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文离婚后我成了前夫金主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离婚后我成了前夫金主全文免费阅读(周墨寒林安琪)
一
我蜷缩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手死死按着小腹,冷汗浸透的衬衫下,三个月大的胎儿正在不安地翻涌。周墨寒的皮鞋声从电梯口传来,混着林安琪的高跟鞋响,像两条吐着信子的蛇,嘶嘶逼近。
“谢小脚,签了。”
他将离婚协议拍在我面前的金属椅上,纸角划过我手背的妊娠纹——那是他曾亲吻过的地方。林安琪穿着香奈儿新款连衣裙,裙摆扫过我脚边的呕吐物,脸上闪过嫌恶:“姐姐,寒哥说你要是配合,会给你留笔营养费。”
我抬头,撞见她无名指上的钻戒。
那是我用父亲的丧葬费买的,3克拉的公主方钻,周墨寒曾单膝跪地说:“小脚,以后我赚钱养你。”此刻他却揽着林安琪的腰,指尖不耐烦地敲着协议上“自愿放弃所有财产”的条款。
“我怀孕了。”我按住小腹,指甲掐进掌心,“墨寒,我们再试试……”
“试什么?”周墨寒突然暴怒,协议拍在我脸上,“试你那张连试管婴儿都失败的子宫?谢小脚,我妈说得对,你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
林安琪适时地递来红糖水,温热的玻璃杯上凝着水珠,像她眼角的假泪。我接过时,指尖触到杯底的颗粒——是避孕药的粉末,和我每天吃的一模一样。
“是啊,姐姐。”她凑近我,香奈儿五号混着叶酸片的味道,“你放过寒哥吧,我已经托人给你联系了孤儿院,以后你……”
“砰——”
玻璃杯砸在墙上的巨响盖过她的假惺惺。红色液体顺着白墙蜿蜒,像极了三年前我流产时的血迹。周墨寒的脸色瞬间煞白,因为他知道,我从不喝红糖水——除了那次他亲手熬的,里面混着他的精子检查报告。
“周墨寒,”我擦了擦嘴角的血,“你以为我净身出户是因为爱你?”
他瞳孔骤缩,盯着我从内衣夹层摸出的u盘。那是我昨天在他办公室找到的,里面有他伪造我不孕证明的记录,有林安琪定期购买避孕药的订单,还有他转移我父亲遗产的银行流水。
“你……你怎么……”
“怎么拿到的?”我撑着椅子站起来,小腹的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却笑得无比灿烂,“感谢你教我的黑客技术,让我轻易就破解了你的电脑密码。”
林安琪的脸色由白转青,周墨寒则猛地扑过来想抢u盘。我后退半步,后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却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响。
“谢小脚女士,这是您的文件。”
西装革履的律师捧着烫金文件夹,在一众白大褂的簇拥下走来。周墨寒的手悬在半空,脸色比墙上的血迹更白——他认出了文件夹上的龙腾集团徽章,那个他跪舔了三年都没拿到合作的顶级企业。
“根据遗嘱,您继承龙腾集团51%股份,即日起生效。”律师递来钢笔,金笔尖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另外,您父亲的私人物品已追回,包括被周墨寒先生侵占的翡翠项链。”
我接过笔,在离婚协议背面签下自己的名字。周墨寒的喉结滚动着,像条被掐住脖子的狗:“小、小脚,这是不是误会?龙腾集团的董事长明明是……”
“是我父亲。”我将协议甩在他脸上,“那个被你逼得心脏病发的老人。那个你嘴里‘穷酸的保安’。”
林安琪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划过我脸颊:“你胡说!墨寒说他是孤儿!”
我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墙上。她昂贵的面霜蹭在血迹上,露出后颈的草莓印——和周墨寒锁骨上的一模一样。
“孤儿?”我从律师手中接过亲子鉴定报告,拍在周墨寒胸口,“要不要看看,你真正的父亲是谁?哦对了——”
我摸出林安琪的避孕药盒,倒出里面的药片:“你送我的叶酸,我一直没吃。不过别担心,”我凑近他耳边,像从前说情话那样温柔,“你的弱精症报告,我已经寄给你妈了。”
走廊尽头的产房突然传来啼哭。
周墨寒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妈”的来电。林安琪颤抖着捡起地上的药片,突然尖叫着冲向楼梯。我靠着墙滑坐在地,看着周墨寒在电话里的狼狈模样,终于笑出了声。
“谢小姐,需要叫医生吗?”律师递来纸巾,我这才发现自己嘴角流着血——是咬碎后槽牙时磕破的。
“不用。”我擦了擦嘴,看着周墨寒跌坐在地的背影,“我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把周墨寒赶出医院的保安。”
律师点点头,对着耳麦说了句什么。下一秒,六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保镖从电梯鱼贯而出,他们胸前的龙腾集团徽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像六把即将出鞘的刀。
“周先生,”为首的保镖递来一张纸,“您已被列入龙腾集团黑名单,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2条,我们将护送您离开。”
周墨寒抬起头,眼神里终于有了我熟悉的恐惧——和三年前他破产时一样。但这次,我不再是那个会扑过去抱住他的傻子。
我摸着小腹站起来,让律师替我披上定制西装。后颈的翡翠项链坠子贴着皮肤,那是父亲临终前藏在保险柜里的,内侧刻着“龙腾有女初长成”。
“谢董事长,车已备好。”
我点点头,从周墨寒脚边捡起他的手机。锁屏壁纸是林安琪的照片,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输入密码“0214”——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将壁纸换成了他跪在我父亲墓前的照片。
“忘了告诉你,”我将手机扔还给他,“黑曼巴集团的供应链,明天就会切断。”
他猛地抬头,我却转身走向产房。消毒水的气味不再刺鼻,反而带着新生的希望。走廊尽头的阳光里,护士抱着襁褓向我走来,襁褓上的蓝色小熊挂件,和我昨天买的一模一样。
“谢女士,恭喜,是个男孩。”
我伸手触碰孩子皱巴巴的小脸,他突然攥住我的手指,力气大得惊人。身后传来周墨寒的怒吼和保镖的拖拽声,,,
二
董事会的旋转门碾过周墨寒的影子。
他穿着我送的定制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闪着光——那是用我父亲的遗产买的。此刻他正对着电梯镜面整理领带,没看见我从vip通道进来,更没看见我指间转动的、他办公室的备用钥匙。
“谢董事长,董事会还有五分钟开始。”
助理小陈替我按下电梯楼层,香奈儿套装的剪裁贴合身形,比我当家庭主妇时宽了两个尺码。我摸着小腹笑了笑,那里藏着三个月大的生命,和龙腾集团的股权书一样,是我翻盘的筹码。
会议室的胡桃木长桌映着我的倒影。
周墨寒进门时,咖啡杯在托盘上晃出涟漪。他看着主位上的我,喉结滚动得像吞了只活蛤蟆——我戴着父亲的翡翠项链,西装翻领别着龙腾的徽章,正是他上周在董事会上拍马屁的对象。
“周总,这是我们董事长。”
小陈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傲慢。周墨寒的供应商胸牌还没摘下,“黑曼巴集团ceo”的字样刺得他脸色发青。他想握手,却看见我指尖的婚戒已经换成了龙腾的龙头戒指。
“谢……谢小姐?”
他的声音带着破音。我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里面是他公司的财务报表,红色的亏损数字像他当初骂我的话一样刺眼。林安琪坐在他右侧,涂着水晶甲的手正偷偷发消息——应该是给她的情夫,周墨寒的助理。
“周总好像很惊讶。”我转动钢笔,金笔尖在报表上划出弧线,“毕竟上周你还在邮件里说,龙腾的董事长是‘老顽固’,不如‘让贤给懂市场的人’。”
他猛地转头看向林安琪,后者的水晶甲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那份邮件是我用周墨寒的账号发的,附件里还有他收受贿赂的证据。
“不是!谢小姐,那是误会——”
“误会?”我打断他,将亲子鉴定报告推过桌面,“就像你误会我不能生育一样?周墨寒,你该感谢现代医学,否则你连自己是弱精症患者都不知道。”
林安琪的椅子在地面划出声响。
周墨寒的脸涨得通红,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我知道他在等林安琪救场,却不知道她此刻手机里全是情夫的催命短信——我昨天让人黑了她的账号,将亲密视频群发给了所有客户。
“所以,”我合上文件夹,看向董事会成员,“鉴于黑曼巴集团提供虚假信息,并且涉嫌商业欺诈,我提议——”
“谢小姐!”周墨寒突然起身,椅子翻倒在地,“我们合作了三年!你不能这么绝情!”
“绝情?”我冷笑,“你让我签离婚协议时,怎么不说绝情?你抢我父亲的玉佩时,怎么不说绝情?”
我掏出手机,点开监控录像——周母带着两个壮汉闯进我娘家,砸烂父亲的遗像,抢走保险柜里的玉佩。画面里,我跪在碎片中尖叫,而周墨寒站在门口,手里夹着烟,笑得无比冷漠。
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林安琪突然指着我大喊:“她陷害我们!墨寒,你快说句话!”
周墨寒却盯着屏幕,脸色越来越白。我知道他认出了保险柜的密码——那是我的生日,而他当时说“这种破柜子能藏什么值钱东西”。
“陈助理,”我看向小陈,“把周总和他的女伴请出去。另外,”我对着保安点点头,“周总办公室的电脑,送去给警方做数据鉴定。”
周墨寒踉跄着后退,被保安架住时,他突然哭着扑过来:“小脚,我错了!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份上,给我次机会!”
他的眼泪滴在我皮鞋上,像三年前他破产时一样。但这次,我没有蹲下来替他擦泪,而是抬起脚,用鞋尖抵着他的胸口。
“夫妻?”我俯视着他,“你配吗?”
林安琪突然抓起桌上的水杯砸向我,水晶甲划过我脸颊。我偏头躲过,茶水泼在墙上的龙腾徽章上,却浇不灭我眼底的火。小陈递来湿巾,我擦了擦脸,看见她袖口露出的监控手环——那是我昨天让她戴上的。
“报警吧。”我将湿巾扔进垃圾桶,“涉嫌故意伤害、商业欺诈、盗窃遗产,够他们在监狱里过个好年了。”
周墨寒的哭喊声被关在会议室门外时,我终于松了口气。小腹传来轻微的胎动,像蝴蝶振翅。我摸着翡翠项链,想起父亲说过的话:“龙在浅滩被虾戏,总有一天会冲天而起。”
董事会成员陆续过来握手,恭喜声此起彼伏。我微笑回应,目光落在窗外——周墨寒正被警察带上警车,林安琪披头散发地厮打,像两只被拔了牙的野狗。
“谢董事长,要看看周总的办公室吗?”小陈递来钥匙。
我接过钥匙,指尖触到熟悉的纹路——那是我亲手刻的“zm”。推开办公室门,香奈儿的气味扑面而来,和林安琪身上的一样。办公桌上摆着我们的结婚照,我被裁掉了一半,换成了林安琪的脸。
“把这堆垃圾扔了。”我踢了踢垃圾桶,里面全是我的孕检报告,“另外,通知财务,黑曼巴集团的违约金,一分都不能少。”
小陈点点头,开始指挥人搬东西。我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街道——周墨寒正被塞进警车,他抬头看过来,目光撞上我的。
我举起他的备用钥匙,在阳光下晃了晃。
他的脸色瞬间煞白,因为他想起了这把钥匙的用途——除了办公室,还能打开地下车库的保险柜,里面藏着他转移资产的所有证据。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律师发来的消息:玉佩已追回,是否送去您的住所?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想起父亲墓前的白菊。
“不,”我打字,“送去周墨寒的母亲家,附张卡片——‘感谢当年赠玉之恩’。”
发送完毕,我摘下婚戒,扔进垃圾桶。戒指滚过周墨寒的照片,最终停在我的孕检报告上,像枚褪色的句号。
三
周母的寿宴设在西郊庄园。
雕花铁门碾过我车胎下的落叶,金黄的碎屑溅在劳斯莱斯车身上,像极了三年前她把我堵在菜市场时,扔过来的烂菜叶。副驾上的玉佩在丝绒盒里泛着幽光,那是父亲的遗物,昨晚刚从周母的保险柜里取出来。
“谢小姐,周家人都到了。”
司机替我打开车门,香槟色礼服从车内倾泻而出,裙摆上的荆棘刺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我摸着小腹下车,听见宴会厅里传来的笑声——林安琪的声音格外刺耳,像她从前在我耳边炫耀周墨寒送的珠宝时一样。
“哟,这不是谢家那个丧门星吗?”
周母穿着定制旗袍,翡翠镯子在手腕上晃得人眼疼。她身后站着周墨寒,西装革履却掩不住眼底的青黑,旁边的林安琪戴着我父亲的玉佩,正对着宾客们笑出酒窝。
“周阿姨好。”我微笑着递上礼盒,“听说您喜欢古董,特意淘了幅唐寅的真迹。”
周母的脸色变了变——她知道我在讽刺她当年抢玉佩的事。林安琪却伸手想接礼盒,水晶甲划过我的手背:“姐姐费心了,不过寒哥说你现在在开网约车,哪来的钱买古董?”
宴会厅里响起低低的笑声。
我看着林安琪胸前的玉佩,那是父亲在我十八岁生日时送的,内侧刻着“平安”二字。周墨寒看着我,眼神里有哀求,有恐惧,还有一丝侥幸——他以为我会像从前一样,在众人面前忍气吞声。
“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件大事。”我拍了拍手,两名保镖抬着红丝绒托盘走进来,“受佳士得拍卖行委托,拍卖一件明代古玉。”
周母的脸色瞬间煞白。林安琪下意识捂住胸口的玉佩,却被保镖轻轻推开。我揭开红布,露出里面的锦盒,周墨寒的呼吸突然急促——那是他熟悉的、藏在地下室保险柜里的锦盒。
“这件玉来头不小。”我拿起话筒,“它原属前龙腾集团董事长谢明远先生,后来被人入室抢劫夺走。不过别怕,”我看向周母,“警方已经确认,抢劫犯就在现场。”
宴会厅里一片哗然。
林安琪踉跄着后退,周墨寒想拉住她,却被我示意保镖拦住。周母想冲过来抢玉佩,却被我举起的手机制止——屏幕上正在播放她抢玉佩的监控录像,她的尖叫声混着我父亲的咳嗽声,格外刺耳。
“周太太,”我微笑着打开锦盒,“要不您亲自给大家讲讲,这玉佩是怎么到您手上的?”
周母的翡翠镯子掉在地上,碎成两半。林安琪突然指着我大喊:“她胡说!这玉佩是墨寒祖传的!”
“祖传?”我掏出鉴定证书,“不好意思,这玉佩上周刚做过碳十四检测,制作于1985年,而周墨寒的爷爷1980年就去世了。”
哄笑声此起彼伏。
周墨寒突然冲过来想抢证书,却被保镖按在地上。他的脸贴在大理石地面上,像极了三年前他跪在我父亲墓前的模样。我蹲下来,摸着他后颈的碎发:“墨寒,你说要是记者知道你妈是抢劫犯,你公司的股票会跌多少?”
“谢小脚,你到底想怎样!”他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
“不怎样。”我站起来,示意拍卖师打开竞价系统,“只是想让大家看看,当年骂我‘不下蛋的母鸡’的人,现在连块玉佩都保不住。”
“一百万!”
“三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周母跪在地上哭着求我,林安琪的水晶甲抓花了墙纸,而我只是摸着小腹,看着玉佩的价格飙升到八百万——这是周墨寒当年给林安琪买包的钱的八十倍。
“八百万一次,八百万两次……”
“我出一千万!”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转身,看见龙腾集团的合作伙伴沈砚之,他穿着高定西装,手里转着翡翠扳指,冲我微微颔首——那是我昨天让小陈联系的人。
“成交。”我对着拍卖师点头,“不过沈总,这玉佩我想送给您作为合作纪念。”
沈砚之挑眉,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周墨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他以为我会借此羞辱他,却不知道,我要的是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谢小姐客气了。”沈砚之接过玉佩,“不过在下有个提议,不如将这玉佩捐赠给博物馆,让更多人看看——”他看向周母,“某些人的丑恶嘴脸。”
宴会厅里掌声雷动。
周母突然晕厥过去,林安琪尖叫着跑出大门,周墨寒被保镖拖出时,还在喊着我的名字。我摸着小腹走向露台,秋风带来一丝凉意,远处的枫叶红得像火。
“谢小姐,做得漂亮。”沈砚之递来热可可,“不过为什么不自己留着?”
“有些东西,”我看着玉佩被装进礼盒,“烂在别人手里,比烂在自己手里更解气。”
他笑了笑,目光落在我小腹上:“孩子父亲……”
“不重要了。”我打断他,望向远方的晚霞,“重要的是,从今天起,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和我的孩子。”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小陈发来的消息:周墨寒在停车场闹事,要见您。
我喝完热可可,理了理裙摆上的荆棘刺绣。沈砚之替我打开门,宴会厅里的宾客纷纷让路,目光里有敬畏,有讨好,唯独没有从前的轻视。
停车场里,周墨寒蹲在地上,像只丧家犬。
他抬起头,脸上有三道血痕——应该是林安琪抓的。我踩着高跟鞋走近,鞋跟敲在地面上,像敲在他心上。
“小脚,求你……”他抓住我的脚踝,“别让妈坐牢,她有心脏病……”
“心脏病?”我冷笑,“我爸被你气死的时候,也有心脏病。”
他的手松开了。我弯腰捡起他掉在地上的手机,锁屏壁纸已经换成了我的照片——那是我们结婚时拍的,我穿着婚纱,笑得像个傻子。
“周墨寒,”我将手机扔进垃圾桶,“你永远不明白,我要的不是钱,不是报复,是——”我顿了顿,“是让你知道,什么叫尊重。”
他抬头看我,眼里终于有了我熟悉的、三年前的温柔。但这次,我没有停留,而是转身离开,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像一场不会回头的电影。
四
周墨寒的保洁服挂在更衣室最底层。
我摸着那套洗得发白的藏蓝色制服,指尖触到左胸口袋的补丁——那是我去年替他缝的,用的是他领带剩下的边角料。现在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松松垮垮地挂在骨头上,像挂在坟头的招魂幡。
“谢董事长,周墨寒在18楼擦玻璃。”
小陈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冷漠。我按下电梯按钮,看着数字攀升,想起上周董事会上,周墨寒也是站在这个位置,对着我父亲的画像鞠躬——那时他还不知道,画像里的人是我父亲。
18楼的落地窗前,周墨寒正挂在安全绳上。
他的手在发抖,清洁剂洒在玻璃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痕迹。我凑近看,发现他指甲缝里全是泥垢——那是他昨天在停车场捡垃圾时留下的,而曾经,这双手连打字都嫌累。
“需要帮忙吗?”我敲了敲玻璃。
他猛地抬头,安全绳在风中晃了晃。我看见他眼底的血丝,还有太阳穴突突跳动的青筋——那是他失眠的老毛病又犯了,从前他总说只有抱着我才能睡着。
“小脚……”他的声音隔着玻璃闷闷的,“求你让我回去上班,我什么都愿意做……”
“什么都愿意?”我转动着龙腾的龙头戒指,“那把玻璃擦干净,像你从前擦我的婚戒那样。”
他愣了愣,低头拿起抹布。我看着他笨拙地擦拭,想起从前他替我擦护肤品时的温柔——那时他说,我的脸比他的公文包还金贵。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律师发来的消息:林安琪因涉嫌贩毒,已被警方逮捕。
我点开附带的照片,看见她被押上警车时蓬头垢面的模样,水晶甲断了三根,和她昨天在寿宴上的风光判若两人。周墨寒的身体突然晃了晃,安全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小心!”我下意识扑向玻璃。
他在坠落的瞬间抓住窗框,清洁剂瓶子砸在我脚边,蓝色液体溅在我的高跟鞋上,像极了三年前他打翻钢笔水的模样。我按住狂跳的心脏,看见他挂在窗外,脸上却露出解脱的笑。
“为什么救我?”他咳出一口血,“你不是恨我吗?”
“我是恨你。”我蹲下与他平视,“但我要你活着,看着我怎么让黑曼巴集团从地球上消失。”
他的笑容凝固了。我示意保安拉起安全绳,看着他被拖进室内,膝盖磕在地上的声音像块石头扔进井里,闷响过后,只剩回音。
“从今天起,”我擦了擦高跟鞋上的清洁剂,“你的工作是每天擦一遍龙腾大厦的玻璃,包括董事长办公室的——”我顿了顿,“如果敢偷懒,我就把你妈挪用公款的证据交给纪委。”
他抬起头,眼里终于有了我熟悉的恐惧。我转身离开,听见他在身后低语:“你变了,小脚。”
我在电梯门口停住脚步。
“不,”我看着镜面里的自己,西装笔挺,项链璀璨,“是你从前没看懂。”
董事会的会议开到深夜。
我摸着小腹听各部门汇报,胎儿像知道妈妈在忙,安静地蜷在子宫里。小陈递来热牛奶,杯壁上凝着水珠,像极了医院走廊的那个夜晚——但现在,我身边没有递避孕药的小三,只有捧着文件的助理。
“谢董事长,黑曼巴集团申请破产了。”
财务总监的声音里带着兴奋。我翻开报表,周墨寒的公司像片被秋风扫过的落叶,资产缩水90%,负债栏的数字触目惊心。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想到,心里竟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按流程走。”我合上文件,“另外,给周墨寒的工资卡里打三万块——”我顿了顿,“就说是他母亲的医疗费。”
会议室里响起细微的抽气声。小陈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个曾经抢我丈夫、骂我不孕的女人,不值得我同情。但我看着窗外的月光,想起父亲说过:“真正的强大,是懂得放过。”
下班时,停车场只剩我的车。
我摸着方向盘上的龙腾标志,突然想起周墨寒第一次教我开车的情景——那时我紧张得发抖,他却笑着说:“别怕,有我在。”现在他的车已经被拍卖,而我坐在千万级的豪车里,却再也不需要任何人说“别怕”。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陌生号码。
“谢小姐,”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林安琪,求你救救我……”
我挂掉电话,将手机扔进扶手箱。后视镜里,我看见自己的嘴角扬起一抹笑,那是从前当家庭主妇时从未有过的弧度——尖锐,冷冽,像朵带刺的玫瑰。
路过员工通道时,我看见周墨寒坐在台阶上吃馒头。
他的保洁服沾着玻璃水,头发油腻地贴在额角,手里的馒头掉了渣,他却珍惜地捡起来吃掉。我想起从前他带我吃法国菜时,连面包屑都要用餐巾擦干净。
“周墨寒。”我摇下车窗。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我扔出一袋包子,热气在冷夜里散开:“吃完早点回去,你女儿还在等你。”
他愣住了,盯着袋子里的蟹黄包——那是我怀孕后最爱吃的,而他曾经说“孕妇吃太多会变丑”。车子启动时,我从后视镜看见他捧着包子哭了,像个迷路的孩子。
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拍在车窗上沙沙作响。
我打开电台,正好听见主持人在念听众来信:“有些人像秋天的叶子,看似飘落,实则在为春天蓄力。”
我摸着小腹笑了笑,打开车载香薰——这次换了雪松味,清新冷冽,像极了沈砚之办公室的味道。手机屏幕亮起,是他发来的消息:明天有空吗?想请你看场拍卖会。
我回复:几点?
他秒回:下午三点,佳士得,拍的是你父亲的另一块玉佩。
我看着窗外的月亮,想起父亲保险柜里的另一张纸条:小脚,当你看到这行字时,爸爸已经不在了。但记住,龙无论飞多高,根永远在土里。
车子驶上高架桥,城市的灯光在眼前展开,像片不会熄灭的星空。
五
佳士得拍卖行的水晶灯切割着午后阳光。
我摸着小腹跨过红毯,丝绒裙摆扫过地面,荆棘刺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沈砚之穿着藏蓝西装等在门口,袖口的翡翠扳指与我颈间的项链遥相呼应——那是他昨天派人送来的“合作纪念”。
“谢小姐今天很美。”他替我拉开门,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不过紧张的话,可以摸摸肚子里的小宝贝。”
我挑眉看他,他却指了指我的手——不知何时,我已将指尖掐进掌心。拍卖行内飘来檀香,混着记忆里父亲书房的味道,让我想起保险柜里未拆封的信件,落款日期是车祸前一日。
“第38号拍品,明代龙形玉佩。”
拍卖师的声音响起时,我的呼吸突然停滞。展柜里的玉佩泛着温润的光,龙首朝向东方,正是父亲常说的“龙归沧海”的方向。但玉佩边缘的缺口让我皱眉——父亲的玉佩向来完好,这个缺口像道伤疤,刻在龙的咽喉处。
“底价三千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我盯着台下的神秘买家——戴着黑色礼帽的男人,指尖转着枚银色戒指,戒指上的蛇形纹路让我想起周墨寒的袖扣。沈砚之轻轻碰了碰我手肘,我这才发现自己攥紧了竞价牌。
“五千万。”我举起牌子。
全场哗然。黑色礼帽男人转头看我,帽檐阴影里露出半张脸——刀疤从眼角划到下颌,是父亲生前的死对头,黑市古董商“蛇眼”。他勾起嘴角,露出金牙:“七千万。”
“八千万。”沈砚之替我举牌,声音里带着怒意,“蛇眼,你最好离谢小姐远点。”
蛇眼冷笑,指尖敲了敲竞价牌:“九千万,顺便提醒谢小姐,有些秘密还是烂在土里的好。”
我浑身发冷。他话里的“秘密”,或许和父亲的车祸有关,和保险柜里那封未读的信有关。拍卖师的锤子即将落下时,我突然站起:“一亿,外加龙腾集团的海外投资份额。”
全场寂静。
蛇眼的金牙在灯光下闪过,他盯着我,像条被踩中七寸的蛇。沈砚之递来温热的手袋,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手袋里装着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刻着“见字如面”,是我今早从保险柜里拿的。
“一亿一次,一亿两次……成交!”
玉佩落在我掌心时,蛇眼已经消失在人群里。沈砚之递来香槟,我却盯着玉佩缺口,突然想起父亲教我识玉的口诀:“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缺口处隐约有血丝,像被利刃划过的伤口。
“谢小姐,要现在打开看看吗?”
拍卖师递来放大镜,我却摇头。沈砚之突然按住我手腕,指尖触到我急促的脉搏:“我让人送你回家,今天的事——”
“不用。”我甩开他的手,“我想先去看看周墨寒。”
龙腾大厦的玻璃外墙映着晚霞。
周墨寒挂在30楼外,安全绳比上次细了许多。我按住想叫保安的小陈,隔着玻璃看他擦窗——这次他的动作熟练了些,清洁剂在玻璃上划出规整的弧线,像极了他从前签支票的笔迹。
“谢董事长,周墨寒上个月的工资……”小陈欲言又止。
“按三倍发。”我摸着玉佩缺口,“另外,给他换条安全绳,上次那条该退休了。”
小陈惊讶地看我,我却想起昨夜监控里的画面:周墨寒在更衣室缝补保洁服,用的是我留在他西装里的线头。他的手很稳,不像擦玻璃时那样发抖。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消息:周墨寒母亲病情恶化,需立即手术。
我盯着屏幕上的缴费单,手术费栏的数字刺得人眼疼。身后的沈砚之递来钢笔,我却鬼使神差地签了周墨寒的名字——那是我从前替他代签文件时练的笔迹,三年了,依旧流畅如昨。
“为什么帮他?”沈砚之的声音里有不解,“他不值得。”
“我知道。”我看着周墨寒擦完最后一块玻璃,安全绳在风中晃了晃,“但有些债,总要还清楚。”
深夜的办公室寂静如深海。
我关上门,反锁,打开台灯。玉佩在桌面上泛着幽光,龙首正对保险柜。父亲的信躺在抽屉里,封口的火漆印完整如新,像道未愈的伤疤。
“爸,我拿到第二块玉佩了。”我对着空气说话,“缺口处有血丝,像被人用刀划的。”
无人回应,只有空调的风声。我咬咬牙,拆开信封,泛黄的纸页上是父亲仓促的笔迹:小脚,若你看到这封信,我已遭人暗算。玉佩缺口藏着龙腾的秘密,蛇眼手里有另一半……
字迹在这儿被血渍晕开。我浑身发冷,想起蛇眼的金牙,想起周墨寒的袖扣,想起沈砚之的翡翠扳指——他们都在觊觎龙腾的秘密,而我,握着最关键的钥匙。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
我抓起玉佩冲向保险柜,龙首对准锁孔的瞬间,缺口与保险柜上的纹路完美契合。咔嗒一声,暗格弹开,里面躺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龙腾集团的地下结构图,还有一串数字——是我生日。
手机在这时响起,是周墨寒的号码。
“小脚,”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我妈她……谢谢你,但是以后别再帮我了,我怕……”
“怕什么?”我盯着暗格里的纸,“怕我图你什么?周墨寒,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谢小脚从来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电话断了。雨声里,他突然轻笑:“我知道,你只是想让自己不后悔。”
挂掉电话时,雷声震得玻璃嗡嗡作响。我摸着暗格里的纸,上面的数字突然让我想起父亲的遗嘱日期——原来早在三年前,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而我,直到今天才看懂。
雨停时,我戴着父亲的玉佩站在落地窗前。
城市的灯光渐次亮起,像无数星星坠入人间。我摸着小腹,感受着胎儿的轻微胎动,突然明白父亲说的“根在土里”是什么意思——有些东西,无论飞多高,都不能忘。
沈砚之的消息在这时发来:蛇眼跑了,但我查到他和周墨寒有过联系。
我看着消息,想起周墨寒缝补保洁服的手,想起他擦玻璃时稳定的动作,想起他接电话时的慌乱——或许,有些秘密,他比我知道得更多。
窗外的月亮从云层里探出头,照在玉佩的缺口上,像块即将拼完整的拼图。
我握紧玉佩,对着月光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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