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毒莲杀我不负重来(苏挽月顾玄琛)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毒莲杀我不负重来全文阅读
1重生之毒酒醒
我再次睁开眼,刺骨的寒意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比我死前饮下的那杯毒酒还要冷。
耳边是苏挽月假惺惺的哭泣声,她柔弱无骨地依偎在我名义上的夫君——顾玄琛的怀里,嗓音甜腻得像裹了蜜糖的砒霜:“姐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侯爷他……他心里是有你的啊,你何苦要与自己过不去,与我和侯爷过不去?”
我?想不开?
若非她苏挽月处心积虑,爬上我夫君的床榻,挑拨我与母亲的关系,害死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最后再与顾玄琛合谋,亲手灌下那杯毒酒,我会落得那般凄惨的下场?
心中恨意翻腾,几乎要冲破胸膛。我死死咬住舌尖,铁锈般的腥甜让我混乱的思绪清明了几分。这不是地府,更不是什么审判台,这雕花描金的拔步床,这熟悉的梨花木梳妆台,还有空气中淡淡的,苏挽月惯用的“醉春风”香气——
这是我的闺房,我出嫁前的闺房!
一个荒谬却又带着狂喜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我,沈清微,重生了。
我猛地坐起身,苏挽月被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哭声都顿住了,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悲戚也僵了一瞬,随即又泫然欲泣地看向顾玄琛。
顾玄琛皱着眉,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耐与我从未读懂过的复杂:“清微,莫再胡闹。你与挽月情同姐妹,她腹中已有了我的骨肉,你日后当与她好生相处,莫要再寻死觅活,丢了沈家与顾家的颜面。”
又是这番话!前世,他也是这般“语重心长”地劝慰我。那时我心如刀绞,只觉得一片真心喂了狗,为了这个男人,为了他虚无缥缈的“爱”,我赔上了自己的一切,最后落得家族蒙羞,含恨而终。
如今听来,只觉得可笑至极。
苏挽月腹中的孩子?呵,那孽种根本不是顾玄琛的!这是我死前从她癫狂的炫耀中得知的秘密,她苏挽月早就与外男勾搭,只为了借顾玄琛的势,谋夺我沈家的家产。而顾玄琛,这个被蒙在鼓里的蠢货,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享尽齐人之福。
“姐姐,你……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苏挽月被我带着审视和冰冷恨意的目光看得瑟缩了一下,往顾玄琛怀里钻得更深了,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前世我便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得团团转,将她引为知己,最终却引狼入室。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哽咽与翻涌的杀意。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苏挽月这条毒蛇还未完全露出獠牙,我手中也没有足够的底牌。
“妹妹说笑了,”我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出奇的平静,“许是方才魇着了,说了些胡话,妹妹莫要放在心上。倒是妹妹,身子不便,还是好生歇着,莫要因我动了胎气,那我可就罪过了。”
我的目光转向顾玄琛,努力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侯爷说的是,此前是清微不懂事,日后定会与妹妹好生相处,为侯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这话一出,苏挽月和顾玄琛皆是一愣。
苏挽月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狐疑,似乎不相信我会如此轻易服软。而顾玄琛,他向来深沉的眸子里也掠过一丝惊讶,随即是几不可察的满意。
“你能如此想,再好不过。”顾玄琛的语气缓和了些,“明日便是你与我的大婚之日,今日本不该再见,但听闻你……”他顿了顿,显然是不想再提我“寻死”之事,“你好生歇着,莫再多想。”
他说完,便揽着苏挽月要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们。
苏挽月眼中警惕一闪而过,顾玄琛也回头看我,带着询问。
我掀开被子,缓缓下床,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把冰凉的玉梳,对着模糊的铜镜一下下梳理着微乱的长发,声音平静无波:“妹妹这‘醉春风’的香气,未免太过浓烈了些。妹妹如今双身子,还是用些清淡的香料为好,这般浓郁的香气,闻久了,怕是于胎儿无益,也容易引来些不该来的蜂蝶。”
我意有所指,苏挽月脸色微变,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她掩饰过去,依旧是那副柔弱的模样:“多谢姐姐提醒,是挽月疏忽了。”
顾玄琛却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只当我是真心提点,眉头微蹙,对苏挽月道:“清微说的是,日后你院里的香料都换成清淡些的。”
“是,侯爷。”苏挽月低眉顺眼地应了。
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唇边泛起一丝冷笑。苏挽月,顾玄琛,这一世,我沈清微再也不会任由你们摆布!那些欠了我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重活一世,我清楚地知道许多事情的走向。明日的大婚,看似风光,实则是将我推入另一个火坑的开始。顾玄琛此人,心机深沉,野心勃勃,他娶我,不过是看中我沈家富可敌国的家财以及我父亲在朝中的势力,用来铺平他的青云路。至于情爱,对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可有可无。
而苏挽月,她是我远房的表妹,父母双亡后被我母亲接入府中,我母亲怜她孤苦,待她视如己出,我更是将她当作亲妹妹一般疼爱。谁知她竟是条喂不熟的毒蛇,暗中勾引顾玄琛,用尽手段离间我与母亲,图谋我沈家的一切。
前世,大婚之后,苏挽月便以“照顾姐姐”为名,时常出入我的院子,顾玄琛更是对她“怜惜有加”,不多时便被查出“有孕”。我母亲心善,不忍她无名无分,又碍于顾玄琛的“深情”,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她做平妻。自此,苏挽月在侯府更是如鱼得水,而我,则成了众人眼中的妒妇、摆设。
她利用我的信任,偷走了我库房的钥匙,将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暗中转移;她在我安胎的药中动手脚,害我小产,却反诬是我善妒容不下她的孩子;她甚至在我父亲被政敌构陷入狱时,怂恿顾玄琛袖手旁观,只为了尽快侵吞沈家产业。
桩桩件件,血泪斑斑。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2大婚前夕的寒心
次日,大婚如期举行。
十里红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端坐在喜轿中,听着外面的喧嚣,心中却是一片冰冷。前世的我,怀着对未来无限的憧憬与忐忑,羞涩地等待着我的新郎。而今,我只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拜堂之时,看着身边一身喜服,面带程式化笑容的顾玄琛,我心中毫无波澜。司仪高喊着“夫妻对拜”,我缓缓弯腰,余光瞥见站在宾客中,一脸得意与期盼的苏挽月。她今日打扮得也颇为用心,一身水粉色的衣裙,头上簪着几支精致的珠钗,虽不比我新娘的装扮隆重,却也透着几分勾人的妩媚。
她以为,从此以后,她便能踩着我上位,与顾玄琛双宿双飞了么?痴心妄想!
礼成,我被送入洞房。
红烛高照,喜气洋洋的陈设却让我感到一阵窒息。我端坐在床沿,默默等待着顾玄琛的到来。前世的这一晚,他喝得酩酊大醉,来到新房后,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便径自去了书房,留我一人独守空闺。
而苏挽月,则是在他离开后,假惺惺地端着醒酒汤进来“安慰”我,实则是来耀武扬威的。
这一世,不知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顾玄琛推门而入,带着一身酒气,但眼神却还算清明。
他走到桌边,自顾自倒了杯茶饮下,才缓缓开口:“今日之事,委屈你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不解:“侯爷何出此言?能嫁与侯爷,是清微的福气。”
他抬眸看我,烛光下,他英俊的轮廓柔和了几分,却依旧带着惯有的审视:“昨日你那般模样,我还以为今日的婚礼会出什么岔子。”
“昨日是清微糊涂,冲撞了侯爷和妹妹,还望侯爷莫要怪罪。”我垂下眼睑,声音温顺。
“哦?”他似乎来了些兴趣,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带着酒气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颊,“那你今日,又是如何想通的?”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眼中带着几分“真诚”与“委屈”:“清微想了一夜,侯爷人中龙凤,妹妹又温柔可人,我若再执迷不悟,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教诲,也让侯爷为难?日后我们三人,定能和睦相处,传为一段佳话。”
我的话语极尽温婉贤淑,顾玄琛听了,眼神微动,唇边竟难得地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能这么想,甚好。苏家那边,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挽月。你身为正妻,日后也要大度一些。”
“这是自然。”我乖巧点头。心中却在盘算,他果然还是放不下苏挽月。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的目标不是与苏挽月争宠,而是要将她彻底从我的人生中剔除。
“时辰不早了,安置吧。”他说着,便开始宽衣。
我心中一紧。前世,他碰都没碰我,这一世,难道有所不同?
我不敢多想,默默起身,也开始卸下沉重的凤冠霞帔。正当我有些无措之时,他却忽然道:“你睡里间吧,我今晚睡外间的软榻。”
我微怔,随即明白过来。他依旧不愿与我同房,只是不像前世那般直接拂袖而去,而是找了个“体面”的借口。
也好,我也不愿与这个虚伪的男人有任何肌肤之亲。
“是,侯爷。”我顺从地应下,心中却松了口气。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脑中反复演练着接下来的计划。
次日敬茶,我规规矩矩地给公婆敬了茶,顾家主母,也就是我的婆婆李氏,对我还算和颜悦色,赏了对成色极好的玉镯。至于顾玄琛的父亲顾老侯爷,则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轮到苏挽月,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小腹微隆,扶着丫鬟的手走进来,袅袅婷婷地给我行了个平妻礼。
“姐姐,请用茶。”她双手奉上茶盏,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与柔顺。
我接过茶盏,却没有喝,只是淡淡看着她:“妹妹有心了。只是妹妹如今身子重,日后这些晨昏定省的规矩,便免了吧,安心养胎要紧。”
苏挽月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忙道:“多谢姐姐体恤。”
婆母李氏在一旁听了,点了点头,对我的表现颇为满意:“清微说的是,挽月啊,你如今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为我们顾家添丁进口。”
“是,母亲。”苏挽月乖巧应道。
我看着她们婆慈媳孝(?)的场面,心中冷笑。这一世,我便做个贤良大度的主母,让你们都挑不出错处。至于苏挽月腹中的孩子,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将这场戏唱下去。
敬茶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处理侯府的中馈。前世,我被苏挽月蒙蔽,对庶务一窍不通,嫁入顾家后不久,便被婆母以“新妇不熟练”为由,将管家权交给了更有“经验”的苏挽月。这一世,我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我母亲精于庶务,我年幼时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重生后,更是将前世的种种教训铭记于心。因此,接手侯府中馈后,我很快便理清了头绪。查账,核对库房,清点人手,桩桩件件,我都处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数日,府中的下人便看出我这个新任主母并非传闻中那般软弱可欺,纷纷收敛了心思,做事也勤勉了许多。
苏挽月见我将府中事务打理得妥妥当当,几次想插手都找不到由头,心中自然不忿,却也只能暗自咬牙。
她开始变着法子在我面前“表现”。不是今日头晕,便是明日胸闷,三天两头请大夫,硬是把自己弄成了一副弱不禁风、需要人时时呵护的模样,想以此博取顾玄琛的怜爱。
顾玄琛果然吃她这一套,时常去她院中探望,嘘寒问暖。
我对此只作不见,每日依旧晨省昏定,处理府中庶务,闲暇时便看看书,弹弹琴,仿佛丝毫不在意他们二人如何“情深意切”。
这日,我正在清点库房的册子,苏挽月扶着丫鬟的手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盅参汤。
“姐姐,近来见你为了府中事务操劳,人都清减了些,妹妹特意炖了些参汤给姐姐补补身子。”她将参汤放在我面前,笑意盈盈。
我抬眸看她,只见她今日气色倒是不错,不像前几日那般病恹恹的。
“有劳妹妹了。”我淡淡道,却没有动那盅参汤。
苏挽月也不着恼,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唉,姐姐有所不知,我这肚子里的孩儿,也不知怎的,近日总是闹腾得厉害,大夫说是胎气有些不稳,要好生静养才行。”
“哦?那妹妹可要多加小心才是。”我翻动着手中的册子,语气平静。
她似乎有些失望我不接话,又道:“侯爷也为我这胎儿操碎了心,昨日还特意去普陀寺为我求了平安符呢。”说着,她有意无意地亮了亮手腕上系着的一枚小巧精致的平安符。
我心中冷笑,普陀寺的平安符?前世,她也曾戴过一枚一模一样的,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顾玄琛求来的,而是她与那个奸夫的定情信物!
看来,她已经开始为她腹中孩儿的“来历”做铺垫了。
“侯爷对妹妹真是有心了。”我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妹妹能得侯爷如此疼爱,真是好福气。”
苏挽月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咬了咬唇,道:“姐姐,我知道,我如今的身份,让你委屈了。只是……只是我对侯爷是真心的,侯爷对我也是……”
“妹妹不必多言,”我打断她的话,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唇边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你们两情相悦,我又岂会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只要妹妹安分守己,日后我们姐妹相称,共享这侯府的荣华,岂不美哉?”
苏挽月被我看得有些心虚,讪讪笑道:“姐姐说的是。”
“这参汤,妹妹还是自己喝了吧,我近来胃口不好,怕辜负了妹妹的一番心意。”我将那盅参汤推回她面前。
这参汤里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但苏挽月送来的东西,我一概不会入口。
苏挽月脸色微僵,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那妹妹便不打扰姐姐了。”说完,便端着参汤悻悻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我冷笑一声。苏挽月,你这点小伎俩,在我面前已经不够看了。
3宴会上的暗流
几日后,府中举办了一场小型宴会,宴请了几位与顾家交好的官员及其女眷。这是我嫁入侯府后第一次以主母身份主持宴会,自然要办得妥帖周全。
宴会上,我应对得体,与各位夫人小姐言笑晏晏,倒是博得了不少好感。苏挽月也打扮得花枝招展,不时在顾玄琛身边嘘寒问暖,想要彰显她的“受宠”。
酒过三巡,一位与顾玄琛私交甚笃的同僚,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周启明,端着酒杯走到顾玄琛面前,笑着打趣道:“玄琛兄好福气啊,嫂夫人端庄贤淑,苏夫人亦是娇美动人,真是羡煞旁人。”
顾玄琛朗声一笑,显然对这话很是受用。
苏挽月则面带羞涩,含情脉脉地看了顾玄琛一眼。
我端起酒杯,浅浅一笑:“周公子过奖了。夫君待我们姐妹二人,向来是雨露均沾,一视同仁的。”
这话一出,席间的气氛微微一滞。
雨露均沾?这不是用来形容帝王后宫的吗?我一个正妻,说出这样的话,岂不是自降身份?
顾玄琛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他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不悦。
苏挽月更是抓住了机会,忙出来打圆场,柔声道:“姐姐说笑了,侯爷心中自然是敬重姐姐的。”
周启明也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想要将话题岔开。
我却放下酒杯,正色道:“周公子,还有在座的各位,或许觉得我方才的话有些不妥。但清微以为,既然妹妹已入侯府,便是我顾家的人。我与妹妹情同手足,理当相互扶持,共同侍奉夫君,绵延子嗣,为侯府开枝散叶。所谓妻妾和睦,家宅方能安宁,夫君在外也能安心为国效力,这才是为妻之道,不是吗?”
我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将原本有些暧昧不清的局面,硬生生掰成了“妻贤妾恭”的和谐景象。
那些夫人小姐们听了,纷纷点头称是,看向我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赏。
顾玄琛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他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似乎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情绪。
苏挽月则是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她没想到我竟然如此轻易便化解了她的“攻势”,还顺带给自己博了个贤良大度的名声。
宴会结束后,顾玄琛罕见地没有去苏挽月的院子,而是与我一同回了正房。
“你今日的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开口道,语气听不出喜怒。
“让侯爷见笑了。”我平静地回答。
“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走到窗边,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月色,“以前的你,骄纵任性,容不下半点沙子。”
我心中冷笑,若非你和苏挽月那般逼迫,我又岂会变得歇斯底里?
“人总是会变的。”我淡淡道,“经历了些事情,自然也就明白了许多道理。以前是清微不懂事,让侯爷费心了。”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转过身,走到我面前,眼神深邃:“你若早能如此,我们之间,或许不会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哦?那侯爷以为,我们今日是何田地?”我反问。
他似乎被我问住了,一时语塞。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侯爷,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吧。如今,我是你的正妻,苏挽月是你的平妻,我们三人,便依着这侯府的规矩,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好吗?”
他看着我,良久,才缓缓道:“好。”
说完,他转身欲走。
“侯爷,”我叫住他,“今晚,便歇在正房吧。明日一早,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呢。”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在外间的软榻上歇下了。
我躺在里间的床上,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心中毫无波澜。我不需要他的垂怜,更不需要他的“爱”。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沈家,为了那些曾被他们残害的无辜生命。
接下来的日子,我依旧兢兢业业地打理着侯府。同时,我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我将母亲陪嫁过来的几个得力管事和丫鬟重新启用,又从外面买了一些身家清白、有能力的人手,安插在府内府外的各个位置。
我知道,要想扳倒苏挽月和顾玄琛,单凭我一人之力是远远不够的。我需要钱,需要人脉,更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
苏挽月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的行为也越发张扬。仗着顾玄琛的“宠爱”和腹中的“龙种”,她开始明里暗里地给我使绊子。不是克扣我院中的用度,便是挑唆下人怠慢我。
我对此一概隐忍不发,只将这些事情默默记在心里。
转眼到了秋日,府中要举办一场赏菊宴。我借此机会,邀请了我娘家的几位亲戚,其中便有我那精明强干的舅母。
赏菊宴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苏挽月更是打扮得花团锦簇,挺着个大肚子,在席间游走,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宴至中途,苏挽月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便往下倒。
离她最近的顾玄琛连忙扶住她,急声问道:“挽月,你怎么了?”
“侯爷,我……我肚子好痛……”苏挽月脸色煞白,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席间顿时一片混乱,丫鬟婆子们手忙脚乱地要将她扶回院子,大夫也很快被请了过来。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心中却是一片了然。苏挽月这一胎,月份已经不小了,若真是出了什么意外,极有可能会早产。
而她选择在这个时候“发作”,目的不言而喻。
果然,不多时,便有丫鬟哭哭啼啼地跑来报:“侯爷,夫人,苏夫人……苏夫人见红了!”
顾玄琛脸色大变,匆匆赶了过去。
我婆母李氏也急得不行,拉着我的手道:“清微啊,这可如何是好?挽月腹中的可是我们顾家的长孙啊!”
我安抚道:“母亲莫急,大夫已经过去了,定会尽力保住妹妹和孩子的。”
心中却在冷笑,长孙?只怕是个来路不明的孽种罢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苏挽月的院子里终于传来了消息——苏夫人生了,只是孩子早产,身子有些弱。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向顾玄琛道喜。
顾玄琛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只是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复杂。
我借口身子不适,提前回了院子。我知道,好戏还在后头。
苏挽月“早产”一事,在府中引起了不少议论。虽说大夫诊断是因苏夫人自己不小心动了胎气所致,但仍有不少人怀疑是我这个正妻容不下她,暗中做了手脚。
我对此不作任何辩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孩子出生后,苏挽月更是恃宠而骄,处处与我作对。顾玄琛虽因我近来的“贤良”对我有所改观,但在苏挽月和孩子的事情上,依旧是偏袒着她。
我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能将苏挽月彻底打入深渊的机会。
这个机会,在我重生后的一年,终于来了。
4真相大白
这一年,苏挽月的那个“早产”的孩子,小名唤作“瑞哥儿”,已经快满周岁了。苏挽月仗着这个儿子,在侯府的地位越发稳固。
而我,则在这一年里,利用手中的权力和人脉,暗中搜集了不少苏挽月与外男私通的证据。其中,最关键的一份证据,便是一封她写给那个奸夫的情信。这封情信,详细描述了她如何设计顾玄琛,如何怀上这个孩子,以及如何图谋沈家家产的计划。
这封信,是我花了大价钱,从苏挽月身边一个被我收买的丫鬟手中得来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瑞哥儿周岁宴这日,侯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顾玄琛抱着瑞哥儿,满面春风地接受着众人的道贺。苏挽月则是一身盛装,依偎在顾玄琛身边,笑靥如花。
宴席进行到一半,我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众人朗声道:“今日是瑞哥儿的周岁宴,清微在此,敬各位一杯。也祝愿瑞哥儿健康成长,日后成为我顾家的栋梁之才。”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
放下酒杯,我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挽月身上,似笑非笑:“说起来,瑞哥儿这孩子,眉眼之间,与侯爷倒有几分相似。只是……”
我故意顿了顿,成功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苏挽月心中一突,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笑道:“姐姐何出此言?瑞哥儿自然是像侯爷的。”
顾玄琛也皱了皱眉,看向我,眼中带着一丝不悦:“清微,今日是瑞哥儿的好日子,莫要胡言。”
“侯爷莫急,”我微微一笑,“我只是觉得,瑞哥儿与他真正的父亲,更为相似罢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苏挽月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着我尖声道:“沈清微,你……你胡说八道什么!瑞哥儿是侯爷的亲骨肉,你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污蔑我的清白!”
“我是不是胡说,苏妹妹心中有数。”我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高高举起,“这封信,便是苏妹妹写给你那位情郎的。信中内容,想必不用我再一一念给大家听了吧?”
顾玄琛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死死盯着我手中的信,又看看面如死灰的苏挽月,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沈清微,你把信拿过来!”
我将信递给了他。
顾玄琛一把夺过,迅速展开,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随着信中内容的展开,他的脸色越来越青,握着信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当他看到信中苏挽月详细描述如何与奸夫苟合,如何利用药物假装有孕,又如何在普陀寺与奸夫私会,借平安符传递消息时,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将信砸在苏挽月脸上,怒吼道:“贱人!你竟敢如此欺我!”
苏挽月被砸得跌倒在地,钗环散落,狼狈不堪。她知道大势已去,索性破罐子破摔,哭喊道:“是!瑞哥儿不是你的孩子!那又如何?你顾玄琛当初娶沈清微,不也是看中了她沈家的权势和财富吗?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你……”顾玄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中没有丝毫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最终,苏挽月被顾玄琛下令关入柴房,听候处置。那个所谓的“瑞哥儿”,也被证实并非顾玄琛的血脉。
这场周岁宴,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顾家颜面尽失,顾玄琛更是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事后,顾玄琛将自己关在书房,数日未出。
我没有去打扰他,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几日后,他终于出来了,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岁。
他来到我的院子,看着我,眼神复杂:“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久以前。”我平静地回答。
“为何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你会信吗?”我反问,“即便你信了,没有确凿的证据,你又能将她如何?不过是打草惊蛇罢了。”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涩声道:“清微,这些年,是我对不住你。”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对不住?一句轻飘飘的对不住,就能抵消我前世所受的苦楚,就能挽回我沈家所遭受的损失吗?
“我们和离吧。”我开口道。
顾玄琛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和离。”我重复道,语气坚定,“侯爷,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了任何情分。强行捆绑在一起,对你我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放手吧,对你我都好。”
他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为何?是因为苏挽月吗?我已经处置了她!日后,我定会好好待你,我们……”
“与她无关。”我打断他的话,“顾玄琛,从你为了权势算计我沈家开始,从你默许苏挽月伤害我开始,我们之间,便再无可能了。我累了,不想再与你纠缠下去。”
我说完,便不再看他,转身走回屋内。
最终,我们还是和离了。
顾玄琛没有过多纠缠,他知道,他欠我的太多,早已无法弥补。
离开侯府的那一日,天气晴朗。我站在曾经的家门口,看着那块高悬的“顾府”牌匾,心中百感交集。
这里曾承载了我少女时期最美好的幻想,也见证了我最痛苦的绝望。
如今,我终于可以彻底告别这一切,重新开始我的人生。
母亲早已病故,父亲在我重生后,因我暗中提供的线索,成功避过了一场政敌的构陷,如今依旧在朝中身居高位。沈家,在我的暗中扶持下,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荣光。
和离后,我搬回了沈家。父亲对我心怀愧疚,将家中庶务尽数交给我打理。我乐得清闲,每日看看账本,种种花草,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至于苏挽月,她的下场比前世还要凄惨。被顾玄琛休弃后,她失去了所有的依靠,那个奸夫也早已弃她而去。最终,她流落街头,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冻死在了破庙之中。
而顾玄琛,在经历了这场变故后,似乎也看透了许多。他辞去了官职,遣散了府中的姬妾,一个人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听说,他时常会去城郊的普陀寺烧香拜佛,不知是在忏悔,还是在寻求心灵的慰藉。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人生,终于可以由我自己掌控。
5新生之缘
后来,我遇到了萧远翊。
他是我父亲一位故友的儿子,温文尔雅,才华横溢。他知晓我过去的经历,却毫不在意,待我真心实意。
在他温柔的目光中,我冰封的心,渐渐融化。
三年后,我嫁给了萧远翊。
没有十里红妆,没有喧嚣的宾客,只有亲朋好友的真挚祝福。
洞房花烛夜,他执起我的手,眼含笑意:“清微,此生有你,足矣。”
我回握住他的手,心中一片温暖。
是啊,覆辙之外,总有新生。
那些曾经的伤痛,都已化为过眼云烟。
往后余生,我只愿与他,一世安稳,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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