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玄收到邮件时，正在后院给几盆盆栽浇水。

他点开邮件，大致扫了一眼合同标题和几个关键数字。

对于那些密密麻麻的条款细则，他并没细看。

不是托大，而是他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条条框框都是虚设。

只要他愿意，随时可以终止合作，平台奈何不了他。

他点了确认签署。

几乎是同一时间，王凯乐的手机收到了签约成功的提示。

她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总算是把这位大神给签下来了。

她想了想，又拨通了林清玄的电话。

“林道长，合同已经签好了，合作愉快！”

“嗯。”林清玄的回应很简洁。

王凯乐顿了顿，语气带上点私人化的请求：“那个……林道长，你看，我们现在也算自己人了。我能不能……私下请您帮我算一卦？姻缘方面的。”

她心里有点小九九，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王施主，贫道的规矩，想必你是清楚的。”林清玄的声音传来，听不出情绪。

“直播间，抢福袋，随缘。”

王凯乐碰了个软钉子，有些讪讪。

“呃，好的好的，我明白，是我唐突了。”

“无事贫道挂了。”

“嘟嘟嘟……”

听着忙音，王凯乐苦笑一声。

这位林道长，还真是不讲情面，油盐不进。

不过，这也更让她觉得，林清玄是有真本事的世外高人。

挂了电话，林清玄继续浇花，仿佛刚才签下的千万合同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与此同时，抖音平台官宣了签约林清玄的消息。

#震惊！玄学大师林道长独家签约抖音！#

#s级合约！抖音平台豪掷千万签约新人主播！#

#今晚七点！林道长抖音首秀，不见不散！#

各种宣传通稿配合着全平台的推荐位，铺天盖地而来。

林清玄的抖音账号粉丝数，在官宣之后，开始爆炸式增长。

八十万……九十万……一百万！

短短几个小时，就突破了百万大关。

无数网友涌入他的账号主页，最新的视频下面评论区炸开了锅。

【道长终于签约了！抖音这波大气！】

【我靠，s签啊！年薪两百万起步？道长牛逼！】

【楼上的格局小了，没看新闻吗？道长不要年薪，要八成礼物分成！】

【卧槽？八成？抖音疯了？这不得亏死？】

【亏个毛线，道长那吸金能力，算命一个嘉年华起步，平台抽两成也赚翻了好吧！】

【呜呜呜，道长去抖音了，爷青结。】

【抖音平台是吧？已下载！今晚七点，不见不散！】

【道长道长，看看我！我单身三十年了，还有救吗？】

【前面的别想了，道长说了，直播间抢福袋，随缘！】

林清玄的后台私信，更是直接爆满。

几千条未读消息堆在那里，全是求算命的。

有问事业的，有问姻缘的，有问健康的，五花八门。

林清玄依旧没有理会。

规矩就是规矩。

他答应过系统，每日三卦，只在直播间通过福袋抽取有缘人。

这是他积累功德的方式，不能破例。

傍晚，夕阳余晖洒满白云观。

林清玄简单吃了些斋饭，便回到房间，准备开播。

晚上七点整。

林清玄准时开启了直播。

熟悉的青石道观背景，熟悉的道袍身影。

“晚上好，各位善信。”林清玄平静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

几乎在他开播的瞬间，直播间的人气就开始飙升。

一千……三千……五千……

短短一分钟内，直播间就涌入了上万观众。

弹幕如同瀑布般滚过。

【我来组成头部】:道长晚上好！终于等到你！

【贫道掐指一算你完蛋了】:前排占座！道长今天好帅！

【白云观扫地僧】:抖音观光团报到！

【挖掘机炒比特币】:来了来了！听说这里算命很准？

【榜一大哥求复合】:主播是真道士还是剧本啊？看着挺年轻的。

【爱吃回锅肉的道姑】:新来的吧？没看警方通告？王老炮那案子就是道长破的！还剧本？脑子呢？

【键盘侠原地飞升】:就是！没道长，被拐的女孩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

【我信你个鬼】:别吵别吵，道长今天要算几卦？

林清玄看着飞速滚动的弹幕，表情没什么变化。

“今日三卦，依旧随缘。”

“直播间人数过万，发第一个福袋。”

他话音刚落，直播间在线人数的数字，就跳过了一万的大关，并且还在持续增长。

林清玄手指轻点，一个价值一元的福袋被挂在了直播间。

“福袋持续五分钟，参与口令：道法自然。”

瞬间，屏幕上被“道法自然”四个字刷屏。

后台显示，参与福袋抽奖的人数，飞速突破了两万。

五分钟后，福袋开奖。

一个id名为“跑腿小枫”的观众幸运中奖。

【跑腿小枫】:啊啊啊啊！我中了？我真的中了？！

【跑腿小枫】:感谢道长！感谢各位老铁！

紧接着，屏幕上特效亮起。

【跑腿小枫】送出【嘉年华】x1！

一个嘉年华价值三千块。

【我酸了】:卧槽！小枫哥大气！

【福袋绝缘体】:呜呜呜，为什么中奖的不是我！

【中奖了就去表白】:小枫哥这是要问啥啊？下血本了。

林清玄看到礼物，微微点头。

“跑腿小枫是吧？连线吧。”

很快，直播间右下角出现了一个分屏画面。

画面里是一个穿着蓝色外卖服，皮肤黝黑，面容憨厚的年轻小伙子。

他似乎还在送外卖的路上，背景是夜晚的街道和路灯。

小伙子显得有些局促和紧张，对着镜头搓了搓手。

“道……道长你好！”他的声音带着点颤抖。

林清玄看着他：“你想问什么？”

跑腿小枫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

“道长，我想问问我的爱情。”

“我想知道，我和我女朋友……还能不能走到最后？”

弹幕又开始活跃起来。

【爱吃瓜的猹】:呦呵，感情问题？这个我爱听！

【单身狗保护协会会长】:祝福小枫哥！

【月老牵钢筋】:看小哥这痴情的样子，应该没问题吧？

林清玄看着屏幕里的小枫，片刻后开口道：

“你为你女朋友付出了很多。”

“多到……放弃了自己的前程。”

跑腿小枫猛地一震，眼睛睁大了。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直播间的观众也愣住了。

【？？？】:道长又开始了？直接放大招？

【细节控】:付出很多？放弃前程？这里面有故事啊！

【柯南道尔】:快说快说！小枫哥快展开讲讲！

跑腿小枫眼圈有点发红，他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

“道长……您怎么知道？”

“我和她，在一起六年了。”

“我们是高中同学，她学习好，考上了沪市的重点大学。”

“我家条件不好，我成绩也一般，高中毕业就没读了。”

“为了供她上大学，我来了沪市打工。”

“送外卖，送快递，什么苦活累活都干。”

“六年了，她今年刚毕业……”

小枫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和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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