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夫转身就是一拳，砸得沈砚舟撞在墙上。

小姨抽完血踉跄着走来，拼尽全力扇了他一记耳光：

“那是我姐姐教瑾言画的第一幅画！”

她的声音嘶哑得撕裂，

“瑾言的才华不亚于我姐姐！可她结婚后，知道你是天阉……”

“怕展露才华让你更自卑，所有作品都用我的名义发表！”

沈砚舟的膝盖突然失去力气，他跪倒在地，昂贵的西装裤蹭上消毒水渍。

“抽我的血！”他突然暴起抓住路过的护士，

“用我的命换瑾言的命！”

护士甩开他的手：“患者需要O型血！”

沈砚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突然掏出手机：

“去别墅把林妍带来。”

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立刻！马上！”

挂断电话，他转向小姨，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林妍……是O型血。”

8.

小姨夫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救人。”沈砚舟甩开他的手，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阴鸷，

“这是她欠瑾言的。”

十分钟后，林妍被两个保镖架着胳膊拖进医院。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昂贵的连衣裙上沾满了挣扎时的褶皱。

“砚舟！”

她看到沈砚舟时眼睛一亮，却在注意到他冰冷的表情后僵住了，

“你……你这是做什么？”

“抽。”沈砚舟对护士示意，“抽干为止。”

林妍的脸色瞬间惨白：

“不！我会死的！”

针头刺入林妍的血管时，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沈砚舟站在窗边，面无表情地看着暗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血袋。

一滴，两滴……

当血袋装满时，林妍已经瘫软在椅子上，嘴唇发青。

护士长犹豫地看向沈砚舟：

“沈总，再抽会有危险……”

沈砚舟这才摆摆手，示意将林妍抬到隔壁病床。

他全程紧盯着输血袋，直到最后一滴血液流入我的血管。

夜深了。

消毒水的气味中，我缓缓睁开眼睛。

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夜灯，沈砚舟坐在两张病床之间的椅子上，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扶手。

我没有立刻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疲惫的侧脸。

“瑾言……”他突然轻声唤道，我立刻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你会好起来的。”

“等你醒了，我们重新开始……”

就在这时，隔壁病床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林妍虚弱地支起身子：“砚舟……”

沈砚舟的身体明显一僵，但没有转身。

“我知道你恨我。”

林妍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但我真的是为了你好……瑾言姐醒了也不会原谅你的，她那么骄傲……”

沈砚舟的手指猛地收紧。

“我能画出让你重振雄风的画。”

林妍的声音带着蛊惑，

“我师从苏瑾言的小姨，苏瑾言会的一切我都会。”

沈砚舟终于转过头看她，眼神中的动摇一闪而过。

“那天的事，”林妍继续道，声音越来越低，“都是瑾言姐安排的。”

“管家是她买通的，泳池注水是她设计的……就连小姨和小姨夫，都是她找来演戏的！”

黑暗中，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不起你，等她醒了更会恨你。”

“她再也不会给你画画了，你的病怎么办？”

林妍的声音带着魅惑，

“只有我，才是真心爱你！”

“现在，也只有我能帮你重新做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