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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逆袭:将军追妻火葬场全文小说物分别小说在线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39:19 

1.铜盆里的炭火烧得正旺,我盯着镜子里那张年轻的脸,指尖掐进掌心——这是我十六岁的及笄礼,却也是前世噩梦的开端。沈月如站在我身后,正将一支羊脂玉簪插入我的发髻,簪头缀着的珍珠晃啊晃,像极了她前世往我眼睛里捅的那根银签。

“妹妹今日真美。”她的声音甜如蜜糖,指尖却在簪子插入时微微发颤。我嗅见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曼陀罗花粉,能让人幻觉丛生,任人摆布。前世就是这支簪子,让我在顾承煜的喜宴上“发疯”撕毁婚书,被当场打断手腕。

“这簪子眼熟。”我突然抬手按住她的手腕,镜中倒影里,她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轻轻摇晃,“像是大姐的遗物?母亲说她难产而死,遗物早该烧了。”

嫡母王氏端着茶盏的手顿在半空:“清禾胡说什么!这是你大姐临终前留给月如的......”话未说完,我已抓起簪子甩进炭盆。珍珠遇热爆裂,露出里面暗格中金黄的粉末,殿内顿时弥漫起苦杏仁味。

“曼陀罗配朱砂,好个‘姐妹情深’。”我捏着帕子掩住口鼻,目光扫过沈月如骤然惨白的脸,“大姐若泉下有知,怕是要从棺材里爬出来,问问嫡母为何用她的遗物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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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王氏的茶盏“当啷”落地:“你、你血口喷人!”我弯腰捡起她方才掉落的账本,翻到夹着红绳的那页——前世我被这页“母亲偷盗库银”的记录骗得好苦,此刻却见墨迹边缘泛着淡淡黄色,分明是新墨盖在旧账上。

“母亲临终前攥着这块玉佩。”我从衣襟里扯出羊脂玉坠,红线断口处还沾着干涸的血渍,“她说要交给相爷,揭穿有人用她的绣样伪造账本。”

殿内哗然。父亲猛地站起身,朝我伸出手:“清禾,那账本......”话未说完,沈月如突然扑到他脚边,鬓边金步摇勾住了我的喜服:“父亲救我!妹妹定是中了邪祟,才会如此疯癫!”

我趁机扯下她的金步摇,只见簪头刻着缠枝纹,与前世顾承煜副将袖口的刺绣一模一样。指甲掐进掌心,我想起前世被剜眼前,曾在沈月如闺房见过相同纹样的帕子。

“够了!”王氏突然拍案而起,“既然你怀疑账本真伪,那就请祠堂的列祖列宗来评评理——”她话未说完,我已摸出藏在袖中的血书,展开时,母亲临终前的字迹刺得眼睛生疼:

“月如非我出,王氏与副将私通产女,慎防。”

3.沈月如的尖叫混着瓷器碎裂声,我望着王氏骤然僵硬的脸,听见自己前世濒死时的心跳声。那年她也是这样站在我病床前,用绣着缠枝纹的帕子擦去我眼角的血,说:“清禾,怪就怪你母亲知道得太多。”

“哐当——”

朱漆大门被撞开,身披玄甲的男人扶着门框喘息,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滴落,在青砖上砸出细小的坑洼。顾承煜,那个前世我恨之入骨的瘸腿将军,此刻却用我从未见过的慌乱眼神盯着我。

“圣旨到——”

尖细的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我望着公公展开的明黄卷轴,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念出时,沈月如手中的茶盏“砰”地碎在地上。她慌忙去捡碎片,却露出袖口那抹熟悉的缠枝纹——和顾承煜副将的护腕,一模一样。

“沈清禾贤良淑德,着为顾将军正妻......”

王氏的惊呼混着沈月如的啜泣,我注意到顾承煜始终盯着我攥紧的血书,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前世他就是用这双手,亲自剜去了我的眼睛,此刻却在接过圣旨时,指尖轻轻擦过我的手背。

“相府好大的威风。”他忽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剑,“欺君之罪,该当何论?”

4.暮色浸染雕花窗棂时,我独自坐在闺房内,望着铜镜里未褪的潮红。及笄礼草草收场,王氏被父亲禁足,沈月如躲在房里哭了整整三个时辰。指尖抚过母亲的血书,我忽然注意到落款处的“如”字,比其他字迹淡了几分——像是后加上去的。

“小姐,将军府送来了聘礼。”丫鬟春桃捧着红绸包裹的木匣,声音发颤,“里面是......一只断簪。”

打开匣子的瞬间,我浑身血液凝固。那支断簪我再熟悉不过,前世我被剜目后,正是用它割断了沈月如的喉管。断口处还沾着暗红痕迹,凑近细闻,竟有曼陀罗与朱砂混合的气息。

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我迅速吹灭烛火,躲在屏风后,只见道黑影翻窗而入,月光照亮他腰间的副将令牌。那人直奔妆奁,却在触到断簪的瞬间僵住——簪尾刻着的“煜”字,正是顾承煜的小名。

“原来在你这。”男人低声呢喃,声音竟与前世向沈月如通风报信的密探一模一样。我攥紧袖中的匕首,却见他从怀里摸出半幅罗帕,正是顾承煜书房暗格里的那幅。

罗帕展开的刹那,我瞳孔骤缩——上面用金线绣着缠枝纹,角落绣着个“如”字,而在“如”字下方,隐约可见另一个被绣线覆盖的字:禾。

5.喜烛摇曳如鬼火,我盯着眼前猩红的盖头,指尖攥紧了绣着并蒂莲的帕子——这是前世我亲手为顾承煜绣的,却在新婚夜被他撕成碎片,踩在脚下说“脏了我的地”。铜盆里的合欢花散发甜腻气息,混着门外此起彼伏的恭喜声,像极了勾魂的孟婆汤。

“哐当——”

雕花木门被踹开,浓重的酒气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我听见顾承煜的副将在门外低语:“将军,您喝多了......”话未说完就被打断,男人踉跄着扑到喜床上,铁枪砸在青砖上迸出火星,冰凉的指尖掐住我的脖颈:“沈清禾,你好狠的心!”

盖头被扯掉的瞬间,我对上他猩红的瞳孔。顾承煜的铠甲歪在肩头,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伤疤——那是前世为救我挡下的箭伤,却被沈月如说成是“克妻煞星的印记”。

“将军弄错了。”我反手扣住他脉门,衣服下藏着的匕首抵住他后腰,“该问这话的,是我吧?”

6.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显然没料到新娘竟敢还手。我趁机扯下他的束发带,半幅罗帕应声落地,绣着的缠枝纹在烛光下泛着妖冶的光——正是沈月如闺房里的东西。

“这是如月送我的定情信物。”顾承煜的声音带着醉意的沙哑,“你设计截胡婚约,还要栽赃她?”

我冷笑一声,将罗帕凑近烛火。金线绣的花枝遇热蜷曲,露出底下用密线绣的“副将府”三字。顾承煜的眼神终于有了裂痕,我趁机推开他,摸到他腰间挂着的玉佩——羊脂玉上刻着“清”字,是母亲当年送给救命恩人的定情物。

“将军可知,曼陀罗花粉入体后,会让人看见心里最恐惧的事?”我擦去他嘴角的酒渍,指尖触到他后颈的朱砂痣,“前世你总说我‘心狠手辣’,可每次你噩梦惊醒,攥着的都是我的绣鞋。”

他猛地推开我,玉佩摔在地上碎成两半。烛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喜帐上,像极了前世剜我眼睛时的模样:“少在这装情深!如月说,你用母亲的血书要挟父皇改圣旨......”

7.喉间突然泛起腥甜,我掐住掌心忍住咳血——嫡母的“百日腐心蛊”该发作了。顾承煜盯着我泛白的唇,眼底闪过一丝动摇,却在听见窗外鸟叫时骤然冷脸:“装什么可怜?”

他甩袖扔来个青瓷瓶,丹药滚落在我脚边:“把情蛊逼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

瓶身上“绝情丹”三字刺得眼疼。前世我被剜眼前服下的正是这药,疼得满地打滚时,听见沈月如在门外笑:“姐姐不是最爱他吗?那就烂在肚子里吧。”

“将军可知,情蛊需用恋人精血喂养?”我捏碎丹药,红粉撒在他铠甲上,“若我中了情蛊,此刻你该心痛难忍才是。”

顾承煜的脸色瞬间煞白。我趁机扯下他的护心镜,里面掉出半片绣着刺桐花的帕角——那是我十六岁时遗落的,原来他一直带在身边。

“你......”他的声音突然哽住,窗外传来熟悉的曼陀罗花香。我转头,看见沈月如扶着门框轻笑,袖口露出与副将同款的缠枝纹,而顾承煜袖中掉出的解毒丸,赫然刻着沈月如的闺名。

8.“姐夫,姐姐她不肯喝药......”沈月如的声音像浸了蜜的刀,“都怪我,不该把心事告诉姐姐,让她起了歹心......”

顾承煜的眼神瞬间冷下来。我望着他按在剑柄上的手,突然想起前世他为沈月如种满曼陀罗花的模样——那些花的香气,和此刻弥漫在洞房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出去。”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沈月如咬着唇退下,我趁机拽住他的袖口,却看见他内衬上绣着的蝴蝶——与沈月如豢养的毒蝶品种一致。

喉间的腥甜再也忍不住,我咳出的血痰里,竟裹着半粒虫卵。顾承煜的瞳孔猛地收缩,我趁机将虫卵按在他掌心:“这是曼陀罗蛊的幼虫,中蛊者会逐渐忘记挚爱之人,将军最近常头痛健忘,可是拜令心上人所赐?”

他像被烫到般甩开手,铁枪“当啷”落地。我捡起地上的玉佩碎片,看见里侧刻着行小字:“待清禾及笄,共赏长安雪”——那是母亲生前为我定下的婚约,却被王氏偷梁换柱给了沈月如。

“清禾......”顾承煜的声音第一次有了裂痕,却在此时,窗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副将翻身下马,高声喊道:“将军!沈月如姑娘被山贼劫走了!”

他猛地转身,铠甲擦过我的鼻尖。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摸出藏在喜服里的半枚玉佩,与地上的碎片拼合——完整的玉佩上,刻着的正是我从未见过的刺桐花。

9.五更天的露水冷得刺骨,我攥着半枚玉佩站在九曲桥边,听着身后丫鬟们的窃窃私语。自洞房夜后,顾承煜再未踏入新房半步,却在三日后传来沈月如“失足坠湖”的消息,而我,成了众人嘴里“因妒生恨的毒妇”。

“沈清禾,你还有什么可说?”

顾承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刺骨的冰寒。我转身,看见他扶着沈月如站在廊下,她苍白的脸上挂着泪,小腹微微隆起——与前世如出一辙的戏码,只是这一次,我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大姐这肚子,怕是有三个月了吧?”我盯着沈月如护着小腹的手,“可将军府的喜宴,不过是五日前的事。”

沈月如猛地瑟缩,顾承煜的眼神第一次有了裂痕。我趁机逼近,袖中银针已然出鞘:“不如让我替大姐诊诊脉,看看这喜脉......是真是假?”

10.“妹妹何出此言!”沈月如尖叫着后退,却被我拽住手腕。银针刺破她食指的瞬间,黑血中竟混着半条蠕动的虫——正是能伪造喜脉的“假孕虫”。顾承煜的脸瞬间铁青,我听见他腰间玉佩碎裂的声音。

“这虫需用曼陀罗花粉喂养。”我捏着虫尸凑近烛火,它在光中渐渐蜷成灰粉,“大姐豢养毒蝶的事,将军可知道?”

沈月如猛地转头望向顾承煜,却在看见他眼底的寒意时瘫软在地。我趁机扯开她的耳坠,里面掉出的粉末与我中蛊时咳出的虫卵一模一样——正是能操控毒蝶的“引蝶粉”。

“原来大姐才是用蛊的高手。”我望着顾承煜骤然惨白的脸,“将军身上的曼陀罗蛊,怕也是拜大姐所赐吧?”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廊下的花盆。泥土中露出半截绣帕,正是前世我被剜眼前送给顾承煜的定情物,帕角绣着的刺桐花,此刻被虫蛀得千疮百孔。

11.“顾承煜,你敢不敢与我滴血验亲?”

沈月如的尖叫混着雨声,我望着嫡母被拖来的狼狈模样,终于撕开了她腕间的翡翠镯——内侧刻着的“如月”二字,被刀痕划得模糊,底下隐约可见“清禾”二字。

“当年你用自己的女儿换了相府嫡女之位。”我将母亲的血书拍在石桌上,“可你不知道,血书的‘如’字下面,还有个被盖住的‘禾’。”

嫡母的瞳孔骤缩,顾承煜猛地抢过血书,用匕首刮开表层墨迹——露出的“禾”字上,还沾着半片指甲。我望着嫡母瞬间灰败的脸,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的玉佩,原来她早就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才是真正的相府嫡女。

“不是我!是副将逼我的......”嫡母的哭嚎被沈月如的尖叫打断,她突然扑向顾承煜,袖中飞出的毒蝶直奔他咽喉。我本能地扑过去,银针精准刺入蝶腹,却在落地时看见顾承煜眼底的惊慌——那是前世我被剜眼前,从未见过的神色。

12.“沈清禾通敌叛国,打入天牢!”

圣旨宣读时,我正咳着血替顾承煜包扎手臂。他攥着沈月如临死前塞给他的“密信”,指节泛白如骨,信上的字迹与母亲血书如出一辙,却在落款处多了个刺眼的“月”字。

“顾承煜,你看清楚了。”我扯下袖口的刺桐花刺绣,“当年救你的白衣女子,是我,不是她。”

他的眼神剧烈震动,却在此时,天牢外传来喊杀声。我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恍惚间看见有人翻墙而入,那人袖口的云纹绣样,正是镇北王府的标志。

“郡主,跟我走。”

陌生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攥紧母亲的玉佩,任由他带我跃上天牢顶,听见顾承煜在下方大喊我的名字,却在回首时,看见墙上用鲜血写着的字:

“沈氏女,汝母与吾乃故交——镇北王”

暴雨冲刷着血字,却冲不掉我眼底的震惊。镇北王,那个从未谋面的皇兄,为何会与母亲有旧?而他此刻派来的暗卫,为何会在我掌心塞了枚刻着刺桐花的令牌?

顾承煜的身影在雨幕中渐渐模糊,他腰间的玉佩碎成齑粉,正如我们之间支离破碎的恩怨。我摸着暗卫递来的密信,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你的眼睛,我会替你守住。”

13.镇北王府的雪绒草开得正盛时,我终于敢摘下蒙眼的布条。铜镜里的女子眼尾泛红,左眼角泪痣被晨光镀成琥珀色,而在她身后,身着玄色锦袍的男人正替她调整发间的刺桐花簪——那是镇北王亲自让人熔了母亲的玉佩打造的。

“清禾可知,这花为何叫刺桐?”他的指尖拂过花瓣,鎏金面具下露出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因它花开时如火焰,花落时如刀坠,恰如我们沈家的骨血。”

我攥紧袖口的刺桐花刺绣,这是昨夜在他书房发现的秘密——满室藏书皆以刺桐花封口,而最深处的暗格里,摆着半幅婴儿襁褓,上面绣着的云纹,与我母亲的陪嫁被褥一模一样。

“皇兄早知我是长平郡主。”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他转身时,面具上的鎏金纹路晃得人眼疼,却在看见我掌心的刺桐花令牌时,声音骤然沙哑:“你母亲救过我的命,当年她带着你逃出宫时,我没能护住你们。”

14.初雪落满王府琉璃瓦那日,顾承煜的跪影出现在府门前。他没穿铠甲,只着单衣跪在雪地里,额角的血珠混着雪花滚进衣领,在青砖上洇出暗红的花——像极了前世我死在他枪下时,咳出的血痰。

“臣恳请郡主回府。”他的声音被寒风吹得破碎,却死死攥着我前世绣的鸳鸯锦帕,“臣知错了。”

我隔着雕花窗棂望着他,指尖抚过案上的《毒蛊经》——上周皇兄教我用雪绒草逼出了体内的腐心蛊,书页间还夹着顾承煜送来的解毒圣药,瓶身刻着的“清”字,与他书房暗格的绣鞋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将军可知,雪绒草需用至亲之人的血浇灌?”我推开窗,任由雪花落在他仰起的脸上,“你送来的药里,掺着你的血吧?”

他猛地抬头,眼底闪过惊喜与痛楚。我趁机扔出半只绣鞋,鞋尖绣着的刺桐花上,凝固的血渍赫然是他的生辰八字——那是前世我被剜眼前,偷偷用他的兵符刻下的。

15.嫡母的死讯传来时,顾承煜已经跪了三日。春桃捧着檀木匣进门,里面是支刻着“如月”的银簪,簪头嵌着的红宝石泛着诡异的幽光,与镇北王书房的簪盒里的那支,竟能严丝合缝地拼成一朵刺桐花。

“她说......这是郡主生母的东西。”春桃的声音发颤,“还说对不起长平郡主......”

我捏着银簪的手在发抖。皇兄突然推门而入,面具下的左眼缠着绷带——那是前日替我试毒时被毒蝶所伤。他盯着银簪,喉结滚动:“这是先皇赐给姑母的婚簪,当年姑母逃出宫时,掰断了它......”

话音未落,顾承煜突然踉跄着冲进书房,铠甲上的雪水在青砖上烫出雾汽。他望着我手中的银簪,眼神剧烈震动,竟掏出怀里的半幅襁褓——上面绣着的云纹,与银簪尾部的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你才是......”他的声音哽咽,却在此时,王府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副将翻身下马,高声喊道:“将军!边关急报,敌军用了毒蝶阵......”

16.顾承煜走得很急,连兵符都遗落在书房。我摸着那枚刻着“煜”字的虎符,突然发现内侧刻着行小字:“待吾妻清禾,共赏长安雪”——与前世我拼死保住的那枚兵符,字迹分毫不差。

“郡主,这是将军让我交给您的。”暗卫突然出现,递来个油纸包便消失在雪幕中。打开的瞬间,我浑身血液凝固——里面是顾承煜的束发带,上面缠着半片刺桐花花瓣,还有封字迹潦草的信:

“清禾,毒蝶阵与当年窑中病毒同源,若我身故,勿念。护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猛地想起半月前的医案,指尖抚过小腹,想起皇兄说过的话:“你的血与病毒有奇妙的中和反应,或许这就是天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我望着顾承煜离去的方向,突然想起嫡母临终前的眼神——那支银簪的红宝石里,隐约映着个“月”字,而在它下方,刻着的分明是“禾”字。

皇兄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摘下面具,露出左眼狰狞的伤疤——那形状竟与刺桐花一模一样。我攥着顾承煜的束发带,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前世临终时截然不同,这一次,它跳得如此有力,带着生的希望。

“皇兄,我要去边关。”

他愣了愣,随即笑了,从袖中摸出枚刻着镇北王府徽的令牌:“早给你备好了。刺桐暗卫,听凭郡主调遣。”

雪绒草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像极了顾承煜跪省时额角的血珠。我摸着兵符上的刺桐花刻,突然明白,有些误会需要用鲜血来洗清,而有些深情,早已在岁月里根深蒂固。

17.边塞的风卷着沙砾割面,我攥着镇北王府的令牌穿过中军大帐时,闻到了熟悉的曼陀罗香。顾承煜的副将浑身是血地跪在帐前,他袖口的刺青终于清晰——那是半朵残缺的刺桐花,与母亲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郡主小心!”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蝶鸣。我掀开帐帘,只见漫天紫蝶遮蔽天光,顾承煜被铁链锁在中军旗杆上,七道毒伤贯穿铠甲,鲜血滴在雪地上,竟凝结成诡异的黑色。

“清禾......快走......”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却在看见我腰间的刺桐花令牌时,瞳孔骤然收缩,“你怎么会有......”

我没来得及回答,蝶群已如浪潮般涌来。春桃猛地推开我,却被毒蝶蜇中脖颈,瞬间浑身发紫。顾承煜眼中闪过剧痛,我趁机甩出皇兄给的驱蝶粉,紫色烟雾中,看见他护心镜下掉出的半片绣帕——正是我前世缝在他内衬的刺桐花。

18.“用我的血。”

我攥紧顾承煜的手,将银针刺入自己腕脉。他瞪大双眼,想要挣扎却被铁链锁住,温热的鲜血滴在他毒伤处,竟冒出滋滋白烟。副将惊呼出声:“这是刺桐血脉的解毒之法......”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世。”我盯着他袖口的刺青,“我母亲是不是用同样的方法,救过镇北王?”

副将猛地磕头,额角撞在雪地:“当年王妃为救小王爷,用自己的血逼出了毒蛊,却因此暴露了皇室血脉......”

顾承煜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他望着我腕间渗出的血珠,眼神从震惊转为剧痛:“原来......你才是......”话未说完,蝶群突然分成两队,一队扑向顾承煜,一队直奔我咽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空而来。镇北王挥剑斩落蝶群,鎏金面具在阳光下划出冷光,他左眼角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露出的皮肤下隐约可见紫色纹路——他竟也中了毒蝶蛊。

19.“带她走!”皇兄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暴躁,“顾承煜,用你的兵符启动镇魂阵!”

我被暗卫强行拖走时,看见顾承煜挣断铁链的瞬间。他抓起桌上的忘忧草塞进嘴里,绿色汁液顺着下颌滴落,染绿了他胸前的刺桐花绣纹——那是我昨夜趁他昏迷时,用血泪绣上的。

“清禾,看着我!”

他的怒吼混着蝶鸣,我转身的刹那,看见他眼中的金芒——那是忘忧草起效的征兆。但下一秒,剧烈的刺痛从双眼传来,我跌倒在雪地里,听见皇兄的惊呼:“糟了!她替顾承煜承受了蛊毒反噬......”

再次醒来时,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我摸着身边陌生的锦被,听见顾承煜的哽咽从头顶传来:“清禾,你的眼睛......”

“将军可知,忘忧草能让人忘记痛苦,却会夺走最珍视的东西?”我摸索着他脸上的胡茬,触到他眼角未干的泪痕,“你忘了沈月如的陷害,我却丢了看见你的权利。”

他突然将我紧紧搂进怀里,铠甲上的血渍蹭到我衣袖,却比任何时候都温暖。帐外传来副将的低语:“将军,镇北王的面具......和敌军首领的一模一样......”

20.顾承煜的身体瞬间僵硬。我听见他按在剑柄上的手发出轻响,却在此时,皇兄的脚步声从帐外传来,他的鎏金面具擦过门框,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感觉如何?”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沉稳,却在触到我失明的双眼时,指尖猛地一颤,“我已派人去寻解蛊的雪绒草......”

“不必了。”我打断他,摸出藏在袖中的半片面具——那是昨夜在顾承煜铠甲里发现的,与皇兄的面具恰好能拼成完整的刺桐花,“皇兄,你和敌军首领,究竟是什么关系?”

帐内空气骤然凝固。顾承煜的呼吸变得急促,我听见皇兄面具下传来的轻笑:“清禾果然聪慧。不错,他是我的双生弟弟,也是当年害姑母逃出宫的罪魁祸首。”

“所以你才会用毒蝶阵引他现身。”顾承煜的声音里带着杀意,“你早就知道,他的目标是清禾的刺桐血脉。”

皇兄没有否认。我摸着面具上的刺桐花纹路,想起嫡母的银簪与他的簪盒,终于明白为何皇室秘宝总是成对出现——因为这对双生皇子,从出生起就注定要争夺那唯一的皇位。

“清禾,明日我会带她去破阵。”皇兄的声音突然贴近我耳畔,“若我回不来,替我照顾好刺桐暗卫。”

他转身时,我抓住了他的袖口,触到里面藏着的药瓶——那是与顾承煜同款的绝情丹。原来,他也中了情蛊,而解药,早在多年前就给了那个不该爱的人。

21.边塞的暴雪在卯时骤停,我扶着顾承煜的手臂站在镇魂阵中央,听着皇兄与敌军首领的脚步声从两侧逼近。他们的鎏金面具在晨曦中泛着冷光,像极了镜中的双生倒影,只是左边面具刻着完整的刺桐花,右边却缺了片花瓣——那是母亲当年掰断的痕迹。

“皇兄,别去。”我伸手抓住他的袖口,触到里面叠着的绢帕——那是母亲的陪嫁之物,上面绣着的刺桐花,与我失明前看见的最后一抹血色一模一样。

“清禾,你才是真正的长平郡主。”他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诀别的沙哑,“当年姑母将皇位传给你,他却为了夺权追杀你们母女......”

敌军首领突然冷笑,面具下露出的左眼泛着诡异的紫光:“你以为用雪绒草护住她的血脉,我就没办法了?”他抬手抛出枚令牌,上面刻着的“镇北王”三字被划得面目全非,“没有刺桐血脉的引子,镇魂阵根本破不了毒蝶阵!”

顾承煜的身体猛地绷紧,我听见他腰间兵符与令牌碰撞的声响——那是昨夜他偷偷刻上我生辰八字的虎符,此刻正与皇兄的令牌共鸣,发出嗡嗡轻响。

22.镇魂阵启动的瞬间,我被顾承煜按在石台上。他的铠甲硌得我生疼,却在听见皇兄闷哼时,指尖轻轻替我挡住飞溅的血珠——那是双生皇子对决时溅出的紫黑血液,带着毒蝶蛊的恶臭。

“用你的血激活阵眼!”皇兄的声音混着骨骼碎裂声,“顾承煜,护好她!”

我感觉到顾承煜的犹豫,却在此时,敌军首领的剑尖刺穿了皇兄的胸膛。鎏金面具应声落地,露出与我如出一辙的左眼角泪痣——原来双生皇子中,只有皇兄继承了姑母的容貌,而他,不过是个冒牌货。

“清禾,记住......”皇兄的血滴在我掌心,激活了腕间的刺桐花胎记,“皇位可以不要,刺桐暗卫......必须活下去......”

他的身体重重倒地时,我听见顾承煜的怒吼。镇魂阵的光笼罩着我们,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热流从脚底窜起,失明的双眼竟传来刺痛——那是刺桐血脉在燃烧,在用最烈的方式,逼出我体内的蛊毒。

23.再次看见光时,顾承煜正在替我擦拭眼角的血痂。他的铠甲碎成齑粉,露出的内衬上绣着完整的刺桐花——那是用他的血线补全的,每一针都穿过他的掌心,在缎面上留下细小的血珠。

“清禾,你的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指尖轻轻拂过我的睫毛,“能看见了?”

边塞的风卷起帐帘,我看见雪绒草在阳光下轻轻摇曳,每片花瓣上都凝着水珠,像极了顾承煜跪省时的泪滴。远处的中军帐前,副将正在焚烧双生皇子的面具,火焰中露出的半块玉佩,刻着的正是我从未见过的父皇笔迹。

“是皇兄用命换的。”我攥着他染血的衣袖,触到里面藏着的绝情丹——瓶身刻着的“月”字已被划去,取而代之的是极小的“禾”字,“他中了情蛊,却把解药给了我。”

顾承煜猛地将我搂进怀里,我听见他后背的铠甲碎片掉落的声音,却在他怀里闻到了熟悉的皂角香——那是我前世替他绣帕子时用的熏香,原来他一直记得。

24.登基大典前的深夜,我在刺桐花树下看见了那个神秘人。他戴着拼凑完整的鎏金面具,左眼是皇兄的温和,右眼是敌军首领的阴鸷,而在面具下方,露出的下颌线竟与镇北王府的暗卫统领一模一样。

“郡主可还记得,当年救你的白衣男子?”他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却在看见我腕间的刺桐花胎记时,指尖微微发抖,“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我攥紧顾承煜给的兵符,上面新刻的“长平”二字还带着刀痕:“你是谁?为何会有皇兄的面具?”

他轻笑一声,摘下面具——左脸是皇兄的烧伤疤痕,右脸是敌军首领的蝶形刺青,竟拼成了一朵完整的刺桐花。顾承煜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的剑已经出鞘,却在看见神秘人袖口的刺桐花刺绣时,猛地顿住:

“你是......刺桐暗卫的初代首领?”

神秘人转身时,月光照亮他后颈的刺青——那是母亲玉佩上的半朵刺桐花,与副将的刺青合在一起,正是姑母当年的暗卫标志。他扔出枚令牌,上面刻着的“影”字泛着冷光:

“记住,刺桐花未落,暗卫永不灭。”

话音未落,他已消失在花海中。顾承煜捡起令牌,我看见他眼底的震惊与释然,而在我们头顶,刺桐花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极了那年及笄礼上,我撕碎的曼陀罗花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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