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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大人近来喜欢小戏子(花碧兔才是)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御史大人近来喜欢小戏子(花碧兔才是)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32:19 

御史大人家的后花园。

元宵节上,他宣布谁能做出失传的琉璃玺花碧兔灯,谁就是御史夫人。

前世,我抢着做出花灯,御史便以为花街上与他款款谈心的人是我。

直至大婚那夜,被我从戏园赎出的小戏子哭诉她才是与御史一见钟情的人,而后撞墙自尽。

翌日,御史便奏请皇上追封小戏子为一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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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求赐一根白绫,

让我遵旨上吊。

“你这毒妇,若不是你假冒怜怜,这府中正妻是她。”

“欠债还钱,欠人还命。”

可花灯本就是我创的。

御史把我的尸体磨成粉末撒在河里。

重活一世,我主动将怜怜送到他床榻前。

御史大人不是喜欢她吗?

择日不如撞日,今晚让你们欢好。

1

“谁能做出失传的琉璃玺花碧兔灯,谁就是我的夫人。”

语音刚落,二十余名贵女忙起身赶制,各种颜色形状的都有。

“你做的不像是兔子。”

“这颜色太刺眼了。”

御史刘寒山皱着眉头。

这是家宴,是为了挑选未来的刘府夫人。

原本是让她们比试绣花,可刘寒山改了规则。

眼前的这些兔子灯没一个让他眼睛一亮的,

所有人都看着我,萧家的女儿除了琴棋书画,还擅长制作花灯、风筝。

连刘寒山的母亲也盯着我。

传说中的兔子灯没这么复杂,掌握要领即可。

此时刘寒山走到我的面前。

“你怎么还是两手空空?”

我朝他道了声安,

御史刘寒山是皇上的红人,近日又加封一等辅国公,威名赫赫。

“大人,真正会制作兔子疼的未必是贵女们,也许是勾栏里的歌女,或是戏园子里的角儿,大人可否扩大备选的名额?”

刘寒山听了频频点头:“不错,只要能做出失传的碧兔灯,都将是我的正妻。”

我浅浅一笑,如此极好。

于是我把心怀鬼胎的戏子怜怜推出去。

怜怜是我在戏园子里赎出来的,

说是无家可归,愿为牛马,求我买下她。

怜怜赖着不肯走,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看来萧家姑娘也未必做出碧兔灯,不然为何这样说?”

“倘若她身边的小戏子也能做出碧兔灯,御史大人真的会娶一个戏子为妻?”

刘寒山朝着怜怜走去,轻声说了一句什么。

“如果花街上和我一起谈心的人是你,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怜怜低首垂泪,颤抖着告诉他:“大人,奴婢会做碧兔灯。”

原来这小戏子偷偷跟着我学过,

看她折架子的模样像是学了十来个晚上。

刘寒山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开始制作……

果然与他收藏的一盏一模一样,满心喜悦。

“母亲,孩儿的夫人就是她啦。”

席间空气似已凝固,母亲愠怒了。

她气愤起身:“堂堂御史的娘子怎可是低贱的戏子?”

老夫人随即温和地看着我。

“你要娶的妻子必须是萧家的姑娘,这个小戏子还是纳来当通房的。”

我给老夫人请了安,很诚挚地说道:“御史大人和怜怜心意相通,青莲不好棒打鸳鸯,老夫人还请不要为难与我!”

前世,我以为刘寒山属意我。

可直到我发现他送给戏子怜怜的香囊,才知道他们已私下幽会过。

我便将怜怜撵出家门,岂料她竟撞墙而死,还发下毒誓。

新皇登基,刘寒山庆贺之余,求他赐我一丈白绫。

我吊死后才察觉他爱怜怜入骨髓。

重活一世,即便我知道怜怜偷学我萧家的技艺,还是没有戳穿她。

不如成全他们。

此刻,刘寒山面对我的推辞,一脸的不屑。

“母亲,萧青莲一直做不出碧兔灯,不能当我的娘子。”

“恐怕她做出来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是怜怜代劳的。”

刘老夫人一时无语,看着我的眼神透出疑惑。

2

“萧家姑娘,素日里你做出的风筝花灯闻名整个都城,琴棋书画女工绣活更不在话下,堂堂萧氏一族的女楷模,今儿怎么甘为人后呢?”

提到萧氏族人,我的眼睛红了。

前世若不是为了帮我报仇,他们也不会因连坐被刘寒山罗列罪名,剥去筋脉,惨死水牢。

所以在今世,我绝对不会为了制作一盏花灯,让族人陷入死亡。

我向老夫人请求。

“青莲和大人本就无缘,做不好他的娘子,老夫人还请成全大人和怜怜的姻缘吧。”

而刘寒山也拉着怜怜,跪在刘老夫人面前。

怜怜一边磕头一边哀求。

“老夫人,怜怜虽然出身低贱,但心胸宽广,大人成亲之后若是看上别家女子,怜怜一定助力成全。”

刘寒山立马打断,郑重说道。

“母亲,孩儿只愿意和怜怜一生一世,再不做他念。”

刘老夫人很不屑地看着怜怜,沉声而道:“寒山,这是你要的,母亲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只盼着你别后悔。”

离开御史府,我想早些回去,岂料怜怜在车子后面躲着,等着见我。

“小姐。”

她的态度是傲慢的。

“你不会怪我跟你偷学了做花灯吧?”

我淡定一笑:“不会,其实你并未学到精髓,只是刘御史没有看出来。”

我刚要上车,她突然拽过我的胳膊朝她脸上猛捶,

而后弱弱地倒在路牙子旁。

刘寒山赶过来,将她抱入怀中。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可我实在喜欢做花灯,也喜欢御史大人,你要打不要打我的脸,打我的手好了。”

刘寒山一脸冰霜地怒视我,厉声警告我。

“萧青莲,怜怜是我未来的娘子,你怎可以对堂堂的御史夫人动粗?”

我刚要解释,怜怜又小心翼翼地说。

“大人,可我还没踏入萧家呢,眼下我还是萧家小姐的奴婢,她怎样责罚我都是可以的!”

一边说,怜怜又要朝我跪。

刘寒山对我更是厌恶。

“萧青莲,看来你的那些贤良名声都是假的,恶毒刁钻才是真正的你!”

怜怜伏在刘寒山怀里替我辩解。

“大人,小姐是好人,都是怜怜的错!”

刘寒山更为鄙视。

“本御史亲眼见到的就是真的,萧青莲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非要剥掉她虚伪的画皮!”

“本御史最厌恶这样矫揉造作的女子,外表仁慈,内里狠毒,谁娶了她谁倒霉!”

“怜怜,出身低微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会亲自教你读书识字,让你成为都城的名媛!”

怜怜受宠若惊。

“大人,你对怜怜真好!”

我恶心他们做作的谈话,便实言相告。

“大人,如此青莲多多谢过,只是我教怜怜写字大半年,而今她也没认识几个,大人要多费心思了。”

说完我就上了马车,嘱咐马夫挥鞭走快一些。

这怜怜仗着学过戏,嗓子好,每次都出门都要蹭着跟了去,好有机会结识达官贵胄。

前一次有一个七品县令家的公子登门求亲,可她没有瞧上,原来是想攀御史家的高枝。

3

十日后,刘老夫人的姐姐也是当今太后在御史府上举办了一个绣工展,让各位贵女在帕子上绣出最满意的花卉。

怜怜仗着自己是御史未来的夫人,太后未来的内侄媳妇,抢着第一个绣。

她绣了一只五彩孔雀,开瓶的孔雀立在牡丹之下,倒也栩栩如生。

只是她为了引人注意,特意穿了一件当戏子时的紧身红裙,惹得太后跟前的侍卫频频相看。

贵女们开始窃笑。

“这怜怜姑娘还是忘不掉以前的风光啊,这是宫里,她穿这种衣裳给谁看啊?”

怜怜假装没听见,走到我的身边。

“萧姑娘,上次你是谦虚,今儿你好歹绣出一副鲜亮的活计,让她们知道你不是徒有虚名。”

怜怜绣的孔雀图,说来也是跟我学的。

是我督促她,学个拿手的活计,以后情况有变,也好养活自己。

“萧青莲,怜怜说得是,你有这个都城第一才女的名头,就该拿出一等一的绣活出来。”

刘寒山当众牵着怜怜的手,一副爱谁谁看的无谓态度,他宠怜怜要让所有人知道。

闺女们都站在我这一边,她们看出来是怜怜故意和我作对,可她背后的靠山是刘御史,所以又不敢帮我说话。

我很轻松地拿起绣绷子,说道:“我马上就绣一幅凤凰于飞,但我有一个请求。”

刘寒山一声冷笑:“什么要求?”

我朝太后和刘老夫人都问了安,嘴里说道:“青莲若是绣得好,还请太后赐婚我与帕上题字的人!”

太后微微颔首。

刘寒山却提出反对。

“萧青莲,你是翰林院学士之女,怎可下嫁一个只会题字的寒门诗人?”

“何况怜怜是大方之人,你不如在我与她大婚之日,一同嫁过来当我的妾室!”

怜怜相当不悦,向我投来愤怒的目光,她没料到刘寒山有这样的想法。

我轻轻一笑。

“御史大人,您不是最看不上我这样的贵女吗?何出此言?”

“您也知道我的家世,又怎么会给人做妾?”

刘寒山竟然给出如此解释。

“怜怜若不当我的正妻,会被人欺辱,你是世家之女,就算当妾也无人欺凌!”

我的心里在大笑。

“大人,我又没有答应与你,和你说得和真的似的!”

而后我双手疾飞,飞针双绣,须臾之间,一幅质地绝佳的凤凰于飞图完美地展示在众人面前。

刘老夫人和太后也动容夸赞,赐赏。

“章彻何德何能,竟能与萧小姐结下连理。”

太后令帕赏题字这上前,我转身细看,此人白衣飘飘,俊逸儒雅,恍惚有仙人之姿。

这可把刘寒山比了下去。

刘寒山怼向章彻:“虽然你的诗名在外,可你只是一介白衣,毫无功名,拿什么娶贵门之女?”

章彻很有风度地回道:“御史大人此言差矣,我章家也是富可敌国,只要我与萧小姐情投意合,我可以供她世上最优渥的生活,至于世俗功名,我也会尽力争取。”

“对了,御史大人有所不知,前日我看过新榜,某不才竟也高中榜眼第二。”

刘寒山的脸色相当难看。

章彻越过他,径直向太后求亲与我。

我早听说过章彻,章家乃当朝首富,章彻诗文传遍天下,而今又喜中榜眼,我与他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朝他轻轻点头。

章彻更是对我拜了又拜。

我和他虽是初见,但心意相通。

哪知刘寒山竟然大殿之下说出这等言语。

“太后,母亲,我改主意了,我想娶的人正是萧青莲。”

他态度焦灼,等着我回应。

我压根不予理会,而是和章彻一起对着太后再拜谢。

太后的目光也只看着章彻和我,眼眸中透着喜欢。

“哀家看萧家姑娘和章家公子很是般配,这门亲事哀家做主。至于寒山侄儿,既说喜欢怜怜,那就不要顾及出身,你们也速速成婚吧。”

刘寒山听了如当头棒喝。

一旬之后,刘寒山与怜怜正式大婚。

而章彻的迎亲对付恰好和刘寒山邂逅在半道上,刘寒山竟然不顾礼仪,逼我的喜轿停下,要和我说话。

他瘦了憔悴多了,没有一点新郎的模样。

“青莲,你嫁给我好不好,现在还来得及!”

我没有搭理。

他急得又来捉我的手:“青莲,我没有娶怜怜,花轿是空的,只要你愿意……”

我吓得抽回手,章彻赶过来。

“御史大人,请你不要在我的婚事上搅局,还请自爱自重。”

4

刘寒山喝了酒,依旧缠着我不放,章彻不得不挥拳教训。

“章彻,青莲本是我的娘子,是你夺人所爱。”

“那你为何又不要?”

“那是我看花了眼被怜怜那戏子的言语迷惑,而今我清醒了,青莲才是我所爱。”

刘寒山越是表现的痴情,我越是厌恶。

“刘寒山,你失约青莲在前,又纠缠她婚姻在后,如此行事,配当一国之御史吗?”

“再说我与青莲成亲是得太后所赐,御史大人是要故意违拗太后的旨意吗?”

章彻句句在理,刘寒山面色紫涨,无法胡搅蛮缠。

章彻干脆把刘寒山拽走,令迎亲队继续前行。

哪知唢呐还没吹响,怜怜突然从人群中钻出,跪在我的喜轿前。

她一副仓皇泪水涟涟的模样,让不知底细的人,不知道出了何事。

“小姐,怜怜对不起小姐,小姐大人大量,饶恕了怜怜吧。”

今天本该是她和刘寒山大婚的日子,可她披头散发衣衫单薄,一点儿没有新娘的模样。

我不吭声,她便一直磕头不起。

我知道怜怜不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人,她肚子里的小算盘太多。

现在对着我不停地忏悔,又不知打了什么鬼主意。

“小姐,我不该说元宵节晚上和御史大人在一起的人是我,不该对御史夫人的位置有福非分之想。”

“但怜怜也万万想不到啊,御史大人明明和我幽会过,临到大婚前夜,却突然悔婚,再也不肯给怜怜名分了。”

怜怜说得万般委屈,泪水像珍珠一样掉落。

惹得经过的人都对她同情起来。

“御史大人相貌堂堂,怎么能这样始乱终弃呢?这不是毁了人家姑娘的名节吗?”

“瞧这姑娘哭得可怜兮兮,应该不会有假,想不到御史大人也是这样一个登徒子,近日他还加封了辅国公,真是德不配位啊!”

“也不瞧见御史大人这会儿露脸给人家姑娘一个说法,做出这等龌龊的事,虽我是一介平民,不懂什么大道理,可也知道这等行径已经触犯我朝律条,该受到处置才是!”

围观的人都帮着怜怜说话,嗓门儿还很大。

众人谴责的当然是刘寒山,说他最该做的就是安抚姑娘情绪,及时把她娶回去,郑重地道歉。

怜怜听着众人的议论,照旧跪着,她也没想到,这下拦住我的喜轿,竟然能够扭转名声。

刘寒山到底还是出面了。

他冷眼看着怜怜,就像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贱人!休要胡说八道!”

他喝令怜怜闭嘴。

“你只是萧家姑娘从戏园子买来的小戏子,跟着萧姑娘偷学了制作花灯,竟有那么大的胆子冒充萧姑娘想当御史府的夫人!”

“我性情良善,听信你一面之言,这才做了错事,现在真相早就水落石出,身为御史,你已犯下律条!”

……

刘寒山出面,这番说与,又让舆论大变。

围观者震惊地看着怜怜,没想到她看似娇弱性情这么狡诈。

若不是御史大人主动澄清,真的要误会上了。

他们朝着刘寒山问了安,马上做鸟兽散。

怜怜见无人帮衬,一时又对我痛哭。

“小姐,只有你能够救怜怜了,小姐你一定要发发慈悲啊。”

我不想因她的出现耽搁了行程,只命人叫她不要挡道。

马上刘寒山救将她拽走。

怜怜奋力挣脱,怎奈力气不够,她急得要咬刘寒山的手腕,刘寒山识破,马上扯住她的长发,大声怒吼。

“戏子天生下贱,真正恼恨!”

“刘寒山,你欺人太甚,我就要咬你!”

怜怜疯了一样的再次扭住刘寒山的胳膊,无论如何都要狠狠地咬上一口。

刘寒山被她的力气吓住,竟然没有挣脱开,又急又气,让随从帮着把她拽开。

怜怜的哭叫声更响了。

“你们,赶紧把她抓住,随便扔在哪条道儿上!”

“从未见过这样的下贱胚子,真是恶心透了!”

此时的刘寒山看怜怜如同粪坑里的臭蛆一般。

5

怜怜还在和刘寒山的随从搏斗。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几个随从,突然跳上刘寒山的后背。

在他的颈脖上狠狠咬下一块皮肉,愣是将肉块吞进嘴里。

她的牙齿和舌头沾满了血。

刘寒山忍住剧痛,捂住淌血的颈脖,命令随从即刻将她乱鞭打死。

“赶紧给我把这个贱人打死!”

刘寒山已然容不得怜怜活在世上。

可今天是我成亲的吉日,我可不想半途之中看到死人,那多晦气。

章彻正好看向我,我们的心思一样。

章彻提醒刘寒山,切勿冲动行事。

刘寒山忍住怒意命人把她朝衙门里送,等待收押。

说完这话他就因流血过多浑身颤抖,倒在地上。

可怜怜哪肯束手就缚?

即便被刘寒山的随从扭住架着,身躯还在不断扭动,又高声向我求救。

最后章彻叫人把怜怜送往一处庵堂暂避,又安抚了我一番,给我戴上盖头,于是我安心走入轿内。

他的目光让我感到无比的踏实。

“青莲,一路有我护送,只管安心。”

我朝他微微一笑,尽是理解的眼神。

掀开轿帘,我看着刘寒山被御史府的家丁抬上马车,一路又恢复了平静。

喜轿进入章府门前,已经延误了两个时辰。

可章家更是一片喜气洋洋,章彻因写的一篇疏奏被人呈给皇上,大受夸奖,晋封一等威武将军,位在御史之上。

我也跟着喜欢。

进入洞房,喝完交杯酒,掀开喜盖,吃完同心饽饽,章彻这才拉着我的手,满足地叹了口气。

“夫君,何事不悦呢?”

什么叫好事多磨,我也真正体会到了。

我也想满足地叹口气。

烛光之下,我细细地打量着章彻。

晚上的他比白头还要俊朗,猿臂蜂腰,超凡脱俗。

我竟看得痴了,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掉过头,一张脸红红的。

他温柔地将我拉入他的怀抱,轻抚我的头发。

“青莲,能娶到你做娘子,是我章彻三生有幸。”

我用手抚上的唇,如此良辰美景,什么都不必说,他的心意我懂。

我静静地蜷伏在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

金风玉露一相逢,更胜却人间无数。

翌日,我疲倦地醒来,看着已经换了牌匾的门额,发现章彻不见了。

我的随身婢女秋叶过来给我洗漱。

“大将军呢?”

章府所有人都换了对他的称呼,我这个娘子也就入乡随俗吧。

秋叶对着镜子给我洗漱,一边笑着报告。

“小姐真是走运,亏得那不长眼的御史毁了约,要不小姐哪能遇到大将军这么好的人?”秋叶提起章彻,那是夸个没完。

“大将军听说小姐爱吃枇杷,您猜怎么着,这会儿他正在后园子里爬树给小姐摘最大最甜的枇杷呢,真是一府的人也难得看见大将军亲自爬梯子可劲儿摘呢。”

“大将军还说,府里的白玉枇杷是整个都城最好的品种,小姐吃了定会赞不绝口。”

我听了,心里自然是喜悦的。

章彻通过我身边的人,了解到了我全部的爱好。

只是我总觉得,那一日在御史府的后花园见到的章彻,并非我和他的第一次见面,真觉得似曾相识。

可现在就是想不起来。

6

算了,再想下去,头就该疼了。

我洗漱完毕,化妆完毕,秋叶又告诉我,今日不必去问安,章彻的母亲体恤我昨天劳苦,免了新媳妇问茶之礼。

但我还是去了。

这是对章彻的尊重。

回房喝着茶,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便打发秋叶去隔壁看着。

卧房有一个书柜,书柜里放着一些书籍,翻看了一些封面,都是话本小说,写的才子佳人。

其中一本我有些兴趣,遂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看。

有脚步声从外面传入。

我知道是谁,抬头一看,正是伊人。

和他打了一个对照,再想起昨夜的旖旎缠绵,我的脸一片绯红。

岂料我捧着的书里突然掉下来一张薄薄的图卡。

匆忙捡起,竟是两个男女纠缠在一起的画面,我马上知道这是什么了。

昨夜章彻也对我做过这样的动作。

我不想让他看见,抢先一步把图卡夹入书内,然后站起,淡淡的一笑。

“听秋叶说,你给我摘雨后最新鲜的枇杷去了?”

他这才坏坏地一笑,将两只别在后背的手抽出,果然他手里拿着一只纱袋,里面放着又圆又大的枇杷。

“已经洗干净了,现在就可以吃。”

他把纱袋里的枇杷倒在盘子里,给我递来一颗。

我确实爱吃,章彻摘下的枇杷大似杏子,非常诱人。

我吃了一颗,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白玉枇杷,味道真的鲜美。

我吃了几颗,想起他是都城闻名的才子,提出看看他的书房。

书房隔着一个芭蕉园,在卧室的对面。

章彻的书房两层小楼,书籍可谓浩瀚,我在心里默默地赞叹着。

蓦然,一转头,我发现书案上一个梅瓶高的泥人小像,一下子被吸引住了。

细细看去,泥塑的女子容颜像极了一个人,想来想去,这不就是我?

我盯着小像,大脑豁然开朗。

十一岁那年,父母带我去老家料理庄园。

老家地势很开阔,空气新鲜,我经常一个人在附近的湖水边散步,一边采着野花。

记得水边还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手握经书,一边背书一边遥看湖水。

那少年的身形像谁?

我的大脑陡然现出一个人!

章彻!

什么都想起来了。

记得父亲还与我说过,他的一位老友这几日要带儿子去南方拜客,途径这里,他得好好款待。

父亲以老家的菜蔬鱼肉,宴请过他们。

时隔七年过去,章彻的面容从稚嫩变成成熟坚韧,才让我一时想不到。

此刻他已经来到我的身边,拿起泥人小像逗我。

我忽然想哭。

“你是那个少年?”我问。

他装作羞涩一笑,但却对着我很肯定地点头:“不然呢?”

我轻轻地捶打他的胸膛,后来他为了记住我的相貌,泥塑了我的小像,他是记得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你既然猜到是我,为什么不说出身份?”

他轻轻地抱住我,深情注视我的眼睛:“娘子,我没有底气,万一你忘了我呢?”

“那会儿我就疑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现在疑团都解开了,我没有及时想想起来,但我并没有忘了你。”

我是这样解释的。

“真的?”他似有委屈。

“我真的没有忘记你。”

7

章彻这才满意了,而后又神秘地打开书柜上的一个盒子,对我说:“你猜里面是什么?”

我当然猜不到。

等盒子打开,我呆住了。

盒子里全是梅瓶高的泥人小像,都是按我的形貌塑的。

有笑着的,有低头沉思的,有托腮遥思的,有出神静坐的……

章彻真是一个有心人!

他待我一片痴心,我竟然才知道!

要说不激动不感动不可能。

“你呀,真是一个傻子!”良久,我这样说道。

“你愿意当这样的傻子!”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你在那个时候就对我有好感了?”

“是,当然。”

这天我们一直腻歪在书房,彼此有无尽的话要讲。

累了,就躺在小榻上,耳鬓厮磨,挨得紧紧的。

章家的人看出我们这么恩爱,形影不离,一个一个都眉开眼笑。

许是因为心情顺畅的缘故,一个月后我就怀上了。

和他参加宫里的宴会,章彻总是提醒我不要喝酒,不要吃冷的凉的。

他爱护我,我便什么都听他的。

晌午休息,我在一个侧殿竟然撞上了刘寒山。

他形容完全变了,脸色乌黑憔悴,像是生了病。

尤其是颈脖上被怜怜咬了一口,让他一直绷着白带,看起来十分滑稽。

其实我知道,这段时间刘寒山仕途特别不顺。

他和怜怜的事传得都城大街小巷都是,皇上很不待见,认为他小事都处理不好,大事更是堪忧。

以往对他的信任统统收回。

可以说,他被完全地冷落了。

我不想看到他,再不走的话我会呕吐,于是打算去找一些女眷聊天。

哪里知道,刘寒山拦住了我。

“萧青莲,你嫁给章彻一定不幸福,不如你与他和离,你我破镜重圆。”

“章彻我会想法补偿他一个娘子,这你无须担心。”

“现在,我就等你一句话?”

他试图靠近我,我更是感到恶心。

真不知道刘寒山哪里来的自信,他已是朝廷的边缘人,稍有差池,就会坐牢。

“御史大人,我已是大将军夫人,且已怀孕在身,请你自重。”

刘寒山一听我怀孕了,便盯着我的小腹,神情渐渐变得冷漠。

“你真的有孕了?”

看出我的确身躯沉重的模样,他失态地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

“萧青莲,你怎么可以怀上章彻的孩子?”

“你是要故意打击我一点希望都不给我留着吗?”

被他挟制这,我感到十分难受,低声警告他:“刘寒山,赶紧放了我!”

可他还是逼着我去侧殿的屏风后面,两眼圆瞪:“萧青莲,你太自私了,你让我太伤心了,但我有一个法子让你拿掉孩子。”

我惊恐地瞪大眼睛,刘寒山马上把我推入屏风后面的暗室。

“我马上给你服下堕胎药丸,你先好好呆着。”说着他反锁上暗门,一双眼睛毒辣地盯着我,发出瘆人的冷笑。

我只好将计就计,和他盘旋,拖延时间。

我巴望章彻赶紧过来找我。

于是我很冷静地假装顺从说道:“好啊,我不要章彻的孩子,你听你的安排。”

8

他不知道我的计谋,即刻去找堕胎药丸。

很快,一个小公公就匆匆过来,他的手里捏着一个小药瓶。

刘寒山冷冷一笑,揭开药瓶,倒出药丸,没有任何表情的命令:“赶紧吃,我要看着你吃。”

我从暗门里出来,发现这里实在偏僻,赴宫宴的人不会经过这里。

章彻也不会找到这里。

我捏着药丸,怎么办,一旦服下我就真的要失去孩子了。

刘寒山对着我狞笑,提醒我赶紧吃,别拖延时间,正无计可施时,面前突然人影一闪。

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刘寒山的脑袋上就被闷棍重重敲了几下。

他马上倒在地上。

而我手里的药丸也掉在地上。

危险解除了,可我马上看清这不速之客正是怜怜。

此时的刘寒山因为脑袋受了重创疼得爬不起来,但他也认出了怜怜。

“你这个戏子,贱人,竟敢下此毒手!”

怜怜逃离庵堂之后,整个人像乞丐,脸也被毁容了,身上散发浓烈臭味,不知道她怎么混进宫里的。

“御史大人,别来无恙!”

“你叫人给我脸上泼毒液,又把我送进青楼被龟公糟蹋,你够狠!”

“但你恐怕想不到有人愿意把我带进宫里,助我报仇吧?”

刘寒山试着要站起来,歪歪扭扭的要掐死怜怜。

他们扭打在一起。

刘寒山体力不支,怜怜的闷棍敲击了头部要害,他已奄奄一息。

我只想着早点离开这里,章彻找到了我,一看如此形势,以为我有危险,马上把我搂入怀里。

“青莲,你还好吧?”

我点着头,却紧紧抓住他的肩膀。

章彻一边安抚我,一边看着地上的刘寒山和怜怜,对怜怜说:“你很恨他?”

“我要他死。”

“倘若你想和他同归于尽,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我都打听过了,你家中还有父母姊妹八人。”

怜怜见章彻提起父母姊妹,眼圈红了。

她在宫里侍卫还没发现动静之前,已经抱着刘寒山跳入御花园内的水池。

刘寒山还有一口气,可他无力挣扎,最后两个人都沉入了水底……

我紧紧地抓住章彻的手,看着这一切。

倒是太后发现了内侄遭遇危险,大喊救人。

他们还是被打捞起来了,只是两个人已被池水泡得身体变了形。

太后重重叹一口气,命人将怜怜的尸体一把火烧了,骨灰洒在粪坑里。

而后,才将噩耗告诉御史府上的刘老夫人。

离宫之后,一闭眼,我脑子里总是不断回放怜怜拉着刘寒山赴池水的画面,章彻寸步不离地安慰我,给我看画,给我当说书先生,转移我的注意力。

十天之后,我才恢复如常。

天气越来越和煦,章彻这一日去外地办事,我觉得无聊,便去街上逛逛。

人群之中,有一个乞丐捧着一个破碗,张口要人给钱给吃的。

“这乞丐竟然说自己是堂堂的御史大人!”

“他再这样胡扯,我们干脆报官去!”

刘寒山不是死了吗?为何这奇怪要假冒?

出于好奇之心,我看了看这乞丐的脸。

不料他的目光正对着我。

那人真的是刘寒山!

怎么变成了乞丐?

看来章彻说的不错,刘寒山被太医救活后,人就疯疯癫癫的,一天到晚说要里通外国,被皇上起了疑心,革去他的官职削去他的爵位,贬为庶人。

哪里知道刘寒山嘴里更是胡说一气,说自己和皇上掉了包,他才是真正的皇上!

圣上怒气之下,把他赶到大街上要饭去。

9

刘寒山一看到我,头脑立马变得清醒。

“萧青莲,就是你这贱人把我害得好苦啊!”

他推开阻挡的人群,挥舞起竹杖要揍我。

此人到了这个地步竟还是不知悔改,我便叫来随从,让他们引领来其他的乞丐,给一些钱,让其他的乞丐逼着他吃老鼠臭虫,日日遭受虐待。

前世我受了那样的苦,萧氏族人全部被害,我要一报还一报。

乞丐们拿到了赏钱,都很兴奋,对着随从们保证:“夫人只管放心,我们到哪儿都不忘让他吃屎喝尿。”

“我们记着嘱咐,慢慢地折磨他玩他。”

几个乞丐手拿着一块蹄髈,引得刘寒山像野狗一样追逐。

“你学狗叫,去吃屎,我们就赏你肉吃!”

可不管刘寒山如何狗吠,他始终吃不到一点肉星。

看着我的马车越来越远,刘寒山的嘴里还在咆哮着胡说八道:“萧青莲,你有罪,本御史判你入九层地狱!”

“本御史若是死了,我的魂魄也不会放过你!”

我去了另一处集市,我可不想因为这种破事败坏了自己的好心情。

城中牡丹盛放,我正可欣赏花卉。

翌年,皇上鉴于章彻的杰出表现,又加封他为一等勤国公。

第三年又封首辅宰相,位居内阁之首。

我也被封为勤国夫人并授予一品诰命,月月有俸禄。

我的族人因为我而永享荣光。

他们以我自豪。

……

十五年后,章彻却他呈上奏折,提出归隐山野。

他想去我的老家,当一个真正的隐士。

我知道他的心思。

他是累了,不想在朝堂与一帮老臣周旋。

他想作为那个真实的自己。

“青莲,尽管咱们已有三个男孩,可我还想和你生个女儿。”

归隐的路上,他在我的耳边倾诉秘密。

我羞红了脸:“你个老不正经的!”

“我有何不正经?如今四十未到,华发未生,身体也比年轻人锻炼得好,夫人可以一试。”

他拉着我,说对着山野清风,天地开阔,不如野合。

“夫人,前方有一桃林,地势平坦,你我不如前去休憩散步如何?”

章彻示意家仆停下马车,暂作歇息再行不迟。

他告诉我,很长时间忙于国事,没有好好背诵《诗经》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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