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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绕宫墙(谢韫谢宁何朝然)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青梅绕宫墙(谢韫谢宁何朝然)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34:41 

1

第一次见到谢韫,是在我六岁那年奉旨入宫,成为五公主伴读的那天。

记得那天清晨,母亲含着泪为我整理衣衫,父亲则板着脸嘱咐我宫中规矩。唯有哥哥蹲下身来,捏了捏我的脸蛋,笑着说:"小瑜儿别怕,宫里有我好友照应你。

"谁呀?"我仰着脸问。

"三皇子谢韫,虽然性子野了些,但最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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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韫…我将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

2

入宫仪式繁复冗长,我站在金碧辉煌的乾清宫外,小手攥紧了衣角。五公主谢宁站在皇后身侧,一双凤眼上下打量我,神情倨傲。

"这就是沈家的小女儿?看着傻乎乎的。"谢宁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我听见。

我顿时红了眼眶,却不敢哭出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五妹又欺负人了?"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响起。

我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少年大步走来。他穿着靛蓝色锦袍,腰间随意挂着一枚玉佩,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羁的笑意。阳光透过宫墙上的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整个人都闪闪发亮。

"三哥少管闲事。"谢宁撇撇嘴,却不再为难我。

那少年走到我面前,弯腰与我平视,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你就是沈临川的妹妹?果然和他一样呆。"

我鼓起勇气反驳:"我哥哥才不呆!我也不呆!"

谢韫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有意思,小呆子还敢顶嘴。"

那一刻,我记住了他眼中有如星辰般闪烁的光芒。

3

翰林院的日子比想象中艰难。每日寅时便要起床,卯时准时开始课业。除了谢宁和谢韫外,还有七公主谢琬、青阳侯世子赵禄安、何家大小姐何朝然以及骠骑将军之子萧穆一同学习。

谢宁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确实待我极好。每当我因早起而昏昏欲睡时,她总会悄悄掐我一把;当我背不出《论语》时,她又会假装咳嗽提醒。何朝然则总是温温柔柔的,像大姐姐一样照顾所有人。

谢韫和萧穆常常迟到,太傅气得胡子翘起,罚他们站在门外。我总能透过窗棂看到谢韫满不在乎的笑容,有时他还会对我挤眉弄眼,惹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被太傅点名批评。

"沈临瑜!专心听讲!"

每到这时,谢韫就会在门外大声道:"太傅别生气,是我逗她笑的,要罚罚我!"

4

七公主谢琬胆小怯懦,常常被其他皇子公主欺负。一次,二皇子谢谦故意打翻她的墨汁,弄脏了她辛苦抄写的《女诫》。谢琬红着眼眶不敢出声,我正想上前安慰,谢韫却先一步走过去。

"二哥,欺负小女孩算什么本事?"谢韫挡在谢琬面前,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谢谦脸色一变:"三弟,你——"

"要不咱们比划比划?听说二哥最近箭术精进,不如去校场切磋?"谢韫嘴角挂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谢谦最终悻悻离去。谢韫转身,从袖中掏出一方绣着梅花的帕子递给谢琬:"七妹别哭,二哥就是这德行。"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谢琬破涕为笑,心中对谢韫的印象悄然改变。他并非表面看起来那般玩世不恭。

那天放学后,我在回廊下遇到正在喂鱼的谢韫。他见我走来,故意将鱼食抛向我脚边,引得一群锦鲤涌来,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绣花鞋。

"三殿下!"我气呼呼地瞪他。

谢韫笑得前仰后合:"小丫头生气的样子真有趣。"

"我有名字的!叫沈临瑜!"我跺了跺脚,却因地面湿滑差点摔倒。

谢韫眼疾手快地拉住我的手腕,将我稳稳扶住。那一瞬间,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气,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度。

"小心点。"他松开手,语气突然柔和下来,"你哥哥托我照顾你,要是你摔伤了,他非找我算账不可。"

我抬头看谢韫,发现他耳尖微红,不知是不是夕阳映照的缘故。

5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五年过去。我和谢宁整日形影不离,何朝然与太子谢行之间也渐渐有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赵禄安总像个小太阳一般,而萧穆则始终跟在谢韫身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谢韫依旧喜欢捉弄我,但每当我真正遇到麻烦时,他总是第一个出现。

"你为什么总帮我?"十一岁那年,我终于忍不住问他。

谢韫正在擦拭他的小匕首,闻言抬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因为你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就因为这个?"不知为何,我心里有些失落。

谢韫收起匕首,突然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还因为你傻乎乎的,让人放心不下。"

我捂着额头瞪他,他却大笑起来,笑声在春日的御花园里回荡,惊飞了一树梨花。

十二岁那年,宫中举办蹴鞠比赛。谢韫带领的队伍所向披靡,我和谢宁、谢琬在一旁观战助威。就在比赛最激烈时,一个失控的蹴鞠直直朝我飞来。

我吓得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睁开眼,只见谢韫不知何时已挡在我面前,单手接住了那个力道十足的蹴鞠。阳光下,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侧脸线条分明,已初现少年英气。

"没事吧?"他转头问我,眼中满是关切。

我摇摇头,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速。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这个总是捉弄我的少年,不知何时已在我心中占据了特殊的位置。

谢韫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他看着我微红的脸颊,突然也有些不自在,匆匆将蹴鞠抛回场内,低声道:"小心点,别站太近。"

谢宁在一旁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三哥对你可真是特别。"

"胡说什么呢!"我羞得直跺脚,却忍不住又看向场中谢韫奔跑的身影。

那天晚上,我在宫中偶遇了哥哥。他已是羽林卫中的年轻将领,难得有机会入宫。

"小瑜儿长大了。"哥哥摸摸我的头,眼中满是欣慰,"听说三殿下很照顾你?"

我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哥哥,你和三殿下...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吗?"

"是啊。"他顿了顿,"三殿下虽然表面玩世不恭,但骨子里重情重义。他若真心待一个人,便会倾其所有。"

我不明白哥哥话中的深意,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6

十四岁生辰那天,母亲特意入宫为我梳妆。谢宁送我一对翡翠耳坠,谢琬赠我亲手绣的帕子,连一向严肃的太子都派人送来一套文房四宝。

最让我意外的,是谢韫的礼物——一把精致的小匕首,刀鞘上刻着细小的梨花。

"防身用。"他漫不经心地说,却在我试刀时紧张地提醒,"小心,很锋利的。"

我握着匕首,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他的温度,心中泛起一阵甜蜜的涟漪。

母亲开始有意无意地提起婚事。我知道,作为丞相府嫡女,我的婚事不可能完全由自己做主。每当想到可能会被许配给某个素未谋面的世家子弟,我的心就像被揪紧一般疼痛。

只有看到谢韫时,这种疼痛才会稍稍缓解。他已长成挺拔的少年,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既有皇子的贵气,又带着几分不羁的野性。宫中的侍女们常常偷偷议论他,每次听到,我心里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一天,谢宁突然问我:"阿瑜,你喜欢我三哥吗?"

我手中的茶杯差点打翻,结结巴巴地否认:"公、公主胡说什么呢!"

谢宁意味深长地笑了:"我看三哥对你可不一般。从小到大,我可没见过他对哪个姑娘这么上心。"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只是...因为哥哥的缘故..."

"傻瓜。"谢宁点点我的额头,"我三哥那人,若不是自己愿意,谁的面子都不会给。"

我低下头,不敢让她看到我通红的脸颊。

不久后,宫中传出消息,皇上要为适龄的皇子选妃。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既期待又害怕会在名单上看到谢韫的名字。

名单公布那天,我紧张得几乎窒息。谢韫的名字赫然在列,而更让我心惊的是,我的名字也在备选之列——不过匹配的对象是二皇子谢谦。

"不可能!"谢宁拍案而起,"父皇怎么会想把阿瑜许给二哥那个伪君子!"

我呆坐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嫁给二皇子?那个曾经欺负谢琬,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机深沉的人?

"别担心,"谢宁握住我冰凉的手,"我去找母后,一定不会让这事成的。"

就在这时,翰林院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谢韫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声音低沉而坚定:"别怕,有我在。"

原来他已经听说了消息。我抬头看他,发现他眼中燃烧着我从未见过的怒火。

"三哥,你打算怎么办?"谢宁问。

谢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让我心跳加速:"相信我。"

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坚定。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奇异地,心中的不安渐渐平息。

三天后,选妃名单突然变更,我的名字被撤了下来。宫人们私下议论,说是三皇子在御前跪了一整夜,不知用什么理由说服了皇上。

再次见到谢韫时,他眼下有明显的青黑,却笑得轻松:"解决了。"

"你...怎么做到的?"我小声问。

他眨眨眼:"秘密。"然后压低声音,"不过,我向父皇请命,等北疆战事平定后,便准我自择王妃。"

我的呼吸一滞,不敢深思他话中的含义。谢韫却突然伸手,轻轻拂去我肩头的一片落花,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阿瑜,"他轻声唤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温柔,"等我。"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我的心像浸了蜜一般甜。我红着脸点头,不敢抬头看他含笑的眼。

7

选妃风波过去半月后,宫中又起波澜。这次是关于太子谢行与何朝然的。

那日清晨,我刚踏入翰林院,便察觉到气氛异常。

谢宁将我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有人向父皇递了密折,说大哥与朝然私通,还附上了他们往来的书信。"

"什么?"我惊得差点打翻手中的砚台,"这怎么可能?"

"当然是栽赃!"谢宁咬牙切齿,"那些信多半是伪造的。可父皇正在气头上,命大哥禁足东宫,朝然也被何家接回去了。"

我心头一颤,下意识寻找谢韫的身影。自从选妃名单变更后,他便很少出现在翰林院,听说是被皇上派去处理边境军饷贪腐案。

"三哥昨日已启程去北疆了。"谢宁看出我的心思,轻叹一声,"临走前他让我转告你,万事小心,特别是离二哥远些。"

我点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不安。谢韫离宫,太子被禁足,这宫中能保护我们的人突然少了许多。

果然,没过几日,我便在御花园被二皇子谢谦"偶遇"。他摇着折扇,笑容温润如玉,眼中却闪烁着令人不适的光芒。

"沈小姐近来可好?听闻三弟离宫前特意为你求了恩典,真是令人...羡慕。"他刻意在"羡慕"二字上加重语气。

我福了福身,强作镇定:"二殿下言重了,三殿下不过是念在与家兄的情谊上略加照拂。"

谢谦轻笑一声,突然凑近:"临瑜妹妹何必自谦?三弟对你可是...特别得很。"他伸手欲碰我的发簪,我急忙后退一步。

"二哥这是在做什么?"谢宁的声音突然从假山后传来。她大步走来,一把将我拉到身后,"父皇命你编纂的《礼乐志》可完成了?"

谢谦面色一僵,随即恢复如常:"五妹提醒得是,为兄这就回去继续。"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去。

谢宁盯着他的背影,冷哼道:"虚伪!阿瑜,你最近千万别单独走动,我总觉得这事不简单。"

我握紧谢宁的手,心中忐忑不安。谢韫不在宫中,我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又过了三日,宫中谣言四起。有人说看见太子深夜潜入何府私会何朝然,还有人说太子与何朝然早已私定终身,甚至有了肌肤之亲。更可怕的是,谣言渐渐波及到我身上,有人说看见我与太子在御花园私会,说丞相府早已暗中投靠太子一党。

"荒谬!"谢宁气得摔了茶盏,"这分明是要将你和朝然都拉下水!"

我坐在绣墩上,手脚冰凉。这些谣言若传到皇上耳中,不仅我的名声尽毁,还可能连累父亲和整个丞相府。

正当我六神无主时,一个小宫女悄悄塞给我一封信。我展开一看,是谢韫的字迹,只有寥寥数语:

"谣言勿惧,已查得线索,十日内必归。珍重自身,待我。——韫"

我将信纸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些许他的勇气。谢韫说十日内必归,那我只需坚持到他回来就好。

然而,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第五日,皇上突然召见父亲入宫。父亲回来后脸色铁青,将我唤到书房。

"瑜儿,你老实告诉为父,你可曾与太子殿下...有过逾矩之举?"父亲的声音沉重而克制。

我惊得跪倒在地:"父亲明鉴!女儿从未有过这等大逆不道之行!"

父亲长叹一声,扶我起来:"为父自然信你。只是如今朝中风波诡谲,有人欲借机打击为父与太子。皇上已下旨,命你暂时搬去坤宁宫偏殿,由皇后娘娘亲自看管。"

我明白,这既是保护也是软禁。收拾行装时,我将谢韫送我的小匕首贴身藏好,心中默念着他的承诺。

8

坤宁宫的日子比想象中平静。皇后娘娘待我温和,却绝口不提外界之事。谢宁每日都来陪我,但从她日渐凝重的神色中,我能感觉到事态正在恶化。

第七日深夜,我已睡下,突然被一阵轻微的敲窗声惊醒。我警觉地握紧枕下的匕首,轻声道:"谁?"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瞬间红了眼眶。

我急忙开窗,谢韫矫健地翻窗而入。月光下,他风尘仆仆,眼下青黑,却依然英挺如松。我几乎要扑进他怀里,却在最后一刻想起礼数,硬生生止住脚步。

谢韫却一把将我搂住,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幸好你没事。"

他身上带着夜露的凉意和远方的风尘气息,我贪恋地呼吸着这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味道,却不敢久留在他怀中。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不是说十日吗?"我小声问道,生怕惊动外面的宫人。

谢韫松开我,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我查到重要线索,必须立刻回宫面圣。"他顿了顿,"阿瑜,你听好,这次谣言背后是二哥在操纵。他不仅想打击太子,还想离间我与太子的关系。"

我倒吸一口冷气:"二皇子为何要这样做?"

"他与户部尚书勾结,贪污北疆军饷。太子曾暗中调查此事,而我这次奉旨查办的正是这桩案子。"谢韫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二哥想借谣言让太子失宠于父皇,同时让我因你之事与太子反目。"

我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他散布我与太子的谣言,是为了激怒你?"

谢韫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他算错了一点,我永远不会怀疑你。"

我的心因他这句话而狂跳不止。谢韫从怀中取出一叠文书:"这是我查到的证据,足以证明二哥与户部尚书的罪行。明日一早我便去见父皇。"

"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那些所谓的太子与朝然姐姐的私通证据,是不是也是二皇子伪造的?"

"不错。"谢韫冷笑,"我已找到替二哥伪造书信的幕僚,明日他会在朝堂上当众作证。"

我长舒一口气,却又想起一事:"可你现在私自回宫,又夜闯坤宁宫,若被人发现..."

谢韫突然笑了,那笑容在月光下格外温柔:"担心我?"

我脸一热,却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为了你,值得。"

这简单的四个字让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谢韫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缓缓低头,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

"等我明日解决这一切,便向父皇请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阿瑜,你可愿意嫁给我?"

我抬头看他,月光为他俊朗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边,眼中盛满了我从未见过的柔情。这一刻,我等了太久。

"我愿意。"我听见自己说,声音轻却坚定。

谢韫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再次将我拥入怀中,这次却温柔得多:"等我。"

说完,他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去,只留我一人站在窗前,抚摸着额头上他吻过的地方,心中满是甜蜜与期待。

9

变故来得比预期更快。次日清晨,我还未起床,便听见外面一阵骚动。紧接着,谢宁匆匆闯入,脸色煞白:"阿瑜,不好了!三哥昨夜入宫的事被人发现了,二哥在父皇面前参了他一本,说他私自回宫图谋不轨!"

我惊得从床上跳起:"三殿下现在如何?"

"三哥一早便去见了父皇,呈上了证据。父皇震怒,下令彻查。"谢宁咬着嘴唇,"但二哥狗急跳墙,竟反咬一口说那些证据是三哥伪造的。现在双方僵持不下,父皇命三哥暂留宫中,不得离京。"

我心中警铃大作:"二皇子这是要困住三殿下!他一定有后手!"

谢宁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三哥让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不要离开坤宁宫,他已安排人手保护你。"

可我怎能安心躲在这里?谢韫正面临危险,我必须做些什么。突然,我想起前几日在御花园偶遇二皇子时,他曾不小心掉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来,那极可能是他与同党密会的地点!

我将这事告诉谢宁,她眼睛一亮:"这可能是关键!我这就派人去查。"

"不,太危险。"我握住谢宁的手,"二皇子既然敢在父皇面前反咬三殿下,必定已做好万全准备。我们必须拿到确凿证据。"

我下定决心,从枕下取出谢韫送我的匕首:"我要亲自去那里看看。"

谢宁大惊:"你疯了?若被二哥发现——"

"我会小心的。"我已换上简便的衣裙,"公主,请你帮我拖住皇后娘娘,别让她发现我不在。"

谢宁见我心意已决,咬牙道:"两个时辰,最多两个时辰你必须回来!否则我就告诉三哥!"

我感激地抱了抱她,然后趁宫人不备,悄悄溜出坤宁宫。

那个地址在城南一处僻静的宅院。我换上提前准备的侍女服饰,蒙上面纱,混在人群中向城南行去。一路上,我的心跳如擂鼓,既怕被人认出,又担心错过重要线索。

宅院外观普通,但守卫森严。我绕到后院,发现一处矮墙可以翻越。爬上去后,我小心地趴在墙头向内张望。

这一看,我几乎惊叫出声——院中站着谢谦和户部尚书,还有几名身着异族服饰的男子!他们正在查验一箱箱金银,而箱子上赫然印着"北疆军饷"的字样!

我捂住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就在这时,二皇子突然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射向我藏身之处!

"墙上有贼!"他厉声喝道。

我慌忙跳下墙头,却听见院内一片骚动,有人追了出来。我拼命奔跑,穿过错综复杂的小巷,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

拐过一个街角,我突然被一只大手拉进一间茶楼。刚要挣扎,却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是萧穆!

"沈小姐别怕,是三殿下派我暗中保护你。"萧穆低声道,迅速带我穿过茶楼后门,钻进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内,谢韫面色铁青地等着我。一见我安全回来,他眼中的担忧才稍稍缓解,随即又涌上怒火:"沈临瑜!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若萧穆晚到一步——"

我第一次见他对我发这么大火,却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我顾不上解释,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谢韫,我看到了!二皇子和户部尚书在与异族人交易,那些箱子上写着’北疆军饷’!"

谢韫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你确定?"

"千真万确!他们还发现了我,幸好萧大哥及时相救。"

谢韫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冷静:"这证据足够了。萧穆,立刻派人包围那处宅院,一个都不能放跑!"

萧穆领命而去。谢韫这才转向我,眼中满是后怕:"你吓死我了。"他一把将我搂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若有下次,我定把你锁在身边寸步不离!"

我埋首在他胸前,听着他急促的心跳,轻声道:"不会有下次了。"

马车悄悄驶回宫中。谢韫将我安全送回坤宁宫后,立刻去见了皇上。后来听说,皇上派羽林卫包围了那处宅院,当场抓获二皇子与户部尚书私吞军饷、勾结外敌的证据。

10

那一日的朝堂震动整个京城。二皇子谢谦被废为庶人,流放岭南;户部尚书等一干官员被处斩;太子谢行与何朝然的冤屈得以洗清,皇上甚至当场允诺待何朝然及笄后便为他们赐婚。

而我和谢韫,则在风波平息后的第三天,被一同召至乾清宫。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打量着我们。谢韫跪在我身旁,脊背挺得笔直。

"沈临瑜,"皇上突然开口,"朕听闻你冒险出宫取证,可有此事?"

我伏下身去:"回陛下,确有此事。臣女一时鲁莽,请陛下责罚。"

出乎意料,皇上竟轻笑一声:"鲁莽是鲁莽了些,但勇气可嘉。"他转向谢韫,"韫儿,你眼光不错。"

谢韫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父皇的意思是..."

皇上捋须微笑:"朕已听太子说了你们的事。沈家女儿温良贤淑,宜淑妃在世时也曾多次称赞,朕准了你们的婚事,待沈临瑜及笄后便择吉日行大礼。"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谢韫悄悄捏了捏我的手,我才如梦初醒,连忙叩首谢恩。

走出乾清宫,春日的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谢韫拉着我的手,眼中满是笑意:"现在,你再也跑不掉了。"

我红着脸,却坚定地回握他的手:"我从未想过要跑。"

11

一年七个月后,在我十六岁生辰那天,谢韫穿着大红喜服,英俊得让人移不开眼。当他牵着我的手走过铺满红毯的宫道时,我看到了父亲欣慰的笑容,哥哥骄傲的眼神,谢宁狡黠的眨眼,还有谢琬感动的泪水。

洞房花烛夜,谢韫小心翼翼地揭下我的盖头,眼中盛满柔情:"阿瑜,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我笑着看他:"三殿下可后悔?"

他低头吻住我的唇,用实际行动代替了回答。

窗外,一树梨花正开得灿烂。就像许多年前,那个在翰林院外对我挤眉弄眼的少年,不知何时已悄悄住进了我心里,再也不会离开。

番外:

1

何朝然及笄那日,东宫送来了一支金凤衔珠步摇。

我正帮朝然姐姐梳发,见她盯着那支步摇出神,便打趣道:"太子殿下这是等不及要娶姐姐过门了?"

何朝然的脸霎时红得像御花园里的海棠,轻拍我的手背:"阿瑜,莫要胡说。"

铜镜中的她眉目如画,杏眼里漾着水光。自那场风波后,皇上虽允诺待她及笄便议婚,但太子日渐参与朝政,两人见面的机会反倒少了。

"听说太子殿下最近在查江南漕运的案子。"我帮她簪上步摇,"已经三日没来翰林院了。"

何朝然的手微微一顿:"他...可有好好用膳?"

我正想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谢宁急匆匆跑进来,裙角都沾了泥:"出事了!太子哥哥在朝堂上晕倒了!"

何朝然手中的玉梳"啪"地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2

东宫寝殿里弥漫着苦涩的药香。

谢行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太医说是连日操劳加上饮食不调所致,需要静养。

皇上特许何朝然入宫侍疾。我随谢宁去探望时,正看见何朝然坐在榻边,一勺一勺地给太子喂药。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朝然..."太子虚弱地唤她,"别哭。"

朝然咬着唇不说话,只是更小心地吹凉药汁。

谢宁悄悄拉我退出殿外:"让他们独处会儿吧。"

转过回廊,却见赵禄安和谢琬躲在假山后说话。谢琬手里捧着个食盒,脸红得像苹果:"这、这是我做的莲子羹..."

赵禄安笑得见牙不见眼:"七公主亲手做的,我一定带给太子殿下。"

我和谢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谁能想到当年那个胆小的七公主,如今竟会为了心爱的人下厨呢?

3

三日后,太子病情好转。我去送何朝然回家时,发现她手腕上多了一枚羊脂玉镯。

"殿下给的?"我小声问。

朝然轻轻点头,眼中满是柔情:"他说...是先皇后的遗物。"

我正想细问,马车突然一个急停。外面传来侍从的喝斥声:"什么人敢拦丞相府的车驾?!"

掀开车帘一看,竟是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跪在路中央:"求何小姐救命!江南漕工要活不成了啊!"

何朝然脸色骤变,急忙下车扶起老人:"陈伯?您怎么..."

这老者是江南漕帮的账房,曾受过何家恩惠。他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太子查办的漕运贪腐案背后,竟牵连到何家旁支。

"二老爷暗中克扣工钱,还、还打着太子岳家的名号..."陈伯老泪纵横,"如今太子查得紧,二老爷要灭口啊!"

何朝然的身子晃了晃,我赶紧扶住她。难怪太子会突然病倒,他定是发现了何家涉案,却又不忍牵连何朝然...

4

次日清晨,何朝然一身素衣跪在了乾清宫外。

"臣女教亲不严,请陛下降罪。"她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声音却坚定。

我随谢宁赶来时,正看见太子疾步而出。他一把拉起何朝然,眼中满是痛色:"你这是做什么?"

何朝然泪如雨下:"殿下,何家对不起你..."

"傻姑娘。"太子用袖子擦她的泪,"我早知此事与你无关。你叔父是你叔父,你是你。"

皇上不知何时站在了殿门口,长叹一声:"都进来吧。"

那日的御前对质持续到黄昏。最终皇上裁定何家二老爷革职流放,而何朝然大义灭亲的举动,反倒让皇上更加欣赏。

"这丫头有骨气。"皇上对皇后说,"配得上行儿。"

5

半年后,太子大婚。

何朝然穿着大红嫁衣的样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太子执起她的手时,向来严肃的脸上竟露出少年般的笑容。

洞房花烛夜,我们几个姑娘躲在窗外偷听。只听太子轻声说:"朝然,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在翰林院。"何朝然的声音柔得像水,"殿下板着脸训三殿下迟到..."

"其实那日我是故意去的。"太子低笑,"早听说何家嫡女才貌双全,我想看看..."

"殿下!"何朝然娇嗔一声,接着便是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谢宁赶紧捂住我的耳朵:"非礼勿听!"却忘了捂自己的。

6

婚后某日,我去东宫找何朝然说话,正遇见太子下朝回来。

"殿下。"我行礼。

太子点点头,突然问:"阿瑜,女子...都喜欢什么生辰礼?"

我一愣:"殿下要送朝然姐姐?"

太子的耳根微微泛红:"她总说不要贵重物件..."

我忍笑建议:"不如殿下亲手写首诗?"

后来何朝然偷偷告诉我,太子那日真的写了首情诗,只是藏头藏尾全是"朝然"二字,被她一眼看穿。

"笨拙得可爱。"何朝然说着,眼中满是甜蜜。

7

建安二十年的春天,东宫迎来了小皇孙。

那日太子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沉稳。直到听见婴儿啼哭,他才猛地坐倒在地,把随后赶来的皇上都逗笑了。

稳婆抱着孩子出来时,太子的手抖得几乎抱不稳孩子。他低头亲了亲何朝然汗湿的额头:"辛苦了..."

我站在谢韫身旁,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谢韫捏捏我的手:"羡慕了?"

我瞪他:"谁羡慕了!"

他却突然凑到我耳边:"那咱们也生一个?"

8

小皇孙满月那日,东宫设宴。酒过三巡,太子罕见地喝多了,拉着谢韫絮絮叨叨说当年的事。

"三弟...当年多亏你查出二哥的阴谋...不然我和朝然..."

谢韫笑着摇头:"大哥言重了。"

另一边,何朝然正和谢琬逗弄着小皇孙。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身上,温暖而美好。

我靠在谢韫肩头,突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在翰林院总是默默关注着何朝然的冷峻少年。

幸好,他们都没有错过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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