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蚕丝狂想曲最新章节列表_冰蚕丝狂想曲全文免费阅读(宁小川)
第一章:天降横祸
暴雨砸在织造局的青瓦上,宁小川第五次把算盘珠拨回原位。账册洇开的水渍正巧漫过"七月冰耗"那栏,他盯着那个比腊月还多三倍的数字,朱砂笔尖悬在半空抖了抖。
"刘主事这手字真该回蒙学重练。"他嘀咕着把"叁仟"的"仟"描补成标准馆阁体,顺手改了前页七个错别字。檐角铜铃突然叮当乱响,三颗檀木算盘珠毫无征兆地崩飞出去,在青砖地上滚出三道水痕。
宁小川蹲身去捡时,后颈寒毛陡然竖起。账册阴影里趴着半枚带泥的靴印——今早他分明用镇纸压平了每一页。
戌时的梆子混在雷声里听不真切。他抱着算盘缩在廊柱后,看两个黑影闪进冰窖。为首的那个弯腰时,玉佩穗子从袍角漏出来,霜花缠枝纹在闪电里泛着青光。
"见鬼,右相的人怎么..."他脚下一滑,冰凉的河水瞬间呛进鼻腔。汴河桥墩在视线里歪成四十五度角,杀手的骂声裹着雨点砸下来:"让你多管闲事!"
"你推人前能不能先对齐桥柱中轴线!"宁小川扒住凸起的石雕吼完就后悔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想计算落水角度。指缝里塞着半块玉佩,霜纹边沿沾着血——方才混乱中从杀手身上扯下来的。
枢密院的青砖地吸饱了水汽,宁小川哆嗦着看右相用冰蚕丝帕慢条斯理擦手。那帕子掠过他眼前时,细密织纹正在融成半透明。
"十日内把苏杭冰蚕丝运到汴京。"右相弹开帕子上凝结的水珠,"本相听闻宁算吏家中有座百年冰窖?"
钱公公甩来的《贡品运输章程》拍在脸上生疼。宁小川瞥见那宦官正偷舔廊柱上的冷凝水,算盘下意识挥出去,两片檀木板"咔"地夹住条肥舌头。
"放肆!杂家这是在替圣人试毒......嗝!"钱公公喷着冰碴跳脚,怀里掉出啃了一半的冰棱子。
三更天的更鼓催得人心慌。宁小川在祖传冰窖里勾画路线图,炭笔突然被抽走。"川儿,地窖酸梅汤少了两坛......"母亲举着油灯照他湿透的官服,"你身上怎么有铁锈味?"
三百里外的官道上,钱公公正瘫在驿站胡床上打嗝。装酸梅汤的陶瓮见了底,他忽然鲤鱼打挺捂住喉咙:"救...救命!冰坨子卡......"
驿丞提着灯笼冲进来时,只见个肉球在满地碎冰里扑腾。月光漏进窗棂,照见墙角融化的冰蚕丝帕正缓缓渗进砖缝——像道幽蓝的泪痕。
**次日辰时汴京西市**
宁小川蹲在冰铺地窖口,数着第三十七滴渗水砸进陶盆的节奏。算盘珠子在掌心转得飞快,昨夜抄录的冰窖温度记录在青砖上列成矩阵。
"七月十五日未时三刻,冰窖温度骤升两度......"他用炭笔在地面划出交叉线,"这分明是有人开了窖门。"
瓦罐突然嗡嗡震颤,宁小川抄起铁钎刚要起身,屋顶破洞"哗啦"砸下个黑影。半筐烂菜叶糊在冰砖上,墙头探出张沾着蛋液的脸:"大傻子!他们要拿你顶包!"
"阿九?你去年顺走我家三车冰的钱还没......"话音未落,那混混已经迷路撞上老槐树。挂在枝桠间晃荡时还不忘嚷嚷:"雪党要栽赃你烧冰窖!霜党要灭口!"
钱公公的破锣嗓子恰在此时炸响:"宁大人好雅兴啊!"那宦官捧着水晶碗嚼冰块,官服前襟沾满冰渣,"杂家奉右相令,特来监督运输筹备——哎你房梁上挂的什么玩意儿?"
阿九趁机荡下树梢,臭鸡蛋精准砸中钱公公发髻。宁小川趁机抓起算盘,用珠串绞住宦官的拂尘:"下官正要去驿站验看冰鉴,钱公公可要同往?"
**午时三刻汴河码头**
漕运衙门的冰鉴刚卸到第三船,钱公公已经瘫在凉棚下喘成风箱。宁小川摸着鉴壁上的水汽,突然抓起账册:"昨日申时运抵八十船,现下怎剩七十六船?"
"宁大人有所不知。"漕吏嬉笑着递上冰镇梅子浆,"这冰鉴遇热要膨胀,自然数目有差......"
"每船载冰鉴二十方,膨胀系数按《齐民要术》所载为千分之三。"宁小川的算盘珠噼啪炸响,"膨胀损耗应在零点六船,实际缺失三船半——够把整条汴河冻成冰棍了!"
钱公公正要发作,忽见阿九蹲在船头啃西瓜。那混混咧嘴一笑,瓜皮"嗖"地飞过众人头顶,砸开某只冰鉴的暗格——哗啦啦滚出满地胭脂水粉。
"原来漕运衙门改行卖香膏了?"宁小川捡起盒螺子黛,"这上等的青雀头黛,怕是比冰鉴值钱得多?"
钱公公的拂尘柄突然压住他手腕:"宁大人,您这算盘该上油了。"宦官堆笑的脸在冰鉴反光里泛着青色,"有些账越算越糊涂,不如......"
雷鸣毫无预兆地炸响。宁小川看着突然开裂的冰鉴,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裂缝里渗出缕猩红,分明是血水混着冰碴。
**酉时末宁家冰铺**
母亲端着姜汤进来时,宁小川正用醋熏那半块霜纹玉佩。褐斑在玉面晕开,渐渐显出"秦"字暗纹。
"川儿,晌午有官爷送来这个。"母亲抖开包袱皮,露出半截冻硬的断指,"说是你落在枢密院的......"
算盘"哐当"砸在地上。宁小川盯着断指上的老茧,突然抓起冰凿冲向地窖——去年替兵部存的硝石全变成了沙土。
瓦缸后闪过半张青白脸孔,他抡起冰凿的瞬间,窗外传来钱公公的惨叫:"宁大人救命!那疯婆子要杀......"
阿九的声音混着犬吠刺破暮色:"小川哥!他们往冰窖泼火油了!"
宁小川冲出门时,汴京城的夜空正被火光映成橘红色。不知道哪家冰铺炸了窖,满天冰晶混着火星子纷纷扬扬落下来,像场荒唐的流星雨。
(第一章完)
第二章:数学鬼才的暴走
钱公公的尖叫声刺破晨雾时,宁小川正把第八个竹筒埋进冰堆。琉璃温度计在晨光里泛起幽蓝,他盯着汞柱喃喃自语:"外层猪油隔绝热传导,中层竹膜过滤水汽......"
"宁大人!"宦官提着湿透的袍角冲进冰窖,"您还有闲心捣鼓这些破烂玩意儿?昨夜霜党把南城十二座冰库全点了!"
算盘珠撞在陶罐上发出脆响。宁小川抓起昨夜画满公式的羊皮纸:"下官正要禀报,这竹筒分层密封法能延长三倍运冰时效......"
"杂家说的不是冰!"钱公公突然抓起实验品塞进嘴里,门牙磕在竹筒上火星四溅,"这新式冰酥酪咋没放蜜?差评!"
瓦缸后传来压抑的笑声。阿九顶着一头冰碴钻出来,手里还攥着半截硝石:"小川哥,这老阉奴啃竹筒的架势,比我家旺财啃骨头还带劲。"
宁小川的算盘闪电般抵住宦官双下巴:"您体温正在以每呼吸升高零点五度。"他忽然皱眉,"昨夜霜党纵火,钱公公为何是从西市方向过来?"
钱公公的喉结在算盘珠下滚动:"杂家...杂家去查探敌情......"
"带着满身胭脂味?"阿九突然凑近猛嗅,"哟,这不是漕运船队偷运的西域迷蝶香?"
琉璃温度计毫无预兆地炸裂。汞珠滚过青砖地的瞬间,宁小川突然揪住两人后领往地窖深处拖:"蹲下!"
二十支弩箭擦着发髻钉入门框。钱公公瘫在地上抖成筛子:"这这这......这是要弑君啊!"
"弑您老这身神膘还差不多。"阿九从裤裆里掏出个油纸包,"小爷早有准备!"他扬手甩出三颗臭鸡蛋,墙头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干呕声。
宁小川趁机掀开地砖,拽着两人滚进密道。钱公公的胖脸卡在洞口时还在嚷:"杂家的冰蚕丝帕!帕子还在......"
密道尽头连着宁家冰铺。母亲正把最后半坛酸梅汤倒进冰鉴,见三人滚出来,淡定地往汤里撒了把硝石:"川儿,你去年藏的私房钱够赔这地砖么?"
**未时汴京东郊**
十二辆牛车在官道排出完美等差数列。宁小川摸着第三辆车的冰鉴,突然抽出炭笔在车辕上疾书:"每时辰温度变化率超限值,要调整竹筒间距......"
"宁大人!"钱公公翘着脚坐在华盖下,"再磨蹭下去,冰蚕丝都化成汤了!"
阿九骑着匹瘸腿老马从岔路冲来,身后跟着群狂吠的野狗:"小川哥!按你画的路线图,前头驿站该换冰了!"
驿站墙头探出个鼠须脑袋:"哟,这不是九品冰耗官嘛。"青州驿丞捻着胡须冷笑,"要过路?先交三千斤冰耗补贴!"
宁小川的算盘珠噼啪作响:"《大雍驿传律》载,官道冰耗补贴每十里不过百斤......"
"那是给正经官差的价!"驿丞突然拍墙大喝,"你们运的可是要掉脑袋的贡品!"
钱公公正要摸银票,忽见宁小川掏出卷泛黄书册:"《九章算术》有载,今有官道千五百里,冰耗日损......"他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公式,"按律法折算,应补冰两百斤。"
驿丞的脸涨成猪肝色:"老子不认这些鬼画符!"他突然抽刀劈向冰鉴,"要么交冰,要么留命!"
阿九突然吹响骨哨。野狗群咆哮着冲进驿站,追着驿丞的官靴疯咬。钱公公正要叫好,却见狗群拐进厨房,叼着腊肉四散奔逃。
"战略调整!"阿九在鸡飞狗跳中大喊,"这叫化整为零战术懂不懂!"
**酉时三刻荒山破庙**
残阳把冰鉴照成血红色。宁小川盯着温度计汞柱:"戌时前必须补充硝石。"他忽然转头,"阿九联系的走私商呢?"
庙门"吱呀"洞开。裹着狐裘的商人搓着手笑:"这位爷,上等西域硝石,买十斤送火龙膏......"
"且慢。"宁小川抓把硝石撒进炭盆,"纯度不足六成,掺了三成河沙。"算盘珠压住商人手腕,"按《市易律》,贩伪劣者可杖八十。"
商人突然掀翻炭盆。火星四溅中,五个壮汉破窗而入。钱公公正要尖叫,却被阿九用臭鸡蛋堵住嘴:"小爷这陈年战略物资够劲吧?"
宁小川抄起冰锥抵住商人咽喉:"巳时三刻你在漕运码头,向霜党兜售火油。"他忽然嗅了嗅,"手上还沾着青州驿站特供的降真香......"
破庙梁上突然砸下个包袱。染血的账册散落满地,某页赫然画着冰窖与军械库的暗道图。钱公公突然鬼魅般闪到宁小川身后,拂尘柄亮出半寸刀刃:"宁大人,您算错的是人心。"
阿九的骨哨在此时响彻夜空。庙外传来隆隆马蹄声,霜纹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宁小川看着逼近的刀锋,突然笑了:"您老当真以为,我算不出拂尘柄的承重极限?"
算盘珠应声炸裂。精钢打造的拂尘柄"咔嚓"断成两截,钱公公肥硕的身躯轰然倒地。阿九趁机甩出绳索:"小川哥!接住这个!"
宁小川凌空抓住绳索的瞬间,整面庙墙突然崩塌。霜党骑兵的惊呼声中,十二辆牛车顺着斜坡冲进汴河支流,冰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亥时末河湾浅滩**
阿九拧着衣摆的水:"小川哥,你咋知道那死太监会反水?"
"他今晨舔冰柱时,舌尖泛青。"宁小川展开浸湿的账册,"这是中了慢性冰毒的症状,唯有霜党的雪魄丹能解。"
钱公公认罪书突然从账册夹层飘出。阿九凑近细看:"这老阉奴字写得倒周正......哎?怎么有糖渍?"
宁小川嗅了嗅纸页:"是尚食局的龙须糖。"他忽然瞪大眼睛,"快回汴京!钱公公昨夜偷吃的不是冰块......"
对岸密林突然惊起飞鸟。二十支火箭划破夜空,钉在冰鉴上燃起幽绿火焰。宁小川扑向牛车时,听见阿九的惨叫:"硝石袋着火了!"
冰鉴接二连三炸开。气浪掀翻牛车的瞬间,宁小川看见河面漂来艘画舫,船头站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那人指尖正捻着片霜纹玉佩。
(第二章完)
第三章:官场现形记
钱公公的裤腰带卡在冰鉴缝隙里时,宁小川正用官印烫熟第三个鸡蛋。青铜印纽突突冒着热气,他把印面按在青石板上,滋啦滋啦烙出运输路线图。
"宁大人这是要改行卖煎饼?"阿九蹲在墙头啃炊饼,突然被烫红的官印惊得跳脚,"这玩意咋比灶台还烫?"
"青州府衙的官印。"宁小川用冰锥挑起印鉴,"昨夜他们强征民冰三百车,今晨印泥就融化了。"他忽然把官印按在钱公公肥臀上,"您老要不要试试?"
宦官杀猪般的惨叫惊飞檐下麻雀。宁小川盯着官印底款渐渐显出的"徐"字,算盘珠噼里啪啦撞出火星:"下一个遭殃的是徐州。"
阿九突然甩出绳索套住疾驰的驿马:"小川哥!前头有送冰的骡队!"十二头骡子背上捆着冰砖,赶车老汉的鞭稍却沾着血。
宁小川的算盘凌空截住鞭子:"老丈,这冰砖棱角怎有抓痕?"他指尖抹过冰面暗红,"像是......指甲刮的?"
老汉突然暴起,冰镐直劈宁小川面门。钱公公正要尖叫,却被阿九用臭鸡蛋塞住嘴:"您老这嗓子留着唱戏吧!"
冰镐劈中算盘的瞬间,骡车底板轰然炸裂。数十个孩童蜷在夹层里,手脚都绑着冰链。宁小川的瞳孔骤然收缩:"徐州府征的冰......是人冰?"
**午时徐州城郊**
官道旁的老槐树上挂满冰棱。宁小川摸着树皮上的抓痕,忽然掏出炭笔演算:"每时辰融化速度三寸,按此推算......"
"宁大人好兴致啊。"徐州知府摇着折扇踱来,"本府听闻大人要借道运冰?"他身后衙役抬着檀木箱,"不过嘛,最近匪患猖獗......"
阿九突然窜上箱顶:"哟,这匪徒还贴心给您雕花刻字?"他踢开箱盖,整箱冰鉴竟刻着霜纹,"知府大人剿匪剿到自家仓库了?"
钱公公正要打圆场,忽见宁小川将官印按在知府掌心。青烟腾起的刹那,知府惨叫着手舞足蹈,官袍袖口露出半截霜纹刺青。
"温度传导速率每秒三度。"宁小川冷眼看着知府在冰面上打滚,"大人这手,怕是要废了。"
驿站方向突然传来哭嚎。老妇抱着药罐撞开衙役:"青天大老爷!他们抢了俺孙儿的救命冰!"陶罐里浮着半截人参,冰水正滴滴答答渗进黄土。
宁小川突然解下所有骡车冰砖:"阿九,带人在官道挖环形沟。"他抓起算盘疾书,"冰块漂流记——让官冰绕城三周再回收!"
钱公公中暑瘫在树荫下说胡话:"这路数...比尚食局倒泔水还风骚......"
**未时三刻扬州码头**
漕运官船吃水线深得可疑。宁小川摸着船舷冰鉴,忽然嗅到咸腥味:"郑知府要运私盐?"
"宁大人说笑了。"知府夫人摇着团扇轻笑,"这都是上等冰碱。"她忽然贴近,"大人若肯帮个小忙......"
阿九在桅杆上怪叫:"小川哥!这婆娘要你算生辰八字!"他甩下卷错金生辰贴,正巧盖住知府脸上的胭脂印。
宁小川盯着帖上生辰,算盘珠突然卡住:"夫人这庚帖,比官牒记载年轻十岁。"他蘸着冰水在甲板写满公式,"按《大衍历》推算,您今年当是四十有三......"
知府夫人突然掀翻冰鉴:"快!把东厢那个吃闲饭的老东西休了!"她抓起金钗要划婚书,却被宁小川用冰锥钉在桅杆上。
"夫人莫急。"他忽然扯开盐袋,"这些冰碱结块方式,倒像扬州府库失窃的官盐。"盐粒在掌心堆成三角锥,"每袋缺斤少两正好对应冰耗账目......"
钱公公正要偷尝盐粒,突然被齁得翻白眼跳河。阿九蹲在船头大笑:"您这是帮盐商还是喂龙王?"
**酉时末荒废驿站**
宁小川用醋熏烤账册,焦褐斑痕渐渐显出军械图样。阿九突然踹门而入:"小川哥!那死太监在城隍庙吐得昏天黑地......"
"不是吐。"宁小川举起染血的帕子,"他在排毒。"琉璃瓶里蠕动的冰蚕突然昂首,将帕上黑血吸食殆尽。
钱公公的认罪书从梁上飘落。宁小川扫过那些颤抖的字迹:"右相许诺的退休冰屋......哈!这老阉奴竟信这种鬼话。"
阿九突然抽出账册夹层:"快看!这页画着冰窖暗道......"羊皮纸在火光中泛起磷光,竟与宁家冰窖布局完全吻合。
瓦缸后传来细微响动。宁小川甩出算盘珠打灭油灯,在黑暗中听见弩箭钉入梁柱的闷响。阿九的骨哨刚吹出半个音,就被冰锥抵住咽喉。
"别动。"宁小川贴着墙根移动,"来的是霜党死士,脚步声间隔两息......"
屋顶突然破开大洞。月光漏进来照见满地机关,宁小川扯着阿九滚向地窖:"踩我算盘珠的落点!"
钱公公的惨嚎从地窖深处传来:"宁大人救命!杂家卡在老鼠洞里了......"
**亥时汴河暗渠**
冰鉴在湍流中撞出裂响。宁小川盯着水面上飘过的霜纹旗,忽然将账册按进冰水:"阿九,你偷换密信时是不是......"
"小心!"阿九猛地扑倒他。弩箭擦着耳畔钉入冰鉴,幽绿火焰瞬间吞没半船硝石。
宁小川在浓烟中摸索:"还有多少冰蚕丝?"
"全在这儿了!"阿九抖开包袱,冰蚕丝竟已融成粉红色黏液。宁小川突然抓起竹筒泼向追兵:"闭气!"
粉色黏液遇风化成迷雾。追兵接二连三栽进河水,钱公公从芦苇丛钻出脑袋:"宁大人!杂家举报!阿九他......"
霜纹玉佩突然破空飞来。宁小川偏头躲过的刹那,看见对岸闪过青铜面具的寒光。那人指尖捏着片冰鉴残片,上面赫然刻着宁家冰窖的标记。
阿九突然惨叫:"小川哥!冰蚕丝液把城墙融了!"
宁小川转头望去,汴京城墙正在月光下缓缓流淌。粉红色液体漫过青砖,凝成八个大字:七日之期,冰消人亡。
(第三章完)
第四章:冰火汴京城
钱公公的肚兜卡在棺材缝里时,宁小川正用冰锥在官袍上刻温度计刻度。粉红色的蚕丝液顺着衣襟往下淌,阿九突然踹开驿馆破门:"小川哥!冰蚕丝开始冒烟了!"
"误差值超出临界点七个百分点。"宁小川甩出算盘勾住横梁,整个人荡到冰鉴上方,"立刻启动丙号方案!"
阿九抡起斧头劈向棺材板:"丙号是哪个?"
"把冰蚕丝塞进死人嘴里!"宁小川话音未落,钱公公突然从棺材里诈尸般坐起:"杂家还没享够冰镇葡萄呢!"宦官肥硕的身躯卡在棺木里,活像条裹着锦缎的蚕蛹。
霜党骑兵的马蹄声震得冰鉴嗡嗡作响。宁小川抓起融化的蚕丝液泼向棺材:"阿九!把他当冰鉴用!"粉红色黏液瞬间包裹钱公公全身,在月光下泛出珍珠母般的光泽。
"宁小川你不得好死!"钱公公的咒骂闷在黏液里,"杂家要去太后那儿......哎?这玩意凉飕飕的还挺舒坦?"
阿九突然抽出裤腰带:"小川哥!火油弹!"十二支燃着绿火的箭矢破窗而入,宁小川扯过钱公公当盾牌。冰蚕丝黏液遇火腾起蓝烟,竟将火焰冻成冰渣。
"温度骤降四十一度。"宁小川嗅着空气中的硝石味,"有人在火油里掺了寒潭水。"他忽然揪住钱公公耳朵,"您老昨夜偷吃的冰酪里,是不是有霜纹瓷碗碎片?"
宦官肥脸涨成猪肝色,肚兜里突然掉出半块玉佩。宁小川脚尖一挑,霜纹玉佩精准落进沸腾的蚕丝液——液体瞬间凝固成冰蓝色。
**午时三刻汴京朱雀门**
右相掀开锦盒时,金銮殿突然鸦雀无声。宁小川跪在玉阶下数地砖裂缝,听见钱公公的膝盖磕出哆嗦的节拍。
"这就是......冰蚕丝贡品?"右相指尖挑起半截围脖,丝线末端挂着晶莹的口水冰碴。阿九在殿外憋笑憋出猪叫,被禁军一枪托砸在屁股上。
宁小川的算盘珠滚过汉白玉地面:"回大人,运输途中遭遇三十六次截杀,损耗率符合......"
"符合你祖宗!"霜党御史一脚踹翻冰鉴,"光是青州就耗冰三千车!这烂布条子镶金边了?"
钱公公突然扑上去抱住御史大腿:"大人明鉴!那些冰都......都化在杂家肚子里了!"他猛地掀开官袍,露出冰蚕丝肚兜,"您摸摸!这料子吸汗!"
满朝文武集体倒抽冷气。宁小川趁机甩出冰鉴碎片拼成的算盘:"御史大人去年支取冰耗补贴七百车,实际用于......"
"妖言惑众!"户部尚书突然抽搐着栽倒,"快传太医!本官见不得带小数点的折子!"
右相的玉笏突然裂成两半。宁小川看着那道裂痕精准穿过笏板上的霜纹,忽然想起母亲常说的话——算盘珠子崩人脸上最疼。
**申时皇城冰窖**
阿九啃着冻梨看宁小川刻冰砖:"小川哥,那老狐狸真要灭口?"
"他腰间玉佩的温度比常人低两度。"宁小川在冰面勾画汴京地图,"说明长期佩戴寒玉,而霜党首领的雪魄丹必须......"
冰窖大门轰然洞开。右相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在冰墙上,手中匕首闪着蓝光:"宁大人好雅兴,给本相刻墓志铭呢?"
"下官在算大人的死期。"宁小川突然砸碎冰砖,"您从卯时三刻开始心率过速,此刻袖口还沾着雪魄丹的冰晶。"
右相的笑声在冰窖里撞出回音:"你以为那些账本能扳倒本相?"匕首突然刺向冰墙暗格,"圣上此刻正穿着冰蚕丝龙袍呢!"
阿九的臭鸡蛋擦着右相耳畔飞过:"老匹夫!你给皇上穿的是裹尸布吧?"鸡蛋黄在冰面炸开,显露出密密麻麻的霉斑。
宁小川突然掀开地砖:"大人可知冰窖底下是什么?"寒气腾起的窟窿里,上百架弩机正对右相,"去年兵部丢的三千把神臂弩......"
霜纹玉佩突然从梁上坠落。右相挥袖打碎的瞬间,整座冰窖开始震颤。阿九拽着宁小川往外冲:"那老狐狸启动了自毁机关!"
钱公公的尖叫从甬道尽头传来:"救命!杂家的肚兜黏在冰砖上了!"
**酉时末汴河船坞**
宁小川看着沉入河底的冰鉴,忽然把算盘拆成两半:"阿九,你说钱公公能游多远?"
"带着那身神膘,怎么也得漂到扬州。"阿九突然指向河面,"哎!那是不是死太监的肚兜?"
粉红色布料漂近时突然炸开,漫天冰晶中浮现青铜面具的轮廓。那人指尖捏着片带血的冰鉴残片,沙哑嗓音像是碎冰摩擦:"宁大人,这场赌局你压错宝了。"
宁小川甩出算盘珠打灭船灯:"阁下七日前在青州驿站,用左手往火油桶塞了霜纹密信。"他在黑暗中听见弩箭上膛声,"您的寒毒症该换药方了。"
冰蚕丝液突然从船底喷涌。面具人惨叫着想跳河,却发现黏液已把双脚焊在甲板上。阿九趁机甩出绳索:"小川哥!接住这个龟孙子!"
对岸突然亮起火把长龙。宁小川看着御林军铁甲的反光,忽然把账本塞进面具人衣襟:"告诉右相,他的雪魄丹配方少写了朱砂三钱。"
钱公公的呼救声随波飘来:"宁大人!杂家举报!阿九在冰鉴里藏了二十斤硝石......"
宁小川转身扎进汴河前,最后看见的是阿九被火光映红的笑脸。那混混挥舞着半截冰蚕丝围脖,像是举着面荒唐的凯旋旗。
**亥时宁家冰铺**
母亲敲开地窖夹层时,宁小川正在硝石堆里画星图。阿九蹲在屋顶啃冻柿饼:"老太太,您儿子把右相老巢炸了。"
"比去年炸茅房强点。"母亲端出冰镇醪糟,"川儿,你爹当年也爱在冰上刻字。"
宁小川摩挲着冰面刻痕,忽然听见街角传来犬吠。十二只野狗叼着霜纹旗狂奔而过,领头的额间有块月牙疤。
钱公公的惨叫划破夜空:"宁小川!杂家知道你在......哎哟这死狗咬屁股!"
阿九笑得柿饼籽喷出三丈远。宁小川望着冰鉴里渐渐凝固的蚕丝液,忽然想起那个戴面具的人——他跌落汴河时,腕间闪过道熟悉的算筹疤痕。
(第四章完)
第五章:数字不会说谎
钱公公扭秧歌扭到第七个圈时,肚兜系带终于不堪重负。冰蚕丝料子"刺啦"裂开,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刺青。宁小川蹲在御花园假山上,看着那群争相临摹的翰林学士,算盘珠在掌心转出残影。
"小川哥!"阿九倒挂在槐树枝头,"那老阉奴背上画的是不是军械库暗道?"他甩出绳索卷走某位学士的描红本,"哎呦喂!这线条比春宫图还带劲!"
宁小川用冰块雕刻的朝笏突然冒起白烟。他抄起冰鉴残片当滑板,顺着琉璃瓦冲向金銮殿:"阿九!去东华门截住右相的冰轿!"
霜纹轿帘掀开的刹那,十二把冰锥破空而至。右相抬手格挡的间隙,宁小川的算盘珠精准打落他腰间玉佩。羊脂玉坠在青砖地炸开的瞬间,满地冰碴竟拼出个"秦"字。
"宁大人好手段。"右相抚掌轻笑,"可惜这出戏该收场了。"他忽然掀开轿帘,冰蚕丝龙袍在烈日下泛起粉红涟漪。
宁小川甩出温度计:"午时三刻,蚕丝液沸点降至七十八度。"他忽然踢翻冰轿,"大人确定要穿着这身化尸水面圣?"
阿九的臭鸡蛋在此刻凌空炸开。蛋黄混着蛋清泼在龙袍上,金线刺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右相暴怒挥袖,袖中却滑出块刻满公式的冰砖——正是宁小川昨夜塞进轿座的。
"秦大人。"宁小川用算盘挑起冰砖,"您贪污的军费折合冰耗七万车,按《九章算术》均摊......"冰砖突然裂开,露出暗格里霜党名册,"足够把您冻成万年不化的冰雕。"
**未时大理寺诏狱**
钱公公啃着冰镇葡萄监刑:"宁大人,杂家亲自调的寒毒散,保准那老匹夫......哎?你往哪跑!"铁链突然崩断,右相鬼魅般窜上房梁,腕间铁铐竟冻成冰渣。
宁小川甩出冰蚕丝缠住横梁:"您老寒毒入骨还敢运功?"他忽然嗅了嗅,"雪魄丹混了朱砂,这配方要改。"
右相突然咳出黑血,血珠落地凝成冰珠:"本相输给的不是你......"他指向窗外飘雪的天穹,"是这该死的节气!"
阿九踹开牢门时正撞见这幕:"老东西还挺讲究!"他甩出绳索套住右相脚踝,"小川哥!接住这坨冻肉!"
宁小川却突然暴退三步。右相坠地的瞬间,整座诏狱地砖迸裂。寒气从地缝喷涌而出,上百具冰封尸体破土而出——正是去年漕运失踪的民夫。
"您老的冰雕展品味真独特。"宁小川用算盘勾住钱公公腰带,"劳驾,当个秤砣。"
宦官杀猪般的惨叫中,冰棺机关轰然闭合。右相最后的嘶吼在冰窖回荡:"宁小川!你根本不懂什么是......"
阿九的臭鸡蛋精准堵住冰缝:"废话真多,留着投胎说给阎王听吧。"
**申时三刻汴京西市**
宁家冰铺招牌上新刻了"寒暑镖局"四个字。阿九蹲在柜台啃冻梨:"小川哥,那老太监真用退休金入股了?"
"三十车宫冰存在地窖。"宁小川翻着账本,"按《九章算术》复利计算,够他吃到下辈子。"他忽然抬头,"前提是别再偷吃。"
钱公公的尖叫从后院传来:"宁扒皮!杂家的特供冰鉴呢?"那宦官裹着冰蚕丝袍子蹦跶,"说好的西域葡萄冰酪呢?"
阿九甩出绳索套住钱公公:"您老昨日在御花园卖票展览肚兜,赚的银子够买八车葡萄。"他忽然压低声音,"听说太后也在临摹您背上的......"
宁小川的算盘珠突然卡住。冰窖深处传来诡异脆响,像是冰锥凿击声。他抄起硝石袋冲进去时,正撞见母亲在冰墙上刻字。
"川儿,你爹当年留下的。"母亲抹去冰屑,"说是等冰蚕丝化成水那日......"
冰面显露出错综复杂的暗道图。宁小川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分明是宁家冰窖与皇陵相连的密道图。阿九凑近细看:"好家伙!您家祖上是摸金校尉?"
钱公公突然扑上来啃冰墙:"杂家举报!这图能换三十年冰酪供应!"
**酉时末汴河码头**
最后一船冰鉴正在装货。宁小川摸着船舷上新增的算筹纹样,忽然听见破空声。他偏头躲过的弩箭钉入冰鉴,箭尾霜纹旗簌簌作响。
"阴魂不散。"阿九甩出骨哨,"小川哥!东南方三条船!"
宁小川却抓起冰块刻公式:"潮汐涨落差三尺,风向偏东......"他忽然踹断缆绳,"阿九!转舵七十五度!"
货船擦着霜党战船漂过。钱公公趴在船尾狂吐:"宁扒皮!杂家的冰蚕丝肚兜......呕......"
面具人立在船头,青铜面具裂开条缝:"宁大人,这场游戏还没......"
"您面具的裂缝宽度每日增加零点三寸。"宁小川甩出温度计,"按热胀冷缩推算,今夜子时就会崩裂。"他忽然轻笑,"就像您主子那块寒玉。"
面具突然炸成碎片。阿九的臭鸡蛋紧随而至:"哟!这不是户部王侍郎嘛!您老寒毒症好了?"
宁小川用算盘勾起落水者衣襟:"三年前青州雪灾,您私吞的赈灾冰......"冰鉴突然倾斜,账本哗啦啦掉进汴河,"正好喂鱼。"
**亥时寒暑镖局**
钱公公扭着秧歌撞翻第七个冰鉴时,宁小川正用硝石在庭院造雪。阿九蹲在屋顶抛铜钱:"小川哥!那老太监把暗道的钱!"
"让他赚。"宁小川在雪地勾画星图,"总比去祸害太后强。"
母亲端着冰镇醪糟出来:"川儿,你爹当年说,等冰蚕丝的故事传遍汴京......"她忽然指向夜空,"就该下雪了。"
宁小川望着漫天飞雪,忽然听见孩童清亮的歌谣:"冰蚕丝红又亮,公公屁股写真相......"十二只野狗驮着霜党余孽游街,领头的额间月牙疤格外醒目。
钱公公的肚兜彻底裂成两半。他索性甩着膀子跳进雪地:"杂家这是为民献身!"背后的刺青在雪光里纤毫毕现,某位翰林学士突然昏厥:"快!快临摹!这是失传的《禹贡九州图》!"
阿九笑得从屋顶滚落,正巧砸进钱公公怀里。宁小川看着扭作一团的两人,忽然将算盘抛向夜空。檀木珠子叮叮当当散落雪地,竟摆出个完美的等比数列。
母亲在身后轻笑:"你这毛病,倒是随了你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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