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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陆总,你认错白月光了(谢长青陆邵安)_陆总,你认错白月光了(谢长青陆邵安)全文结局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59:43 

01

"谢长青,这是你的东西吗?"

周玉琴将鹅蛋大小的精致瓷盒狠狠砸向谢长青,尖锐的嗓音在空旷大厅里格外刺耳。

盒子里面是私人订制的高级面霜,此刻应该静静躺在她的梳妆台上。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周玉琴手里,连带着周玉琴不善的语气,让她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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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还不清楚缘由,只见蒋悦然捂着半边红肿的脸,哭得梨花带雨。

“你看看你把妹妹的脸弄成了什么样子?人家都说继母难当,我以前还不信……”

周玉琴在一旁声泪俱下,引得大厅的人都围了上来。

看到人群慢慢朝自己聚拢,周玉琴保养得当的脸上泪水决堤。

“悦然她是演员,要靠脸吃饭的,下周还有活动,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妈,别说了..."

蒋悦然拽着周玉琴的衣袖,被捂住的半边脸适时暴露在众人视线中,红肿的皮肤上赫然分布着可怖的疹子。

她巴掌大的脸,努力克制着泪水和委屈的模样,惹得在场的人一阵心疼。

“周阿姨,面霜在我的梳妆台上,我并没有给蒋悦然用。”

谢长青极力辩解着,众人揣度的目光,让她像没穿衣服一样窘迫。

“不信你问邵安,这盒面霜是邵安送给我的礼物。”

她指着漠然旁观的陆邵安,用几乎恳切的目光看着他,乞求他能为自己证明。

陆邵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他慢条斯理地经过谢长青,在蒋悦然身旁站定,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谢长青,虽然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故意拖长音调,"但你说的什么礼物,我连见都没见过。"

他花瓣样的薄唇轻启,说出了令谢长青如遭雷击的话语。

“天哪!好歹是谢氏集团的大小姐,何必呢?……”

“肯定是嫉妒继妹了,人家是大明星……”

“好歹毒的姐姐,以后有的蒋小姐受了……”

“……”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语四面八方涌来,她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陆邵安。

他正面带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她的眼神从震惊转变为绝望,他便笑得更为开怀。

好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局,而她谢长青就是供人取乐的小丑。

六月的天,她如坠冰窖般的冷,连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啪!”

毫无预兆的耳光迎面而来,蒋晓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花费了一番心血邀请了各界名流,不成想竟被自家人丢了脸面。

被打得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谢长青下意识捂住脸,重心不稳的她蓦然摔跌到了地上。

陆邵安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他看向蒋晓军时,眉间蕴藏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怒意。

蒋悦然看到他神情的转变,不由得心里发慌,她走上前去劝说蒋晓军。

“爸,别生气了,姐姐她只是一时糊涂,我们就原谅她吧。”

她作势要去扶起谢长青,却被蒋晓军阻止了,他面无表情,冰冷得像座雕塑。

“都别管她!她想死就让她去!我没有她这样的女儿!”

02

阴暗狭小的房间像是地牢,谢长青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体。

从前妈妈活着的时候,蒋晓军对她万般宠爱,农村来的赘婿娶了谢氏的千金,他自此有了大好前程。

但从妈妈死后,她住过的向阳卧室,成了周玉琴的房间,连那些高定珠宝也变成了蒋悦然的囊中之物。

不知为何她鼻子有点酸,眼泪也顺着眼尾沟流到了耳朵里面,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几下。

她忙擦去泪水打开手机,是陆邵安的好兄弟周锐发来的,只有五个字。

“魅都ktv速来”

她知道肯定是陆邵安又喝醉了,霖市的六月是雨季,她开着车在雨中疾驰。

魅都的服务生对谢长青很熟悉,他了然地带着谢长青往陆邵安所在的包间走。

“不用了,我自己进去。”

她站在门口同服务生弯腰致谢。

服务生见过无数名流巨星,但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点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像谢长青这么随和的,委实少见。

谢长青透过朦胧的玻璃看到了里面五光十色跃动的射灯,门虚掩着留了条缝。

乐曲的音量不大,陆邵安说话的声音清晰可闻。

“周锐,你给谢长青发信息了吗?她怎么还不来?”

“陆哥,看天气预报,这会下暴雨呢,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一旁的兄弟附和道:“谢长青能为你赴汤蹈火,就是天上下刀子她也会来!”

陆邵安因为他们的话嘴角上扬,但眼底难掩厌恶之色。

“跟她待在一起,我都嫌恶心!既然她像鼻涕一样甩都甩不开,那就别怪我了!”

他的兄弟们全都哄堂大笑,此时响起了动感十足的dj舞曲同他们的笑声夹杂在一起。

里面好一派热闹的景象,衬得谢长青单薄清瘦的身子更为凋零,原来她在陆邵安心里就像鼻涕。

的确是恶心又粘人,不过还有一个月了,忍忍就过去了,她安慰着自己,同时打开了那扇门。

虚掩的门忽然打开,坐在沙发中间的陆邵安懒懒地掀起眼皮,他的左右两边还搂着两个姑娘。

是他的娱乐公司当红的流量小花,蒋悦然也是陆邵安公司的艺人,她自身条件不算突出。

但是因为是谢长青继妹,陆邵安知道她们不对付,就宣战似的往蒋悦然身上砸资源。

无论如何,只要是能让谢长青不痛快的事,他总是乐在其中,甚至能摒弃商人重利的本色。

“愣着干什么?过来扶我!”

他照常样地颐指气使,但她面色无澜,显得很平静。

“楼下有很多狗仔,为了你的名誉着想,你们最好不要一起出门。”

她有条不紊地冷静分析,丝毫没注意到额间的发丝正往下滴落着雨水。

那滴水落在地毯上洇开,陆邵安莫名变得很烦躁,他将怀中的两个女人搂得更紧。

一束暖光转动在他的脸上,他额头微分的碎发投下阴影,神色也跟着晦暗不明。

意识到情况不对,周锐眼疾手快关掉了音乐。

03

哄闹的空间倏忽安静下来,陆邵安修长的手指游走在穿着艳丽的女星身上。

他终于正眼看着谢长青,他企图从她眼里看出别样的情绪,但除了镇定没有其他。

至少是一丝丝醋意呢?也没有!

不可能,她冒着那么大的雨来接他,除了爱还有别的可能吗?

想到这里他抬起了下巴,挑衅道“我还没玩够,怎么办?”

“陆哥,那个…谢小姐说的也有道理,不然让她们先跟谢小姐出去,我送你回家?”

周锐赶忙打起了圆场,毕竟这个ktv是他家开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邵安还未发话,他身旁的红裙女孩笑道:“陆总原来是妻管严~”

“妻?呵……”

陆邵安露出了极为讥讽的笑容,他心中的妻子永远只有洛白一个人,谢长青她不配!

旁人或许不明白,但谢长青明白这个意味深长的“妻”代表着什么。

尽管早已做好了准备,但陆邵安的笑还是晃得她眼睛疼。

她微低下了头,低沉道:“既然你们还没玩够,那我先走了。”

“我让你走了吗?”他话锋一转“想走也行,桌子上还剩下几杯酒,喝完我就跟你回去。”

他口中所说的几杯酒,是后劲非常大的威士忌,而谢长青正好酒精过敏。

那两个女孩嘴角噙着笑,和陆邵安对视了一眼,露出了十分恶趣味的笑。

他的兄弟们也抱臂看着,昔日可望不可即的名门闺秀,天才设计师,究竟能卑微到什么地步?

谢长青莞尔一笑,那笑是十分妥帖的,得体的商务的笑容,温柔但有距离感。

她面对五杯酒毫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后微微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知道她酒精过敏的陆邵安心头一颤,他本意只是想让她服软,并没有让她真的喝酒。

为何她总是那么冷硬,不肯退让半分?

“陆总现在满意了吗,我喝了酒,没法开车,只能让周锐开车送你回家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但身上已经瘙痒不已,满身的红疹隐约浮到了皮肤表层。

方领无袖的连衣裙,皮肤裸露之处触目惊心,白皙精致的脸也呈现出大片的红。

“麻烦你了周锐,我先出去打车了。”

她把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微笑颔首朝周锐示意,转身微晃着身子走出了房间。

“哐!……”

被陆邵安扔到地板上的酒杯应声而碎,发难的是他,吃瘪的也是他。

其他人意识到不对都避之不及,没到十秒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他和周锐。

“陆哥,其实谢小姐人不错,你们是青梅竹马,婚约在小时候就……”

“闭嘴!你根本就不懂,谢长青她最有手段最有心机,洛白就是她逼走的!”

陆邵安打断了周锐的话,他的目光透着凶狠,眼眶也变得猩红。

提到洛白他就像失智般,什么话也听不进去,周锐拿起车钥匙,无奈地叹了口气。

“邵安,你想画地为牢,谁也帮不了你。”

04

暴雨天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打车,直到陆邵安和周锐走到旋转玻璃门前时,谢长青还在屋檐下望着雨滴发愣。

身上的红疹遇到湿冷的空气更加肆虐,她的浑身爬满了成片凸起的红,看着格外惊心。

偶尔吹来一阵风,送着豆大的雨滴飞扑到她的身上,她只能笨拙而狼狈地闪避。

“谢长青,装可怜给谁看呢?”

明明是霖市最繁华的地段,怎么会打不到车?还不是故意装给他看。

幸好他早就悉知她的手段,不然真的会心软,刚才他就差点上了这女人的当。

湿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曲线,她循着声音转身时,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他虽恨她厌她,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停留在她身上,脸颊是潮红的疹子,仍然看得出面容姣好。

或许她就是借着湿身,故意诱他心疼,想着这里,他眼神全是鄙夷。

“谢长青,我真是佩服你,竟然肯为我做到这一步。”他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伞,扔到了路上的积水里。

“看到了吗?我把伞扔了,也不会给你,除非你现在死在我面前!或许能换来一丝的怜悯。”

他上下扫视了她一遍,嗤笑道:“这样下流的手段,就别往我身上使了,我不吃这一套。”

谢长青低头看了看自己,她这才明白陆邵安说的下流手段是什么意思。

她浑身又冷又痛,已经没有力气去辩驳,她只好打开手机的打车软件,想给他看看自己确实在打车。

但是弹窗信息接二连三,标题上赫然写着她的名字。

“豪门丑事——过气设计师谢长青陷害继妹遭打脸!”

“人面兽心——当红小花遭受继姐迫害,霸道总裁挺身而出!”

“原生家庭的罪恶—当红女星蒋悦然饱受欺凌!”

她颤抖着手指点开社交软件,铺天盖地的私信和恶评潮水般涌来。

还有许多无良的记者造谣她母亲的私生活,几欲给她安上野种的名号,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本来冷得瑟缩,心口却涌上一阵热流,她转过身捂嘴轻呕,手掌满是鲜红色的血丝。

身后传来陆邵安嘲讽的声音,他佩服谢长青的演技,真的是越来越好了。

“装什么?你现在跪下求我,说不定我还会大发慈悲可怜可怜你。”

她嘴里还残留着铁锈的味道,雨水和着泪水,一阵天旋地转后。

她阖上双眼的瞬间,跌进了柔软的怀抱,耳边还有周锐的声音。

“陆哥,她好像真出问题了。”

“出什么问题了?死了再说!”

陆邵安漠然应着,在她即将要触地时,他才伸出手欲接住,但被眼前的人抢先了一步。

“蒋亦然?”

周锐和陆邵安同时惊讶出声。

身在英国留学的蒋亦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霖市?

“陆总,周总,你们好。”

他嘴上寒暄着,手底下的动作一刻不停,他将谢长青拦腰抱起。

纤细瘦长的手指托着她的腿弯和腰肢,轻声道“我先送姐姐去医院。”

随后弯腰钻进了不远处的宾利车里。

05

作为娱乐公司的老板,每日巡视娱乐社交软件已经成了陆邵安的习惯。

他焦躁地翻动着头条页面,眉头不可遏制地紧蹙。

蒋悦然余光瞥到都是关于谢长青的负面报道,她试探性地问:“邵安哥哥,不然你帮帮姐姐吧?”

陆邵安养活着许多公关团队,降几个黑热搜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关掉手机冷酷道:“如果她想,她会亲自来求我,而不是利用你告诉我。”

虽然事情因他而起,他也知道谢长青是冤枉的,但晚宴在谢家庄园,那些媒体很难混进来。

陆邵安显然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都过去一周了热度不降反增。

看到陆邵安并没有降热搜的打算,蒋悦然心里生出窃喜。

"邵安哥哥~"蒋悦然拉着陆邵安的袖子轻轻摇晃,"姐姐让我帮她说情,我看她实在可怜才..."

陆邵安嫌恶地皱眉:"果然,装得再清高,骨子里还是条摇尾乞怜的狗。"

“邵安哥哥,姐姐她就是太爱你了,太想要得到你的关注,才把自己搞成了那副模样……”

蒋悦然拉着陆邵安的袖子,撒娇般地晃动着“不然今天下午,我们去看看姐姐吧……”

谢长青不喜欢医馆的消毒水味,吃过早餐后她沉沉地睡了一觉。

再次睁开眼睛,蒋亦然正伏在床边休憩,旁边分明就有小床。

她讨厌周玉琴一家,连带着蒋亦然也是,其实他生得很好看,头发天然卷翘,眼睛亮晶晶的。

鼻子秀气高挺,嘴巴棱角分明,她第一次见蒋亦然是在10岁的时候,她很喜欢长得像卷毛小狗的蒋亦然。

他很爱干净,即使穿得破烂,但衣服永远洗得发白,谢长青不嫌弃他,经常给他好吃的。

所以他总爱跟在谢长青屁股后面叫姐姐,然而她没想到,18岁母亲去世那天,她真的成了蒋亦然的“姐姐”。

母亲尸骨未寒,蒋晓军毫不避讳地带着周玉琴一家三口登堂入室,她的生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蒋晓军对她态度的转变,一度让她认为自己不是亲生的,当时她也做了亲子鉴定。

确实,她和蒋晓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她在整理母亲的遗物时,发现了一个年轻男人的照片,照片背面写着何华。

母亲留的遗产立了遗嘱,悉数留给了谢长青。

但遗嘱有两个条件,第1条是25岁后才可以领取,第2条是必须结婚。

因为谢长青和陆邵安的母亲是金兰之交,孩童时他们就订了娃娃亲,母亲对陆氏很信任。

只是没想到,这份信任所附加的风险,后来会由谢长青全盘承受。

她在蒋晓军面前装傻充愣,当初的设计天才,8岁就崭露头角的谢长青,如今变得平庸不堪。

不仅如此,还总是为了男人寻死觅活,这样的谢长青,正是蒋晓军想要的谢长青。

离25岁不足一月,她侧目看向熟睡的蒋亦然,只差一步了。

06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了蒋亦然。

“姐姐……”

他明亮的眼睛征求着她的意思,直到她点了点头,他才上前去打开了门。

“亦然?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告诉我?”

蒋悦然看到几年没见的弟弟,惊讶中夹杂着兴奋。

但当她意识到亲弟弟居然在医院伺候着谢长青时,她忽然笑不出来了。

“陆总,二姐,你们进来坐吧。”

他精准地翻开柜子找到了纸杯的位置,旁边的陪护床的被褥,有使用过的痕迹。

陆邵安的脸色很难看,他努力压下心中的怀疑,似漫不经心提起。

“回来了怎么不告诉家里人?”

蒋亦然打开桌子上的食盒,舀起煲好的鸡汤往谢长青嘴里送。

等谢长青咽下去,他才说“姐姐知道就够了。”

陆邵安沉着能滴出水的脸,把蒋亦然叫到了医院的楼道里。

“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陆邵安这话看似是提醒实则是警告。

蒋亦然不置可否地一笑,两颗人畜无害的小虎牙,配上右脸颊浅浅的梨涡,眼神却是与之相悖的浓烈占有欲。

“做弟弟的看到姐姐生病,多照顾几天不是很正常吗?”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神完全证实了陆邵安的猜想。

陆邵安攥紧了拳头,回想起雨夜紧扣在谢长青腰上的那只手,他就怒不可遏。

“蒋亦然,离她远一点,她是我陆邵安的未婚妻!”

他刻意将未婚妻三个字咬得很重,落在蒋亦然耳朵里却如同笑话般引人捧腹。

“霖市的人都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那又如何呢?但是有人会当真吗?”

感情和信任就是这样,消耗完了就很难再建立。

陆邵安一时语塞,蒋亦然的态度让他冒火,他握起拳头朝蒋亦然左脸扎实一拳。

蒋亦然没有反抗,他捂着流血的嘴角朝陆邵安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似是享受着突如其来的痛楚。

下一刻,走廊的护士拉开了他们,动静大到谢长青拔掉了针头,亲自出来查看。

蒋悦然更是一脸震惊,弟弟和陆邵安为什么要打架?

“亦然!你们这是干什么!”

蒋悦然把蒋亦然拉到了身旁,看到他嘴角流着血,她心疼坏了。

“没事,”

他轻声应着蒋悦然,转头看到谢长青手背上细小的血珠,他神色大动。

姐姐你的手……”

“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的脸吧……”

谢长青掏出手绢递给蒋亦然,手腕却被陆邵安扣住了。

力道之大捏得谢长青的腕骨发白。

“你喜欢姐姐吗?”

蒋亦然挡在两人之间出声,就像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泊,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陆邵安半晌没有说话,不过沉默怎么不算一种答案呢?

“陆总,说来真巧,洛白跟我在同一所学校,这些年她在英国很不错,下周应该会回到霖市。”

“既然你这么讨厌姐姐,不如和她解除婚约吧!”

果然,听到洛白的名字,陆邵安松开了谢长青的手腕。

他只说:“下周珠宝设计展,我来接你。”

07

霖市四年一度的珠宝设计展将集结世界各地的新锐设计师。

谢氏作为霖市珠宝的龙头企业,自然得到了邀请。

董事会和集团对谢长青早已失望透顶,两个邀请名额,自然而然落到了蒋家姐弟身上。

虽然蒋亦然提出把名额让给谢长青,但毫无疑问得到了蒋晓军的训斥。

谢长青不得已只能坐上陆邵安的车,陆邵安总觉得谢长青最近对他异常冷淡。

他承认面霜和过敏的事与他有关,但是他都服软去医院看她了,她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他正欲开口警告谢长青几句,司机忽然猛地一个刹车。

他的脑袋差点磕到了车上,他抬起头看向前方的车窗,前面站着他朝思暮想的人。

一袭紧身吊带的洛白正带笑望着陆邵安,她优雅地敲下车窗,笑道:“邵安,能载我一程吗?”

她看到了车后座的谢长青,故作惊讶道:“长青也在呀?真是好巧。”

陆邵安汹涌着许多话,到嘴边却磕磕绊绊说不出,他只能点头先让洛白上车。

洛白笑道:“邵安,这些年你很怨我吧,怨我的不告而别,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她侧目看了身旁的谢长青一眼。

当年洛白母亲在谢长青家里当住家保姆,为了方便照顾女儿,单亲的洛白也住在谢家。

她简单几句可怜的话,就把陆邵安耍得团团转。

一些小事谢长青倒也能忍,因为她根本就不喜欢陆邵安,无所谓洛白的小手段。

但是母亲死后,洛白居然偷了母亲的遗物出去倒卖,被谢长青发现后报了警。

她自觉羞愧在霖市待不下去,便拿走了陆邵安母亲给的买断钱去了英国。

时至今日,陆邵安还以为洛白是她逼走的,是她嫉妒洛白拥有自己的爱。

甚至不惜自导自演了偷盗这出,为的就是让洛白永远翻不了身。

谢长青做好了被两人唱双簧中伤的准备,但这次陆邵安罕见地没有应声。

他沉声道:“什么苦衷?跑去英国五年,毫无音讯的苦衷吗?”

“邵安,你果然还在怪我,我实在太想你了,我没有珠宝设计展的邀请函,本不用来这里,但是我一想到你会去……”

“好了,我又没说怪你。”

陆邵安可怜洛白的身世和遭遇,况且他曾经落水被洛白救过,从那以后他就爱上了洛白。

他拿出了给谢长青准备的那张邀请函递给了洛白。

继而他转身告诉谢长青:“邀请函没有了,如果你最近乖点,它就是你的,可惜你总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洛白将邀请函放在谢长青眼前晃了晃,红唇勾起:"真遗憾呢,邵安把最后一张给了我。"

"没关系。"

谢长青从容起身,"毕竟乞丐最擅长抢食。"

一个男人的施舍,成了她耀武扬威的资本,谢长青再待下去都觉得恶心。

事到如今,有些事不得不提前了。

她叫停了司机,在陆邵安震惊的目光下打开了车门,离开了令人窒息的空间。

她的行为激怒了陆邵安,司机唯唯诺诺询问是否需要等待谢小姐上车时。

他赌气似的让司机快点开车。

08

珠宝设计展汇集了各国名匠,其中呼声最高的就是rosy小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设计师。

经过她手的私人订制珠宝算得上有价无市,高门贵女的订单,也从今年拍到了后年。

听说这一届的珠宝展她会亲临,因此来了许多家媒体,只为一睹rosy真容。

“谢长青,你还真是顽强,没有邀请函也厚着脸皮进来了。”

身旁没有陆邵安的陪伴,洛白言语上毫无顾忌,褪下温柔优雅的外衣,内里只剩黑暗腐朽。

“是啊,不靠陆邵安能进珠宝展,这对你来说确实是不可思议的事。”

谢长青云淡风轻地回应,弄得洛白恼羞成怒。

她轻蔑地讥讽道:“你就是嫉妒邵安喜欢我,而你倒贴给他,他也不要。”

“是吗?”洛白的话引得谢长青噗嗤笑出了声“我没那么恨嫁,我生来不是为了让男人要,你是吗?”

“谢长青你!”

洛白气得咬牙切齿,她干脆扬起酒杯,一整杯红酒淋到了她白色的衣裙上。

她惊呼“长青……我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不明真相的人听到洛白的呼喊声都围了上来,他们再次审判着谢长青,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了她。

闻讯赶来的陆邵安,看到洛白委屈的模样,上前捏住了谢长青的下巴,谢长青几乎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谢长青!我以为你改好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卑劣,你这样恶毒的女人,不配做我的未婚妻!”

当着名流商贾的面,陆邵安就这样,一点情面也没留。

谢长青忍着吃痛的下巴掰开了陆邵安的手,她指着头顶的监控器。

“珠宝展的安保措施不亚于陆氏的保险库,不然先调监控看看。”

提到监控洛白慌了神,她能拿捏陆邵安的情绪,可是现场有这么多媒体,万一真看了监控,自己岂不是身败名裂了。

她拉着陆邵安的手,颤抖着睫毛我见犹怜的模样。

“邵安,算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呢,对长青的名声不好。”

“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总是放过她,可她呢?”陆邵安激愤地指着谢长青“她只会得寸进尺!”

“陆邵安,口说无凭,还是看监控吧,如果她身上的红酒是我倒的,我此生退出设计界,永不出席活动。”

也许是明白谢长青对珠宝设计的热爱,也许是她毫不隐藏的强硬语气,陆邵安居然怔愣在原地。

“邵安算了吧,长青不是故意的,要怪就怪我运气不好……”

洛白面对媒体的镜头还在自怨自艾,陆邵安却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洛白是清白的。

气氛凝滞间,活动举办人joe看到了谢长青,他舒了口气。

“"rosy,原来你在这儿?"joe夸张地抹了把汗,"上帝,我差点把展厅翻过来找你!"

他气喘吁吁的模样,还有不太标准的汉语,让谢长青忍俊不禁。

“rosy,快上台介绍自己的作品吧,大家就等你了。”

09

光彩照人的展厅中央,谢长青穿着绿色缎面吊带,是成片的利落裹身的包臀剪裁,没有多余的赘物。

包臀长裙很好地展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轻轻挽起的长发,有几缕落在锁骨处,风情摇曳。

大家都没想到名震珍宝界的rosy,居然是这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不过更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几近声名狼藉的谢长青。

陆邵安好像才发现,原来谢长青竟是这么美,这么耀眼夺目,简直让人移不开眼。

怪不得霖市贵公子的初恋理想人都是谢长青,她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么闪耀。

陆邵安心头很烦躁,日思夜想的洛白就在身旁,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反而有一种失落感,台上人若隐若现,近在咫尺却远隔天涯的感觉。

难道如同周锐所说,他真的爱上了谢长青?

既然如此,他决定给谢长青一次机会,他走到被宾客包围的谢长青身边,一手轻轻揽住了她的腰。

只是这次,谢长青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面带羞涩,而是不动声色与他拉开了距离。

他的手悬滞在半空中,心头酥麻和痛楚夹杂,谢长青竟然拒绝了他——拒绝了他陆邵安!

展览得从头到尾,谢长青都不曾给过陆邵安一个眼神,她从容地游走在名利场。

那种游刃有余和她平时卑微乞怜,顺从怯懦的模样判若两人。

谢长青将所有人都骗了!

等到展览结束,谢长青被愤怒的陆邵安拖进了黑暗的保洁室。

狭小密闭的空间,他宽厚的胸膛挡在她面前,将她挤进了角落。

他微眯着眼眸,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女人,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让开,我要回家。”

她冷冷说道。

陆邵安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

把她狠狠抵在墙上,声音嘶哑:"你骗了我多久?嗯?"

“都是拜你所赐了,我本来不想这么早暴露,但你把邀请函给了洛白,我只能用特邀嘉宾的身份进来了。”

谢长青不耐烦地推着陆邵安的胸膛,

“你现在都知道了,能让我走了吗?”

陆邵安纹丝未动,还是死死盯着她,谢长青以为自己没有说到他的心坎上,便补充道。

“婚约我会解除,你再忍几天,这次总……”

话未说完,陆邵安整个人压了上来,他的冰凉的唇覆盖在她的唇上。

他的亲吻带着报复性的蹂躏,肆虐又张狂地夺取着她的呼吸,谢长青呼吸不畅,喘息变得粗重。

她用力咬着陆邵安的下唇,直到血腥味蔓延到她的口腔,陆邵安才忍痛放开她。

“你看清楚了吗?我是你最恨的谢长青,不是你最爱的洛白,”

“谢长青,装什么清纯?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你不是爱我吗?我现在愿意给你机会了,你还不乐意了?”

“啪!”

谢长青蓄足力给了陆邵安一巴掌,等陆邵安回过神来,谢长青早已消失在眼前。

10

谢长青是rosy的事情被媒体大肆渲染报道,天才少女惊艳展览会之类的标题层出不穷。

董事会信心大振,一致要求把她安排进公司实习,好为掌管谢氏做准备。

进公司工作的日子忙碌而充实,蒋晓军很快把海湾的建投工作交给了谢长青。

她每天晚上都会去海湾监工,蒋亦然总说不安全,非要跟着她。

她对蒋亦然或多或少有点愧疚,这桩小事她不好再拒绝。

期间陆邵安打来了无数电话,可惜谢长青拉黑了他,一个也没接上。

海湾任务繁重,蒋亦然帮她检查着进料单,她在河岸上测度地基,忽然身后一股推力,把她推进了海里。

她知道蒋晓军早就按耐不住,不会那么顺利让她活到25岁,但是他们都算错了一点。

谢长青早就学会了游泳,陆邵安掉进弯月湖时,还是她救上来的。

为了不引起蒋晓军的怀疑,她把人拖上岸后就悄悄离开了。

后来听说陆邵安爱上了救自己上岸的洛白,谢长青只觉得失笑。

海湾的每一处洋流和礁石,她早已悉知,她如同灵活的小鱼,遨游在宽阔的大海。

除了珠宝设计,游泳成了她的另一个灵魂出口。

她躲在小渔村生活了两周,新闻播报着谢氏继承人溺亡的消息。

蒋晓军面对镜头假惺惺滴了几滴泪水,向媒体宣布三天后要为爱女举办追悼会。

此时距离谢长青的生日,刚好是三天。

她对着电视机喃喃道:“真可惜啊爸爸,要让你失望了……”

她死亡的这些日子,陆邵安发疯似地找着谢长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

当年关于洛白偷盗的卷宗,周锐也托关系给陆邵安看了,还有珠宝展厅的监控,确实是洛白自己把红酒倒在身上的。

明明很容易就能查清的事,他却总信洛白的一面之词。

“邵安,不是我说你,你对谢长青真的太过了……”

明媚美好的生命消逝,是世间最沉痛的事,周锐说话的语气也忍不住带上了苛责。

“你为什么不劝劝我?周锐,为什么?”

陆邵安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凸得可怕,面目狰狞地像怪物。

“我劝你你听过吗?还有黑热搜的事,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你不肯降热搜,也懒得查。”

周锐看他可怜又小声嘟囔着:“再说了,那事还是因你而起,要不是你联合蒋悦然陷害她……”

卑劣的面目被戳破,陆邵安恼羞成怒,他打断了周锐的话。

“我只是想让她难堪,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那你现在去查啊!查出来始作俑者,我饶不了他。”

“不是?”周锐指着自己“又是我?”

两天后,新闻发布会,陆邵安亲自澄清了面霜的事,并且当众宣布是蒋悦然恶意操纵舆论。

真相终于大白,但是人已经死了,有什么意义吗?

谢长青看着电视屏幕上胡子拉碴的陆邵安,感到一阵恶心。

11

谢长青追悼会这天,除了蒋亦然,蒋家所有人都在场。

他们面对媒体采访时泪流满面,贡献了人生最佳演技。

谢长青戴着口罩混在人群之间,在蒋晓军宣布追悼会结束时,她摘掉口罩站了起来。

“爸,好久不见~”

她面带微笑施施然走到蒋晓军面前。

蒋晓军活像白天见鬼,双腿一颤就瘫坐在了地下。

“长…长青……你没死?”

"爸,惊不惊喜?"

谢长青红唇微扬,高跟鞋清脆地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看来阎王爷也不愿收我呢。"

她没有理睬瘫坐的蒋晓军,而是在电脑上插进去了个u盘,里面是蒋晓军转移财产,偷税漏税的证据。

最后她还公布了一段视频,她蹲在海边检查地基,身后出现了冷笑可怖的脸,把她推进了海里。

众人一片唏嘘,不过几分钟,蒋晓军的黑料就满天飞,警察也在谢长青报案后赶到了现场。

蒋晓军因偷税漏税,非法集资和故意杀人罪判处了十年有期徒刑。

就在众人质疑遗嘱上的结婚一项未完成,谢长青继承是否合法时?谢长青对着记者们甩出了结婚证。

新郎不是大家以为的陆邵安,而是蒋亦然,按照霖市的规定,法律上的血亲关系不得通婚。

谢长青为何能跟蒋亦然结婚?

原来谢长青母亲和蒋晓军并没有领结婚证,母亲未婚先孕,为了堵住悠悠众口。

她和蒋晓军签订了形婚协议,谁知蒋晓军人心不足蛇吞象,觊觎起了谢氏的财产。

自此谢长青野种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周玉琴受不了亲生儿子和谢长青结了婚,户口本她明明攥得紧紧的。

可惜她不知道,霖市的新法规,结婚已经不需要户口本了。

她的心脏受了刺激一直住在疗养院,连骂谢长青几句都心有余力不足。

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谢长青收拾了东西准备去圣托里大学进修珠宝设计。

临走之前她和蒋亦然领了离婚证,她说:“弟弟谢谢你,有什么事记得发邮件告诉我。”

这是她第一次认同蒋亦然的身份,她摸了摸他的卷毛发型,就像小时候那样。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

蒋亦然笑着摇摇头说没事。

其实为了能被她利用,他也努力了很多年,

这中间隔着蒋晓军,周玉琴和蒋悦然,他们已经绝无可能。

他握住她摸头的手道了珍重,要是她再不走,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做出出格事,到时候姐弟也没得做了。

去机场的路上,陆邵安张开双臂截停了谢长青的车。

他瘦骨嶙峋地,看上去沧桑了许多。

“长青,能喝杯咖啡吗?”

谢长青低头看了眼时间,点了点头。

陆邵安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之前说爱我,是真的吗?”

谢长青轻笑了一声,她搅拌着手里的咖啡,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笑。

“当然是假的,我只是利用你转移蒋晓军的注意力,为了不让我继承遗产,他肯定会想办法阻挠。”

“比如派出洛白迷惑你,再者……让蒋悦然搬弄是非,让你厌弃我,不得不说,这一点上,他很成功。”

12

“什么意思?”

陆邵安好像遭受了全世界的欺骗,他撑着桌子不断追问。

和气定神闲享受咖啡的谢长青相比,十分违和。

谢长青没有急着说,而是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临走前才说。

"还记得十二岁那年,你在弯牙湖差点淹死?"

谢长青突然凑近他耳畔,"当时我肋骨被你挣扎时踢断两根,现在阴雨天还会疼呢。"

“什么?!”

陆邵安如遭雷击,他扬起的头颅就像蔫了的茄子耷拉着。

原来那晚雨夜,她不是装晕,而是真的疼,他越听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你口中可怜的洛白母女,不过是和蒋晓军蛇鼠一窝的蠢蛋罢了,不过最蠢的人——”

谢长青指着陆邵安。

“最蠢的人还是你,被我利用,被蒋晓军利用,被洛白利用,不说了,时间到了,我先走了。”

谢长青擦掉嘴角的咖啡渍,笑盈盈地坐上了商务车。

陆邵安恍惚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

因为救命之恩而错爱洛白,还对谢长青做了那么多恶事。

他肝肠寸断悔恨不已,可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珍视的人离开了他。

陆母不忍看他沉沦,她打开满地酒瓶的房间,掩面哭泣。

“早知道我就不打发洛白去英国了,当时就让你们在一起,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事了。”

“妈,你说什么?洛白不是长青逼走的吗?”

“什么呀?她偷了高价珠宝,本来要坐牢的,是长青私下和解放过了她。”

“当时我就笃定不能让你和洛白这样品行不端的人在一起,我给她开了500万的支票,她一声不吭就拿走了。”

“我的傻儿子,你被人家做了局!我英明一世,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陆母恨铁不成钢,气地直跺脚。

“我真不是东西,长青当时的解释,我为什么不听啊!”

陆邵安扇着自己耳光,和陆母相拥而泣。

学习的时光过得很快,谢长青增长了知识才干,还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说

“长青,或许过于冒昧,但当你看到这封邮件时,爸爸已经在飞往圣托里的航班上。这二十五年,我每分每秒都在想象女儿的模样……”

原来谢长青母亲隐瞒了她出生的消息,直到媒体报道谢氏形婚,她的父亲何华才知道有女儿的存在。

何华当年为了前程远赴大洋彼岸,而谢氏当时刚起步,根本离不开人。

思忖之下谢母提了分手,独自生下了谢长青。

何华一生未娶,他在电视上看到谢长青时就觉得眼熟。

待他定睛看到长青二字,便确信这是自己的女儿。

因为他们当初商量好了,无论男孩女孩都起名长青。

“顽强坚韧的长青树,永不凋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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