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都没了，发点疯怎么了（都没了）全文免费_（都没了）我人都没了，发点疯怎么了后续阅读（都没了）
我和沈桉的白月光一起葬身在大火之中。
然后穿成了他的右腿。
下一刻，他在媒体面前摔了个狗吃屎。
骚瑞啦，第一次当腿，业务不太熟练~
但这也不全是我的错啊，毕竟他的白月光穿成了左腿。
1
沈桉的脸黑成锅底灰。
他突然听见人群中有一个声音：「沈总的门牙掉到我脚边来了！」
唰的一下。
人群散开。
露出那颗带血的门牙的真面目。
空气中都透着尴尬的气息。
突然，一个黑色话筒怼到他嘴边，还在使劲往他嘴里伸。
「沈总，请问您是怎么了？」
「是因为赵小姐去世之后太过悲伤导致身体不协调吗？」
「您在医院检查过身体吗？」
「您夫人和赵小姐同时葬身在火海您选择了救谁？」
「您对这场大火怎么看？」
「据知情者表示，当时看见有人从火场出来，请问那个人是谁？」
话筒递得太过，等记者发现的时候，沈桉紧闭的唇瓣间掉下来一个白色的东西。
很好，另一颗门牙光荣牺牲。
「滚！都给我滚！」
霸总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终于崩断。
而我的记忆被记者的那些问题拉回死前的那天晚上。
脑袋好痛，好像要长脑子了。
痛完后再去回想，发现自己依旧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2
等我回神，沈桉已经被助理连背带抱送上了车。
他盯着自己的右腿，目光很沉。
「吴特助，去医院。」
我看着车后的草莓熊发呆，想起这是沈桉的白月光送给他的。
怒上心头，要不是车里空间太小，我不好施展自己矫健的身姿，不然当场给他来一段华尔兹。
不过下了车就好了。
为免出现意外，医院专门抬了担架接他。
但这能难得倒我吗？
我直接一个旋风小陀螺炫出我的美。
周遭的一圈人全部遭殃，吴特助最惨，飞出三米外撞到墙上反弹回来。
「沈总，沈总！您的腿！」
吴特助崩溃大叫。
沈桉脸上出现了些许迷茫。
忽的，他目光一寒，眼中出现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
「右腿，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3
听完沈桉的话。
在我落地后，脚下赫然已经出现了一座芭比梦幻城堡。
从此以后，全国的地皮都由我规划，连地产大亨来了都得给我磕三个响头并拜我为师。
沈桉的私人医生看着他整条爬满了鸡皮疙瘩的右腿，疑惑道：
「沈总您是说，您突然控制不住这条右腿了？
「就像它有了自我意识？」
沈桉点头。
吴特助代述：「沈总从火葬场出来后就变成这样了，不会……」
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
霸总不会轻易开口说话，因为说话漏风。
他也看着医生。
医生一本正经道：「我们要相信科学，你这条腿没问题，难道是神经的原因？
「当然，我说的神经，是神经病的神经。」
4
我浑身酥麻，满脸通红。
那酸爽，谁拿小锤子在身上全方位敲打谁知道。
正想一个右鞭腿抗议的时候，耳边突然出现一道呻吟。
「谁？」
那人也是一愣，很快回应：「你是谁？」
双方听着声音都有点耳熟。
下一秒就同时惊呼。
「你是白翘！」
「你是赵·璃莹殇·安洁莉娜·语冰凝！」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声音。
沈桉皱着眉：「我总感觉听到了白翘和小凝的声音。」
吴特助在一旁处理舆论，挂了电话就听见老板吐出一句这么诡异的话。
嗯，他的腿已经开始哆嗦了。
「沈总，我觉得您是悲伤过度，出现了幻觉，要不还是睡一会吧……
「我已经替您预约了明天一早的专家号。」
吴特助一边说一边贴着墙壁往门口挪。
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老板的左右腿突然开始互相攻击。
你问他感动吗？
他不敢动。
「沈、沈总。」
沈桉冷着一张脸，抽空瞥了瞥吴特助：「我明白了。」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
沈桉讳莫如深：「我听见了我的腿在说话。」
他指着右腿：「这是白翘。」
然后是左腿：「这是小凝。」
吴特助：「……」
不要给我介绍你的腿的名字啊！
5
我和赵·璃莹殇·安洁莉娜·语冰凝是情敌（bushi）相见分外眼红。
活着的时候我是沈桉的妻子，她是沈桉心里的白月光。
三个人的人生简直比最狗血的电视剧还要狗血。
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沈桉喜欢姓赵的，姓赵的喜欢我哥，我哥是个妹控，我喜欢沈桉……他那个死在了二十五岁的大哥。
不怎么完美的闭环之后藏着的是我扯你七彩麻花辫，你在我脸上画乌龟，我给你一记乌青眼，你踹我一脚碎蛋踢。
一直相爱相杀到我哥自诩稳重开始不和我们这些小屁孩玩。
再到姓赵的跑出国留学进修。
然后我和沈桉在家长的撮合下联姻。
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时候，姓赵的回国了。
顶着一头七彩的头发和生气时会变成红色的眼睛，站在机场出口朝我和沈桉飞奔而来。
然后在我眼睁睁注视下如幼鸟归巢般扑进我丈夫的怀里。
我职业假笑，慈祥地看着他们。
然后就看见姓赵的从我丈夫怀里抬头。
她优雅地整理头发，矫揉造作道：
「哎呀，姐姐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老样子，站在人群里我都看不见你。
「妹妹就是一下子太激动了，姐姐不会怪我和你老公这么亲近吧？」
我抬手撩拨了一下刘海，袖子往下滑了一截，露出某斐丽最新款腕表和挂在手臂上的小香包包。
见它们被注意到。
我捂着嘴笑：「怎么会怪你呢……好看吧，我哥听说你要回来，这两样都是他送给我的。」
赵·叽里呱啦·语冰凝一愣：「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
「当然有，他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再喜欢他，他眼里都只有我这个妹妹。
「而且，当我有了小钱钱，要什么男人找不到？」
说话间我瞥了沈桉一眼。
那个家伙听明白了我的隐喻，脸黑沉：「白翘！这就是你昨天找男模的原因？？」
6
这个小故事告诉我们，就算是青梅青梅也有可能成为死对头。
但是谁能想到我们会死在同一片火海？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语冰凝感叹。
「可惜了我那一头七彩的头发和会变色的眼睛。」
我听不下去了，蹦起来踹她：「看见你那头杀马特头发我就烦！还有那双会变色的眼睛，变色龙爬到你脸上都得忙死。」
语冰凝回腿：「你这是嫉妒！」
我用沈桉的腿毛比国际手势：「我会嫉妒你？」
语冰凝不甘示弱，用了十根腿毛比了两个国际手势。
气死我了。
「我要比一百个。」
「那我要比一千个！」
而在沈桉看来，他确实看到了自己迎风飘的腿毛，每五根里面总有一根立得特别直。
但是在吴特助的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家人们，谁懂啊。
老板好像开始自残了。
7
我们一个右腿一个左腿。
大概能预想到，接下来沈桉的霸总生涯会很艰难。
但这位沈总不是普通人。
他对此接受良好，并且差别对待。
具体表现在医生拿小锤子检查他的左腿的时候，他会认真嘱咐轻点。
而到了右腿，他恨不得把医生手里的锤子夺过来自己捶。
我：「……沈桉，你个双标狗。
「虽然我疼，但你也疼，这叫伤在我身痛在你腿。
「yue，毁灭吧。」
这话给我自己恶心到了。
沈桉表情麻木，问我：「你要怎么样才能滚？」
不会吧不会吧。
他不会真的以为我变成一条看起来还没进化完全的腿，是因为我喜欢当腿吧？
「你找男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语冰凝附和：「对啊，你们都已经结婚了，姐姐你竟然还找男模，道德在哪里？尊严在哪里？男模的照片在哪里？联系方式在哪里？」
我正和沈桉掰扯呢，还抽空回答一句：「等下把他的微信推给你。」
「白翘！」
沈桉怒意涌上心头，伸手掐住自己的大腿：「女人，这是你自找的！」
停下检查的医生已经麻木了。
他很认真地跟吴特助提出建议：「还是转院吧，从这里到精神病医院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吴特助老神在在地看着窗外，那里刚刚好像走过去一个很眼熟的人。
等他回过神，老板似乎真的带着一股子要掐死右腿的狠劲。
上次见到穆寒迟脸上出现这个表情还是上次和夫人吵架的时候。
好像……是为了一个男模？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精神病？」
沈桉看着医生，眼神危险。
医生不想跟疑似精神病的人计较，对上沈桉的视线后，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所以，你真的觉得我是精神病？你什么都不知道……」
他边说边站起来，还想迈步走。
可是语冰凝没动，我也没动。
男人重心往前，腿没动，一个不稳，啪叽一声，补上不久的两颗门牙又一次光荣牺牲。
据几位目击者反映，沈总当时就失去了意识。
医生和吴特助面面相觑。
医生：「你确定不把沈总送去医院？」
特助：「我觉得要去。」
「那就去吧，反正不远。」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五分钟后开始搬人了。
「你想去精神病医院看看吗？」
我问语冰凝。
语冰凝想了想，愤恨道：「我是那样的人吗？其实我确实想去看看。」
于是沈桉人虽然晕了。
但医生和吴特助明显能感受到他两条腿在走动。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空调开得有点低？」
「其实我也觉得，你说人晕倒了四肢会自己动吗？」
「从医学的角度来看，会。」
吴特助指着飞快往前迈的两条腿：「会这样动吗？」
医生：「……」
8
沈桉醒来的时候。
一个戴着红绿跳大神面具的男人用沾满油彩的手指在他脸上画了三道。
吴特助站在门口，神情激动，很不矜持地拿出手机拍照。
「吴特助！」
沈桉脸色阴沉，挣扎着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被绑在了椅子上。
见老板醒了，吴特助忙把扬起的嘴角压下来。
「沈总，您别紧张，这是我花高价为您请来的大师。」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所谓的大师突然掐住沈桉的脸给他喂了一口符水。
暴怒的声音就这样淹没在撕心裂肺的咳嗽中。
「咳咳咳呸呸呸！」
沈桉瞪着大师：「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大师不和凡人计较，转身和吴特助道：「邪祟已除，吴先生可以交付尾款了。」
吴特助看了满房间的烟雾和铺了一地的糯米，香炉朱砂狗血黄符应有尽有，那应该不是骗人的。
他自我肯定道：「我发您之前的账号。」
沈桉在椅子上破口大骂：「吴材，你完蛋了！你真的完蛋了！」
先不说这是不是一个骗子，就算不是，他腿上那两个玩意儿……
沈桉脸色一变：「白翘？小凝？」
没人回应他。
难道真的没了？
9
我打了个哈欠。
沈桉腿上的毛呼呼往上扬，刚睁眼就听到男人在那情绪低落地呢喃。
「所以你们真的走了？
「小凝，是我对不起你，但事已至此，你们还是入土为安吧。
「还有白翘，看在我们结婚三年的份上，我也给你烧一张。」
说完，他还真从半米高的纸钱里拿一张出来。
「我还给你们一人准备了一个外形和我一模一样的纸人。
「都烧下去，到时候你们就不用抢了，一人一个。」
我：「……」
如果我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我。
而不是让我听到这个普信男的发言。
「沈桉。」
男人烧纸的动作一顿：「我好像又听到了白翘那家伙的声音，应该是错觉，绝对是错觉。」
我河东狮吼：「沈桉！！！」
沈桉手一抖，欲盖弥彰站起来，用价值不菲的鳄鱼皮鞋踩灭盆里的火。
然后背着手对墙头一只小鸟吹口哨。
「沈桉，你是恨不得我们死了对吧？
「给姓赵的烧那么一大叠，给我就一张？！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还和你一模一样的纸人，我真的，我……
「如果你实在要烧，记得给我照你哥的样子烧一个。」
我羞涩道。
沈桉：「……」
10
我觊觎沈桉的哥哥觊觎了九年。
从高中他来给我补课的时候，我就暗戳戳地把粉色情书塞到他的高数书里。
第二天情书不见了。
被沈司修长的手指夹着，如蝴蝶般转动。
好欲啊。
我用上了从姓赵的那里学来的新词。
沈司忽地转头看我，脸上带着淡笑：「翘翘，你知不知道这页纸上有多少个错别字？」
我：「……」
实不相瞒，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但心碎归心碎，在第二天我就把它拼好了。
11
后来我追着沈司去了大学。
两人年纪差三岁，他的大四是我的大一。
轨迹相交仅仅剩下一年。
所以刚入学的第一个月我再次告白了。
大张旗鼓。
在男生宿舍楼下摆了心形蜡烛。
可宿管阿姨不懂浪漫，她拿着扫把一边扫一边批评我。
「你这瓜娃子，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方法告白。
「太土了！
「难怪那个男娃不敢下来见你。」
而我一边哭一边阻拦。
最后碰到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沈司从图书馆回来。
他拦了宿管阿姨一把，轻声请求让我们自己来收拾。
路灯下。
沈司蹲下来帮我收拾烂摊子，见我还在哭，无奈地笑着。
「翘翘，表白需要鲜花和蜡烛，鲜花呢？」
我懵逼地看着他，余光看见了自己鼓起来的鼻涕泡。
家人们，谁懂啊……
我羞愤欲死地捂住鼻子，抬手指了指垃圾桶。
以为沈司不想来见我，一气之下就把花丢了。
我等了会没等来回应，偷偷抬头去看。
青年将一大捧玫瑰花拿起来，拂去上面的纸屑，抿着唇笑。
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向前踏了一步，踩住他的影子。
可他拥住我，力道轻轻的。
但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仿佛要把我融入他的身体。
他用无奈又温柔的语气喊我：「翘翘啊。」
12
我把语冰凝踹醒。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像要一口吞掉一个小孩。
「我刚刚记起了一些东西。」
她眼中含着泪：「火灾前我在吃冰淇淋，后来冰淇淋化了我满手，不知道那只手是不是冰淇淋味的。」
我提议可以让沈桉去太平间啃一啃。
沈桉很生气的说滚。
片刻后，他神色严肃起来：「白翘，你就不想知道那场火灾是怎么回事？」
我正色道：「想啊，但是连警察都没查出什么，我光想有用吗？」
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像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
不得不说这世界还是有点玄学在的。
「我记得你火灾前天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很像沈司的男模来着，我还没见到到底有多像呢。」
语冰凝说完继续道：「沈哥哥，你能不能去床上躺着？我都站了一天了。
「姐姐，我这样叫哥哥的话姐姐不会生气吧？」
我：「……我什么时候说他很像沈司了？」
沈桉边往楼上走边道：「他确实不像我哥。」
语冰凝反驳：「不，姐姐确实说过。」
13
我不会找一个替身去侮辱沈司。
如果我曾经说过这句话……我不可能说过这句话，一定是姓赵的记错了。
14
第二天一早。
我和语冰凝说：「我确实说过。」
自己打自己脸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做。
有点尴尬。
但在两人看神经病的表情下，我依旧笃定道：
「他和沈司非常像。
「沈司花生过敏，他也过敏。
「沈司后腰有个胎记，他也有个胎记。
「他们都喜欢吃很酸的葡萄。
「洗澡的时候都会先用热水，然后用冷水冲。」
沈桉喊停：「等等。
「我怎么不知道我哥洗澡先用热水后用冷水？这是什么变态癖好？」
我一脸正色：「因为你没有和你哥洗过澡。」
「我……」
沈桉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那你和一个男模一起洗澡？」
我：「没有，但是我在他的浴室里装了监控。」
谁都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些什么，几乎疯魔一般想要探查真相。
气氛罕见地沉默下来。
毕竟变态就在我身边这种事给社会主义教育下的两人带来了很大的震撼。
沈桉大怒：「白翘，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是夫妻？！」
我翻个白眼：「这段婚姻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吗？」
15
三年前病重的沈阿姨握着我的手说希望我能成为她的儿媳妇。
白沈两家联姻，对生意上的往来也好，两家接下来的合作也好，对晚辈也好。
但我看着哭成个傻逼的沈桉拒绝了。
我那守在病房外的父亲劝我：
「你沈阿姨都是为了你好啊。
「翘翘，等我们老了，你哥哥也结婚了，能陪着你的只剩下你以后的丈夫。
「沈桉这孩子做事靠谱，有能力，你和他在一起之后你沈阿姨也能放心闭眼了。」
谁也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因为沈阿姨对我极好。
比对沈家两兄弟还好。
甚至她去世之前还让律师拟定了一份完全偏向于我的合同。
只要我同意，她在沈家的全部股份都会转到我的名下。
我父亲做我的思想工作。
沈阿姨在病房里以死相逼。
她将自己戴了许多年的手镯放到沈桉的手心：「你要和你哥一样，对翘翘好。
「去吧，和翘翘求婚，她答应了你们就早点去民政局领证，我才能放心闭上眼睛了。」
沈阿姨的生命终止在我握着她的手喊她妈的下一秒。
她似乎很开心。
脸上是带着笑的。
16
这段回忆让我觉得仿佛被梦魇魇住一般。
一切都乱了套。
我和沈桉绑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知道我们面和心不和。
但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那场大火前夕。
沈桉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转移了话题：「所以说，那个男模有大问题，他叫什么名字？我派人去查。」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不记得了。」
沈桉无语：「你这个脑子究竟记得什么东西？！」
不记得了，可能在死前被人打了脑袋。
沈桉嘟囔一句证实了我的猜想：「你尸体的后脑勺有被门板砸过的伤痕，难道把你砸成了一个傻子？」
17
男模身份没查到，倒是翻出了我为证明男模就是沈司做的努力。
比如说，洗澡视频。
语冰凝大为震撼：「我去。」
沈桉顶着鲜亮的绿帽子：「白翘！」
我：「看吧看吧，他身材真的很不错。」
视频里的人身材确实不错。
但他洗着洗着，突然转头直勾勾地看过来，把三人都吓够呛。
然后摄像头被取下来，一阵雪花之后屏幕彻底黑了。
沈桉把视频倒回去，截了个不那么露骨的图片。
18
霸总能力还是不错的。
男模的身份信息当天下午就查到了。
吴特助将文件递给沈桉的时候皱了皱眉：「这人我27号还见过来着。」
沈桉猛地抬头看他：「在哪？」
「在医院啊，当时我不是陪着您在医院看病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桉黑着脸翻开文件夹。
吴特助没察觉到老板心情不好，自顾自道：「我总感觉和他打过交道……
「但是我记不起来了。
「对了，沈总，医生问我要不要再医院给您留个床位。」
沈桉头也没抬：「你给我滚！」
男模的生平事无巨细出现在一张纸上，结束于前天。
【5月28号跳河自杀身亡。】
尸体右手烧伤严重，除此之外，无其他线索。
19
我们根据吴特助提供的线索去了医院。
医院的监控画面显示。
当时穿着黑色卫衣戴上了连衣帽的男模穿过人流直奔负一层。
「负一层是干什么的？」
沈桉问工作人员。
人一边调下方的监控一边回答：「是太平间，一般都没什么人下去的。」
监控里的太平间比其他地方要更暗。
男模停在其中一扇门，站了大概有一分钟，推门进去了。
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要找的尸体在哪。
打开一个个裹尸袋往里瞧。
监控室内安静极了，工作人员握鼠标的手都在抖。
不是遇到变态了吧？
我死死盯着监控画面。
那个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见的人。
他将冰柜整个拉开，站在一旁注视着里面的人。
沈桉目光闪烁，在男人低头的时候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工作人员摔了鼠标：「草！他在亲一具尸体！！！」
而那具尸体。
是我的。
20
「所以他在亲完你的尸体之后就跳河了，是觉得自己不干净了吗？」
语冰凝很认真地问我。
我微笑着回答她：「那他不知道刷刷牙洗洗嘴巴吗？」
我真的服了。
虽然我烧成了焦炭，虽然我的美貌和身材荡然无存。
但这样做真的很让我伤心哎。
沈桉等我们扯皮结束才说话：「那天是你的葬礼。」
28号，是我的葬礼。
当时沈桉没参加。
是我哥一手操办的。
沈桉见我们都不说话，主动破冰道：「如果真的是我哥的话，肯定会去送你最后一程吧。」
送完之后。
他再跳河自杀。
这样就能说通了。
可事实究竟是怎样，还需要问一下我哥。
21
距离那场大火不过才五天，我哥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
沈桉坐在窗边，看见大舅哥走过来，还没开始说话就被打了一拳。
我哥拎着他的衣领，一口好牙都快咬碎了。
「沈桉，翘翘葬礼你为什么不去？
「既然都打算断了这层关系了又为什么要约我出来？
「你说有事商量，但我实在是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沈桉扭了扭脸皮，有点疼。
「哇，哥哥好帅。」
语冰凝从小就对着我哥犯花痴。
我都习惯了。
但是沈桉不习惯。
他用看情敌的眼光看着我哥：「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场大火是怎么一回事？」
警局通报是意外。
最先燃烧起来的是地毯，由地毯引燃窗帘然后是沙发。
等其他房间的两人发现后，唯一有出口的客厅已经成了一片火海。
他比消防员晚到十分钟。
火势太大，想进去救人的沈桉被拦在了外面。
但他依旧趁人不注意冲进去了。
只是进去后，除了火海和烟雾他看不到其他东西，一切都被吞噬。
「除了烟蒂，我想不到会有其他东西点燃地毯。」
我哥沉默片刻，继续道：「你也清楚翘翘不会抽烟。
「当时赵·璃莹殇·安洁莉娜·语冰凝在，她包里有女士烟。」
我听着他们的分析，吐槽道：「小赵，你的名字好长啊，难为我哥能记住了。」
语冰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不懂，一寸长一寸强。」
我呵呵：「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哥怎么知道你包里有女士烟？！
「而且……发生这场火灾的原因不会真的是你的烟蒂吧？」
这个问题也是沈桉想问的。
而语冰凝沉默不语，是真正的语冰凝了。
气氛开始变得不对劲。
沈桉烦，猛地拍桌子：「你难道把这件事怪在小凝身上？她也是受害者？」
不管是不是，沈总先护个短。
我哥垂着眼沉默许久，最后扯了扯唇：「你说得对。」
灾难面前谁都是受害者，他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
如果他早点赶过去就好了。
不加那个班去陪她们看看电影涮涮火锅会死吗？！
我哥突然拿手捂住眼睛，低着头，狼狈又隐忍。
22
沈桉找我哥是为了看我葬礼的监控录像。
我焦躁地盯着我哥，好半晌才说：「要不然把我在这的事情告诉他吧？」
我自问自答：「不行，万一这种状态持续不了太久，对他不就是二次伤害？
「姓赵的，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心虚了！」
语冰凝还是不说话。
沈桉为避免被当成神经病也不开口。
只剩下我一个人絮絮叨叨。
矮了矮身子，看见对面那条包裹在黑色西装裤下的腿，没忍住踹了一脚。
我哥小腿一疼，大骂：「沈桉，你tm神经病？！」
他口水喷了沈桉一脸。
而沈桉的脸色像是便秘了一样。
他憋半晌憋出来一句：「别哭了，有正事。
「有目击证人说火场出来过一个人，我怀疑当时屋子里不止小凝和白翘。」
沈桉恨铁不成钢道：「还有白翘养的男模。」
我哥知道那个男模。
其实就是他安排的。
原因是语冰凝回国的消息传遍了圈子，男模和腕表包包一起送到了我这边。
他当时猥琐风流地抬眉毛，告诉我说男模是干净的。
我：「……」
哥哥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还是别出发的好。
沈桉观察我哥的神色，继续道：「那个男模在28号跳河自杀了。」
我哥皱眉：「他给翘翘殉情了？」
沈桉：「……」
我哥抿了抿唇：「开玩笑的，你想说什么？」
23
我葬礼那天，所有宾客都因为我丈夫沈桉没到场而议论纷纷。
我哥发了好大的脾气，差点一脚踹翻了我的供台。
有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胸口别了一支白菊花的男人护住桌子。
他低着头，在我哥的视线下匆匆离开。
「就是他。」
我笃定道。
「他就是沈司！」
沈桉反驳道：「他不是，你明明知道，我哥早就死了。」
这话没让他心神安定下来，继续敲击着桌子，节奏杂乱。
「他在家门口出车祸，当时就断气了，我爸妈和你爸都是目击者。
「而且我亲眼看见他被送进火葬场，就连送葬那天他的骨灰盒都是我抱着的！
「当时你要抱，不给你你还咬了我一口！
「一群人都拉不动你，跟头牛一样。」
沈桉说起这个就憋屈。
我没搭理他，怔愣地看着画面里那个护住我供台的男人。
重复道：「他就是沈司！」
24
沈司出车祸那天是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二年。
他已经开始工作，而我还在上学。
但那段时间正好是暑假。
这段感情在瞒了两年之后，因为我们的肆无忌惮彻底摊开在阳光底下了。
我忸怩着和我爸坦白的时候能明显地感觉到他心不在焉。
然后他就说要去沈家，和沈叔叔商量些事情。
我看他的态度不对劲，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说尽了各种好话才让他放软语气。
那时候我很不明白，沈司那样好的人，明明之前我爸还各种夸他。
现在怎么好像一点都不希望沈司和我在一起的样子？
我爸还是去穆家了。
偷偷去的。
谁也不知道上一辈的人谈了什么大事。
但在穆肆年的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那段日子对两家的人来说痛苦煎熬，走在路上总觉得连头顶的日光都是惨淡的白。
好像是一切苦难的开始。
不久后，沈阿姨查出了胃癌晚期。
我爸在我和沈桉领证之后，为了救人溺死在河里。
再是沈叔叔去世。
老一辈的人就像是完成了他们将孩子抚养长大的使命，一个个离开人世。
然后给我们留下一个巨大的谜团。
因为，如果沈司能瞒住我们所有人活下来。
那一定是他们默许，甚至是特意安排的。
25
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沈桉终于记起来自己还有一份九九六的工作。
吴特助开车来接他，看见自家老板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
他愉快地开过去，给老板喂了不少尾气。
「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沈桉和我说。
被吴特助误以为是在和他说话。
「沈总，其实我也觉得很诡异，你上次查的那个人我不是说打过交道吗？
「后来我才记起来，之前……」
沈桉有点烦，打断他：「你在念叨些什么？我和你说话了？」
吴特助：「……」
我：「……」
作为认真的听众，对沈桉的行为简直不能容忍。
「你个大傻逼，你能不能等他说完？！
「我要是吴特助，肯定会觉得摊上你这么个老板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而我这个妻子。
只会比特助更惨。
沈桉这才回忆起来吴特助说的是关于男模的事。
他皱眉，总觉得接下来要说的事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外。
「你继续说。」
吴特助偷偷打量沈桉的脸色，脑补了一大场狗血剧的他安慰道：
「沈总，我知道你可能在失去夫人之后才明白她的好……」
沈桉：「吴材，你再废话扣一个月的工资。」
吴特助立马转移话题：「之前我不是给您请了一位大师，我发现那位大师的银行账号和名字的一、三个字都对得上。」
我倏地一下站起来。
于是在一条腿没动一条腿绷直的情况下，沈桉弹射般倒在了马路牙子上。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26
「这还不能证明他就是沈司我白翘跟我哥姓！」
这么多的巧合。
如果男模、大师、沈司不是一个人，该怎么解释这些？
但是，沈司明明没死在车祸里。
为什么要躲起来？
沈桉黑着脸坐在后座，额头肿了好大一个包。
「然后呢？所以呢？
「人都死了，难道你想证明放火杀人的人是我哥？」
我沉默。
一直没有说话的语冰凝迟疑着开口：「白翘，其实那天发生的事我已经记起来了。」
我：「……」
她记起来了，她就是不说。
哎，就是玩儿！
她还有一个借口：「我是为了你好，怕你承受不住。」
难道她不知道越是这样我越好奇吗？
我对语冰凝威逼利诱。
而沈桉派人去查他父母生前的流水。
看看有没有额外的转账，是给他那个假死的哥的。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还查出问题来了。
沈司去世的那年，沈阿姨账户上有一笔大额支出，流向是国外的一家医院。
当时沈桉还在读书，所以他根本不知情。
而语冰凝支支吾吾好久，终于说出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27
语冰凝一直记着我在机场向她炫耀的包包和腕表。
都是全球限量，有钱也买不到的纪念款。
还是我哥给我买的。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后面那点。
所以她立马去缠我哥，软硬兼施、威逼利诱。
磨了好几天，我哥终于松口，然后她立马就来找我炫耀了。
她说：「哟哟哟，你不会以为只有你有吧？」
28
「你当时跪下来拉着我的衣摆求我不要这么说你，还说你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在我面前炫耀你哥对你多好了。」
穆寒迟：「……」
我：「……」
请不要夹带私货好吗？
两人都没说话，已经到了能让语冰凝感受到尴尬的程度。
她嘴角一抽，继续道：「当时我和你在门口说话，看见那个男模就坐在你客厅的沙发上。
「还光着膀子。
「我心想，这现场直播不看白不看，我就闯进去了。」
没想到自己会因为看戏而失去这条命。
「其实你们当时气氛挺好的，但我总感觉他是为了杀你才故意接近你的。
「至于你说他是沈司。
「我劝你不要这样想。」
没有人能接受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最后要杀自己。
当时。
语冰凝进了房间之后把包一丢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是磨砂面的，在外面能看见有一个黑色影子趴在门口偷听。
不过她什么都没听到就是了。
出来的时候男模在厨房切水果，已经穿上了上衣。
她问我在哪。
男模指向了书房。
我当时确实在书房，语冰凝是拿着冰淇淋进来的。
所以在冰淇淋还没吃完的时间里，外面的火势酝酿到足以将我们拦在房间内部。
这火绝对不可能是意外。
等发现外面起火的时候，我打开了书房的门。
男模就站在客厅内，神色很平静。
火苗舔舐着他的裤腿，烟雾将他的脸遮得若隐若现。
而在语冰凝的记忆里，我看见这个画面如同疯了一般冲出去将男模往门外推。
倒下的酒柜正好砸在我的头上。
酒瓶子碎了一地，酒精铺开，火苗瞬间窜得老高。
我被压在下面，失智一般道：「你滚，滚啊！
「别让我恨你，滚出去，逃出去。
「我求你了，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所以他逃过了火灾，却在我的葬礼后跳河自杀了。
29
「他为什么要杀你？」
沈桉问我。
我恨不得给他一个大鼻窦：「闭嘴吧你，不会说话就别开口。」
现在我自己也是一脸迷茫。
「其实，我有个想法。」
语冰凝弱弱道：
「你们这段关系转变的节点不就是白叔叔找沈叔叔？
「如果男模就是沈司的话，我是说如果！
「那他当初是不是听到了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才一怒之下跑出去，被车撞了后其实没死。
「但是大人们为了避免这个秘密被我们知道，所以和我们说沈司死了。
「其实当时人正在国外接受治疗。」
我们三人一合计。
发现这个应该是最接近真相的。
但是，那时候我爸和沈叔叔到底说了什么呢？
30
有了具体方向，之后的一切异常顺利。
就像是上天早就把真相准备好了，只等我们去发现。
虽然我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31（沈司视角）
有一句话叫有情人终成兄妹。
听起来就很残酷，简直是个噩梦。
可我没想到这种事会发生在我和翘翘身上。
但房间里的对话告诉我，我没想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我妈出轨翘翘的父亲，生下了我。
我和我的心上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短时间内，脑子里闪过和翘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唯一庆幸的竟然是因为她还小没碰过她。
里面的谈话还在继续，他们想要把翘翘嫁给我弟弟沈桉。
这样能让我们永远没有机会在一起。
真是……荒谬。
32
我六神无主开车离开。
在一辆红色法拉利朝着车身直冲过来的时候，眼中的一切都在放慢。
一声巨响。
撞击将脑子里的一切轰成泡影。
当时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我的翘翘以后能遇到喜欢的人。
总不能真的嫁给沈桉那个有心上人的。
那也太委屈她了。
所以，我死了最好。
可惜我没死成。
被关在一家康复医院，失去了回家的权利。
我那个掌管着一个集团的母亲常常来我床前哭。
她说对不起我。
说都是因为她犯下的过错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她还让我好好养伤，擦了擦眼泪又说：「儿子，以后都待在国外好不好，就当为了翘翘好。」
我总觉得这群人里面，只有我才是真想翘翘好。
而我的母亲和她的父亲，只会为了遮盖这个丑闻把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所以，为了翘翘好。
我答应了她。
我还说，希望她能够让翘翘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被所谓的联姻困在某个不喜欢她的人身边。
比如说我的弟弟。
我母亲答应了我。
可她以死相逼，让我的翘翘嫁给了喜欢别人的沈桉。
33
她死后。
没有人来看我了。
我颓废地坐在窗边，来往的医生护士都说我是一个怪人。
但我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今天翘翘有没有发微博。
她在哪里玩，和谁，开心吗？沈桉对她好不好。
我死死盯着她的照片，想要从里面找出她开心的证据。
可是我找不到。
所以我如同变态一样一遍一遍窥屏，将那些隐秘恶心的情感压抑在最深处。
34
有句话说得好。
不是在沉默中变态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我原本选择了后者。
但某一天，我看见窗前那棵老树，它最后一片叶子掉落。
楼下的清洁工将它倒进垃圾桶里。
我想，或许死亡也是一种新生。
所以我尝试着自杀。
被一遍遍被救回来。
医生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想要爱一个人。」
不管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阿猫阿狗都可以，就是不能是沈司。
「所以，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轮回转世吗？」
我说有。
然后笑了。
根本没有。
35
看过医生之后我开始吃药。
病情似乎开始好转，我好像忘记了过去，跟窗前那棵老树一样又一次发芽。
我去掉一身狰狞的疤痕，想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但我看见来和我搭讪的女人恶心到想吐。
她使劲往我身上凑。
所以我差点杀了她。
似乎啊，好像啊，其实根本没有。
我看着一地的血，神情恍惚，却自己都没有意识地逃回了国。
熟悉的人认不出我。
听说赵家那个小姑娘要回国了，翘翘的哥哥为了给她撑场子带她去找男模。
我第一眼就看见了她。
而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对花生过敏吗？」
36
我想和翘翘一起死。
如果有往生的话。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发病了，所以我擅自加大了药物服用剂量。
我想陪在她身边，劝她和沈桉离婚。
如果赵家那个没出现的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开始恨所有人。
恨我的母亲，为了一己私欲葬送儿女的幸福。
恨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能拴住母亲的心。
恨翘翘的爸爸。
恨同母异父的弟弟。
甚至是翘翘的哥哥，凭什么他能光明正大陪在翘翘身边，而我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窥探。
我在厨房里切水果，水声在耳边无限扩大。
周边的一切离我远去，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我已经点燃了地毯。
用的是沙发上那个小包里的女士烟和打火机。
就如同一场意外。
让我和我爱的人、恨的人死在一起，似乎也不错。
我平静地站在原地，等到死亡。
但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翘翘朝我跑过来。
她被压在酒柜下，酒精洒在她身上，火焰瞬间裹满她全身。
她痛苦又疯狂地和我说：「你滚，滚啊！别让我恨你，滚出去，逃出去，我求你了，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37
如果我没有听话的话，或许能和她死在一起。
但没事。
我会下去陪她。
失去意识时，我最后一个愿望是——希望有往生。
38
沈桉的右腿和翘翘长得一模一样。
很怪。
她好像看见了我。
猛地站直了。
正蹲着的穆寒迟右腿忽的伸直，连人带腿倒在地上。
沈桉再次大怒：「白翘！」
我飘过去，按住他的大腿。
他可能是觉得冷，抖了抖。
我听见了翘翘的声音。
她喊我哥。
我叹口气，将她拉出来搂进怀里。
我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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