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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世子妃今天也在摆烂(萧景珩沈妙妙)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世子妃今天也在摆烂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39:17 

我穿越了,好消息是。

我成了侯府嫡女,衣食无忧,不用996,不用还房贷。

坏消息是,原主是个恋爱脑,

为了太子绝食三天,活活把自己饿死了。

傻菇凉,大好年华不摆烂,谈什么恋爱?

全本世子妃今天也在摆烂(萧景珩沈妙妙)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世子妃今天也在摆烂全文阅读

1

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旁边哭哭啼啼的丫鬟翠果。

虚弱但坚定地说了一个字:「……饭。」

翠果愣了一下,随即喜极而泣:「小姐!您终于肯吃东西了!」

半个时辰后,我面前摆了满满一桌菜,红烧肘子、清蒸鲈鱼、蜜汁烧鹅……

我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感慨:「这才是人生啊!」

我爹娘冲进来时,我正啃着第三碗饭。

他们先是惊喜,随后又愁眉苦脸。

「妙妙啊……」

我娘欲言又止,「圣上刚刚下旨,把你指婚给镇北王世子了。」

我筷子一顿,抬头:「啥?」

「萧景珩。」

我爹叹气,「京城里出了名的冷面阎罗,听说克死了三任未婚妻……」

「哦。」我应了声,然后继续低头扒饭。

我爹急了:「你就这反应?」

我咽下嘴里的肉:「爹,您想啊,他克死三任未婚妻,说明他命硬。我这种咸鱼,最需要的就是命硬的靠山,躺平才安全。」

我爹:「……」

大婚当日,我困得要死。

天还没亮就被拖起来梳妆,凤冠压得我脖子疼,喜婆还在耳边叨叨:「新娘子要端庄,要笑不露齿……」

我打了个哈欠,直接往花轿里一瘫,闭眼就睡。

迷迷糊糊中,轿子停了,有人掀开帘子。

我勉强睁开眼,看到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可惜,手的主人语气冷得像冰:「下来。」

我慢吞吞挪出轿子,盖头遮着视线,只能看到对方墨色的衣摆和一双黑靴。

「世子?」我试探性地开口。

「嗯。」他声音冷淡,「能走吗?」

我诚恳道:「能退婚吗?」

盖头下,我听到他冷笑一声:「巧了,我也想问。」

拜堂现场,全程我都像梦游,司仪喊什么我就做什么,反正盖头遮着,谁也看不见我打哈欠。

直到「送入洞房」四个字响起,我瞬间精神了。

终于能睡觉了!

2

我坐在喜床上,脑袋上的凤冠压得脖子发酸,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翠果,你说我现在掀盖头啃个肘子,会不会被世子当场休妻?」我小声问。

翠果战战兢兢:「小姐,世子爷据说最重规矩,您还是忍忍……」

我叹气,伸手偷偷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桂花糕,刚塞进嘴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和站在门口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他一身大红喜袍,眉目如画,就是眼神冷得像冰刀子。

我鼓着腮帮子,默默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塞回袖子。

「世子,晚上好?」我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萧景珩盯着我,缓缓走进来,语气凉凉:「侯府的规矩,就是让新娘子在洞房夜偷吃?」

我咽下糕点,理直气壮:「饿死新娘子,对你们镇北王府名声也不好吧?」

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屋里的丫鬟嬷嬷全都退了出去,连翠果都被拎走了。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们俩。

我眨了眨眼,试探性开口:「世子,咱们商量个事?」

「说。」

「我睡相不好,打呼磨牙还踢人,要不……分床睡?」我诚恳建议。

萧景珩慢条斯理地倒了杯合卺酒,递给我一杯,自己一饮而尽,才淡淡道:「巧了,我杀人梦游。」

我沉默两秒,接过酒杯,一口闷了,然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行,半夜你要是梦游,记得别砍我,我肉少,不够你发挥。」

他似乎被我噎住了,半晌才冷飕飕道:「沈妙妙,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有啊,」我点头,「没病能嫁给你吗?」

萧景珩的表情像是想掐死我,又像是想笑,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屏风后更衣。

我趁机把袖子里的桂花糕吃完,然后瘫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

穿越成侯府嫡女就算了,还摊上这么个毒舌夫君,这日子怎么过?

正想着,屏风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去睡榻上。」

我扭头一看,角落里确实有张美人榻,但...

「为什么是我睡榻?这床这么大!」我抗议。

「因为我不想半夜被你的呼噜吵醒。」

他换了一身素白寝衣走出来,墨发半散,衬得那张脸愈发俊美,就是表情太欠揍。

我翻了个白眼:「那我还怕你梦游砍我呢!」

他嗤笑一声,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沈妙妙,你搞清楚,这是镇北王府,我的地盘。」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往床上一躺,四肢摊开:「那行,一起睡吧,反正床够大。」

萧景珩的脸色瞬间黑了。

我闭着眼睛装死,心里默数:三、二、一。

果然,他咬牙切齿地甩袖而去:「你睡床!我睡榻!」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看着他气冲冲地走向美人榻,心里乐开花。

赢了!

然而,半夜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一道黑影站在我床前,手里还握着剑。

我瞬间清醒了。

「世子?」我试探性叫了一声。

他没应声,只是站在那里,剑尖微微闪着寒光。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那个……你梦游的话,能不能换个地方?我胆小。」

他还是没动。

我深吸一口气,干脆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递过去:「要不,你垫着这个再砍?血溅到被褥上不好洗。」

萧景珩终于动了,他低头看着我手里的绣花枕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缓缓开口:「……沈妙妙。」

「嗯?」

「刺客在外面。」

我僵住,缓缓扭头看向窗外。

果然,几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移动。

我吓得眼瞳一缩。

他冷笑:「我以为你胆子很大。」

我噎住,干脆躺回去,把被子一拉:「行,那你继续,我睡了。」

萧景珩似乎被我气笑了,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冷声道:「起来,躲到床底下。」

我皱眉:「床底下有灰。」

「那你想死?」

「不想。」

「那就下去!」

我撇撇嘴,慢吞吞地爬下床,蹲在床底下时还不忘提醒他:「世子,记得留活口啊,我想问问谁这么缺德,新婚夜来打扰人睡觉……」

他头也不回地翻窗出去,只丢下一句:「闭嘴。」

我蹲在床底下,听着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打了个哈欠。

这婚结的,真是刺激。

3

回门那天,我盯着床幔上的绣花,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古人成亲后非要搞什么「回门」?

「小姐,该起了!世子已经在院子里等您半个时辰了!」

翠果急得直跺脚,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热气腾腾的,活像我此刻暴躁的心情。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你就说我突发恶疾,快死了,回不了门。」

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沈妙妙,你是自己爬出来,还是我让人拆了这张床?」

是萧景珩那个杀千刀的声音。

我猛地掀开被子,怒视门口:「萧景珩!大清早扰人清梦,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抱臂倚在门框上,一身墨色锦袍,衬得那张脸愈发冷峻。

闻言,他挑了挑眉:「王法?我就是王法。」

可恶,被他装到了。

我磨磨蹭蹭地爬起来,翠果手忙脚乱地给我梳妆,我全程闭眼装死,直到萧景珩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是打算睡到晌午再走?」

我睁眼,从铜镜里瞪他:「世子爷这么急,是赶着去我家蹭饭?」

他冷笑一声:「对,毕竟侯府的厨子比你会做饭。」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

马车里,我歪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

萧景珩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打了个哈欠,故意道:「世子,我睡相不好,万一待会儿不小心靠你肩上……」

他头也不抬:「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撇嘴:「啧,无情。」

他翻了一页书,淡淡道:「彼此彼此。」

我懒得理他,干脆闭眼假寐。

结果马车一个颠簸,我整个人往前一栽,额头直接撞上他的膝盖。

「嘶!」我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

萧景珩终于放下书,垂眸看我,唇角微微上扬:「投怀送抱?」

我怒道:「谁要抱你?我是被颠的!」

他「哦」了一声,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往他那边一带:「那坐稳点,别待会儿滚下去,丢我的脸。」

这人嘴上刻薄,手倒是挺稳。

到了侯府,爹娘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见我们下车,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我娘拉着我的手,眼眶微红:「妙妙,在王府可还习惯?」

我正想诉苦,萧景珩在旁边凉凉地插了一句:「她睡得挺好,就是打呼。」

我娘一愣,随即笑道:「世子说笑了,我家妙妙从小睡觉安静得很。」

萧景珩面不改色:「是吗?那可能是嫁给我之后,太安心了。」

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宴席上,柳如烟,我爹的远房表侄女,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那位。

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表姐,许久不见,如烟敬你一杯。」她笑得温婉,眼神却往萧景珩身上瞟。

我还没开口,萧景珩已经淡淡道:「她酒量差,一杯就倒。」

柳如烟笑容一僵:「世子说笑了,表姐从前酒量极好……」

我立刻接话:「对,但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滴酒不沾。」

柳如烟不甘心,又柔声道:「那不如表姐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我眨了眨眼,诚恳道:「表妹,实不相瞒,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诗体。」

她眼睛一亮:「什么诗体?」

「摆烂体。」

柳如烟愣住了,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萧景珩忽然低笑一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道:「她吃饭的样子比较下饭,作诗就算了。」

柳如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勉强笑道:「世子……真是风趣。」

我冲萧景珩挑眉:「你帮我?」

他瞥我一眼:「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丢人。」

我笑眯眯地凑近:「那你脸红什么?」

他立刻冷脸:「你看错了。」

「哦......」我拉长音调,「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他瞪我,耳根却悄悄红了。

回程的马车上,我困得东倒西歪,终于忍不住一头栽在萧景珩肩上。

他僵了一下,没推开我。

我迷迷糊糊道:「萧景珩,你今天……还挺够意思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睡你的觉。」

我闭着眼笑了,这人,嘴硬心软。

4

我正在软榻上啃着蜜饯,翠果慌慌张张冲进来:「小姐!太后娘娘传您和世子进宫!」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就说我突发恶疾,命不久矣。」

「可世子已经在门口等您了,还说……」

「说什么?」

「说您要是再装死,他就亲自进来把您扛上马车。」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爬起来。

萧景珩这人,嘴上刻薄,行动力倒是强得可怕。

马车上,萧景珩闭目养神,我则靠着车壁昏昏欲睡。

「沈妙妙。」他突然开口。

「嗯?」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待会儿见了太后,别乱说话。」

我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他:「比如?」

「比如你那些‘人生苦短,不如睡觉’的歪理。」

他冷冷道,「太后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

我「啧」了一声:「放心,我最多说‘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所以千万别催我生孩子’。」

他额角跳了跳:「……你还是闭嘴吧。」

慈宁宫里,太后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妙妙啊,哀家瞧你气色不错,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好消息?有啊!今早厨房新做的枣泥糕特别好吃,您要不要尝尝?」

太后笑容僵了僵,又转向萧景珩:「景珩,你们成婚也有些日子了……」

萧景珩面不改色:「太后,她身子弱,不宜操之过急。」

我立刻配合地咳嗽两声,虚弱地往椅子上一靠:「是啊,我这身子骨……唉,怕是难当大任。」

太后眯了眯眼,突然一拍桌子:「胡说!哀家当年比你还懒,不也生了三个?」

太后得意地捋了捋袖子:「妙妙啊,懒人有懒福,但孩子该生还是得生!」

我转头看向萧景珩,眼神示意:「这怎么接?」

他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捂住肚子,眉头紧皱:「哎哟……太后娘娘,我、我肚子疼……」

太后大惊:「怎么了?!」

我虚弱地摆摆手:「可能是……早上吃坏东西了……」

萧景珩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拆穿:「她装的。」

我瞪他:「你!」

他直接把我拽起来,对太后行了一礼:「臣先带她回府,改日再来向太后请罪。」

太后摆摆手,一脸了然:「去吧去吧,年轻人嘛,哀家懂。」

出了宫门,我甩开萧景珩的手:「你干嘛拆穿我?」

他冷笑:「让你继续丢人?」

我撇嘴:「太后明明很吃这套!」

他瞥我一眼,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沈妙妙,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会眨得特别快?」

我一愣,随即拍开他的手:「胡说!我演技一流!」

他轻嗤一声,转身往马车走:「下次装病,记得别挑刚吃完三盘点心的时候。」

回府路上,我靠在车窗边打瞌睡,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萧景珩不知什么时候坐近了些,让我靠在他肩上。

我迷迷糊糊问:「……干嘛?」

他目视前方,语气冷淡:「怕你磕到头,回头又赖我。」

我闭上眼,嘴角悄悄翘了翘。

「萧景珩。」

「嗯?」

「其实你人还不错。」

「……闭嘴,睡觉。」

5

我叼着鸡腿,蹲在回廊下看蚂蚁搬家的时候。

翠果慌慌张张冲过来:「小姐!柳小姐来了!还带着她那支据说价值连城的翡翠簪子!」

我慢悠悠啃完最后一口肉:「哦,就是那根像插了根筷子的玩意儿?」

话音刚落,院门「砰」地被推开。

柳如烟袅袅婷婷走进来,头顶那支碧绿的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然后「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直接掉进了她脚边的泥坑里。

翠果瞪圆了眼睛:「小、小姐,您这嘴……开光了?」

柳如烟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她颤抖着指着我:「你、你施了什么妖术!」

我诚恳道:「我要真有这本事,第一件事就是让全天下的晨昏定省统统消失。」

「沈妙妙!」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萧景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廊下,眯着眼睛看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拍拍裙子站起来,无辜眨眼:「我说柳小姐的簪子很别致?」

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

我「唔唔」挣扎,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再乱说话,今晚就让你抄《女戒》。十遍。」

我瞬间老实了。

晚膳时,萧景珩破天荒给我夹了块糖醋排骨。

我警惕地盯着他:「下毒了?」

他筷子一顿,面无表情:「对,剧毒,吃了立刻暴毙。」

我放心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那挺好,省得明天早起请安。」

萧景珩额角青筋跳了跳,忽然放下筷子:「沈妙妙,你今天那句话,再说一次。」

「哪句?」我眨眨眼,试探性开口:「呃……世子你今天特别英俊?」

他脸一黑:「不是这句!」

「哦,那……你靴子沾泥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你知不知道,柳家那支簪子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刀劈不裂?」

我口齿不清:「所、所以?」

「所以,」他盯着我的眼睛,「你的嘴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沉默三秒,突然兴奋:「那我试试别的?比如,明天太后免了请安?」

萧景珩松开手,冷笑:「做梦。」

半夜,我被雷声惊醒。

窗外暴雨倾盆,我裹着被子滚到床内侧,忽然听见房门被推开。

萧景珩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剑。

我瞬间清醒:「又有刺客?」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咬牙切齿:「太后宫里走水,明日所有请安取消。」

我张大嘴:「……我嘴真开光了?」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往里边挪。」

我裹紧小被子:「干嘛?你要睡这儿?」

他冷笑:「不然呢?大半夜的,难道让我淋雨回自己院子?」

我小声嘀咕:「你可以用轻功啊……」

「沈妙妙,」

他忽然俯身,湿漉漉的头发蹭在我脸上,「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出去淋雨。」

我立刻闭嘴,往床里缩了缩。

他躺下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凉意。

我偷偷瞥他一眼,发现他闭着眼,睫毛在烛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看什么?」他突然开口。

我脱口而出:「看你好看。」

他眼睛倏地睁开,转头盯着我。

我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完了,我这张嘴今晚是关不上了。」

他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声音低哑:「那就别关了。」

然后吻了下来。

「呜?你!」

6

「萧爱卿啊,镇北王府子嗣单薄,你父亲当年……」

皇帝捋着胡子,眼神往我这边飘,话里话外就差直接说「你赶紧纳个妾」。

我正啃着御赐的蜜瓜,闻言手一顿,瓜都不甜了。

萧景珩坐在我旁边,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淡淡道:「陛下,臣近日公务繁忙,暂无此意。」

皇帝「哦」了一声,又笑眯眯地看我:「世子妃身子可好?怎么瞧着瘦了些?」

我瘦?我今早称重还胖了三斤!

但皇帝这意思,明显是嫌弃我不争气,没给萧景珩生个一儿半女。

我放下瓜,擦了擦手,突然捂住胸口,眉头一皱,气若游丝:「陛、陛下……臣妾、臣妾突然心口疼……」

萧景珩转头看我,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冲他眨眨眼,随即「虚弱」地往旁边一歪,手还颤巍巍地伸向他:「夫、夫君……我、我怕是……」

话音未落,我「哇」地一声干呕,假装要吐,实则把嘴里没咽下去的瓜瓤悄悄吐到手帕上,再「虚弱」地抹了抹嘴角。

皇帝大惊:「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萧景珩沉默两秒,突然一把扶住我,声音里带着「悲痛」:「陛下,实不相瞒……妙妙她已有身孕,只是胎象不稳,御医说需静养,受不得刺激……」

我差点没绷住跳起来骂他。

谁怀孕了?!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

但戏都演到这份上了,我只能「虚弱」地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补刀:「是、是啊……臣妾这身子,怕是受不住新人进府的热闹……」

皇帝瞬间尴尬,干笑两声:「原来如此!是朕唐突了,世子妃好好养胎,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从太医院取!」

萧景珩「悲痛」地点头:「谢陛下体恤。」

然后,他一把抱起我,大步流星往外走,活像我真的快不行了似的。

一出殿门,我立刻从他怀里跳下来,瞪他:「萧景珩!你咒我?!」

他冷笑一声,从袖子里甩出一个小木盒砸我怀里:「不是要演戏?演全套。」

我打开一看,一盒酸梅。

他还真敢接戏啊?!

我捏起一颗酸梅塞嘴里,酸得龇牙咧嘴,含糊不清道:「你就不怕穿帮?」

他瞥我一眼,淡淡道:「陛下不会查,他心虚。」

他补了一句:「他年轻时为了不纳妃,也装过病。」

好家伙,原来皇帝也是个戏精。

回府路上,我越想越气,踢了踢他的靴子:「喂,你刚才干嘛说我怀孕?说我突发恶疾不行吗?」

他头也不抬:「说你怀孕,他十年内都不会再提纳妾的事。」

好像有点道理。

但我还是不爽:「那万一他过几个月问孩子呢?」

萧景珩终于转头看我,眼神微妙:「那就看世子妃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我抓起酸梅盒子砸他:「萧景珩!你想得美!」

他轻松接住盒子,唇角微扬:「不是你先演的吗?」

可恶,被反将一军!

7

我蹲在王府后院的桂花树下,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翠果汇报最新八卦。

「小姐,柳如烟又在诗会上说您不学无术,连情书都不会写!」翠果愤愤不平。

我吐掉瓜子壳,懒洋洋道:「她说得对,我确实不会写。」

「可您是世子妃啊!怎么能被她比下去?」

「比什么?比谁更会写酸诗?」我翻了个白眼,「有这功夫不如多睡会儿。」

正说着,头顶突然罩下一片阴影。

我抬头,萧景珩那张冷脸逆着光,活像来讨债的。

「蹲这儿当蘑菇?」他居高临下睨我。

「世子,您挡着我光合作用了。」我拍拍裙子站起来,「有事?」

他冷哼一声,从袖子里甩出一封信:「你的?」

我捡起来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柳如烟亲启」,落款「爱慕者」。

「这字丑得跟我有得一拼,」我诚恳道,「但真不是我写的。」

萧景珩眯眼:「昨晚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摸进柳府后院。」

「我那是去偷她家厨子的酱肘子秘方!」

我痛心疾首,「您居然怀疑我伪造情书?我连给您的情书都懒得写!」

他嘴角抽了抽:「……重点是这个?」

柳如烟恰在此时「偶遇」过来,捏着帕子泫然欲泣:「世子爷,这情书毕竟关乎女子名节……」

我打断她:「柳小姐,您要不看看内容再哭?」

她一愣,展开信纸念道:「『柳小姐,您昨日簪子上的珍珠像极了鱼眼睛,令人食欲大振』……?」

萧景珩扶额:「这风格……确实是你。」

我摊手:「都说了不是我。」转头问翠果,「你写的?」

翠果疯狂摇头:「奴婢只会写『翠果到此一游』!」

送走了柳如烟后,萧景珩突然冷笑。

「能把情书写成菜谱的,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他瞥我一眼,「除了你。」

「……谢谢夸奖?」

8

我瘫在马车里,脑袋随着颠簸一磕一碰地撞在车壁上,翠果忧心忡忡地扶住我:「小姐,您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话本子了?」

我闭着眼哼哼:「不,我在思考人生。」

翠果:「思考到半夜啃完两只烧鸡?」

「……闭嘴。」

马车忽然一顿,外头传来萧景珩冷冰冰的声音:「沈妙妙,你是打算爬着进宫吗?」

我掀开车帘,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萧景珩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勒得窄腰紧实,一张俊脸写满了「不耐烦」三个字。

我慢吞吞伸手:「世子,扶一把?」

他冷笑:「自己滚下来。」

我叹气,作势要脸着地摔下去。

下一秒,手臂被人狠狠一拽,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鼻尖撞上他胸膛,疼得我「嗷」了一声。

「活该。」

他嘴上嫌弃,手却稳稳扣住我的腰,「宫宴上再敢打瞌睡,回去就让你抄《女戒》。」

我抬头冲他假笑:「世子,您今天格外英俊。」

「……少来这套。」

宫宴比我想象的还无聊。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我缩在席位上偷偷打哈欠。

萧景珩坐在我旁边,脊背挺直,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可桌案下的手却时不时伸过来,把我偷偷往他那边拽,生怕我歪倒丢人。

我正昏昏欲睡,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瓷器碎裂声。

「有刺客!」

整个大殿瞬间乱成一团。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景珩一把扯到身后。

他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寒光凛冽。

我探头一看,十几个黑衣人持刀冲了进来,为首的直奔皇帝而去。

「躲好。」萧景珩丢下这句话,人已经冲了出去。

我蹲在柱子后头,看着他和刺客缠斗,刀光剑影间衣袂翻飞,帅得让人腿软。

正发着呆,忽然脖子一凉。

「别动!」一把刀横在我颈前。

我眨眨眼:「大哥,你劫错人了,我只是个混吃等死的世子妃。」

刺客冷笑:「少废话!萧景珩再不住手,我就...」

「等等!」我打断他,压低声音,「你刀上有毒吗?」

他一愣:「……什么?」

「没毒的话,麻烦往我袖子上划,这料子太厚,我想换新的又不好意思跟世子开口。」

「……你有病吧?!」

萧景珩远远看见我被劫持,眼神瞬间阴沉得吓人。

他踹开面前的刺客,剑尖直指这边:「放了她。」

刺客狞笑:「放下武器,否则...」

我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蒙汗药……蒙汗药放哪儿了……」

「你说什么?」刺客低头。

我猛地从袖中掏出一包粉末,反手一扬!

「咳咳咳——!」

刺客被糊了一脸,踉跄两步,眼神开始涣散,「你……你……」

我拍拍手:「这很贵的,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那刺客「咚」地栽倒在地。

萧景珩冲过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脸色铁青:「沈妙妙!你找死是不是?!」

我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没事嘛……」

他咬牙切齿:「回去再跟你算账!」

回府的马车上,我脑袋越来越沉。

「……世子。」

「说。」

「我好像……把蒙汗药下自己茶里了……」

萧景珩猛地转头:「什么?!」

我眼前发黑,身子一歪,直接栽进他怀里。

最后的意识里,听见他气急败坏地吼。

「沈妙妙!不准睡!」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寝房的床上,萧景珩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奏折,眉头紧锁。

烛火映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我动了动,他立刻看过来:「醒了?」

我嗓子发干:「……水。」

他冷着脸倒了杯茶,扶着我喝下。

我舔舔嘴唇,忽然想起昏迷前的事,忍不住笑了:「世子,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他轻嗤一声:「我是怕你睡死过去,别人以为我克妻。」

我「哦」了一声,翻个身背对他:「那我去睡了。」

手腕突然被攥住。

萧景珩的声音低低传来:「以后别做这种危险的事,别...」他顿住。

我心头一跳,故意逗他:「你是不是想说『别让我担心』?」

「做梦。」

我闭上眼,小声嘟囔:「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你说讨厌我。」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良久,我听见「啪」的一声,奏折被搁在桌上。

「沈妙妙。」他忽然开口。

「嗯?」

「梦是反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侧的床榻一沉。

他俯身压下来,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所以是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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