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世子妃今天也在摆烂(萧景珩沈妙妙)最新章节列表_全本世子妃今天也在摆烂全文阅读
我穿越了,好消息是。
我成了侯府嫡女,衣食无忧,不用996,不用还房贷。
坏消息是,原主是个恋爱脑,
为了太子绝食三天,活活把自己饿死了。
傻菇凉,大好年华不摆烂,谈什么恋爱?
1
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旁边哭哭啼啼的丫鬟翠果。
虚弱但坚定地说了一个字:「……饭。」
翠果愣了一下,随即喜极而泣:「小姐!您终于肯吃东西了!」
半个时辰后,我面前摆了满满一桌菜,红烧肘子、清蒸鲈鱼、蜜汁烧鹅……
我一边往嘴里塞肉,一边感慨:「这才是人生啊!」
我爹娘冲进来时,我正啃着第三碗饭。
他们先是惊喜,随后又愁眉苦脸。
「妙妙啊……」
我娘欲言又止,「圣上刚刚下旨,把你指婚给镇北王世子了。」
我筷子一顿,抬头:「啥?」
「萧景珩。」
我爹叹气,「京城里出了名的冷面阎罗,听说克死了三任未婚妻……」
「哦。」我应了声,然后继续低头扒饭。
我爹急了:「你就这反应?」
我咽下嘴里的肉:「爹,您想啊,他克死三任未婚妻,说明他命硬。我这种咸鱼,最需要的就是命硬的靠山,躺平才安全。」
我爹:「……」
大婚当日,我困得要死。
天还没亮就被拖起来梳妆,凤冠压得我脖子疼,喜婆还在耳边叨叨:「新娘子要端庄,要笑不露齿……」
我打了个哈欠,直接往花轿里一瘫,闭眼就睡。
迷迷糊糊中,轿子停了,有人掀开帘子。
我勉强睁开眼,看到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骨节分明,煞是好看。
可惜,手的主人语气冷得像冰:「下来。」
我慢吞吞挪出轿子,盖头遮着视线,只能看到对方墨色的衣摆和一双黑靴。
「世子?」我试探性地开口。
「嗯。」他声音冷淡,「能走吗?」
我诚恳道:「能退婚吗?」
盖头下,我听到他冷笑一声:「巧了,我也想问。」
拜堂现场,全程我都像梦游,司仪喊什么我就做什么,反正盖头遮着,谁也看不见我打哈欠。
直到「送入洞房」四个字响起,我瞬间精神了。
终于能睡觉了!
2
我坐在喜床上,脑袋上的凤冠压得脖子发酸,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翠果,你说我现在掀盖头啃个肘子,会不会被世子当场休妻?」我小声问。
翠果战战兢兢:「小姐,世子爷据说最重规矩,您还是忍忍……」
我叹气,伸手偷偷从袖子里摸出一块桂花糕,刚塞进嘴里,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和站在门口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他一身大红喜袍,眉目如画,就是眼神冷得像冰刀子。
我鼓着腮帮子,默默把剩下的半块桂花糕塞回袖子。
「世子,晚上好?」我含糊不清地打招呼。
萧景珩盯着我,缓缓走进来,语气凉凉:「侯府的规矩,就是让新娘子在洞房夜偷吃?」
我咽下糕点,理直气壮:「饿死新娘子,对你们镇北王府名声也不好吧?」
他冷笑一声,抬手一挥,屋里的丫鬟嬷嬷全都退了出去,连翠果都被拎走了。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们俩。
我眨了眨眼,试探性开口:「世子,咱们商量个事?」
「说。」
「我睡相不好,打呼磨牙还踢人,要不……分床睡?」我诚恳建议。
萧景珩慢条斯理地倒了杯合卺酒,递给我一杯,自己一饮而尽,才淡淡道:「巧了,我杀人梦游。」
我沉默两秒,接过酒杯,一口闷了,然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行,半夜你要是梦游,记得别砍我,我肉少,不够你发挥。」
他似乎被我噎住了,半晌才冷飕飕道:「沈妙妙,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有啊,」我点头,「没病能嫁给你吗?」
萧景珩的表情像是想掐死我,又像是想笑,最终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去屏风后更衣。
我趁机把袖子里的桂花糕吃完,然后瘫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
穿越成侯府嫡女就算了,还摊上这么个毒舌夫君,这日子怎么过?
正想着,屏风后传来他的声音:「你,去睡榻上。」
我扭头一看,角落里确实有张美人榻,但...
「为什么是我睡榻?这床这么大!」我抗议。
「因为我不想半夜被你的呼噜吵醒。」
他换了一身素白寝衣走出来,墨发半散,衬得那张脸愈发俊美,就是表情太欠揍。
我翻了个白眼:「那我还怕你梦游砍我呢!」
他嗤笑一声,径直走到床边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沈妙妙,你搞清楚,这是镇北王府,我的地盘。」
我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往床上一躺,四肢摊开:「那行,一起睡吧,反正床够大。」
萧景珩的脸色瞬间黑了。
我闭着眼睛装死,心里默数:三、二、一。
果然,他咬牙切齿地甩袖而去:「你睡床!我睡榻!」
我偷偷睁开一只眼,看着他气冲冲地走向美人榻,心里乐开花。
赢了!
然而,半夜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一道黑影站在我床前,手里还握着剑。
我瞬间清醒了。
「世子?」我试探性叫了一声。
他没应声,只是站在那里,剑尖微微闪着寒光。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道:「那个……你梦游的话,能不能换个地方?我胆小。」
他还是没动。
我深吸一口气,干脆坐起身,从枕头底下摸出个东西递过去:「要不,你垫着这个再砍?血溅到被褥上不好洗。」
萧景珩终于动了,他低头看着我手里的绣花枕头,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缓缓开口:「……沈妙妙。」
「嗯?」
「刺客在外面。」
我僵住,缓缓扭头看向窗外。
果然,几道黑影正鬼鬼祟祟地贴着墙根移动。
我吓得眼瞳一缩。
他冷笑:「我以为你胆子很大。」
我噎住,干脆躺回去,把被子一拉:「行,那你继续,我睡了。」
萧景珩似乎被我气笑了,他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冷声道:「起来,躲到床底下。」
我皱眉:「床底下有灰。」
「那你想死?」
「不想。」
「那就下去!」
我撇撇嘴,慢吞吞地爬下床,蹲在床底下时还不忘提醒他:「世子,记得留活口啊,我想问问谁这么缺德,新婚夜来打扰人睡觉……」
他头也不回地翻窗出去,只丢下一句:「闭嘴。」
我蹲在床底下,听着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打了个哈欠。
这婚结的,真是刺激。
3
回门那天,我盯着床幔上的绣花,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为什么古人成亲后非要搞什么「回门」?
「小姐,该起了!世子已经在院子里等您半个时辰了!」
翠果急得直跺脚,手里还端着一盆热水,热气腾腾的,活像我此刻暴躁的心情。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你就说我突发恶疾,快死了,回不了门。」
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沈妙妙,你是自己爬出来,还是我让人拆了这张床?」
是萧景珩那个杀千刀的声音。
我猛地掀开被子,怒视门口:「萧景珩!大清早扰人清梦,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抱臂倚在门框上,一身墨色锦袍,衬得那张脸愈发冷峻。
闻言,他挑了挑眉:「王法?我就是王法。」
可恶,被他装到了。
我磨磨蹭蹭地爬起来,翠果手忙脚乱地给我梳妆,我全程闭眼装死,直到萧景珩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你是打算睡到晌午再走?」
我睁眼,从铜镜里瞪他:「世子爷这么急,是赶着去我家蹭饭?」
他冷笑一声:「对,毕竟侯府的厨子比你会做饭。」
这人怎么这么欠揍?
马车里,我歪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
萧景珩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一卷书,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打了个哈欠,故意道:「世子,我睡相不好,万一待会儿不小心靠你肩上……」
他头也不抬:「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撇嘴:「啧,无情。」
他翻了一页书,淡淡道:「彼此彼此。」
我懒得理他,干脆闭眼假寐。
结果马车一个颠簸,我整个人往前一栽,额头直接撞上他的膝盖。
「嘶!」我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
萧景珩终于放下书,垂眸看我,唇角微微上扬:「投怀送抱?」
我怒道:「谁要抱你?我是被颠的!」
他「哦」了一声,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往他那边一带:「那坐稳点,别待会儿滚下去,丢我的脸。」
这人嘴上刻薄,手倒是挺稳。
到了侯府,爹娘早就在门口等着,一见我们下车,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
我娘拉着我的手,眼眶微红:「妙妙,在王府可还习惯?」
我正想诉苦,萧景珩在旁边凉凉地插了一句:「她睡得挺好,就是打呼。」
我娘一愣,随即笑道:「世子说笑了,我家妙妙从小睡觉安静得很。」
萧景珩面不改色:「是吗?那可能是嫁给我之后,太安心了。」
我差点咬碎后槽牙。
宴席上,柳如烟,我爹的远房表侄女,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那位。
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表姐,许久不见,如烟敬你一杯。」她笑得温婉,眼神却往萧景珩身上瞟。
我还没开口,萧景珩已经淡淡道:「她酒量差,一杯就倒。」
柳如烟笑容一僵:「世子说笑了,表姐从前酒量极好……」
我立刻接话:「对,但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滴酒不沾。」
柳如烟不甘心,又柔声道:「那不如表姐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我眨了眨眼,诚恳道:「表妹,实不相瞒,我最近在研究一种新诗体。」
她眼睛一亮:「什么诗体?」
「摆烂体。」
柳如烟愣住了,显然不明白什么意思。
萧景珩忽然低笑一声,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道:「她吃饭的样子比较下饭,作诗就算了。」
柳如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勉强笑道:「世子……真是风趣。」
我冲萧景珩挑眉:「你帮我?」
他瞥我一眼:「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丢人。」
我笑眯眯地凑近:「那你脸红什么?」
他立刻冷脸:「你看错了。」
「哦......」我拉长音调,「那可能是我眼花了。」
他瞪我,耳根却悄悄红了。
回程的马车上,我困得东倒西歪,终于忍不住一头栽在萧景珩肩上。
他僵了一下,没推开我。
我迷迷糊糊道:「萧景珩,你今天……还挺够意思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睡你的觉。」
我闭着眼笑了,这人,嘴硬心软。
4
我正在软榻上啃着蜜饯,翠果慌慌张张冲进来:「小姐!太后娘娘传您和世子进宫!」
我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就说我突发恶疾,命不久矣。」
「可世子已经在门口等您了,还说……」
「说什么?」
「说您要是再装死,他就亲自进来把您扛上马车。」
我叹了口气,慢吞吞爬起来。
萧景珩这人,嘴上刻薄,行动力倒是强得可怕。
马车上,萧景珩闭目养神,我则靠着车壁昏昏欲睡。
「沈妙妙。」他突然开口。
「嗯?」我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待会儿见了太后,别乱说话。」
我懒洋洋地掀开眼皮看他:「比如?」
「比如你那些‘人生苦短,不如睡觉’的歪理。」
他冷冷道,「太后年纪大了,经不起刺激。」
我「啧」了一声:「放心,我最多说‘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所以千万别催我生孩子’。」
他额角跳了跳:「……你还是闭嘴吧。」
慈宁宫里,太后笑眯眯地拉着我的手:「妙妙啊,哀家瞧你气色不错,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我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好消息?有啊!今早厨房新做的枣泥糕特别好吃,您要不要尝尝?」
太后笑容僵了僵,又转向萧景珩:「景珩,你们成婚也有些日子了……」
萧景珩面不改色:「太后,她身子弱,不宜操之过急。」
我立刻配合地咳嗽两声,虚弱地往椅子上一靠:「是啊,我这身子骨……唉,怕是难当大任。」
太后眯了眯眼,突然一拍桌子:「胡说!哀家当年比你还懒,不也生了三个?」
太后得意地捋了捋袖子:「妙妙啊,懒人有懒福,但孩子该生还是得生!」
我转头看向萧景珩,眼神示意:「这怎么接?」
他嘴角抽了抽,压低声音:「……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捂住肚子,眉头紧皱:「哎哟……太后娘娘,我、我肚子疼……」
太后大惊:「怎么了?!」
我虚弱地摆摆手:「可能是……早上吃坏东西了……」
萧景珩一把扣住我的手腕,面无表情地拆穿:「她装的。」
我瞪他:「你!」
他直接把我拽起来,对太后行了一礼:「臣先带她回府,改日再来向太后请罪。」
太后摆摆手,一脸了然:「去吧去吧,年轻人嘛,哀家懂。」
出了宫门,我甩开萧景珩的手:「你干嘛拆穿我?」
他冷笑:「让你继续丢人?」
我撇嘴:「太后明明很吃这套!」
他瞥我一眼,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沈妙妙,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眼睛会眨得特别快?」
我一愣,随即拍开他的手:「胡说!我演技一流!」
他轻嗤一声,转身往马车走:「下次装病,记得别挑刚吃完三盘点心的时候。」
回府路上,我靠在车窗边打瞌睡,突然感觉肩膀一沉。
萧景珩不知什么时候坐近了些,让我靠在他肩上。
我迷迷糊糊问:「……干嘛?」
他目视前方,语气冷淡:「怕你磕到头,回头又赖我。」
我闭上眼,嘴角悄悄翘了翘。
「萧景珩。」
「嗯?」
「其实你人还不错。」
「……闭嘴,睡觉。」
5
我叼着鸡腿,蹲在回廊下看蚂蚁搬家的时候。
翠果慌慌张张冲过来:「小姐!柳小姐来了!还带着她那支据说价值连城的翡翠簪子!」
我慢悠悠啃完最后一口肉:「哦,就是那根像插了根筷子的玩意儿?」
话音刚落,院门「砰」地被推开。
柳如烟袅袅婷婷走进来,头顶那支碧绿的簪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然后「咔嚓」一声,断成两截,直接掉进了她脚边的泥坑里。
翠果瞪圆了眼睛:「小、小姐,您这嘴……开光了?」
柳如烟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定格在一种诡异的紫红色。
她颤抖着指着我:「你、你施了什么妖术!」
我诚恳道:「我要真有这本事,第一件事就是让全天下的晨昏定省统统消失。」
「沈妙妙!」一道冷飕飕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回头,萧景珩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廊下,眯着眼睛看我:「你刚才说什么?」
我拍拍裙子站起来,无辜眨眼:「我说柳小姐的簪子很别致?」
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从现在开始,不准说话。」
我「唔唔」挣扎,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再乱说话,今晚就让你抄《女戒》。十遍。」
我瞬间老实了。
晚膳时,萧景珩破天荒给我夹了块糖醋排骨。
我警惕地盯着他:「下毒了?」
他筷子一顿,面无表情:「对,剧毒,吃了立刻暴毙。」
我放心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那挺好,省得明天早起请安。」
萧景珩额角青筋跳了跳,忽然放下筷子:「沈妙妙,你今天那句话,再说一次。」
「哪句?」我眨眨眼,试探性开口:「呃……世子你今天特别英俊?」
他脸一黑:「不是这句!」
「哦,那……你靴子沾泥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脸:「你知不知道,柳家那支簪子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刀劈不裂?」
我口齿不清:「所、所以?」
「所以,」他盯着我的眼睛,「你的嘴可能真的有问题。」
我沉默三秒,突然兴奋:「那我试试别的?比如,明天太后免了请安?」
萧景珩松开手,冷笑:「做梦。」
半夜,我被雷声惊醒。
窗外暴雨倾盆,我裹着被子滚到床内侧,忽然听见房门被推开。
萧景珩浑身湿透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剑。
我瞬间清醒:「又有刺客?」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咬牙切齿:「太后宫里走水,明日所有请安取消。」
我张大嘴:「……我嘴真开光了?」
他大步走过来,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往里边挪。」
我裹紧小被子:「干嘛?你要睡这儿?」
他冷笑:「不然呢?大半夜的,难道让我淋雨回自己院子?」
我小声嘀咕:「你可以用轻功啊……」
「沈妙妙,」
他忽然俯身,湿漉漉的头发蹭在我脸上,「再啰嗦,我就把你扔出去淋雨。」
我立刻闭嘴,往床里缩了缩。
他躺下来,身上还带着雨水的凉意。
我偷偷瞥他一眼,发现他闭着眼,睫毛在烛光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看什么?」他突然开口。
我脱口而出:「看你好看。」
他眼睛倏地睁开,转头盯着我。
我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完了,我这张嘴今晚是关不上了。」
他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声音低哑:「那就别关了。」
然后吻了下来。
「呜?你!」
6
「萧爱卿啊,镇北王府子嗣单薄,你父亲当年……」
皇帝捋着胡子,眼神往我这边飘,话里话外就差直接说「你赶紧纳个妾」。
我正啃着御赐的蜜瓜,闻言手一顿,瓜都不甜了。
萧景珩坐在我旁边,面不改色地喝了口茶,淡淡道:「陛下,臣近日公务繁忙,暂无此意。」
皇帝「哦」了一声,又笑眯眯地看我:「世子妃身子可好?怎么瞧着瘦了些?」
我瘦?我今早称重还胖了三斤!
但皇帝这意思,明显是嫌弃我不争气,没给萧景珩生个一儿半女。
我放下瓜,擦了擦手,突然捂住胸口,眉头一皱,气若游丝:「陛、陛下……臣妾、臣妾突然心口疼……」
萧景珩转头看我,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我冲他眨眨眼,随即「虚弱」地往旁边一歪,手还颤巍巍地伸向他:「夫、夫君……我、我怕是……」
话音未落,我「哇」地一声干呕,假装要吐,实则把嘴里没咽下去的瓜瓤悄悄吐到手帕上,再「虚弱」地抹了抹嘴角。
皇帝大惊:「世子妃这是怎么了?!」
萧景珩沉默两秒,突然一把扶住我,声音里带着「悲痛」:「陛下,实不相瞒……妙妙她已有身孕,只是胎象不稳,御医说需静养,受不得刺激……」
我差点没绷住跳起来骂他。
谁怀孕了?!你才怀孕了!你全家都怀孕了!
但戏都演到这份上了,我只能「虚弱」地靠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补刀:「是、是啊……臣妾这身子,怕是受不住新人进府的热闹……」
皇帝瞬间尴尬,干笑两声:「原来如此!是朕唐突了,世子妃好好养胎,需要什么药材,尽管从太医院取!」
萧景珩「悲痛」地点头:「谢陛下体恤。」
然后,他一把抱起我,大步流星往外走,活像我真的快不行了似的。
一出殿门,我立刻从他怀里跳下来,瞪他:「萧景珩!你咒我?!」
他冷笑一声,从袖子里甩出一个小木盒砸我怀里:「不是要演戏?演全套。」
我打开一看,一盒酸梅。
他还真敢接戏啊?!
我捏起一颗酸梅塞嘴里,酸得龇牙咧嘴,含糊不清道:「你就不怕穿帮?」
他瞥我一眼,淡淡道:「陛下不会查,他心虚。」
他补了一句:「他年轻时为了不纳妃,也装过病。」
好家伙,原来皇帝也是个戏精。
回府路上,我越想越气,踢了踢他的靴子:「喂,你刚才干嘛说我怀孕?说我突发恶疾不行吗?」
他头也不抬:「说你怀孕,他十年内都不会再提纳妾的事。」
好像有点道理。
但我还是不爽:「那万一他过几个月问孩子呢?」
萧景珩终于转头看我,眼神微妙:「那就看世子妃的肚子争不争气了。」
我抓起酸梅盒子砸他:「萧景珩!你想得美!」
他轻松接住盒子,唇角微扬:「不是你先演的吗?」
可恶,被反将一军!
7
我蹲在王府后院的桂花树下,一边嗑瓜子一边听翠果汇报最新八卦。
「小姐,柳如烟又在诗会上说您不学无术,连情书都不会写!」翠果愤愤不平。
我吐掉瓜子壳,懒洋洋道:「她说得对,我确实不会写。」
「可您是世子妃啊!怎么能被她比下去?」
「比什么?比谁更会写酸诗?」我翻了个白眼,「有这功夫不如多睡会儿。」
正说着,头顶突然罩下一片阴影。
我抬头,萧景珩那张冷脸逆着光,活像来讨债的。
「蹲这儿当蘑菇?」他居高临下睨我。
「世子,您挡着我光合作用了。」我拍拍裙子站起来,「有事?」
他冷哼一声,从袖子里甩出一封信:「你的?」
我捡起来一看,封面上赫然写着「柳如烟亲启」,落款「爱慕者」。
「这字丑得跟我有得一拼,」我诚恳道,「但真不是我写的。」
萧景珩眯眼:「昨晚有人看见你鬼鬼祟祟摸进柳府后院。」
「我那是去偷她家厨子的酱肘子秘方!」
我痛心疾首,「您居然怀疑我伪造情书?我连给您的情书都懒得写!」
他嘴角抽了抽:「……重点是这个?」
柳如烟恰在此时「偶遇」过来,捏着帕子泫然欲泣:「世子爷,这情书毕竟关乎女子名节……」
我打断她:「柳小姐,您要不看看内容再哭?」
她一愣,展开信纸念道:「『柳小姐,您昨日簪子上的珍珠像极了鱼眼睛,令人食欲大振』……?」
萧景珩扶额:「这风格……确实是你。」
我摊手:「都说了不是我。」转头问翠果,「你写的?」
翠果疯狂摇头:「奴婢只会写『翠果到此一游』!」
送走了柳如烟后,萧景珩突然冷笑。
「能把情书写成菜谱的,全京城找不出第二个。」他瞥我一眼,「除了你。」
「……谢谢夸奖?」
8
我瘫在马车里,脑袋随着颠簸一磕一碰地撞在车壁上,翠果忧心忡忡地扶住我:「小姐,您昨晚是不是又熬夜看话本子了?」
我闭着眼哼哼:「不,我在思考人生。」
翠果:「思考到半夜啃完两只烧鸡?」
「……闭嘴。」
马车忽然一顿,外头传来萧景珩冷冰冰的声音:「沈妙妙,你是打算爬着进宫吗?」
我掀开车帘,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萧景珩一身玄色锦袍,腰间玉带勒得窄腰紧实,一张俊脸写满了「不耐烦」三个字。
我慢吞吞伸手:「世子,扶一把?」
他冷笑:「自己滚下来。」
我叹气,作势要脸着地摔下去。
下一秒,手臂被人狠狠一拽,整个人跌进他怀里。
鼻尖撞上他胸膛,疼得我「嗷」了一声。
「活该。」
他嘴上嫌弃,手却稳稳扣住我的腰,「宫宴上再敢打瞌睡,回去就让你抄《女戒》。」
我抬头冲他假笑:「世子,您今天格外英俊。」
「……少来这套。」
宫宴比我想象的还无聊。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我缩在席位上偷偷打哈欠。
萧景珩坐在我旁边,脊背挺直,一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样,可桌案下的手却时不时伸过来,把我偷偷往他那边拽,生怕我歪倒丢人。
我正昏昏欲睡,忽然听见一声尖锐的瓷器碎裂声。
「有刺客!」
整个大殿瞬间乱成一团。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景珩一把扯到身后。
他袖中滑出一柄短刃,寒光凛冽。
我探头一看,十几个黑衣人持刀冲了进来,为首的直奔皇帝而去。
「躲好。」萧景珩丢下这句话,人已经冲了出去。
我蹲在柱子后头,看着他和刺客缠斗,刀光剑影间衣袂翻飞,帅得让人腿软。
正发着呆,忽然脖子一凉。
「别动!」一把刀横在我颈前。
我眨眨眼:「大哥,你劫错人了,我只是个混吃等死的世子妃。」
刺客冷笑:「少废话!萧景珩再不住手,我就...」
「等等!」我打断他,压低声音,「你刀上有毒吗?」
他一愣:「……什么?」
「没毒的话,麻烦往我袖子上划,这料子太厚,我想换新的又不好意思跟世子开口。」
「……你有病吧?!」
萧景珩远远看见我被劫持,眼神瞬间阴沉得吓人。
他踹开面前的刺客,剑尖直指这边:「放了她。」
刺客狞笑:「放下武器,否则...」
我叹了口气,小声嘀咕:「蒙汗药……蒙汗药放哪儿了……」
「你说什么?」刺客低头。
我猛地从袖中掏出一包粉末,反手一扬!
「咳咳咳——!」
刺客被糊了一脸,踉跄两步,眼神开始涣散,「你……你……」
我拍拍手:「这很贵的,便宜你了。」
话音刚落,那刺客「咚」地栽倒在地。
萧景珩冲过来,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脸色铁青:「沈妙妙!你找死是不是?!」
我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没事嘛……」
他咬牙切齿:「回去再跟你算账!」
回府的马车上,我脑袋越来越沉。
「……世子。」
「说。」
「我好像……把蒙汗药下自己茶里了……」
萧景珩猛地转头:「什么?!」
我眼前发黑,身子一歪,直接栽进他怀里。
最后的意识里,听见他气急败坏地吼。
「沈妙妙!不准睡!」
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寝房的床上,萧景珩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奏折,眉头紧锁。
烛火映在他侧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我动了动,他立刻看过来:「醒了?」
我嗓子发干:「……水。」
他冷着脸倒了杯茶,扶着我喝下。
我舔舔嘴唇,忽然想起昏迷前的事,忍不住笑了:「世子,你是不是担心我了?」
他轻嗤一声:「我是怕你睡死过去,别人以为我克妻。」
我「哦」了一声,翻个身背对他:「那我去睡了。」
手腕突然被攥住。
萧景珩的声音低低传来:「以后别做这种危险的事,别...」他顿住。
我心头一跳,故意逗他:「你是不是想说『别让我担心』?」
「做梦。」
我闭上眼,小声嘟囔:「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你说讨厌我。」
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
良久,我听见「啪」的一声,奏折被搁在桌上。
「沈妙妙。」他忽然开口。
「嗯?」
「梦是反的。」
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侧的床榻一沉。
他俯身压下来,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
「所以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