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给我滚！"

柳暮雪猛地睁开眼，对着面前那张虚伪的脸就是一巴掌抽过去。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柳府后院。

沈清月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暮雪，你疯了？"

"疯？"柳暮雪冷笑，"我现在才清醒！"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前世，就是这个所谓的好闺蜜，联合赵君墨设下毒计，害得她家破人亡，自己更是被活活烧死在这后院的柴房里。

而现在，她重生到了十八岁生辰这天，正好是一切噩梦的开始。

"暮雪，你怎么了？"沈清月眼泪汪汪，"我只是来给你送生辰礼物..."

"送礼物？"柳暮雪扫了眼桌上那支金钗，前世她珍惜得不得了，现在看来不过是廉价货色，"沈清月，少在我面前演戏！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

沈清月脸色微变，强撑着笑容："暮雪，你今天是不是身子不适？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难听？"柳暮雪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还有更难听的呢！你个婊子，以为我不知道你和赵君墨眉来眼去？还装什么清纯圣女！"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沈清月哭得梨花带雨。

"我说你还算轻的！"柳暮雪一脚踢开桌上的礼盒，"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看见你我就想吐！"

沈清月咬咬牙，收起眼泪，眼底闪过一丝狠毒："柳暮雪，你会后悔的！"

"后悔？"柳暮雪嗤笑，"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以前太瞎，把你当成好姐妹！现在滚不滚？不滚我让人轰你出去！"

沈清月狼狈逃离。

柳暮雪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冷得像刀子。

前世的仇，这辈子她要十倍奉还！

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啧啧，柳家大小姐今天脾气不小。"

柳暮雪回头，就看见萧瑾言一身黑衣倚在门框上，那张俊美得妖孽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关你屁事！"柳暮雪没好气道。

前世她最怕这个冷面王爷，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现在想来...

等等，萧瑾言为什么会在这里？

"啧，小野猫还挺凶。"萧瑾言慢悠悠走进来，"听说今天是你生辰？"

"你来干嘛？看我笑话？"柳暮雪戒备地看着他。

萧瑾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生辰礼。"

柳暮雪愣住。

前世，萧瑾言从没给她送过礼物，两人见面不是吵架就是互怼。

"你...你给我送礼物？"

"不要拉倒。"萧瑾言作势要收回。

"要！"柳暮雪眼疾手快地抢过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精美的白玉簪子，簪头雕着栩栩如生的凤凰，一看就价值不菲。

"挺...挺好看的。"柳暮雪别扭道。

萧瑾言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知道就好。"

两人对视几秒，空气中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突然，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老爷请您去前厅，说是赵世子来了。"

柳暮雪脸色瞬间变了。

来了！前世的噩梦要开始了！

2

"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春桃担心地问。

柳暮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前世就是在今天，赵君墨以提亲为名来到柳府，实际上是想探听柳家的生意机密。而她那个蠢父亲居然真的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差点就答应了。

"我没事。"柳暮雪整理了下衣裳，"走，去前厅。"

"我陪你去。"萧瑾言淡淡道。

"你？"柳暮雪惊讶，"你怎么..."

"路过。"萧瑾言面无表情，但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前厅里，柳员外正陪着赵君墨说话。

赵君墨一身华服，长得也算英俊，只是那双眼睛总给人阴鸷的感觉。

"哎呀，暮雪来了！"柳员外笑容满面，"快来见过赵世子！"

柳暮雪站在门口没动，冷冷地看着赵君墨。

前世她对这个人还有几分好感，觉得他温文尔雅，现在看来简直恶心至极。

"柳小姐。"赵君墨起身行礼，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久仰大名。"

"是吗？"柳暮雪嗤笑，"我可没有久仰赵世子的大名，毕竟...名声不太好听。"

全场静默。

柳员外脸色大变："暮雪！胡说什么！"

"我胡说？"柳暮雪上前几步，"赵世子，听说你最近手头紧，到处借钱？怎么，赌债还不上了？"

赵君墨脸色铁青："柳小姐言重了。"

"言重？"柳暮雪冷笑，"我还知道你欠了银庄三万两银子，下个月就到期了。怎么，现在想打我家的主意？"

这些都是前世她死后才知道的真相。

柳员外震惊："暮雪，你怎么知道..."

"爹，你该不会真想把女儿嫁给这种人吧？"柳暮雪声音骤然提高，"他来我们家是为了提亲吗？还是为了探听咱们家的生意？"

赵君墨再也装不下去，眼神变得阴冷："柳小姐好手段。"

"彼此彼此。"柳暮雪毫不示弱。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萧瑾言从门外走进来，冷冷地扫了赵君墨一眼："赵世子，好雅兴。"

看到萧瑾言，赵君墨脸色更难看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萧瑾言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纨绔子弟，而他正好在其列。

"萧...萧王爷。"赵君墨硬着头皮行礼。

萧瑾言没理他，直接走到柳暮雪身边："听说有人要欺负我的人？"

柳暮雪愣住。

他的人？什么时候她成了他的人？

但这话听起来...莫名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萧王爷误会了。"赵君墨强笑，"我只是来拜访柳员外。"

"拜访？"萧瑾言嘲讽地笑了，"欠了一屁股债还有脸到处拜访？赵世子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你...！"赵君墨气得发抖。

"我什么我？"萧瑾言上前一步，强大的气场让赵君墨不由后退，"还不滚？等我请你喝茶？"

赵君墨知道自己惹不起萧瑾言，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临走前，他恶狠狠地瞪了柳暮雪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这笔账我记下了！

3

赵君墨走后，前厅里的气氛依然尴尬。

柳员外一脸懵逼："这...这是怎么回事？"

"爹，您还不明白吗？"柳暮雪叹了口气，"赵君墨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他来我们家是想骗财的！"

"可是..."柳员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柳员外，令嫒说得没错。"萧瑾言淡淡道，"赵君墨确实欠了一屁股债，最近到处想找冤大头。"

听萧瑾言这么说，柳员外才彻底相信。

"多谢王爷提醒！"柳员外连忙行礼，"要不是王爷，我差点就被骗了！"

萧瑾言摆摆手："小事。"

然后他看向柳暮雪："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柳暮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后花园里，两人并肩而立。

"谢谢你。"柳暮雪率先开口。

"谢什么？"萧瑾言看着远处的池塘。

"帮我赶走赵君墨。"

"我不是为了你，只是看他不顺眼。"萧瑾言依然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柳暮雪偷偷看了他一眼。

奇怪，前世她怎么就没发现，萧瑾言其实还挺好看的？

"你今天很奇怪。"萧瑾言突然说。

"哪里奇怪？"柳暮雪心虚。

"以前你见到我不是躲就是怼，今天居然主动跟我说话。"萧瑾言转头看她，"还跟我说谢谢。"

"我...我只是觉得你今天还挺不错的。"柳暮雪别扭道。

萧瑾言嘴角微勾："还挺不错？"

"就是...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了。"

"哦？那以前我很讨厌？"

"当然！"柳暮雪脱口而出，"你以前总是黑着脸，看谁都像欠你钱似的，还老是跟我作对..."

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不对。

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

萧瑾言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小野猫，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什么误解？"

"我什么时候跟你作对了？"萧瑾言往前走了几步，"每次都是你先招惹我的。"

柳暮雪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

前世她总觉得萧瑾言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所以每次见到他都会先发制人，各种挑衅。

而萧瑾言也从不示弱，两人就这样斗了好几年。

"那...那你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我？"柳暮雪小声问。

"什么眼神？"

"就是...很复杂的那种眼神，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萧瑾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或许...你确实欠了我什么。"

4

夜晚，柳暮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萧瑾言最后那句话一直在她脑海里回荡。

她欠了他什么？

前世两人虽然总是吵架，但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小姐，您还没睡吗？"春桃轻声问。

"春桃，你觉得萧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柳暮雪突然问。

春桃想了想："王爷啊...人挺好的，就是太冷了点。不过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起王爷了？"

"没什么，就是好奇。"柳暮雪顿了顿，"你说他人挺好的，为什么这么说？"

"王爷虽然话不多，但做事很公正，从不仗势欺人。而且..."春桃压低声音，"奴婢听说，王爷经常暗中帮助一些贫苦百姓呢。"

柳暮雪愣住。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

"还有啊，"春桃继续说，"您还记得去年冬天那场大雪吗？很多人都被困在路上，是王爷亲自带人去救的。"

柳暮雪越听越震惊。

前世她对萧瑾言的了解，几乎全部来自于传言，都说他冷酷无情，杀伐决断。

但现在听春桃这么说，他好像...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

"小姐，您是不是对王爷有意思啊？"春桃八卦地问。

"胡说什么！"柳暮雪脸红，"我只是...只是想了解一下。"

"嘿嘿，小姐您害羞了。"

"我没有！"

"好好好，您没有。"春桃笑嘻嘻地退下。

柳暮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思绪万千。

如果萧瑾言真的是个好人，那她前世为什么会对他那么有敌意？

还有今天下午，他为什么要帮她？

正想着，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声。

柳暮雪警觉地坐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

月光下，一个黑影正在院子里鬼鬼祟祟地走动。

是个男人的身影，而且看身形...有点眼熟。

柳暮雪屏住呼吸，仔细观察。

那人正在翻找什么东西，动作很小心，显然是怕被发现。

突然，那人转过身来。

月光照在他脸上，柳暮雪看清了他的长相。

竟然是赵君墨！

这个混蛋，白天被赶走了，晚上居然偷偷摸摸跑回来！

他想干什么？

柳暮雪想要大声呼救，但又怕打草惊蛇。

前世她就是太冲动，才会被赵君墨设计陷害。

这次她要聪明一点。

柳暮雪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想看看赵君墨到底在找什么。

只见他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假山旁边。

那里...是柳家藏重要文件的地方！

柳暮雪心中一惊。

糟了，赵君墨肯定是想偷柳家的商业机密！

前世柳家最后破产，很可能就是因为商业机密被泄露！

她必须阻止他！

但是该怎么办？

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另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院子里。

那人身形修长，动作如鬼魅般无声无息。

柳暮雪定睛一看，差点叫出声来。

是萧瑾言！

他怎么会在这里？

5

月光下，萧瑾言如鬼魅般出现在赵君墨身后。

"半夜三更，赵世子好雅兴。"

冷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赵君墨魂飞魄散。

他回头一看，差点没瘫在地上："萧...萧王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想问你呢。"萧瑾言慢慢走近，强大的压迫感让赵君墨直冒冷汗，"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柳府来做什么？"

"我...我..."赵君墨结结巴巴，"我是来...来找东西的。"

"找什么东西？"萧瑾言的声音更冷了。

"我...我白天掉了个荷包..."

"是吗？"萧瑾言嘲讽地笑了，"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荷包长什么样？"

赵君墨张了张嘴，完全说不出话来。

萧瑾言也不废话，直接一脚踢在他膝盖上。

赵君墨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萧王爷饶命！萧王爷饶命！"

"饶命？"萧瑾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私闯民宅是什么罪？"

楼上，柳暮雪看得心跳加速。

萧瑾言这是...在保护她家？

"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赵君墨抱着萧瑾言的腿哭着求饶。

"不敢什么？"

"不敢再打柳家的主意！不敢再来骚扰柳小姐！"

萧瑾言这才松开脚："滚。"

赵君墨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看着他狼狈的背影，萧瑾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就在这时，他突然抬头看向柳暮雪的房间。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柳暮雪心虚地想要缩回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下来。"萧瑾言淡淡道。

柳暮雪只好乖乖地下楼。

院子里，两人面对面站着。

"看了多久了？"萧瑾言问。

"没...没多久。"柳暮雪支支吾吾。

"还学会撒谎了？"

"我没有撒谎！"柳暮雪急了，"就是...就是看到有人在院子里，所以才出来看看的。"

萧瑾言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问："害怕吗？"

"什么？"

"看到我揍他，害怕吗？"

柳暮雪愣了愣，摇摇头："不害怕。"

"为什么？"

"因为..."柳暮雪想了想，"因为他是坏人，你是在保护我们家。"

萧瑾言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

"直觉。"柳暮雪说得很肯定，"而且他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直觉？"萧瑾言似笑非笑，"你的直觉还挺准。"

"那是！"柳暮雪骄傲地抬起下巴，"我看人很准的！"

"是吗？"萧瑾言往前走了一步，"那你看我是什么人？"

两人距离很近，柳暮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她的脸瞬间红了："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回答我的问题。"萧瑾言没有后退，"我是什么人？"

柳暮雪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心跳如鼓，结结巴巴道："你...你是好人。"

"好人？"

"嗯，虽然你平时话不多，看起来很冷，但是...但是你今天帮了我两次，所以你是好人。"

萧瑾言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良久，他才开口："柳暮雪。"

"嗯？"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办？"

柳暮雪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那要看你为什么骗我。如果是为了保护我，我不会怪你。如果是为了伤害我..."

她顿了顿，认真道："那我会很生气，再也不理你。"

萧瑾言苦笑一声："再也不理我？"

"当然！"柳暮雪理直气壮，"谁让你骗我的！"

"好。"萧瑾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记住了。"

6

第二天一早，柳暮雪刚起床就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小姐，小姐！"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出大事了！"

"怎么了？"柳暮雪心中一跳。

"沈小姐...沈小姐出事了！"

柳暮雪愣住："沈清月？她出什么事了？"

"听说是昨天晚上在回家路上被人打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柳暮雪皱眉。

虽然她现在恨死了沈清月，但也没想过要她的命。

是谁打的她？

"知道是谁做的吗？"

"不知道，听说是蒙面人，而且下手很重，沈小姐现在伤得很严重。"

柳暮雪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不会是萧瑾言吧？

昨晚他那么生气，该不会是去找沈清月的麻烦了？

"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春桃试探着问。

"看她？"柳暮雪冷笑，"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可是...她毕竟是您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好朋友？"柳暮雪声音变冷，"春桃，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沈清月不再是我的朋友。以后她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来告诉我！"

春桃被她的语气吓到，连忙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柳暮雪整理好心情，准备去前厅吃早饭。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萧瑾言站在院子里。

大白天的，他怎么又来了？

"萧王爷？"柳暮雪有些惊讶。

"听说你昨晚睡得不好？"萧瑾言淡淡道。

"还...还好吧。"柳暮雪心虚，"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萧瑾言看了她一眼，"毕竟发生了那种事。"

"那种事？"柳暮雪装糊涂。

"有人私闯你家。"

"哦，那个啊。"柳暮雪松了口气，"没事，反正你把他赶走了。"

萧瑾言点点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

"安神药，睡前喝一点，能睡得安稳些。"

柳暮雪接过瓷瓶，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他居然还会关心她睡得好不好？

"谢谢。"

"不用谢。"萧瑾言转身要走，"对了，最近小心点，那个赵君墨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柳暮雪叫住他，"萧瑾言。"

他停下脚步回头："怎么？"

"昨晚...沈清月被人打了，不会是你吧？"

萧瑾言眼神闪烁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柳暮雪认真道，"你不是那种人。"

萧瑾言苦笑："你对我倒是挺有信心。"

"当然！"柳暮雪骄傲道，"我说了，我看人很准的！"

萧瑾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柳暮雪心中五味杂陈。

说不是他，但她心里其实并不确定。

毕竟昨晚他那么生气...

算了，不管是不是他，反正沈清月活该！

前世她害死了自己全家，现在被打一顿算轻的！

正想着，柳员外从前厅走出来。

"暮雪，刚才萧王爷来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来看看。"柳暮雪随口道，"对了爹，我有件事要跟您说。"

"什么事？"

"关于我们家的生意，我觉得应该更小心一些。"

柳员外不解："怎么突然说这个？"

柳暮雪组织了一下语言："昨天赵君墨来提亲，其实是想打听我们家的生意机密。虽然他被萧王爷赶走了，但我担心他还会想别的办法。"

"这..."柳员外有些担心，"那我们该怎么办？"

"把所有重要的文件都收起来，不要放在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还有，最近不要跟不熟悉的人谈生意。"

柳员外点点头："好，我会注意的。暮雪，你今天怎么这么敏感？"

"没什么，就是觉得小心一点总没错。"

柳暮雪没有把昨晚的事告诉父亲，免得他担心。

反正萧瑾言已经警告过赵君墨了，他应该不敢再来了吧？

但她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7

果然，柳暮雪的直觉是对的。

三天后，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沈清月竟然声称，她怀了赵君墨的孩子！

"什么？！"柳暮雪听到这个消息时，差点把茶杯摔了。

"千真万确！"春桃八卦地说，"现在全城都在传这件事呢！沈家气疯了，赵家也乱成一团！"

柳暮雪皱眉。

这和前世完全不一样啊！

前世沈清月一直保持着清纯玉女的形象，直到最后都没有传出什么丑闻。

这一世怎么会...

"她真的怀孕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沈小姐坚持说是真的，还哭着要赵世子负责。"

柳暮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清月这是狗急跳墙了？

她一定是发现自己的计划被识破了，所以想用这种办法绑住赵君墨。

可惜她不知道，赵君墨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君墨怎么说？"

"赵世子死不承认！说沈小姐污蔑他！两家现在闹得不可开交呢！"

柳暮雪心中暗爽。

沈清月啊沈清月，你也有今天！

正说着，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沈小姐来了！"

柳暮雪冷笑："她还敢来？"

"要不要见？"春桃问。

"见！为什么不见？我倒要看看她想干什么！"

很快，沈清月被带了进来。

几天不见，她憔悴了很多，脸上还有没完全消退的淤青。

看到柳暮雪，她直接跪了下来："暮雪，求你帮帮我！"

"帮你？"柳暮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知道前几天我得罪了你，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沈清月哭得梨花带雨。

"见死不救？"柳暮雪嗤笑，"你又没死，我救什么？"

"暮雪，你知道的，我...我真的怀了赵君墨的孩子，但他不承认，还说要杀了我！我现在走投无路了，只能来求你！"

柳暮雪打量着她，突然问："你真的怀孕了？"

沈清月眼神闪烁："当...当然是真的！"

"是吗？"柳暮雪走到她面前，"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有的？"

"就...就是..."沈清月支支吾吾。

"说不出来了？"柳暮雪冷笑，"沈清月，你当我是傻子吗？"

沈清月脸色大变："暮雪，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柳暮雪蹲下身，贴近她的耳朵，"我的意思是，你根本就没有怀孕，你在撒谎！"

沈清月浑身一颤："我没有！我真的怀孕了！"

"还在狡辩？"柳暮雪站起身，"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为什么不找大夫验证？为什么不拿出证据？就凭你一张嘴说说？"

沈清月被说得哑口无言。

"而且，"柳暮雪继续道，"就算你真的怀孕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去找赵君墨啊！"

"可是赵君墨不承认..."

"不承认就对了！"柳暮雪冷笑，"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连自己的债都还不起，还会为了一个女人负责？"

沈清月彻底慌了："那...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柳暮雪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别想着拖别人下水！"

"暮雪，求你了..."沈清月还想哀求。

"滚！"柳暮雪厉声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沈清月被赶了出去，临走前还不死心地回头看了一眼。

那眼神里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毒。

柳暮雪看在眼里，心中警铃大响。

沈清月这是要狗急跳墙了！

8

当天晚上，柳暮雪果然等来了麻烦。

她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柳员外！柳员外！"

"出什么事了？"柳暮雪推开窗户往外看。

只见院子里站着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

是京兆尹！

柳暮雪心中一紧，连忙下楼。

前厅里，柳员外正陪着小心地跟京兆尹说话。

"大人，不知道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京兆尹脸色严肃："柳员外，有人举报你们家私藏违禁品，我奉命前来搜查！"

"违禁品？"柳员外一脸茫然，"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怎么可能有违禁品？"

"是不是搞错了，搜查之后就知道了！"京兆尹挥挥手，"搜！"

一群官兵立刻涌进柳府，开始翻箱倒柜。

柳暮雪站在一旁，脸色铁青。

她知道这一定是沈清月搞的鬼！

前世也是这样，沈清月联合赵君墨，先是污蔑柳家私藏违禁品，然后趁机搜查，偷走了柳家的商业机密。

这一次，她们又想故技重施！

"大人！"一个官兵突然从假山那边跑过来，"找到了！"

柳暮雪心中一沉。

只见那个官兵手里拿着一个木盒，里面放着几封信。

"这是什么？"京兆尹接过木盒。

"看起来像是书信，但是..."那个官兵压低声音，"里面的内容很可疑。"

京兆尹打开信看了看，脸色瞬间变了："柳员外，你怎么解释这些信？"

柳员外颤着手接过信，看了一眼就瘫在了椅子上："这...这不是我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信！"

柳暮雪抢过信看了一眼，气得差点吐血。

这些信的内容，竟然是柳家和一些反贼的通信记录！

如果这些信是真的，柳家就是通敌叛国，要满门抄斩的！

"大人，这些信是假的！有人故意陷害我们！"柳暮雪急忙解释。

"假的？"京兆尹冷笑，"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信是怎么出现在你们家的？"

柳暮雪正要回答，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因为是我放的。"

所有人回头看去，只见萧瑾言一身黑衣，从黑暗中缓缓走出。

月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萧王爷？"京兆尹一愣，"您怎么在这里？"

萧瑾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走到柳暮雪身边："那些信是我让人放的。"

柳暮雪震惊地看着他："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瑾言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因为我需要一个理由搜查柳府。"

"什么理由？"

"找出真正的叛徒。"萧瑾言从怀里掏出另一封信，"真正的通敌叛国证据，在这里。"

他把信递给京兆尹："大人，请看看这封信的署名。"

京兆尹接过信，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

"沈清月的亲笔信。"萧瑾言淡淡道，"她才是真正的叛徒。"

全场死寂。

柳暮雪呆呆地看着萧瑾言，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这是在帮她，还是在害她？

"萧王爷，"京兆尹小心翼翼地问，"您的意思是，沈家小姐才是真正的叛徒？"

"没错。"萧瑾言点点头，"她联合赵君墨，一直在向敌国泄露我朝的军事机密。今晚的搜查，就是她想要栽赃柳家，转移注意力。"

"那...那您为什么要在柳府放假信？"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以为计划成功，放松警惕。"萧瑾言看向院子外，"现在，她应该已经在联系她的同党了。"

话音刚落，院子外就传来打斗声。

"拿下了！"

一群侍卫押着沈清月和赵君墨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一脸惊恐，显然没想到会被抓住。

"暮雪！"看到柳暮雪，沈清月立刻哭着喊道，"救我！我是被赵君墨胁迫的！"

柳暮雪冷冷地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前世，就是因为太心软，她才会一次次被沈清月利用。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9

沈清月和赵君墨被带走后，柳府终于恢复了平静。

京兆尹带着人离开前，特意向柳员外道歉："柳员外，今晚的事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不敢不敢，大人公事公办，理当如此。"柳员外虽然还在发抖，但总算松了一口气。

等所有人都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柳暮雪和萧瑾言两人。

"你为什么要帮我？"柳暮雪直视着他的眼睛。

萧瑾言沉默了一会儿："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柳暮雪摇摇头，"而且你刚才说，那些假信是你放的，你早就知道沈清月会来陷害我们？"

"嗯。"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柳暮雪有些生气，"你知道我刚才有多害怕吗？"

萧瑾言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害怕就对了。"

"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害怕，怎么能演得那么真？"萧瑾言走近几步，"沈清月很聪明，如果察觉到一点异常，她就不会上当了。"

柳暮雪愣住。

原来他是故意不告诉她的，为了让她的反应更真实？

"那...那万一你的计划失败了怎么办？万一沈清月真的成功陷害了我们呢？"

"不会的。"萧瑾言语气坚定，"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落在柳暮雪耳朵里却重如千钧。

她呆呆地看着萧瑾言，心跳如鼓。

"为什么...为什么要保护我？"她的声音很小，"我以前那么对你..."

"以前的事不重要。"萧瑾言打断她，"重要的是现在。"

"现在？"

"现在你是我要保护的人。"

柳暮雪的脸瞬间红了："我...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要保护的人？"

"从很久很久以前。"萧瑾言的眼神变得深邃，"久到你都忘记了。"

"我忘记了什么？"柳暮雪不解。

萧瑾言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等等！"柳暮雪叫住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哪个问题？"

"我忘记了什么？"

萧瑾言停下脚步，背对着她说："等你想起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就走了，留下柳暮雪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满心困惑。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

而且萧瑾言刚才说"从很久很久以前"，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从小就认识，但以前明明是冤家对头，什么时候她成了他要保护的人？

柳暮雪越想越糊涂，只好回房睡觉。

但是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萧瑾言今晚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看她时那种复杂的眼神。

"小姐，您还没睡吗？"春桃轻声问。

"春桃，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知道我和萧王爷小时候发生过什么吗？"

春桃想了想："这个...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奴婢听老妈妈们说过，您小时候好像很喜欢跟着王爷玩呢。"

"我跟着他玩？"柳暮雪惊讶，"不可能吧？"

"真的！老妈妈们都说，您小时候特别黏王爷，天天跟在他后面，叫他瑾言哥哥。"

柳暮雪彻底呆住了。

她竟然还有这样的过去？

"那...那后来呢？为什么我们变成冤家了？"

"这个就不知道了。"春桃摇摇头，"可能是长大了性格变了吧。"

柳暮雪陷入沉思。

如果春桃说的是真的，那她和萧瑾言小时候的关系很好？

那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因为太小了不记得，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而且萧瑾言今晚的表现，明显是对她有特殊感情的。

这种感情从何而来？

柳暮雪想了一整夜也没想明白，最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10

第二天一早，柳暮雪刚起床就听到了好消息。

沈清月和赵君墨的通敌叛国罪名坐实了，两人都被判了死刑！

"死刑？"柳暮雪有些意外，"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春桃义愤填膺，"通敌叛国可是大罪，不死都对不起天下百姓！"

柳暮雪点点头。

虽然她恨沈清月，但听说她要被处死，心里还是有点复杂。

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就算有仇，这样的结局也让人唏嘘。

"对了小姐，"春桃神秘兮兮地说，"奴婢还听说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关于萧王爷的。"

柳暮雪心中一跳："他怎么了？"

"听说昨晚抓沈清月他们的时候，王爷亲自带队，还受了点轻伤。"

"受伤？"柳暮雪腾地站起来，"严重吗？"

"应该不严重，不过..."春桃偷偷看了她一眼，"小姐，您这么紧张王爷做什么？"

柳暮雪脸红："我...我哪有紧张？我就是...就是关心一下！"

"嘿嘿，小姐您害羞了。"

"我没有！"柳暮雪恼羞成怒，"你再胡说我罚你去扫马厩！"

"好好好，奴婢不说了。"春桃笑嘻嘻地退下。

柳暮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心情烦躁。

萧瑾言受伤了，她确实很担心。

可是这种担心让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这么关心他了？

想了想，她决定去看看他。

就当是...报答他昨晚救了柳家的恩情！

对，就是这样！

王府门口，柳暮雪站在门前犹豫了很久。

她一个未婚女子，主动上门看男人，这合适吗？

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

正犹豫着，王府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出来，看到她很惊讶："柳小姐？您怎么在这里？"

柳暮雪尴尬极了："我...我是来..."

"王爷！"管家突然朝府里喊道，"柳小姐来看您了！"

柳暮雪想死的心都有了。

很快，萧瑾言出现在门口。

他的左臂上缠着绷带，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你怎么来了？"萧瑾言有些意外。

"我...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柳暮雪小声说。

萧瑾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担心我？"

"我才没有担心你！"柳暮雪嘴硬，"我就是...就是来感谢你昨晚救了我们家！"

"是吗？"萧瑾言明显不信，"那你怎么不让人送礼物过来，非要亲自跑一趟？"

柳暮雪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只是感谢的话，让下人送点东西就行了，哪需要她亲自来？

"我...我就是想亲自谢谢你！"她红着脸狡辩。

萧瑾言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中一暖："进来吧。"

"啊？"

"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坐。"萧瑾言转身往里走，"难道要让你站在门口？"

柳暮雪只好跟着进去。

王府很大，装饰得很典雅，但总给人一种冷清的感觉。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府邸，不觉得冷清吗？"柳暮雪忍不住问。

"还好。"萧瑾言倒了茶给她，"习惯了。"

"习惯了？"柳暮雪接过茶杯，"你从小就一个人住？"

萧瑾言点点头："王府只有我一个主人。"

柳暮雪突然有些心疼他。

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该有多孤单啊？

"那...那你平时都做什么？"

"处理公务，练武，看书。"萧瑾言如实回答。

"没有别的娱乐吗？"

"娱乐？"萧瑾言看了她一眼，"比如呢？"

"比如...听戏，游园，和朋友聚会什么的。"

萧瑾言摇摇头："我不喜欢那些。"

"那你喜欢什么？"

萧瑾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她说："我喜欢的东西，暂时得不到。"

柳暮雪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你的伤怎么样？"她转移话题。

"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真的没事？"柳暮雪不放心，"要不要请大夫再看看？"

"不用。"萧瑾言嘴角微勾，"你这么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暮雪脸又红了："我...我才没有关心你！"

"没有吗？"萧瑾言往前凑了凑，"那你为什么脸红？"

"我没有脸红！"

"没有？"萧瑾言伸手想要摸她的脸，"让我看看..."

柳暮雪吓得往后一躲，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后倒去。

萧瑾言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两人的姿势很暧昧，萧瑾言在上，柳暮雪在下，四目相对。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11

时间仿佛静止了。

柳暮雪呆呆地看着萧瑾言，心跳快得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他的脸离她很近，近到她能看清他眼中的每一丝情愫。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你先起来。"柳暮雪小声说，声音带着颤抖。

萧瑾言没有动，反而更加靠近了一些："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我等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柳暮雪心中一震："什么意思？"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在等你长大，等你明白我的心意。"萧瑾言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敲在她心上，"可是你长大了，却忘记了我们小时候的约定。"

"约定？"柳暮雪努力回想，"什么约定？"

"你忘了。"萧瑾言苦笑，"你什么都忘了。"

"我...我真的不记得了。"柳暮雪有些着急，"你能告诉我吗？"

萧瑾言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心中一软。

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小时候，你说要嫁给我。"

柳暮雪瞪大眼睛："我说过这话？"

"嗯，你八岁的时候说的。"萧瑾言眼中带着怀念，"你说，长大了要嫁给瑾言哥哥，给他生很多很多小宝宝。"

柳暮雪的脸瞬间红得像番茄："我...我那时候小，不懂事..."

"我知道你小，不懂事。"萧瑾言的声音更温柔了，"但我当真了。"

"什么？"

"我当真了，所以一直在等你。"萧瑾言凝视着她的眼睛，"等了十年，等你长大，等你明白我的心意。"

柳暮雪彻底呆住了。

原来萧瑾言对她的感情，竟然始于十年前的一句童言无忌？

"可是..."她想起前世的种种，"可是我们后来明明是冤家..."

"那是因为你变了。"萧瑾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十一岁那年，你突然开始疏远我，见到我就跑，后来更是各种跟我作对。"

柳暮雪皱眉："为什么？我为什么要疏远你？"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萧瑾言苦笑，"我找了你很多次，想问个明白，但你总是避而不见。"

柳暮雪努力回想，但关于十一岁那年的记忆，她确实很模糊。

好像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对萧瑾言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

但为什么会这样，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对不起。"她小声说，"我不记得了，但如果我伤害了你，我道歉。"

萧瑾言看着她真诚的样子，心中一暖："不用道歉，过去的事都不重要了。"

"那...那现在呢？"柳暮雪鼓起勇气问，"你现在还...还喜欢我吗？"

萧瑾言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觉得呢？"

"我...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萧瑾言俯身靠近她的耳朵，"我不只是喜欢你，我爱你。从小就爱，一直爱到现在，以后也会一直爱下去。"

柳暮雪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我爱你"，而且还是萧瑾言这样的人说的。

"我...我..."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萧瑾言重新坐起来，"我可以等。"

"等什么？"

"等你想起来，等你明白自己的心意。"萧瑾言温柔地看着她，"我等了十年，不差再等一阵子。"

柳暮雪从地上坐起来，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对萧瑾言的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她不讨厌他，甚至还有点...在意他？

"我该回去了。"她站起来，"爹会担心的。"

"我送你。"萧瑾言也起身。

"不用，你受伤了，好好休息。"

"小伤而已。"萧瑾言坚持，"而且送你回去是我应该做的。"

柳暮雪没再推辞。

路上，两人走得很慢，都没有说话。

但这种沉默并不尴尬，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温馨。

快到柳府门口时，萧瑾言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柳暮雪疑惑地看着他。

"暮雪。"萧瑾言认真地看着她，"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事？"

"沈清月和赵君墨的死刑，明天就要执行了。"

柳暮雪心中一跳："这么快？"

"嗯，圣上的意思是杀鸡儆猴，不能让其他人有样学样。"萧瑾言顿了顿，"如果你想见她最后一面，我可以安排。"

柳暮雪沉默了很久，最后摇摇头："不见了。"

"确定？"

"确定。"柳暮雪语气坚定，"她做了那么多坏事，这是她应得的下场。我不想再跟她有任何瓜葛。"

萧瑾言点点头："我明白了。"

"不过..."柳暮雪突然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通敌叛国？"

"因为钱。"萧瑾言淡淡道，"沈家最近生意不好，她和赵君墨都需要钱，所以就动了歪心思。"

"就为了钱？"柳暮雪有些难以置信。

"有时候人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柳暮雪叹了口气。

前世她之所以会被沈清月害死，归根结底也是因为柳家有钱，而沈清月想要这些钱。

人心真的很可怕。

"好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萧瑾言温柔道，"以后你只要想着开心的事就行了。"

"开心的事？"

"比如..."萧瑾言嘴角微勾，"比如想想我。"

柳暮雪脸又红了："谁要想你！"

"不想我也行，但要好好照顾自己。"萧瑾言认真道，"以后遇到任何麻烦，第一时间来找我。"

"为什么？"

"因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柳暮雪心中一暖，点点头："知道了。"

两人在柳府门口分别，柳暮雪回头看了看萧瑾言的背影，心情复杂。

这个男人，真的等了她十年吗？

12

第二天，沈清月和赵君墨被处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柳暮雪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五味杂陈。

虽然她恨沈清月，但听说她死了，还是有些不忍。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就算变成了仇人，这样的结局也让人唏嘘。

"小姐，您不要难过。"春桃安慰道，"坏人有坏报，这是天理循环。"

"我没有难过。"柳暮雪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人心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小姐说的是。"春桃点点头，"不过小姐，奴婢觉得您最近变化也挺大的。"

"我？"柳暮雪疑惑，"我有什么变化？"

"以前您见到萧王爷就跟见到仇人似的，现在..."春桃偷笑，"现在您见到王爷就脸红。"

"我哪有脸红！"柳暮雪恼羞成怒。

"有有有，昨天您从王府回来，脸红了一整天呢！"

柳暮雪无言以对。

确实，自从昨天萧瑾言表白之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

脑子里总是想起他说的那些话，还有他看她时的眼神。

"小姐，您是不是喜欢上王爷了？"春桃八卦地问。

"没有！"柳暮雪嘴硬。

"没有？那您为什么总是发呆？而且还总是往王府的方向看？"

柳暮雪被说得哑口无言。

她确实总是不自觉地往王府方向看，还总是想着萧瑾言现在在做什么。

这算不算喜欢？

她也不知道。

正想着，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小姐，萧王爷来了！"

柳暮雪心中一跳，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裳："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萧瑾言走进院子。

今天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看起来温润如玉。

"你的伤怎么样了？"柳暮雪关心地问。

"好多了。"萧瑾言晃了晃左臂，"已经不疼了。"

"真的？"柳暮雪不放心，"你别逞强。"

"真的不疼了。"萧瑾言看着她关心的样子，心中一暖，"你这么关心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柳暮雪脸红："我...我才没有关心你。"

"没有吗？"萧瑾言笑着摇头，"那算了，我还准备了礼物给你，既然你不关心我，那我就拿回去了。"

"礼物？"柳暮雪眼睛一亮，"什么礼物？"

"想知道？"萧瑾言故意吊她胃口。

"想！"柳暮雪点头如捣蒜。

萧瑾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给你的。"

柳暮雪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条精美的项链。

项链的吊坠是一朵小小的桃花，用粉色的宝石雕成，栩栩如生。

"好漂亮！"柳暮雪爱不释手。

"你喜欢？"萧瑾言问。

"喜欢！"柳暮雪点头，然后有些疑惑，"但是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因为你昨天来看我，我很高兴。"萧瑾言理所当然道。

"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只是。"萧瑾言看着她，"主要是因为我想送。"

柳暮雪心中一甜，但嘴上还是说："我不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贵重。"萧瑾言拿过项链，"来，我帮你戴上。"

"不用，我自己..."

"别动。"萧瑾言走到她身后，"我来。"

柳暮雪僵硬地站着，感受着萧瑾言在她脖子后面的动作。

他的手指偶尔会碰到她的肌肤，每一次接触都让她心跳加速。

"好了。"萧瑾言退开几步，"很适合你。"

柳暮雪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心中甜滋滋的。

"谢谢。"她小声说。

"不用谢。"萧瑾言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对了，明天是花朝节，你想去赏花吗？"

"赏花？"柳暮雪眼睛一亮，"去哪里赏花？"

"城外的桃花林。"萧瑾言道，"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时候，很美。"

"我想去！"柳暮雪立刻答应。

"那我明天来接你。"

"好！"

萧瑾言走后，柳暮雪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傻笑。

春桃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偷笑："小姐，您真的没有喜欢上王爷？"

"我..."柳暮雪想要否认，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萧瑾言了？

13

花朝节这天，天气格外晴朗。

柳暮雪一大早就起来梳妆打扮，还特意戴上了萧瑾言送的项链。

"小姐，您今天真漂亮！"春桃夸道。

"真的吗？"柳暮雪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今天她穿了一身粉色的裙子，配上那条桃花项链，整个人看起来娇俏可人。

"当然真的！王爷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柳暮雪脸红："谁说我是为了让他喜欢才打扮的！"

"好好好，不是。"春桃笑嘻嘻地退下。

不一会儿，萧瑾言来了。

今天他穿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袍，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

看到打扮得美美的柳暮雪，他眼中闪过惊艳。

"很美。"他由衷地赞叹。

柳暮雪脸红："哪...哪有。"

"项链很适合你。"萧瑾言看着她脖子上的桃花项链，满意地点点头。

"谢谢。"柳暮雪小声说。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城外的桃花林。

正值桃花盛开的季节，满山遍野都是粉色的花朵，美得像仙境一般。

"哇！好美啊！"柳暮雪兴奋地跑进花林。

萧瑾言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瑾言，你快来看！"柳暮雪指着一棵特别大的桃树，"这棵树的花开得好漂亮！"

萧瑾言走过去，站在她身边。

"确实很美。"他说道，但眼睛却在看她。

柳暮雪注意到他的视线，脸又红了："你...你在看什么？"

"看你。"萧瑾言坦然道。

"为什么看我？"

"因为你比花还美。"

柳暮雪的心脏砰砰直跳："你...你别这样说话。"

"为什么？"萧瑾言往前走了一步，"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距离很近，柳暮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她有些紧张，想要后退，但身后就是桃树。

"暮雪。"萧瑾言轻声叫她的名字。

"嗯？"

"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对我...有感觉吗？"萧瑾言直视着她的眼睛。

柳暮雪被问得哑口无言。

有感觉吗？

好像...有的？

至少她现在看到他会心跳加速，会脸红，会想要靠近他。

这算不算有感觉？

"我...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

"不知道？"萧瑾言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那你现在心跳快不快？"

柳暮雪点点头："快。"

"脸红不红？"

"红。"

"想不想躲开我？"

柳暮雪想了想，摇摇头："不想。"

萧瑾言笑了："这就是有感觉。"

"真的吗？"柳暮雪有些不确定。

"真的。"萧瑾言认真道，"暮雪，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什么机会？"

"让我好好爱你的机会。"萧瑾言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到她耳中，"我会用一生来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柳暮雪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崩塌了。

"好。"她轻声说道。

萧瑾言愣住："你说什么？"

"我说好。"柳暮雪鼓起勇气看着他，"我给你机会。"

萧瑾言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暮雪，谢谢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柳暮雪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心中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吧。

14

从桃花林回来后，柳暮雪和萧瑾言的关系正式确定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订婚，但两人已经以情侣的身份相处。

萧瑾言每天都会来柳府，有时候是陪柳暮雪说话，有时候是带她出去走走。

柳员外看在眼里，心中也很满意。

萧瑾言出身好，人品好，而且显然很爱他女儿，这样的女婿他求之不得。

"暮雪，你和王爷的事，要不要我去找个媒人，正式提亲？"柳员外问。

"爹！"柳暮雪羞得满脸通红，"还早呢！"

"早什么早？你们都这么相爱了，早点定下来我也放心。"

"谁...谁说我们相爱了！"柳暮雪嘴硬。

"还不承认？"柳员外笑道，"你最近天天笑得跟朵花似的，傻子都看得出来你恋爱了。"

柳暮雪无言以对。

确实，自从和萧瑾言在一起后，她每天都很开心。

以前她总觉得日子过得很无聊，现在却觉得每一天都很有意思。

"小姐，王爷来了！"春桃跑进来报信。

柳暮雪立刻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裳："快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萧瑾言走进院子。

看到柳暮雪，他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今天怎么样？"

"挺好的。"柳暮雪有些害羞，"你呢？"

"看到你就很好。"萧瑾言自然地牵起她的手。

柳员外看着两人的互动，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识趣地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两人，气氛变得温馨起来。

"今天想去哪里？"萧瑾言问。

"都可以。"柳暮雪道，"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萧瑾言心中一暖："那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吧。"

"好。"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萧瑾言揽着柳暮雪的肩膀。

"瑾言。"

"嗯？"

"我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的等了我十年吗？"柳暮雪抬头看着他。

"真的。"萧瑾言认真道，"从你八岁说要嫁给我开始，我就在等你。"

"那...那这十年里，你就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吗？"

萧瑾言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柳暮雪有些不敢相信，"你长得这么好看，身份又高贵，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吧？"

"有又怎么样？"萧瑾言低头看着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柳暮雪被他深情的话语感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暮雪。"萧瑾言突然叫她。

"嗯？"

"我想吻你。"

柳暮雪脸瞬间红得像番茄："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萧瑾言认真道，"我真的很想吻你。"

"不...不行！"柳暮雪慌张地摇头，"我们还没有成亲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成亲？"萧瑾言问。

"这...这个..."柳暮雪支支吾吾。

"暮雪，我想娶你。"萧瑾言突然认真道，"明天我就去找你爹提亲，好不好？"

柳暮雪心跳如鼓："这...这么急？"

"不急。"萧瑾言摇头，"我已经等了十年了，现在只想尽快娶你回家。"

柳暮雪被他的真诚感动，点点头："好...好吧。"

萧瑾言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真的？"

"真的。"柳暮雪害羞道，"不过...不过你要对我好。"

"当然！"萧瑾言认真道，"我会用一辈子对你好！"

说完，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柳暮雪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心中却是甜滋滋的。

她终于明白，什么是爱情了。

15

第二天，萧瑾言果然来提亲了。

他带着厚厚的聘礼，正式向柳员外提出要娶柳暮雪的请求。

柳员外自然是满口答应。

"王爷能看上小女，是小女的福气！"柳员外激动道，"我这就去找媒人，择个好日子成亲！"

"不用太急。"萧瑾言道，"我想先让暮雪熟悉一下王府，等她完全适应了再成亲。"

"王爷考虑得周到。"柳员外点头，"那就按王爷的意思办。"

就这样，柳暮雪和萧瑾言正式订婚了。

消息传出去后，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萧王爷要娶柳家小姐的消息，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萧王爷为了柳小姐，拒绝了好多门当户对的婚事呢！"

"是啊，据说连公主都曾经看上过萧王爷，但他都拒绝了！"

"柳小姐真是好福气啊，能嫁给萧王爷这样的男人！"

面对这些议论，柳暮雪既高兴又紧张。

高兴的是大家都认为她很幸福，紧张的是她怕自己配不上萧瑾言。

"暮雪，你在想什么？"萧瑾言看出了她的心思。

"我在想..."柳暮雪犹豫了一下，"我会不会配不上你？"

"胡说什么？"萧瑾言皱眉，"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怎么可能？"柳暮雪摇头，"你是王爷，我只是个商人的女儿..."

"暮雪。"萧瑾言打断她，"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珍贵。出身什么的，一点都不重要。"

"真的？"

"真的。"萧瑾言认真道，"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出身。"

柳暮雪被他的话感动，眼中盈满泪水。

"不要哭。"萧瑾言轻拭她的眼泪，"你一哭，我心就疼。"

"我没有哭。"柳暮雪吸了吸鼻子，"我是高兴。"

"傻丫头。"萧瑾言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王爷！王爷！"一个侍卫匆忙跑进来，"出事了！"

萧瑾言脸色一变："什么事？"

"边关传来消息，敌军大举入侵，圣上命您立刻赶往前线！"

柳暮雪心中一紧。

战争？萧瑾言要去打仗？

"我知道了。"萧瑾言点点头，"马上准备，一个时辰后出发。"

"是！"侍卫退下。

院子里重新安静下来，但气氛变得沉重。

"你...你要走多久？"柳暮雪小声问。

"不知道。"萧瑾言如实说道，"要看战况。"

"危险吗？"

萧瑾言沉默了一会儿："会有些危险。"

柳暮雪眼中盈满泪水："那...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萧瑾言抱住她，"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嗯。"柳暮雪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答应你。"萧瑾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为了你，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一个时辰后，萧瑾言带着大军出发了。

柳暮雪站在城门口，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满是不舍和担忧。

这一次分别，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面。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他能平安归来。

16

萧瑾言走后，柳暮雪每天都在担心他的安危。

战场上刀剑无眼，万一他受伤了怎么办？万一他...

她不敢想下去。

"小姐，您别太担心了。"春桃安慰道，"王爷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柳暮雪叹了口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前线的消息断断续续传回来。

有时候说战况激烈，有时候说己方获胜，但都没有萧瑾言的具体消息。

柳暮雪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觉。

这天，她正在院子里发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好消息！好消息！"

"萧王爷大胜归来了！"

柳暮雪心中一喜，连忙跑出去打听消息。

果然，街上到处都在传萧瑾言得胜归来的消息。

"真的吗？他真的回来了？"柳暮雪激动地问路人。

"千真万确！听说明天就能到京城！"

柳暮雪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萧瑾言终于要回来了！

她连忙回府，开始准备迎接他。

第二天一早，柳暮雪就起来梳妆打扮，还特意戴上了萧瑾言送的项链。

她要以最美的样子迎接他归来。

中午时分，城门口传来喧闹声。

萧瑾言带着大军凯旋归来了！

柳暮雪和许多民众一起涌到街上，迎接凯旋的将士们。

远远地，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萧瑾言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银甲，威风凛凛地走在队伍最前面。

阳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还是那么俊美，那么英勇。

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萧瑾言朝人群中看来。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萧瑾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翻身下马，穿过人群朝她走来。

"暮雪。"他轻声叫她的名字。

"瑾言！"柳暮雪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

萧瑾言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嗯，欢迎回家。"柳暮雪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周围传来善意的哄笑声和祝福声。

萧瑾言这才意识到周围有很多人在看，脸微微一红。

"回家再说。"他拉着柳暮雪的手。

两人回到王府，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这次出征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柳暮雪关心地查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没有受伤，别担心。"萧瑾言抓住她的手，"你呢？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有的。"柳暮雪点点头，"我就是...就是很想你。"

萧瑾言心中一暖："我也很想你。"

"真的？"

"真的。"萧瑾言认真道，"在战场上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想我..."

"我都有想！"柳暮雪急忙说道，"我天天都在想你！"

萧瑾言笑了："那我们想的一样。"

"瑾言。"

"嗯？"

"这次分别让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真的很爱你。"柳暮雪鼓起勇气看着他，"非常非常爱。"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说爱他。

萧瑾言激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紧紧抱住了她。

"暮雪，我也爱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比生命还爱。"

17

萧瑾言凯旋归来后，皇上为了奖赏他的功劳，特意赐了许多宝物。

但萧瑾言最在意的，不是那些赏赐，而是皇上同意了他的请求——尽快迎娶柳暮雪。

"真的？皇上同意了？"柳暮雪激动道。

"嗯，皇上说要为我们赐婚。"萧瑾言高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正式成亲了。"

"那...那什么时候？"

"下个月十五，月圆之夜。"萧瑾言温柔地看着她，"皇上说那是个好日子。"

柳暮雪脸红得像番茄："这么快？"

"不快。"萧瑾言摇头，"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一天都不想再等。"

"可是...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呢。"柳暮雪害羞道。

"需要准备什么？"

"嫁衣啊，首饰啊，还有...还有..."她越说声音越小。

"还有什么？"萧瑾言好奇地问。

"还有...还有心理准备。"柳暮雪小得像蚊子一样。

萧瑾言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傻丫头，成亲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没有怕！"柳暮雪嘴硬，"我就是...就是紧张。"

"紧张什么？"

"紧张...紧张万一你不喜欢我怎么办？万一我做得不好怎么办？"

萧瑾言看着她忐忑不安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

"暮雪，你听我说。"他捧着她的脸，"我爱的是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喜欢。而且，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磨合，不用担心做得不好。"

"真的？"

"真的。"萧瑾言认真道，"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

柳暮雪被他的话安慰，心情好了很多。

"那...那我们真的要成亲了？"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嗯，真的要成亲了。"萧瑾言笑道，"以后你就是萧王妃了。"

"萧王妃..."柳暮雪喃喃自语，"听起来好奇怪。"

"会习惯的。"萧瑾言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以后你就是我的王妃，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

柳暮雪心中甜滋滋的，但嘴上还是说："谁说我要做你最爱的人了？万一以后你不爱我了怎么办？"

"不会的。"萧瑾言认真道，"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只会爱你一个人。"

"真的？"

"真的。"萧瑾言低头轻吻她的额头，"我发誓。"

柳暮雪被他的深情感动，眼中盈满泪水。

"不许哭。"萧瑾言轻拭她的眼泪，"这是高兴的事，要笑。"

"我就是太高兴了。"柳暮雪破涕为笑，"瑾言，我也发誓，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好，我们都说话算话。"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从此以后，他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

18

成亲前的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柳员外为了女儿的婚事，几乎把整个柳府都翻新了一遍。

而萧瑾言也在忙着布置王府，要给柳暮雪一个最美的新房。

"小姐，您的嫁衣做好了！"春桃兴奋地跑进来。

柳暮雪看着那件红色的嫁衣，心情复杂。

马上就要成亲了，她既期待又紧张。

"小姐，您试试看合不合身？"春桃建议。

柳暮雪点点头，换上了嫁衣。

红色的嫁衣配上精美的刺绣，将她衬托得美若天仙。

"小姐，您穿上嫁衣真是太美了！"春桃由衷地赞叹，"王爷看到了一定会被迷住的！"

"真的吗？"柳暮雪有些不自信。

"当然真的！"春桃点头如捣蒜，"小姐您本来就长得美，穿上嫁衣更是美得不像话！"

柳暮雪照了照镜子，确实觉得还不错。

希望萧瑾言会喜欢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萧瑾言的声音："暮雪，我可以进来吗？"

"不行！"柳暮雪慌忙说道，"我在试嫁衣呢！"

"那我就更要看看了。"萧瑾言在外面笑道，"让我看看我的新娘美不美。"

"不给看！"柳暮雪羞得满脸通红，"成亲那天你再看！"

"好吧。"萧瑾言妥协了，"那我在外面等你。"

柳暮雪连忙换回平常的衣服，然后走出房间。

萧瑾言看到她，眼中满是宠溺："刚才穿嫁衣了？"

"嗯。"柳暮雪点头。

"一定很美。"萧瑾言笃定道。

"你又没看到，怎么知道美？"

"因为是你穿，所以一定美。"萧瑾言理所当然道。

柳暮雪被他夸得脸红心跳。

"对了，我有东西给你。"萧瑾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

"又是什么？"柳暮雪好奇地接过。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精美的首饰，包括凤冠、耳环、手镯等。

每一件都制作精美，镶嵌着各种宝石，一看就价值连城。

"这...这太贵重了！"柳暮雪惊讶道。

"不贵重。"萧瑾言摇头，"这是我专门为你定制的，成亲那天戴。"

"真的是为我定制的？"

"当然。"萧瑾言点头，"你看这凤冠上的桃花，是不是很像你项链上的那朵？"

柳暮雪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凤冠上雕着精美的桃花图案。

"你有心了。"她感动道。

"为了你，我愿意用心。"萧瑾言温柔道，"暮雪，还有几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你开心吗？"

"开心！"柳暮雪毫不犹豫地点头，"非常开心！"

"那就好。"萧瑾言满意地笑了，"我也很开心。"

"瑾言。"

"嗯？"

"成亲以后，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会的。"萧瑾言认真道，"只会更好，不会变差。"

"那如果我变老了，变丑了，你还会爱我吗？"

"会的。"萧瑾言毫不犹豫，"就算你变成老婆婆，我也会爱你。"

"那如果我生病了呢？"

"我照顾你。"

"如果我任性了呢？"

"我宠着你。"

"如果我们吵架了呢？"

"我哄你。"

萧瑾言一一回答她的问题，每一个答案都让柳暮雪心中更甜。

"瑾言，我爱你。"她主动抱住他。

"我也爱你。"萧瑾言回抱着她，"永远爱你。"

19

终于到了成亲的日子。

这天一早，柳府就忙碌起来。

丫鬟们帮柳暮雪梳妆打扮，春桃更是忙得团团转。

"小姐，您今天真是太美了！"春桃一边帮她戴首饰一边感叹，"就像仙女下凡一样！"

柳暮雪穿着红色的嫁衣，戴着萧瑾言送的凤冠，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

"真的吗？"她还是有些紧张。

"当然真的！"春桃肯定道，"王爷看到您一定会被迷住的！"

正说着，外面传来喧闹声。

"新郎官来了！新郎官来了！"

柳暮雪心中一跳，紧张得不得了。

不一会儿，萧瑾言穿着一身红色的新郎服，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走进房间，看到盛装打扮的柳暮雪，瞬间呆住了。

"暮雪..."他喃喃自语，"你...你太美了。"

柳暮雪被他看得脸红："你...你也很帅。"

萧瑾言回过神来，走到她面前："准备好了吗？"

"嗯。"柳暮雪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萧瑾言伸出手。

柳暮雪把手放在他掌心，两人一起走出房间。

外面已经准备好了花轿，萧瑾言亲自扶柳暮雪上轿。

"别紧张。"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嗯。"柳暮雪点点头。

花轿起轿，一路上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好不热闹。

很快就到了王府。

萧瑾言亲自扶柳暮雪下轿，然后牵着她的手走进王府。

王府里张灯结彩，宾客满堂。

皇上也亲自到场为他们证婚，这是莫大的荣幸。

"一拜天地！"

两人面向天地，恭恭敬敬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转身拜了拜萧瑾言的长辈。

"夫妻对拜！"

两人面对面，深深地拜了一拜。

"礼成！送入洞房！"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柳暮雪被送进了洞房。

房间里红烛高烧，喜字满墙，一切都布置得很喜庆。

柳暮雪坐在床边等萧瑾言，心跳得厉害。

从今天开始，她就是萧瑾言的妻子了。

不一会儿，萧瑾言进来了。

他走到她面前，轻轻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烛光下，柳暮雪美得像画中的仙女。

"暮雪。"萧瑾言轻声叫她。

"嗯？"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嗯。"柳暮雪点点头，"你也是我的夫君了。"

萧瑾言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不后悔吗？"

"不后悔。"柳暮雪认真道，"永远不会后悔。"

"那就好。"萧瑾言笑了，"暮雪，我爱你。"

"我也爱你。"柳暮雪主动抱住他，"瑾言，谢谢你娶我。"

"傻丫头，应该是我谢谢你嫁给我。"萧瑾言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嗯。"柳暮雪在他怀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她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了。

爱情就是，愿意为了一个人等待十年，愿意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愿意为了一个人付出一切。

而她很幸运，遇到了这样爱她的人。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们终于在一起了，永远不会分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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