走到女生宿舍楼下，雨势稍缓。苏小暖正要道别，我突然拉住她："等等。"

"怎么了学长？"

"你头发上有东西。"我伸手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实际上那里什么都没有，"好了，拿掉了。"

她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出来："学长，这种老套的桥段连电视剧都不用了。"

被拆穿的我也不尴尬，反而理直气壮："那你说，怎么才能多看你一会儿？"

苏小暖的脸又红了，她左右看了看，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这样...够了吗？"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转身跑进了宿舍楼，留下我站在原地，摸着被她亲过的地方傻笑。

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阳光穿透云层，在天边画出一道彩虹。

我抬头看着那道彩虹，突然觉得，重生以来的一切，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甜蜜。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教学楼的某个窗口，林雨晴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手中的钢笔被她生生折成了两半。

15

acm国际大学生程序设计竞赛校内选拔赛当天，整个计算机楼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我站在比赛场地外，不断看表，苏小暖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学长！"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苏小暖小跑过来，脸颊因为急促的奔跑而泛红。

她今天穿了件印有"helloworld"字样的t恤，马尾辫高高扎起，看起来活力十足。

"对不起，实验室突然有点事..."她气喘吁吁地解释。

我伸手擦去她额头的细汗："没事，还有五分钟才开始。"

她仰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学长紧张吗？"

"有点。"我老实承认，"毕竟我是队里唯一一个非计算机专业的。"

"学长绝对没问题的！"她握紧小拳头给我打气，"这两个月的特训可不是白费的！"

正说着，一个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真是感人。"

林雨晴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旁，今天她穿了一身利落的职业套装，长发挽起，手里拿着评分表。原来她是这次比赛的学生评委之一。

"雨晴学姐..."苏小暖的声音立刻低了几分。

林雨晴没有理会她，而是直视着我："程远，我没想到你会参加这种比赛。

为了讨好小女友，连自己的专业都不要了？"

"经济学也需要编程能力。"我平静地回答，"而且，支持重要的人，不叫讨好，叫在乎。"

林雨晴的眼中闪过一丝刺痛，她转向苏小暖："听说你是替补转正的？希望不要拖团队后腿。"

苏小暖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出乎意料的是，她抬起头，直视林雨晴："谢谢学姐关心，我会努力的。"

林雨晴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应，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那就祝你们好运了。"

说完，她转身走向观众席，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别理她。"我捏了捏苏小暖的手，"准备好了吗？"

"嗯！"她重重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我们进去吧！"

比赛开始后，我才真正见识到苏小暖的实力。

她解题的速度和准确性远超其他选手，键盘在她手下发出连续不断的清脆敲击声。

每当遇到难题，她总能迅速找到突破口，然后分工给我们团队的其他两人。

"第三题用动态规划，学长负责设计状态转移方程，我来写代码！

"她小声而快速地说，眼睛紧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我按照她的分工，迅速在纸上推导出方程。

这两个月的特训果然没有白费，我已经能够理解大部分算法思想，虽然写代码还不太熟练，但至少能帮上忙了。

三小时的比赛转眼过去。当最后一个测试用例通过时，我们团队三人忍不住击掌庆祝。苏小暖更是激动地抱住了我："学长！我们做到了！"

我回抱住她，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苹果香气："是你做到了，大部分题目都是你解决的。"

"才不是！"她摇头，眼睛亮得惊人，"没有学长的数学分析，我根本想不到那个优化方法！"

比赛结果当场公布，我们团队获得了校内第一名，将代表学校参加区域赛。

领奖时，我看到观众席上的林雨晴表情复杂，她机械地鼓掌，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

16

颁奖结束后，人群逐渐散去。我牵着苏小暖的手准备离开，却被林雨晴拦住了。

"恭喜。"她生硬地说，眼神却带着某种我读不懂的情绪，"程远，能单独谈谈吗？就五分钟。"

我看向苏小暖，她轻轻点头："我去外面等你。"

林雨晴带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走廊拐角。

=窗外突然下起了大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什么事？"我问。

林雨晴深吸一口气，雨水在窗玻璃上蜿蜒流下，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我收到了mit的录取通知。"

"恭喜。"我真诚地说，"这是你一直的梦想。"

"你呢？"她突然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和小暖组队参加区域赛，然后..."我笑了笑，"看情况吧。"

"程远，"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这是我两世为人从未听过的语气，"如果...如果我邀请你一起去美国呢？"

我愣住了："什么？"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她向前一步，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你的gre成绩足够申请任何一所名校。我们可以一起去美国，重新开始。"

窗外的雨声更大了，雷声轰鸣。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萦的女孩，突然感到一种奇异的平静。

"为什么？"我轻声问，"为什么现在说这些？"

林雨晴的睫毛微微颤抖："因为我发现...我可能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我摇头，"不，林雨晴，你只是不习惯我不再围着你转而已。"

"不是这样的！"她突然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程远，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够好。

但我现在真的想改变。

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17

雨滴在窗上画出扭曲的图案，我望着林雨晴精致的妆容下掩藏的脆弱，突然意识到，前世的我多么渴望看到这一幕——高高在上的林雨晴为我放下骄傲。

但此刻，我的心中却只有平静。

"太迟了。"我轻声说，"我的心已经属于别人了。"

"林雨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尖锐，"她能给你什么？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给了我你最吝啬的东西——真心。

"我直视她的眼睛，"林雨晴，如果知道一个选择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我不会再选择你。"

这句话像一把利剑刺穿了她精心维持的冷静面具。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受伤："你怎么知道不会有好结果？我们甚至没有真正试过！"

"因为我试过。"我轻声说，雨水顺着窗玻璃流下，像无声的眼泪，"在另一个时空里，我们结婚了，然后离婚了。"

林雨晴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摇摇头，"总之，祝你前程似锦。

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说完，我转身离开，留下林雨晴站在原地，雨水映照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走出大楼，雨依然下个不停。

苏小暖站在屋檐下等我，手里拿着一把伞。

看到我出来，她小跑过来："学长！怎么这么久？"

"聊了些事情。"我简短地回答，接过她手中的伞，"走吧。"

雨中的校园安静而朦胧，我们共撑一把伞，肩膀挨着肩膀。

苏小暖很体贴地没有追问谈话内容，只是轻声说："学长，我们真的赢了诶！可以去参加区域赛了！"

"嗯，多亏了你。"我微笑着说。

"才不是！"她摇头，"是我们一起的功劳！"突然，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学长...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选择我。"

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我知道雨晴学姐很优秀，学长以前那么喜欢她..."

我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雨伞倾斜，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我们周围形成一道水帘。

"小暖，我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深吸一口气，"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请听我说完。"

她眨了眨眼睛，点点头。

18

"我不是这个时空的程远。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来自十年后，一个已经和林雨晴结婚又离婚的未来。

一场车祸让我回到了大学时代。"

苏小暖的眼睛瞪大了，但她没有打断我。

"重生后，我决定改变一切。不再执着于那个不爱我的人，而是..."我轻轻握住她的手，"而是珍惜真正值得珍惜的人。"

雨水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苏小暖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成了思考，最后化为一种温柔的坚定。

"所以学长...是带着记忆重生的？"她轻声问。

"是的。"我紧张地等待她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她突然笑了出来："难怪学长突然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是自己突然变可爱了呢！"

"你一直很可爱。"我认真地说，"只是以前的我太盲目了。"

苏小暖的笑容渐渐柔和，她伸手抚上我的脸颊："学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管是从未来回来的，还是原本的学长，我喜欢的都是现在的你。"

雨水顺着伞沿滴落，我的心却前所未有地温暖。

我低头吻住她，她的唇柔软而温暖，带着雨水的清新。

"咳咳。"一个干咳声从身后传来。我们分开，看到计算机系的张教授站在不远处，一脸促狭的笑容："年轻人，比赛赢了也不用这么激动吧？"

苏小暖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躲到了我身后。我则厚着脸皮向教授问好。

"对了，程远，"张教授突然说，"听说你经济学背景很强，编程也学得不错。

有没有兴趣参与我的跨学科项目？关于大数据经济分析的。"

"当然有兴趣！"我惊喜地回答。

"好，下周一来我办公室详谈。"

张教授点点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继续吧，当我没出现过。"

教授走后，苏小暖从背后戳了戳我的腰："学长！太丢人了！"

我转身抱住她："怕什么，全校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了。"

"那也不能在教授面前..."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把脸埋在我胸口。

雨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

我搂着苏小暖，突然觉得重生以来的一切都有了意义——不是为了报复过去，而是为了珍惜眼前人。

19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到了毕业季。

我和苏小暖顺利通过了区域赛，虽然在全国赛中只获得了三等奖，但这段经历却让我们萌生了创业的想法。

毕业典礼当天，校园里到处是拍照留念的毕业生。我穿着学士服，在人群中寻找苏小暖的身影。

"学长！"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转身，看到苏小暖小跑过来，学士帽因为奔跑而歪向一边。

她今天化了淡妆，穿着和我一样的学士服，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

"慢点。"我笑着扶正她的帽子，"这么着急？"

"有个惊喜给你！"她眼睛亮晶晶的，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看！"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份投资意向书——某知名风投对我们创业项目的初步认可。

"你谈成了？"我惊喜地问。

"嗯！"她用力点头，"昨天最后一场路演后，李总当场就表示了兴趣！"

我一把抱起她转了个圈："太棒了！我们的’温暖科技’有戏了！"

"放我下来啦！"她小声抗议，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身影——林雨晴。

她也穿着学士服，手里拿着mit的录取通知书，身边却没有一个合影的朋友。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她微微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突然想起前世毕业后，我和她在机场分别的场景。

当时她也是这么决绝地转身，而我站在原地，心如刀割。

"学长？"苏小暖拉了拉我的袖子，"怎么了？"

"没什么。"我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我也有个惊喜给你。"

苏小暖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钥匙和一张设计图。

"这是...？"

"我们公司的办公室钥匙。"

我指着设计图，"我找了设计师做了初步规划，你的工位靠窗，可以看到整个科技园区的景色。"

苏小暖的眼睛湿润了："学长..."

"还有，"我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在周围同学的惊呼声中拿出另一个小盒子，"苏小暖，你愿意在成为我的合伙人之前，先成为我的妻子吗？"

盒子里的钻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苏小暖用手捂住嘴，眼泪夺眶而出。

"我愿意！"她扑进我怀里，差点把我撞倒，"我愿意我愿意！"

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和口哨声。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在我怀里的温度。

这一刻，我知道自己做出了人生最正确的选择——不是执着于得不到的月光，而是珍惜身边的太阳。

毕业典礼结束后，我和苏小暖手牵手走在校园里，最后一次以学生身份走过每一个熟悉的角落。

"学长，"苏小暖突然问，"如果你没有重生，我们会怎么样？"

我想了想："在那个时空里，我们毕业后失去了联系。

直到我和林雨晴离婚后，你才偶然得知消息，给我送来了亲手做的饭菜。"

"然后呢？"

"然后..."我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我就后悔莫及，为什么大学时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好。"

苏小暖满足地叹了口气，靠在我肩上："所以重生是为了让我们在一起？"

"也许吧。"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或者是为了告诉我，有些错误不必重蹈覆辙，有些人值得一生珍惜。"

夕阳西下，我们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20

婚礼现场的化妆间里，我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领结。

从毕业到现在，我和苏小暖一起创办的"温暖科技"已经初具规模，而今天，我们终于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紧张吗？"张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作为伴郎的他今天格外精神。

"有点。"我笑了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这是苏小暖送我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

"真没想到啊，当年那个追着林雨晴跑的程远，最后娶了计算机系的小学妹。"张明摇头晃脑地感叹，"不过苏小暖确实比林雨晴适合你，至少她会对你笑。"

我正要回应，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

婚礼策划师一脸慌张地探头进来："程先生，外面有位女士...她说必须见您..."

话音未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越过策划师走了进来。

黑色长裙，高跟鞋，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眼中的怒火——林雨晴。

三年不见，她依然美得惊心动魄，但眉宇间多了几分我前世熟悉的冷漠与疲惫。

"林雨晴？"我惊讶地站起身，"你怎么..."

"很意外吗？"她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我和张明，"不请自来确实有些失礼，但我想新郎应该不介意和老朋友叙叙旧吧？"

张明识趣地咳嗽一声："那个...我去看看酒水准备得怎么样了..."说完迅速溜出了化妆间，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雨晴走到窗前，背对着我，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恭喜。"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没想到你真的娶了她。"

"谢谢。"我谨慎地回答，"听说你发展得很好？"

"是啊，很好。"她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足够好到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我心头突然涌起一阵不安："什么事情？"

"比如..."她一步步走近，直到近得我能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比如为什么你会突然变心，为什么你对未来那么笃定..."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她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我毛骨悚然，"程远，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重生了吗？"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中我的天灵盖。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你也..."

"没错。"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我也突然记起了那个未来。

我们的婚姻，我们的离婚...所有的一切。"

21

窗外的鸟鸣声突然变得很遥远，我耳边嗡嗡作响。

林雨晴也重生了？这怎么可能？

"什么时候？"我艰难地开口，"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比你晚一些。"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我的婚戒把玩，"大三下学期，那天你当着全校的面吻了那个女孩的额头。"

我回忆起那天的联谊会，林雨晴反常的表现，突然离场的举动...

"那天我突然头痛欲裂，然后...就想起来了。"

她放下戒指，转身直视我，"想起我们结婚后的每一天，想起我是怎么对你的，想起你最后签字离婚时如释重负的表情..."

她的声音微微发抖，这是我两世为人第一次看到林雨晴如此情绪外露。

"所以这三年来你一直..."

"一直在等。"她打断我，"等你回心转意，等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但你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程远。"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林雨晴，前世的事已经过去了。

我们都得到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你应该..."

"我应该怎样？"她突然提高了声音，"看着你和那个女孩幸福快乐，而我独自承受两世的记忆？这不公平！"

"那什么才是公平？"我反问，"前世的我付出一切却得不到回应，那就是公平吗？"

林雨晴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

"学长？"苏小暖轻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林雨晴的表情在听到这个声音时变得扭曲，她快步走到门前，在我来得及阻止之前猛地拉开了门。

22

门外，穿着洁白婚纱的苏小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

她今天美得像个天使，头发盘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婚纱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雨晴...学姐？"苏小暖不确定地问，目光在我和林雨晴之间来回扫视。

"好久不见，小学妹。"

林雨晴的声音甜得发腻，"抢别人老公的感觉如何？"

苏小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够了！"我大步走过去，挡在苏小暖面前，"林雨晴，今天是我的婚礼，请你尊重一点。"

"尊重？"林雨晴冷笑一声，"程远，你欠我一个解释。至少应该告诉她真相，不是吗？"

苏小暖轻轻拉住我的袖子："学长...怎么回事？"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握住苏小暖的手："小暖，林雨晴她...也重生了。"

苏小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什么？"

"没错，我也记得那个未来。"

林雨晴走上前，眼中含泪，"记得他曾经多么爱我，记得我是怎么辜负他的...

然后我得到了重来一次的机会，想要弥补，却发现..."

她的声音哽咽了，"发现他已经爱上了别人。"

化妆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小暖看看我，又看看林雨晴，小小的身体微微发抖。

"所以..."她轻声问，"学长选择我，是因为...不想重复前世的错误？"

"不是这样的。"我急忙解释，"我选择你是因为我爱你，与重生无关。"

"但他从来没给过我机会！"林雨晴突然爆发了，"如果他知道我也重生了，如果他知道我后悔了...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她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染："为什么...为什么连一次改正的机会都不给我..."

这是我两世为人第一次看到林雨晴哭。

前世即使在我们离婚时，她也只是冷漠地签完字就转身离开。

而现在，她站在我面前，泪流满面地质问我为什么不给她机会。

苏小暖突然松开了我的手，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小暖..."

"我想我明白了。"苏小暖轻声说，转向林雨晴，"雨晴学姐，你爱学长吗？真的爱他吗？"

林雨晴愣住了："我当然..."

"不，不是前世那个对你百依百顺的学长，"苏小暖打断她，"而是现在这个会拒绝你，会选择别人的学长。你爱的是真实的他，还是只是不习惯被拒绝的感觉？"

23

林雨晴的嘴唇颤抖着，却回答不上来。

苏小暖继续道："我也记起了前世的学长。

那时候他眼里只有你，我甚至不敢和他说话。"

她微微一笑，"但重生后的他，是第一个真正看到我价值的人。

不是因为比较后的选择，而是因为...我们本来就适合彼此。"

我惊讶地看着苏小暖，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的眼中没有愤怒，没有嫉妒，只有一种平静的坚定。

林雨晴似乎也被这番话震住了。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轻声问："你们...真的幸福吗？"

我毫不犹豫地握住苏小暖的手："是的，很幸福。"

林雨晴的目光在我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点头："我明白了。"

她转身拿起自己的手包，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程远，这一世...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化妆间，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

24

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只剩下我和苏小暖。

我转身面对她，心中忐忑："小暖，我..."

她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不要说抱歉，学长。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只是很高兴，这一世的你，选择的是我。"

我紧紧抱住她，闻着她发间熟悉的花香："这一世，下一世，永远都会是你。"

婚礼准时开始。

当苏小暖挽着父亲的手臂走向我时，阳光透过教堂的彩绘玻璃洒在她身上，宛如神迹。

我站在红毯尽头，看着她一步步走近，心中无比确定——这才是我应该拥有的人生。

交换戒指时，我注意到教堂最后一排有个熟悉的身影悄然离去。

黑色的裙摆一闪而过，但这一次，我的心中只有平静的祝福。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在众人的掌声中，我低头吻住我的妻子。

这一吻，是告别前世的所有遗憾，也是开启今生所有可能的钥匙。

[全文完]

番外：不完美的圆满

程远盯着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耳边嗡嗡作响。

林雨晴倚在浴室门框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三个月前，我请你吃饭的那晚。"她轻声说，"你喝得烂醉，我送你回家。"

程远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晚的记忆确实模糊，只记得第二天在林雨晴的公寓醒来，两人衣衫不整。

但当时她笑着说"什么都没发生"，他也就信了。

"你下药了。"他突然意识到，"那杯威士忌有问题。"

林雨晴没有否认，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抚尚未显怀的小腹："现在说这些没意义。

重要的是，你要当爸爸了。"

程远的手不自觉地发抖。他和苏小暖结婚三年，一直想要孩子却未能如愿。

而现在，林雨晴竟然...

"你想要什么？"他声音嘶哑。

林雨晴走近一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两人之间："我要你负起责任。

"她顿了顿，"要么告诉小暖真相，要么...我亲自告诉她。"

程远回到家时，苏小暖正在厨房做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她围着卡通围裙，哼着歌给排骨焯水，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地喊："老公！帮我拿一下柜子顶上的八角！"

这温馨的一幕让程远眼眶发热。

他机械地拿下香料罐，手指碰到苏小暖温暖的掌心时，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可怕的秘密。

"怎么了？"苏小暖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异常，"脸色这么差？"

"我..."程远张了张嘴，却看到林雨晴的短信亮在手机屏幕上：「明天中午12点前给我答复，否则我亲自登门。」

晚饭后，程远辗转难眠。

凌晨三点，他轻轻起身，来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

月光下，他第一次认真思考那个不敢想的问题：他爱林雨晴吗？

前世五年的婚姻，今生三年的朝夕相处。

即使重生后选择了苏小暖，每次看到林雨晴，他心底仍会泛起微妙的波澜。

"睡不着？"苏小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她穿着他的旧t恤，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睡眼惺忪的样子格外惹人怜爱。

程远急忙掐灭烟，将她搂进怀里："脚这么凉。"

苏小暖把脸埋在他胸口："出什么事了？你这几天都不对劲。"

程远的心跳如擂鼓。他该说实话吗？还是继续隐瞒？

"是公司的事。"他最终撒了谎，"有个项目出了问题。"

苏小暖仰头看他，清澈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一切谎言："真的？"

程远吻了吻她的额头："真的。睡吧。"

第二天中午11:50，程远站在林雨晴办公室门口。

她正在打电话，看到他时眼睛一亮，迅速结束了通话。

"想好了？"她问。

程远深吸一口气："我会告诉小暖，但有个条件。"

"说。"

"无论结果如何，你都要留下这个孩子。"

他声音坚定，"它...是无辜的。"

林雨晴的表情微妙地变了："你以为我会伤害自己的孩子？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程远，我比你想象的更想要这个孩子。"

当晚，程远终于鼓起勇气向苏小暖坦白了一切。

说到最后，他的手心全是汗，声音几乎哽咽："...我知道这不可原谅，但我不能再骗你了。"

苏小暖的表情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变成一种可怕的平静。

她慢慢站起身，走进卧室开始收拾行李。

"小暖..."程远跟进去，抓住她的手腕。

"放开！"苏小暖突然爆发了，眼泪夺眶而出，"你和她...你们..."

她哽咽得说不出话，"我那么努力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而你却..."

程远跪在地上，抱住她的腰："对不起...对不起..."

"离婚吧。"苏小暖挣脱他的怀抱，"我明天让律师联系你。"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程远打开门，看到林雨晴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肚子好痛..."她刚说完就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医生说是先兆流产，需要住院观察。

程远坐在长椅上，双手抱头。

苏小暖站在窗边，背对着他，肩膀微微发抖。

"你回去吧。"程远轻声说，"我自己守着就行。"

苏小暖没有动："她...有家人吗？"

程远摇摇头。林雨晴的父母在国外，关系疏远。

"我去给她买点日用品。"苏小暖最终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当夜，林雨晴的情况稳定下来。

程远回家换洗，再回到医院时，却看到苏小暖坐在病床边，正在给林雨晴喂水。

晨光透过窗帘洒在两人身上，构成一幅奇异的和谐画面。程远站在门口，不敢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她睡了。"苏小暖轻声说，示意他出去说话。

走廊长椅上，苏小暖的眼睛红肿，但表情平静："她跟我说了很多...关于前世的事。"

程远心头一紧："什么？"

"她说前世你们离婚后，她后悔了一辈子。

"苏小暖望着窗外，"重生后她本想弥补，却发现你已经选择了我。"

程远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还说..."苏小暖的声音哽咽了，"这次怀孕是她设计的，但她真的想要这个孩子，因为...这是你的一部分。"

程远痛苦地闭上眼睛。

他该恨林雨晴的算计，还是该感动于她的执着？

"我恨你们。"苏小暖突然说，眼泪再次涌出，"但我更恨我自己...因为即使这样，我还是爱着你。"

程远将她搂进怀里，两人在晨光中相拥而泣。

三天后，林雨晴出院。医生说要绝对卧床休息一周。

程远和苏小暖的公寓有电梯，于是暂时接她回家照顾。

那晚，三人坐在客厅里，气氛凝重。

"我想好了。"苏小暖突然开口，"等孩子出生...我们可以共同抚养。"

程远和林雨晴同时抬头。

"什么意思？"程远问。

苏小暖绞着手指："我查过了...有些家庭，不一定非是两个人。"她抬起头，眼中带着不确定，"如果...如果你们愿意，我们可以试试...三个人一起。"

林雨晴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变成复杂的情绪："你...不恨我？"

"恨。"苏小暖老实说，"但我也看到了你这些天的痛苦和后悔。"她顿了顿，"而且...孩子需要父母。"

程远看着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突然意识到：也许幸福不只有一种模式。

前世他执着于林雨晴，今生选择了苏小暖，但命运却给了第三种可能。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最终说。

一个月后，林雨晴的肚子微微隆起。

三人搬进了郊区一栋带花园的大房子。苏小暖和林雨晴各自有独立的卧室，程远轮流陪伴她们。

外人看来，他们是关系亲密的商业伙伴和好友。

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在这栋房子里，他们正在尝试一种超越常规的家庭模式。

产前一个月，林雨晴半夜突然宫缩。程远和苏小暖手忙脚乱地送她去医院。产房外，程远紧张得来回踱步，苏小暖则默默准备了产妇和婴儿需要的所有物品。

"你不必这样的。"程远愧疚地说。

苏小暖握住他的手："我爱的是完整的你...包括你犯的错，和你要承担的责任。"

清晨五点，护士抱着一个女婴走出来："恭喜，六斤八两，母女平安。"

程远看着襁褓中红扑扑的小脸，泪水模糊了视线。苏小暖小心翼翼地接过婴儿，眼中满是温柔。

"她好漂亮..."苏小暖轻声说，"像你。"

林雨晴被推出来时，虚弱但满足。

看到苏小暖怀里的孩子，她微微一笑："给她起个名字吧...你们一起。"

苏小暖摇摇头："这是你的权利。"

"那就叫’安’吧。"林雨晴轻声说，"程安。希望她一生平安。"

出院那天，程远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扶着林雨晴。

苏小暖走在前面，打开家门——客厅里挂满了欢迎的气球和彩带。

"欢迎回家。"苏小暖笑着说，接过小程安，"我们的...小公主。"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三人和婴儿身上。

这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家庭，但此刻，他们都感受到了某种圆满。

也许爱情不只有非此即彼的选择，也许幸福可以有多种模样。

在这个重生的世界里，他们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