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陆然结婚多年，我并未与他做真夫妻，只因他有恋人。

而离婚后，我认识了江停云，我体会到了做女人的快乐。

年下狼狗，他真的是体力好，耐心好，还又争又撩。

我比他大了7岁，但此时的我，如吸血鬼一般，想要鲜活的生命，注入我的灵魂。

1.

晨光透过百叶窗，

陆然的汤匙磕在瓷碗边缘。

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空空如也的戒指位，忽然想起上周他说要陪男友去挑对戒的事。

“这是离婚协议，我让律师改了版。”

他推来牛皮文件夹，指尖停在“财产分割”那页，

“你工作室去年扩店贷的款，我让财务直接划了三百万过去。”

我搅粥的动作顿住：“你这是补偿还是封口费？”

陆然笑起来，眼角带着温和：

“算谢礼。谢谢你这三年陪我演模范夫妻，没让我妈每次通电话都要安排相亲。”

他顿了顿，忽然压低声音，

“而且...你值得更好的，我不想耽误你。”

更好的？耽误我？

我在心里冷笑。

二十八岁被催婚时，我和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结了婚，

婚后我知晓他情况后，我也不强求，因此达成形婚协议，各取所需——

他隐瞒性向应付家族，我用婚姻堵住亲戚的闲嘴。

三年来我们各睡一层楼，共享三餐和社交圈，亲吻都未曾有过。

不过，我也不稀罕。

“那月底办手续？”

我转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好。”

陆然掏出手机发消息，

“等我和沈明川公开后，可能需要你配合演场‘和平分手’的戏。他比较介意...呃，形式上的东西。”

我挥挥手表示理解。

手机在桌面震动，甲方发来消息：

“林设计师，我们主笔今天堵车，可能晚到十分钟，您先看会儿资料？”

我正抓起包起身，陆然忽然叫住我：

“疏月，其实你可以试试...打开自己，别总把自己困在壳里。”

困在壳里——

这个词让我想起昨夜加班到凌晨，对着电脑里的婚房设计图发呆的自己。

明明是给陌生情侣设计爱巢，我却在飘窗弧度里藏了十二道防窥设计，

像在给亲密关系装防盗门。

2.

工作室里会议室的玻璃门半掩着。

我刚把笔记本电脑摆好，就听见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抬眼望去，

穿破洞牛仔裤的男人正单手抄着滑板鞋往脚上套，

发尾还滴着雨水，t恤领口洇出深色的圆斑，隐约露出锁骨下方的纹身边缘。

“抱歉抱歉！”

他甩了甩湿发，

“路上看见只瘸腿橘猫，送去宠物医院才耽误了。”

他伸手时，袖口滑上去两寸，我瞳孔骤缩——

那截小臂上，赫然纹着三年前我画在酒吧杯垫上的星芒图案，连笔触的顿挫都一模一样。

“林疏月设计师？”

他忽然歪头，指尖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叫江停云，叫我停云就行。”

他的掌心纹路擦过我指尖，递来的名片上印着“云深设计·主笔”。

我喉咙发紧，想问那个纹身的事，

却见他已经绕到我身后，肩膀几乎贴上我后背：

“哇，林姐已经画好初稿了？”

他的下巴蹭过我发顶，声音低哑，

“这个弧形吊顶...像不像被揉皱的纸团？”

我猛地转身，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里。

近距离看，他瞳孔是浅褐色的，像盛着琥珀的玻璃珠。

“这里。”

他屈指敲了敲屏幕右下角，手臂却没挪开，依旧圈在我腰侧，

“如果加个嵌入式灯带，晚上开灯时，光斑会像星星落在枕头上。”

他忽然凑近，喉结擦过我耳垂，

“就像...你三年前画的那个杯垫。”

我浑身血液瞬间冲上头顶：“你...？”

“甲方爸爸到了吗？”

会议室门被推开，助理抱着资料进来，打断了我的话。

江停云退后半步，跟个无事人一样坐回座位。

整场会议他都在走神，要么用铅笔尾端戳自己酒窝，要么盯着我发出怔。

直到散会时，他忽然把速写本推过来：

“林姐姐给点意见？”

纸上是粗略的空间透视图，

可我没心情回答。

“你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我按住本子，声音比想象中更轻。

他忽然笑了，露出犬齿：

“林姐姐终于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忘了。”

他倾身抽走速写本，在扉页刷刷写下一串数字，

“2022年3月17日，mojito清吧，姐姐喝多了把我当画布，在杯垫上画了这个。”

他卷起袖口，星芒纹身随着肌肉线条起伏，

“第二天我就去纹了，想着万一再遇见你，总得有个见面礼。”

我指尖发抖——那天是我29岁生日，也是形婚满一年的日子。

我躲在清吧角落喝闷酒，随手在杯垫上画下破碎的星星，

被旁边醉醺醺的少年抢过去，说要“送给最重要的人”。

“加个微信？”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我，头像是张模糊的侧影。

“备注‘停云’就行。”

我盯着他。

鬼使神差地，我点开扫一扫，通过了好友。

“林姐姐月底有空吗？”

他替我按着电梯按钮，忽然弯腰在我耳边说，

“想请你去看个展，关于‘破碎与重构’的，说不定能给婚房设计找点灵感。”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我看见他如朝阳般的微笑。

手机在包里震动，新消息弹出：

【林姐姐今天穿的白衬衫，纽扣缝歪了两颗哦。】

我低头看去，第二颗纽扣果然错扣进第三颗扣眼。

指尖抚过布料，忽然想起他说话时喷在我耳后的热气，有着我没有的活力。

3.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的不可开交。

“林疏月！你已经连续两周窝在工作室画图了！”

小夏的高跟鞋跺得地板咚咚响，

“再不出门见男人，你就要被甲醛熏成木乃伊了！”

我对着镜子扯了个笑，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

确实，自从上周见过江停云后，

我每天都在上班，没出去放松和健身。

“我们去健身房吧？私教很帅的！”

小夏往我手里塞蛋白粉，

“腹肌能搓衣板上晾衣服那种，你反正离婚了，怕什么？”

她忽然凑近我耳边，

“而且这个是新来的，听说他叫...江停云？”

我手一抖，蛋白粉撒了半掌。

脑海里出现江停云的样子，我忍不住答应了：

“那、那去看看？”

健身房门口。

我抬眼望去，江停云正倚在器械区镜子前喝水。

“林姐姐。”

他转着矿泉水瓶看我，喉结上下滚动，

“好巧啊，遇见就是缘分，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

我尴尬笑了笑，不知如何接话。

这年轻人，说话就是猛。

“小夏姐好。”

他冲我闺蜜挑眉，

“上次你说想给猫猫设计爬架，我画了稿，已经发了邮箱了，你看看？”

小夏立刻掏出手机：

“天啊江大设计师太贴心了！疏月你看，人家又高又帅还会画图——”

“林姐姐需要教练吗？”

他忽然打断，单手握起二十公斤哑铃，肱二头肌在皮肤下鼓起流畅的弧度，

“免费教学，包教包会哦。”

我正要拒绝，小夏已经把我推到他面前：

“正好！她平板支撑永远腰塌！江教练好好纠正一下！”

说完冲我比了个“加油”手势，躲到跑步机上偷瞄。

我支支吾吾的想要拒绝。

江停云突然推搡着我走：

“哎呀，我是个正经人，林姐姐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

看着闺蜜和江停云的态度，我也只有半推半就。

“趴下，我们先做会儿平板支撑。”

江停云递来瑜伽垫，指尖在我腰后虚点，

“膝盖并拢，腰别弓着……不然我会分心。”

我咬牙撑住，额头汗珠滴在垫子上。

他忽然蹲下来，膝盖蹭过我小腿外侧：

“腰再低五厘米。”

他的手掌贴在我后腰，指腹隔着运动背心画圈，

“这里...是不是昨天加班又疼了？”

我浑身僵硬——他怎么知道我昨天在工作室用泡沫轴滚腰？

“你这是最近跟踪我？或者贿赂我身边人了？”

我闷声问，胳膊开始发抖。

“不是跟踪。”

他忽然用指尖戳我腰眼，我猛地一颤，差点趴下去，

“是偶遇——在你常去的便利店、地铁站、还有...”

他凑近我耳边，

“每周三下午两点，你都会在公司楼下买加双份浓缩的冰美式，对吗？”

我扭头看他，鼻尖几乎碰到他唇角的痣。

他眼神下移，盯着我微张的嘴唇：

“平板支撑要咬嘴唇才有力气？”

他忽然伸手捏住我下巴，拇指轻轻揉开我牙齿，

“这样会咬破的，想咬的话...可以咬我。”

“江停云！”

我压低声音，却发现自己压根没力气推开他。

他的手掌从后腰滑到胯骨，轻轻往上托住：

“核心收紧，不然我要抱你起来了。”

“你当年为什么要纹那个图案？”

我转移话题，汗水顺着下巴滴在他手背。

“因为...”

他忽然笑起来，露出犬齿，

“我想赌一把，万一哪天再遇见你，你看到这个纹身，会不会想起有个笨蛋少年，把你随手画的星星，当成了这辈子第一个纹身。”

4.

小夏的手机在旁边响起，她接起电话后冲我比手势：

“公司急事！疏月你帮我退私教课啊！”

不等我反应，她已经踩着高跟鞋跑了。

健身房只剩我们两人。

江停云抽走我身下滑落的瑜伽垫，忽然在我耳边说：

“支撑不住了，就喊‘停云’，我接得住。”

“我...能行。”

话刚说完，胳膊彻底没劲，整个人趴了下去。

他伸手捞住我腰，直接把我抱到器械区长椅上，在我面前半蹲下来：

“有没有哪里磕到？”

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没有说话，只感觉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他的指尖在我膝盖上摩挲：“我其实不想当你的星星，我想当你的月亮。”

“什么意思？”

我喉咙发紧。

他忽然抓起我右手，按在自己胸口。

隔着潮湿的运动背心，我摸到他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有心脏上方那枚凸起的圆形伤疤——

是三年前我喝醉时，把烟头烫在他锁骨下方的印记。

“意思是...”

他握住我的手腕摸着那凸起的伤疤，

“从你把烟头按在我皮肤上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栽在你手里了。”

我猛地抽回手，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长椅上。

他的脸离我只有十厘米，我能看见他睫毛上挂着的汗珠，还有喉结下方那滴即将坠落的汗水：

“姐姐闻起来好香。”

他忽然咧嘴一笑，“和我用的香水一样香。”

“你故意的？”

我想起上周在会议室闻到的同款香味。

“嗯。”

他用鼻尖蹭过我耳垂，

“这是我们初次见面，你用的香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用的，都腌入味了，自从上次遇到姐姐后，我就觉得这是老天给的机会。”

我浑身发冷——看来，他不仅知道，我平时的生活习惯，

可能这次健身都是他的刻意安排的。

“怕了？”

他忽然松开我，往后退了半步，却从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塞进我嘴里，

“草莓味的，吃糖冷静一下。”

我咬碎糖块，酸甜在舌尖炸开。

他忽然用指腹擦过我唇角：“沾到糖了...”

话音未落，在我发愣的片刻。

他已经俯身舔掉我嘴角的残渣，，

“这糖真甜，比我想象还要甜，当然你最甜。”

我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时腿软得差点摔倒。

他伸手扶住我腰，却在我耳边轻笑：

“姐姐心跳130了，需要我帮你做心肺复苏吗？”

我抓起蛋白粉罐转身就走，听见他在身后喊：

“明天展览十点开始！我在门口等你——带草莓味糖果的那种等！”

更衣室里，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通红，心跳加速，眼里全是慌乱。

手机在此时震动，江停云发来消息：

【刚才忘记说，你做平板支撑时，很美...让我差点在健身房差点失态了。】

我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进洗手池。

5.

展会我不想去，

甚至我都没有跟江停云联系。

我承认我在逃避，我也知道我胆小。

但造化弄人，工作使我们再次相遇。

落地窗外的雨珠砸在玻璃上，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

我揉着酸涩的眼睛看表，指针即将划过凌晨一点。

会议室里只剩江停云和我的电脑屏幕亮着，

他咬着铅笔尾端，忽然把速写本推到我面前：

“林姐姐，这个弧形吊顶...像不像你那天做平板支撑时的腰线？”

我手一抖，咖啡泼在设计稿上：

“江停云，你再开这种玩笑，我就——”

“就怎样？”

他忽然抽走我手中的笔，

“姐姐上次在健身房落荒而逃，这次还要躲吗？”

上周那场暧昧的私教课之后，我刻意躲了他几天，

却在今晚项目冲刺时被甲方要求必须和他一起改图。

此刻他穿着白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

“说正事。”

我把椅子往旁边挪了十厘米，

“主卧飘窗的弧度，甲方希望再柔和些。”

“柔和...”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

“像这样吗？”

我的掌心贴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他肌肉在衬衫下的起伏，

“或者...像姐姐刚才在茶水间冲咖啡时，弯下腰的弧度？”

我猛地抽回手：“你连我冲咖啡的样子都观察？”

“当然，三年前姐姐像鱼一样从我手上溜走了，这次可不行。”

他歪头看我，

“不过，姐姐用食指敲咖啡杯的习惯，和三年前在酒吧敲冰块的动作一模一样。”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铁盒，里面躺着半枚破碎的杯垫——正是当年我画星芒的那个，

“我把它塑封了，当护身符。”

我喉咙发紧：“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

“从你出现那里开始，正中我靶心，而我回头想要找你时，你却消失了，可老天垂怜我，我们又相逢了。”

6.

窗外忽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啪”的一声，整层楼陷入黑暗。

我惊呼一声，被椅子腿绊倒，却跌进他的怀抱。

江停云的手臂紧紧箍住我腰，掌心隔着衬衫烙在我后腰上：

“别怕，只是跳闸。”

应急灯亮起，暗红色的光晕中，我看见他瞳孔里跳动的光斑。

他的拇指在我腰侧轻轻画圈，声音带着低音炮般的震动：

“姐姐心跳又加速了。”

“松开我。”

我推他肩膀，却摸到他后背凸起的蝴蝶骨——

和三年前那个单薄的少年不同，现在的他肌肉紧实，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力量感。

“不想松。”

他忽然用膝盖将我抵在会议桌上，

“姐姐，你知道再次遇到你以后，我每晚都在想什么吗？”

他的鼻尖沿着我脖颈往上，停在耳垂处轻咬，

“想你坐在我画桌前的样子，想你皱眉改图时咬笔的样子，想你...叫我名字的样子。”

“停云...”

我脱口而出，立刻意识到不对，慌忙捂住嘴。

他眼神瞬间暗下来：“再叫一次。”

他握住我手腕拉开，

“用那天在健身房快摔倒时的语气，带着点哭腔的，叫我。”

“江停云，你这样……我害怕。”

我别过脸，却感受到他身体的紧绷，

“你...你有反应了？”

“嗯。”

他毫无羞耻心地更加靠近，

“姐姐穿职业装的样子，比我画的所有美人都勾人。”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按在他那上面，

“要不要感受一下？我对你的心动，有多诚实。”

我触电般缩回手，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桌面：

“三年前在酒吧，你靠在我肩膀上说‘好想谈一场像样的恋爱’。”

他的声音沙哑下去，

“现在我来了，姐姐要不要试试？和年下小狼狗谈恋爱的滋味。”

我想起那个暴雨夜，自己借着酒劲对陌生少年吐露的心声。

原来有些话，真的会被认真的人记住，变成今天堵在喉间的刺。

“我们差七岁。”

我试图找借口。

“七岁刚好，女大三，抱金砖，我可抱了两块半金砖。”

他咬住我下唇轻轻碾磨，

“而且，我25岁，足够精力旺盛、耐力好，还能让姐姐每天早上起来都想再睡回笼觉。”

他的指尖滑到我衬衫第一颗纽扣，

“要试试吗？从解开这颗纽扣开始。”

我浑身发软，却在他要解纽扣时抓住他手腕：

“我...还没离婚。”

“陆然今早签了字。”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陆然的信息：

【她要是犹豫，就告诉她我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瞳孔骤缩：“你居然有他的联系方式？”

“想了解情敌的信息，很正常。”

他轻笑，

“不过现在看来，他更像月老。”

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按在他心脏上，

“姐姐，我的心跳比你**倍，你听——”

咚咚咚的心跳声透过掌心传来，和我混乱的心跳渐渐重合。

7.

他趁机解开我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痣：

“这颗痣...我在酒吧见过，后来我在梦里亲过十次不止。”

他忽然抬头看我，眼神像即将扑食的狼，

“现在可以尝尝了吗？”

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的嘴唇已经覆上来，先是轻轻咬住那颗痣，

舌尖打转时发出餍足的叹息，接着一路往上，

咬住我的嘴唇攻城略地。

“终于知道姐姐的味道了。”

他喘息着咬我下巴，

“比草莓糖更甜，比我幻想的更软。”

他忽然捏了捏我腰，

“这里...是不是该画进设计图？曲线太完美了。”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

却在这时，他又托着我腰往桌上一放，

笔记本电脑“啪”地掉在地上。

他身体趁机附了上来，声音带着难耐的哑：

“姐姐……你这反应...是在欢迎我吗？”

“别胡说...”

我伸手推他，

却被他抓住手腕按在头顶，十指交缠。

他的舌头扫过我口腔每一处，直到我喘不过气才松开，额头抵着我额头轻笑：

“原来姐姐接吻时会攥紧手指，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玻璃上的水痕蜿蜒成河。

我忽然看清他眼底的认真——

那不是玩玩而已，而是蓄谋已久的、势在必得的爱意。

我喉咙发紧，只能用指尖勾住他后颈的头发，轻轻拽了拽。

他立刻低笑出声，在我耳边落下一串湿吻：

“姐姐这是同意了？那从明天开始，我要在你工位上摆玫瑰花，在你咖啡杯上印唇印，在你——”

“停...”我被他的直白逗得脸红，“先把设计图改完。”

“改图可以，”

他忽然抱着我站起来，让我缠着，

“但要边改边抱，不然我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他走到落地窗前，暴雨在玻璃上画出斑驳水痕，

“看，路灯照在你背上...像给我的小母狼披上了银纱。”

我低头看去，自己的影子映在玻璃上，被他圈在怀里，像幅暧昧的剪影画。

他忽然用指尖戳我腰眼：

“这里...等会要重点标记，是让姐姐呼吸变急的开关。”

电脑在这时重启成功，屏幕亮起的瞬间，他正好咬住我耳垂：

“先改飘窗弧度，还是先看看我的硬度？”

我红着脸掐他胳膊：“说正事！”

“正在说。”

他把我放在办公椅上，

“飘窗弧度要和姐姐的腰线吻合，这样躺在上面时，我可以从后面抱住你，像这样——”

他忽然把我往前拉，让我坐在椅子边缘，

“膝盖注意点，姐姐，不然我没办法演示。”

我被他的流氓话逗得又气又笑，

却在他抬头看我时，忽然发现他眼底的光——

那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带着占有欲的温柔。

“江停云。”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

“你真的想好了吗？和我这样的...老女人？”

“不准说自己老。”

他咬住我拇指指尖轻吮，

“你永远是我眼里的月亮，就算再过十年，我也会像现在这样，你以为我喜欢制服？其实是被你制服……”

我浑身一颤，慌乱的捂住他嘴。

我刚要开口，手机在桌上震动，陆然发来消息：

【离婚协议已寄，记得签收。另外，小江设计师的腹肌照很不错，加油。】

我慌忙锁屏，却被江停云瞥见内容，他轻笑一声咬住我耳朵：

“看来月老催我们进度了。姐姐，要不要今晚就解锁‘真夫妻’的第一项成就？”

窗外的雷声响彻天际，

我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火光，忽然想起陆然说的“打开自己”。

或许有些壳，生来就是要被打破的——

比如我裹了三十年的保护层，终将被这只年下狼狗的利爪，撕出一道通往光明的裂缝。

“好。”

我环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

“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能开能合。”

他瞳孔骤缩，把我抱起来往休息室走：

“姐姐今晚，想要做深蹲也行，想要我做俯卧撑也可...毕竟我嘴笨说不出爱，但能做。”

看着他炽热的目光，我感觉我是吸血鬼——渴望年轻的血液。

8.

快递盒搁在玄关鞋柜上，

牛皮纸封条被撕开道小口，露出里面的银灰色文件夹。

我盯着“离婚协议”四个黑体字，手指忽然被从身后伸来的手握住，

江停云的鼻尖蹭过我耳后：

“陆然的效率比我预想的快。”

“你预想什么？”

我转身时撞进他怀里，他刚洗完澡，浴袍松松垮垮系着，露出锁骨下方新纹的小月亮——

那是昨晚他趴在我胸口，让我用眉笔描的形状。

“预想他会拖到下周三。”

他低头咬住我耳垂，

“因为下周三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日子，我不想有任何杂质。”

我被他逗笑：“第一次约会？我们明明已经——”

“在健身房摸腹肌不算，在工作室也不算，”

他忽然打横抱起我往浴室走，

“要牵着手逛展览、在电影院偷偷接吻、回家时在电梯里拥抱到缺氧...才算正经恋爱。”

浴室镜子蒙着雾气，他把我放在洗手台边缘，指尖绕着我湿发玩闹：

“姐姐今天穿什么？”

“穿你送的那件连衣裙。”

我指了指衣架上的墨绿吊带裙，

“不过领口太低了...”

“不准改。”

他低头小声着，

我浴袍滑落在地，

“我要让所有人看见，你锁骨下方那颗痣，是属于我的标记。”

他低头咬住那颗痣，

“就像我胸口的月亮，只属于你。”

手机在这时震动，陆然发来消息：

【下楼拿东西，你之前在我那儿东西，我给送过来了。】

我慌忙推开江停云，他却轻笑出声：

“正好，该让月老看看他的红线绑得有多准。”

十分钟后，陆然站在门口，

他手里提着两个箱子，目光在我颈间新添的红痕上扫过，嘴角扬起笑：

“小江设计师的牙印挺别致。”

江停云从背后环住我腰，下巴搁在我肩头：

“陆先生的唇印也很鲜艳。”

他指了指陆然衬衫领口若隐若现的淡粉痕迹，

“沈明川先生的口红色号不错，下次让我女朋友也试试？”

我手肘往后顶他肚子：“别胡说。”

陆然却摆摆手，递来箱子：

“客套话就不说了，祝你们...早日让我喝上喜酒。”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

“对了，小江设计师的买的房，是我开发的楼盘，我看了，180平的复式带大露台，眼光不错。”

我猛地转头看江停云，

他却一脸无辜：“早晚要告诉你的。”

他握住我指尖在掌心画圈，

“想不想去看看？我们未来的婚房？”

陆然走后，

我捏着他耳朵问：“什么时候买的？”

“健身房见面后。”

他把我按在墙上，

“那次后，我就想把你困在有落地窗和画板的房子里，每天早上用吻叫醒你。”

他亲了我一口后轻笑，

“不过现在更想困在你身体里。”

“江停云！”我拍他肩膀，“你能不能正经点。”

“正经着呢。”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心口，

“姐姐，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相信我，我对你就是干柴遇到烈火，一点就燃。”

他忽然低头吻我，直到我喘不过气才松开，

“去看房子吗？看完顺便挑戒指。”

“戒指？”

我挑眉，

“可是我不想进了婚姻的坟墓后，再次进入，怎么办？”

他眼神瞬间暗下来，指尖掐住我腰侧：

“看来爱情这事，只能多做，才有感情。”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却在这时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是保洁阿姨提前来了。

江停云咒骂一声，抱起我上了楼：

“迟早把门锁换成指纹的，没我们解锁，别人打不开这门。”

浴室重新注满热水时，

江停云忽然从背后抱住我，指尖在我小腹上画圈：

“姐姐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一起洗澡吗？”

“因为省水？”

“因为...”

他咬住我耳垂，

“能看见水珠从你睫毛滑到锁骨，再顺着这里...好一幅美人图。”

“其实我很怕。”

我忽然开口，

“怕你哪天发现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怕这种热烈会消退。”

他忽然托起我下巴，认真地看着我：

“知道我为什么选180平的房子吗？”

见我摇头，他轻笑出声，

“因为要留一面墙给你挂设计稿，留一间房给你当材料库，阳台要摆你喜欢的龟背竹，厨房要装你说过的双开门冰箱...

这些都是三年前你在酒吧碎碎念的愿望，我记了一千多个日夜。”

我鼻尖发酸，他却低头吻我，舌尖带着沐浴露的薄荷味：

“姐姐，热烈不会消退，因为我对你的贪心会每天涨一点——

昨天想吻你，今天想抱你，明天想和你一起养只瘸腿橘猫，后天想在你无名指套上戒指，大后天...”

他握住我手按在他脸上，

“大后天，想让你户口本后面加一页我的信息。”

“流氓。”

我埋头在他肩膀上笑，却听见他胸腔震动的低笑：

“只对你流氓。对了，陆然说你下个月要回去跟你家里人解释你为何离婚？要不我陪你吧？”

我抬头看他：“你愿意？”

“当然。”

他捏了捏我脸，

“我想见见你家里人，我对你是认真的。”

热水从头顶淋下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水声，轻轻说了句：

“好。”

他猛地把我按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

“姐姐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好。”

我抬头吻他下巴，

“我们去看房子，去挑戒指，去见我父母...然后把我户口本上加你一页。”

他眼神瞬间亮起来，忽然关掉花洒，把我抱出浴缸：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房！”

见我疑惑，他低头咬住我下唇轻笑，

“怕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在浴室里把‘装满’的步骤提前演示一遍。”

我被他逗得笑出声：“调皮！不许随时调戏我！”

“就要！就要！就要……”

打打闹闹我们出了浴室，

任由他帮我擦头发、挑衣服，

任由他牵着我的手走出家门，

任由他在电梯里把我抵在角落轻吻，舌尖卷着我的舌头，像在品尝最甜美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