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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记(药娘萧屹陈锋)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休妻记(药娘萧屹陈锋)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23:17 

……那纸婚书,终是在我眼前焚尽了。火舌舔舐着墨迹,将“白首不离”的誓言吞没,化作几点焦黑的灰蝶,在寒风中仓皇翻飞,一如我此刻的心。

他站在阶下,玄色蟒袍衬得面色愈发苍白,紧抿的唇线像一道无情的铁闸。我看着他,看着这个我曾以为会托付一生的良人——镇北王萧屹。

“王爷既已觅得新欢,何须再虚与委蛇?”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连自己都诧异。大约是心死透了,连痛都变得麻木。“谢氏女自知蒲柳之姿,不堪匹配,今日自请下堂,全王爷与……新夫人体面。”

我说的“新欢”,是昨日闯入我视线的画面。暖阁重帘半卷,他俯身,那样近地贴着一个陌生女子的鬓角,修长的手指捻着一支金簪,小心翼翼地替她簪入云鬓。那女子娇靥微红,眼波流转间,是我不曾在他面前流露过的、被珍视的羞怯。而他唇边那抹近乎温柔的弧度,更是刺得我双目生疼。他曾说,唯有对我,才肯展露一丝笑意。

如今看来,全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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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屹的瞳孔猛地一缩,负在身后的手攥紧了,指节泛出青白。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要开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声极压抑的、带着铁锈味的咳嗽。他迅速用一方素帕掩住口鼻,再放下时,那帕子的一角已洇开刺目的暗红。

我的心像是被那血色狠狠攥了一下,随即又被更深的寒意冻结。苦肉计么?为了逼我更快离开,好给他的心上人腾位置?还是想用这病容,换我一丝怜悯,让这场休弃显得不那么难堪?他惯会做戏,朝堂上翻云覆雨,算计人心,连枕边人……也不过是他棋局中一枚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

“你的身子…”我终究没能忍住,话一出口,又恨自己的软弱。

他抬眼看我,那眼神幽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有痛楚,有挣扎,甚至……有一丝绝望?但很快,那点情绪就被惯常的冷硬覆盖了。“不劳挂心。”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砂砾在摩擦,“拿着休书,离开王府。自此……两不相干。”

侍卫捧上那封早已备好的休书。墨迹淋漓,理由冠冕堂皇——“无所出,善妒”。善妒?我望着他袖口无意间露出的、那只曾为他人簪花的、骨节分明的手,只想放声大笑。原来在他眼里,我连质问一句的资格,都成了“妒”。

也好。这污名,我背了。这牢笼,我出了。

我接过休书,指尖冰凉,却挺直了脊背。转身的刹那,眼角余光瞥见他身形微晃,似乎想伸手挽留,但最终只是徒劳地垂落。呵,何必再做姿态?那新夫人温香软玉在侧,何须我这“妒妇”碍眼?

风卷着灰烬和雪花扑在脸上,冰冷刺骨。我一步步走出这座曾经承载了我所有憧憬、最终却将我碾作尘泥的王府。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呼啸着灌满北疆的寒风。萧屹……你既负我至此,这余生,便只当陌路。愿你与新欢,白头偕老,永享……这用我血肉铺就的“安宁”!

(谢朵踏出王府的那一刻,一个萧索的背影正在远远的望着她。)

那抹决绝的素色身影,终于消失在漫天风雪与王府朱红大门之外。喉间瞬间涌上浓重的腥甜,被他强行咽下。袖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却丝毫压不住心口那被生生剜去一块血肉般的剧痛。他站在暖阁的窗后,身形被厚重的锦帘遮蔽,只留下一条狭窄的缝隙,贪婪又绝望地捕捉着她离去的每一步,直至再也看不见。

她走了…走了也好。这王府如今就是个巨大的囚笼,更是漩涡的中心。新入府的那位?呵,不过是圣旨压下来的一枚棋子,背后站着虎视眈眈的权臣。温香软玉?萧屹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那女人身上的脂粉香,只让他想起毒蛇吐信的嘶嘶声。留她在府中一日,便是将她置于明枪暗箭之下。

他亲眼见过那些“意外”,那些悄无声息的手段。与其让她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金丝笼里,不如…不如让她恨着离开,至少能活着!这念头像淬毒的针,日日扎在他心上。他以为自己能承受她的恨,可亲眼看着她眼中的光彻底熄灭,被风雪吞没,他才明白,这“保护”的代价,竟是将他自己的心也碾成了齑粉。

侍从小心翼翼地捧来药碗,浓重的苦涩弥漫开。他挥了挥手,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那片她消失的茫茫白色。“王爷,您的身子…”侍从的声音带着哀求。“死不了。”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漠然。他这副残躯,靠着虎狼之药吊着,又能撑多久?太医的话言犹在耳:“忧思过重,郁结于心,恐非药石可医。”

他知道,他都知道。可这盘棋,他必须下完,哪怕赌上性命。他原以为能护她周全,待尘埃落定…可如今,他亲手将她推开,推到最安全也最遥远的地方,却也亲手斩断了所有可能。那声“白头偕老”的诅咒,像冰锥刺入骨髓。他配吗?一个连明日朝阳能否看见都未可知的人?一个只能靠另一个女人的虚影来暂时麻痹敌人的人?他只觉得无尽的疲惫和冰冷,比窗外的北风更甚。

她眼中的“碾作尘泥”,是他倾尽全力也无法挣脱的权谋枷锁;她痛斥的“血肉铺就”,何尝不是他此刻正在经历、并心甘情愿为她承受的炼狱?他多想冲出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告诉她这王府里的莺莺燕燕皆是逢场作戏,告诉她那新夫人不过是个精心布置的替身靶子,告诉她他胸腔里这颗心,早已随着她的每一步远离而碎裂成灰。

可他不能。棋盘上的杀招已至,任何一丝软弱,都可能引来对远行之人更致命的追杀。他只能站在这里,任由寒风从窗缝灌入,如同她心口那个大洞,也贯穿了他的胸膛。风雪呼啸,仿佛在嘲笑他:萧屹,你机关算尽,终究是…满盘皆输。输掉了此生唯一的光,输掉了与她共白头的资格。他缓缓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液体终于挣脱束缚,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瞬间消失无踪,如同他从未宣之于口的爱意和…那早已预见的、永无安宁的余生。

药娘拢了拢洗得发白的灰布棉袄,挎着药箱,刚从角门给一个咳嗽的老仆妇送完药出来。刺骨的风雪几乎让她睁不开眼。她下意识地往王府正门方向瞥了一眼,恰好看见那抹纤细却挺得笔直的素色身影,像一株被摧折的梅,决然地融入漫天风雪。

她认得她,王府曾经的女主人。药娘心头微涩,轻轻叹了口气。正要低头赶路,脚下却踩到一个半埋在雪里的硬物。她弯腰拾起——是一个精致的绣花香囊,针脚细密,却沾满了泥污和雪水,边缘还被踩破了,露出里面干枯的、带着独特清苦气息的药草残渣。这香气……药娘眉头微蹙,她太熟悉了,这是她上月才特意为王爷配的,用来压制心脉郁结、缓解剧痛的“归元散”。香囊怎会在此?还被如此丢弃践踏?她小心地将残破的香囊拢入袖中,若有所思地望向那扇沉重的朱红大门,又回头看了看风雪中早已空无一人的长街。

药娘看着袖中香囊,回忆起约两月前一次秘密的夜间出诊

深夜,药娘被王府心腹侍卫蒙眼带入一处偏僻暖阁后的密室。室内药味浓得呛人,混杂着血腥气。萧王爷只着单衣,脸色在昏黄烛火下惨白如金纸,嘴唇却泛着不正常的青紫。他蜷在榻上,身体因剧痛而微微痉挛,额上冷汗涔涔,却死死咬着唇不发一声。旁边侍立的侍卫首领眼神焦灼。

“药姑娘,快!”侍卫首领急道。

药娘迅速上前搭脉,指尖下的脉象凶险异常,乱如沸水,是心力交瘁、剧毒侵蚀又强行运功压制导致的经脉逆乱之兆!她心中骇然,面上竭力保持镇定:“王爷旧伤未愈,又添新毒?且强行催动内力,导致毒入心脉!此乃大忌!”

萧屹艰难地睁开眼,眼神涣散了一瞬才聚焦在药娘脸上,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无妨…死不了…药…能压住…多久?”他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力气。

药娘如实回答:“王爷体内似有数种力量冲撞,‘归元散’只能暂时麻痹痛感,强行吊住心脉,如同饮鸩止渴。若再不顾惜己身,强行……强行运功或忧思过甚,恐…恐时日无多。”她顿了顿,鼓起勇气问,“是何毒如此霸道?若能知毒源,或可……”

萧屹猛地抬手打断她,动作牵动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丝。他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死死盯着药娘:“今日之事…所见所闻…烂在肚子里!否则…王府保不住你…更保不住你想护着的人!”那眼神深处,除了警告,药娘竟捕捉到一丝深不见底的恐惧和…哀求?

药娘在风雪中打了个寒颤,捏紧了袖中的破香囊。原来那日王爷让她配的“归元散”,是用来压制如此可怕的伤势和剧痛。他当时在恐惧什么?哀求什么?又是什么让他必须“不顾旧情”

约一月前,药娘例行给王府厨房一位管事送治风寒的药。路过花园僻静处,无意中看到那位新入府、备受“宠爱”的柳夫人,正独自一人站在假山后。她脸上全无平日的娇媚温顺,反而带着一种冰冷刻骨的怨毒。她正将一碗几乎没动过的、黑乎乎的药汁,连同里面的名贵药材残渣,狠狠泼进花丛里!那药渣的气味……药娘鼻子极灵,瞬间分辨出其中几味药材——正是她给王爷配的解毒方子里的主药!分量十足,价值不菲!可这位“新夫人”却像倒垃圾一样倒掉了?!

更令药娘心惊的是,柳夫人倒完药,警惕地四下张望后,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往空碗里抖入一点点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将空碗交给匆匆寻来的侍女,瞬间又换上了那副温婉可人的面孔。

(记忆结束。药娘当时只觉蹊跷,以为是内宅争宠下作手段。如今结合王爷的伤势、剧痛和他对府内讳莫如深的态度,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脑中炸开:那被倒掉的药,莫非是王爷的?那白色的粉末……难道王爷的“毒”和“伤”,并非意外?)*

风雪更大了。药娘站在空寂的长街上,袖中的破香囊和脑中翻腾的记忆碎片,像冰冷的针,刺得她心头发寒。

所有的线索在药娘脑中碰撞、串联。她终于明白了那晚王爷眼中深藏的恐惧和哀求——他恐惧的不是死亡,是护不住想护的人!他推开王妃,或许并非无情,而是这王府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随时会吞噬掉她的陷阱!那位“温香软玉”的新夫人,极可能是敌人安插的毒蛇!王爷的“白头偕老”诅咒,对他而言,恐怕是比死更残忍的预言。

药娘望向王妃离去的方向,风雪早已抹去一切痕迹。她再望向那巍峨森严的王府,朱红大门在风雪中如同巨兽之口。她紧紧攥着那个残破的香囊,里面清苦的药香似乎还残留着那个男人强撑的意志和无言的绝望。真相如此沉重而残酷,但她一个卑微的药娘,又能做什么?她最终只是将香囊更深地藏入袖中,低着头,快步融入了风雪,如同一个沉默的、移动的秘密。或许,在某一天,当王妃的心不再被恨意完全冻结时,这个沾满风雪和药味的破旧香囊,会成为揭开这“血肉铺就安宁”背后血淋淋真相的……唯一钥匙。

午后,雪暂歇,惨白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回廊投下冰冷的光影。药娘挎着药箱,由一名小厮引路,前往马厩方向。陈锋按剑立于廊柱旁,目光如鹰隼般扫视。

王卫:(迎面走来,皮笑肉不笑):“陈统领,辛苦了。王爷病情如何?可有好转?”(眼神却瞟向药娘)

陈锋:(面无表情,声音冷硬):“王爷需静养。王副统领不去巡防,在此作甚?”(目光锐利地落在王卫腰间佩刀新缠的暗红绸布上)

王卫:(干笑两声,下意识用手挡了下刀柄):“刚巡完东院,正要向您禀报。外头…不太平啊。昨夜西角门附近,似有可疑人影晃动,还发现了些…不属于王府的痕迹。”(意有所指)

陈锋:(眉头紧锁):“哦?什么痕迹?”

王卫:(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像是…北狄人的马蹄印!还有这个…”(他从怀中掏出一小块沾着泥污的、刻着模糊狼图腾的断箭残片)“…就在墙根下捡到的。陈统领,您说,会不会是…”

药娘:(在一旁垂首静立,心头剧震:这断箭!与她在马厩草料下发现的那支几乎一样!他在栽赃!)

陈锋:(接过断箭,指腹摩挲着图腾,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王卫):“王副统领倒是心细。这箭…出现的时机,未免太巧了些。西角门昨夜当值的侍卫,可曾看到什么?”

王卫:(眼神闪烁):“风雪太大,他们…没看清。我已责罚过了。”

此时,柳夫人:(一身华服,在侍女簇拥下袅袅婷婷走来,看到众人,尤其是王卫手中的箭簇,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惊慌,随即换上温婉笑容):“哟,陈统领,王副统领,这是怎么了?药姑娘也在?”(目光扫过药娘,带着审视)

王卫:(迅速收起断箭,躬身行礼):“夫人。无事,与陈统领商议巡防之事。”

柳夫人:(轻抚鬓角,语气关切):“王爷身子要紧,外头的事,有陈统领和王副统领操心,我自是放心的。只是…”(她转向陈锋,语带哀戚)“…王爷的药,今日又只喝了一半就吐了。我这心里…实在难受。药姑娘,你既通药理,不如随我去看看药渣?可是方子不对?”(她主动邀请药娘,意在试探或控制)

药娘:(心中一紧,知道柳夫人不怀好意,正欲婉拒):“夫人,我…”

陈锋:(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夫人,王爷的药自有太医署负责,药娘是来为马夫复诊的。马厩那边等着,莫要耽搁了。药娘,速去。”(他给药娘一个眼神,示意她快走)

柳夫人:(笑容僵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阴冷,随即恢复):“…是妾身心急了。陈统领说得是。药姑娘,快去吧。”(看着药娘匆匆离去的背影,指甲掐进掌心)

王卫:(看着陈锋,阴阳怪气):“陈统领对这下人,倒是维护得紧。”

陈锋:(冷冷回视):“在其位,谋其政。护王府周全,是本统领职责所在。任何人、任何事,若有损王府、危及王爷…”(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我陈锋,必追查到底,绝不姑息!”(目光如实质般刺向王卫和柳夫人)

回廊中气氛骤然紧绷。风雪似乎又在窗外呼啸起来。

书房门窗紧闭,光线昏暗,浓重的药味中混杂着一丝清苦的“归元散”气息。萧屹半倚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锐利清明,哪有半分病入膏肓的颓唐?侍剑如影子般侍立一旁。

侍剑:(低声汇报):“…陈统领已将药娘支开,柳氏未能得手。王卫今日在回廊,故意拿出北狄断箭,意在引导陈锋疑心外敌,并试探反应。陈统领…未信。”

萧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一个早已干瘪破旧的香囊):“跳梁小丑,沉不住气了。陈锋做得对。药娘…她手里,可不止一个香囊了吧?”(他指的是药娘拾获的仿制兵符、丝帕等物证)

侍剑:(点头):“是。她藏得很好,也…很聪明,未露声色。陈锋已暗中派人留意她安全。”

萧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被决然取代):“保护好她。她是…日后真相的关键。”(他沉默片刻,问道)“‘网’,撒得如何了?”

侍剑:(眼中精光一闪):“已按王爷部署。北狄那边,‘礼物’已送到他们该看的人手里。京中几位大人府上,‘风声’也放出去了。王卫与那几家勾结的信物副本…也已备妥。只等…”

萧屹:(咳嗽两声,声音带着疲惫却异常坚定):“只等他们自以为得计,将这通敌叛国、谋害主上的戏码唱到最高潮!本王这副‘病骨’,正好给他们搭台!”(他眼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柳氏今日的药…又加了料吧?”

侍剑:(递上一方干净白帕,上面沾着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白色粉末):“是。与之前一样,混在安神汤里。已按您吩咐,‘喝下’了。”(实际是倒掉或处理了)

萧屹:(看着那粉末,冷笑):“好。让他们加。加得越多,证据越足,他们的死期…也就越近!”(他看向窗外阴沉的天色)“快了…等这场风雪彻底过去…该清的污秽,一个也跑不掉!”

几天后,风雪更甚。王府内气氛压抑到极点,流言四起,皆言王爷病危,北狄蠢蠢欲动。药娘忧心如焚,怀揣着所有收集到的证物,冒着风雪想去找陈锋,却在王府侧门附近,撞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被风雪模糊了身影,却依旧挺直脊背的!她竟去而复返!

谢朵:(脸色冻得青白,眼神却燃烧着一种决绝的火焰,死死盯着王府高墙):“…不,我不信!萧屹…你若真负我,为何那日…你窗后的影子…抖得那般厉害?!”(她终于说出了深埋心底的疑惑)

药娘:(震惊又激动,不顾一切冲上前,拉住她冰冷的衣袖):“夫人!您…您回来了?!”

谢朵:(看清是药娘,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戒备):“是你?你怎在此?放开!”

药娘:(急急地从怀中掏出那个珍藏的、残破的绣花香囊,塞到紫悦手中,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夫人!您看这个!王爷…王爷从未负您!他快死了,是被人害的!柳夫人和王卫勾结,下毒!通敌!要夺王府!这香囊里的药渣,是王爷保命的‘归元散’!还有…”(她飞快地将仿制兵符、带血甲片、毒药瓶等物证一一展示,言简意赅地揭露她所见所闻)

谢朵:(听着药娘的话,看着手中冰冷残破却残留着熟悉药味的香囊,再看向那些触目惊心的物证,瞳孔骤然收缩,身体晃了晃,仿佛被重锤击中。长久以来的恨意与绝望被撕开一道裂缝,露出底下深埋的、不敢置信的痛与惊):“…下毒?…通敌?…快死了?…不…不可能!他…”(她想起回廊上陈锋与王卫的对峙,想起书房紧闭的门窗和浓重的药味…一切线索瞬间串联!)

就在这时,王府内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兵刃交击声和呼喝声!紧接着是王卫气急败坏的怒吼:“陈锋!你敢反?!”

陈锋:(洪亮而充满杀意的声音响彻风雪):“王卫通敌叛国,谋害王爷!证据确凿!众侍卫听令,拿下叛逆!保护王府!”

谢朵:(猛地抬头,眼中最后一丝犹疑被彻底点燃,化为熊熊烈焰和刻骨的痛心。她将香囊紧紧攥在胸口,仿佛握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又像是握住了复仇的利刃。她看向药娘,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却无比坚定):“带我进去!药娘!我要见他!我要…亲手撕了那些害他的人!”

王府内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炸开!陈锋的怒吼如同惊雷,点燃了忠勇侍卫的怒火。

王卫见事败露,凶相毕露,狂吼道:“给我杀!一个不留!”他挥舞着缠着新绸布的佩刀,带着心腹死士扑向陈锋。柳夫人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想逃,却被混乱的人群撞倒在地,珠钗散落,狼狈不堪。

陈锋身先士卒,剑光如匹练,牢牢挡住王卫。他厉声道:“王卫!你勾结北狄,毒害王爷,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王府侍卫本就敬服陈锋,又早对王卫跋扈不满,此刻纷纷倒戈,与王卫的死忠激战在一处。

谢朵在药娘的指引下,不顾一切地冲向内院。风雪扑打着她的脸颊,心却像被烈火灼烧。她手中紧攥着那个冰冷的香囊,仿佛攥着萧屹微弱的生机。“萧屹…撑住!我回来了!我来救你了!”她在心中呐喊,泪水与雪花混在一起。

药娘紧随其后,将怀中藏着的毒药瓶、仿制兵符碎片等关键证物塞给一名赶来的陈锋亲卫:“快!交给陈统领!这是铁证!”

谢朵和药娘冲破阻拦,终于抵达书房外。侍剑如同门神般伫立,浑身浴血,脚下倒着数名王卫派来的刺客。他看见谢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坚定:“夫人!王爷在里面!”

书房内,药味浓得呛人。萧屹躺在榻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嘴角还残留着暗红的血渍。他显然已陷入深度昏迷,对外界的厮杀一无所知。

谢朵扑到榻前,颤抖的手抚上他冰凉的脸颊,心如刀绞:“萧屹!醒醒!你看看我,我是谢朵!你的阿朵回来了!”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他看起来…真的像要油尽灯枯了!

药娘迅速上前搭脉,脸色凝重得可怕:“是‘蚀心散’!毒性已深入心脉!柳氏下的剂量一次比一次狠!快!取我药箱最底层那个蓝布包!”

药娘飞快取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几株形态奇特的干枯草药,散发着清冽的寒意:“这是‘雪魄兰’,生于北疆极寒雪顶,能克制‘蚀心散’的燥毒!是我机缘巧合才得了一点,本是为最危急时备下的!”她迅速将草药捣碎,混合着特制的药引,撬开萧屹的牙关,将药汁小心灌入。

谢朵紧紧握着萧屹的手,源源不断地将自身微薄的暖意渡给他,泪水滴落在他手背上:“萧屹…撑下去…求你…别丢下我…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不信你…求你了…”她伏在他耳边,一遍遍呼唤着他的名字,诉说着迟来的歉意与刻骨的爱意。

侍剑守在门口,听着里面谢朵带着哭腔的低语和药娘紧张的捣药声,握紧了滴血的剑柄,眼神死死盯着门外战况。

书房外的战斗逐渐平息。陈锋武艺高强,又得人心,王卫负隅顽抗,最终被陈锋一剑刺穿肩胛,生擒活捉!其心腹死士或死或降。柳夫人也被侍卫从角落拖出,钗环散乱,再无半分温婉,只剩下满脸的怨毒和恐惧。

陈锋命人将王卫、柳夫人严密看押,亲自捧着药娘提供的物证(毒药瓶、仿制兵符、柳夫人丝帕、北狄信物等)以及从王卫身上搜出的通敌密信,大步走入书房。

他看到榻前的情景:谢朵紧握着王爷的手,哭得像个孩子;药娘满头大汗,正紧张地观察着王爷服药后的反应;王爷虽然依旧昏迷,但灰败的脸色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生气?

陈锋将物证呈上,沉声汇报:“王爷,夫人!叛逆王卫、柳氏已擒获!通敌下毒,罪证确凿!王府内外叛逆已肃清!”他看向谢朵,眼中带着敬意:“夫人及时赶回,实乃王府之幸!”

谢朵抬起泪眼,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证物,再看向昏迷的萧屹,心痛与愤怒交织:“陈统领,辛苦。务必撬开他们的嘴,将背后所有魑魅魍魉,连根拔起!”

药娘长舒一口气,擦了擦汗:“王爷脉象…稳住了!雪魄兰起效了!但毒入太深,需长时间精心调养,万不能再受刺激!”她的话,如同天籁,让谢朵和陈锋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一松。

数月后。

王府庭院,积雪消融,嫩绿的新芽倔强地钻出泥土,几株早梅开得正好,幽香浮动。

萧屹披着厚厚的大氅,坐在铺着软垫的廊下。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神采,只是看向身边人时,多了无尽的温柔与失而复得的庆幸。

谢朵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小心地吹凉,送到他唇边。她的眉眼间褪去了当初的绝望与恨意,沉淀下温婉与坚韧,阳光落在她脸上,美好得不可思议。

“阿朵,”萧屹握住她端着药碗的手,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那日风雪中,你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后怕与痛楚。

谢朵眼眶微红,将药碗放下,反手紧紧回握住他温热的大手,声音哽咽却坚定:“是我蠢,是我被恨意蒙蔽了双眼。我看到了窗后的影子,却不肯深想…直到药娘拿出那个香囊,告诉我你咳血的样子,告诉我你推开我是为了让我活着…”她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萧屹,对不起…也谢谢你,用命护着我。”

萧屹将她拥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深深吸了口气,是她身上熟悉的气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自以为是的保护,伤你至深。我宁愿自己万箭穿心,也不愿看你眼中光芒熄灭,心如死灰地离去。”他抬起她的脸,望进她清澈的眼眸,“阿朵,余生,我绝不再让你受半分委屈。王府的‘安宁’,不再需要血肉铺就,我会亲手为你打造一个真正的、春暖花开的家。”

药娘提着药箱,远远看到廊下相拥的身影,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如今已是王府特聘的女医官,备受敬重。陈锋在不远处指挥着侍卫修缮庭院,目光偶尔扫过药娘忙碌的身影,坚毅的脸上也柔和了几分。

被严密关押的王卫和柳夫人,在铁证如山和严酷审问下,供出了所有同谋,最终被明正典刑,为他们的贪婪与背叛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王府内外,在萧屹的雷霆手段和陈锋的整肃下,焕然一新,忠义之士得到重用,魍魉之徒尽数扫清。

又是一年春暖花开。

康复的萧屹牵着谢朵的手,漫步在王府花园。满园春色,姹紫嫣红,蝶舞蜂飞。谢朵鬓边簪着一朵新摘的娇艳海棠,笑容明媚,再无半分阴霾。

“阿朵,”萧屹停下脚步,从怀中珍重地取出那个曾经残破、如今已被谢朵亲手细心修补好的旧香囊,轻轻放在她掌心,“这个…还给你。里面,我放进了新的东西。”

谢朵好奇地打开,里面不再是苦涩的药渣,而是几片晒干的、馨香扑鼻的**花瓣**——正是她鬓边海棠的落英。

“以后的每一天,都只有花香,没有苦药。”萧屹低头,在她眉心印下珍重一吻,誓言随风飘散,融入满园春色,“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谢朵,我的王妃,我的阿朵,余生请多指教。”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暖意融融。曾经的绝望风雪,终究被深情与坚守熬成了人间最美的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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