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娇夫(李翰之)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将军娇夫(李翰之)
我是新封的常胜将军,庆功宴上我被设计嫁给了一个书生。
屠夫撩起衣袖,「这大腿还没我胳膊粗,估计是个不行的。」
成婚一月,太医,「恭喜将军,这是有喜了。」
馄饨摊老板娘,「听说整天只知道喊娘,估计是个没断奶的。」
怀孕衣服不合身。
书生,「娘啊,快教我缝衣服。」
怀孕吐的厉害。
书生,「娘啊,快教我怎么做饭。」
成亲那日,「那婆母乡下来的,在京城还有个穷亲戚。」
婆母的穷亲戚一进门,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后来大家都说,「书生是个好的,将军有福咯。」
1.
昨日庆功宴上,酒过三巡,我便觉我便昏昏沉沉。
原以为是酒劲上头,身上一股燥热冒出,我惊觉此事不对。
万没想到他们竟敢在如此重要的场合动手脚。一时大意,竟着了道。
所幸府中皆是我的心腹,料想不会出什么乱子,便任由侍女们搀扶着回房歇息。
今晨睁眼,却见榻上多了一个人!我心头一跳惊得我当即飞起一脚将人踹下床去。
咚!
猝不及防,整个人滚落床下。
许是昨夜酒烈,地上那人这样竟还未清醒。
面颊酡红,朱唇微启,一双迷离的眸子泛着水雾,就这样怔怔地望着我。
我与他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小鞘!」
我朝门外吼了一声。
地上的人被我的声音吓得一颤,身子又往后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兔子。
啧,倒是我嗓门儿大,吓着他了?
「将军醒了?」
小鞘姗姗来迟,目光在我与地上那人之间来回打转,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得飞快,就差没冒出火星子来。
「我嗓门儿大吗?……咳,不是,我是说——」
我揉了揉太阳穴,指着地上的人。
「地上这人是怎么回事?」
小鞘闻言眼睛顿时蹭亮,开始了她的绝活。
眉飞色舞,绘声绘色,滔滔不绝,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
「昨夜将军醉得厉害,我和小斧正要扶您回房,路过男席时,见几个纨绔正为难这书生。您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将人拽进怀里——」
她突然挺直腰板,板着脸厉声呵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我将军府也敢行此欺男霸女之事?」
「那些人被您的气势镇住,灰溜溜地跑了。」
「然后呢?」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然后您就把书生拽回卧房了呀。」小鞘眨巴着眼睛,一脸理所当然。
「你们……没人拦着我?!」我咬牙切齿。
小鞘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将军,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您当时那架势,谁敢拦啊……」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再然后?」
「再然后...我们就替您把门带上了。」
小鞘讪讪一笑,「满堂宾客可都瞧见了...」
「所以现在全京城都知道,新封的常胜将军强抢民男了?!」
我眼前一黑,重重倒回床榻,只觉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不过一夜功夫,这桩风流韵事早已传遍京城,上至九五之尊,下至街头小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朝堂上那些老狐狸岂会放过这等良机?他们早就在等一个机会弹劾我,如今可算逮着了。
我虽知自己中了计,可世人只信亲眼所见,这哑巴亏,不吃也得吃。
我揉了揉眉心,吩咐小鞘「先把人送回去。」
随即起身更衣,匆匆赶往皇宫请罪。
2.
金銮殿上,皇上端坐龙椅,手中把玩着玉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爱卿,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可有话说?」
我单膝跪地,沉声道,「臣醉酒失态,有损朝廷威严,甘愿领罚。」
皇上沉吟片刻,忽然笑道,「朕倒是有个两全之策。」
我心头一跳,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既然众目睽睽之下,你与那书生已有肌肤之亲,不如朕赐婚于你二人,如何?」
我猛地抬头,却见皇上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臣……」我张了张嘴,脑海中却浮现出那张酡红的脸,和那双泛着水雾的眸子。
鬼使神差地,我听见自己说,「臣……无异议。」
「好!」皇上龙颜大悦,立即挥毫落印,那架势活像是生怕我反悔似的。
「微臣...领旨谢恩。」
奇怪的是,陛下落印时竟带着几分迫不及待,甚至盯着圣旨露出欣慰的笑容。
接过圣旨时,我隐约听见屏风后传来窸窣响动。
「嫁出去了!终于嫁出去了!」皇后娘娘提着裙摆快步走出,激动得脸颊泛红。
皇上也一改方才的威严模样,从龙椅上蹦起来,兴奋地搓着手,「总算有人要了!」
李公公在一旁抹着眼泪,「老奴这就去准备嫁妆!」
一时间,金銮殿上喜气洋洋,活像是过年一般。
直到踏出宫门,紧绷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我长舒一口气,看着手中明黄卷轴,一时哭笑不得。
那张惊鸿一瞥的容颜又浮现在眼前。
我狠狠给了自己一记耳光——这见色起意的毛病何时能改?差一点就官位不保,前途尽失,名声尽毁!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
3.
「呦,这不是我们的常胜将军吗?」礼部侍郎捋着花白胡须,笑得一双三角眼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听说将军要成亲了,老夫先给将军道喜了。」户部尚书装模作样地拱手,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是呀是呀,恭喜将军,喜得良缘。」
「将军真是双喜临门呀!」几个老臣围在我跟前,你一言我一语,活像一群聒噪的老鸹。
这群老狐狸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堵在宫门看笑话,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怕是比市井泼妇还能嚼舌根。
晨光里,他们紫红色的官服映着朝阳,倒像是给这出好戏搭了个红彤彤的戏台子。
这些年大家你来我往多次,他们在我手上吃的闷亏不计其数,如今可算逮着了机会,都想来奚落我几句。
我冷眼扫过这群人,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
我谢家世代将门,先祖随太祖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后代个个都是马背上的英雄。
父亲常说,我们家的功勋不是写在纸上,而是刻在边疆的每一寸土地上。
可惜传到后来人丁稀薄,父亲这代偌大的将军府只剩他一个男丁,到我这更是只得一个女娃。
小时候,母亲总爱把我打扮得跟个瓷娃娃似的,可我三岁就挥着马鞭抽烂了她的绣花绷子,五岁能执剑把府里的木桩子劈得七零八落。
京中同我一般大甚至大我几岁的公子没一个是我的对手。
十岁那年边境告急,父亲带兵出征时我躲在粮草车里混进了军营。
父亲发现时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可架不住我死缠烂打,最后还是把一身本事都传给了我。
十五岁那年,父亲中了敌军的陷阱,差点被活捉,我不顾劝阻单枪匹马杀进敌营,硬是把中了埋伏的父亲抢了回来。
「将军府的丫头,比十个儿子都强。」
父亲躺在病榻上这样对皇上说。
那一仗虽然赢了,但父亲身受重伤双腿被斩断,再也上不了战场。
我虽立了功但因违背军令,算是功过相抵,皇上念及将军府世代忠烈,破例允许将军府女子袭爵。
至此我的名声彻底响彻大魏。
4.
我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缠着的红绸已经有些褪色。
这把剑是父亲在我第一次上战场时给的,他说剑要见血才锋利,人要经事才成长。
这些年,我用这把剑在军营里打出了「小将军」的名号,那些个不服气的刺头兵痞,哪个没被我揍得哭爹喊娘?
京中那些公子哥儿,没一个是我对手,有几个到现在见了我还腿肚子转筋。
偏生眼前这些文官,细皮嫩肉的碰不得。
自知道父亲带我上战场,哪次见我不是眼睛不是眼镜鼻子不是鼻子。
整天在我跟前念叨什么女子要三从四德,不能抛头露面,就该待在后院绣绣花,管管账。
皇上准我袭爵那日,这帮人乌压压一片跪了满殿求皇上三思。
我朝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更何况还是武官。
说什么「牝鸡司晨,惟家之索」,活像我要把天捅个窟窿似的。
哼,没有先例?那我就开这个先例。
没有女子做武官,那这个官我还当定了。
此后大大小小的战事我又打赢了不少,渐渐的我开始代父亲上早朝。
从我入朝第一天,这些文官一个个的都给我使绊子,这些年我在朝堂上见招拆招,他们那些小伎俩,连军营里最嫩的兵蛋子都嫌幼稚。
在军营跟那些小子一起混了几年什么阴招损招我没见过,随便拿一个出来次次叫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我十七岁封将,正式承袭,皇上封我为常胜将军。
欢喜过了头,忘了我是女子,除了那些阴损招,还有我的婚事。
此前母亲以为我张罗此事,奈何习武的打不过我,习文的看不上我,就搁置到现在。
他们眼看在朝堂上奈何不了我,竟用这种下作法子把主意打到了我的婚事上。想将我就此困在后宅,做一个贤妻良母。
做梦!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我常胜将军要成亲那也不是嫁作人妇,我要娶夫!
没错!
在皇上提议赐婚时,我禀告皇上我常胜只娶不嫁。
那个江南来的书生,姓李名翰之,母亲行商,听说是个赶考的举子。
江南好啊,水乡养出来的人儿,定然是肤白貌美,温顺可人。
娶一个身家清白,白白嫩嫩,柔柔弱弱的书生总比总比京中这些满肚子坏水的纨绔强。
我突然咧嘴一笑。
「各位大人等久了吧,皇上在金銮殿怕是也等许久了,这上早朝还得让皇上等着各位大人呢。」
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老臣们顿时慌了神。
先反应过来的已经跑出几米,后反应过来的几人你肘我腰窝,我扯他官服,官帽歪了都顾不上扶。
我抱臂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
「各位大人届时记得来我将军府喝喜酒啊。」
5.
八月初五,黄道吉日。将军府早已悬灯结彩,挂满红绸。
我勒马停在李府门前时,李翰之正被邻里们簇拥着站在石阶上。
他一身大红喜服衬得肤若新雪,玉带束出的腰身比柳枝还纤三分。
「来了来了。」
「将军来接亲了。」
「新郎上马喽——」
在孩童们清亮的吆喝声里,我俯身攥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李翰之的指尖在我掌心轻颤。
稍一用力,他便跌进我怀中,发间木樨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
「小鞘,去扶夫人上轿。」
一旁的李夫人正乐呵,见我挥手示意,连连后退「将军,使不得使不得......」
「婆母唤我名字便可,往后就随翰之一道住将军府。」
我话音未落,小鞘已利落地将人扶进轿中。
老太太虽是嘴上说着拒绝,脸上笑得更盛。
长街两侧挤满看热闹的百姓。
小斧扬手撒出把金箔裹的桂圆,引得孩童们笑闹争抢。
馄饨摊老板娘扯着屠夫嘀咕。
屠夫撩起衣袖,「瞧那书生弱不禁风的模样,这大腿还没我胳膊粗,估计是个不行的。」
馄饨摊老板娘,「听说整天只知道喊娘,估计是个没断奶的。」
「哎,可不是嘛,将军怎么就看上一介穷书生了。」
看着坐在马上的书生,大家说着都摇头。
怀里人立刻绷直了脊背,我拉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将军...」行至府门,李夫人突然攥住我的喜服,「我有个妹妹...」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早备了上席候着。」
吩咐了小斧在门口接人。
正厅里红烛高烧,刚要拜堂外面一阵骚动。
我正要出去看,小斧急匆匆跑来,
「将军,来,,来人是,,,」
小斧跑的急,半天没说出一句全话。
来观礼的人,「外面怎么了,谁敢在将军大喜的日子闹事。」
来吃席的人,「还能怎么,那婆母乡下来的,在京城还有个穷亲戚,估计是来打秋风的呗。」
这些官眷已经开始嘲讽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好奇的盯着外面,都想看看这穷亲戚要闹个什么笑话。
门口一声轻笑,「怎么?亲外甥成亲,我这个做姨母的来不得?」
几个侍女拨开众人,那妇人走上前。
看清来人满堂宾客霎时跪倒一片,方才说闲话的官眷此刻抖如筛糠。
「这,这,,怎么会是,,,」
6.
「参见皇后娘娘!」
我单膝跪地行礼,抬头望去,来人一袭青色织锦宫装,发髻高挽,仅簪一支凤尾金簪,却衬得整个人雍容华贵,正是当朝皇后。
「快起来。」
温热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腕,「翰之既与你成婚,此后也是一家人了,往后不必行此大礼。」
我愣在原地,连谢恩都忘了说,「什么,,一家人?」
婆母上前,笑吟吟地拉住我的手,「将军,这就是我的的妹妹,以后也是你的姨母。」
我手中的红绸差点落地。
我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挑了挑眉,婆母的穷亲戚居然是皇后娘娘。
皇后凤眸微转,扫过满堂宾客。
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几个先前说闲话的官眷脸色煞白,手里的帕子都快绞碎了。
「今日是本宫外甥的大喜日子。」
皇后轻抚腕间玉镯,声音不疾不徐,「诸位不必拘礼。」
「谢皇后娘娘恩典!」
众人齐声应和,起身时膝盖都在打颤。
皇后朝殿外摆了摆手。
霎时间,两队金甲侍卫抬着朱漆描金的箱笼鱼贯而入。
那箱笼个个沉甸甸的,压得精壮汉子都额头冒汗。
「这是本宫与皇上给翰之添的嫁妆。」
这一抬就是小半个时辰。
我数到第一百二十抬时,听见身后传来倒吸凉气的声音。
有夫人小声嘀咕,「这哪是娶亲,分明是请了尊金菩萨回家...」
皇后凤驾回宫,那些官眷逃也似的告辞。
据说当晚京城文官府上书房里的瓷器碎了一地,跟过年放鞭炮似的热闹。
7.
三日回门,我带着李翰之和婆母进宫谢恩。
御书房里,皇上正批阅奏折,见我来了连忙搁笔。
「爱卿啊...」
皇上搓着手,笑得见牙不见眼,「朕这个外甥性子是绵软了些,但胜在知书达理。他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妥当的,你多担待...」
「翰之学文好,明年科举,定会考个不错的名次,定不会叫人笑话的。」
我没再理他,退了出去。
「...姐姐,翰之既嫁给了将军,你可得多教教他怎么相妻教子。」
这是皇后的声音。
「我和皇上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么个机会,要是哪天将军不满意要休夫...」
「娘娘放心。」婆母笑道,「翰之自小读熟读圣贤书,最是贤惠不过。」
好啊!原来那场庆功宴上根本就不是意外。
我说刚刚皇上怎么这般客气呢。
我大步绕到宫门前。
「娘娘方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眯起眼睛。
看见我进来,皇后娘娘吓得头上的珠钗叮铃哐当响。
「那,,那个,我们就是顺势而为。」皇后干笑两声,突然扭头对宫女喊,「快!把给将军准备的东海明珠呈上来!」
又转头对我赔笑,「那个...今日风大,将军还是早些回府歇息吧!」
说着竟直接将婆母和李翰之推了出来。
「砰」地关上宫门。
我分明听见里面传来拍胸脯的声响,「吓死本宫了...」
好一个顺势而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转身又去了皇上的御书房,抱着一堆赏赐心满意足地走了。
回去的路上李翰之端正的坐在马车上,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袖,一言不吭,我只在一旁欣赏我的战利品。
8.
处理完军务时,已是三更时分。
我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房里灯还亮着。
推门进去,李翰之正倚在案前看书。
听见动静立即起身过来。
「将军回来了。」他轻声说着,已经熟练地为我解开沾满夜露的披风。
我习惯性地抬起手臂,任由他侍奉。
「怎的还不睡。」
他低着头不说话,抿了抿下嘴。
我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今日...听姨母唤将军’娇娇’...」
他咬了咬唇,声如蚊蚋
我抬着的手一僵。
这个乳名是我毕生之耻!
娘说我奶娃娃的时候娇娇软软的,不会说话那会儿整天就知道哭。
本以为我是个娇气包,大家就开始叫我娇娇。
谁知道长大后是个窜天猴。
长大一点,我就不许爹娘再叫这个名字。
我这么一个威武大将军,在战场上心狠手辣,在家里被人叫娇娇,说出去得让人笑掉大牙。
小时候揍遍了京城的公子哥,那些人挨揍了又不敢来将军府找我爹,就去金銮殿找皇上告状。
皇上天天宣我进宫。
有时候一天打了好几家,状没告完。
皇上嫌下旨麻烦,干脆把我留在皇后宫里等他们告完了再回家。
晚上就宿在凤仪殿的偏厢。
从前的一半时间都是在宫里过的,皇后娘娘总爱捏着我的脸说:「娇娇这般好身手,将来定是个巾帼英雄。」
去的次数多了,皇后娘娘便让我带着几位皇子习武。
刚开始皇子也跟着叫,我便开始公报私仇,比试时发了狠地打,他们打不过只能老老实实叫我名字。
后来我真的成了将军,这个乳名就成了禁忌。
谁曾想今日又被翻了出来。
「以后不许提这两个字。」我沉下脸,声音里带浓浓的威胁。
「哦…」
他乖巧应声,却仍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将军可是...不喜这桩婚事?」
我没直接回答,反问道他,「那日你怎的不拒绝。」
我转头看向他。
他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在对上我视线的瞬间又慌忙垂下眼帘,耳尖却悄悄红了,「将军力气太大我挣脱不开。」
「而且,我,,,我,将军,我愿意的。」他声音细若蚊呐,顿了顿又急急补充
我正要开口,却见他突然壮着胆子凑了过来,「那...我伺候将军就寝?」
9.
我正盯着军报皱眉,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喉头泛起酸水,我捂着嘴冲到门外,扶着廊柱干呕不止。
「将军!」
李翰之慌慌张张地跑来,手里还沾着面粉。
他这几日迷上了做点心。
我摆摆手示意无碍,「吃坏肚子而已...」
李翰之却不放心,硬是请来了城中最好的大夫。老大夫搭脉不过片刻,突然眉开眼笑,「恭喜将军,这是喜脉啊!」
我的手不自觉地附在肚子上。
李翰却之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转圈,「得请太医...不对,先告诉姨母...要准备酸梅...还有...」
「站住!」我一声喝令,他立刻定在原地,「先别声张。」
他委屈巴巴地望过来。
我叹口气,等三个月胎稳了再说。」
自那日起,李翰之简直把我当成了琉璃娃娃。
我晨起练枪时,
他抱着件狐裘在旁边守着,我每挥一下枪,他就要,「哎呀」一声,好像那枪能伤着孩子似的。
「将军...」他第无数次试图用狐裘裹住我,「天凉...」
我枪尖一挑,狐裘飞上树梢,「再啰嗦,今晚睡书房。」
他瘪着嘴去搬梯子,那副可怜样儿让我又心软了,飞身上树把狐裘取下来,「穿着便是。」
午膳时更夸张。
我看着满桌的菜色目瞪口呆:醋溜白菜、酸辣汤、糖醋鲤鱼...连米饭都拌了梅子酱。
「李翰之!」我一拍桌子,「本将军要吃肉!」
他立刻从食盒底层端出一盘红烧肉,讨好地笑着,「大夫说头三个月要少吃油腻...」
我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在他眼前晃了晃,「再管东管西...」
话未说完,他突然扑到我腿边,耳朵贴在我平坦的小腹上,「孩子在动!」
我差点把筷子插进他发髻里,才两个月动个鬼!」
10.
这日我从军营回来,远远就听见有人在喊娘。推门一看,李翰之正拿着一块布料。
「做什么呢?」我凑近一看,差点笑出声,「这是...?」
他耳根通红,手忙脚乱地藏起来,「我,,我让娘教我做衣裳...」
我心头一暖,却故意板着脸,「将军府缺绣娘了?」
「那不一样。」
他低头穿针,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将军现在肚子大了,原来的衣服不合身,我想亲自给你做...」
又有一日,我推开房门,屋内静悄悄的,案几上还摊着一本诗词,却不见李翰之的身影。
忽然听见后院传来一阵锅铲碰撞的声响,还夹杂着婆母絮絮叨叨的指点声。
我站在厨房外,隔着半开的窗棂,看见李翰之系着一条不合身的围裙,袖子高高挽起,正手忙脚乱地翻炒着锅里的菜。
婆母站在一旁,时不时伸手替他调整火候。
李翰之低低「嗯」着,眼神专注地盯着锅里,被呛着了也不挪一下,生怕炒糊了似的。
我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猛地抬头,见是我,眼睛一亮,又立刻局促地擦了擦手,「你,,你怎么来了?这儿油烟重,快回去歇着。」
我倚着门框,故意逗他,「怎么,将军府的厨子也不够用了,要劳烦‘将军夫人’亲自下厨?」
他耳尖微红,低声道,「……你不是总说没胃口吗?我去学了蜀地的菜,一会儿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我看着他被油星溅红的手背,走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行了,别折腾了,我又不是非得吃这些。」
他却固执地摇头,「不行,你得吃点东西。」
顿了顿,又小声补充,「……我总要学会照顾你和孩子的。」
皇后娘娘终究还是知道了消息。
那日她突然驾临,带着十几个捧着补品的宫女,和两位太医。
「恭喜娘娘,恭喜将军,是喜脉,孩子很健康。」
两位太医轮番把脉。
「娇娇啊...」
皇后听了拉着我的手直抹眼泪,「可算盼到这一天了...」
我嘴角抽搐,「娘娘,臣...」
「别逞强!「
皇后一瞪眼,「从今日起不许练武,不许吃凉,不许...」
话没说完,李翰之端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将军,安胎药...」
我眯起眼睛,他立刻缩到皇后身后。
好啊,原来搬救兵来了!
当晚,我把他堵在墙角,「长本事了?敢告状?」
他眨巴着眼睛,突然凑上来在我唇上啄了一下,「为将军分忧,是翰之的本分...」
我正要发作,他突然单膝跪地,将耳朵贴在我腹部,「今日孩儿可乖?」
11.
怀孕四个月时,我实在憋得慌。
这日趁着李翰之去皇后宫中请教育儿经,我偷偷溜到后院,叫来副将过招。
「将军,这...不妥吧?」副将盯着我隆起的肚子,汗如雨下。
「少废话!」我挽起袖子,「本将军又不是瓷瓶!」
枪尖相碰的脆响让我浑身舒畅。
我们你来我往过了三十招。
忽然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将军——!」
转头就见李翰之站在廊下,手里给未出世孩儿做的小鞋子掉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我刚要开口,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
大夫来时,我正抱着他坐在榻边,他睫毛颤了颤醒来,第一句话竟是,「孩子...孩子没事吧?」
我气得拧他耳朵,「昏过去的是你!」
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抓着我的衣襟不放,「太医说孕妇忌大悲大惊...你要是吓出个好歹...」
看他哭得梨花带雨,我只好搂着人哄,不练了不练了,往后只陪你绣花,行了吧?」
当晚皇后就派了八个嬷嬷轮流盯着我,连如厕都要在门外守着。
李翰之更绝,把我所有兵器都锁进了库房,钥匙吞进了肚子——当然是被我掐着脖子又吐出来了。
此后李翰之每天都拉着我陪他温习功课。
秋闱放榜那日,报喜的差役一路喊着"将军夫人高中探花。
门口围满了百姓,大家都在议论,「常胜将军治家有方,这书生也是个好的,一举中探花,将军有福咯。」
12.
临产那日,我正在校场看新兵操练,突然腹部一阵剧痛。
「备马!回府!」
我咬牙喝道,却在翻身上马时破了羊水。
整个军营炸开了锅。副将们手忙脚乱要抬担架,我一把推开他们,「本将军自己走!」
结果刚迈两步就跪在了地上,疼得指甲抠进土里。
最后是被八个亲兵用盾牌抬回去的,沿途百姓都看见威震四方的女将军蜷在盾牌上骂娘。
李翰之在产房外急得转圈,被我一嗓子吼了进来。
「李翰之你给老子进来!这孩子没你一半责任吗?!」
产婆们吓得直哆嗦。
李翰之白着脸握住我的手,我当即把他手背掐出了血,「王八蛋!再敢让老娘怀孕就剁了你!」
「不生了不生了...」
他哭得比我还惨。
「以后都喝避子汤...」
阵痛越来越密,我骂得越来越花。
从「狗日的匈奴都没这么能折腾」骂到「李翰之你当初装什么小白兔。」
最后连皇上年轻时偷看皇后洗澡的陈年旧账都翻了出来。
「看见头了!」产婆突然喊道。
李翰之一听,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抖着手去接孩子。
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起时,这个傻子居然晕血栽进了铜盆里。
「废物!」我精疲力尽地骂着,却在看到孩子时,忍不住也湿了眼眶。
等帝后闻讯赶来,场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我披头散发靠在床头喝参汤,李翰之顶着一脑袋水渍在给孩子换尿布,地上还躺着个没缓过神的产婆——是被我疼极时踹晕的。
「哎呦,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皇后娘娘喜滋滋地凑过来。
我瞅着那皱巴巴的红皮猴子,嫌弃道,「怎么像只褪毛的耗子?」
「胡说!」李翰之宝贝似的搂着孩子,「明明像将军,你看这眉眼多英气...」
皇上在旁欲言又止,半晌憋出一句,「爱卿啊...骂朕的那些话...」
「臣忘了。」我眼皮都不抬,「陛下要是记仇,臣现在就写辞官折子。」
「别别别!」皇上赶紧摆手,「朕就是来送赏的...」
后来听说,我那天的「产房语录」被整理成册,在暗地里卖出了天价。
有个文官买回去当朝念了几句,第二天他儿子就被我送去了军营,从此再没人敢提。
13.
月子期间,李翰之彻底成了老妈子。
「将军不能碰凉水!」
「将军不能吃辛辣!」
「将军...」
…
我忍无可忍,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再叨叨,今晚你带孩子睡。」
这招百试百灵。
小祖宗夜里能哭醒整条街,有次把李翰之熬得站着都能睡着,还坚持要给我熬鸡汤。
孩子满月那日,我在院中练枪。
李翰之抱着襁褓在一旁看着,突然把孩子举高,「宝宝看,娘亲多威风!」
小娃娃突然咯咯笑起来,挥舞着小脚差点将李翰之踹到了地上,吓得他连忙把孩子塞给我,「这力气也随了将军了…」
我将孩子高高举起,「那是!本将军的孩儿,将来定是横扫千军的将才!」
李翰之在身后小声嘀咕,「还是像我好,读书人安稳...」
我回头瞪他,他立刻改口,「当然习武更好!明日我就给孩子做小木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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