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闱放榜这日，我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将那份本该属于我的试卷高高举起。

"诸位大人请看，这便是沈氏与苏明珠暗中调换的证据！"

满场哗然。

庶妹苏明珠面色惨白，跌坐在地。

继母沈氏厉声斥责："逆女！你竟敢诬陷你妹妹！"

我冷笑一声，那双曾经温顺的眼眸此刻如寒星般冷冽。

上一世，就是在这秋闱放榜之日，我被她们害得身败名裂，最终惨死冷宫。

这一世，该是她们偿还血债的时候了。

第一章

秋闱考场内，我提笔写下最后一个字，随即将试卷卷起，大步走向考官。

"大人，学子已答完试卷。"

监考官诧异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过了一个时辰，你当真答完了？"

我淡然一笑："学子所学有限，能答的都已答完。"

监考官摇摇头，将我的试卷收起。他哪里知道，我故意在试卷上留下了特殊标记，就等着那对母女来偷换。

走出考场，秋日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深吸一口气，想起上一世的种种，心中杀意如潮。

上一世，我苏清辞本是苏府嫡女，自幼聪慧，深得父亲宠爱。母亲去世后，父亲续弦娶了沈氏，还带来了庶女苏明珠。

沈氏表面上对我关怀备至，背地里却与苏明珠联手，处处算计于我。

最狠毒的，便是那年秋闱。

我本已胸有成竹，哪知沈氏竟买通了考场内的小吏，将我的试卷与苏明珠的掉换。结果苏明珠以我的文章高中解元，而我却因为那篇狗屁不通的文章被打入冷宫，最终含恨而死。

直到临死前，我才从沈氏口中得知真相。

"清辞啊，你太单纯了。这世道，有才华又如何？还不是要为我明珠做嫁衣。"

"你母亲那个贱人死了这么多年，还想让她的女儿压我一头？做梦！"

想到这里，我攥紧了拳头。这一世，我要让她们血债血偿！

"姐姐！"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去，正是苏明珠一脸焦急地跑来。

她今年十六，生得花容月貌，最擅长的便是在父亲面前装可怜。

"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是不是题目太难了？"苏明珠一脸关切，但我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

上一世的我还会被这副面孔欺骗，这一世，我早已看穿了她的真面目。

"还好，都答完了。"我淡淡地说道。

苏明珠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姐姐真是厉害，明珠就不行了，有好多题都不会答呢。"

我冷笑，不会答？那你上一世是怎么凭着我的文章高中解元的？

"无妨，尽力就好。"

就在这时，沈氏的心腹丫鬟春桃匆匆走来："二小姐，夫人让您赶紧回府，说有要事相商。"

苏明珠眼神一亮："好，我这就回去。姐姐，我先走了。"

看着她急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来是要去商量如何偷换试卷的事了。

我故意在试卷上用了特殊的墨水，这种墨水遇热会变色。到时候真相大白，看她们还如何狡辩。

回到苏府，我径直走向自己的院子。刚踏进门，就看到丫鬟翠儿一脸担忧地迎上来。

"小姐，您回来了。刚才沈夫人来过，说是要检查您的房间，奴婢拦都拦不住。"

我眉头一皱："她来做什么？"

"说是怕您藏了什么违禁物品，影响苏府名声。翻了半天，最后拿走了您书桌上的那本《诗经》。"

《诗经》？我心中一动，那本书里夹着我誊抄的一些文章，难道她是想...

"小姐，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翠儿担心地问道。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无事。对了，翠儿，你去帮我准备一套素雅的衣裳，明日放榜我要穿。"

"是，小姐。"

当夜，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脑海中反复回想着上一世的种种，那些屈辱、那些痛苦，如潮水般涌来。

沈氏，苏明珠，还有那个偏心的父亲，这一世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第二日一早，我便起身梳洗。今日便是放榜之日，也是我复仇的开始。

翠儿为我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又挑了一套月白色的长裙。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上一世放榜那日的狼狈模样，心中杀意更浓。

"小姐，老爷让您到正厅去，说是一家人要一起去看榜。"春桃在门外禀报道。

我冷笑，一家人？上一世可没把我当一家人。

走进正厅，父亲苏渊正襟危坐，沈氏和苏明珠分列两侧。看到我进来，苏明珠立刻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姐姐来了，快坐。"

我在下首坐下，目光扫过在座的三人。父亲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沈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苏明珠则是一脸兴奋中带着紧张。

"清辞，为父相信你一定能有个好成绩。"父亲难得地对我说了句鼓励的话。

我淡淡地点头："多谢父亲。"

沈氏在一旁笑道："老爷，清辞和明珠都是聪明孩子，这次一定能为苏府争光。"

苏明珠羞涩地低下头："母亲过奖了，明珠哪能和姐姐比。"

看着她们这副虚伪的嘴脸，我恨不得当场撕破她们的假面。但我忍住了，好戏还在后头。

"时辰不早了，我们启程吧。"父亲起身说道。

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了贡院门前。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看榜的学子和家眷。

我远远地看见榜单已经张贴出来，心中暗自冷笑。

"咱们过去看看吧。"沈氏提议道。

人群中，有人惊呼："苏明珠，解元竟然是苏明珠！"

苏明珠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表情，但很快又装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怎么可能？我...我怎么可能考得这么好？"

沈氏激动地抱住她："我的好女儿，你真是争气！"

父亲也满脸欣慰："明珠不愧是我苏家的女儿！"

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不对！这有问题！"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锦袍的年轻男子正缓缓走来。

此人剑眉星目，气度不凡，正是当朝太子萧世子。

我心中一动，上一世我死后，便是这位世子爷查出了真相，只可惜那时我已经香消玉殒。

萧世子走到榜前，朗声说道："本世子有理由怀疑，此次科举存在舞弊行为！"

话音一落，全场哗然。

沈氏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苏明珠更是差点站不稳。

而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复仇的序幕，正式拉开。

第二章

萧世子的话如惊雷般在人群中炸响，原本喧嚣的贡院门前瞬间鸦雀无声。

"世子爷，您这话是何意？"主考官慌忙上前，满脸惶恐。

萧世子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众人："本世子昨夜接到密报，有人买通考场小吏，暗中调换试卷。今日特来查验真伪。"

我站在人群中，心中暗暗叫好。上一世我含冤而死，这一世终于有人为我主持公道了。

沈氏强装镇定，上前行礼："世子爷，小女苏明珠绝无舞弊之事，还请世子爷明察。"

"是啊世子爷，我女儿平日用功读书，这次能中解元实属正常。"父亲也赶忙上前为苏明珠辩护。

萧世子冷笑一声："是否正常，查验便知。来人，将苏明珠的试卷取来！"

随着萧世子一声令下，几名侍卫立刻进入贡院。不多时，便取来了一份试卷。

"苏明珠，这可是你的试卷？"萧世子举起试卷问道。

苏明珠战战兢兢地看了一眼，点头道："是...是的。"

萧世子将试卷展开，当众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篇《关雎》注解写得倒是不错。"

听到这里，苏明珠脸上露出一丝得意，沈氏也暗暗松了口气。

可下一刻，萧世子话锋一转："只是，这字迹..."

他突然将试卷凑近火把，在火光的照射下，试卷上的字迹竟然开始变色！

原本工整的字迹逐渐变得模糊，而在字迹下方，竟然浮现出另一种笔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人群中有人惊呼。

我心中狂喜，这正是我在试卷上做的手脚。我用的是一种特殊墨水，常温下显示一种颜色，遇热则会显露真正的字迹。

萧世子冷声说道："这份试卷明显被人涂改过！下面的字迹才是原文，而上面的字迹是后来覆盖上去的！"

苏明珠脸色煞白，几乎站立不稳："这...这不可能..."

沈氏也慌了神，声音都有些颤抖："世子爷，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萧世子冷笑，"那就让我们看看，这真正的字迹是谁写的！"

随着火把的持续照射，试卷上的字迹越来越清晰。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试卷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苏清辞！

全场哗然！

"天哪！这试卷原来是苏清辞的！"

"苏明珠竟然冒充姐姐的试卷！"

"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我缓缓走上前去，朗声说道："诸位，这份试卷确实是我苏清辞所作。"

父亲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清辞，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父亲，您还不明白吗？这份试卷本就是女儿的，只是被人偷换了而已。"

沈氏厉声斥责："逆女！你竟敢诬陷你妹妹！明珠何时偷换过你的试卷？"

"何时偷换？"我嘲讽地看着她，"继母大人，您昨日不是还到我房中拿走了我的《诗经》吗？想来就是为了模仿我的字迹吧？"

沈氏脸色大变："你...你胡说什么？"

我继续说道："我在试卷上用了特殊墨水，就是为了防范有人偷换。没想到继母大人果然没让我失望。"

萧世子点头道："苏清辞所言不错。本世子昨夜便接到密报，说苏府有人买通小吏，要在秋闱中作弊。今日一查，果然如此。"

苏明珠终于承受不住，跪倒在地："世子爷饶命！世子爷饶命！都...都是我娘让我做的！"

"明珠！"沈氏惊慌失措，想要阻止女儿继续说下去。

可苏明珠已经崩溃，哭着说道："我娘说姐姐太聪明，如果让她中了解元，我这辈子就再无出头之日。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

父亲如遭雷击，颤声问道："明珠，你说的是真的？"

苏明珠涕泪交流："爹爹，我知道错了，求您救救我！"

沈氏见事情败露，索性撕破了脸皮："没错！我就是让明珠这么做的！苏清辞，你别太得意，你以为你很聪明是吧？告诉你，你娘当年就是被我害死的！"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我的心脏。

"你...你说什么？"我声音颤抖，眼中喷火。

沈氏狞笑道："你娘郑氏，是我亲手毒死的！她死前还在念叨着你，说要我好好照顾你。哈哈哈，我照顾你？我恨不得你早点去陪她！"

"住口！"父亲怒吼道，"沈氏，你怎敢如此！"

原来父亲也不知道母亲是被害死的。我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心中五味杂陈。

沈氏癫狂地笑着："苏渊，你这个蠢货！你以为你娶我是因为爱情？我早就和兵部侍郎的公子有了私情，嫁给你不过是为了苏家的家产！"

这一个接一个的真相如重锤般砸在众人心头。父亲踉跄后退，几乎站立不稳。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要为母亲报仇！

"世子爷，"我转向萧世子，"沈氏毒杀原配，冒名顶替，欺君罔上，请世子爷为民女做主！"

萧世子点头道："苏清辞说得不错。沈氏，苏明珠，你们可认罪？"

沈氏已经彻底疯狂："认罪？我凭什么认罪？苏清辞，你以为扳倒了我就赢了？告诉你，我在兵部还有人，你斗不过我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兵部？沈氏，你说的可是兵部侍郎赵明德？"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紫袍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

"是...是兵部尚书大人！"有人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兵部尚书走到沈氏面前，冷声说道："沈氏，赵明德昨夜已被本尚书拿下，正在大理寺受审。你的靠山没了。"

沈氏如遭雷击，瘫坐在地。

兵部尚书继续说道："赵明德贪污军饷，私通敌国，罪证确凿。而你与他勾结，同样难逃法网。"

至此，沈氏彻底绝望。她知道，这次真的完了。

萧世子朗声宣布："沈氏毒杀正妻，科举舞弊，与奸臣勾结，罪不容赦！苏明珠从犯，一并拿下！"

随着一声令下，沈氏和苏明珠被侍卫拿下。

看着她们狼狈的模样，我心中的仇恨终于得到了一丝宣泄。

母亲，女儿终于为您报仇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第三章

沈氏母女被押走后，贡院门前逐渐恢复了平静。父亲苏渊脸色灰败，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萧世子走到我面前，温声说道："苏小姐，此次多亏了你的机智，才能揭露真相。"

我福身行礼："多谢世子爷主持公道，清辞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萧世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苏小姐的才华本世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上一世我死后，正是这位世子爷查明了真相，还为我平反昭雪。只是那时我已经不在人世，无法亲眼看到正义的到来。

"世子爷过奖了。"

萧世子沉吟片刻，说道："苏小姐，不知你可愿意到本世子府中做幕僚？"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要知道，能在世子府中做幕僚，那可是天大的荣耀。

我心中狂喜，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清辞何德何能，岂敢高攀？"

"苏小姐不必自谦。"萧世子认真说道，"本世子正需要一位才华横溢且心思缜密的幕僚。苏小姐今日的表现，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

父亲这时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多谢世子爷看重小女，只是..."

"父亲有何顾虑？"我看向父亲，眼中带着一丝冷意。

父亲支支吾吾地说道："清辞，你毕竟是女儿身，进入世子府做幕僚恐怕不合礼制..."

我冷笑一声："父亲，当初您让沈氏害死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礼制？现在倒是想起礼制了？"

父亲脸色涨红："清辞，你这话..."

"父亲不必多言。"我打断他的话，转向萧世子，"世子爷的好意，清辞心领了。只是清辞尚有要事要办，恐怕暂时不能应承。"

萧世子点头表示理解："无妨，苏小姐若是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到世子府来寻本世子。"

"多谢世子爷。"

萧世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带着侍卫离去。

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我和父亲面面相觑。

"清辞..."父亲欲言又止。

我淡淡地说道："父亲，咱们回府吧。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回到苏府，偌大的宅院显得格外冷清。沈氏的那些心腹丫鬟都已经被拿下，剩下的仆人们个个噤若寒蝉。

我直接来到沈氏的房间，开始搜查她留下的东西。

"清辞，你在找什么？"父亲跟了进来。

"找证据。"我头也不抬地说道，"沈氏说她毒死了我娘，我要找到证据。"

父亲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清辞，你娘的死...为父也有责任。"

我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冷声问道："什么责任？"

父亲痛苦地闭上眼睛："当年你娘病重，为父请了很多大夫都治不好。沈氏说她有一个祖传的方子，可以治你娘的病，为父就..."

"所以您就让她给我娘下毒？"我的声音如刀锋般锐利。

"为父不知道那是毒药！"父亲激动地说道，"为父以为那真的是治病的药！"

我冷笑一声："您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父亲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清辞，你...你怎么能这样想为父？"

"因为您从来没有爱过我娘。"我缓缓转身，看着这个生我养我却从未真心待过我的男人，"您爱的是沈氏，从始至终都是她。我娘不过是您的一个工具而已。"

父亲想要反驳，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我在沈氏的妆奢中发现了一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小瓷瓶和几封信。

我拿起瓷瓶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传来。

"这是...砒霜？"父亲惊呼道。

我又打开那几封信，只见上面写着沈氏与兵部侍郎赵明德的私通之事，以及她如何一步步谋害我娘的详细计划。

"禽兽！"父亲看到信的内容，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沈氏这个毒妇！"

我冷冷地看着他："现在知道愤怒了？当初您让她进门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父亲颓然坐下，喃喃说道："为父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衙门做什么？"我将信件收好，"这些证据我要呈给官府，为我娘讨个公道。"

父亲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

就在这时，翠儿匆匆跑进来："小姐，不好了！沈夫人在大理寺畏罪自尽了！"

我心中一震："什么？"

翠儿喘着气说道："刚才有衙役来报，说沈夫人在牢中撞墙自尽，当场毙命。苏明珠见状也想跟着自尽，但被看守拦住了。"

父亲惊道："怎么会这样？"

我却冷笑一声："她这是怕受刑，所以选择了一死了之。不过也好，省得我亲手动手了。"

"清辞！"父亲震惊地看着我，"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怎么不能？"我眼中满含怒火，"她害死了我娘，又想害死我，难道我还要为她的死而难过不成？"

父亲哑口无言。

我继续说道："沈氏死了，但这件事还没完。苏明珠虽然是从犯，但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还有，我要查清楚当年到底还有谁参与了害死我娘的阴谋。"

"还有谁？"父亲疑惑地问道。

我冷笑："您真以为就沈氏一个人能做到这些？她一个女流之辈，如何能买通那么多人？如何能与兵部侍郎勾结？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撑她。"

父亲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

"我要查出所有的真相，为我娘报完所有的仇。"我的声音如寒霜般冰冷，"谁害过我娘，我就要谁付出代价。"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沈氏的房间。

复仇才刚刚开始，我要让所有的仇人都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母亲，您在天之灵安息吧，女儿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的。

第四章

三日后的清晨，我正在院中练剑，翠儿急匆匆跑来禀报。

"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召您进宫。"

我手中的剑停了下来，心中暗自思量。皇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召见我？

"可有说是什么事？"

翠儿摇头："那宫女只说皇后娘娘要见您，其他什么都没说。"

我放下剑，淡淡说道："准备一下，我们进宫。"

换了一身素雅的宫装，我跟着宫女来到了凤凰宫。皇后娘娘正坐在软榻上翻看着什么，见我进来，便挥手让其他人退下。

"臣女苏清辞叩见皇后娘娘。"我行礼道。

"起来吧。"皇后的声音温和，但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探究，"你就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苏清辞？"

我起身答道："回娘娘，正是臣女。"

皇后仔细打量着我，片刻后说道："果然是个聪慧的孩子。坐吧，本宫有话要问你。"

我在皇后下首坐下，心中暗自警惕。宫中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召见，皇后找我一定有什么目的。

"苏清辞，你可知道沈氏的死意味着什么？"皇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沉吟片刻，如实回答："臣女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皇后冷笑一声："沈氏与兵部侍郎赵明德勾结，而赵明德又与北境敌国有所往来。现在沈氏死了，一些线索就断了。"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动。原来沈氏的背后还牵扯到这么大的案子。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的意思是，"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你虽然报了仇，但也可能打草惊蛇了。"

我心中暗惊，但面上依然平静："娘娘教训得是，臣女当初只想为母报仇，确实没有考虑这么多。"

皇后点点头："这也不怪你，毕竟你只是个女孩子，想不到这么深也是正常的。"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本宫倒是有个提议。"

"请娘娘明示。"

"你可愿意到本宫身边做事？"皇后直接说道，"本宫正需要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帮忙调查这个案子。"

我心中一惊。皇后这是要把我拉进宫斗的漩涡中去啊。

"娘娘，臣女何德何能..."

"不必谦虚。"皇后打断我的话，"你能想出用特殊墨水揭露沈氏阴谋，说明你心思缜密。而且你对沈氏的事了解最深，正好可以帮本宫理清头绪。"

我沉默了许久，最终说道："娘娘，恕臣女直言，宫中凶险，臣女一个弱女子恐怕..."

皇后哈哈一笑："你还说自己是弱女子？沈氏那样的人都败在你手里，你还怕什么？"

见我还在犹豫，皇后又说道："你放心，本宫不会让你做什么危险的事。只是需要你帮忙分析一些情报而已。而且，你不是想查清楚当年害死你母亲的所有人吗？在本宫身边，你更容易查到真相。"

这句话正中我的要害。确实，沈氏虽然死了，但当年的真相还没有完全大白。如果能进入皇后身边，确实更容易查到一些隐秘的消息。

"臣女愿意为娘娘效力。"我最终点头答应。

皇后满意地笑了："很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宫的贴身女官了。"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后的人。

当天晚上，皇后就把我叫到了她的书房。

"清辞，你来看看这个。"皇后递给我一份密件。

我接过一看，上面记录的都是关于赵明德的罪证，还有一些我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娘娘，这些人都是..."

"都是和赵明德有勾结的官员。"皇后冷声说道，"这个案子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沈氏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小角色而已。"

我仔细看着那些名字，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姓氏。

"太常寺卿郑文渊？"我惊呼道，"这...这是我外祖父的名字！"

皇后点头："不错，你外祖父也卷入了这个案子。"

我感觉天旋地转，差点站立不稳："这怎么可能？我外祖父怎么会..."

"你外祖父收了赵明德的银子，帮助他隐瞒了一些重要证据。"皇后平静地说道，"而这些证据，正是关于你母亲被害的。"

"什么？"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我母亲当年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知情的外祖父却收了赵明德的银子，帮助掩盖了真相。

"所以，你母亲的死，你外祖父也有责任。"皇后冷冷地说道。

我只觉得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傻了。

外祖父，那个我从小敬爱的外祖父，竟然也参与了害死母亲的阴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颤声问道。

皇后叹了口气："人心险恶，有时候连至亲也不可信。你外祖父当年为了自保，选择了与赵明德同流合污。"

我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清辞，"皇后走到我身边，轻拍我的肩膀，"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本宫要你留在身边了吧？这个案子关系到你的家族，只有你才能帮本宫理清所有的头绪。"

我抬起头，眼中满含泪水："娘娘，您要我怎么做？"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很简单，帮本宫查出所有的真相。然后，我们一起为你母亲讨回公道。"

我咬紧牙关，用力点头："臣女明白了。"

复仇的路比我想象的更加曲折，但我不会退缩。

无论是沈氏，还是外祖父，还是其他任何参与害死母亲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母亲，请您再等等，女儿一定会为您讨回所有的公道。

第五章

在皇后身边的日子过得很快，我每天都在学习宫中的礼仪规矩，同时暗中调查当年母亲被害的真相。

这日午后，我正在整理皇后交给我的密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皇后娘娘，萧世子求见。"宫女在门外禀报道。

我心中一动，萧世子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让他进来吧。"皇后说道。

很快，萧世子走了进来。他看到我在场，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儿臣见过母后。"萧世子行礼道。

"免礼。"皇后淡淡说道，"你找本宫有何事？"

萧世子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母后，儿臣是来汇报赵明德一案的进展的。"

皇后点头："清辞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萧世子这才开口："经过这几日的深入调查，儿臣发现这个案子牵涉的人比想象中更多。除了之前查出的那些官员外，连太常寺卿郑文渊也有嫌疑。"

听到外祖父的名字，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郑文渊？"皇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他怎么会卷入这个案子？"

萧世子说道："据查，郑文渊当年收受了赵明德的贿赂，帮助掩盖了一桩命案。而这桩命案，正是关于苏清辞的母亲郑氏。"

我强忍着心中的波澜，努力保持平静。

皇后"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清辞的母亲？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世子详细说道："据查，郑氏当年并非病死，而是被沈氏下毒害死的。郑文渊作为郑氏的父亲，本应为女儿报仇，但他却收了赵明德的银子，帮助掩盖真相。"

"什么？"我装作震惊的样子，"外祖父他...他怎么能这样做？"

萧世子同情地看着我："苏清辞，本世子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我颤声问道："外祖父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银子比女儿的命还重要吗？"

萧世子叹了口气："当时朝堂局势复杂，郑文渊担心如果深追此案，会连累到自己的仕途。所以才选择了妥协。"

我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强忍着愤怒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外祖父会受到什么惩罚？"

"按律当斩。"萧世子冷静地说道，"但念在他年事已高，且罪行相对较轻，可能会改为流放。"

我心中五味杂陈。外祖父虽然对不起母亲，但毕竟是我的长辈。如果他真的被流放，以他的年纪恐怕很难活下来。

皇后看出了我的矛盾，轻声说道："清辞，你不用内疚。你外祖父当年的选择，他必须承担后果。"

"娘娘说得对。"我咬牙说道，"既然外祖父做错了事，就应该承担责任。"

萧世子点头表示赞同："苏清辞，你能这样想最好。大义灭亲从来不是容易的事，但这是正确的选择。"

就在这时，宫女又进来禀报："皇后娘娘，太常寺卿郑文渊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我心中一惊，外祖父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皇后和萧世子对视一眼，皇后说道："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进来。他就是我的外祖父郑文渊。

"臣郑文渊叩见皇后娘娘，叩见世子殿下。"外祖父行礼道。

"免礼。"皇后淡淡说道，"郑爱卿深夜求见，所为何事？"

外祖父抬起头，看到我在场时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娘娘，臣是来请罪的。"外祖父直接说道。

皇后"疑惑"地问道："请罪？何罪之有？"

外祖父跪倒在地："臣当年收受赵明德贿赂，掩盖真相，导致小女郑氏含冤而死。臣有愧于天地，有愧于女儿，特来请罪。"

听到外祖父亲口承认，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萧世子冷声说道："郑文渊，你既然知罪，为何当年不为女儿报仇？"

外祖父痛苦地闭上眼睛："当年朝堂局势复杂，臣担心如果深追此案，会牵连到更多无辜的人。而且赵明德威胁说，如果臣不妥协，就要对臣的家族下手。臣一时糊涂，做了错误的选择。"

"所以你就让女儿含冤而死？"我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中满含愤怒。

外祖父看向我，眼中满是悔恨："清辞，外祖父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外祖父知道错了。"

我冷笑一声："现在知道错了？当年我娘被害死的时候，您在想什么？当年我被沈氏欺凌的时候，您又在想什么？"

外祖父无话可说，只是不停地磕头。

皇后这时开口："郑文渊，你的罪行已经查明。按律当斩，但念在你主动请罪，且年事已高，本宫可以为你求情，改为流放三千里。"

外祖父感激地说道："多谢娘娘开恩，臣没有怨言。"

我看着这个曾经在我心中高大威严的外祖父，此刻却跪在地上如此狼狈，心中五味杂陈。

"外祖父，"我冷声说道，"您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银子看得比女儿的命还重要。"

外祖父抬起头，泪流满面："清辞，外祖父知道错了。外祖父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的选择。"

"后悔有用吗？"我的声音如刀锋般锐利，"我娘能活过来吗？"

外祖父哑口无言。

萧世子这时说道："来人，将郑文渊押下去，明日流放。"

随着萧世子一声令下，侍卫上前要押走外祖父。

外祖父被押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不舍和悔恨。

"清辞，外祖父对不起你娘，也对不起你。如果有来世，外祖父一定好好保护你们。"

看着外祖父被押走，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萧世子走到我身边，轻声说道："苏清辞，你不用难过。你做得很对。"

我点点头，但心中却一片空虚。

复仇的路上，我失去了太多太多。

但为了母亲，我必须走下去。

第六章

外祖父被流放后，我以为案子就此结束，却没想到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

这日傍晚，我正在凤凰宫整理文书，皇后匆匆走了进来。

"清辞，大事不好了。"皇后脸色凝重。

我赶忙起身："娘娘，出什么事了？"

"苏明珠在大理寺招供了，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皇后压低声音说道。

我心中一紧："什么秘密？"

皇后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外人后才说道："苏明珠说，当年害死你母亲的主谋并不是沈氏，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皇后继续说道："苏明珠为了减轻罪责，全盘托出了她所知道的真相。原来，当年有人指使沈氏害死你母亲，沈氏只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

我的心怦怦直跳："那...那真正的主谋是谁？"

皇后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是贵妃娘娘。"

这句话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我。贵妃娘娘？她为什么要害死我母亲？

"娘娘，这...这怎么可能？贵妃娘娘和我母亲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

皇后冷笑一声："清辞，你还是太单纯了。在这宫中，很多事情都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急切地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

皇后沉吟片刻，说道："你可知道，你母亲当年进宫侍奉过先皇后？"

我点头："知道，母亲说过她年轻时曾在宫中做过女官。"

"那你可知道，你母亲在宫中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贵妃的一个秘密？"

我摇头表示不知。

皇后继续说道："你母亲当年无意中撞见贵妃与宫外的一个男子私会。那个男子，正是现在的兵部尚书陈惠安。"

"兵部尚书？"我惊呼道。

"不错。"皇后点头，"贵妃在进宫前就与陈惠安有私情，进宫后依然保持着联系。你母亲发现了这个秘密，贵妃担心消息传出去会影响她的地位，所以才想方设法要除掉你母亲。"

我听得目瞪口呆。原来母亲的死还牵涉到这样的宫廷秘辛。

"那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你母亲出宫嫁给了你父亲，贵妃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但是几年后，陈惠安告诉贵妃，苏渊在一次酒醉后无意中说起过这件事，看来是你母亲告诉了他。"

"所以贵妃就决定除掉我母亲？"

"正是。"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贵妃通过赵明德联系上了沈氏，让她想办法接近你父亲，然后害死你母亲。"

我恍然大悟："所以沈氏才会在我母亲死后立刻嫁给我父亲！"

"不错。这一切都是贵妃的安排。"皇后冷声说道，"沈氏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也不过是贵妃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咬牙切齿："贵妃这个毒妇！我要杀了她！"

"冷静！"皇后一把抓住我的手，"贵妃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她在宫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而且她是皇上的宠妃，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我强忍着愤怒："那娘娘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找到证据，确凿的证据。"皇后沉声说道，"只有证据确凿，才能扳倒贵妃。"

我点头表示理解："娘娘，您需要我做什么？"

皇后思考了片刻，说道："贵妃的寝宫戒备森严，我们很难潜入调查。但是有一个地方可能有我们需要的证据。"

"什么地方？"

"陈府。"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果贵妃真的与陈惠安有私情，那么陈府一定保存着他们往来的书信。只要找到这些书信，就能证明贵妃的罪行。"

我立刻说道："娘娘，让我去陈府调查吧。"

皇后摇头："太危险了。陈惠安是兵部尚书，府中护卫众多，你一个女子怎么能潜入？"

我坚定地说道："娘娘，为了为我母亲报仇，再危险我也不怕。"

皇后看着我，眼中满是赞赏："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本宫就成全你。不过，这件事必须做得天衣无缝，绝不能暴露。"

"娘娘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

皇后点头："那好，本宫给你三天时间准备。三天后，你就去陈府调查。记住，只要找到贵妃与陈惠安往来的书信就够了，不要贪多。"

"是，娘娘。"

走出凤凰宫后，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原来，母亲的死还牵涉到这样复杂的宫廷斗争。

贵妃，陈惠安，沈氏，赵明德，外祖父...这些人的罪行都要清算。

我攥紧拳头，心中燃起熊熊的复仇之火。

母亲，您放心，女儿一定会为您讨回所有的公道，让所有害过您的人都付出代价！

这一次，我要一网打尽，让他们无处可逃！

第七章

三日后的深夜，我换上夜行衣，悄悄潜出了皇宫。

陈府位于京城东城，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宅邸。我在暗中观察了两个时辰，摸清了府中护卫的巡逻规律。

趁着夜深人静，我翻墙而入，直奔陈惠安的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陈惠安正在处理公务。我躲在屋檐下，等待他离开的机会。

约莫一个时辰后，陈惠安终于离开了书房。我趁机从天窗潜入，开始搜查起来。

书房内摆放着各种典籍和公文，我仔细翻找着，希望能发现贵妃的书信。

突然，我在一个暗格中发现了一个精美的檀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一些书信。

我拿起第一封信，借着月光仔细查看。只见上面写着：

"惠安哥哥，妾身在宫中甚是想念。那个知晓我们秘密的女子已除，你可放心。待时机成熟，我们便可双宿双飞。"

下面署名正是"清雅"，这是贵妃的闺名。

我心中狂喜，这正是我要找的证据！

我赶紧将所有的书信收好，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我心中一紧，赶忙躲到书桌后面。

房门被推开，陈惠安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借着灯光，我看清了那人的面貌，竟然是萧世子！

"陈大人，深夜拜访，多有叨扰。"萧世子客气地说道。

陈惠安摆摆手："世子殿下言重了，不知殿下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萧世子环顾四周，然后说道："陈大人，本世子是来和你商量一件事的。"

"什么事？"

萧世子压低声音："关于贵妃娘娘的事。"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震。萧世子怎么会提到贵妃？

陈惠安脸色大变："世子殿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世子冷笑一声："陈大人何必装糊涂？你与贵妃的私情，本世子早就知道了。"

陈惠安惊得说不出话来。

萧世子继续说道："不过陈大人不必担心，本世子今天来，是想和你合作的。"

"合作？"陈惠安疑惑地问道。

"不错。"萧世子点头，"本世子想要扳倒皇后，需要陈大人的帮助。"

我听到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萧世子竟然要扳倒皇后？

陈惠安更是震惊："世子殿下，皇后娘娘可是您的母后啊！"

萧世子冷笑："母后？她从来没有把本世子当儿子看过。自从本世子的生母死后，她就一直在排挤本世子，想要扶持她的亲生儿子上位。"

原来萧世子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母子关系看起来总是有些疏远。

陈惠安沉吟片刻："世子殿下，您想要下官如何配合？"

萧世子说道："很简单，你将贵妃与你往来的书信交给本世子，本世子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开，让皇后身败名裂。"

"可是..."陈惠安有些犹豫。

萧世子冷声说道："陈大人，你别无选择。本世子已经掌握了你们的把柄，要么合作，要么......"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陈惠安最终屈服："好，下官答应您。"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暗格，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怎么回事？书信呢？"陈惠安惊呼道。

萧世子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书信...书信不见了！"陈惠安脸色煞白。

萧世子立刻环顾四周，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突然，他的视线停在了我藏身的书桌后面。

"出来吧，既然已经听到了这么多，就不要再躲了。"萧世子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已经暴露，只好从书桌后面站了起来。

"苏清辞？"萧世子看到是我，明显愣了一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冷笑一声："我还想问你呢，堂堂世子爷，怎么会和陈惠安这样的人勾结？"

萧世子脸色阴沉："看来你都听到了。"

"不错，我都听到了。"我毫不示弱地看着他，"萧世子，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个正直的人，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小人。"

萧世子冷笑："小人？苏清辞，你以为皇后真的关心你？她不过是在利用你而已。"

"利用又如何？"我冷声说道，"至少她帮我查出了真相，让我知道了害死我母亲的真凶。"

萧世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苏清辞，你还不明白吗？皇后告诉你的那些，都是假的。"

"什么？"我心中一震。

萧世子说道："害死你母亲的真凶，根本不是贵妃，而是......"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而是皇后自己。"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傻了。

"不可能！你撒谎！"我厉声道。

萧世子摇头："我没有撒谎。皇后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她利用贵妃的把柄，让贵妃背了黑锅。而你，只不过是她用来对付贵妃的一枚棋子而已。"

我的世界瞬间坍塌了。

如果萧世子说的是真的，那我岂不是一直在为仇人卖命？

第八章

我被萧世子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如遭雷击。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皇后娘娘怎么会害死我母亲？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萧世子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苏清辞，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这就是事实。"

"你有什么证据？"我强忍着心中的波澜，冷声问道。

萧世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当年你母亲写给先皇后的密信，里面记录了她发现的一个重大秘密。"

我接过信件，借着灯光仔细查看。只见上面写着：

"娘娘，妾身在整理您的遗物时，意外发现了一些账册。经过仔细核对，妾身发现后宫的开支中有大量异常。若妾身推测不错，应该是有人在私吞后宫经费。此事事关重大，妾身不敢声张，特密告娘娘知晓。"

看完这封信，我心中更加疑惑："这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萧世子解释道："你母亲发现的那些异常开支，正是皇后还是贵嫔时所为。她当时还没有得宠，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大肆收买宫人，所花费的银两都是从后宫经费中私吞的。"

我仍然不敢相信："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要害死我母亲吧？"

"当然不止如此。"萧世子继续说道，"你母亲还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皇后为了得到皇上的宠爱，曾经下毒害死了当时最受宠的淑妃。而这一切的证据，都被你母亲找到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如果这是真的，那皇后确实有杀死母亲的动机。

"你母亲本想将这些证据呈给先皇后，但还没来得及，先皇后就突然驾崩了。你母亲害怕自己会遭到报复，所以选择了出宫嫁人。"

萧世子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皇后不放心，担心你母亲会在日后翻旧账。所以她设计了这个局，让贵妃、沈氏等人成为棋子，最终害死了你母亲。"

我感觉天旋地转，几乎站立不稳。如果萧世子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这段时间岂不是在为杀母仇人效力？

"不...不对..."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皇后真的是凶手，她为什么要把我留在身边？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萧世子冷笑："因为她要利用你来对付贵妃。贵妃虽然不是杀死你母亲的主谋，但她确实知道一些皇后的秘密。皇后担心贵妃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才设计这个局，让你去对付贵妃。"

我恍然大悟："所以皇后让我调查贵妃与陈惠安的私情，其实是想利用我找到证据，然后扳倒贵妃？"

"正是。"萧世子点头，"你找到的那些书信，皇后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开，让贵妃身败名裂。而你，作为被利用的棋子，恐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我的心彻底凉了。原来我一直以来都是在为杀母仇人卖命，还以为自己是在为母亲报仇。

"那...那你呢？"我看着萧世子，"你又在这个局中扮演什么角色？"

萧世子苦笑一声："我？我也是被她利用的棋子。皇后让我调查赵明德一案，表面上是为了查清真相，实际上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那些知情人。"

我想起了外祖父的遭遇，心中更加愤怒："所以我外祖父的流放，也是皇后的安排？"

"不错。"萧世子点头，"你外祖父当年确实收受了贿赂，但他的罪行远没有达到流放的程度。是皇后暗中操作，让他受到了过重的惩罚。"

我咬牙切齿："皇后这个毒妇！她不仅害死了我母亲，还让我成为帮凶！"

萧世子走到我面前，认真地说道："苏清辞，现在你知道真相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冷静了片刻，问道："你刚才说要扳倒皇后，是认真的吗？"

"当然。"萧世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她害死了我的生母，又一直在排挤我。我早就想找机会报仇了。"

我沉吟片刻："既然如此，我们合作吧。"

萧世子有些意外："你真的愿意和我合作？"

我冷笑一声："皇后是我的杀母仇人，我当然要报仇。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贵妃虽然不是主谋，但她确实参与了害死我母亲的阴谋。她也必须付出代价。"我眼中满含杀意。

萧世子点头："这个没问题。贵妃、皇后，她们都逃不掉。"

就在这时，陈惠安突然开口："两位，下官有个建议。"

我们同时看向他。

陈惠安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势力庞大，想要扳倒她并不容易。不如我们先从贵妃下手，让她们狗咬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萧世子思考了片刻，点头表示赞同："陈大人说得有道理。苏清辞，你觉得呢？"

我冷笑一声："好，就让她们先咬一阵子。最后，我要让她们都付出代价。"

复仇的计划开始了。

皇后，贵妃，你们害死了我母亲，现在该是你们偿还血债的时候了。

我要让你们知道，苏清辞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第九章

制定计划后，我们决定先从贵妃入手。

第二日清晨，我按时回到凤凰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清辞，你昨夜去陈府如何？"皇后关切地问道。

我从怀中取出那些书信："娘娘，幸不辱命，找到了贵妃与陈惠安往来的书信。"

皇后接过书信，仔细查看后满意地点头："很好，有了这些证据，就足以扳倒贵妃了。"

我装作疑惑的样子问道："娘娘，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皇后思考了片刻："不急，时机还没到。我们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就在这时，宫女进来禀报："娘娘，皇上驾到。"

皇后和我赶忙迎接。很快，皇上带着几名太监走了进来。

"臣妾叩见皇上。"皇后行礼道。

"免礼。"皇上淡淡说道，然后看向我，"这位是？"

皇后介绍道："回皇上，这是臣妾新收的女官苏清辞。"

皇上点点头，然后对皇后说道："朕今日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

"皇上请说。"

皇上沉声说道："朕最近总觉得朝中有人在背后搞鬼。兵部侍郎赵明德的案子虽然结了，但朕总觉得还有内情。"

皇后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皇上的意思是？"

"朕怀疑还有更大的鱼没有抓到。"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朕决定彻查此案，绝不姑息任何人。"

听到这话，皇后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常态："皇上圣明，臣妾支持彻查。"

皇上点头："很好。对了，朕听说贵妃最近情绪不太稳定，你去看看她，安抚一下。"

"是，皇上。"

皇上离开后，皇后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娘娘，您怎么了？"我装作关心地问道。

皇后摆摆手："没什么。看来我们的计划要提前了。"

"为什么？"

"皇上要彻查赵明德一案，如果让他查下去，可能会查到本宫头上。"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必须先把贵妃推出去，让她成为替罪羊。"

我心中冷笑，但面上依然平静："娘娘，您需要我做什么？"

皇后思考了片刻："你现在去慈宁宫，将这些书信交给太后。就说是你无意中发现的贵妃的罪证。"

我接过书信："是，娘娘。"

走出凤凰宫后，我并没有直接去慈宁宫，而是先去了一趟萧世子的府邸。

"计划进行得如何？"萧世子问道。

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

萧世子听后点头："看来皇后确实害怕了。她想让贵妃做替罪羊，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

"我们按照皇后的计划行事，先扳倒贵妃。但是在扳倒贵妃的同时，我们要留下证据指向皇后。"萧世子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让贵妃在临死前咬皇后一口。"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样一来，贵妃和皇后就会两败俱伤。"

"正是。"萧世子点头，"到时候我们再把皇后害死你母亲的证据公开，她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计划敲定后，我来到了慈宁宫。

太后正在礼佛，看到我进来，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就是皇后身边的那个苏清辞？"太后慈祥地问道。

"回太后娘娘，正是臣女。"我行礼道。

"听说你最近很受皇后器重，是个聪明的孩子。"太后笑着说道，"今日来见哀家，所为何事？"

我从怀中取出书信："太后娘娘，臣女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什么事？"

我将书信递给太后："臣女无意中发现了这些书信，里面记录的事情事关重大，不敢隐瞒，特来禀报太后。"

太后接过书信，仔细查看。看完后，她的脸色变得铁青。

"贵妃竟敢做出这样的事！"太后愤怒地说道，"与外臣私通，简直是丢尽了皇家的脸面！"

我趁机添油加醋："太后娘娘，臣女还听说，贵妃不仅与陈惠安有私情，还曾经指使他人害死过无辜的人。"

"什么？"太后更加愤怒，"还有这样的事？"

我点头："是的，太后。贵妃为了掩盖自己的秘密，曾经害死过一位无辜的女子。"

太后听后勃然大怒："传哀家口谕，立即将贵妃和陈惠安拿下，彻查此案！"

"是！"

很快，贵妃和陈惠安就被拿下了。

当天晚上，我回到凤凰宫向皇后汇报。

"做得很好。"皇后满意地点头，"贵妃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我装作担心的样子："娘娘，万一贵妃供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怎么办？"

皇后冷笑一声："她能供出什么？她自己都是一身罪孽，谁会相信她的话？"

就在这时，宫女匆匆跑进来："娘娘，不好了！贵妃在大理寺招供了！"

皇后脸色大变："招供了什么？"

宫女战战兢兢地说道："贵妃说...说当年害死苏清辞母亲的事，她只是奉命行事，真正的主谋是...是您！"

皇后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而我，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好戏，终于开始了。

第十章

皇后听到贵妃的招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可能！"她厉声道，"贵妃这是胡言乱语，想要拉本宫下水！"

我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娘娘，您真的以为能瞒天过海吗？"

皇后警觉地看向我："清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娘娘，戏演够了吧？是时候摊牌了。"

皇后瞳孔一缩："你...你什么意思？"

我冷笑一声："害死我母亲的真凶，就是您！"

皇后想要狡辩："胡说！本宫怎么可能..."

"别装了！"我厉声打断她的话，"我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您害死淑妃，私吞后宫经费，这些罪行都被我母亲发现了。为了掩盖秘密，您设计害死了我母亲！"

皇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

"这重要吗？"我冷冷地看着她，"重要的是，您的罪行已经败露了。"

就在这时，萧世子带着一队侍卫走了进来。

"萧世子？"皇后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你来这里做什么？"

萧世子冷声说道："本世子是来拿你的。"

"拿我？"皇后强装镇定，"本世子，你可要想清楚，本宫是你的母后！"

萧世子哈哈大笑："母后？你从来没有把本世子当儿子看过！你只是想利用本世子，然后扶持你的亲生儿子上位！"

皇后脸色大变："萧世子，你不要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萧世子眼中满含怒火，"你害死了本世子的生母，还有脸说忘恩负义？"

皇后想要反驳，但萧世子已经不给她机会："来人，将皇后拿下！"

随着萧世子一声令下，侍卫们上前要拿皇后。

皇后见大势已去，突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好，好得很！既然你们都要逼死本宫，那本宫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奔我而来。

"你这个小贱人，都是你害了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我没有闪避，反而冷笑着看着她："来吧，让我们了断这个恩怨！"

就在皇后的匕首即将刺中我的时候，萧世子突然冲过来，一剑刺穿了皇后的胸膛。

"噗！"皇后口吐鲜血，不可置信地看着萧世子："你...你竟敢杀本宫..."

萧世子冷冷地说道："你害死了本世子的生母，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皇后倒在血泊中，用尽最后的力气看向我："苏清辞...你以为...你赢了吗？本宫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说完，她就断了气。

看着皇后的尸体，我心中五味杂陈。复仇的路走到了尽头，但我却没有想象中的快感。

萧世子走到我身边："苏清辞，为你母亲报仇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苦笑一声："高兴？我失去了太多太多，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萧世子沉默了片刻，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皇后死了，贵妃也被拿下了，你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点点头："是啊，是时候重新开始了。"

几日后，贵妃被处死，陈惠安被流放，整个案子彻底了结。

我向萧世子辞别，准备离开京城。

"你要去哪里？"萧世子问道。

"回到母亲的故乡，过普通人的生活。"我淡淡说道，"这场复仇已经结束了，我不想再卷入任何争斗中。"

萧世子点头表示理解："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可以回来找本世子。"

"多谢。"

离开京城的路上，我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在这里，我经历了太多的痛苦和仇恨。母亲被害，外祖父流放，沈氏母女伏法，皇后身死...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

现在，噩梦终于结束了。

我可以重新开始，为自己而活了。

马车缓缓驶离京城，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久违的宁静。

母亲，您可以安息了。女儿已经为您讨回了所有的公道。

从今以后，女儿会好好活着，不再为仇恨所困。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复仇和救赎的故事。

虽然过程充满了血腥和痛苦，但最终正义得到了伸张。

愿天下所有的恶人都能得到应有的报应，愿天下所有的好人都能平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