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重生之血色家业(林美玉苏婉周子谦)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重生之血色家业全文阅读
第1章毒酒与重生
三十岁生日宴,我死了。
水晶吊灯下,香槟泛着金光。
宾客们衣冠楚楚,满口奉承。
父亲主座含笑,继母林美玉一袭墨绿旗袍,妖娆地倚在他身侧,指尖轻搭其肩,像条伺机而噬的毒蛇。
我,周临川,举杯,杯底那点沉淀物格外刺眼。
“哥,怎么不喝?”周子谦走近,笑意挂在脸上,左手习惯性插兜——他撒谎的老套路。
“等你。”我回以一笑,和他碰杯。
余光里,未婚妻苏婉立在不远处,指尖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子——林美玉上周才送的。
酒液入喉。
三秒,胃部剧痛如炸。
我狼狈跪倒,血腥味自喉间翻涌,眼前开始发黑。
宾客的尖叫隔着水幕般遥远,林美玉高跟鞋的“哒哒”声却异常清晰。
她蹲下,那涂着紫红蔻丹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红唇轻启:“临川,省点力气吧。”
“你……”一口血咳出,我死死瞪着她。
“放心,你爸很快就来陪你。”她嗓音压低,眼神中是猫捉老鼠般的得意。
“毕竟,脑溢血复发……挺常见的,不是吗?”
我猛地扭头望向周子谦。
他站在那儿,脸上哪还有半分温和,只剩阴冷的算计。
“dna报告都备好了,”他嗤笑,“老头子到死都蒙在鼓里,我压根不是他种。”
苏婉终于挪了过来,垂眸看我,眼神里没有半分歉意,全是解脱。
“对不起,临川。”她轻语,“我爱的一直是子谦。”
意识沉沦。
最后看到的,是林美玉从侍应生托盘里拿起另一杯酒——那是给父亲的。
再睁眼。
消毒水气味冲鼻,灯光惨白,心电监护仪“滴答”作响。
我霍然坐起,冷汗湿透了后背。
这里是医院。
父亲躺在病床上,面色灰败,呼吸浅弱。
墙上电子钟的日期——三个月前!
我,重生了。
“临川?你怎么了?”林美玉那腻歪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猛地回头,她端着水杯,正“温柔”地递向父亲。
跟上辈子一模一样,父亲“突发脑溢血”住院,她“贤惠”地在病床前献殷勤。
我几步冲过去,劈手夺下水杯。
“临川?”她柳眉微蹙,眼底划过不快。
“爸现在不能喝水。”我直视她的眼睛,字字清晰,“医生交代,等检查结果。”
她眼波流转,很快又堆起那副贤惠嘴脸:“瞧你这孩子,瞎紧张。”
我皮笑肉不笑,懒得搭理。
上辈子的我,就是太信她这套鬼话。
这辈子,休想!
借口去洗手间,锁门,迅速检查口袋——父亲的老式翻盖手机,果然还在。
这是上辈子被我放过的关键。
父亲住院后,林美玉用“静养”当幌子收走了手机,等我再摸到,里面的东西早被清干净了。
但现在,它还在。
飞快开机,翻通讯记录——最近一条,父亲入院前打给司机的。
下一条,却是个陌生号码,通话时长仅七秒。
记下号码,正要继续翻,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临川?你在里面吗?”苏婉的声音。
我火速关掉手机塞回兜里,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
镜子里,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游戏,开局了。
当晚,我守着父亲的病床。
林美玉假模假样地说要回家拿换洗衣物,周子谦“正好”来接。
他们前脚刚走,我立刻摸出父亲的输液袋。
标签看着没问题,角落却有个细微的针孔。
上辈子,我哪会留意这些。
悄悄用手机拍下,然后从床头柜下层摸出父亲的药盒。
降压药。
瓶身标签正常,可拧开盖子,药片颜色,比记忆中深了几分。
我藏起一粒,其余的放回。
转身,瞥见垃圾桶里有团揉皱的纸巾,上面沾着点紫红。
——林美玉的蔻丹。
她来之前,刚补过。
凌晨三点,父亲的主治医生来查房。
我立在一旁,细细观察他的举动——检查输液时,手指在滴速调节器上多停了两秒。
上辈子,这位陈医生总在林美玉来医院时“恰好”冒头。
等他离开,我悄悄尾随。
走廊尽头,他摸出手机,压低声音:“对,已经调了……是,林女士放心。”
我无声退入暗处。
——果然,一丘之貉。
天亮前,我办了三件事:把父亲的药片匿名送检;用备用手机拨了那个神秘号码——没人接,但定位显示在城郊;在病房里藏了支录音笔。
回到病房,苏婉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碗粥。
“临川,你累了吧?喝点粥。”她柔声说着,眼神温柔得跟从前没两样。
我接过碗,扯了扯嘴角:“谢了。”
——然后,当着她的面,把粥倒进了垃圾桶。
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临川,你……”
“我不饿。”我平静地瞅着她,“倒是你,这么早跑医院,不累?”
她勉强挤出个笑,借口去洗手间,脚步匆匆地溜了。
我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想起上辈子她递给我的那杯毒酒。
——这一次,轮到你们品尝被算计的滋味了。
中午,药检结果到手。
——那不是降压药。
而是一种会缓慢提升血压、诱发脑出血的化合物。
我盯着报告,手指捏得发白。
上辈子,父亲就是在出院一周后,“突发”二次脑溢血死的。
现在,我总算弄明白了。
傍晚,林美玉和周子谦回到医院,手里拎着高级食盒。
“临川,你守了一天,回去歇着吧。”她慈眉善目地说,“今晚我来顾着你爸。”
我瞅着她那涂着紫红蔻丹的手指,嘴角勾起一抹冷弧:“不必了,今晚我留下。”
“可是——”
“毕竟……”我打断她,声音极轻,却让她瞬间变了脸色,“您也不想我查那个号码是谁的,对吧?”
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周子谦猛地抬头,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我笑笑,转身,走向病房。
——猎人与猎物,该换位了。
第2章暗流与杀机
林美玉最终没能留在病房。
监控死角,我瞧着她高跟鞋敲着地面,背影紧绷如弓,仓皇逃离。
周子谦那小子紧随其后,转弯前那记眼刀,淬了毒似的。
我断定,他们慌了。
前世我死前还傻乎乎以为,他们只图财。
呵,现在我明镜似的——这俩畜生,要的是整个周家的命!
回到病房,门“咔哒”反锁,录音笔从枕下摸出。
父亲还在昏睡,呼吸尚算平稳,可那输液袋里的药水,依旧慢悠悠地滴着。
我盯着那要命的玩意儿,猛地伸手,一把薅掉了针头!
前世父亲那“二次脑溢血”,陈志明那狗东西解释是“情绪激动”。
现在?他们一滴药也休想再进我爸身体!
凌晨两点,手机拨通了司机老赵的号码。
“少爷?”他嗓音含混,带着浓浓睡意。
“立刻开车来医院后门,”我嗓子压得极低,“别惊动任何人。”
半小时后,一辆黑色轿车幽灵般滑入夜幕。
老赵是母亲生前的老人,前世他被林美玉栽赃“挪用公款”赶出周家,三个月后车祸横死——眼下,他是我唯一能用的人。
“去青松湖别墅区。”车窗摇上,我把药检报告甩他面前,“路上看。”
老赵只扫了眼,方向盘蓦地一颤:“这……这是老爷的药?!”
“不止。”手机地图点开,城郊的定位红点放大,“再查这个地址。”
车轮碾过湿漉漉的柏油路面,老赵闷了好一阵才问:“少爷,您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后视镜里,他眼圈都红了。
我捏着口袋里那枚药片,嗓音放轻:“有些事,听了就没回头路了——您真要听?”
他油门一脚到底。
青松湖别墅区,二十年前的烂尾货,如今只剩几栋孤零零的欧式破楼戳在荒草堆里。
但定位显示,那个鬼祟号码最后出现的地方,是深处唯一亮灯的三号楼。
我们熄火,猫在百米外的林子里。
望远镜里,二楼窗帘后人影晃动——一个穿白色睡袍的女人在倒酒,她对面坐着的男人……我浑身血都凉透了。
——是陈志明!
“那是老爷的医生?!”老赵倒抽冷气。
我没吭声,镜头缓缓下移。
茶几上摊开的文件露出一角,依稀是“周氏”“股权转让”几个字。
更瘆人的是,女人转身时,睡袍腰带滑落,小腹上一条蜈蚣般的疤痕触目惊心。
剖腹产的疤。
我脑中灵光一闪,林美玉当年进周家门时,口口声声周子谦是“早产儿”。
手机嗡嗡震动,苏婉的号码。
直接掐断,三秒后短信进来:【临川,我们谈谈。我在医院天台等你。】
老赵一把按我手腕:“少爷,这摆明了是坑!”
“当然是坑。”我嗤笑,“但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回程,我让老赵绕去了趟周氏集团总部。
深夜大厦只有保安猫着,但我用我爸的门禁卡,刷开了专用电梯。
——顶层董事长办公室,那里头,准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爸的保险柜密码,是我的生日。
这事儿前世让我愧疚得要死,现在倒成了天大的讽刺。
柜子里码着公章、遗嘱副本和几份加密档案,最底下是个牛皮纸袋,封口盖着“慈安妇产医院”的钢戳。
抽出文件,头一页就是林美玉的产检记录。
【产妇姓名:林美玉】
【分娩方式:剖宫产】
【新生儿体重:3.8kg】
——妥妥的足月儿体重。
末页家属签字栏,龙飞凤舞三个大字:沈墨。
全部拍下存档,转身之际,办公桌抽屉缝里像是有什么东西。
使劲拽开,一张黄旧照片飘然落地——年轻的父亲立在画展海报前,身旁林美玉抱着个襁褓,海报上画家签名,赫然也是:沈墨。
照片背面钢笔字迹:【贺小沈个人画展成功,1992.5】
——周子谦出生的年份。
医院天台,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苏婉裹着件单薄羊绒大衣,杵在栏杆边,手里死死攥着手机。
见我露面,她下意识缩了缩,又硬撑着抬高下巴:“你查到多少了?”
“足够送你们全家桶进去蹲大牢。”我一步步逼近,“比如……沈墨是谁,嗯?”
她瞳孔猛地一缩,手机“啪嗒”掉在地上。
屏幕亮着,是条没发出去的短信:【他知道了】。
“林姨说得没错……”她忽然神经兮兮地笑起来,“你果然比子谦那废物精明。”
“所以呢?”我一脚踢开手机,“跳下去,还是继续给他们当哈巴狗?”
她猛地扑上来,死死拽住我衣袖:“临川!我是被逼的!子谦拿裸照威胁我,林姨说如果我不配合就——”
“就怎样?”我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像你们对我爸那样,下死手?”
她彻底僵住。
我弯腰捡起手机,划开通讯录——最近联系人全是周子谦,但黑名单里,却有个被拦截的号码:沈墨。
“真有意思。”我晃了晃手机,“闹了半天,你也只是颗棋子。”
苏婉崩溃后吐出的内幕,比我想的还要龌龊:沈墨是林美玉的姘头,也是周子谦的亲爹;当年画展后,我爸资助沈墨留学,他却卷款跑路,害得周氏资金链差点断掉;如今,他们想故技重施掏空周氏——只是这回,要搭上我和我爸的命。
“子谦答应我的,等拿到遗产就带我出国……”苏婉蜷在地上呜咽,“他说会娶我……”
关掉录音笔,我转身走向楼梯口。
“临川!”她尖声喊,“你要去哪?!”
我回头瞥她一眼,蓦地想起前世那杯毒酒灌进喉咙时,她眼底那抹稍纵即逝的泪光。
“去给你们订个监狱包年套餐。”
推开病房门,林美玉正坐我爸床边涂指甲油。
紫红的刷子划过甲面,像道凝固的血。
见我进来,她慢悠悠拧紧瓶盖:“这么晚还来守孝?”
“比不上您。”我拉开椅子大马金刀坐下,“毕竟,能二十年如一日给亲夫下毒,这份‘孝心’,我可比不了。”
她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我掏出药检报告砸在床上:“需要我逐字逐句念给您听?或者……”又亮出沈墨的照片,“您更想聊聊这位‘老朋友’?”
指甲油瓶子从她手里滚落,“啪”一声,在地板上碎得清脆。
翌日清晨,董事会秘书电话就来了:“周少,林总刚递交了临时动议,要求暂停您的投票权。”
我立在窗前,瞧着楼下刚进医院的黑色奔驰——周子谦带着两个律师样的货色,正大步流星奔着住院部过来。
“理由?”
“说是您……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秘书嗓音都在打颤,“有医生开的证明。”
我笑了。陈志明那条狗,果然动了。
“通知各位董事,”我按下录音笔播放键,苏婉的哭诉声清晰无比,“今天下午的临时会议,我,周临川,亲自到场。”
挂了电话,我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是时候让那位“艺术家”亲爹,见见他的好大儿了。
第5章董事会上的血色棋局
周氏会议室,冷气森然,火药味却浓得呛人。
我坐在长桌尽头,指尖轻叩着父亲那份冻结的股权文件。
十二双眼睛跟狼似的盯过来,主位上的林美玉,紫红指甲敲着桌面,笃笃笃,像催命鼓点。
“按公司章程第七条,控股股东丧失行为能力,配偶代行表决权。”
林美玉推来一份病历,陈志明的医师章刺眼得很。
“周董事长病危,至于周临川——”她猛地指向我,嗓音跟淬了毒似的:“昨晚摸进董事长办公室,偷商业机密!”
投影仪一闪,我翻保险柜的背影打在幕布上,董事们炸了锅。
我却不慌不忙,掏出手机拨了个号,开了免提:“张院长,劳驾,我爸真正的病因,您再说一遍?”
扬声器里,慈安医院院长的声音清晰无比:“急性药物中毒引发脑水肿,压根不是什么脑溢血!”
林美玉的指甲怕是把掌心肉都掐破了。
会议室大门“嘭”一声被撞开!
周子谦拖着个穿病号服的家伙冲进来,那人白大褂上血迹斑斑——正是被他们从医院掳来的陈志明。
“妈!这怂包招了!”他把陈志明死狗一样摔在地上,扭头冲我狞笑:“但你以为这就完了?”
他那张脸拧巴得跟什么似的,我忽然瞥见他左耳后一小块胎记——跟照片里沈墨那块,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然没完。”我按下遥控器,投影画面一转,青松湖别墅的偷拍视频。
陈志明正把一叠股权文件塞给一个穿睡袍的女人,茶几上明晃晃摆着“周氏资产境外转移方案”。
最绝的是镜头特写——女人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跟林美玉手上那枚,一模一样!
“各位不妨猜猜,”我将女人小腹的疤痕放大,“这位二十年前给林总剖腹产的主刀医生,如今又在给谁卖命?”
啪嚓!财务总监的咖啡杯掉地上了。
一片乱糟糟中,手机震了。
老赵发来一张照片:沈墨的护照信息,显示他昨天刚从香港入境。
几乎同时,周子谦那小子居然笑了。
他弯腰从陈志明兜里掏出个药瓶,倒出两片白色药丸:“我亲爱的哥哥,你猜猜,这是什么好东西?”
我瞳孔猛地一缩——跟老爸被换掉的降压药,一模一样!
“老头子这会儿,怕是第三颗都下肚了。”他舔着嘴唇,笑得阴森,“你说,董事会要是忽然休会半小时……啧啧。”
抄起烟灰缸,我狠狠砸向消防警报器!
呜——!刺耳警铃炸响,我撞开周子谦直冲电梯。
身后是林美玉疯婆子似的尖叫:“拦住他!”
晚了!电梯门合上的刹那,我看见周子谦举着药瓶冲董事们吼:“站队的时候到了!要么跟周临川一起死,要么拿双倍分红,自己选!”
住院部走廊死寂得可怕。
老爸病房门口杵着两个不认识的保镖,苏婉蜷在长椅上,裙子上一片血污。
她一见我,魂都飞了似的扑过来:“他们给伯父打了肾上腺素,现在心跳……心跳快停了!”
一脚踹开门,陈志明那狗腿子助手正举着针管!
病床上,老爸脸色发青发紫,心电监护仪的曲线跟抽风似的乱跳。
我抄起输液架就朝那混蛋头上抡过去,针管脱手飞出的瞬间,窗外猛地响起跑车刺耳的急刹声。
“临川……”老爸突然抓住我手腕,喉咙里咯咯作响,“画……地下室……”
哔——!监护仪尖叫起来,拉成了一条直线。
停车场里,我被堵了。
三辆黑车品字形把我夹在中间,打头的奔驰上下来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
他摘下墨镜,那张脸,活脱脱就是二十年后的周子谦——一样的桃花眼,一样的左耳胎记。
“沈墨。”我捏紧车钥匙,“来给你那孽种儿子收尸?”
他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个牛皮信封:“这里有林美玉买通护士换dna报告的证据,还有……”
砰!枪声骤响,打断了他的话。
沈墨胸口炸开一团血雾,直挺挺跪了下去。
我豁然回头,周子谦那小子举着还在冒烟的枪,站在消防通道口,脸上溅着血点子,跟开了花似的。
“真吵啊,父亲。”他吹了吹枪口青烟,冲我咧嘴一笑,那笑容看得我直反胃,“现在,咱们总算能好好聊聊了,哥。”
顶楼天台,风里全是血腥气。
周子谦拿枪顶着我后腰,另一只手拨通了视频。
屏幕上,林美玉正把公章狠狠砸在文件上,周围的董事们一个个跟泥塑木雕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瞧,妈多能干。”他在我耳边腻声道,“等文件生效,周氏六成资产就流到开曼群岛的壳公司了——当然,用的是你的电子签名,哥。”
我死死盯着他握枪的手——左手!
上辈子死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苏婉递毒酒用的是右手,周子谦这真正的左撇子,却故意用右手拿酒杯,装得跟真的一样!
“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哥哥。”枪口慢慢顶上我的太阳穴,“可惜啊,你重活一回还是这么蠢,居然真以为我会让你救活那老东西?”
我猛地向后一仰,手肘狠狠撞向他软肋!
两人翻滚着撞上护栏,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
周子谦破口大骂,手指就要扣下扳机,我却突然松手,整个人往天台外倒去!
他下意识伸手来抓,我借力猛地一拽——砰!枪响了!
子弹直接轰碎了他的膝盖!
几乎同时,老赵带着警察撞开了天台的门。
三天后,病房。
老爸靠着枕头,一页页翻着证据。
林美玉在拘留所里割腕,没死成。
周子谦那混球,枪击加谋杀未遂,判了无期。
苏婉当了污点证人,把他们的底裤都给扒了。
“沈墨没死。”老赵递来一份新报纸,头条赫然是《知名画家涉嫌跨国洗钱被捕》。
“他中枪前给你的那玩意儿……”
我从兜里掏出那个染血的信封。
里面除了证据,还有张黄巴巴的出生证明:【母亲:林美玉;父亲:周振业(被划掉)沈墨】。
但真正让我汗毛倒竖的,是背面那行钢笔字——【若临川见此,美玉,按约定行事】。
那字迹,是老爸的!
地下画室的锁锈得不成样子。
一脚踹开门,一股霉味混着松节油的怪味儿呛得我直咳嗽。
墙上挂满了画,全特么是老爸的各种肖像,正中间那幅没画完的,上面是年轻时的老爸,还有……一个握着针管的女人,我亲妈!
画框右下角钉着张小纸条:【1995年刹车片采购单】,落款是我妈的名字!
我脑子里“嗡”一下,想起林美玉那疯婆子在牢里喊的话:“去查刹车片供应商啊!”
我全身的血都凉透了。
就在这时,老爸的电话打了过来。
“临川,”他声音又累又哑,但还算清醒,“回家吧,有些事……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盯着画里我妈那温柔得能掐出水的笑脸,我把拳头捏得咯吱响。
上辈子到死都没摸到的真相,现在总算露出了个骇人的尖角——这场谋杀,特么的二十年前就埋下引线了!
第4章画布下的骸骨
心电监护仪滴答作响,病房内死寂压抑。
窗前,我攥紧了那张染血的出生证明。阳光被百叶窗割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那模样,活脱脱一具正在腐烂的活尸。
“画……看完了?”他嗓子如同破锣,手指神经质地抠着被单上“慈安医院”的刺绣logo——跟林美玉那张产检记录上的戳,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懒得搭理他,把母亲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画搁在床头柜。松节油的味儿瞬间冲散了消毒水的寡淡,父亲的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一九九五年十月十七日,”我视线钉死在画中母亲捏着的那根针管上,“妈出车祸那天,你说你去深圳考察新厂区,可航班记录上却显示——”
“我改签了!”他截断我的话,从枕头底下摸出个老掉牙的怀表,“因为收着了这个。”
表盖“啪”地弹开,里头是张黄到快烂掉的照片:年轻的林美玉一身护士服,杵在慈安医院妇产科门口。照片背面,红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明天见,别带她】。
病房门外,苏婉斜倚在走廊窗边吞云吐雾。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碍眼的翡翠戒指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圈苍白的戒痕,看着扎眼。
“你爸……还撑得住吗?”她吐出个烟圈,嗓音跟被砂纸磨过似的。
我没吭声,眼神瞟向她锁骨下方——那里,一道新鲜的鞭痕从衣领边缘探出头来,红得刺目。
“他干的?”
她手一抖,烟头被摁熄在窗台上,火星溅到她哆嗦的手指上:“他说……他说等我怀上孩子,就让你当孩子的教父。”
我嗤笑一声,从兜里摸出那枚怀表。表链上,一根长发缠得死紧——颜色跟她现在的头发一模一样。
“三年前我跟你求婚那天,”我捻着表链,“你也是用这么一根头发,缠住了我的袖扣,对吧?”
她的眼泪“啪嗒”砸在窗台上:“临川,要是我说……”
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把她没说完的忏悔给噎了回去。
二十年前的真相,如同一团乱麻,线头终于被我揪住,一扯之下,过往的龌龊与不堪层层剥落:母亲是撞破了父亲和林美玉的奸情,才倒霉遇上那场“刹车失灵”。
而那所谓的“车祸”,根本就是母亲先被扎了神经抑制剂,再被活生生闷死在弹出的安全气囊里。当时的主治医生,居然就是现在给父亲看病的陈志明他老师!
“你早就看出来了?”我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
父亲猛地咳起来,咳得惊天动地,痰里夹着血丝:“我是在你妈死后第三年,才发觉病历被人动了手脚……”
他哆哆嗦嗦地拉开床头抽屉,摸出一盒录音带。老式播放机里,母亲临终前微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振业……药……林护士……】
录音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硬生生切断。
地下车库。我找到了母亲当年那辆奔驰。这辆早该报废的破车,居然被父亲在周氏老宅的地下车库里藏了整整二十年。
驾驶座的安全气囊上,还凝着些暗褐色的呕吐物痕迹,看着就恶心。
我用紫外线灯扫过方向盘,指纹立马现形——除了母亲的,还有另外一组清晰的指印。
“要不要比对?”老赵递过来一个证物袋,里头装着林美玉刚被收缴的指甲油瓶子。
我没搭腔,弯腰细看刹车踏板。踏板背面,粘着块已经氧化发黑的创可贴——边角上,一个指纹印子模糊不清。
法医第二天给出的结论,让所有人头皮发麻:创可贴上的皮肤碎屑,跟父亲的dna吻合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七。
林美玉的审讯录像,恰在此时送到了我手上。
监控里,她套着橙色囚服,指甲上那抹俗气的紫红色已经剥落得斑斑点点。
当警官亮出母亲车祸现场的照片时,她居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周振业没跟你们说?那天,是他亲自动手换的刹车片。”
她脸凑近镜头,像条毒蛇吐着信子,压低了嗓门:“因为他以为……”
录像黑了。警方解释是技术故障——鬼才信!画面黑屏前那零点五秒,一个戴鸭舌帽的条子冲监控比了个手势,那可是我们周氏海运部的专用暗号,糊弄谁呢!
我连夜带人端了周氏海运的三号仓库。
在标着“1995年配件”的集装箱里,老赵翻找出半包受潮发霉的骆驼牌香烟——父亲年轻那会儿就好这口。
烟盒底下压着张维修单,上面记着母亲那辆奔驰的保养记录,签字栏里,却是母亲的笔迹。
“这……这他妈不可能……”老赵脸都白了,“夫人过世前一个礼拜的保养,是我亲手……”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我俩同时瞅见了夹在维修单里的照片:年轻的父亲猫腰蹲在奔驰车前,手里攥着个崭新的刹车片包装盒。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赫然是母亲死前一天。
父亲在天快亮那会儿断了气。
咽气前,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腕,眼珠子凸得快要爆开:“画……地下室……还有……”
监护仪拉成一条直线时,护士从他攥得死紧的左手里,抠出来一把黄铜钥匙——上面刻着个瑞士银行的徽章。
我在他枕头底下,又摸出一张被血洇透的便签:【临川,有些罪孽,注定要用血脉来终结。】
瑞士银行的保险柜里,孤零零躺着三样东西:母亲车祸现场的原始照片,清清楚楚显示父亲当时确实在副驾驶座上;一份盖着香港警署大印的认尸记录,照片里是具穿着父亲衣裳的无名男尸;还有一封没拆的信,信封上写着【致我的儿子】,字迹却是母亲的。
信纸展开那瞬间,地下室那幅画的玄机终于大白——画中母亲手里攥着的“针管”,压根就是一支钢笔。
而在紫外灯一照之下,画布的空白处,竟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振业,你看到这信时,我已经给那个林护士下了药。她招了,孩子是你的,但那份dna报告是她伪造的……】
我杵在太平间,瞅着法医划开父亲的胸膛。
手术刀碰到心脏时,一阵金属刮擦声,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
解剖钳从里头夹出来一枚微型胶卷。冲洗出来一看,是份一九九五年的亲子鉴定报告:【周振业与周子谦:排除亲子关系,概率0%】
报告最底下,医师签名被血污得看不清了,但公证处的钢印戳子倒是清楚得很——日期,恰是母亲死前三天。
法医猛抽一口凉气:“周先生,您父亲的心脏里……”
显微镜底下,心肌纤维里头,嵌着几粒幽蓝的晶体——是某种能延缓毒发时间的解毒剂。
结案会上,刑警队长推过来一份黄得掉渣的旧档案。
“当年办您母亲案子的那个交警,”他指着车祸现场照片里一个模糊的人影,“上礼拜在菲律宾潜水,淹死了,说是意外。”
照片边角,一个戴渔夫帽的男人正猫腰捡着奔驰车的碎片。
放大十倍再看,那块碎片上的编码,明明白白显示它属于安全气囊——这世上,会收藏这种玩意儿的,除了凶手,就是帮凶,没跑了。
我摸出父亲留下的那块怀表,在紫外灯底下,表盘数字“3”的位置,赫然显出一个指纹——跟安全气囊上那第三个鬼知道是谁的指纹,对上了!
第5章血色终章
血色终章,真相迷雾重重。
瑞士银行的保险柜“咔嗒”一声弹开,寒气裹着陈旧纸张的霉味儿扑出来
我目光凝在那封未拆的信上,母亲清秀的字迹【致我的儿子】在惨白灯光下透着黄晕
指尖刚碰到信封边缘,手机嗡地震响——苏婉的短信:【老地方,你母亲的死,我等你】。
呵,我直接把手机揣回兜里
三天前她当污点证人出庭,那双哭得跟兔子似的红眼睛,我还记得清楚。
现在又想耍什么花招
信封里,就一张照片,一把钥匙
照片上,年轻的母亲俏生生立在画室中央,手里攥着块汽车刹车片。
钥匙上贴的标签,写着【慈安医院-停尸房-197号】
“少爷,苏小姐在咖啡厅。”老赵递来监控截图,画面里苏婉神经兮兮地啃着自己左手无名指——那里本该戴着林美玉送的翡翠戒指,现在只剩一道戒痕。
“让她等着。”我一脚油门,“先去停尸房!”
慈安医院的地下三层,冷得能钻进骨头缝儿。
197号冰柜被拖出来,金属摩擦声在空旷的停尸间里尖锐得像要撕裂耳膜。
裹尸袋里是一具套着父亲旧西装的白骨,颅骨太阳穴处一个齐整的圆孔,触目惊心。
“这……”老赵的手电筒光柱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我翻开白骨胸腔位置压着的日记本,母亲的字迹跳进眼里:【1995.10.16,振业今天又去见那个女人了】。
突然,背后传来“叩叩叩”的高跟鞋声。
“我料到你会先来这儿。”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站不稳,“临川,他们连我都骗了……”
咖啡厅的包厢里,苏婉颤抖着推来一个u盘。
“林美玉上周探监时塞给我的。”她指甲缝里还沾着些许紫红蔻丹——那是她模仿继母林美玉的怪癖,“她说如果不想那些照片曝光,就让你看这个。”
监控视频里,年轻的父亲正在车库鬼鬼祟祟地倒掉掺了糖的刹车油,而母亲擎着扳手,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靠近……
“你母亲才是真正的凶手。”苏婉猛地抓住我的手,眼底是疯狂,“但最要命的部分被剪掉了!后面其实……”
她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硬生生打断。(优化点:被动句改主动,强调效果)
我们冲出门时,慈安医院方向正腾起一股股浓密的黑烟,直冲天际。
“197号冰柜炸了。”老赵在电话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有人远程引爆了里面的塑胶炸弹!”
苏婉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手指戳向马路对面——戴渔夫帽的沈墨,正一头钻进出租车!
我拔腿要追,却被她死命薅住:“先看这个!”
她从内衣里抽出一张黄旧的照片:母亲车祸现场,副驾驶车窗赫然映出林美玉举着摄像机的身影,而镜头对准的竟是……握着方向盘的苏婉她爹!
“当年开车的是我爸!”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林美玉用这个拿捏了他二十年!”
医院顶楼的强风裹挟着呛人的焦糊味,刮得人脸生疼。
沈墨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那张烧伤的脸在月光下扭曲变形,格外狰狞。
“真遗憾,苏小姐还是说太多了。”他按下另一个按钮,远处随即传来苏婉撕心裂肺的尖叫——她家方向腾起骇人的火光。
我饿虎般扑上去时,他已经灵巧地翻过栏杆。
坠楼前抛来的手机里,正播放着那段被剪掉的监控片段:母亲举起扳手的瞬间,苏婉父亲突然疯了一样冲进画面夺过方向盘……而镜头角落,年轻的沈墨正在不慌不忙地调换刹车油标签。
苏婉在icu里勉强睁开一丝眼缝,颤巍巍地递给我一枚翡翠耳钉:“戒…戒指里有……”
技术人员从耳钉内置芯片恢复出的音频,让整个法庭死寂一片——【“撞上去!”林美玉的声音尖利刺耳,“反正刹车油是那贱女人动的手脚!”】伴随着剧烈的碰撞声,苏婉父亲哭喊着:【“我女儿才五岁……”】林美玉的冷笑像淬了毒的冰凌子:【“那就好好当你的代罪羔羊。”】
母亲墓前,我亲手将日记本和父亲的照片付之一炬。
火焰贪婪地吞没最后一页纸张时,苏婉坐着轮椅,静静来到我身边。
“我爸昨晚在狱中自杀了。”她目光空洞地盯着自己残缺的左手,“他留了封信……说你的刹车片其实……”
话未说完,她突然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口吐白沫。
护士手忙脚乱地从她口袋里摸出个空药瓶——标签,正是父亲当年被调包的那种降压药。
葬礼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空气湿冷。
我站在人群最后排,默然看着苏婉的棺木缓缓入土。
当牧师念到“尘归尘,土归土”时,口袋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嗡嗡震动起来。
未知号码发来的照片里,一只涂着妖艳紫红色指甲油的手,正将一支注射器针头狠狠刺入输液袋中。
照片拍摄时间,赫然是昨天。
定位显示——又是慈安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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