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王爷他夜夜寻我(萧煜苏清漪)全文浏览_和离后,王爷他夜夜寻我全文浏览
第一折:一纸休书,恩断义绝
(一)深闺怨,王心似铁
我叫苏清漪,曾是这京城人人艳羡的端王妃。旁人瞧见的,是王府的锦衣玉食,是端王萧煜那张俊美无俦却冷若冰霜的脸,是我眉眼低顺、行走坐卧皆循规蹈矩的“贤良淑德”。可她们瞧不见的,是我这颗在深宅大院里,被那穿堂风吹得一年比一年凉的心。
萧煜娶我,是圣上赐婚。他心里大约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的。新婚夜,他那身大红喜袍穿在我身上,像借来的戏服,沉甸甸,空荡荡。他揭了我的盖头,那双深邃的眸子,像两口千年寒潭,照不出半分新婚该有的暖意,只淡淡一句:“往后,守好你的本分。”
我应了。我苏家的女儿,自小学的是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王爷,是天潢贵胄,我是他的妃,就该把这王府后院打理得井井有条,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让他哪怕只是偶尔,能回头看我一眼。
可我错了。这人心啊,捂不热的石头,你捧在怀里,最后凉的还是你自个儿的手。
成婚三年,他宿在我房里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得过来。每次,都像是例行公事,像是在给先皇太后交差。他身上那股子龙涎香混着冷冽的皂角味,闻着好闻,却也冻人。完事后,他从不与我多话,翻个身,背对着我,像一堵冰冷的墙。我便也学乖了,不多言,不多语,睁着眼,看窗棂上那一点点透进来的月光,从清冷看到惨白,从惨白看到天光大亮。
王府里的人,都是人精。主子不待见,下人们的眼珠子,自然也就长到了头顶上。那些闲言碎语,像针一样,一根根扎在我心上,密密麻麻,疼得我喘不过气。可我能说什么?我是王妃,是这王府名义上的女主人,我得端着,得装着,得把那颗千疮百孔的心,用层层叠叠的锦缎裹起来,不让人瞧见半分狼狈。
直到那件事发生。
我那远房表哥,因科举落榜,滞留京城,一时没了盘缠,托人带信给我,想求些接济。我念着往日情分,想着都是苏家人,便私下里让陪嫁嬷嬷送了些银两过去。这事儿,本是寻常。可偏偏,就被人拿来做了文章。
不知是谁,在我父兄外放述职,京中无人为我撑腰的时候,将这事儿添油加醋地捅到了萧煜面前。说我与表哥“私相授受”,“旧情复燃”,甚至“暗通款曲,珠胎暗结”。
那日,萧煜从宫里回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一身玄色蟒袍,腰间玉带上的盘龙纹饰,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他一进屋,便将一封信,狠狠地摔在我脸上。
“苏清漪!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的声音,比腊月的寒风还要刺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刀,往我心窝子里捅。
信,是那封所谓的“情信”。上面的字迹,确实与我表哥有几分相似,可那内容,却污秽不堪,不堪入目。
我知道,这是栽赃,是陷害。是这深宫内院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腌臜手段。
“王爷,这不是臣妾写的!臣妾与表哥,清清白白,绝无半分苟且!”我跪在地上,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颤抖,试图解释,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他,却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那双曾经让我痴迷,如今却只剩下冰冷与厌恶的眸子,像是在看一个肮脏的,令人作呕的,东西。
“够了!”他厉声喝断我的话,声音里充满了不耐与决绝,“本王不想再听你狡辩!苏清漪,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失望?我让他失望?
我苏清漪,嫁入王府三年,恪守妇道,谨言慎行,将这偌大的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何曾有过半分行差踏错?我将一颗真心捧到他面前,换来的,却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与无视。
如今,就因为一封来路不明的“情信”,一句捕风捉影的“流言”,他就要给我定罪吗?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痛得无法呼吸。也冷得,像一块万年玄冰。
(二)一纸休书,恩情尽断
那夜,我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从黄昏跪到深夜,从深夜跪到天明。
膝盖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身体也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摇摇欲坠。可我,依旧倔强地,挺直了脊背。
我苏清漪,可以死,但绝不能不明不白地,背负这等污名!
萧煜,一夜未眠。他就那么坐在主位上,像一尊没有感情的石像,冷冷地,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
天光大亮的时候,管家福伯,端着一杯参茶,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王爷,王妃娘娘她她跪了一夜了,身子怕是撑不住了。”福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忍。他是看着我长大的,也是唯一一个,还会唤我一声“娘娘”的人。
萧煜闻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让她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想明白?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是他不信我,他厌弃我,他迫不及待地,想把我这个“碍眼”的王妃,从他身边赶走吗?
我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却又冷酷无情的脸,心中那最后一点点可笑的希冀,也彻底破灭了。
也罢。
既然他不信我,我又何必再作践自己?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缓缓地,从冰冷的地上,站了起来。膝盖处传来的剧痛,让我差点当场摔倒,但我还是咬着牙,挺直了脊背。
“王爷,”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臣妾无话可说。只求王爷一纸休书,放臣妾归家。”
萧煜闻言,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错愕。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轻易地,就放弃了挣扎。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改变主意。
可最终,他还是从袖中,取出了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素白宣纸。
那上面,用他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写着几个刺眼的大字。
“苏氏清漪,不守妇道,秽乱宫闱,品行不堪,不堪为端王正妃。今,朕咳,本王,依祖制,予以休弃。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了的钢刀,狠狠地,剜在我的心上。
血肉模糊,痛彻心扉。
我伸出颤抖的手,接过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休书。
入手处,一片冰凉。
像他那颗永远也捂不热的,石头心。
“谢王爷成全。”我努力地,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然后,我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曾经承载了我所有青春与梦想,如今却只剩下屈辱与绝望的,王府。
身后,没有半分挽留。
只有那扇冰冷的,沉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在我身后,缓缓合上。
将我,和这里的一切,彻底隔绝。
也好。
从此以后,我苏清漪,与这端王府,与他萧煜,再无半点瓜葛。
恩断,义绝。
(三)心死如灰,另觅生路
被休弃的日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熬。
或许,是因为心,已经死了吧。
死透了的心,就不会再痛,也不会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家,在我被休弃之后,也受到了牵连。父兄虽然没有被革职查办,但也受到了申斥,被调往了边陲苦寒之地。
偌大的苏府,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门可罗雀,冷清得像座鬼宅。
我没有回苏家。我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我用自己仅存的一点私房钱,在京城一个偏僻的角落,租下了一间小小的铺面,开了一家医馆。
医馆的名字,很简单,就叫“清漪堂”。
我自小体弱,久病成医,对歧黄之术,也算略知一二。再加上,当年在王府,为了打发那些无聊透顶的时光,我也曾偷偷地,看过不少医书。
开医馆,一来,是为了糊口。二来,也是想找点事情做,免得自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
没想到,我这半吊子的大夫,竟然还真闯出了一点名堂。
或许是因为我收费公道,童叟无欺;或许是因为我嗯,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能吸引一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和想占便宜的登徒浪子;又或许是老天爷可怜我这个“弃妇”,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总之,我的“清漪堂”,渐渐地,在京城里,有了些名气。来看病的人,也从最初的街坊邻里,变成了一些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
我依旧是那个苏清漪。只是,不再是那个卑微到尘埃里,仰人鼻息的端王妃。
而是能靠着自己的一双手,活出尊严,活出体面,活出一个全新人生的,苏大夫。
真好。
这种脚踏实地的,自由的感觉,真他妈的好。
第二折:医馆名动,王爷悔断肠
(一)妙手回春,声名鹊起
“清漪堂”的日子,忙碌,却也充实。
我苏清漪,不再是那个困在四方宅院里,对着一盏孤灯,数着更漏,盼着那个永远不会回头的男人,能施舍一点点怜悯的深闺怨妇。
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打扫医馆,整理药材,然后,便开始迎接那些,形形色色,带着各种病痛与期盼的病人。
有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连药钱都付不起的穷苦百姓。我会免了他们的诊金,甚至还会自掏腰包,给他们抓上几副调理身体的草药。
有绫罗绸缎,珠光宝气,却被一些“富贵病”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达官显贵。我会不卑不亢,对症下药,药到病除,让他们对我这个“弃妃”出身的女大夫,刮目相看。
也有一些嗯,自以为风流倜傥,想借着看病的名义,来占我便宜的登徒浪子。对付这种人,我苏清漪,自有我的法子。一根银针下去,保管让他们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踏进我“清漪堂”半步。
渐渐地,“清漪堂苏神医”的名号,就在这京城里,传开了。
传得神乎其神。
有人说,我能起死回生,妙手回春。有人说,我貌若天仙,心如菩萨。还有人说我其实是某个隐世高人的弟子,医术通神,深不可测。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我只是一笑置之。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神医,也不是什么菩萨。我只是一个略懂医术,想凭着自己的一双手,堂堂正正活下去的,普通女人而已。
只是,我没想到,我的这点“小名气”,竟然会传到那个人的耳朵里。
那个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人。
(二)故人“偶遇”,旧痛如昨
那是一个落雨的黄昏。
我刚送走最后一个病人,正准备关门打烊,一个熟悉得让我心尖儿都跟着颤抖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了医馆门口。
是萧煜。
他依旧是那身我曾在梦里描摹过千百遍的,玄色蟒袍。只是,那袍角,沾染了几分雨水泥泞,显得有些狼狈。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比我记忆中,憔悴了许多,眼底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疲惫与阴郁。
他站在门口,雨水顺着他乌黑的发梢滴落,将他本就深邃的眼眸,衬托得更加幽暗难明。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解不开的乱麻,里面有惊讶,有错愕,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楚?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毁了我一生幸福,如今却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心中五味杂陈,像打翻了五味瓶,又像是吞了一嘴的黄连,苦得我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七年了。
整整七年,他没有再踏进过我苏清漪的世界半步。
我以为,我们之间,早就已经恩断义绝,尘埃落定。
可现在,他为什么又来了?
难道是来看我这个“弃妃”的笑话吗?还是想把我抓回那个冰冷的王府,继续折磨我,羞辱我?
“苏清漪?”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一丝不确定,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潭,不带任何情绪。
“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那双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眸子里,此刻,竟然闪过一丝,狼狈与无措?
这副模样,倒像是我苏清漪,把他怎么样了似的。
真是可笑。
“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若是看病,请恕小女子医术浅薄,怕是治不了王爷的‘心病’。若是想叙旧,那就不必了。我与王爷之间,早已无旧可叙。”
我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毫不留情地,扎向他那颗或许,早就已经麻木了的,心。
他闻言,身体微微一震,那张俊美的脸上,瞬间血色尽失,苍白得像一张纸。他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痛楚与受伤。
我看着他那副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可怜模样,心中那股子早已被我强行压下去的,名为“恨”的情绪,却又不受控制地,翻涌了上来。
恨他的无情,恨他的绝情,更恨那个曾经为了他,卑微到尘埃里,作践了自己的,苏清漪!
“如果王爷没什么事的话,”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就请回吧。小女子这里,庙小,容不下王爷这尊大佛。”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准备关上医馆的门。
可就在我即将合上门板的那一刹那,一只骨节分明,苍白有力的手,却突然伸了进来,死死地,抵住了门板。
“念念”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撕裂的绸缎,带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绝望与哀求,“别别赶我走”
我浑身一僵,所有的动作,都在瞬间凝固了。
念念
这个称呼
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
(三)真相如刀,悔不当初
后来,我才知道,季时言哦不,是萧煜,他之所以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医馆门口,是因为他终于,查清了当年的真相。
原来,那封所谓的“情信”,根本就是德妃那个老妖婆,和我那个蛇蝎心肠的庶妹苏清雅,联手伪造的。她们买通了我身边的丫鬟,偷了我的私印,模仿我的笔迹,就是为了陷害我,把我从端王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好让苏清雅那个贱人,取而代之。
而那个被她们收买的,负责传递“假消息”的太监,在德妃失势之后,为了保命,才终于将当年的真相,和盘托出。
萧煜,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据说当场就吐了血。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老了十岁,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再也不复往日里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王爷派头。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德妃打入了冷宫,将苏清雅那个贱人,乱棍打死,扔去了乱葬岗。
然后,他就疯了一样,满世界地,找我。
他找到了当年被外放的父兄,卑微地跪在他们面前,磕头认错,痛哭流涕,求他们告诉我他的悔意,求我原谅他。
他还找到了当年那些曾经对我落井下石,冷嘲热讽的王府下人,将他们一个个都打断了腿,扔出了王府。
他甚至还遣散了整个后院的莺莺燕燕,发誓此生,只娶我苏清漪一人。
这些事情,都是后来,福伯偷偷告诉我的。
他说,王爷这些年,过得很不好。他常常一个人,坐在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看着那些我曾经亲手种下的花草,看着那些我曾经用过的物件,默默地,流泪。
他说,王爷的书房里,至今还挂着我当年为他画的那幅,不成样子的,《寒江独钓图》。那幅画,又丑又幼稚,连我自己都不忍直视。可他,却视若珍宝,每日都要看上几遍。
他说,王爷他后悔了。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我听着福伯的讲述,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后悔?
他萧煜,也会后悔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后悔药。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有些裂痕,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复原了。
我和他之间,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第九折:夜半爬窗,王爷的漫漫追妻路
(一)白日里的“偶遇”与夜半的“惊吓”
自从那天在“清漪堂”门口“偶遇”之后,萧煜这个狗男人,就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彻底黏上了我。
白天,他会变着法儿地,在我医馆附近“路过”。有时候,是“恰巧”经过,顺便进来“讨杯茶喝”;有时候,是“不小心”崴了脚,需要我这个“苏神医”亲自诊治;有时候,干脆就直接赖在我医馆门口,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实际上,就是想多看我几眼。
他那身原本象征着高贵与威严的玄色蟒袍,也渐渐被一些更接地气的,深色便服所取代。虽然依旧是绫罗绸缎,价值不菲,却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多了几分嗯,刻意营造的“亲和力”。他那张原本冷若冰霜的俊脸,也开始努力地,挤出一些,在我看来,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对于他这些拙劣的,幼稚的,甚至有些可笑的“示好”行为,我苏清漪,向来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他来,我便当他是个普通的病人,或者是个无聊的看客。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公事公办,绝不多说一句废话,也绝不多给一个眼神。
他走,我便当他是个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转过身,就忘得一干二净。
我以为,只要我够冷漠,够绝情,他总有一天,会知难而退,偃旗息鼓。
可我,显然低估了这个狗男人的,脸皮厚度,和死缠烂打的,决心。
白天“偶遇”不成,他就开始,改走“夜路”了。
那天晚上,我刚吹熄了蜡烛,准备上床睡觉,就听见窗户外面,传来一阵细细索索的,像老鼠偷油似的,鬼祟动静。
我心里“咯噔”一下,以为是遭了贼,赶紧从枕头底下摸出我那把防身的匕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猛地一下,拉开了窗户!
然后,我就看到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他妈的,惊悚,也最他妈的,滑稽的,一幕。
只见,萧煜那个狗男人,穿着一身嗯,与他平日里那副“王爷”派头严重不符的,夜行衣?(虽然,那料子看起来,依旧价值不菲),正手脚并用地,像只笨拙的狗熊,扒着我那光秃秃的窗台,试图往里爬?!
他那头原本一丝不苟的墨发,此刻乱糟糟的,还沾着几片不知从哪里蹭来的树叶。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也因为用力过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还渗着细密的汗珠。那副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我当时就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像被人用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
“萧萧煜?”我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差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你你他妈的,有病吧?!三更半夜,不走正门,你你爬窗户干什么?!”
他见被我抓了个正着,脸上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与狼狈。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冲我露齿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念念”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我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休息嘛。”
怕打扰我休息?怕打扰我休息你他妈就不会半夜三更来爬我的窗户?!
我当时就想把手里的匕首,直接糊他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
(二)“爬窗贼”的百般讨好与我的“铁石心肠”
从那晚之后,萧煜这个狗男人,就彻底放飞自我了。
他白天依旧会找各种借口,来我医馆“骚扰”我。晚上,则会雷打不动地,穿着他那身“高级定制”的夜行衣,像个经验丰富的“采花贼”一样,准时准点地,来爬我的窗户。
起初,我还会象征性地,反抗一下。比如,在窗台上放几盆仙人掌,或者在窗户底下挖个坑,里面再撒点玻璃碴子。
可这些在他那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大的“追妻之心”面前,都他妈的,不堪一击。
仙人掌被他拔了,坑被他填了,玻璃碴子嗯,据说被他当成“暗器”,收藏起来了。
渐渐地,我也就懒得再跟他折腾了。
随他去吧。反正,我这窗户,也不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身,迟早有一天,会被他给拆了。
于是,每当夜深人静,窗外传来那熟悉的“窸窸窣窣”声时,我就会认命地,翻个身,假装自己睡着了。任由他那个狗男人,像只笨手笨脚的壁虎,手脚并用地,从窗户爬进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床边。
他会像个变态一样,借着窗外那点微弱的月光,痴痴地,看着我熟睡的(其实是装睡的)容颜,一看,就是大半夜。
有时候,他会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可每一次,他的手,都会在距离我只有一寸的地方,停下来,然后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去。
我知道,他在害怕。害怕会惊扰到我。害怕我会再次,将他拒之门外。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端王爷,如今,在我面前,却卑微得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说实话,看着他那副想碰又不敢碰,想爱又不敢爱的,可怜模样,我心里也不是没有过一丝丝的动摇。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更何况,他还是我曾经,那么深爱过的男人。
可一想到当年,他那冰冷的眼神,那绝情的话语,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休书,我那颗好不容易才硬起来的心,就又重新,被冰封了起来。
不行。
苏清漪,你不能心软。
这个男人,他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不是他爬几次窗户,说几句软话,就能轻易抵消的。
(三)温柔男二的出现与王爷的“醋海翻波”
就在我和萧煜之间,维持着这种白天“相敬如冰”,晚上“爬窗夜话”(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的古怪平衡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温如瑾。
他是京城新晋的探花郎,也是我曾经在一次义诊中,救过他一命的,病人。
那日,他奉旨出巡,路遇山匪,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是我,不顾个人安危,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我“清漪堂”的常客。
他会带着他亲手抄写的医书,来向我请教一些嗯,在我看来,十分浅显的医学问题。
他会在我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默默地,帮我整理药材,打扫医馆,甚至还会笨拙地,学着给我熬粥。
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那么温柔,那么清澈,像一汪春水,不带任何杂质。
他从不问我的过去,也从不提那些让我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只是用他那颗赤诚的心,和笨拙的行动,默默地,守护着我,温暖着我。
说实话,对温如瑾,我是有好感的。
他就像一缕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我那颗早已冰封的心,带来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可我却不敢接受他的好意。
因为,我知道,我的心,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大雪纷飞的,被休弃的,绝望的夜晚。
我不想再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我与温如瑾之间,那点若有若无的,暧昧情愫,自然也逃不过萧煜那个狗男人的,火眼金睛。
从温如瑾出现的那一天起,萧煜爬我窗户的频率,就明显增加了。而且,他每次来,都像只斗败了的公鸡,浑身散发着一股子酸溜溜的,醋味儿。
他会像个怨妇一样,在我耳边叨叨个没完,一会儿说那个姓温的小白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油头粉面,心术不正;一会儿又说,我苏清漪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竟然会看上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我听着他那些幼稚又可笑的“指控”,只觉得好气又好想笑。
这个男人,他他这是在吃醋吗?
他凭什么吃醋?
他有什么资格吃醋?!
可看着他那副气得俊脸通红,眼圈发红,像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狗似的,可怜模样,我心里那股子邪火,又他妈的,莫名其妙地,消了。
算了,苏清念,你就当是养了两条狗吧。
一条是忠心耿耿,却又有点傻气的,小奶狗。
另一条是霸道专横,却又有点可怜的,大狼狗。
反正,你这颗心,早就已经麻木了。
谁也伤不了你了。
第十折:生死一线,真心浮现
(一)瘟疫突袭,清漪涉险
京城的天,说变就变。前几日还是惠风和畅,转眼间,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下来。染病的人,上吐下泻,高烧不退,不出三日,便会灯尽油枯,一命呜呼。
一时间,京城内外,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各大药铺的门槛,都被踩烂了。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医们,此刻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疫情,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蔓延。
我的“清漪堂”,自然也成了重灾区。
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病人,被他们的家人,用门板,用担架,甚至用破席子裹着,送到我的医馆门口。他们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我知道,我不是神仙,我没有起死回生之术。可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脸,听着他们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我苏清漪,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将医馆里所有的药材,都拿了出来。我日夜不休地翻阅医书,研究药方,试图从那些古老而晦涩的文字中,找到一丝克制瘟疫的,希望。
影哦不,是萧煜,他也像着了魔似的,整日整夜地守在我身边。他不再爬我的窗户,而是光明正大地,住进了我医馆后院那间简陋得连他王府马厩都不如的,柴房里。
他会帮我熬药,帮我照顾病人,帮我处理那些,因为感染瘟疫而死去的,不幸的人。他那双曾经只知道握剑和批阅奏折的手,如今,却沾满了草药的汁液,和病人的污秽。他那身原本矜贵无比的王爷袍服,也换成了最普通的粗布衣裳,上面还打着几个嗯,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我苏清漪亲手缝补的,补丁。
我看着他那副忙得脚不沾地,累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咬着牙,一声不吭的模样,心中那股子早已冰封了七年的坚冰,似乎也开始有了那么一丝丝,融化的迹象。
或许这个狗男人,也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至少,在生死面前,他还算有几分担当。
(二)王爷舍身,以命换命
瘟疫,越来越凶猛。
就连我,也因为日夜操劳,心力交瘁,不慎染上了。
当我感觉到自己浑身发冷,头痛欲裂,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我知道我可能,撑不下去了。
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想连累任何人。
可萧煜,却像疯了一样,一脚踹开我的房门,冲了进来。
“念念!”他看着我那副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奄奄一息的模样,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瞬间布满了血丝,和足以将整个世界都毁灭的,绝望与恐惧!
“滚”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说道,“别别管我会会传染的”
他却没有听我的。他像抱一个小孩子一样,将我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声音哽咽,带着一丝令人心碎的,颤抖:“不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念念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然后,他就那么抱着我,守着我,三天三夜,寸步不离。
他亲自为我喂药,为我擦拭身体,为我哼唱着,那些,我早已忘记了的,儿时歌谣。
他的手,很暖,很稳,像一座可以依靠的山。他的怀抱,很安全,很踏实,像一个可以躲避所有风雨的港湾。
我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
那个时候,我也是这样,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胡言乱语。是他,守在我床边,三天三夜,衣不解带,悉心照料。
那个时候,他的眼神,也是这样充满了担忧与心疼。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太傻,太天真,以为那就是爱情。
而现在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
我只知道,这个男人,他是真的,在乎我。
是真的不想失去我。
三天后,我的高烧,奇迹般地,退了。身体,也渐渐地,恢复了力气。
可萧煜,却倒下了。
他染上了瘟疫。而且,比我更严重。
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摇着头,叹着气,说王爷他,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我看着躺在床上,面色灰败,气息奄奄,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萧煜,心中那股子早已被我强行压下去的,名为“爱”的情绪,像火山爆发般,铺天盖地地,汹涌而出!
不!
我不能让他死!
我苏清漪,就算是逆天改命,就算是与整个阎王殿为敌,也绝不会让他死在我面前!
(三)以我血引,共渡难关
我把自己关在药房里,翻遍了所有的医书典籍,尝试了所有可能的药方,可都无济于事。
萧煜的病情,越来越重。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冰冷。
我知道,我快要失去他了。
就在我绝望得快要放弃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荒谬的,却又唯一的,念头。
以血引药,以命换命。
这是一本早已失传的,上古医书上,记载的,禁术。据说,可以用施术者自身的精血,融合天地灵气,强行逆转垂死之人的生机。
但代价,却是施术者,会折损阳寿,甚至当场毙命。
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将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滴入早已准备好的药碗之中。
然后,我盘膝而坐,凝神静气,将自己体内那微弱的,却又纯净的星尘之力——没错,我苏清漪,虽然不是什么高阶同调者,但也略通此道——缓缓地,注入那碗混合着我的鲜血,和数十种珍稀药材的,救命汤药之中。
这个过程,很痛苦,也很凶险。
每一次能量的注入,都像一把尖刀,在我经脉中狠狠地切割。每一次精血的流失,都让我感到生命力,在一点一点地,从我身体里抽离。
可我,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救他!
一定要救活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一天,或许更久。
当我终于将那碗闪烁着诡异红光的“救命汤药”,颤抖着手,一勺一勺,喂进萧煜那早已干裂的嘴唇时,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在我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仿佛看到萧煜那双紧闭了许久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
也仿佛听到他用一种,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轻轻地,唤了一声:
“念念”
第十一折:破镜重圆,情意绵绵
(一)病榻前的告白与迟来的深情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日上三竿。
阳光,透过窗棂,暖暖地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股子劫后余生的,慵懒与惬意。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床边的香炉里,还燃着我最喜欢的,宁神香。
这里不是我那间简陋的柴房。而是端王府,我曾经住过的主卧。
我猛地坐起身,却因为动作太急,牵动了手腕上的伤口,疼得我倒抽一口凉气。
“念念!你醒了!”一个熟悉得让我心尖儿都跟着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就看见季时言哦不,是萧煜,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寝衣,头发随意地披散着,脸上虽然还带着几分病后的苍白,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闪烁着足以将我融化的,狂喜与深情。
他几步冲到床边,一把将我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永不分离。
“念念我的念念”他抱着我,声音哽咽,带着一丝后怕与庆幸,“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他说不下去了。只是,将脸深深地埋在我的颈窝,像个无助的孩子,在我肩头,失声痛哭。
我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他那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我的肌肤上,灼得我心尖发烫。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端王爷,这个曾经对我冷若冰霜,弃如敝履的男人,此刻,却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酸涩难当。也软得,一塌糊涂。
“萧煜”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声音沙哑,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与心疼,“别哭了我没事了”
他闻言,却哭得更凶了。像要把这七年来,所有的悔恨,所有的思念,所有的爱而不得的痛苦,都随着眼泪,一起宣泄出来。
哭了很久,他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抬起那张嗯,被眼泪鼻涕糊得有些不堪入目的俊脸,红着眼睛,看着我,声音沙哑地说道:
“念念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是我当年瞎了狗眼,是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是我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
“你打我吧,骂我吧,或者杀了我都行!只要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念念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人都只有你一个”
他的这番话,像一把把小锤子,不轻不重地,在我心上敲打着。也像一股股暖流,缓缓地,流淌进我那颗早已冰封了七年的心,将那些曾经的伤痛与怨恨,一点一点地,融化,抚平。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双盛满了真挚与悔恨的眼睛,看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嘴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恨他了。
或许当年的事情,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错。
我也有错。错在太骄傲,太倔强,不懂得如何去沟通,如何去挽留。
如果如果当年,我们都能再勇敢一点,再坦诚一点,或许就不会有这七年的,错过与遗憾了。
(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
“萧煜,”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他闻言,身体微微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狂喜与不敢置信。
“念念你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打断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却又带着几分释然的笑容,“人,总要向前看。我们都不能,永远活在过去。”
我顿了顿,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那张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俊脸,声音温柔,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量:“但是,萧煜,我也有我的条件。”
“你说!无论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他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迫不及待地说道,那副模样,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那副“高冷王爷”的架子?
“第一,”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以后,不准再纳妾,不准再有别的女人。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
“我发誓!”他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倒有几分可爱,“此生此世,我萧煜,只爱你苏清漪一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第二,”我继续说道,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准再怀疑我,不准再不信任我。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坦诚与信任。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我们还不如趁早散了,免得互相折磨。”
“我明白!我明白!”他连连点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祖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保证,对你绝无半分隐瞒,绝无半分猜忌!”
“第三”我看着他那副嗯,已经彻底沦为“妻奴”的傻样,心中那股子恶趣味,又忍不住冒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以后家里的财政大权,归我管。你的俸禄,你的私产,统统上交!”
他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而愉悦,像三月的春风,吹散了我心中最后的一丝阴霾。
“好!好!好!”他一边笑,一边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都听你的!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以后,我萧煜,连人带魂,都是你苏清漪的!”
我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身上那股子独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只觉得自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在经历了所有的伤痛与别离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对的人,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
而我,苏清念,也终于等到了,属于我的,那份迟来的,却也更加珍贵的,幸福。
(三)爬窗成为“情趣”,王府日常甜如蜜
自从我和萧煜“破镜重圆”之后,端王府的画风,就彻底变了。
以前,王府里,是死气沉沉,冷冷清清,下人们走路都像猫一样,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惊扰了那位喜怒无常的,冰山王爷。
现在呢?
王府里,是鸡飞狗跳,欢声笑语,充满了嗯,各种各样,令人啼笑皆非的,“生活气息”。
比如,萧煜这个狗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歪理邪说”,说什么“爬窗是增进夫妻感情的独特情趣”,于是他依旧,乐此不疲地,夜夜爬我的窗。
只是,以前是偷偷摸摸,做贼心虚。现在呢,是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有时候,我故意不给他开窗,想看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结果呢?这个狗男人,竟然能从天黑,一直等到天亮,像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蹲在我的窗台下,也不嫌丢人。
我看着他那副又执着又傻气的模样,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心软地,给他开了窗。
然后,他就会像只得了骨头的小狗,屁颠屁颠地爬进来,抱着我,又亲又啃,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再比如,他会像个黏人的“跟屁虫”一样,一天到晚跟在我屁股后面,我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我去医馆坐诊,他就在旁边给我端茶倒水,研磨铺纸,活像个新来的小学徒。我去后花园赏花,他就在旁边给我打扇摇风,驱赶蚊虫,活像个贴身伺候的老太监。
那些曾经对我冷嘲热讽、落井下石的王府下人,如今见了我们这对“连体婴”似的王爷王妃,一个个都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王爷的逆鳞,被拖出去打断狗腿。
闺蜜长安公主来看我的时候,看着我家这位嗯,昔日里高冷孤傲,如今却甘愿为我“洗手作羹汤,俯首甘为孺子牛”的端王爷,也是啧啧称奇,羡慕不已。
“念念啊,”她拉着我的手,酸溜溜地说道,“你这可真是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啊!我家那个驸马,要是有你家王爷一半的体贴,一半的嗯,‘不要脸’,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我听着她那酸得能倒掉一缸醋的话,只觉得扬眉吐气,神清气爽,比中了一个亿的彩票还他妈开心!
哼,谁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我苏清漪,就吃了!
而且,这颗“回头草”,还他妈的越吃越香,越吃越甜!
第十二折:执手偕老,此生不负
(一)京城流传的“宠妻神话”
我和萧煜的故事,很快就在京城里,传为了一段嗯,惊天地泣鬼神,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爱情神话”。
有人说,端王爷为了追回前王妃,不惜放下身段,三顾茅庐,哦不,是夜夜爬窗,最终才抱得美人归。
有人说,苏神医医术高超,心怀天下,不仅治好了京城的瘟疫,还治好了端王爷那颗“冰封”了多年的心。
更有人说我们俩,其实是天上的神仙眷侣,下凡历劫,如今劫数已满,功德圆满,自当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对于这些越来越离谱,越来越玄乎的传言,我和萧煜,都只是一笑置之。
我们知道,我们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什么圣人。我们只是一对在爱情的道路上,跌跌撞撞,犯过错,也流过泪的,凡夫俗子。
我们只是比别人,多了一点点,重新开始的,勇气。
也多了一点点守护彼此的,决心。
(二)岁月静好,此情不渝
很多年以后,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靠着“清漪堂”来证明自己价值的苏大夫了。
萧煜,也如他所承诺的那样,遣散了后院,此生只我一人。
我们有了两个嗯,一个像他,一个像我的,调皮捣蛋的,小崽子。
大的那个,是个男孩,长得像萧煜,性格也像他,从小就板着一张小脸,少年老成,不苟言笑,活像个缩小版的“冰山王爷”。
小的那个,是个女孩,长得像我,性格也像我,古灵精怪,无法无天,是整个端王府里,唯一一个敢揪她父王胡子,敢在她父王奏折上画乌龟的,小魔王。
萧煜,这个曾经让整个京城都闻风丧胆的“冷面王爷”,如今,却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女儿奴”。
他会抱着我们的小公主,在王府的花园里,一圈一圈地,不知疲倦地,转悠。
他会耐着性子,给我们的小公主,讲那些他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的,睡前故事。
他甚至还会为了哄我们的小公主开心,笨拙地,学着扎小辫子,涂红脸蛋,扮演嗯,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动物。
每一次,看到他那副为了女儿,甘愿“自毁形象”的傻样,我都会忍不住笑出猪叫声。
然后,他就会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将我扑倒在床榻之上,用他那嗯,依旧霸道,却又充满了爱意的吻,来“惩罚”我的,不解风情。
(三)姐姐,我手不冷了
又是一个雪花纷飞的,除夕之夜。
王府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和萧煜,带着两个小崽子,围在暖烘烘的炭盆边,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饺子,一边看着窗外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娘亲,”小女儿突然抬起头,眨巴着那双和我如出一辙的,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道,“你和父王,当年是怎么认识的呀?”
我闻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身边那个正用一种,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眼神,看着我的,狗男人。
“这个故事啊”我清了清嗓子,故意卖了个关子,“说来可就长了。”
“很久很久以前”
就在我准备将我和萧煜那段嗯,充满了“狗血”与“浪漫”的爱情故事,添油加醋地,讲给两个小崽子听的时候,一只温暖而干燥的大手,却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是萧煜。
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盛满了比窗外烟花还要璀璨的,温柔与深情。
“姐姐,”他凑到我耳边,用一种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轻轻说道,“我手不冷了。”
我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是啊,不冷了。
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有你,用你那颗早已被我捂热了的,滚烫的心,温暖着我,呵护着我,爱着我。
这一生,有你,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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