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五年，结婚八年的丈夫，竟然因为朝夕没有生育能力，出轨小三，并且逼着她给私生子捐献骨髓。

万念俱灰下，朝夕一时想不开坐在天台，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却被死去六年的竹马拦了下来。制定了一个缜密的复仇计划，成功复仇

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向朝夕控制不住的局面走去。

1

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朝夕站在老房子的屋顶边缘，脚下是三十米的高空。她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

"叮"的一声，手机又响了。她不用看也知道，是霍时打来的电话。自从发现他出轨，还和情人生了个儿子后，他就开始变本加厉。今天下午，他甚至提出要她给那个孩子捐肾，

"朝夕，我知道你恨我，但孩子是无辜的。你不是喜欢孩子吗？燃燃以后就是我们两个人的孩……."

她没听完就挂掉了电话。八年婚姻，换来的是这样的结局。她想起小时候，他们三个人在老房子后面的桃树下许下的誓言。霍时说会永远保护她，程繁说要做他们一辈子的见证人。

可现在，程繁死了十年，霍时也变了。

她往前迈了一步，脚尖已经悬空。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笑："这么想不开？"

朝夕猛地回头，月光下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他逆光而立，脸上戴着黑色面罩。那声音沙哑得可怕，像是被烟熏过，又像是含着什么。

"你......"她下意识后退，却忘了自己站在边缘。脚下一滑，身体向后仰去。

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只手冰凉刺骨，却有力得惊人。朝夕被拉回屋顶，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程......程繁？"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虽然声音变了，但那熟悉的身形，那总是带着几分调笑的语调，分明就是......

男人弯下腰认真的注视着她。

"是我。好久不见，朝小夕"

朝夕猛的扑上去抱住他，嚎啕大哭。

十年前程繁患癌离世，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死别，暗暗发誓一定要照顾好家人。

但是天不遂人愿，五年前她爸爸也意外离世，几个月前，又发现丈夫出轨，并共同育有一子。今天，五年爱情长跑，八年婚姻的丈夫甚至叫她捐出一个肾给他的私生子……

“程繁，你回来了，你真的回来了，我好想你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再也看不见你了呜呜呜”

“打住啊，朝小夕，我是真的死了，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睁开眼就发现你站在天台上寻短见！怎么回事？霍时呢？”

朝夕松开了程繁，满脸愤恨的捶着地板。

“霍时？那个垃圾人渣？！就是他害得我，他挖空了我爸的公司，出轨别的女人生下私生，还叫我换肾给他私生子……我我，我命怎么那么苦啊程繁，幸好你回来了啊，就算你是鬼也没有关系的，只要我不是一个人呜呜呜，”

程繁握住她因为用力过猛捶的通红的拳头，掰开她的手指头轻轻揉着。只是越听到后面动作越僵硬。

“讲给我听，统统都讲给我听，从我去世之后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在那么沙哑的声里，朝夕听到了细细的颤音。

2

"报仇？"

"对，"程繁的声音冷了下来，"霍时那个混蛋，不仅背叛你，还妄图伤害你。难道你不想报仇吗？夺回伯父留给你的一切，把他送进监狱，这是他应得的！"

朝夕看到程繁眼中闪过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狠厉，让她莫名心悸。

接下来的日子，程繁开始教她如何收集证据。他总能准确预测霍时的行动，知道他把财产转移到哪里，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去见情人。朝夕根据他的提示，成功拍下了霍时出轨的照片，拿到了他转移资产的证据。

每当朝夕问起程繁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总是笑着说："因为我是鬼啊，鬼魂无所不知。"

但朝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程繁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有时候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她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摆摆手说没事。

还有一次，他们在霍时的办公室安装窃听器时，程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扶着墙，斗篷滑落，露出脖颈上一片狰狞的疤痕。那疤痕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

"这是......"朝夕忍不住伸手想触碰，却被程繁躲开。

"别碰，"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慌乱，"会吓到你的。"

朝夕的心猛地揪紧。她想起十年前程繁去世时的场景，想起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可是他明明是因为胃癌去世的，生前那么阳光善良的一个人，后来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幅模样。

"我们很快就能结束这一切了，"程繁重新戴上斗篷，"到时候，你会有一个崭新的未来。"

朝夕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就算结束了你也不能走，好不容易重返人间，你可一定要长长久久的留下来，就当是可怜我这个孤家寡人，怎么样怎么样？”

罕见的，程繁什么也没回应，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3

一晃眼过去了大半个月，证据朝夕都已经收集好了，让她吃惊的是，经她的调查，霍时的私生子不是他的亲生孩子。

多么讽刺啊，起初是因为老婆生不了孩子去找小三，结果小三生下来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朝夕看着桌上厚厚的一沓，有霍时和三儿开房的照片，有他和他儿子的dna报告，有他转移资产的证据，哈哈哈哈的笑出声，把眼泪都笑出来了。

程繁轻柔的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不想去就别去了，我来处理”

“繁儿你哪里看出来我不想去的，我是因为他太好笑才笑出声来的哈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泪失禁体质。”

两人相对无言坐了半晌，朝夕重新开口道

“该结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4

老房子的客厅里，夕阳的余晖透过斑驳的玻璃窗洒进来，给满屋的灰尘镀上一层血色。朝夕站在父亲生前最爱的红木茶几旁，深深看着墙面斑驳处——那是挂他们结婚照的地方。

"你说的重要的事，最好是你同意给燃燃捐肾了"

霍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不耐烦。

他径直走向主位的实木家具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

朝夕转过身，俯视着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他依旧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和眼中的疲惫。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是丈夫是工作太忙，最近才知道，是因为他的“私生子”生了重病，才那么忙碌。

"这里，"她环顾四周，"是我们开始的地方，也该是结束的地方。"

霍时的眉头皱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朝夕从包里拿出一叠文件，摔在茶几上："你的宝贝儿子，不是你的种。"

霍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抓起文件，手指颤抖着翻看。每翻一页，他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燃燃他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孩子......"

"dna报告显示，你和那个孩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朝夕的声音冷得像冰，又莞尔一笑"哦对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出于善意，还帮调查到，你根本没有生育能力。所以我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是因为你不行，看病的那个老中医，被收买了。"

霍时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你骗我！为了让我回心转意，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骗你？别恶心我了"朝夕冷笑，"你有什么值得我骗，不光这个，我还掌握了你以违法手段，转走我父亲留给我公司的财产的证据！”又掏出一沓文件，甩在他脚边，“坐个二十年牢出来，你就不会那么自信了。”

霍时的瞳孔猛地收缩，什么形象也不顾了，趴在地上捡散落的纸张，只看了几眼他就受不了了，阴鸷的说道

“你怎么可能查的到那么细，那老东西果然是留了权限给你，我就不该让他活的那么久。”

朝夕的心沉了下去。她看到霍时疯癫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她激动的叫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父亲是意外去世的！他是因为劳累过度，下楼梯时不小心踩空摔死的，你在胡说什么？"

霍时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得可怕："意外？劳累过度？你别自己骗自己了。我第一次酒后乱性，就被他发现了。他逼我一定要和你离婚，还要我净身出户，昭告我的丑闻。这么些年来我在公司里，在家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他凭什么这么绝情。我向他下跪，解释这次是意外，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一边扇巴掌一边苦苦哀求他，卑微到了尘埃里。他却只管要去打电话叫你回来，那我就只好……"

他慢悠悠走到楼梯口，指着那个位置，"就在这里，你那个好爸爸，对我没有丝毫防备，被我轻轻一推就下去了。"

霍时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朝夕的心脏。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仿佛空气突然变得稀薄，无法再支撑她的生命。

“你……杀了他……”她的声音低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绝望。她的视线模糊了，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双腿发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滑，最终跪倒在地。

她想起四年前的那个雨夜，爸爸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原来，那不是意外......

"你知道吗？"霍时慢慢转过身，"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叫我别伤害你。我亲爱的岳父大人说的话，我当然牢记在心。只是她的女儿，天天睡在杀父仇人旁边，还一门心思讨好，你说，他在地底下……"

"闭嘴！"朝夕尖叫着扑向霍时，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霍时顿时恼羞成怒，抬手将朝夕重重推倒在地。

"是我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是我对不起我爸爸"朝夕跌坐在地上，依然恶狠狠的瞪着霍时，

"霍时，你畜生不如！我爸亏欠了你什么？！就因为一点股份你要对爸赶尽杀绝，我不会让他好过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霍时却不以为意，掏出一个打火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桐油窗帘，并点燃扔向四周的实木家具

"既然我不会好过，那就一起死吧！反正我没什么好留恋的了。报纸上只会报道，我我和你夫妻伉俪情深呢，我还是那个事业有成的董事长。"

火势迅速蔓延，朝夕这才发觉霍时是真的疯了，听不进任何人话了。于是她不做任何停留，撒腿向出口跑去。

她不要和这个人渣同归于尽，她会替爸爸翻案，她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

可霍时哪能让她如愿，浓烟中，霍时扑向朝夕，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神色疯狂。

“朝夕，别走啊，我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多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要陪你爸妈吗？我来满足你的愿望啊”

朝夕被掐的脸色涨红，拼命的挣扎着，直到越发呼吸困难，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朝夕感觉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她知道，程繁来了，他暂时接管了自己的身体。她知道程繁可以这样做到，不过会损耗他大量的“元气”

手下之人的力量突然急剧增大，猛地挣脱了自己的钳制。霍时被推倒在地，火舌舔上了他的西装。他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却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焰。

朝夕逃命的时候用余光看到这一幕，她已经什么也不想管了。突然感觉一阵眩晕，她放任自己的意识睡下去，因为有程繁的地方，她就很安心，这是她唯一的家人了。

5

朝夕醒来的时候，窗外月亮高悬，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房间里，程繁不知所踪。

她伸出手试探性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会痛，是真的，那不是梦。自己的父亲真的是被霍时杀的，杀人凶手是自己曾经最为依赖信任的枕边人，而自己被蒙在鼓里五年……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父亲的脸，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如今却因自己变得冰冷而苍白。她还是无法接受，无法接受那个曾经承诺要守护她一生的男人，竟然亲手夺走了她最亲的人。她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了，所有的信任、所有的爱，都在这一刻化为灰烬。

她的喉咙里终于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像是要将所有的悲伤、所有的绝望都通过宣泄出来。绝望中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疯狂的念头从脑海中扯出来。

程繁听到声音赶过来，看到的就是在自我虐待的朝夕，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他冲过去一把握住朝夕因为用力而泛青的手指，想让她松开，却发现她抓的太紧，通过外力只会舍得其反

“朝夕，你松开好不好，你不是最怕疼了吗？松开啊，伯父的事与你无关，是霍时的错，是他害了你父亲，是他骗了你，该千刀万剐的人是他，你放过自己好不好，我求你…”

“是我……是我害死了他，我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如果不是我，我爸爸不会死，程繁，我恨霍时啊，但我更恨我自己！我恨，我好恨啊”

朝夕情绪越发激动，大有把整块头皮都扯下来的趋势。

“朝夕！你振作起来，没完，一切都还完，霍时没有死，他被及时赶到的火警救了，现在重伤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警察现在治不了他的罪，而且……他杀害伯父的事情过去太久了，所有证据都被他销毁了，我们现在拿他没有办法。这种时候，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啊。”

朝夕缓缓松开手，呆滞的问

“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程繁急忙按摩着她发红的头皮，开口

“你振作起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好吗？”

“警察都治不了他的罪，我们还能有……除非”话锋一转，朝夕眼里充满恨意，说“除非我来治，我去杀了他，替我爸爸报仇。”

陈繁看着她坚定的样子，温柔开口

“好，我陪你一起。”

5

夜深人静。

医院内，朝夕怀里揣着一把匕首，避开所有医护人员，迅速闪入霍时的单人病房。病床上，霍时全身缠满绷带，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朝夕没多做停留，快步走到病床旁，掏出匕首，猛的往下刺。却在距离霍时心脏只差一厘米的时候，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别这样，夕夕。"

朝夕疑惑的看着程繁，她不相信他会阻止自己。

程繁笑了笑，笑容复杂，抬手缓缓掀开自己的面罩。

朝夕瞪大双眼，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是年轻时的霍时！

因为“程繁”自称自己容貌被毁，不想让朝夕看见笑话，所以他一直也没解开过面罩。

"你......"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程繁"——不，是霍时。或者说，是年轻时，还青涩的，笨挫的，热烈的爱着朝夕的阿时。和八年前的阿时不同的是，这个阿时的脸上，颈上，连着一大片红色的疤痕，那是三级烧伤。身上穿的，赫然是他们结婚时的白色礼服。

"对不起，"他低声说，轻轻的抱住了朝夕"我骗了你。你不要怕我好不好，我和床上的这个畜生不是一个人。"

朝夕被拥在怀里，听他的道歉和悔恨，悔他以前的所做所为，悔他不该骗他，悔他来的太迟。她的脑子昏昏沉沉，似乎生了锈，什么也思考不了。

直到霍时松开她，握住朝夕拿刀的手，缓缓调转方向，最终——对准自己的胸口。快速刺了下去。

红色在他的胸口开出绚烂的花儿。

朝夕眼眶含满了泪水，微微摇着头，刀却依然往更深的方向刺去。

直到她觉得自己能动了。凭本能扑过去想抱住他，却抱了个空——他此刻正在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最后朝夕听到他笑着对她说道：“我不愿叫你手染鲜血，你的这份纯真，本就是我一手打碎的，是我负了你。可由于某种禁制，我连杀我自己，都需要借你的手，那我只能求你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没有我的世界，你会过都更好，好好活下去，夕夕，我爱你。”

朝夕精疲力竭，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终于昏倒在地。

等她醒来，却荒谬的发现这个世界根本没有霍时这个人，童年时的玩伴只有程繁，他父亲是安享晚年去世的，把偌大的家产留给了她。她只是因为低血糖昏倒在办公室，被人送往的医院。

6

后来，朝夕在墓园里挑了个最好的位置，在上面立了块碑，亲手刻上几个字：朝夕之夫——阿时

她太累了，安顿好一切，寻了一寂静处，隐居山林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朝夕渐渐也忘了那个叫阿时的男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九十岁的朝夕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满院桃花竟开，微风拂来，掀起一阵桃花雨。突然视线模糊，她摸了下眼角，指尖微凉。分不清是晨露还是别的什么，安详的闭上眼睛……

7

我叫霍时。

我有一个从小埋在心里的愿望，就是一辈子陪在朝夕身边

朝夕，程繁，我，我们三自小一块长大，无话不谈。

朝家和程家是世交，住在同一片别墅区，而我是程繁爸爸老战友的儿子。在我三岁的时候，我父亲在一次恐怖袭击中不幸去世，我母亲本来身子骨就弱，听到这消息当场晕倒，成日郁郁寡欢，在两个月后也撒手人寰，临终前以房子为谢礼，把我托付给我叔叔。

初始，我叔婶自是乐意至极，他们结婚多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把我视如己出。可后来不到一个月，我婶就检查出怀孕，看我就越发碍眼，动辄打骂，不给饭吃。

到了我爸葬礼那天，因为天气炎热，我忘了婶婶的叮嘱，把衣袖撸了上去，这时大家发现我手臂上的淤青，才知道我叔婶一直虐待我。程叔叔就是这个时候降临，征得我爷爷奶奶的同意，把我带到程家生活，把程繁和朝夕带到我眼前。

我比程繁大一岁，程繁和朝夕同岁，在他两出生之前，两家便订了娃娃亲。程家从政，朝家从商，天作之合。

年岁渐长，我们都有了独属于对方的称呼。他两年岁相同，只是程繁晚一个月出生，他总不肯叫朝夕姐姐，一定要叫朝小夕，压过朝夕一头。朝夕就更狠了，叫程繁繁儿，寓意她把程繁当妹妹看待，因为小时候的程繁常常被程母套上裙子，以满足她的恶趣味。相比之下，两人对我态度就一致了许多，都叫我霍哥。

这样无忧无虑的平静生活，打破在初中我明白我对朝夕的心意时。我心里忐忑极了，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更是个十足的白眼狼，愧对于程家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两，害怕被别人发现我阴暗的想法，只好躲着他们，躲不过去的时候，也沉默不语。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次运动会后，程繁和朝夕硬拉着我灌酒，庆祝我运动会短跑赢得冠军。喝醉后，或许是压抑的太久，喝兴奋的我说出了这个我在平常难以启齿的秘密。说完我的酒就醒了一大半，大着个舌头和他两解释。令我没想到的是，程繁抱着酒瓶笑个不停，朝夕则是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就是那一晚，我们把所有的事说开了，程繁他压根不喜欢朝夕，他把朝夕当哥们。朝夕也对程繁不感兴趣，她把程繁当最好的朋友。他两不喜欢长辈提娃娃亲，更不是因为害羞，单纯的是不耐烦。

朝夕喜欢的是我，程繁一直都知道，迫于朝夕的淫威才憋到现在没说。

第二天，两个少年就召开双方家庭会议，强烈要求取消娃娃亲。

程叔叔不想勉强儿子，也不想我难堪，表明自己没意见。可林阿姨觉得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她实在是喜欢朝夕喜欢的紧，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闺蜜——朝母，生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到程繁和朝夕结婚，她也向朝母保证了会照顾朝夕一辈子。

在软磨硬泡好几天还是不起效后，为了兄弟的幸福，程繁献出了自己的名誉。他悄悄告诉林阿姨，他是gay。林阿姨为此自责了好一阵，怀疑是自己小时候的恶趣味带偏了儿子。不过这一招立竿见影，当晚程阿姨就和朝父提了取消亲事。当然，他也喜提了一顿程父爱的教育。

这几天，我和朝夕也没闲着。我跟朝伯伯保证，我绝对不会辜负朝夕，会一辈子对她好，可话还没说完，就被赶了出来。于是，我每天跪在朝家门口，企图打动朝伯伯，朝夕则以绝食作威胁，恳求父亲成全我们。

林阿姨打了那一通电话后，朝伯伯对我的态度有所好转，经林阿姨的提议，程家把我认作干儿子。后来一切的事情便顺理成章了许多，朝伯伯虽没有明确的同意我和朝夕在一起，却也没有反对。

这个时候的我总算有了正大光明的吃醋理由，我们也有了只属于对方的专属昵称，夕夕——阿时。

就这样，我和朝夕终于在一起了，又度过了美好的五年。

在第五年的时候，不幸再次追着我跑，最后落到了那个永远没心没肺，天真无邪的程繁身上。

他被查出得了胃癌晚期。那个永远追求自由的少年，被困在了病床上，日渐消瘦。

在一次次的化疗中，一道道好友悲悯的眼光中，一滴滴的父母绝望的泪水中，他决定了安乐死。

起初没有人在意，我们都笑骂他胡言乱语，安慰他说会好起来的。他艰难的笑笑，说他是睡糊涂了。

可是后来他的情况越来越差，进食困难、呕血、发热、，无时无刻折磨着他，短短几个月，体重骤降，极度衰弱，他妈妈每次进去看他都要先哭一阵，做好心理准备。他这次又提出安乐死，没有笑。

他说死前的遗愿是，参加我和朝夕的订婚宴，看到我们一直幸福……

程父程母遵从他的意愿，器官捐献后，移居国外，临别前嘱咐我，一定要待朝夕好，一定要保重身体。

订婚两年后，我也通过了朝父的最终考验，即将和我的夕夕举办婚礼。

那本将会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因为我的挚爱——我的小公主朝夕今天就要嫁给我了，可是一名毒贩毁了这一切

他被警察追的无路可逃，闯入大厅，无差别杀了一些宾客，最后挟持了新娘，在接到一通电话得知自己妻女皆死，便打死了我的妻子，随后自杀了。

我痛不欲生，抱着朝夕的尸体，想要随他而去的时候，一股神秘力量把我扔到了一个黑漆漆隧道之中，并告诉我，我可以去到任何时间节点，改变过去，或者预知未来。

我心里默念的是来到朝夕生命垂危之际，不一会儿，我就回到了一个小时前。我本来想直接报警，却发现我触碰不了任何东西，别人也看不见我，听不见我讲话，除了——我的妻子。

所以我一步步引导她报警，提前抓住毒犯，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正当我以为要离开回到正常世界，或者就此消失的时候，我再次进入那个神秘空间。这次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发现自己来到一个不知名的夜晚。

并且我的妻子站在我们新房的天台上，我想叫唤，发现自己声带被毁了一半，脸上刺痛，一摸才发现现在的我，烧伤严重。

眼看朝夕就要一跃而下，我情急之下变出了斗篷，虽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我不想以这样的面容出现吓到朝夕，所以顶替了程繁的身份。

“这么想不开？”

8

我叫程繁，一个什么都喜欢简简单单的程繁。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我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落到朝夕身上，听到父母聊起我们的娃娃亲，第一时间不是反驳，而是下意识看她的反应。

我想，我是病了，才会起这样的念头，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她是喜欢霍时的。

桌上酒瓶倒成一片，冒着些许气泡的余酒撒的满桌，我却什么也顾不得，立马趴在桌面上，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再晚一秒，我的眼泪就要和酒融到一起……

世上竟然真的有地府这种东西，念在我生前风流倜傥，潇洒无羁爱自由，死后一身好本领的份上，阎王爷免去了我的死罪——聘用我在地府当差，当够三百年，便可推荐我去天上做实习神仙，学习逆转时空，连接空间之能。

为了以后有这么棒的实习工作，我当然是欣然接受这份差事。

后来我才知道实习期间，只可观测，不可插手世间琐事，扰乱世间因果。而且，天上的实习期整整有一万年那么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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