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中情毒,我和暗卫在寺庙里越了界(萧燃)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中情毒,我和暗卫在寺庙里越了界全文阅读
第一章
我在雪山寺庙的禅房醒来时,萧燃立在烛火旁,身影被拉得细长,指尖按在我脉搏上,力道极轻。
“姑娘中了情毒。”他声音冷得像雪,“需要与男子……”
“我知道。”我攥紧被褥,喉间泛起异样的热。窗外夜风掠过,烛火晃了晃,映得他侧脸棱角分明。
他十九岁,跟在我身边三年,从未离我这般近过。
被褥下的肌肤在发烫,我抬头看他:“除了你,没有别人。”
他指尖猛地收紧,我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烛火将他睫毛的阴影投在眼下,像幅水墨画。“姑娘该唤我去寻太子。”他后退半步,声音发闷。
“来不及了。”我掀开被子,他很快别过脸,耳尖却泛起薄红。
“萧燃,”我伸手拽住他衣角,“你是我的暗卫,该听我的。”
他忽然转身,手按在我肩侧,将我抵在禅房墙壁上。
“一旦开始,便再无回头路。”他声音低哑,指尖划过我锁骨。
我仰头看他,不必回头。”我攥紧他衣襟,“只当是场交易。”
他忽然低头,吻落在我唇角。我感受到他的犹豫,指尖在我腰间轻轻颤抖。
禅房里只有烛火轻响。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温度,心跳如鼓。
他的吻从唇角移到下颌,动作轻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瓷器。
“萧燃,”我攥紧他头发。
下一刻,他忽然收紧手臂,将我抱到禅房榻上。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混着他的气息,他的指尖掠过我腰侧,带着试探的轻颤。
“这样可还行?”他声音沙哑,额头抵着我额头。我看见他眼底的挣扎,像困兽般隐忍。
“嗯。”我勾住他脖子,主动吻住他。
他怔了怔,随即反客为主,舌尖扫过我牙齿,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我感受到他的克制,却又在这克制中尝到了一丝渴望。
榻上的被褥带着陈年木香,混着他身上的冷香,让我有些眩晕。
他的手掌覆在我背上,指腹摩挲着我的脊椎,像在描绘一幅画。我忽然想起他平时握剑的手,此刻却这般温柔。
“萧燃,”我在他耳边低语,“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如此?”
他动作顿住,指尖捏紧我下巴,迫使我看他。他眼底有火光跳动,却又很快被冰雪覆盖:“姑娘该知道,暗卫不该有妄想。”
“现在不是暗卫。”我咬住他下唇,尝到一丝铁锈味,“是男人。”
他忽然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
我感受到他的心跳,隔着衣物撞击着我的胸口。烛火在此时熄灭,禅房陷入黑暗,唯有窗外雪光映得他轮廓分明。
“程暮烟,”他第一次唤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破碎的沙哑,“你会后悔的。”
“不会。”我勾住他脖子,迎上他的吻。我闭上眼,任由自己沉沦在这禁忌的温暖里,知道从此之后,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雪越下越大,打在禅房窗纸上沙沙作响。我攥紧他后背,感受着他的颤抖,忽然分不清是情毒所致,还是心底真实的渴望。
萧燃,这个从未说过一句软话的暗卫,此刻却在我耳边低低喘息,像换了个人。
“还疼吗?”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指尖替我理乱的发丝。我摇头,看见他锁骨下方有道新疤,是上个月替我挡箭留下的。
他忽然将我拥进怀里,下巴蹭过我发顶:“睡吧,天亮前我会带姑娘下山。”
我闭上眼,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渐渐陷入沉睡。梦里有雪光,有他冷冽的气息,还有一丝说不出的酸涩。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与他之间,再也不是主仆那么简单了。
第二章
下山时萧燃背着我。他的披风裹住我们两人,我听见他心跳声透过后背传来。
路过山腰时,他忽然顿住,指尖按在我唇上:“有人。”
林子里传来脚步声,我攥紧他衣领。月光透过树枝洒在他脸上,映得他眸色如墨。“是太子的人。”他低声说,“在找姑娘。”
我屏住呼吸,感受着他手臂收紧。远处传来男子的呼喊:“太子殿下命我等寻小姐回府,小姐可在?”
“别出声。”萧燃侧过身,将我护在树干后。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混着夜色里的凉意。我听见自己心跳声,比马蹄声还急。
“萧燃,”我拽了拽他衣袖,“你说太子知道了会如何?”
他低头看我,眼神复杂:“姑娘该担心的是情毒未解。”
这话让我想起昨夜的事,耳尖发烫,据说这种毒只有一次欢好不能完全解除。
他忽然伸手替我理了理披风,动作自然得像平时替我挡剑。“还有两次。”他声音低得只有我能听见,“姑娘想何时?”
我怔住,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分不清他是在履行暗卫的职责,还是另有心思。
林子里的脚步声渐远,他松开我,转身继续下山。
“明日子时。”我攥紧他披风边缘,“还是那座寺庙。”
他脚步顿了顿,却没回头:“听姑娘的。”
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破晓。母亲迎上来,握住我手:“烟儿昨夜去哪了?太子殿下派人寻了整夜。”
“路上遇了些事。”我避开她视线,看见铜镜里自己颈间的红痕,“我累了,想休息。”
躲进闺房后,我摸出藏在袖中的玉佩,是萧燃的贴身之物。
昨夜他解下时,我偷偷塞进了袖口。玉佩触手生凉,刻着个“萧”字,笔画刚劲有力。
“姑娘在看什么?”萧燃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慌忙藏起玉佩,看见他立在檐下,一身黑衣被晨露打湿。
“没什么。”我走到窗边,“今晚子时,记得来。”
他眼神微暗,指尖叩了叩窗沿:“姑娘可知,太子今早去了寺庙。”
我愣住,指尖攥紧窗纱:“他发现了?”
“暂时没有。”他跃入屋内,身影极轻,“但姑娘若再去,风险太大。”
“那怎么办?”我抬头看他,“情毒未解,我……”
“在府里。”他打断我,眼神认真,“今晚子时,我来姑娘房里。”
这话让我心跳加速。他凑近半步,我闻到他身上的夜露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暖香。
“姑娘怕了?”他挑眉,嘴角扬起我从未见过的弧度。
“谁怕了。”我别过脸,却看见他耳尖泛红。
夜幕降临时,我坐在梳妆镜前,听着窗外的更声。子时三刻,窗纸忽然被风吹起,萧燃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来了。”我起身时,发簪掉在地上。他弯腰捡起,指尖替我别回头发:“今日见太子时,他问姑娘为何脸色苍白。”
“你怎么说?”我转身看他,发现他换了身干净的黑衣,领口微敞,露出锁骨。
“说姑娘染了风寒。”他指尖划过我耳垂,“若他知道姑娘是因情毒……”
“别说了。”我攥紧他手腕,“办正事吧。”
他忽然笑了,笑声低哑:“姑娘这般急切,倒像怕我反悔。”
“你会吗?”我仰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柔光流转。他忽然伸手托住我膝弯,将我抱到床上。
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混着他的气息,在夜色里蔓延。
“不会。”他低头吻我,掌心按在我腰上,“姑娘的要求,我从未拒绝过。”
这话让我心头一颤。原来在他心里,我从来都是需要被守护的主子。
可此刻,我们却在做着最亲密的事。
他的吻比昨夜更热烈,指尖掠过我衣襟,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勾住他脖子,感受着他的温度,忽然想知道,在他心里,我究竟是主子,还是别的什么。
“萧燃,”我在他耳边低语,“你……”
“别说话。”他咬住我下唇,声音发闷,“只当是场梦。”
我闭上眼,任由他带我沉沦。梦里有他的温度,他的气息,还有一句未说出口的话。
也许有些感情,注定只能藏在黑暗里,永远见不得光。
第三章
第三日晨起,我在床头发现块糕点。萧燃倚在窗边,指尖转着把匕首:“厨房新做的,姑娘尝尝。”
我拿起糕点,咬了一口,甜得发腻。他看着我,眼神柔和:“昨夜可还好?”
“嗯。”我避开他视线,看见他袖口露出的红痕,是我昨夜攥出来的。他忽然伸手替我擦了擦嘴角,动作自然得像寻常情侣。
“今日太子会来府上。”他退后半步,恢复了平时的高冷,“姑娘需小心。”
午后,太子慕容景瑟果然来了。他穿着明黄锦袍,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烟儿,听说你染了风寒,可曾好些?”
“多谢殿下关心,已无大碍。”我低头行礼,闻到他身上的龙涎香,忽然想起萧燃的冷香。
他伸手握住我手腕,力道有些大:“昨夜你究竟去了何处?为何萧燃也不在府中?”
我怔住,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阴鸷。
“只是去城郊散了散心。”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殿下为何问这些?”
“因为本太子听说,”他凑近我,声音冰冷,“有人在雪山寺庙见过你,身边还有个男子。”
我心跳如鼓,听见窗外有飞鸟掠过的声音。萧燃此刻就在屋外,他的听力极好,定能听见太子的话。
“殿下听错了。”我强作镇定,“我身边只有萧燃,他是暗卫,自然寸步不离。”
太子忽然笑了,松开我的手:“希望如此。烟儿,你我七日之后便要成婚,莫要让本太子失望。”
他离开后,我瘫坐在椅子上,冷汗浸透了后背。萧燃不知何时跃入屋内,指尖按在我肩上:“姑娘受惊了。”
“他知道了。”我攥紧他衣袖,“怎么办?”
“不会有事。”他眼神坚定,“有我在。”
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火焰在跳动。原来这个总是沉默的暗卫,也会有这般热烈的眼神。
“萧燃,”我轻声说,“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怔住,指尖轻轻抚过我脸颊:“因为姑娘是我要守护的人。”
这话让我心里发酸。原来在他心里,我只是他的主子,仅此而已。我别过脸,看见铜镜里的自己,眼角还带着昨夜的红痕。
“今晚最后一次。”我站起身,“之后,你我便再无瓜葛。”
他眼神微暗,却很快恢复平静:“听姑娘的。”
子时,萧燃准时出现在我房里。这次他没说话,直接将我拥进怀里,吻落在我唇上。我感受到他的急切,指尖在我背上轻轻颤抖。
“萧燃,”我攥紧他头发,“你可曾……”
“别说。”他打断我,声音里带着痛楚,“就这样吧。”
我闭上眼,任由他带我沉沦。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告诉自己。
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度,他的吻。
结束后,他替我盖好被子,指尖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睡吧,明日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看着他起身,走向窗边,忽然伸手拽住他衣角:“萧燃,别走。”
他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姑娘该忘了我。”
“如果我不想忘呢?”我听见自己声音里的哽咽,“如果我喜欢你呢?”
他猛地转身,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光:“姑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起身抱住他,“我喜欢你,萧燃,不是主子对暗卫,是女子对男子。”
他身体僵硬,良久才伸手抱住我,力道大得像要把我揉进身体里:“我也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就喜欢,只是不敢说。”
我抬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的温柔,像融化的雪水。
“七日之后,我要嫁给太子了。”我低声说,“可我不想嫁,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带我走吧,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萧燃沉默了好久,才艰涩说道,“我不能带姑娘走。”
第四章
红盖头被掀起时,我闻到太子身上浓重的龙涎香。他指尖挑起我下巴,“烟儿,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太子妃了。”
我想起萧燃此刻就在屋外,穿着黑色暗卫服,像往常一样立在檐下。“殿下该喝合卺酒了。”我避开他视线,声音发闷。
他忽然攥紧我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皱眉:“昨夜在寺庙,你和萧燃究竟做了什么?”
我心跳如鼓,却强作镇定:“殿下喝醉了,说什么胡话。”
“喝醉?”他冷笑,松开我的手,“本太子派暗卫查过了,禅房榻上有血迹,还有……”他凑近我耳边,“女子青丝。”
我攥紧婚服下摆,指甲陷进掌心。萧燃昨夜替我清理时,确实有几缕头发落在榻上。
“与我无关。”我抬头看他,“殿下若不信,大可去问萧燃。”
“问他?”太子忽然大笑,“他是你的暗卫,自然帮着你。”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发簪,动作却带着狠劲,“不过没关系,从今日起,你身边只能有我。”
他拿起合卺酒,递到我唇边:“喝了它,从此别想其他男人。”
酒液入口微苦,混着龙涎香,让我有些眩晕。
太子托住我后颈,迫使我仰头喝完,指尖擦过我锁骨:“烟儿,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我没说话,听见窗外有风声掠过,像极了萧燃昨夜在我耳边的低语。
太子忽然将我抱起,走向喜床,婚服裙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响。
“别碰我。”我推拒着,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床头。他眼神幽暗,指尖挑开我衣襟:“现在才装矜持?晚了。”
我闭上眼,感受着他的触碰,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脑海里浮现出萧燃的脸,他此刻就在屋外,听得见屋内的动静,却只能沉默地守着。
“哭什么?”太子咬住我耳垂,“萧燃能给你的,我也能给。”
他指尖划过我腰间,忽然顿住,“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见腰间淡红色的痕,是萧燃昨夜留下的。太子眼神骤冷,指尖掐住我下巴:“谁弄的?”
“是猫抓的。”我别过脸,不敢看他。他忽然甩了我一巴掌,力道大得让我偏过头去:“还敢骗我!”
我捂着脸,听见窗外有瓷器碎裂的声音。萧燃一定是攥碎了手中的杯子,他的掌心此刻定在流血。“殿下恕罪。”我低声说,“是我不小心……”
“够了。”太子扯开我婚服,拉断我小衣系带,眼神里有怒火和欲望,“今日起,你身上只能有我的痕迹。”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牙齿咬破我的下唇,血腥味混着龙涎香,让我作呕。
我攥紧床单,任由他在我身上留下印记,脑海里却全是萧燃的脸,他的冷香,他的温柔。
“看着我。”太子捏住我下巴,抬起我的腿,迫使我看他,“记住,你是我的太子妃,心里只能有我。”
我望着他眼底的占有欲,忽然觉得陌生。这个从小相识的太子,如今却像个陌生人,用最狠的方式宣示主权。
屋外传来更声,已是子时。萧燃已经守了三个时辰,他的脚程本可以轻易离开,却偏要留在这,听着屋内的动静,折磨自己。
太子叫了三次水,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去。
窗外寂静无声,唯有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影子。我知道,他一定听见了。
窗外的萧燃,也一定睁着眼,守了整整一夜。
第五章
婚后第三日,太子命我随他去狩猎。马车里,他攥着我的手,指尖摩挲我掌心纹路:“烟儿,今日让萧燃跟在你身边如何?”
我怔住,抬头看他,发现他眼神里有试探的光。“为何?”我错开视线,“殿下不是不信任他吗?”
“怎么会?”太子轻笑,“他是你的暗卫,自然该护着你。”他忽然凑近我,“不过烟儿,若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不会的。”我打断他,“萧燃对我忠心耿耿。”
太子挑眉,松开我的手:“希望如此。”
狩猎场设在城郊山林。我骑在马上,看见萧燃不远不近地跟着,一身黑衣在林间格外显眼。
太子策马来到我身边,指尖划过我脸颊:“烟儿,要不要比一比,看谁先猎到鹿?”
“不了,我累了。”我拉住缰绳,想停下马。太子却忽然抽了一鞭,我的马受惊,猛地向前冲去。
“萧燃!”我惊呼出声。他立刻策马跟上,伸手拉住我的马缰绳,动作快如闪电。
“姑娘没事吧?”他声音里带着少见的急切,指尖按在我手腕上,“可有受伤?”
我摇头,看见太子在远处冷笑。萧燃很快收回手,退后半步:“殿下在叫姑娘。”
太子策马过来,眼神在我和萧燃之间打转:“烟儿,萧燃护主有功,该赏。”他忽然抽出腰间匕首,抛给萧燃,“去猎只鹿来,本太子要给烟儿炖汤。”
萧燃接住匕首,单膝跪地:“遵命。”
我看着他跃下马,走进山林,背影挺拔如松。太子忽然揽住我肩膀:“烟儿,你说萧燃这般忠心,现在你已成亲,他心中作何感想?”
我攥紧马鞍,指甲陷进掌心:“殿下说笑了,萧燃只是暗卫。”
“暗卫也是男人。”太子咬住我耳垂,“昨夜你在我身下时,可曾想过他在窗外听着?”
这话让我浑身发冷。他果然什么都知道,却偏要留着萧燃,折磨我们。
半个时辰后,萧燃扛着鹿回来,匕首插在鹿喉间,刀刃上有血珠滑落。
“殿下,鹿已猎到。”他声音平静,像平时完成任务一样。
太子挑眉:“不错,不过……”他忽然抽出长剑,刺向萧燃肩膀,“暗卫不该有软肋,烟儿,你说对吗?”
我惊呼出声,萧燃却不躲不闪,任由长剑刺穿他左肩。鲜血浸透他黑衣,滴落在草地上。
“殿下教训的是。”他单膝跪地,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
“萧燃!”我想下马,却被太子攥住手腕:“烟儿,他是暗卫,这点伤算什么?”
我看着萧燃肩膀上的血,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太子忽然笑了,收回长剑:“起来吧,去把鹿处理了。”
萧燃起身时,我看见他踉跄了一下,却很快稳住身形。他转身走向树林,背影有些摇晃,却依然挺直。
“烟儿,”太子在我耳边低语,“记住,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否则……”他指尖划过萧燃消失的方向,“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夜里回到太子府,我偷偷溜进萧燃的房间。他坐在榻上,正在处理伤口,看见我时猛地起身:“姑娘怎么来了?”
“别动。”我按住他肩膀,看见他肩膀上的伤口,血肉外翻,触目惊心,“为什么不躲?他是故意的!”
“躲了,姑娘会更难。”他声音平静,指尖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只要姑娘安好,我这点伤算什么。”
我鼻子发酸,摸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我替你上药。”
他怔住,耳尖泛起薄红:“男女有别,姑娘还是让下人来吧。”
“我不是你的姑娘,”我低声说,“是你的……”
“别说。”他打断我,眼神里有痛楚,“姑娘是太子妃,我只是暗卫,仅此而已。”
我攥紧金疮药,忽然吻住他。他身体僵硬,却很快反客为主,舌尖扫过我唇齿,带着一丝血腥气。
我感受到他的隐忍,指尖在我腰间轻轻颤抖,却始终不敢用力。
“萧燃,”我攥紧他未受伤的肩膀,“带我走吧,哪怕只有一日也好。”
他猛地推开我,眼神里有我从未见过的狠劲:“不可能。姑娘该忘了我,好好做你的太子妃。”
我愣住,看着他别过脸去,肩膀微微发抖。
“好,我听你的。”我放下金疮药,转身离开,“从此之后,你我只是主仆。”
走出房门时,我听见他低低的叹息,像一把刀,扎进我心里。
第六章
婚后半月,我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孕吐来得猝不及防,太子却以为我染了风寒,命人请了太医。
“恭喜殿下,太子妃有喜了。”太医的话让我浑身发冷。太子猛地攥住我手腕,眼神里有狂喜和怀疑:“几个月了?”
“回殿下,约有月余。”太医低头,“是喜脉。”
太子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我听不懂的意味:“好,好啊,烟儿,你果然给了本太子惊喜。”
我看着他眼底的怀疑,知道他在想什么。孩子的父亲究竟是他还是萧燃,只有我自己清楚。
“从今日起,”太子握住我肩膀,“你不必再伺候本太子,安心养胎。”
他忽然凑近我耳边,“但若让本太子发现这孩子不是我的……”
我攥紧床单,指甲陷进掌心:“自然是殿下的。”
他离开后,我摸出萧燃送的玉佩,贴在腹部。孩子,究竟该怎么办?若太子发现真相,萧燃必死无疑。
夜里,萧燃如往常般立在窗外。我走到窗边,轻声说:“萧燃,我有孕了。”
他身形猛地一震,却没说话。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得他脸色发白。
“是太子的。”我别过脸,不敢看他,“以后,你不必再守着我了。”
他忽然跃入屋内,指尖按在我腹部,动作轻得像触碰蝴蝶翅膀:“姑娘开心吗?”
我抬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的痛楚和隐忍,眼泪忽然掉下来:“萧燃,对不起,对不起……”
他伸手替我擦泪,指腹摩挲我脸颊:“姑娘何需道歉,只要你安好,便足够了。”
我攥紧他手腕,感受着他的温度:“萧燃,你后悔吗?”
“不后悔。”他低头吻我额头,“能遇见你,已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窗外传来脚步声,是太子的贴身太监。萧燃立刻退到阴影里,恢复了暗卫的姿态。
“太子妃,殿下请您过去。”太监尖着嗓子说,“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跟着太监来到太子书房,看见桌上摆着萧燃的匕首。
太子把玩着匕首,眼神冷得像冰:“烟儿,你说萧燃为何总把这匕首带在身边?”
“许是习惯了。”我攥紧袖口,“暗卫刀不离身。”
“是吗?”太子忽然将匕首刺向我腹部,我惊呼出声,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桌上,“那为何本太子听说,这匕首上刻着你的名字?”
我瞪大眼,看见匕首柄上果然有细小的“烟”字,是萧燃亲手刻的。“殿下误会了,”我声音发抖,“那是……”
“够了!”太子甩开我,匕首插在桌上,“本太子忍你很久了,程暮烟,你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和萧燃的事?”
我瘫坐在地上,听见窗外有动静,知道萧燃就在附近。“殿下想怎样?”我仰头看他,“杀了我?还是杀了萧燃?”
“杀了你?”太子冷笑,“你肚子里可是本太子的孩子,至于萧燃……”他拍了拍手,“带上来。”
门被推开,两个侍卫押着萧燃进来,他脸上有血迹,显然受过刑。“萧燃,”我想起身,却被太子踩住裙摆,“你没事吧?”
“姑娘不必担心。”萧燃眼神平静,却在看见我腹部时,眼底闪过一丝痛楚,“属下定会护姑娘周全。”
太子忽然笑了,抽出腰间长剑,抵在萧燃脖子上:“护她周全?好啊,本太子给你个机会,自断经脉,本太子便饶她一命。”
“不要!”我惊呼,“慕容景瑟,你疯了!”
“我疯了?”太子剑尖刺破萧燃脖子,血珠滴落,“是你疯了,敢给本太子戴绿帽子!”
他转头看萧燃,“怎么,舍不得?本太子数到三,你若不动手,本太子就剜了她的眼睛。”
“萧燃,别听他的!”我挣扎着,却被太子按住,“他不会杀我的,他还要孩子!”
“一。”太子冷笑,“二。”
“殿下!”萧燃忽然单膝跪地,“求你放过姑娘,属下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三。”太子长剑挥向我,我闭上眼,却没感受到疼痛。睁开眼时,看见萧燃挡在我身前,长剑刺穿他胸口。
“萧燃!”我抱住他,感受着他胸前的血浸透我的衣服,“为什么?为什么要替我挡剑?”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头发,指尖带着血迹:“因为……你是我的姑娘啊。”
太子甩袖离开,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把他扔出去,别脏了本太子的书房。”
我抱着萧燃,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萧燃,坚持住,我带你去找大夫。”我想抱起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
“不用了。”他摇头,嘴角泛起血丝,“姑娘,能死在你怀里,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摇头,攥紧他的手:“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们还要一起离开,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他忽然笑了,笑声微弱:“好,我们一起走。”他指尖划过我腹部,“替我照顾好他,好吗?”
我点头,却看见他眼神渐渐涣散。“萧燃!”我摇晃着他,“别睡,别离开我……”
他最后一次握紧我的手,轻声说:“烟儿,我爱你。”
然后,他的手缓缓垂下,再也没有力气握住我。
窗外忽然下起雨,雨水打在窗纸上,像极了我们在雪山寺庙的那夜。
我抱着萧燃的尸体,感受着他的体温渐渐消失,而我,终究是弄丢了那个愿意用生命守护我的人。
第七章
萧燃的尸体被拖出书房时,他的指尖还沾着我的发丝。
我跪在血泊里,看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忽然觉得这红与喜服的红并无不同,都是要人命的颜色。
“太子妃该歇息了。”宫女捧着安胎药进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窥探,“殿下说,您需静心养胎。”
我没接药碗,盯着她身后的屏风,上面绣着并蒂莲,花瓣红艳如血。
“萧燃的尸体呢?”我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像被砂纸磨过。
宫女手抖了抖,药汁溅在青瓷碗沿:“殿下命人……扔去乱葬岗了。”
乱葬岗。我攥紧裙角,指甲陷进掌心。那个曾在雪夜背我下山的人,那个用匕首刻我名字的人,最终连具全尸都没有。
“出去。”我别过脸,盯着窗外的天空,灰扑扑的,像萧燃死去时的眼睛。
宫女退下时,裙摆扫过血迹,在青砖上留下淡红的痕。
深夜,我摸出萧燃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书房案几上还摆着太子的兵书,我用匕首划破书页,纸页碎裂声混着心跳,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程暮烟,你在做什么?”太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他穿着明黄寝衣,腰间玉佩随步伐轻晃,像极了萧燃濒死时滴落的血珠。
“没什么。”我藏起匕首,却被他一眼看见,“殿下不是睡了?”
他伸手夺过匕首,指尖抚过刻痕。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癫狂,“你说,他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爱上你?”
我攥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慕容景瑟,你到底想要什么?”
“想要你。”他逼近我,指尖挑起我下巴,“从见你第一面就想要你,可你眼里只有那个暗卫,就连成婚那晚,你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我怔住,我可能迷糊中喊过萧燃的名字。原来他什么都听见了,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用最温柔的表象行最狠的事。
“现在他死了,”太子攥紧我手腕,“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的心里只能有我,就连你肚子里的孩子——”他忽然松手,指尖按在我腹部,“也只能是我的。”
我后退半步,撞在书架上:“自然是你的,殿下何必多疑。”
他忽然俯身,吻落在我唇角,带着惩罚的力道:“最好是。否则……”
他咬住我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我会让你看着孩子断气,就像你看着萧燃死一样。”
我闭上眼,任由他摆布,脑海里却全是萧燃最后那句“我爱你”。
原来死亡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活着的人要带着回忆煎熬,还要对着凶手强颜欢笑。
次日,太医来诊脉时,我攥住他袖口:“劳烦太医替我看看,这孩子是否康健。”
太医低头,眼神闪烁:“回太子妃,胎儿安好,只是……”他声音放轻,“娘娘需放宽心,勿要动了胎气。”
我松开手,知道他话里有话。太子定是嘱咐过他,若孩子不是他的,便要动手。
可他不知道,这孩子确是萧燃的,是我们在雪山寺庙和闺房里的印证。
“有劳太医。”我摸出块玉佩塞给他,“望太医替我保守些秘密。”
太医怔住,接过玉佩时指尖发抖:“娘娘放心,草民什么都不知道。”
深夜,我跪在佛堂,听着木鱼声一下下敲在心上。萧燃的匕首被我藏在香炉里,刀柄上的“烟”字被我磨去,却刻在了心里。
佛堂的门忽然被推开,太子举着烛台走过来,揽住我肩膀:“以后别来这种阴冷地方,伤了身子。”
他指尖划过我脸颊,“从今日起,我会日日陪着你,直到孩子出生。”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萧燃背着我在雪山上走,他的披风裹着我们两人,雪光落在他发梢,像撒了把碎钻。他忽然转头,眼底有柔光流转:“烟儿,我们到了。”
我抬头,看见前方有座寺庙,禅房的烛火明明灭灭。可当我想细看时,梦境却碎了,只剩下萧燃渐渐消失的笑容。
我从梦中惊醒,摸向枕边,却摸到一片湿润。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又流了泪。窗外传来更声,已是五更天,萧燃死去的第七日,该头七了。
我起身披衣,悄悄走出房门。月光下,我看见檐角有个黑影闪过,像极了萧燃平时立着的样子。“萧燃?”我轻声唤,“是你吗?”
黑影顿了顿,却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我知道,那不过是我的幻觉,萧燃早已化作尘土,再也不会回来了。
回到房里,我摸出萧燃的匕首,抵在自己心口。只要轻轻一刺,就能解脱,就能去见他。可就在这时,腹中忽然传来轻微的胎动,像小鱼摆尾。
我攥紧匕首,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刀刃上。萧燃,你让我活下去,可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
窗外的鸡鸣声响起,天快亮了。
我收起匕首,摸了摸腹部,轻声说:“孩子,对不起,是娘连累了你。但你要记住,你的父亲是这世上最勇敢、最温柔的人,他叫萧燃。”
天亮后,太子果然如他所言,日日陪着我。
他会给我讲笑话,会替我描眉,会摸着我的肚子说“宝宝要听话”,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他只是怕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怕我会逃。
“烟儿,”他忽然握住我手,眼神认真,“等孩子出生,我们就去民间走走,像寻常夫妻一样,可好?”
我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忽然觉得可笑。寻常夫妻?
他手上沾着萧燃的血,我心里藏着萧燃的魂,我们之间,早已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好。”我勾起嘴角,露出生平最假的笑,“一切听殿下的。”
他笑了,笑得像个孩子。我别过脸,看向窗外,却看见一片雪白。
下雪了,就像我们初遇的那天。萧燃,你看,雪又下了,可你却不在了。
第八章
阵痛袭来时,我正对着铜镜描眉。
太子攥着我的手,指尖按在我腕间脉搏上,像在感受猎物的心跳:“烟儿别怕,稳婆已经到了,本太子会守着你。”
我咬唇点头,感受着腹部的剧痛,却在这时听见稳婆的低语:“这孩子胎位不正,怕是要遭些罪了……”
太子猛地抬头,眼神在稳婆和我之间打转。“用力。”他忽然攥紧我肩膀,“别让本太子等太久。”
冷汗浸透了中衣,我攥紧床单,听见自己沙哑的喊声混着稳婆的指令,在产房里回荡。
恍惚间,我看见门框上的阴影,像极了萧燃平时倚着的样子。
“萧燃……”我低唤出声,腹部的剧痛却在此刻达到顶峰。太子猛地拽住我头发,迫使我看他:“喊他做什么?你是本太子的妃!”
我别过脸,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萧燃的脸在眼前晃了晃,又消失了。产婆的声音忽远忽近:“看见了!娘娘再加把劲……”
婴儿的啼哭响起时,我几乎脱力。太子猛地起身,从我身上跨过去,一把夺过孩子。稳婆惊呼:“殿下轻些!孩子才落地……”
“闭嘴!”太子瞪她一眼,指尖扯开襁褓,盯着孩子的眉眼。
我看见他瞳孔骤缩,知道这孩子生得像萧燃,眉形和唇角弧度,无一不像。
“贱人!”他忽然将孩子摔在地上,婴儿啼哭戛然而止。我惊呼着扑过去,却被他一脚踹开,后腰撞在铜盆上,疼得几乎晕厥。
“慕容景瑟!”我爬向孩子,看见他口鼻渗血,双眼紧闭,“你疯了!他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他冷笑,抬脚碾过孩子小手,“你当本太子眼瞎?这孩子分明——”
“分明怎样?”我攥住他脚踝,指甲陷进他皮肉,“你早就知道他是萧燃的,对不对?所以你折磨我们,杀了萧燃,现在还要杀他的孩子!”
他忽然拽住我头发,将我提起来:“知道为什么留你到现在?因为本太子要你亲眼看着,你和他的孽种如何断气,你如何在悔恨中腐烂!”
我看着他眼底的癫狂,忽然笑了。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从雪山寺庙那夜就知道,却偏要将我们困在身边,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
“你以为杀了他,就能得到我?”我朝他吐出一口血沫,“做梦!我这辈子都恨你,到死都恨!”
他眼神骤冷,指尖掐住我脖子:“那就一起死。”他转头对稳婆下令,“把她和孽种一起埋了,就埋在萧燃的乱葬岗旁边!”
稳婆吓得跪下,连连磕头:“殿下饶命!太子妃是您的发妻啊!”
“发妻?”他甩开我,抬脚踩在孩子胸口,“本太子要的是听话的木偶,不是心在别人身上的贱人!”
我拼尽全力爬向孩子,指尖即将触到他冰凉的小手时,太子忽然抽出长剑,刺向我腹部。
剧痛袭来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笑声混着血沫,在产房里回荡。
“萧燃,”我轻声说,“我来找你了。”
长剑抽出时,血如泉涌。我看见太子惊恐的脸,听见稳婆的尖叫,却觉得无比轻松。
终于解脱了,终于可以去见萧燃了,终于不用再承受这世间的折磨了。
“烟儿!”太子忽然抱住我,声音里带着慌乱,“你不能死,你死了本太子怎么办?”
意识渐渐模糊时,我看见房门被推开,月光里立着个黑影。是萧燃,他穿着黑色暗卫服,手里攥着染血的匕首,像极了我们初遇的那晚。
“萧燃……”我想伸手触碰他,却只能看见他眼底的泪光。他忽然抱起我,指尖按在我伤口上,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烟儿,撑住,我带你走。”
我想告诉他,不用了,我累了,只想睡去。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一声叹息。
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混着熟悉的冷香,让我想起雪山寺庙的夜,那时我们都以为,未来还有希望。
“对不起,”他吻我额头,“我来晚了。”
我摇头,想告诉他,能在死前见到他,已是最大的安慰。
可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只能看见他轮廓渐渐淡去,最终融入月光里。
我躺在乱葬岗的枯草地上,怀里抱着早已冰凉的孩子。四周寂静无声,只有风声掠过荒草。
最终,我们三人,都葬在了这乱葬岗。太子失去了他的木偶,而我,终于回到了萧燃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