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性句子网

匿名情书是我夫君写的(冰冷萧彻一种)最新章节_匿名情书是我夫君写的全文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34:00 

>我是靖王萧彻的冲喜王妃,成婚三年他从未正眼瞧我。

>直到我在书房暗格里发现一沓情书,字字缠绵,落款皆是“吾爱知微”。

>我颤抖着比对奏折上的朱批,笔迹如出一辙。

>“王爷既有心上人,何苦娶我?”我含泪质问。

>他夺过情书脸色骤变,连夜审问全府上下。

匿名情书是我夫君写的(冰冷萧彻一种)最新章节_匿名情书是我夫君写的全文阅读

>三日后他冒雨踹开我房门:“查清了。”

>湿透的鬓发贴着他苍白的脸:“八年前在寒山寺后山...写信的是我。”

>“沈知微,不是替身...从来都是你。”

---

雨丝斜织,把王府的青砖地洗得一片幽冷。我端着那碗刚煨好的参汤,指尖被滚烫的瓷盅烙得生疼。这疼,却远不及心底那份长久以来的麻木。三年了,从一顶寒酸小轿抬进这靖王府起,我便只是个有名无实的“王妃”,一个用来给病弱王爷“冲喜”的摆设。靖王萧彻,我的夫君,他的目光吝啬得如同北地的风雪,从未在我身上真正停留。

书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紧闭着,像一张冷漠的脸。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墨香和灰尘的空气直灌入肺腑,才勉强压下喉咙口那点苦涩的酸胀。守门的亲卫见是我,眼神里掠过一丝极快的不以为然,却还是沉默地侧身让开。王府里,谁不知道我这王妃是个什么分量?

门轴发出艰涩的“吱呀”声,打破了书房里沉水香堆积出的凝滞。萧彻端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正执笔批阅着摊开的奏疏。烛火的光晕拢在他身上,描摹出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他只穿着一件家常的玄色直裰,墨玉簪松松束着发,可那周身透出的疏冷与威仪,却比任何朝服都更令人窒息。案头堆叠的文书像一座座沉默的山,将他围在中央,也彻底隔绝了我。

他听见动静,并未抬头。手中的朱笔在素白纸页上划过一道凌厉的批注,鲜红的墨迹如同凝固的血痕。

“王爷,”我尽量让声音平稳些,把参汤轻轻放在案角一个勉强空出的地方,“夜深了,用些参汤吧。”

那瓷盅落在紫檀木上,发出一声极轻的“叩”响。

他手中的笔终于顿住。目光抬起,越过堆积如山的卷宗,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没有温度,没有波澜,像在审视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朱笔被他随意搁在笔山上,发出“嗒”的一声脆响,在过分安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放着吧。”声音也是冷的,没有一丝起伏,如同他批阅奏折时落下的朱砂,只有绝对的权威。

他重又低下头,翻开了下一本奏疏。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书房里只剩下烛火细微的噼啪声和他翻阅纸张的沙沙声,将我彻底摒弃在他的世界之外。参汤袅袅的热气固执地升腾,氤氲着我的视线,又很快被这满室的清冷吸干了温度。

心口像被那冰冷的空气冻透了,又硬又沉。我垂下眼,视线落在自己紧攥着裙裾的手指上,骨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这三年,这样的冷遇早已是寻常。每一次试图靠近,换来的都是更深的疏远。可每一次,那点卑微的、连自己都唾弃的期盼,总会在这种时刻死灰复燃,然后被他毫不留情地再次浇熄。

我转过身,脚步有些虚浮。与其留在这里像个笑话,不如离开。目光无意识地扫过这间属于他的、充斥着权力与冷漠气息的书房。巨大的书架上塞满了卷帙浩繁的典籍,墙上悬挂着名家字画,每一处都透着不容置喙的秩序和厚重。我的视线掠过那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案,掠过他批阅的奏疏,掠过他搁置的朱笔……

就在我即将移开目光的刹那,案角下方,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一抹异样的暗影攫住了我。那地方被堆叠的书籍和卷宗遮挡了大半,若非我此刻的角度恰好偏斜,根本无从察觉。

那里似乎有一道极细的缝隙,与周围严丝合缝的紫檀木纹路格格不入。

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脚步。心脏在胸腔里毫无征兆地擂动起来,一声重过一声,几乎要撞碎肋骨。一个荒谬又强烈的念头攫住了我——那里藏着什么。是什么不能被这书房主人之外的人所知的秘密?

萧彻正专注于手中的奏疏,朱笔在纸页上快速移动,发出沙沙的细响。他浑然未觉我的异样。

指尖冰凉,带着细微的颤抖。我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地微微前倾,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堆积的文书,将手探向那个阴暗的角落。触手是冰凉光滑的紫檀木面。我的手指沿着那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缝隙摸索着,指腹下的触感有些异样,似乎比周围的木面略略凸起一点点。

找到了!

指尖传来一个微小的、不易察觉的凸起。我用力一按。

“咔哒。”

一声极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机括弹响在死寂的书房里炸开!我浑身的血液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猛地扭头看向书案后的萧彻。

他依旧低垂着头,朱笔悬在半空,似乎在思索某个复杂的批语。那声细微的声响,似乎并未穿透他专注的壁垒。

狂跳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口蹦出来。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转回头。案角下方,原本严丝合缝的紫檀木面板无声地弹开了一寸,露出一个狭长的、幽暗的空间。

那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叠纸。

不是公文奏疏那种规整的笺纸,而是最普通的素白宣纸。纸张边缘已经微微泛黄卷曲,显露出被长久珍藏的痕迹。它们被仔细地叠放着,用一根褪了色的红丝绦松松系着。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驱使着我。我伸出手,指尖带着冰凉的汗意,轻轻碰触到那叠纸。纸张的触感细腻而脆弱,带着旧物特有的干燥气息。我屏住呼吸,如同做贼一般,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从暗格里抽了出来。红丝绦无声地滑落。

展开最上面一张。

几行清峻挺拔、力透纸背的行楷瞬间撞入眼帘。那字迹,我认得。每日清晨,王府管家都会恭敬地将萧彻批阅过的府务呈给我过目,哪怕只是走个形式。那朱砂写就的批示,字字如刀,锋芒毕露,正是眼前这字迹!

然而,这纸上流淌的话语,却与那冷硬的批语判若云泥:

“微雨如丝,沾湿阶前新绿。独坐廊下,听雨打芭蕉,声声入耳,忽忆昨日你执伞立于寺门石阶,裙裾微湿,低眉浅笑,宛若枝头初绽之玉兰。世间万般颜色,竟不及你回眸一瞬。恨不能……”

字句戛然而止,仿佛书写者心绪激荡,难以续笔。落款处,墨迹似乎因书写者的情绪而微微晕开,洇染出四个深情到近乎痛楚的字:

“吾爱知微”。

“知微……”我的名字,沈知微。

“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我死死盯着那四个字,视线被一层汹涌的水雾迅速模糊。指尖冰凉,几乎捏不住那脆弱的纸张。一股尖锐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四肢百骸都冻僵了。身体晃了晃,不得不伸手撑住冰冷的紫檀木案角,才勉强站稳。

吾爱知微……

不是沈氏,不是王妃,是“知微”。是那个被他弃若敝履整整三年的沈知微?

我颤抖着手指,如同在寒风中摸索,一张张翻过那些泛黄的纸页。每一张,都是同样的笔迹,同样的深情,同样的落款——“吾爱知微”。

“夜读《诗经》,‘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忽觉此句浅薄。未见你时,心中已是万千欢喜;若得见你,欢喜便如星河倾泻,淹没了天地。只恨此心昭昭,不敢诉诸于口,唯寄于笔墨,盼清风能送至你窗下……”

“今日偶见街头小儿互掷青梅,笑声朗朗,无忧无虑。心中忽起痴念,若我亦是那树下小儿,定要将枝头最甜那颗掷予你。不知你是否会恼?亦或……亦会回赠我一颗?”

“寒山寺的桃花开了,漫山遍野,灼灼其华。立于树下,风过处,落英如雨。此情此景,本该与你同赏。然,山风寂寂,唯余我影,与满地残红。知微,知微……此刻,你可安好?”

字字句句,缠绵入骨,情深似海。那力透纸背的墨痕,仿佛能灼伤我的指尖。它们像无数根淬了毒的针,密密匝匝地扎进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原来如此……

喉头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又被我死死咽下。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无声的呜咽被抽空,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眩晕。这暗格里的深情,这纸上的“吾爱知微”,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切割。

原来,他并非天生冷情。原来,他炽热如火的情意,早已倾注给了一个人。一个也叫“知微”的人。

那我算什么?这三年的冷落,这三年的视而不见,这三年的空耗……原来,我只是一个可悲又可笑的影子!一个名字相同、却永远无法取代他心中那个“吾爱知微”的赝品!

那碗被我放在案角的参汤,还固执地散发着最后一丝微弱的暖意。可那点暖意,此刻只衬得我心如寒冰。我猛地抬手,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那叠承载着他人深情、也彻底碾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的信笺,摔在冰冷的紫檀木书案上!

“啪!”

纸页散开,如同被骤然撕碎的蝶翼,凌乱地铺满了萧彻正在批阅的那本奏疏之上。

这巨大的声响,终于惊动了书案后那个仿佛与世隔绝的男人。

萧彻猛地抬起头。烛光跳跃着,映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以及那双骤然凝聚起风暴的深眸。他眼中惯有的疏离和漠然瞬间被一种极其陌生的错愕和被打断的震怒所取代。他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散落在他公文上的、泛黄的信纸,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秽物。

紧接着,他的目光如同淬了寒冰的利箭,猛地钉在了我的脸上。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冷漠无视,而是带着一种被窥破隐秘的、近乎暴戾的审视。书房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沉甸甸地压下来,令人窒息。

“谁准你动本王的东西?”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裹挟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那股威压如同实质的冰墙,沉沉地向我迫来。

心口的剧痛和那被欺骗、被当作替代品的屈辱,如同沸腾的岩浆,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三年来积压的所有委屈、所有隐忍、所有不被看见的苦楚,在这一刻找到了决堤的出口。泪水再也无法抑制,汹涌地冲出眼眶,滚烫地滑过冰冷的脸颊。

我挺直了背脊,尽管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颤抖,声音却因那极致的悲愤而变得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尖锐:

“王爷既有心上人,”我抬起手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颤抖着指向那些散落的、字字情深的信笺,“何苦娶我?!”

我的声音在死寂的书房里回荡,带着绝望的控诉:“既心有所属,何必用我沈知微来冲喜?!何必让我顶着这个名分,在这王府里做一个活生生的笑话?!”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无法模糊萧彻脸上那瞬间冻结的表情。他的目光,第一次如此长久地、锐利地、带着一种惊涛骇浪般的震动,死死地锁在我脸上。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有震惊,有审视,有某种被猝然触及核心的慌乱,甚至……还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转瞬即逝的痛楚?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那迫人的威压感骤然增强,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他一步跨到书案前,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剧烈摇曳,墙上的人影也跟着疯狂晃动。他看也没看我,大手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一把将那些散落的信纸全部攥在手里!

纸张被他用力地攥紧,发出不堪重负的窸窣声。他低头,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死死地、一寸寸地刮过那上面的字迹,尤其是落款处那四个力透纸背的字——“吾爱知微”。他的呼吸似乎有瞬间的停滞,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下颌线绷紧如拉满的弓弦。

随即,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惊疑、震怒、以及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恐慌的情绪,在他眼底疯狂交织、碰撞。

他攥着信纸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森白。他不再看我,仿佛我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于这间书房。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向紧闭的房门,玄色的衣袍带起一阵凛冽的风。

“砰!”

一声巨响,厚重的书房门被他狠狠拉开,又重重地撞在门框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来人!”萧彻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开在寂静的王府夜空,那声音里蕴含的狂怒和某种失态的急迫,让闻声赶来的亲卫们瞬间煞白了脸,连滚带爬地跪倒在廊下。

“给本王查!”他站在门口,身影在廊下摇曳的灯笼光影里显得异常高大而压迫,声音冷得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气,“查这三年,不!查近十年!所有能出入本王书房的人!所有接触过书房器物、文书的人!一只苍蝇都不许放过!”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刃,扫过跪了一地的侍卫和闻讯赶来的管家、侍女:“给本王挖地三尺!天亮之前,本王要知道,是谁!把这东西放进来的!”他猛地扬起手中那沓被攥得变形的信纸,如同举起一纸罪恶的证物。

整个王府,在这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中,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随即,是压抑到极致的混乱脚步声、惶恐的低语声,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迅速蔓延开来。

我被那巨大的关门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身体晃了晃,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地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衣襟。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那盏孤零零跳动的烛火。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同一个光怪陆离又残忍至极的噩梦。

夜,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中缓慢爬行。书房外的庭院,灯火通明,映得窗纸一片惨白。压抑的脚步声、偶尔响起的低促问话、兵刃甲胄摩擦的冰冷声响……如同鬼魅的低语,不断从门缝窗隙钻进来,钻进我的耳朵,也钻进我一片空茫的心。

我蜷缩在书案旁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冷的紫檀木,寒意丝丝缕缕地透骨而入。那叠被萧彻夺走的信笺,那上面缠绵悱恻的字句,还有那力透纸背的落款“吾爱知微”,如同烧红的烙铁,一遍遍在我脑海里烫下印记。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刺着我残存的自尊。

原来,这三年的形同陌路,这三年的冷若冰霜,并非他天性凉薄,而是他的心,早已被另一个“知微”占据得满满当当。而我,只是一个被命运推到他面前、同名同姓的可怜替代品。他娶我,只是为了“冲喜”这个可笑的理由,为了靖王府需要一个王妃的名头。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心中那份深情最大的亵渎和讽刺。

自嘲的苦涩在口中弥漫开,比胆汁更苦。沈知微啊沈知微,你竟还曾有过那么一丝丝不切实际的妄想,以为时间能融化冰山……真是愚不可及!如今真相大白,这王府,哪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

窗外,天色由浓稠的墨黑,渐渐透出一种压抑的灰蓝。雨,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敲打着屋檐窗棂,如同无数细碎的呜咽。书房外那些令人心悸的声响,不知何时也渐渐平息了下去,只剩下雨声,单调而冰冷地笼罩着整个天地。

寂静,比喧嚣更令人心慌。审问结束了?结果如何?他会怎么处置我这个撞破他隐秘、又胆敢质问于他的“赝品”?是休弃?还是更不堪的结局?

我抱住冰冷的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身体冷得发抖,心却像燃尽的灰烬,只剩下空洞的死寂。也好,就这样结束吧。这无望的囚笼,这令人窒息的身份……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在头顶炸开!紧锁的房门被一股狂暴到极致的力量从外面狠狠踹开!

沉重的门板砸在墙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呻吟,连带着整面墙都似乎在颤抖。碎裂的木屑和簌簌落下的墙灰在门洞处弥漫开。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水瞬间灌入,烛火“噗”地一声彻底熄灭。书房内霎时陷入一片昏黑,只有门口廊下惨白的灯笼光,勾勒出一个高大、湿透、如同从地狱里踏出的身影。

是萧彻!

他浑身湿透,玄色的王袍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而充满爆发力的线条。雨水顺着他凌乱散下的鬓发、紧抿的唇角、刀削般的下颌,成股地往下淌。那张平日里冷峻威严、此刻却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沾满了水痕,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喘息粗重得如同濒死的困兽。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昏暗中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着幽暗鬼火的寒潭,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钉在蜷缩在角落阴影里的我身上。

那眼神,不再是震怒,不再是审视,而是混杂着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近乎毁灭般的惊悸、混乱,以及……一种铺天盖地的、令人窒息的沉痛。

他就那样站在门口,像一尊被暴雨冲刷的、濒临破碎的石像。冰冷的雨水在他脚下迅速汇聚成一小滩水洼。

死寂。

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凄厉的风雨声交织在一起,撕扯着这令人窒息的空气。

他往前踏了一步,湿透的锦靴沉重地踩在书房干燥的地砖上,留下一个清晰的水印。他的动作似乎有些僵硬,又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查清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干涩、破碎,带着浓重的、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某种摇摇欲坠的东西。这三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停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昏暗中,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彻底将我笼罩。冰冷的、带着雨水腥气的寒意扑面而来,激得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他微微低下头,湿透的鬓发紧贴着他苍白的脸颊,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在地砖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在这死寂里却如同重锤。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几下,似乎在艰难地组织着破碎的语言。那双燃烧着幽暗火焰的眼睛,死死地锁着我,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吸摄进去。那目光里翻涌着太多复杂到极致、沉重到极致的情绪——是痛楚,是难以置信,是迟来了太久的绝望,还有一种几乎要将人焚毁的、浓烈到化不开的……

“……八年前,”他终于再次发出声音,嘶哑得如同困兽濒死的呜咽,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带着血淋淋的痛楚,“在寒山寺后山……”

他的声音哽住了,胸膛剧烈起伏。他猛地闭了一下眼,再睁开时,眼底的火焰仿佛燃烧到了极致,只剩下焚毁一切的灰烬和绝望的明亮。

“写信的……是我。”

他死死地盯着我,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最后的判决:

“沈知微,不是替身……”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一种近乎哀求的破碎,“从来都是你。”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静止、碎裂。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