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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浏览错认白月光后霸总为我神魂颠倒(陆寒川一种苏晴)_错认白月光后霸总为我神魂颠倒(陆寒川一种苏晴)全文结局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9:04:03 

冰冷的钻石浴缸边缘硌着我的脊骨,水面漂浮的玫瑰花瓣像凝固的血。

门锁碎裂的巨响让水纹剧烈震颤,陆寒川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撞进来,昂贵的定制西装揉皱成破布,浓烈酒气混杂着刺鼻的香奈儿五号,像毒雾弥漫在氤氲水汽里。

他踉跄着扑到浴缸边沿,猩红的眼珠死死攫住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钉穿在瓷砖上。

“林晚,”他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带着地狱深处的寒意,“你装什么贞洁烈女?”滚烫的掌心带着酒气狠狠钳住我的下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三年前那个雨夜,不是你脱光了爬进我的房间,像条摇尾乞怜的狗?”剧痛混合着铺天盖地的屈辱,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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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被继母灌醉后推进黑暗房间的记忆,如同永不结痂的脓疮,此刻被他血淋淋地撕开。

我挣扎着,温热的洗澡水溅湿他昂贵的衬衫前襟,留下深色的印记,如同他灵魂上洗不去的污点。

“陆总,”我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像刀片刮过喉咙,“您的苏晴小姐……刚下飞机……您不去接机?”

“苏晴”两个字,如同淬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他混乱的神经。

他眼底瞬间卷起毁灭性的风暴,酒精和嫉妒烧毁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野兽般的低吼从他喉咙深处挤出,他猛地将我湿漉漉地从水里拖拽出来,赤脚踏过满地冰冷的水渍和碎裂的门板木屑,粗暴地将我掼在冰凉的大理石盥洗台上。

坚硬的台沿狠狠撞上后腰,剧痛让我眼前一黑。

他滚烫的身体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覆上来,混合着酒气与陌生香水味的唇舌,带着惩罚与掠夺的暴戾,狠狠碾过我的嘴唇,铁锈般的血腥味瞬间在口中弥漫。

“唔……”我徒劳地挣扎,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血痕,却如同蚍蜉撼树。

睡裙的薄纱肩带在他蛮力下发出撕裂的哀鸣。

就在那薄如蝉翼的布料即将彻底崩断的刹那,一股无法遏制的恶心感猛地从胃底翻涌而上,尖锐地冲上喉咙。

“呕——!”我猛地推开他,趴在冰冷的台面上剧烈地干呕起来,胆汁混合着酸水灼烧着食道,五脏六腑都绞在了一起。

身后那具滚烫的身躯骤然僵住。

时间仿佛凝固。

只有我痛苦的干呕声在空旷奢华的浴室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厉刺耳。

几秒死寂后,陆寒川猛地扳过我的肩膀,动作依旧粗鲁,但那双被酒精和欲望烧红的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毫无血色的脸和额角渗出的冷汗。

头顶璀璨的水晶吊灯光线冰冷,将我脸上的每一分脆弱和绝望都照得无所遁形。他死死盯着我,目光如同探针,似乎要穿透我的皮囊,看清里面那个让他既厌恶又无法摆脱的真相。

他浓黑的剑眉一点点拧紧,拧成一个深不见底的、充满不祥预感的死结,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一字一顿,如同冰锥凿进空气:

“你……怀孕了?”

这句话不是疑问,更像是一道冰冷的宣判。

我死死咬住下唇,牙齿深陷进柔软的皮肉,直到更浓郁的血腥味彻底压过喉咙里的酸涩。

上周那张被揉得发皱的b超单,像烙铁一样烫在我的记忆里——那个蹲在医院消毒水气味刺鼻的厕所隔间里,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最终窒息般蜷缩在冰冷地砖上的女人,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这个不被期待的生命,是我无法挣脱的枷锁,是这场荒诞交易里最残酷的孽果。

“说!”手腕上传来骨骼几欲碎裂的剧痛,陆寒川的五指如同烧红的铁钳,几乎要嵌入我的腕骨,他眼底的风暴重新聚集,带着摧毁一切的疯狂,“孩子是谁的?!”

我的沉默如同火上浇油。

他猛地扯开自己早已凌乱不堪的衬衫领口,动作粗暴得崩掉了两颗昂贵的贝母纽扣。

随着布料撕裂的轻响,他左侧锁骨下方,一道狰狞扭曲的暗红色疤痕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像一条丑陋的蜈蚣盘踞在精壮的肌肉上,带着一种触目惊心的野蛮力量。

“林晚!”他低吼着我的名字,像受伤野兽的咆哮,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死死按在那道伤疤上,仿佛要将它重新撕裂,“你他妈给我看清楚!忘了这疤是怎么来的?忘了是谁把你从那个地狱里拖出来的?!”

记忆如同被强行撬开的潘多拉魔盒,浓烟、灼热、令人窒息的绝望感瞬间将我吞没。

十八岁生日的夜晚,继母精心策划的“意外”,别墅化为人间炼狱。

我被浓烟呛得失去方向,绝望地蜷缩在楼梯拐角,火焰舔舐着木质扶手发出噼啪的爆响,像死神的狞笑。

意识模糊之际,是那个不顾一切冲进来的身影,用沾染了灰烬和血污的怀抱,将我拖离了烧塌的楼梯口。

滚烫的横梁带着火星轰然坠落,他猛地将我护在身下,我清晰地听到了皮肉被撕裂的闷响和他压抑在喉咙深处的痛哼。

那道疤,就是那个地狱之夜刻在他身上的烙印。

我曾天真地以为那是爱的证明,是黑暗中的救赎之光。

直到后来,他清醒后,用比火焰更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字字诛心:“林晚,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我救的是苏晴,不是你,你这张脸,连做她的影子都不够格!”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我强迫自己抬起头,迎向他眼底翻腾的、几乎要将我撕碎的怒海狂涛,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声音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波澜:

“陆总记性真好。不过,”我顿了顿,每个字都淬着冰渣,“那晚之后,您不是亲口说过,像我这种处心积虑爬上您床的下贱胚子,连苏晴小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吗?怎么,现在倒在乎起一个‘下贱胚子’怀的‘野种’了?”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重地压在我的胸口。

陆寒川的呼吸骤然停滞,那双翻涌着暴戾和毁灭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极其短暂地碎裂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沾染着酒气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轻柔,擦过我眼角早已冰冷的泪痕。那瞬间的触感,竟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就在这微妙到近乎虚假的缓和气氛中,我几乎产生了一丝可悲的错觉——也许……也许他会有一点点……不同?

然而下一秒,天旋地转!

他猛地将我打横抱起,动作粗暴得没有半分怜惜,仿佛我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货物。

我被他重重摔在卧室中央那张大到令人窒息的大床上,昂贵的真丝床单瞬间被我们身上滴落的水渍浸透,晕开一片深色的狼藉。

未等我挣扎起身,一条冰凉的、带着他独特冷冽气息的墨蓝色真丝领带,如同毒蛇般缠上了我的手腕,被他用近乎残忍的力道紧紧捆缚在冰冷的铜制床头柱上,勒进皮肉的痛楚让我倒抽一口冷气。

“既然怀了‘野种’,”他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投下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阴影,声音低沉如地狱的丧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绝对掌控的残忍,“那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陆家,用你的身体,用这个孩子,为你父亲的公司,为你那晚的‘处心积虑’,一点一点地赎清你的罪孽!”

深夜的死寂像浓稠的墨汁,沉甸甸地包裹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

我侧躺在冰冷宽大的床上,手腕被领带勒出的红痕火辣辣地疼。

指尖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轻轻抚上小腹。那里,隔着薄薄的睡裙衣料,能隐约感受到一丝微妙的、生命的弧度。

无声的泪水早已浸透了昂贵的真丝枕套,留下冰冷的湿痕。

就在这时,隔壁书房方向,猛地传来瓷器碎裂的刺耳声响!

紧接着,是苏晴那标志性的、带着哭腔却异常尖锐的控诉,穿透厚重的隔音门板,清晰地刺入我的耳膜:

“陆寒川!你疯了吗?!你居然要留下那个贱人肚子里的野种?!那我呢?我为了你流掉的那个孩子算什么?!你说啊!算什么!”她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嫉妒而扭曲变形,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

“晴晴,你冷静点……”陆寒川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模糊传来,带着一种罕见的疲惫和无力。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那个替身了?是不是!”苏晴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疯狂。

争吵声如同最锋利的锉刀,反复切割着我早已麻木的神经。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我的房门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陆寒川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周身散发着浓烈到令人胆寒的戾气,如同刚从地狱血池中爬出的修罗。

昂贵的西装外套不知所踪,白衬衫领口大开,露出起伏剧烈的胸膛和那道狰狞的伤疤。

他眼底布满了骇人的红血丝,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直直钉在我身上。

他一步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他粗暴地一把扯下自己脖子上那条早已歪斜的领带,随手扔在地上,动作充满了赤裸裸的侵略性和毁灭欲。

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他身上残留的威士忌和烟草味,随着他的逼近扑面而来。那刺鼻的味道像一个冰冷的注释——他刚从医院回来,苏晴流产了。

他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彻底将我笼罩。没有言语,没有前奏,他带着一身冰冷的消毒水气息,如同山岳般沉重地压了下来!

滚烫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蛮力,粗暴地抹去我脸上残余的泪痕,指腹粗糙的摩擦带来细微的刺痛。

紧接着,那滚烫得如同烙铁般的掌心,带着一种近乎宣誓主权的霸道,紧紧贴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灼热和微微的颤抖。

“哭什么?”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气息灼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杂着痛楚与疯狂的占有欲,“林晚,你给我听清楚,现在,你,还有你肚子里这个孽种,”他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扭曲的执拗,“都他妈是我陆寒川的!是我的东西!是我……活在这地狱里的……赎罪券。”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骤然撕裂了沉沉的夜幕,瞬间将奢华却冰冷的卧室映照得如同鬼域。

几乎在同时,震耳欲聋的惊雷轰然炸响,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劈开!

在这天地变色的轰鸣中,他滚烫的、带着血腥气和消毒水味的唇,狠狠攫取了我的呼吸。

这个吻,不再仅仅是惩罚和掠夺,它充满了绝望的窒息感,像是两个在深渊边缘挣扎的灵魂,试图从彼此身上汲取最后一丝氧气,却又绝望地发现对方同样在沉沦。

在那令人窒息的纠缠里,我尝到了苦涩的咸涩,冰冷地滑过唇齿。

是窗外倾盆而下的暴雨,还是他眼角那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的湿意?抑或,仅仅是我自己早已流干的血泪?

这场始于错认的荒谬替身游戏,终于在这电闪雷鸣的深夜里,在无尽的伤害、扭曲的占有和两个同样破碎不堪的灵魂之间,疯狂地滋生出盘根错节、至死方休的黑色藤蔓。

陆寒川的疯狂像一场没有尽头的风暴,将我彻底卷入漩涡的中心。

苏晴流产的消息如同一颗投入湖心的巨石,在陆家掀起了滔天巨浪。

陆老夫人,那个手握家族权柄、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妇人,在一个阴沉的下午,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和一纸冰冷的协议,踏进了这栋囚禁我的华丽牢笼。

“林晚,”她端坐在客厅中央最尊贵的紫檀木椅上,保养得宜的手指轻轻敲击着红木扶手,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晴晴的事,寒川都跟我说了。”

她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我强装的镇定,落在我尚未显怀的小腹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寒川的,也是陆家的血脉,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的心猛地一沉,预感到她接下来的话绝非善意。

“但是,”果然,她话锋一转,如同淬了冰的刀锋。

“晴晴失去的那个孩子,同样流着我们陆家的血!这笔债,总要有个说法。”她示意身后的律师上前,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的茶几上,纸张边缘锋利得仿佛能割破手指。

“签了它。孩子生下来,归陆家抚养,你,拿着这笔足够你挥霍几辈子的钱,永远消失。”

文件首页,“自愿放弃抚养权及监护权声明书”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灼伤了我的眼睛。

那后面跟着的天文数字,更像是对我人格和这个未出世生命的最大羞辱。

“不可能。”我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坚定,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手腕上被领带勒出的红痕似乎又在隐隐作痛。

陆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化为冰冷的愠怒:“林晚,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一个趁虚而入的替身!一个用孩子绑住男人的工具!陆家能给你这个名分,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恩赐?”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我孩子的未来,换你们陆家的心安理得?这份‘恩赐’,我林晚,承受不起。”

我猛地站起身,小腹传来一丝细微的紧绷感,但我强撑着,毫不退缩地迎视着她凌厉的目光,“我的孩子,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更不是你们陆家用来填补另一个女人遗憾的替代品!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把他交给你们!”

“你……!”陆老夫人气得脸色发青,猛地一拍扶手站起来。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佣人惶恐的问好声。

陆寒川回来了。

他显然听到了客厅里的争执,大步流星地走进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戾气。

他看也没看坐在沙发上的陆老夫人,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锁定了我,尤其在我苍白却倔强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他几步跨到我面前,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意,目光沉沉地扫过茶几上那份刺眼的文件,又转向脸色铁青的陆老夫人,眉头紧锁:“妈,我说过,我的事,不用您插手。”

“寒川!你糊涂!”陆老夫人气得声音发颤,“这女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种……”

“够了!”陆寒川猛地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客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他转向我,眼神复杂得如同风暴前夕的海面,暗流汹涌,声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回房间去。”

我看着他挡在我身前的、带着绝对保护姿态的宽阔背影,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和荒谬。

保护?还是占有?我分不清,也不想去分辨。

我沉默地转身,一步一步走上旋转楼梯,将身后母子间压抑的争执声隔绝在厚重的门板之外。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暗流涌动中滑过。

陆寒川对我的看管达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

别墅里明里暗里的保镖增加了一倍,我的手机被没收,网络被切断,除了必要的产检,我被彻底囚禁在这座黄金打造的牢笼里。

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酒气却越来越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压抑的疲惫和一种我无法解读的阴郁。

他依旧沉默寡言,但看我的眼神,却一天比一天复杂。

那里面翻涌的,不再仅仅是过去的憎恶和纯粹的占有欲,似乎掺杂了一些更浑浊、更沉重的东西,像是困惑,又像是……某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挣扎。

偶尔在深夜,他会在我床边沉默地坐上很久,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沉睡(或假装沉睡)的侧脸上,或是隔着被子落在我隆起的小腹上。

他滚烫的手指有时会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颤抖,触碰我的腹部。

当掌心下第一次传来微弱却清晰的胎动时,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黑暗中,我清晰地听到他倒抽了一口冷气,那只按在我腹部的、曾无数次施加暴力的手,竟微微发起抖来。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和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张力。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那只手,再也没有离开过,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静静地感受着那新生命的悸动。

黑暗中,他沉重的呼吸声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预产期前一个月,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将这扭曲的平衡彻底打破。

苏晴回来了,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同归于尽的疯狂。

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午后,陆寒川破天荒地在家。

佣人通报苏小姐来访时,他眉头紧锁,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和烦躁。

苏晴像一阵旋风般冲进客厅,精心打扮过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眼底的憔悴和怨毒。

她看我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

“寒川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扑到陆寒川身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我不该任性,不该跟你闹……我只是太爱你,太害怕失去你了……”她一边哭诉,一边状似无意地靠近我坐着的沙发扶手。

陆寒川皱着眉,试图推开她:“晴晴,你先冷静……”

就在他伸手的瞬间,苏晴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直直地朝我的方向倒了下来!她的目标极其明确——我的肚子!

“啊——!”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出于母性的本能,双手下意识地死死护住小腹,身体拼命地向后缩去!

千钧一发之际!

一只骨节分明、带着巨大力量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从斜刺里伸出,精准地、狠厉地一把攥住了苏晴即将撞到我身上的手臂!力道之大,让苏晴痛得尖叫出声!

是陆寒川!

他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挡在了我身前,高大的身躯如同一堵不可逾越的墙。

他攥着苏晴的手腕,眼神冰冷得如同极地寒冰,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凶戾,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

“苏晴!你想干什么?!”

苏晴被他眼中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寒川猛地将她狠狠甩开,力道之大,让穿着高跟鞋的苏晴踉跄着倒退好几步,狼狈地跌坐在地毯上。

他连看都没再看她一眼,猛地转身,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我身上急切地扫视,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晚!你怎么样?有没有撞到?!”

他的紧张和在意,像一道突如其来的强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了真实担忧的脸,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不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而是因为他此刻毫不掩饰的反应。

苏晴坐在地上,看着陆寒川对我毫不掩饰的紧张和维护,看着他此刻眼中只有我一个人的模样,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眼中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只剩下无尽的怨毒和绝望。

她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刺耳,如同夜枭的悲鸣:

“哈哈哈……陆寒川!你完了!你彻底完了!你竟然真的爱上了这个替身!你竟然真的爱上了这个赝品!哈哈哈……”

“看看你这副样子!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陆寒川吗?你为了她……为了这个下贱的替身……竟然这样对我?!”她指着陆寒川,又指向我,状若疯癫。

“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她这张脸让你恶心!你说她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现在呢?你护着她?你心疼她?哈哈哈……陆寒川,你真可悲!你爱上了一个你亲手塑造的、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苏晴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匕首,狠狠扎进陆寒川的心脏,也撕开了我们之间最后那层自欺欺人的薄纱。

陆寒川的身体猛地僵住,攥着我肩膀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力道大得让我吃痛。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看向地上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又像是透过她,看向那个曾经被“白月光”幻象蒙蔽的、愚蠢的自己。

他那张总是冷硬如岩石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出现了裂痕,一种混杂着震惊、茫然、痛苦和某种被彻底戳穿的狼狈,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蔓延开来。

苏晴的控诉像一面扭曲的镜子,将他内心连自己都不敢深究的隐秘角落照得无所遁形。

他爱我?

这个念头荒谬得像天方夜谭,却又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击中了他。

他猛地松开钳制我的双手,踉跄着后退一步,仿佛我身上带着致命的瘟疫。

他看看我,又看看地上疯狂大笑的苏晴,再看看自己那双曾经无数次伤害我、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眼神彻底乱了,像是坚固的堡垒在眼前轰然崩塌,露出里面一片狼藉的废墟。

“滚……”他声音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指着门口的方向,对苏晴说,更像是对他自己混乱不堪的内心咆哮,“给我滚出去!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苏晴的笑声戛然而止,怨毒地瞪了我一眼,最终在保镖的“护送”下,如同丧家之犬般离开了这栋曾被她视为囊中之物的豪宅。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陆寒川,空气凝滞得如同灌满了水银,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得令人窒息。

窗外,酝酿了一天的暴雨终于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敲打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发出沉闷而密集的声响,仿佛无数只手在拼命捶打。

陆寒川背对着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高大的身影在窗外灰暗天光的映衬下,竟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浓重的孤独和脆弱。

他的肩膀微微垮下,不再是那个永远掌控一切、睥睨众生的帝王。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他终于缓缓转过身。

窗外的闪电骤然划破昏暗的室内,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他脸上每一寸轮廓,也照亮了他眼中那片我从未见过的、如同末日废墟般的荒芜和……一种近乎绝望的赤红。

那不再是愤怒,不再是占有欲,而是一种被彻底剥去所有伪装后,灵魂赤裸裸暴露出来的、巨大而空洞的痛苦与迷茫。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脚步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

没有了往日的暴戾和掌控一切的压迫感,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迟疑和挣扎。他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仿佛承受着无形的千钧重担。

他伸出手,那只曾无数次粗暴地对待我、此刻却微微颤抖的手,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试探,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抚上我的脸颊。

指尖冰凉,带着窗外暴雨的湿气。

“林晚……”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砾中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感。

那双曾盛满冷漠、暴戾和掌控欲的深邃眼眸,此刻如同被飓风席卷过的海面,只剩下翻涌的、浑浊的、无法平息的惊涛骇浪。

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苍白而震惊的脸。

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似乎在积蓄着全身的力气,才能吐出那句石破天惊、足以打败所有过往的话语:

“如果……如果我告诉你……”他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声音低哑得如同叹息,却又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当年冲进火海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知道……里面被困住的……是你林晚……从来……从来就不是什么苏晴呢?”

轰隆——!!!

一道前所未有的、撕裂苍穹的紫红色巨雷,仿佛就在我们头顶炸开!震耳欲聋的巨响让整栋别墅都为之震颤!

惨白刺目的电光瞬间吞噬了房间内所有的光源,将陆寒川脸上那混合着极端痛苦、巨大恐惧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迟来的、赤裸裸的告白神情,映照得如同地狱里燃烧的图腾,清晰得令人灵魂战栗!

那束短暂却足以刺穿灵魂的强光中,我看到了他眼中那片彻底崩塌的世界,也看到了那个被困在“替身”躯壳里、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己,正被这惊雷般的真相,劈得魂飞魄散。

电光熄灭的瞬间,世界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窗外暴雨如注,疯狂地冲刷着这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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