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直播间被老公拍卖xx权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直播间被老公拍卖xx权全文免费阅读(傅司砚殷冷玉田曼柔)
1
“各位来宾,晚上好!欢迎来到傅氏集团为您精心筹备的‘闻香识人’年度盛典!”
聚光灯骤然打在我身上,刺得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被反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高脚椅上,手腕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火辣辣地疼。隆起的孕肚在紧身礼服下无所遁形,像一个沉甸甸的笑话,昭示着我此刻的狼狈与荒唐。
台下,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到齐了,他们目光灼灼,像是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马戏。
而这场马戏的主角,是我,殷冷玉——曾经名动京华的第一调香师。
我的丈夫,傅司砚,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此刻正坐在离我不远的主位。他英俊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他怀里依偎着的女人面容娇媚,正是他从外面带回来的“此生挚爱”,田曼柔。
田曼柔身上散发着一股熟悉的香气,是我亲手为傅司砚调制的“唯一”。那曾是我对他深情不渝的告白,象征着“你是我此生唯一所爱”。可此刻,这缕香气从另一个女人身上飘来,混合着她身上廉价的脂粉气,变得甜腻而刺鼻,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司砚,殷姐姐好像不太高兴呢?”田曼柔软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与得意。她微微仰头,在傅司砚的下巴上印下一个轻吻,眼神却挑衅地望向我。
傅司砚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目光转向我时,却只剩下冰封般的冷漠与厌恶。
“殷冷玉,曼柔最近对调香很感兴趣,尤其是你那款成名作‘晨曦微露’,你现场给她调一瓶,让她学习学习。调好了,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
“晨曦微露”,那是我十五岁时,在殷家后花园捕捉清晨第一缕阳光下的玫瑰与沾着露水的青草气息,耗时半年才调制成功的,它象征着纯洁、希望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这款香水,曾让病重的傅家老爷子闻了之后精神一振,赞不绝口,也因此奠定了我“天才调香师”的名号,更是傅家当年力排众议,坚持让我与傅司砚订下婚约的契机。
如今,他却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份荣耀与记忆,亲手复制给另一个女人,只为博她一笑。
我看着傅司砚,这个我爱了十年,曾以为会与我共度一生的男人,心中一片荒芜。腹中的孩子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绝望,不安地动了一下,带来一阵细密的疼痛。
“傅司砚,”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尽管指尖早已冰凉,“我的香,从不为取悦而生,更不为盗窃者引路。田小姐想学调香,大可以去香水学院报名,何必在此班门弄斧?”
“放肆!”傅司砚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殷冷玉,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殷家大小姐吗?殷家早就败落了,你现在不过是我傅司砚的附属品!我让你调,你就得调!”
“附属品?”我凄然一笑,“傅司砚,你忘了当年傅家濒临破产,是谁拿出殷家秘方‘忘忧’,助傅老爷子稳住心神,力挽狂澜?是谁夜以继日改良香方,让傅氏的香化产品线起死回生,一跃成为行业翘楚?是我殷冷玉!不是你口中的附属品!”
“那又如何?”傅司砚冷笑,“那些陈年旧事,不过是你殷家苟延残喘的手段罢了。如今傅家早已不需要依赖你那点微末伎俩。曼柔天资聪颖,她调制的香水,比你的更有灵气,更能打动人心!”
田曼柔适时地依偎进傅司砚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司砚,你别这么说殷姐姐,她毕竟是前辈……我、我只是仰慕她的才华,想学习一二,没想到会让她这么生气……”她说着,眼角泛起了泪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再次激起了傅司砚的保护欲。
“曼柔,你就是太善良了。”傅司砚心疼地搂紧她,“这种不识好歹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他话锋一转,眼神如毒蛇般锁定我:“殷冷玉,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不肯主动,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
他拍了拍手,先前那位主持人再次登台,脸上带着职业的假笑,声音却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兴奋。
“各位来宾,今晚的重头戏来了!”主持人刻意提高了音量,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众所周知,傅太太殷冷玉女士,曾是京城第一调香师,一手调香术出神入化,能复刻世间万千气味,更能创造引动人心的奇迹。其亲手调制的香水,曾一瓶难求,价值千金!”
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夹杂着好奇与不怀好意的揣测。
“而我们今晚的终极拍品,就是——”主持人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傅司砚身上。
傅司砚搂着田曼柔,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由殷冷玉女士,为今晚出价最高的贵客,量身定制一款专属体香,并且……附赠殷冷玉女士的‘一夜权’指导服务!”
“轰——!”
全场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一夜权’指导服务?傅总这是疯了吗?那可是他老婆!”
“啧啧,玩得真大!专属体香,殷大师亲手调制,这诱惑可不小,后面那个‘服务’更是……劲爆啊!”
“听说殷家早就名存实亡了,傅家肯娶她,不过是看在傅老爷子当年和殷家那点交情。现在老爷子一走,她可就什么都不是了!”
“可怜啊,昔日的天才调香师,如今竟沦落到被丈夫当众拍卖‘一夜权’的地步,真是世事无常!”
污言秽语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我只觉得天旋地转,腹中绞痛加剧,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人狠狠撕扯。那里,还孕育着我和他曾经爱情的结晶,一个尚未出世的无辜生命!
“傅司砚!你混蛋!你不是人!”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声音因极致的愤怒与绝望而变得沙哑变形,“我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2
我的嘶吼声在喧嚣的会场中显得那样微弱。
傅司砚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但很快,那丝微不可察的动摇便被更深的冷漠与厌恶所取代。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只是轻抚着田曼柔的后背,仿佛在安抚受惊的小猫。
“孩子?”他嗤笑一声,“殷冷玉,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你这种心机深沉、下贱卑劣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吗?你肚子里的,不过是个孽种罢了!”
“孽种”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将我最后一丝希冀也劈得粉碎。
田曼柔娇羞地低下头,手却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平坦的小腹,声音柔媚入骨:“司砚,你别这么说,孩子是无辜的。不过……医生也说了,我的身体调理得很好,很快就能为你生下健康又漂亮的孩子,很多很多个……”
原来如此。原来他早已为他们的未来铺好了路,而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不过是他通往“幸福”路上的绊脚石,是他急于摆脱的耻辱。
我气得浑身发抖,眼前阵阵发黑。
那些曾经甜蜜的誓言,那些海誓山盟的诺言,此刻都变成了最尖锐的讽刺。他说过,我是他的唯一;他说过,我们的孩子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贝。
全是谎言!
“起拍价,一千万!”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将我从崩溃的边缘拉回现实。他高举着拍卖槌,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兴奋。
“一千五百万!能让殷大师亲自调制体香,还能得到‘特别指导’,值了!哈哈哈!”一个挺着啤酒肚,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迫不及待地举起了号牌,眼神淫邪地在我身上来回逡巡。
“两千万!我早就想见识见识殷大师的‘手段’了,听说她的手,能调出勾魂摄魄的香,想必在其他方面,也一定很‘销魂’!”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附和道,猥琐的笑声引来一片哄笑。
“两千五百万!”
“三千万!”
叫价声此起彼伏,狠狠踩在我的尊严上。我看着傅司砚,他始终戴着那副冷漠的面具,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甚至饶有兴致地看着那些男人为我争抢,眼神中带着一丝病态的快感。
我终于明白,他不仅仅是要羞辱我,他更是要将我彻底摧毁,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一圈圈缠绕住我的心脏,几乎令我窒息。我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我恨,恨傅司砚的无情,恨田曼柔的歹毒,更恨自己的识人不清,错付了十年青春!
就在我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将要彻底沉沦在这场精心策划的羞辱盛宴中时,一个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如同穿透乌云的利剑,划破了会场中污浊的空气。
“一个亿。”
简单的三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力量。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傅司砚和田曼柔,都齐刷刷地循声望去。
只见会场后方,一个身着剪裁合体的黑色手工西装的男人,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号牌。他身形挺拔,面容俊美绝伦,只是脸色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更添了几分忧郁而神秘的气质。他的眼神深邃如古井,平静无波,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与这个喧嚣污浊的场合格格不入的清冷与高贵。
傅司砚也愣住了,眉头紧锁。他显然没想到,会有人肯为一个“残花败柳”,还是他傅司砚不要的女人,出这么高的价钱。
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
“这位先生,您……您确定是一个亿?”主持人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都有些颤抖。毕竟,虽然殷冷玉曾经名声在外,但那所谓的“一夜权指导服务”,更多的是一种噱头和羞辱,谁会真的为此一掷亿金?
男人淡淡点头,惜字如金:“我从不开玩笑。”
田曼柔见状,连忙在傅司砚耳边低语:“司砚,这人是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是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傅司砚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京城的顶级圈子就这么大,有实力轻易拿出这么多现金流的家族或个人,他不可能不知道。但眼前这个男人,他却毫无印象。
“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主持人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激动,高声喊着,手中的拍卖槌高高举起。
就在拍卖槌即将落下的瞬间——
“慢着!”
我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因为全场的寂静而显得异常清晰。
3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惊愕、不解,以及一丝看好戏的期待。
傅司砚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殷冷玉,你又想耍什么花样?难道你还指望有人能出更高的价钱来‘拯救’你吗?别做梦了!”
田曼柔也掩着嘴,故作惊讶道:“殷姐姐,你该不会是想通了,要感谢这位先生的慷慨解囊吧?一个亿呢,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只是将目光投向那个出价一个亿的陌生男人,声音因长时间的嘶吼和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却异常坚定:“这位先生,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的‘一夜权’,我自己买单。”
此言一出,全场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如果说刚才那个男人出价一个亿是令人震惊,那么我现在说出的这句话,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了比之前更加猛烈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她自己买单?她拿什么买?殷家早就破产了,她现在就是个空壳子凤凰,不,连凤凰都不是,顶多算只落水鸡!”
“就是!装什么清高?一个亿,她把自己卖了都凑不齐!我看她是想拖延时间,或者博取同情吧!”
“傅总,别跟她浪费时间了,赶紧一锤定音吧!我们都等不及要看好戏了!”
傅司砚的脸色铁青,他觉得殷冷玉简直是在无理取闹,让他当众丢脸。
他猛地站起身,指着我怒喝:“殷冷玉!你闹够了没有!你拿什么买?你身上还有一分钱吗?还是说,你想用你肚子里那个孽种来抵押?”
恶毒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刺向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腹中翻涌的疼痛与恶心,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没有看傅司砚,而是转向主持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要求,重新验资。”
主持人面露难色,下意识地看向傅司砚,寻求指示。
傅司砚怒极反笑:“验!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落魄的殷家大小姐,能从哪里变出一个亿来!今天你要是拿不出钱,就别怪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身败名裂!”
他话音刚落,会所的技术人员便迅速操作起来。我名下的个人资产信息,很快便投射在了主位后方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一连串刺眼的“零”,清晰地显示在所有人面前。
存款:0
不动产:0
股权:0
……
所有与资产相关的条目,后面都跟着一个冰冷的“零”。
“哈哈哈哈哈哈!”
全场再次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嘲笑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就说嘛!装腔作势!还以为她真有什么底牌呢!”
“这下打脸了吧?真是自取其辱!”
“傅总,别再跟这种疯女人浪费时间了,赶紧开始吧,我都等不及了!”
田曼柔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倒在傅司砚的怀里,她娇滴滴地说:“司砚,殷姐姐真是越来越会开玩笑了,她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了,脑子都有些不清楚了?”
傅司砚眼中也充满了轻蔑与不耐烦,他觉得殷冷玉此刻的行为,就像一个小丑在垂死挣扎,可笑又可悲。
然而,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嘲讽和羞辱,我却异常平静。我缓缓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块母亲留给我的旧表,秒针正不疾不徐地一格一格走动。
时间,差不多了。
“现在,”我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傅司砚那张因愤怒和不屑而扭曲的脸上,“可以重新验资了。”
众人又是一阵嗤笑,觉得我是在故弄玄虚,垂死挣扎。但出于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他们还是配合地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
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屏幕上那代表着“零”的数字,突然开始疯狂地跳动起来!
个、十、百、千、万……
百万、千万、亿……
十亿、百亿、千亿……
数字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心惊肉跳的速度持续飙升,仿佛没有尽头一般!
会场内的嘲笑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上那串不断变长的数字,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嘲讽,逐渐转变为震惊、错愕,最后化为难以置信的骇然。
“砰!”
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因为过度震惊而失手掉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刺耳的闷响。
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那串数字疯狂跳动的声音,以及众人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气声。
最终,那串令人瞠目结舌的数字,在跳动了足足半分多钟后,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定格在了——三千七百八十五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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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七百八十五亿!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寂静的会场中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被这个天文数字震得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
傅司砚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体因为过度震惊而微微颤抖。他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串闪耀的数字,眼睛瞪得像铜铃,布满了血丝,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殷冷玉,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招?!这一定是假的!”
田曼柔也吓傻了,脸上的笑容早已僵住,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她张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与嫉妒。
台下那些刚才还对我极尽嘲讽和猥亵之能事的宾客们,此刻一个个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张口结舌,面如土色。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从最初的轻蔑和戏谑,变成了敬畏,甚至是恐惧。
在这个金钱至上的世界,如此庞大的一笔财富,足以让任何人对它的拥有者产生敬畏之心。
我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活动了一下被绳索绑得有些麻木僵硬的手腕。
那绳索已经被我不知不觉中挣开,我从那张冰冷的高脚椅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略显凌乱的礼服,然后一步一步,平静而从容地,走向傅司砚。
我走到傅司砚面前,看着他那张因震惊、愤怒、不甘而扭曲变形的英俊脸庞,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用尽我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在了傅司砚的脸上。
巨大的力道,让他英俊的脸颊瞬间高高肿起,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傅司砚,”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全场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前一秒还任人宰割、被拍卖“一夜权”的女人,下一秒竟然会摇身一变,成为手握千亿财富的女王,并且当众给了傅氏集团的继承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反转,实在太快,太刺激,太不可思议了!
“你……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傅司砚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不解而变得有些嘶哑。他无法接受,这个一直被他踩在脚下,被他视为附属品的女人,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财力!
这笔钱,足以买下十个傅氏集团!
我冷冷一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傅总真是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大概是忘了,我殷家虽然明面上主营的是香料生意,但在海外,我母亲生前还为我留下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投资。”
我顿了顿,看着傅司砚和田曼柔那瞬间变得惨白的脸色,继续说道:“比如,全球最大的那几处稀有香料种植园,恰好在我名下。哦,对了,还有几家不怎么起眼的生物科技公司,它们在基因编辑和抗衰老领域,似乎也做出了一点小小的成绩。”
这些,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的底牌。她曾在我年幼时便告诉我,女人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有自己的底气和依仗,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命运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尤其是男人。
傅司砚的脸色,瞬间从惨白变成了死灰。他一直以为,殷家在傅老爷子去世后,就已经彻底败落,只剩下一个空壳子,所以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羞辱我,践踏我。
他做梦也想不到,殷冷玉,不,应该说是我母亲,竟然还为我留下了如此惊天的一笔财富和产业!
他引以为傲的傅氏集团,在我这笔财富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那么,”我没有再理会失魂落魄的傅司砚,而是转向早已吓得魂不附体、脸色惨白如纸的主持人,声音清冷而威严,“现在,我有资格买下我自己的‘一夜权’了吗?”
主持人早已被这惊天的反转吓得六神无主,听到我的问话,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哭腔:“有有有!殷……殷女士!您当然有资格!绝对有资格!”
“很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向那个之前出价一个亿,替我解围的神秘男人。
5
我走到那位身着黑色西装,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病态苍白的男人面前,微微颔首,语气真诚:“多谢先生刚才仗义出手,这份人情,殷冷玉记下了。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男人看着我,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最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声音依旧清冷:“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叫项朔。”
项朔?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项先生,”我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今日之恩,改日殷冷玉定当设宴答谢。”
项朔微微摇头:“殷小姐客气了。令堂……曾于我有恩。”
我心中微微一动。母亲生前乐善好施,交友广泛,曾帮助过许多处于困境中的人。看来,这位项先生,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如此。”我了然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重新走回台上,从惊魂未定的主持人手中拿过话筒。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那些噤若寒蝉的宾客,最后,落在了面如死灰的傅司砚,和早已吓得瑟瑟发抖、花容失色的田曼柔身上。
“各位,”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了会场的每一个角落,“今晚这场由傅总精心策划的闹剧,到此为止。”
“傅司砚,”我转向他,眼神中再无一丝一毫的爱意,只剩下冰冷的恨意与决绝,“从今天起,你我夫妻缘分已尽,恩断义绝。我会立刻让我的律师团队联系你,处理离婚事宜。你傅家的一切,我殷冷玉,分文不取!只求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傅司砚浑身一震,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未能说出口。他知道,从我亮出那笔天文数字般的财富开始,他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至于你,”我的目光转向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此刻却像只受惊鹌鹑般缩在傅司砚身后的田曼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田小姐,你不是一直很喜欢我调制的‘初见’吗?不是觉得我的调香术也不过如此,你也能轻易复制甚至超越吗?”
田曼柔被我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
“好,今天,我就成全你。”我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我走到会场一侧,傅司砚特意为羞辱我而准备的调香台前。那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顶级香料和精密的调香器皿,每一样都价值不菲。讽刺的是,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曾是殷家的珍藏,后来被傅家巧取豪夺了去。
“殷冷玉,你想干什么?!”傅司砚看着我走向调香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忍不住厉声喝道。
我没有理会他,只是伸出双手,轻轻拂过那些熟悉的香料瓶。雪松、佛手柑、白玫瑰、鸢尾、龙涎香……每一种香气,都曾是我生命中最亲密的伙伴。
曾经,调香是我最大的热爱与骄傲,是我与这个世界沟通的语言。而如今,它却成了我反击的武器,复仇的利刃。
我深吸一口气,摒除心中所有的杂念,开始动手调香。
我的动作行云流水,优雅从容,仿佛不是在调制香水,而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艺术创作。每一种香料的取用,都精准到毫厘;每一次摇晃、融合,都恰到好处。
会场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我,仿佛被我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专注而强大的气场所震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渐渐弥漫开一股复杂而奇特的香气。
很快,一瓶约莫三十毫升,呈现出淡金色光泽的晶莹液体,在我手中完美诞生。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初见’。”我拿起那瓶新鲜调制的香水,走到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田曼柔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不过,为了更贴合田小姐你的气质,我稍稍改良了一下。”
田曼柔看着我手中那瓶散发着诱人光泽的香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不甘。她不相信,殷冷玉能当众调出什么好东西来羞辱她。或许,这只是殷冷玉虚张声势的把戏。
她颤抖着伸出手,将信将疑地接过了那瓶香水。
“田小姐,不妨喷上一些,亲身体验一下,我这改良版的‘初见’,与原版有何不同?”我微笑着,语气却不带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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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曼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那份虚荣与好奇。她小心翼翼地拔开瓶塞,将香水在自己白皙的手腕内侧轻轻喷洒了一下。
起初,一股清甜雅致的花果香气,如同晨曦中带着露珠的蓓蕾,缓缓绽放开来。那香气,与我当年调制的“初见”几乎一模一样,甚至因为香料更加新鲜顶级,而显得愈发纯粹动人。
田曼柔闻到这股熟悉的香气,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仿佛在说:殷冷玉,你也不过如此,你的成名作,我轻易就能拥有!
她甚至挑衅般地将手腕凑到傅司砚面前,娇声道:“司砚,你闻闻,这改良版的‘初见’,是不是比殷姐姐以前调的还要好闻?我就说嘛,只要用心,调香也不是什么难事。”
傅司砚闻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他虽然不懂香,但此刻田曼柔手腕上散发出的香气,确实与记忆中殷冷玉身上的“初见”味道极为相似,甚至更加清冽纯粹一些。
然而,就在田曼柔得意洋洋,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她手腕上的那股香气,开始悄然发生变化。
那股清甜纯粹的花果香,如同退潮般渐渐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
那气味,仿佛是腐烂了数月的水果,混合着变质的牛奶,以及阴沟里散发出的污秽气息,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如同尸体腐败后产生的恶臭。
“啊——!什么味道!好臭!好恶心!”
田曼柔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
她拼命地用另一只手去擦拭手腕上的香水,想要将那股恶臭味洗掉。但那味道,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黏附在她的皮肤上,无论她怎么擦拭,怎么用纸巾去吸,都无济于事。
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反而因为她的擦拭和体温的升高,而变得愈发浓烈,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呕——!”
“天哪!这是什么鬼味道!太臭了!”
“快!快捂住鼻子!熏死人了!”
在场的宾客们,也纷纷闻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恶臭,一个个脸色大变,纷纷捂住了口鼻,发出一阵阵惊呼和干呕声。有些离得近的,甚至当场就吐了出来。
原本富丽堂皇、香气宜人的宴会厅,瞬间变成了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场。
“殷冷玉!你这个贱人!你到底对曼柔做了什么?!”傅司砚见田曼柔痛苦不堪的模样,又闻到那股几乎让他窒息的恶臭,顿时勃然大怒,目眦欲裂地朝我冲了过来,扬起手就要打我。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我,就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给稳稳抓住了。
是项朔。
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将我护在了身后。他那张俊美却苍白的脸上,此刻覆盖着一层冰霜,眼神凌厉如刀,声音更是冰冷刺骨:“傅总,大庭广众之下,想对一位女士动手,是不是太失风度了?”
傅司砚看着项朔身后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几个身形彪悍、目光锐利的黑衣保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却硬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他能感觉到,项朔这个人,绝对不好惹。
我看着在台上狼狈不堪、几欲作呕的田曼柔,冷冷一笑,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田小姐,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初见’吗?觉得它象征着纯洁与美好?这改良版的‘初见’,我称之为‘腐朽的爱恋’,是不是更贴合你和傅总之间那段见不得光的‘真爱’?”
“你!殷冷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田曼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完整。那股深入骨髓的恶臭,让她头晕目眩,几欲昏厥。她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喷了那鬼东西!
“至于傅总,”我转向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傅司砚,眼神中再无一丝往日的爱恋与濡沫,只剩下冰冷刺骨的恨意与鄙夷,“你以为,你今天精心策划这场闹剧,拍卖我的所谓‘一夜权’,就能羞辱我,将我踩在脚下吗?你错了。”
“你拍卖的,不是我的尊严,而是你傅司砚自己的人格和傅氏集团的声誉!从今天起,你傅司砚,就是整个京城,不,是整个商界的笑柄!”
“我殷冷玉,不仅会立刻和你离婚,还会即刻收回傅家旗下所有产品线中使用我殷家独家香料配方的授权!包括你最引以为傲的傅氏集团旗下所有高端香化产品线!”
“没有了我殷家的核心技术支持,没有了我殷家那些独一无二的稀有香料供应,我倒要看看,你傅司砚的商业帝国,还能支撑多久!你所谓的天才情人田曼柔,又能帮你调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奇迹之香’来挽救傅氏的颓势!”
傅司砚闻言,浑身剧震,如遭雷击。
傅氏集团的香化产品线,确实高度依赖殷家祖传的独家配方和稀有香料供应,这是业内公开的秘密。如果我真的撤回所有授权,并切断香料供应,对傅氏集团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他一直以为,殷家早已没落,我殷冷玉也只是个空有调香天赋,却没有任何实权的弱女子,可以任由他拿捏。他万万没有想到,我手中竟然还掌握着如此致命的王牌!
“殷冷玉!你敢!”傅司砚目眦欲裂,声音嘶哑地低吼,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你看我敢不敢。”我冷笑一声,眼神决绝,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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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项朔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宾利,隔绝了会所内令人作呕的恶臭和喧嚣,我才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过来。
“多谢。”我再次对身旁的项朔道谢,声音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今晚若不是他,我不知道自己会落得何等凄惨的下场。
项朔侧过头看我,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只是淡淡地摇了摇头:“殷小姐不必客气。如我所言,令堂曾于我有恩,今日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还请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他顿了顿,又道:“当年家母病重,遍寻名医无果,是令堂殷夫人不远千里送来她亲手调制的‘安魂香’,并以金针度穴之术,才将家母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份恩情,项家没齿难忘。”
原来如此。母亲生前精通医理,尤其擅长以香入药,救治过许多疑难杂症。没想到,她当年的善举,竟在今日为我种下了善因。
“项先生言重了,家母生性慈悲,救死扶伤本是分内之事。”我轻声道,“不过,今日项先生的援手之恩,殷冷玉铭记在心。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图报。”
项朔微微勾了勾唇角,那苍白的俊脸上,竟也因此染上了一丝暖意:“殷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有需要项某的地方,尽管开口。”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夜景,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迷茫,但很快便被熊熊燃烧的复仇火焰与不屈的斗志所取代。
“我要夺回属于我殷家的一切!”我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殷家的百年基业,不能在我手上蒙尘!傅司砚欠我的,欠我殷家的,我会让他连本带利,一一奉还!”
接下来的日子,我雷厉风行,开始了我的复仇与重振之路。
首先,我通过海外的律师团队,以最快的速度向法院提起了与傅司砚的离婚诉讼,并以傅司砚婚内出轨、对我进行精神虐待和名誉损害为由,要求其净身出户,并赔偿巨额精神损失费。
同时,我以殷氏香料集团唯一合法继承人的身份,正式向傅氏集团发出了律师函,宣布即刻终止与傅氏集团旗下所有香化产品线的一切合作,包括停止供应殷家独有的数十种核心香料原料,并收回所有相关香水配方的使用授权。
这一系列组合拳打下来,傅氏集团的股价应声大跌,短短三天之内,市值蒸发了近千亿!
傅司砚焦头烂额,四处奔走,试图挽回局面。他多次派人联系我,甚至亲自上门求见,都被我拒之门外。
而田曼柔的日子,更是苦不堪言。那瓶被我命名为“腐朽的爱恋”的特制香水,仿佛在她身上扎了根一般,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无论她用什么方法,找了多少皮肤科专家和化学家,都无法彻底清除。
她成了整个京城上流社会的笑柄,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避之不及。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那些狂蜂浪蝶,也都作鸟兽散。傅司砚对她也渐渐失去了耐心和兴趣,最终在一个深夜,命人将她连同她的行李一起,扔出了傅家大宅。
失去了傅司砚的庇护和金钱支持,又顶着一身洗不掉的恶臭,田曼柔的下场可想而知。听说她后来流落街头,精神也出了问题,整日疯疯癫癫,胡言乱语,最终被送进了精神病院。这,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了。
在处理完这些恩怨纠葛的同时,我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重振殷家香业。
在项朔不遗余力的支持和帮助下,我整合了母亲留给我的海外稀有香料种植园和生物科技公司资源,引进了全球最顶尖的生产设备和科研人才,并结合殷家传承数百年的古法调香秘术,成立了全新的“殷氏国际香业集团”。
我亲自挂帅,担任集团的首席调香师和ceo,夜以继日地投入到新产品的研发和市场推广中。
凭借着殷家百年的口碑积累、顶级的原料供应、独一无二的调香技艺,以及项朔在商界无与伦比的人脉和影响力,殷氏国际香业集团如同一匹横空出世的黑马,迅速在全球高端香水市场刮起了一股“殷氏旋风”。
我亲自操刀,推出了一系列以东方神话和古典意境为灵感的全新香水。
其中,一款名为“涅槃”的限量版女士香水,以其独特而富有层次感的东方木质花香调,以及背后所蕴含的“凤凰浴火,涅槃重生”的美好寓意,一经推出,便迅速风靡全球,受到了无数名媛贵妇和时尚人士的狂热追捧,成为现象级的爆款产品。
“涅槃”不仅为殷氏国际带来了巨大的商业成功,更让我殷冷玉的名字,再次响彻国际调香界,甚至超越了当年的鼎盛时期。
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依附于傅家、任人欺凌的殷冷玉,而是执掌千亿香水帝国、令无数人仰望的殷氏女王!
8
一年后,法国格拉斯,国际香水基金会年度颁奖盛典。
我身着一袭由知名设计师量身定制的凤凰刺绣拖尾长裙,优雅地走在红毯上。闪光灯此起彼伏,记者们争相将镜头对准我这位来自东方的传奇调香师。
今晚,我凭借着“涅槃”这款香水,入围了被誉为“香水界奥斯卡”的金梨奖年度最佳女香、年度最佳包装、年度最佳市场推广等多项大奖的提名。
最终,不负众望,“涅槃”斩获了分量最重的“年度最佳奢华女香金奖”!
当我从颁奖嘉宾手中接过那座沉甸甸的金色梨花奖杯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聚光灯下,我看着台下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心中百感交集。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观众席第一排,那个始终用温柔而鼓励的眼神注视着我的男人——项朔。
这一年来,他一直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后,为我保驾护航,为我扫清了重振殷家道路上的一切障碍。没有他的支持,我不可能这么快取得今天的成就。
“冷玉,恭喜你。”颁奖典礼结束后的庆功酒会上,项朔端着一杯香槟,走到我身边,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温柔的笑意,以及一丝我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名为“缱绻”的情愫。
“谢谢你,朔。”我由衷地说道,接过他手中的香槟,与他轻轻碰杯,“这一年,辛苦你了。”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磁性。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烫。我有些不敢直视他那双仿佛能洞察我所有心事的眼睛,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个不速之客的出现,打破了这略显暧昧的气氛。
“冷玉……”
一个沙哑、憔悴,却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过头,看到了那个我曾经爱入骨髓,如今却恨之入骨的男人——傅司砚。
他比一年前我最后一次见他时,苍老憔悴了许多。曾经意气风发的傅氏集团继承人,如今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神中充满了血丝和疲惫,再无半分往日的骄傲与光彩。他身上那件曾经价值不菲的西装,也显得有些松垮和褶皱,仿佛许久没有打理过。
听说,傅氏集团在我撤回所有合作,并釜底抽薪断绝了稀有香料供应后,股价一落千丈,资金链断裂,旗下各大品牌也因质量问题和虚假宣传而遭到消费者抵制,最终在半年前,不得不宣布破产清算。
傅司砚也从云端跌落泥潭,从众星捧月的豪门阔少,变成了一个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
“冷玉……”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卑微的祈求,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复婚……我把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肯回到我身边,回到我身边……”
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的手,却被项朔不着痕迹地挡开了。
“傅先生,”项朔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请自重。冷玉现在,不想见到你。”
傅司砚怨毒地瞪了项朔一眼,这个突然冒出来,不仅抢走了他的女人,还间接导致他傅家破产的男人,他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但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和项朔叫板了。
他只能将哀求的目光再次投向我,语气卑微到了极点:“冷玉,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当初那样对你……”
我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悲的模样,心中只觉得一阵可笑。
“傅司砚,”我淡淡一笑,笑容中却不带一丝温度,“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早就彻底结束了。不是因为田曼柔那个跳梁小丑,而是因为,你亲手打碎了我对你所有的爱恋、信任和幻想。”
“你以为,你当初失去的,仅仅是傅氏集团与我殷家的合作吗?不,你失去的,是一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妻子;你失去的,是一个本可以幸福美满的家庭;你失去的,更是你自己的人格和尊严!”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扎进傅司砚的心脏,将他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也剥得干干净净。
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失魂落魄,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项朔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到他的身后,用他高大的身躯,为我挡住了傅司砚那绝望而痛苦的目光。
他对傅司砚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傅先生,我想你可能还不知道。冷玉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们很快就要举行婚礼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未婚妻?!”傅司砚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项朔,又看向我们紧紧相握的双手,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嫉妒、不甘,以及一丝彻底的绝望,“不可能!殷冷玉,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语气淡然,却字字清晰:“是真的。朔对我很好,我们很快就会结婚,我们会很幸福。”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傅司砚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双腿一软,颓然跪倒在地,发出了野兽般绝望而凄厉的哀嚎。
周围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傅总,如今却像一条丧家之犬般,跪在地上,狼狈不堪。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因为,他不值得。
项朔紧了紧握着我的手,柔声道:“冷玉,我们走吧。”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在众人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转身离开了这个喧闹的庆功酒会。
9
回去的路上,车内一片寂静。
我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看着窗外格拉斯小镇迷人的夜景,心中却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傅司砚的出现,虽然没有在我心中激起太大的波澜,却也像一颗小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上,留下了一圈淡淡的涟漪。
“刚才……谢谢你。”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轻声道。我知道,项朔说我是他的未婚妻,是为了替我解围,彻底断了傅司砚的念想。
项朔侧过头看我,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在车内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冷玉,其实,我刚才说的,是真心话。”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他将车缓缓停在了路边一个僻静的观景台旁,然后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深蓝色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一枚设计精巧、璀璨夺目的钻戒,静静地躺在丝绒垫上。那颗梨形切割的主钻,在月光下散发着七彩的光芒,周围镶嵌着一圈细密的粉钻,宛如众星捧月,美得令人窒息。
“这枚戒指,我叫它‘守护’。”项朔眼神专注而深情地凝视着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冷玉,我知道,你曾经受过很深的伤害,你的心,也曾被伤得千疮百孔。但是,请你相信我,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守护你,治愈你所有的伤痛,让你重新相信爱情,重新拥有幸福。”
“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最初的怦然心动,但我希望,我能成为你最终的岁月静好。”
“冷玉,嫁给我,好吗?”
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温暖的春雨,滋润着我干涸已久的心田。
我看着他那双写满了真诚与深情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这一年来,他的陪伴,他的支持,他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从未向我索取过什么,却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我最坚实的依靠和最温暖的慰藉。
他用他的行动,一点一点地,融化了我心中那层厚厚的坚冰,让我重新感受到了被人珍视、被人呵护的温暖。
我点了点头,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模糊了双眼。
不是伤心,而是感动,是释然,是重获新生的喜悦。
项朔见我点头,眼中瞬间迸发出欣喜若狂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执起我的左手,将那枚名为“守护”的钻戒,轻轻地戴在了我的无名指上。
戒指的大小刚刚好,仿佛是为我量身定制的一般。冰凉的铂金戒圈,触碰到我的肌肤,却带来了一阵温暖的悸动。
他将我紧紧地拥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冷玉,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我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与满足。
原来,幸福,可以如此简单。
一年后,我和项朔在法国普罗旺斯的一座私人古堡,举行了一场盛大而浪漫的婚礼。
婚礼上,没有邀请太多的宾客,只有我们双方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项朔的手,在漫天花雨和亲友们祝福的目光中,缓缓走向圣坛。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为了纪念这个特殊的日子,我亲手调制了一款名为“新生”的香水,作为我和项朔的定情信物,也作为我们婚礼的专属香氛。
这款“新生”香水,前调是清冽的雪松与苦橙叶,象征着我们都曾经历过的那些伤痛、迷茫与坚韧;中调是温暖明媚的橙花与圣母百合,代表着治愈、希望与纯洁的爱恋;尾调则是馥郁悠长的白麝香与檀香,寓意着永恒的爱、相濡以沫的守护与岁月静好的期盼。
这款香水,不仅是我对自己过去伤痛的告别,更是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无限憧憬。
它,也代表着我的香,终于找到了真正懂它、珍惜它的人。
10
婚后的生活,平静而幸福。
项朔对我呵护备至,几乎将我宠成了公主。他尊重我的事业,支持我的一切决定。我们一起经营殷氏国际香业集团,将其打造成了全球香水行业当之无愧的领导者和风向标。
殷家的百年荣耀,在我手中,焕发出了更加璀璨夺目的光彩。
两年后,我为项朔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小名叫做“安安”,寓意平安喜乐,岁月静好。
安安的到来,为我们的家庭增添了更多的欢声笑语。他长得很像项朔,尤其是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从小就透着一股机灵劲儿。他也继承了我对气味的敏感,经常会抓着我的手,去闻各种花草树木的香气,然后奶声奶气地告诉我,他喜欢哪一种。
每当看到项朔抱着安安,耐心地教他认字、陪他玩耍的场景,我的心中总是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温暖与感动。
至于傅司砚,自从那次在格拉斯的颁奖酒会上不欢而散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我从一些商业新闻的边角料中得知,傅氏集团破产清算后,傅司砚因为涉嫌多项经济犯罪,包括合同诈骗、非法集资、内幕交易等,被司法机关立案调查。最终,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十五年,并没收全部个人财产。
他曾经拥有的一切,财富、地位、名誉,都在他亲手策划的那场荒唐的“拍卖会”之后,化为泡影,烟消云散。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他当初种下的恶因,最终也结出了他应得的恶果。
在我生下安安的第二年,傅司砚的母亲,也就是我曾经的婆婆,托人辗转联系到我,说傅司砚在狱中幡然悔悟,非常想见我一面,希望我能念在以往的夫妻情分上,去监狱探望他一次。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不是因为对他还有什么旧情未了,也不是想去看他的笑话,只是想为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画上一个彻底的句号。
在戒备森严的监狱探视室里,隔着一层冰冷的防弹玻璃,我再次见到了傅司砚。
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他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头发花白稀疏,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浑浊空洞,早已没了往日半分的神采与骄傲,只剩下无尽的悔恨与颓败。
看到我,他浑浊的眼睛里,才勉强有了一丝光亮。
“冷玉……你……你来了……”他声音嘶哑干涩,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般。
我平静地看着他,心中没有恨,也没有怜悯,只剩下一片波澜不惊的淡然。
“殷冷玉,”他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吃力,“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那样伤害你……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
他的声音哽咽了,浑浊的眼泪从他布满皱纹的眼角滑落。
我看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吧。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
“是你自己,亲手毁掉了原本可以拥有的一切。”
说完这句话,我站起身,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开了探视室。
阳光下,项朔正牵着我们三岁的小安安,在监狱外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等我。
小安安看到我出来,立刻挣脱了项朔的手,迈着两条小短腿,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般朝我飞奔而来,一头扑进我的怀里,用他那软糯的童音,大声喊着:“妈妈!妈妈抱抱!”
我笑着弯腰将他抱起,在他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
项朔也微笑着走上前来,从身后轻轻拥住了我,在我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老婆,都处理好了吗?”他柔声问道。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和怀中儿子天真可爱的笑脸,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幸福。
“嗯,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曾经的伤痛与背叛,早已被爱和时光温柔治愈。
如今的我,拥有了全新的生活,拥有了真正爱我、懂我的人。
我的香,也终于找到了它真正的知音,散发出了属于“新生”的、最动人的芬芳。
而那些曾经试图摧毁我、践踏我的人,最终都被埋葬在了他们自己亲手挖掘的坟墓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这世间,或许没有绝对的公平,但善恶有报,终究不虚。
我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属于我的,更加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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