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君妻管严(谢云庭沈妍)全文免费_(谢云庭沈妍)我家夫君妻管严后续阅读(谢云庭沈妍)
“听说了吗?定北大将军府那个能止小儿夜啼的沈大小姐,嫁给翰林院那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谢小吏啦!”
“我的天!那谢小吏怕不是天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可不是嘛!我隔壁王大妈的表舅的儿媳妇在谢府当差,说谢大人天天被罚抄家训!”
“不止不止!还有人瞧见沈大小姐让谢大人一炷香内跑回家取披风,晚了三息,直接关柴房反省!”
“最新消息!谢大人最近迷上了刺绣,说是要绣个荷包讨夫人欢心!”
“啧啧啧,这哪是娶了个夫君,分明是请了个祖宗!”
京城百姓议论纷纷,都道沈家大小姐沈妍,将她那文弱夫君谢云庭拿捏得死死的。
只有当事人谢云庭,每日面对同僚们同情的目光,依旧温和浅笑:
“不敢违命,夫人说了算。”
而另一位当事人沈妍,听着这些传闻,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这群嚼舌根的抓起来打一顿!
再看看身边那个“乖巧懂事”的夫君,她就更气了!
到底是谁管谁啊喂!
1
红烛摇曳,喜帕落地。
沈妍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位据说是京城第一文弱书生的新婚夫君——谢云庭。
他穿着大红喜服,面如冠玉,眉眼温润,此刻正低眉顺眼地给她倒茶。
“夫人,请用茶。”
声音也是温温柔柔,像春日拂过柳梢的风。
沈妍接过茶杯,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他竟像受惊的小鹿般缩了回去,耳根还泛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她堂堂定北大将军的嫡长女,自小在军营长大,舞刀弄枪是家常便饭,何时见过这般“脆弱”的男子。
“咳,”沈妍清了清嗓子,想拿出点将军府大小姐的气势,“谢云庭,往后这府中,我说了算。”
她本以为他会唯唯诺诺,谁知谢云庭抬起头,眸中含笑,竟是十分认真地点头:“自然,往后家中大小事宜,皆听夫人定夺。”
这……这反应怎么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沈妍看着他澄澈的眼眸,仿佛能映出自己有些无措的表情,脸颊竟有些发烫。
这男人,好像也没传闻中那么“怂”嘛,至少,不怕她。
或者说,他这温顺,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大”?
“那个……时辰不早了,安置吧。”沈妍率先打破了这略显微妙的气氛,语气有些生硬。
谢云庭唇角微扬,声音依旧温和:“是,夫人。”
他吹熄了大部分蜡烛,只留床头一盏,然后规规矩矩地躺在了床铺外侧。
沈妍看着他离自己足有三尺远的距离,心里嘀咕:这人,是真怕她,还是装的?
2
翌日一早,沈妍便被谢云庭“伺候”着梳洗完毕。
说是伺候,其实谢云庭也只是在一旁递个帕子,端个水盆,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瓷器。
沈妍有些不自在,她一个能上阵杀敌的,何时需要人这般“呵护”?
“夫君,我自己来便可。”她试图抢过毛巾。
谢云庭却轻轻避开,柔声道:“夫人嫁与我,便是我的妻,照顾夫人,是为夫应尽之责。”
他说得一本正经,眼神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沈妍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怕不是个腹黑的!
按照规矩,新妇第二日要去给长辈敬茶。
谢家人口简单,主母早逝,谢云庭的父亲谢侍郎常年卧病,府中主事的是谢云庭的庶母柳姨娘,以及他那位备受柳姨娘宠爱的庶弟谢云帆。
柳姨娘一向看不起谢云庭这个翰林院的小小庶子,如今他娶了定北大将军的嫡长女,她心里更是酸得冒泡。
敬茶时,柳姨娘端着架子,故意让沈妍多跪了一会儿。
沈妍习武之人,跪多久都不在话下,只是这明晃晃的下马威,让她很是不爽。
她正要发作,手却被一旁的谢云庭轻轻按住。
他依旧是那副温和模样,对着柳姨娘笑道:“姨娘,妍儿昨日舟车劳顿,今日又起得早,恐身子不适,这茶……”
柳姨娘冷哼一声:“新妇敬茶,乃是规矩,将军府的大小姐,这点礼数都不懂吗?”
沈妍柳眉一竖,就要开口。
谢云庭却抢先一步,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姨娘教训的是。这是妍儿亲手抄写的谢氏家训百遍,以表孝心。还请姨娘过目。”
柳姨娘一愣,接过册子翻了翻,字迹娟秀工整,确实是女子手笔。
她原想挑刺,却见谢云庭又道:“妍儿说,往后每日都会为父亲和姨娘诵读家训一遍,以期家宅和睦。”
这下,柳姨娘是彻底没话说了。
罚抄家训?这明明是新媳妇主动示好,而且还要每日诵读,她再刁难,倒显得她这个做长辈的不慈了。
沈妍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京城传闻谢大人被罚抄家训,真相竟是这个?
这家伙,段数有点高啊!
她看着谢云庭那张温润无害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个夫君,似乎不简单。
3
过了几日,沈妍觉得在府里待着实在无趣,便想上街逛逛。
她本想自己去,谢云庭却坚持要陪同。
“夫人初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为夫理应陪伴左右。”他笑得温文尔雅。
沈妍拗不过他,只好由他跟着。
两人一出门,便吸引了无数目光。
没办法,定北大将军的“母老虎”千金,配上翰林院的“小绵羊”书生,这组合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快看快看,那就是沈大小姐和谢小吏!”
“啧啧,谢小吏这小身板,怕不是被沈大小姐一根手指头就能摁倒!”
“你们瞧他那亦步亦趋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跟班小厮!”
沈妍听着周围的议论,脸都快黑了。
她转头瞪着谢云庭,压低声音道:“你就不能走快点?拿出点男人的气概来!”
谢云庭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然后小心翼翼地问:“夫人,是这样吗?”
他靠得有些近,身上好闻的墨香萦绕在鼻尖,沈妍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哼!”她扭过头,快步往前走。
走到一个首饰摊前,沈妍看中了一支梅花簪。
她刚要付钱,谢云庭已经掏出了钱袋:“夫人喜欢,为夫买单。”
摊主是个眼尖的,笑道:“谢大人对夫人可真好,真是羡煞旁人。”
沈妍脸颊微红,嘴上却不饶人:“他敢不好?”
谢云庭在一旁温和地笑,也不反驳。
结果,第二天,“谢大人惧内,上街为夫人提包付钱,大气不敢喘”的传闻又添了新版本。
沈妍听得想打人。
偏偏这时,天有些转凉,她打了个喷嚏。
谢云庭立刻紧张起来:“夫人可是着凉了?都怪为夫,出门未曾替夫人备好披风。”
说着,他作势就要往家跑:“夫人稍等,我这就回去取!”
“哎,不用!”沈妍拉住他,“我不冷!”
谢云庭却一脸自责:“不行,夫人金枝玉叶,若是冻着了,为夫万死难辞其咎。”
他这副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又是一出“妻管严”的好戏。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了“沈大小姐让谢大人一炷香内跑回家取披风,晚了三息,直接关柴房反省”的离谱传闻。
沈妍扶额,她这“悍妻”的名声,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始作俑者谢云庭,则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唇边勾起一抹得逞的浅笑。
夫人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4
关于谢云庭的传闻,最近又多了一条——他迷上了刺绣。
起因是沈妍有次无意中发现他书房里有个针线笸箩,里面还有几块绣了一半的布料。
那绣工……一言难尽。
鸳鸯绣得像小鸡,荷花绣得像喇叭花。
沈妍当时就笑喷了。
“谢云庭,你这是……打算改行做绣娘?”她强忍着笑意调侃。
谢云庭耳根红透,有些窘迫地将东西收起来:“只是……闲来无事,随意绣着玩玩。”
沈妍才不信。
这日,她从丫鬟口中得知,谢云庭最近总往京城最大的绣庄跑。
她心中好奇,便悄悄跟了过去。
只见谢云庭正对着一堆花样子比比划划,还时不时向绣娘请教。
绣娘见他一个大男人如此认真,也耐心指点。
“谢大人,这并蒂莲的针法要细密些,才能显出其缠绵之意。”
“多谢姑娘指点。”谢云庭谦逊道。
沈妍躲在屏风后,看着他笨拙地捏着绣花针,眉头微蹙,认真的模样竟有些……可爱?
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这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过了几日,是她的生辰。
晚间,谢云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
“夫人,生辰安康。”
沈妍打开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个荷包。
荷包是月白色的锦缎,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针脚虽然还有些生涩,但看得出绣制之人用了十二分的心意。
“这是……你绣的?”沈妍有些惊讶。
谢云庭点点头,眼神带着一丝期待和紧张:“手艺粗陋,还望夫人不要嫌弃。”
沈妍拿起荷包,指尖拂过那略显僵硬的梅花,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
原来,这就是他偷偷学刺绣的原因。
“谁说粗陋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她声音有些闷闷的。
谢云庭闻言,眼睛一亮,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夫人喜欢就好。”
沈妍看着他眼中的欣喜,忽然觉得,那些关于他“妻管严”、“怂包”的传闻,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这个男人,是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对她好。
而她,好像……有点喜欢上这种好了。
5
沈妍成婚一月,按例需携夫婿回门。
定北大将军沈括,是当朝赫赫有名的武将,性格与女儿如出一辙,火爆直接。
他对这个文弱的女婿,本就一百个不满意,若不是皇上赐婚,他才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回门这日,沈大将军板着脸,看谢云庭的眼神活像在审问犯人。
“谢云庭,我女儿自小娇惯,若是在谢家受了委屈,我定不饶你!”沈括声如洪钟。
谢云庭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躬身行礼:“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会竭尽所能,护妍儿一世周全,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说得不卑不亢,眼神诚恳。
沈括冷哼一声,显然不太相信。
席间,沈括有意无意地想给谢云庭来个下马威,不是考校学问,就是聊些行军打仗的勇猛事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谢云庭“文弱无用”。
沈妍有些看不过去,想替谢云庭说话,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只见谢云庭从容应对,无论沈括问什么,他都能条理清晰地回答,既不显得谄媚,也不失读书人的风骨。
谈及行军布阵,他虽未亲历,却能从史书中引经据典,分析得头头是道,偶有独到见解,竟让沈括也暗暗点头。
午后,沈括拉着谢云庭去校场,美其名曰“活动筋骨”。
沈妍急了:“爹!云庭他……”
“他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连弓都拉不开?”沈括瞪眼。
谢云庭对沈妍安抚一笑:“夫人莫急,岳父大人盛情,云庭自当奉陪。”
到了校场,沈括让人取来一张强弓,自己率先挽弓搭箭,正中红心,引来一片叫好。
他将弓递给谢云庭:“贤婿,来试试?”
那弓,寻常武将拉开都费劲,更别说谢云庭这文弱书生。
沈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谢云庭接过弓,掂了掂,然后深吸一口气,学着沈括的样子,扎稳马步,缓缓拉开弓弦。
弓弦一寸寸被拉开,他的额角渗出细汗,手臂微微颤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嗡——”
箭矢离弦,虽未中红心,却也稳稳钉在了靶上,离红心不过三寸。
全场寂静。
沈括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沈妍更是惊喜交加,跑上前去,拿出帕子替他擦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夫君,你好厉害!”
谢云庭喘着气,对她温柔一笑:“让夫人见笑了。”
沈括看着女儿那副“护夫”的模样,再看看谢云庭虽略显狼狈却依旧挺拔的身姿,心中的不满消散了大半。
这女婿,或许……也没那么差?
6
关于谢云庭被沈妍“关柴房”的传闻,在京城流传甚广,版本众多。
有说谢云庭晚归被罚的,有说他顶撞夫人被罚的,总之,都是沈大小姐“凶悍”的力证。
沈妍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那日,根本不是什么关柴房!
事情是这样的:前几日阴雨连绵,谢府后院一角有些潮湿,谢云庭担心他书房里那些珍藏的孤本受潮,便想找些干爽的木炭来吸湿。
库房的木炭用完了,他想起柴房里应该还有些去年冬天剩下的。
于是,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谢大人,便亲自去了柴房翻找。
沈妍当时正在院子里练剑,见他一身斯文地往又脏又乱的柴房钻,便随口问了一句:“夫君去柴房做什么?”
谢云庭回道:“找些木炭,书房潮。”
沈妍“哦”了一声,也没在意,继续练她的剑。
谁知谢云庭在柴房里翻找了半天,不小心碰倒了一堆柴火,把自己困在了里面,门还被倒下的木柴给卡住了。
他喊了几声,外面风大,沈妍练剑又专注,一时没听见。
等沈妍一套剑法练完,收了剑,才发现谢云庭还没出来。
她走到柴房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谢云庭略显无奈的声音:“夫人,为夫……好像出不来了。”
沈妍一听,又好气又好笑。
她推了推门,果然被卡死了。
“你往后站点!”沈妍说着,退后两步,飞起一脚,直接将柴房那本就不甚结实的木门踹开了。
木屑纷飞中,谢云庭灰头土脸地站在那里,手里还抓着两块黑漆漆的木炭,样子颇为狼狈。
沈妍看着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大人,您这是……打算在柴房安家了?”她调侃道。
谢云庭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有劳夫人搭救。”
沈妍上前,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嗔怪道:“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以后不许你再进柴房了!”
这话,落在恰巧路过的某个多嘴的下人耳中,再经过一番添油加醋的传播,就变成了——“沈大小姐因谢大人小事办砸,怒将其关入柴房反省!”
沈妍:我真的会谢!
她看着身边正拿着鸡毛掸子,一本正经“指挥”下人打扫柴房,实则在偷笑的谢云庭,磨了磨牙。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夫人严管”的传闻。
而她,竟然也觉得,这种被误解的“甜蜜负担”,有点……上头?
7
谢云庭在翰林院当值,依旧是那副温和谦逊的模样。
只是,自从他娶了沈大小姐后,同僚们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一丝同情和……敬佩?
同情他“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敬佩他“如此逆境还能保持风度”。
每当有人旁敲侧击地问起他家中的情况,谢云庭总是微微一笑,答曰:“内子……管教甚严,不敢有违。”
这“管教甚严”四个字,简直是坐实了传闻。
于是,翰林院的同僚们,私下里都称谢云庭为“妻管严”的典范。
有好事者甚至打赌,谢大人一个月会被罚跪几次搓衣板。
这日,编修张大人新得了一幅前朝名家的山水画,拿到翰林院来与众人共赏。
众人围观赞叹之际,有人打趣谢云庭:“谢大人,此画意境深远,不如请回去,也好陶冶陶冶情操,免得……咳咳,心情郁结。”
言下之意,是让他排解一下被夫人“压迫”的苦闷。
谢云庭依旧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仔细欣赏了画作,然后摇头笑道:“此画虽好,却不及内子随手所绘的几笔梅花有风骨。”
众人哗然。
沈大小姐还会作画?画的梅花比名家山水还有风骨?
这谢大人,怕不是被夫人管得失了心智,开始说胡话了?
张大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谢大人此言差矣,沈大小姐将门虎女,精通武艺不假,但这丹青……”
谢云庭也不争辩,只是浅笑道:“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在我眼中,夫人的画,便是世间最好。”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在场的同僚们,无论已婚未婚,都被他这猝不及防的“狗粮”噎得不轻。
说好的妻管严呢?这分明是炫妻狂魔啊!
有人小声嘀咕:“莫不是……传闻有误?谢大人其实过得很幸福?”
“我看像!你们瞧他那眉眼含春的样子,哪里像是受苦的?”
自此之后,翰林院对于谢云庭“惧内”的传闻,又多了一种解读——或许,那不是惧,而是爱。
而谢云庭,也因为这番“爱妻宣言”,莫名其妙地成了翰林院已婚同僚们学习的“模范夫君”。
至于那些未婚的,则暗暗下决心,将来也要找个像沈大小姐这般“管得住”自己的夫人,然后学谢大人这般“深情款款”。
沈妍若是知道她夫君在翰林院还有这等“影响力”,怕是又要气得跳脚,然后……偷偷地笑吧。
8
沈妍的生辰宴,只请了相熟的几家人,办得简单而温馨。
晚宴过后,谢云庭拉着沈妍来到后花园的湖心亭。
亭中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还有一盏盏莲花灯漂浮在湖面,星光点点,煞是好看。
“这是……你准备的?”沈妍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谢云庭含笑点头:“夫人,生辰快乐。”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簪,簪头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小鹿,正回眸张望,灵动可爱。
“这小鹿……倒是像你。”沈妍拿起玉簪,在月光下细看,越看越喜欢。
“是吗?”谢云庭轻笑,“我倒觉得,它像夫人初见我时,受惊的模样。”
沈妍脸一红,嗔道:“胡说!我何时受惊了!”
谢云庭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执起她的手,将玉簪轻轻插入她的发间。
“很美。”他由衷赞叹。
沈妍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头去:“油嘴滑舌。”
两人在亭中对饮,月色溶溶,气氛正好。
谢云庭忽然道:“夫人,今日你生辰,可有许愿?”
沈妍想了想,道:“愿我爹娘身体康健,愿边疆安宁,百姓和乐。”
谢云庭举杯:“这些,也是我的愿望。不过,夫人可有……为自己许的愿?”
沈妍看着他,他的眼眸在月光下深邃如潭,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她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问:“若我许愿,你能帮我实现吗?”
“但凭夫人吩咐。”谢云庭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
沈妍被他这笑容晃了眼,脱口而出:“我希望……你能真心待我,一辈子。”
话说出口,她就后悔了。
这也太……太直白了!
她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云庭却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温柔而坚定。
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声音低沉而磁性:“夫人这个愿望,为夫早已在做了,并且,会做一辈子。”
沈妍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忽然明白了。
什么文弱书生,什么妻管严,都是表象。
这个男人,分明是个腹黑的猎手,用温柔织就了一张网,将她牢牢困住,让她心甘情愿沉沦。
“谢云庭……”她喃喃道。
“嗯?”
“你……你是不是早就打定主意要娶我了?”不然,他怎会如此处心积虑?
谢云庭轻笑出声,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夫人聪慧。能娶到夫人,是云庭三生有幸。”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妍只觉得浑身都酥了。
这个男人,太会了!
她算是彻底栽了。
9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朝堂之上便起了一桩不大不小的风波。
起因是户部在核查账目时,发现了一笔数额不小的军饷去向不明。
这笔军饷,正是拨给沈妍父亲定北大将军麾下军队的。
一时间,朝野上下议论纷纷,更有御史趁机上奏,弹劾沈大将军贪墨军饷,中饱私囊。
沈大将军脾气火爆,当场就在朝堂上与那御史争执起来,差点动手。
皇上龙颜不悦,下令彻查此事,并暂时收回了沈大将军的部分兵权。
消息传到沈妍耳中,她又急又气。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刚正不阿,忠君爱国,绝不可能做出贪墨军饷之事。
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沈妍当即就要去找那御史理论,却被谢云庭拦了下来。
“夫人,此事蹊跷,切莫冲动。”谢云庭神色平静,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我爹都被人冤枉了,我怎能不急!”沈妍杏眼圆睁。
“正因如此,才更要冷静。”谢云庭拉着她坐下,条理清晰地分析道,“岳父大人掌管边疆大军,位高权重,此次军饷失踪,背后定有推手,其目的恐怕不止是弹劾岳父那么简单。”
沈妍听他这么一说,也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这是冲着我们沈家,甚至是……兵权来的?”
谢云庭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当务之急,不是去与人争辩,而是要找到那笔失踪的军饷,以及幕后黑手。”
“可从何查起?”沈妍蹙眉。
“户部的账目,押运的路线,经手的人员……这些都是线索。”谢云庭沉吟道,“此事,我或许可以帮上忙。”
沈妍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她知道谢云庭聪慧,也略通谋略,但这种涉及朝堂纷争、军国大事的,他一个翰林院的小小史官,能做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谢云庭每日下值后,便一头扎进书房,查阅各种卷宗,有时还会出去与一些看似不相干的人喝茶聊天。
沈妍看在眼里,虽然担心,却没有再多问,她选择相信他。
几日后,谢云庭拿着一叠整理好的资料找到沈妍。
“夫人,你看这个。”他指着其中一份户部官员的名单,“此人名叫孙启明,是户部负责审核军饷账目的主事之一,平日里花钱如流水,出手阔绰,与其俸禄极不相符。”
他又拿出另一份资料:“这是我托人查到的,孙启明最近在京郊购置了一处别院,价值不菲。”
沈妍眼睛一亮:“你是说,这个孙启明有问题?”
谢云庭微微一笑:“是不是有问题,我们去看看便知。”
他所说的“看看”,自然不是沈妍想的那种直接打上门去。
而是由谢云庭设计,沈妍配合,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拜访”了孙启明的那处别院。
结果,在别院的地窖里,他们不仅找到了部分被藏匿的军饷,还有孙启明与某位朝中大员的秘密往来书信,证据确凿!
原来,是那位一直觊觎兵权的大皇子,与孙启明内外勾结,企图陷害沈大将军,从而削弱其在军中的影响力。
10
证据在手,沈妍本想立刻将孙启明扭送官府。
谢云庭却拦住了她:“夫人,莫急。只凭这些,或许能扳倒孙启明,但未必能牵出幕后真正的主使。而且,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那你说怎么办?”沈妍现在对自家夫君是越来越信服了。
谢云庭唇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意:“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他将自己的计划细细说与沈妍听。
沈妍听罢,眼睛越来越亮,最后忍不住拍手叫好:“夫君,你这招可真是……太损了!不过,我喜欢!”
翌日早朝,就在御史们再次对沈大将军群起而攻之,大皇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之时。
谢云庭,这个平日里在朝堂上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翰林院小吏,竟捧着一本奏折,颤巍巍地出列了。
“启禀陛下,臣……臣有本奏。”
众人皆是一愣。
这谢云庭,怕不是被他那凶悍的夫人给吓傻了,竟敢在这种时候出来搅局?
大皇子更是轻蔑一笑,等着看他出丑。
皇上对这个“惧内”出名的小女婿也有些好奇,便道:“谢爱卿有何事启奏?”
谢云庭深吸一口气,朗声道:“臣要弹劾户部主事孙启明,监守自盗,贪墨军饷,并勾结外戚,意图不轨!”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孙启明当场就慌了神,急忙辩解:“陛下明察!谢云庭血口喷人!臣冤枉啊!”
大皇子也立刻出声附和:“父皇,谢云庭乃沈大将军之婿,他此刻出言,分明是想为岳家脱罪,其心可诛!”
谢云庭却是不慌不忙,将手中的证据一一呈上,从孙启明的巨额不明财产,到他与大皇子党羽的秘密书信,条理清晰,证据确凿。
更绝的是,他还当庭指出,孙启明藏匿军饷的别院,地契上写的竟是大皇子一位心腹的名字!
这下,大皇子也坐不住了,脸色铁青。
就在朝堂上一片混乱,众人争论不休之际。
“报——!”
殿外传来一声急报,一名禁军统领匆匆入殿。
“启禀陛下!臣等奉谢大人密令,已将正欲携款潜逃的户部官员孙启明及其同党一网打尽!并在其府中搜出大量未来得及转移的赃款,以及……与大皇子私下往来的信件!”
此言一出,真相大白!
原来,谢云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一面在朝堂上揭露真相,一面派人暗中盯紧孙启明,就等他狗急跳墙。
而那些信件,更是坐实了大皇子的罪名。
皇上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将孙启明等人打入天牢,严加审问。
大皇子也被暂时禁足,削去所有差事,等候发落。
沈大将军的冤屈得以洗清,官复原职。
事后,皇上单独召见了谢云庭和沈妍。
看着眼前这对堪称“文武双全”的璧人,皇上龙心大悦。
“谢云庭,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皇上笑道,“朕原以为你只是个埋首故纸堆的文弱书生,没想到竟有如此智谋和胆识。”
谢云庭谦逊道:“皆是陛下洪福,臣不敢居功。若非有内子从旁协助,臣也无法如此顺利。”
沈妍在一旁听着,与有荣焉,脸颊却有些发烫。
她知道,这次能顺利解决危机,全靠谢云庭的运筹帷幄。
她只是负责“动手”的那部分,比如,悄无声息地潜入孙府,再悄无声息地将那些想要反抗的家丁打晕。
皇上看着两人,越看越满意,忽然话锋一转,促狭道:“不过,朕听说,谢爱卿在家里,可是对沈爱卿言听计从,是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啊?”
此言一出,沈妍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谢云庭却面不改色,对着皇上深深一揖,语气诚恳道:“启禀陛下,内子乃将门虎女,性情率真,臣……心甘情愿听从内子管教。”
他顿了顿,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向沈妍,继续道:“能娶到妍儿这般优秀的女子,是臣三生修来的福分。臣并非惧内,而是敬内,爱内。”
这番话,说得沈妍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皇上听了,哈哈大笑:“好一个‘敬内爱内’!谢云庭,你不仅有才,还是个情种啊!朕今日便给你这‘妻管严’正名,此乃‘爱妻典范’!”
自此,谢云庭“爱妻典范”的名声,算是得到了皇家认证。
而京城百姓对于这对夫妻的看法,也从最初的“母老虎与小绵羊”,逐渐转变为“强强联手,神仙眷侣”。
11
风波过后,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沈妍发现,她家这位“爱妻典范”的夫君,好像……有点爱吃醋?
起因是沈妍的表哥,镇远侯府的世子林景逸从边关述职回来,特地来探望她。
林景逸与沈妍自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两人见面自然是十分亲热。
林景逸还给沈妍带了不少边关的特产和新奇玩意儿。
两人在花厅里聊得热火朝天,笑声不断。
谢云庭从翰林院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
他面上依旧是温和的笑意,走上前与林景逸见礼:“表哥安好。”
林景逸也是个爽朗之人,拍了拍谢云庭的肩膀:“妹夫不必多礼!我与妍儿多年未见,今日一见,可有说不完的话!”
谢云庭点点头,目光转向沈妍,声音却比平日里低了几分:“夫人今日……似乎心情甚好?”
沈妍没察觉出异样,笑道:“是啊,表哥给我带了好多好东西呢!”
说着,她还献宝似的拿起一个做工精巧的狼牙吊坠给谢云庭看:“你看这个,是不是很别致?”
谢云庭的目光在那狼牙吊坠上停留了一瞬,眸色深了深,语气却依旧平淡:“嗯,确是……别致。”
不知为何,沈妍总觉得他这“别致”二字,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晚间,林景逸告辞后。
沈妍哼着小曲儿,把玩着林景逸送的那些小玩意儿。
谢云庭则坐在一旁看书,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他时不时抬眼瞟一下沈妍,见她对着那些“破烂玩意儿”笑得一脸灿烂,心里就酸溜溜的。
终于,他忍不住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夫人似乎……很喜欢表哥送的礼物?”
沈妍头也没抬:“是啊,表哥最懂我了。”
谢云庭:……(心更酸了)
他放下书,走到沈妍身边,拿起那个狼牙吊坠,状似无意地问:“这个狼牙……是何寓意?”
“表哥说,狼最是忠诚勇猛,是护身的好东西。”沈妍解释道。
谢云庭闻言,眸光微闪,忽然凑近沈妍,在她耳边低声道:“夫人若喜欢勇猛的,为夫……也可以很勇猛。”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沈妍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你……你胡说什么!”她嗔怪地推开他。
谢云庭却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委屈:“夫人今日与表哥相谈甚欢,倒将为夫冷落在一旁了。”
沈妍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家伙,是吃醋了!
她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还有一丝丝的甜。
“我与表哥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妹,你乱想什么呢?”
谢云庭闷闷地说:“可他送你的礼物,比我送的,你似乎更喜欢。”
沈妍闻言,忍不住笑出声。
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捧着他的脸,认真道:“胡说!你送的荷包,玉簪,我都日日戴着呢!表哥送的,不过是些新奇玩意儿,图个新鲜罢了。”
她顿了顿,看着他依旧有些“委屈”的俊脸,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在我心里,你才是最重要的。”
谢云庭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所有的酸意和委屈都烟消云散。
他反客为主,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辗转缠绵,极尽温柔。
一吻毕,他将她紧紧拥在怀里,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妍儿,有你这句话,足矣。”
沈妍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疼着、宠着,甚至……吃着飞醋,是这么甜蜜的感觉。
12
自那次联手破了军饷案后,沈妍和谢云庭这对夫妻在京城的名声算是彻底扭转了。
不再是“母老虎”与“小绵羊”的奇葩组合,而是人人称羡的“文武双全,神仙眷侣”。
谢云庭“爱妻典范”的名号也越传越响。
每日下值,他必定准时回家,风雨无阻。
偶尔有同僚邀约酒宴,他都笑着婉拒:“内子在家等候,不敢久留。”
惹得一众同僚羡慕嫉妒恨,纷纷回家效仿,结果不是被自家夫人赏了白眼,就是被念叨“学学人家谢大人”。
而沈妍,也从最初那个咋咋呼呼、一心想“管束”夫君的大小姐,变成了眉眼间都带着柔情的幸福小女人。
她依旧会练武,但更多的时候,是陪着谢云庭看书习字。
谢云庭作画,她便在一旁研墨。
她偶尔也会拿起画笔,画几笔梅兰竹菊,谢云庭总会赞不绝口,说她的画最有风骨。
虽然她自己知道,那不过是夫君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两人闲暇时,会一起逛街市,吃遍京城的小吃。
沈妍依旧会“指使”谢云庭做这做那,比如让他排队买她最爱吃的糖葫芦,或者让他背着刚买的一大堆战利品。
而谢云庭总是任劳任怨,乐在其中,看着自家夫人满足的笑容,比什么都开心。
路人见了,依旧会小声议论。
“快看,谢大人又陪夫人逛街呢!”
“啧啧,谢大人真是把夫人宠上天了!”
“可不是嘛,听说沈大小姐现在可温柔了,都是被谢大人宠出来的!”
沈妍听着这些话,不再像以前那样气得跳脚,反而会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她会偷偷看一眼身边的谢云庭,他正含笑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原来,幸福就是这样,在平淡的日常里,在旁人的羡慕中,一点一滴地积累起来。
家中那些下人,更是天天被这对主子“甜”到牙疼。
比如,夫人不小心打翻了墨汁,弄脏了大人刚写好的文章。
下人们以为夫人要挨“训”了。
结果,大人只是无奈一笑,拿起笔,在被墨汁染黑的地方,添了几笔,竟成了一幅意境独特的山水画。
还笑着对夫人说:“多谢夫人赐墨,此画更多了几分禅意。”
再比如,大人偶感风寒,卧床休息。
夫人亲自下厨,熬了一碗……呃,黑乎乎、味道难以形容的药膳。
下人们都替大人捏了把汗。
结果,大人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还夸赞道:“夫人的手艺,越发精湛了。”
然后趁夫人不注意,偷偷吃了好几颗蜜饯压惊。
这些甜蜜又搞笑的日常,成了谢府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妻管严”的传闻,早已变成了“宠妻狂魔”的美谈。
大家都说,定北大将军府的沈大小姐,嫁对了人。
翰林院的谢小吏,也娶到了宝。
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京城里最令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而沈妍和谢云庭,只是相视一笑,继续过着他们甜甜蜜蜜的小日子。
谁管谁,又有什么要紧呢?
重要的是,他们深爱着彼此,这就够了。
13
时光荏苒,转眼数年过去。
谢云庭凭借其出众的才华和沉稳的行事,在翰林院步步高升,如今已是翰林学士,深得皇上器重。
沈妍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嫁人妇的青涩模样,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却依旧不改其爽朗本色。
他们的感情,在岁月的沉淀下,越发醇厚。
府中的丫鬟小厮们,早已习惯了自家老爷夫人时不时就“撒狗粮”的日常。
“夫人,今日阳光正好,我们去郊外踏青如何?”谢云庭放下手中的书卷,笑着提议。
沈妍正在院子里打理她种的花草,闻言,眼睛一亮:“好啊!正好我新学了一套鞭法,可以去舒展舒展筋骨!”
谢云庭无奈一笑:“夫人,踏青,不是比武。”
“哎呀,都一样都一样!”沈妍摆摆手,兴致勃勃。
两人带着简单的行囊,乘着马车来到京郊。
春日暖阳,微风和煦,田野间一片生机勃勃。
沈妍果然没忍住,拿出鞭子在空地上耍了起来,身姿矫健,英气飒爽。
谢云庭则在一旁含笑看着,眼中满是欣赏和宠溺。
待沈妍练得尽兴了,额角微微出汗,他才递上帕子和水囊。
“慢点喝,别呛着。”他细心地叮嘱。
沈妍接过水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痛快!”
两人寻了一处草地坐下,依偎在一起,看着远处的孩童嬉笑打闹。
沈妍忽然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谢云庭察觉到她的异样。
沈妍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云庭,你说……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有自己的孩子?”
这些年,他们夫妻恩爱,却一直没有子嗣。
沈妍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有些期盼的。
谢云庭闻言,将她揽得更紧了些,声音温柔而坚定:“妍儿,孩子是缘分,我们顺其自然便好。有你陪在我身边,我便已知足。”
他知道沈妍的心思,也曾为此求医问药,但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
他不想给她压力。
沈妍抬起头,看着他认真的眼眸,心中一暖。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其实,有没有孩子,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便是最大的幸福。
夕阳西下,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14
又过了几年,一则喜讯从谢府传出——谢夫人有喜了!
这可把谢云庭给乐坏了,也把定北大将军夫妇给盼坏了。
沈妍怀孕期间,谢云庭更是将她当成了稀世珍宝一般呵护着。
衣食住行,事无巨细,皆亲力亲为。
朝堂之事能推则推,只为能多些时间陪伴在沈妍身边。
惹得皇上都打趣他:“谢爱卿,你这‘爱妻典范’的名声,可真是名不虚传啊!连朕都快要羡慕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沈妍顺利诞下一对龙凤胎,儿女双全。
谢府上下喜气洋洋,定北大将军府更是张灯结彩,大宴宾客。
看着襁褓中那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沈妍和谢云庭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儿子像谢云庭,眉清目秀,小小年纪便透着一股沉稳之气。
女儿像沈妍,眼睛又大又亮,活泼好动,一刻也不肯安生。
时光飞逝,孩子们渐渐长大。
小小的谢府,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到来,更添了许多欢声笑语。
这日,是谢云庭休沐。
他正坐在书房里看书,两个小豆丁一左一右地缠着他。
儿子谢思安,拿着一本《千字文》,一脸认真地问:“爹爹,这个字怎么念?”
女儿谢念妍,则抱着谢云庭的胳膊撒娇:“爹爹,我要听你讲大老虎和小绵羊的故事!”
谢云庭放下书,无奈又宠溺地看着两个孩子。
他先耐心教了儿子认字,然后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讲故事。
“咳咳,话说从前,京城里有一只……呃,很威风的大老虎……”
“还有一只很温柔的小绵羊!”女儿抢着说道。
“对对对,”谢云庭笑着点头,“大老虎呢,其实……心里也很喜欢小绵羊,只是她不知道怎么表达。”
“那小绵羊呢?小绵羊是不是很怕大老虎?”儿子好奇地问。
谢云庭摇摇头,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笑意:“小绵羊一点也不怕大老虎。因为他知道,大老虎虽然看起来很凶,但其实……她是世界上最善良、最可爱的人。”
这时,沈妍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她看着自家夫君和一双儿女,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爹爹羞羞!又在说娘亲的好话!”女儿指着谢云庭,咯咯直笑。
谢云庭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沈妍将点心放在桌上,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却满是笑意。
“好了好了,别缠着你们爹爹了,快来吃点心。”
两个孩子欢呼一声,扑向了点心。
沈妍走到谢云庭身边,替他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轻声问道:“夫君,你当年……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只母老虎?”
谢云庭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眼神深情而专注。
“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母老虎。”他柔声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珍宝。”
他顿了顿,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唇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而且,被夫人‘管着’,其实……也挺好的。”
沈妍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依偎在谢云庭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熟悉的气息,心中一片安宁与满足。
是啊,谁管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了。
京城里关于“谢大人妻管严”的传闻,早已成了一段佳话。
人们津津乐道的是定北大将军府的沈大小姐如何“驭夫有术”,翰林院的谢大人如何“甘之如饴”。
却不知,这“妻管严”的外衣之下,是两颗紧紧相依、深爱彼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