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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妻子出轨后,老实人的复仇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妻子出轨后,老实人的复仇全文免费阅读(李安林苑杨安)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31:09 

2014年的夏天格外闷热。小县城的空气里漂浮着灰尘和柏油马路被晒化的焦味。李安蹲在废品收购站门口,用一块看不出颜色的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汗。他眯起眼睛望向马路对面,几个小学生追逐打闹着跑过,扬起一阵尘土。

"老板,这些纸箱多少钱?"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拖着一捆压扁的纸箱走过来。

李安站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尘的牛仔裤:"给您算高点,三毛五一斤。"

他动作麻利地称重、算钱,递给老太太几张皱巴巴的纸币。老太太道谢离开后,李安看了眼手机——下午四点二十。他锁上收购站的门,骑上那辆二手摩托车往家驶去。

李安和林苑住在县城东边一栋老旧的居民楼里。房子是结婚时买的,六十多平,两室一厅。十五年了,墙皮开始剥落,水管经常堵塞,但李安一直舍不得换。这里有太多回忆——儿子李小安从出生到上初中,一家三口挤在这个小房子里,虽然不富裕,但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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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插进锁孔时,李安发现门没反锁。推门进去,屋里静悄悄的。

"苑苑?"他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厨房的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条:"医院临时有事,晚点回来,你自己热饭吃。"

李安皱了皱眉。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他打开冰箱,里面除了半碗剩菜和几个鸡蛋,几乎空空如也。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点了份外卖。

冲完澡出来,外卖刚好送到。李安一边吃着油腻的炒饭,一边翻看收购站的账本。八点半,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

"回来了?"李安头也不抬地问。

"嗯。"林苑的声音有些疲惫。她走进来,把包放在沙发上,直接进了浴室。

水声哗哗响起,李安继续核对账目,直到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抬起头,愣住了。

林苑穿着一件他从未见过的淡紫色睡裙,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身上散发着陌生的茉莉香气。这不是他们家常买的沐浴露味道。

"新买的睡衣?"李安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常。

林苑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是啊,上周和同事逛街买的。好看吗?"

"好看。"李安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她脖子上一处若隐若现的红痕上。他想问,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晚上躺在床上,林苑背对着他玩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嘴角时不时浮现出微笑。李安假装睡着,却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着妻子轻微的按键声。

第二天一早,林苑就起床准备上班。李安听见她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出来时画了精致的妆,还喷了香水。

"今天有领导检查?"李安随口问道。

"啊?哦,对,县卫生局的来检查。"林苑的回答有些慌乱,她匆匆拿起包,"我走了,晚上可能又要加班。"

门关上后,李安坐在床边,盯着林苑忘记带走的发卡。那是一个小巧的蝴蝶结发卡,不是她平时会戴的款式。

收购站的生意不温不火,李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下午三点,他给林苑的同事王护士打了个电话。

"王姐,我是李安。苑苑说今天卫生局来检查,我想问问晚上要不要准备点水果什么的招待领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检查?没有啊,今天一切正常,苑苑刚才还和我一起吃午饭呢。"

李安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哦,那可能是我记错了。谢谢王姐。"

挂断电话,李安感到一阵眩晕。十五年的婚姻,他从未怀疑过林苑。但现在,种种迹象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接下来的几天,李安开始留意林苑的一举一动。她换新内衣的频率变高了,手机总是屏幕朝下放着,洗澡时也会带进去。更明显的是,她开始拒绝李安的亲近,总是以"太累了"为由背对着他入睡。

周五晚上,林苑说要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都是女生吗?"李安装作不经意地问。

"嗯,就我们几个要好的女同学。"林苑对着镜子涂口红,那支口红也是新的,鲜艳的玫瑰色。

"在哪聚?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在’老地方’餐厅,结束后我们可能还要去ktv,你别等我了。"

李安点点头,等林苑出门后,他穿上外套跟了出去。

"老地方"餐厅是县城里比较高档的一家饭店。李安站在马路对面的树荫下,看着林苑走进去。十分钟后,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也进了餐厅。李安眯起眼睛——那人看起来四十出头,身材保持得很好,举手投足间有种知识分子的气质。

两个小时后,林苑和那个男人一起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在餐厅门口昏暗的灯光下,男人自然地搂住了林苑的腰,而林苑没有推开他。

李安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喉咙。他认识那个男人——杨安,林苑的高中同学,也是她的初恋。去年同学聚会后,林苑曾无意中提起过杨安离婚了,现在在县一中当语文老师。

李安看着他们上了一辆出租车,没有跟上去。他慢慢走回家,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凌晨一点,林苑回来了。她轻手轻脚地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李安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还没睡?"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安抬起头,眼睛通红:"同学聚会开心吗?"

"还、还行。"林苑避开他的目光,"我去洗澡。"

"杨安也去了?"李安突然问道。

林苑的身体明显僵住了:"什么?哦,他是临时被叫来的...就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李安站起身,走到林苑面前。他闻到了她身上混合着烟酒和男士古龙水的味道。

"苑苑,"他的声音沙哑,"我们结婚十五年了。"

林苑的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防御取代:"你什么意思?怀疑我?"

"我看到你和杨安从餐厅出来。"李安直视着她的眼睛,"他搂着你的腰。"

林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然后涨红:"你跟踪我?"

"我只是想知道我妻子为什么最近总是撒谎。"李安的声音出奇地平静,"你们上床了吗?"

"你疯了吗?"林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只是老同学见面聊聊天!"

李安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浴室镜子前:"看看你自己!新睡衣、新内衣、新口红、新香水!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了?十五年来你连生日都懒得庆祝,现在却每天化妆喷香水出门?"

林苑挣脱他的手,眼泪流下来:"够了!是,我是见了杨安几次,但那又怎样?我每天在这个破房子里伺候你和孩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杨安至少知道尊重我,欣赏我!"

李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曾经是个混混,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为了林苑才改邪归正,老老实实做起了废品生意。这些年虽然没让她大富大贵,但也没缺过她吃穿。儿子在市里读重点高中,每年学费生活费都是他拼命挣来的。

"所以,你出轨了。"李安的声音冷得像冰。

林苑擦掉眼泪,抬起头:"随你怎么想。我累了,不想再解释了。"

她转身走进卧室,砰地关上门。李安站在客厅里,听着她反锁房门的声音,感到十五年的婚姻像一堵墙一样在他面前坍塌。

第二天一早,林苑就出门了,两人没有交流。李安坐在收购站里,一整天都没心思做生意。傍晚时分,他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

"喂,老马?是我,李安。"

电话那头传来粗犷的笑声:"哟,安子!多少年没联系了?听说你现在当老板了?"

"别笑话我了。"李安苦笑一声,"有空吗?出来喝一杯。"

两小时后,县城最偏僻的一家小酒馆里,李安和老马面对面坐着。老马比李安大十岁,曾经是县城里有名的混混头子,现在开了家奇牌室,表面上做正经生意,暗地里还是有些人脉。

"说吧,什么事?"老马灌了口啤酒,"你小子没事不会找我。"

李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自己怀疑林苑出轨的事说了出来。

老马听完,咂了咂嘴:"兄弟,这事儿不好办啊。现在不是咱们当年了,打打杀杀要坐牢的。"

"我不需要打打杀杀。"李安的眼睛里闪烁着冰冷的光,"我需要证据,需要知道他们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老马想了想:"我有个表弟在通讯公司,能帮你查通话记录。再找个人跟着你媳妇儿,拍点照片。不过安子,想清楚,有些事知道了就回不去了。"

李安点点头:"我已经回不去了。"

三天后,老马给了李安一个信封。里面是林苑和杨安近两个月的通话记录——几乎每天都有联系,最长的一次通话达一个半小时。还有十几张照片,拍摄于不同日期,有两人在公园长椅上接吻的,有一起进出宾馆的。

最让李安崩溃的是一段录音。林苑甜腻的声音说着他十五年婚姻里从未听过的话:"...我也想你,每天都想。和李安在一起就像坐牢,只有和你在一起时我才感觉活着..."

李安把照片和录音笔装回信封,双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想起十五年前,林苑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县卫生院门口等他,阳光照在她脸上,她笑着说:"李安,我爸妈同意了,我们结婚吧。"

那时的他,一个刚出狱不久的混混,不敢相信自己能得到这么好的姑娘。他发誓要给她最好的生活,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而现在,一切都成了笑话。

"老马,"李安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我要毁了杨安。"

老马叹了口气:"安子,别冲动。为了个女人不值得。"

"不是为了她。"李安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是为了我自己。"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现金推给老马:"帮我查清楚杨安的一切——他的工作、家庭、弱点。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老马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李安,最终点了点头:"行,我帮你。不过安子,记住一点——别把自己搭进去。你还有个儿子。"

提到儿子,李安的表情柔和了一瞬。李小安,十六岁,在市重点高中读高二,成绩优异。他是李安的骄傲,也是他拼命工作的动力。

"小安不会知道这些。"李安低声说,"等他高考完,我会告诉他我和他妈性格不合离婚了。"

老马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当晚,李安回到家时,林苑正在收拾行李。

"我要搬出去住一段时间。"她头也不抬地说,"我们都需要冷静。"

李安站在门口,看着她把衣服一件件塞进行李箱。那个行李箱是他们蜜月旅行时买的,已经旧得不成样子,轮子坏了,林苑一直说要换个新的。

"去找杨安?"李安问道。

林苑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收拾:"这不关你的事。"

"你知道杨安有个女儿吗?"李安突然说,"十四岁,在实验中学读初二。"

林苑抬起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李安笑了笑,"听说小姑娘成绩很好,长得像她爸爸。"

林苑拉上行李箱拉链:"李安,别做傻事。我们的事是我们的事,与其他人无关。"

"当然。"李安点点头,"祝你幸福。"

林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小安周末回来..."

"我会告诉他你工作忙。"李安打断她,"走吧,别让他看见你这样。"

门关上后,李安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拨通了老马的电话:"查清楚杨安女儿的上学路线和作息时间。还有,帮我联系一个可靠的律师,我要开始转移财产了。"

窗外,夏夜的闷雷滚滚而来,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这座小县城。

暴雨过后的清晨,县城街道上还残留着积水。李安站在"正大律师事务所"门前,抬头看了眼斑驳的招牌。这家藏在巷子深处的律所,是老马推荐的"能办棘手事"的地方。

推门进去,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李老板吧?老马打过招呼了,我是张律师。"

办公室狭小闷热,只有一台老式电扇吱呀转动。李安坐下,直奔主题:"我想离婚,但不想让女方分到财产。"

张律师推了推眼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有几种方法。第一,证明对方有过错,但出轨证据在法庭上作用有限;第二,转移财产,这个需要提前规划..."

"我选第二种。"李安打断他,"具体怎么做?"

两小时后,李安走出律所,手里多了一份清单:

1.注册个体工商户变更为有限责任公司

2.制造虚假债务

3.资产转移至亲友名下

4.现金交易不留痕迹

阳光刺眼,李安眯起眼睛。十五年的婚姻,现在要用十五天来摧毁。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堂弟李强的电话。

废品收购站门口挂上了新招牌:"安顺再生资源有限公司"。李强作为新股东,站在李安旁边傻笑:"哥,我这算当老板了?"

"挂名而已。"李安拍拍他肩膀,"每月给你五百块。"

工商变更手续出奇地顺利。张律师介绍的办事员收了三千红包,三天就办完了所有手续。公司注册资本五十万,李安占股60%,李强40%。

"为什么要改公司形式?"李强好奇地问。

李安翻开新做的账本:"有限责任公司,责任有限。"他指着条款解释,"如果公司负债,只以公司资产偿还,不牵连个人财产。"

当晚,李安约了几个老客户喝酒。酒过三巡,他愁眉苦脸地说生意难做,资金周转不灵。第二天,收购站就多了几张借条,总额八十万,债权人都是李安的"老朋友"。

县农业银行信贷科,李安把房产证推到王科长面前:"我想抵押贷款。"

王科长是李安高中同学,他翻看证件:"这房子评估价最多四十万,贷多少?"

"三十万。"李安递过一支烟,"急用钱进货。"

三天后,贷款到账。李安立即将钱转入公司账户,然后以采购废钢为由,分批提现。这些现金最终锁进了李强乡下老家的保险箱。

"哥,这钱..."李强咽了咽口水。

"先放着。"李安数出两万给他,"嘴严实点。"

与此同时,李安开始频繁光顾县城的地下**。他故意输掉几千块,但每次都要求开收据。"堵伯债务不受法律保护,但能证明资金去向。"张律师这样告诉他。

收购站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每天都有不知名的客户开着外地牌照的货车来卖废品,交易全部用现金,没有一张发票。李安的新账本上,这些交易都被记成高价收购,造成公司亏损假象。

"今天又亏了八千。"李安当着工人的面叹气,转身却把现金塞进了摩托车座下的暗格。

最绝的一招来自老马的建议。他介绍了个做建材生意的朋友,与李安签订了一份虚假的废钢供应合同,合同金额一百万,约定预付30%定金。李安用公司账户支付了三十万定金,对方出具了收据。一周后,对方"因故"无法供货,但只退还了十万,剩下二十万成了"债务纠纷"。

"这招叫债务冲抵。"张律师满意地点头,"离婚分割财产时,这二十万要优先偿还。"

周末,儿子小安从市里回来。李安做了一桌好菜,绝口不提林苑搬走的事。

"爸,妈呢?"小安咬着筷子问。

"医院加班。"李安夹了块排骨给他,"学习怎么样?"

饭后,小安回屋写作业。李安站在阳台上抽烟,看着手机里老马发来的照片——林苑和杨安在商场买床上用品,笑得像对新婚夫妻。李安拿起电话,打给了以前混街机室时的一个“好兄弟”。

第二天,实验中学放学铃声响起,学生们如潮水般涌出校门。杨小雨背着粉色书包走在人群中,马尾辫随着步伐轻轻摇晃。这个初二女生继承了父亲的文雅气质,校服总是洗得干干净净。

"小雨!"同桌追上她,"周末一起去图书馆吗?"

杨小雨刚要回答,突然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她回头,看见两个染着黄头发的青年靠在电线杆旁抽烟,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其中一人见她回头,故意吐了个烟圈,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

"别理他们,快走。"同桌紧张地拉着她加快脚步。

接下来的三天,杨小雨总能在上下学路上看见那两个人。他们不靠近,也不说话,只是保持十几米的距离跟着,有时吹口哨,有时发出诡异的笑声。周五下午,当杨小雨独自去厕所时,发现隔间门上用红笔写着:"杨安的女儿,你爸是个混蛋"。

"爸,有人跟踪我。"晚饭时,杨小雨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杨安放下筷子,脸色变得严肃:"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周三到现在。"杨小雨声音发抖,"今天厕所里还有...还有骂你的话。"

杨安立即给前妻刘芸打了电话。半小时后,刘芸风风火火地闯进杨家,把女儿搂在怀里检查有没有受伤。

"肯定是你在外面惹的事!"刘芸冲杨安吼道,"小雨才十四岁,要是出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杨安皱着眉头,脑海里闪过林苑丈夫阴沉的脸。这段时间,林苑突然变得心神不宁,说丈夫可能发现了他们的关系。

第二天,杨安请假送女儿上学。在校门口,他果然看见了那两个混混。杨安上前质问,对方却嬉皮笑脸:"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们爱在哪站着关你屁事?"

当杨安抓住其中一人衣领时,对方突然大喊:"打人啦!老师打人啦!"早有准备的同伴立刻用手机录像。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杨安只能松手。

周一早晨,实验中学教务处。校长把一叠照片扔在桌上:"杨老师,解释一下?"

照片上是杨安抓着混混衣领的画面,角度选得巧妙,看起来像是他在施暴。更糟的是,有人匿名举报杨安"与校外不良人员有纠纷,危及学生安全"。

"这是有人故意陷害,"杨安急切地解释,"他们跟踪我女儿..."

"不管什么原因,"校长打断他,"家长群里已经传开了。张局长刚打电话,他女儿在你班上?"

当天下午,教育局纪检组进驻学校。尽管没有实质证据,但考虑到"影响恶劣",局里决定将杨安调往偏远乡镇中学。"等风波过去再说。"校长无奈地说。

消息传得飞快。刘芸得知后直接冲进校长办公室大闹:"我女儿被骚扰,你们不开除混混反而处理受害老师?什么狗屁学校!"情绪失控的她掀翻了办公桌,这段视频当晚就在县城朋友圈刷屏。

林苑从卫生院同事那里听说了杨安的事。她偷偷跑到杨家楼下,看见搬家公司的车停在门口。杨安憔悴了许多,正在往车上搬箱子。小雨站在一旁,眼神空洞地抱着泰迪熊。

"你怎么在这?"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林苑浑身一颤。李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手里提着两袋水果,表情平静得可怕。

"你...你对杨安做了什么?"林苑声音发抖。

李安笑了:"我?我什么都没做。不过他女儿挺可爱的,听说不敢去上学了?"

林苑脸色瞬间惨白。她终于明白,这个同床共枕十五年的男人,骨子里还是当年那个心狠手辣的混混。

杨安的新学校在三十公里外的山区,无法每天回家。刘芸把小雨接去同住,但女孩开始做噩梦,成绩一落千丈。心理医生诊断出轻度抑郁症,建议暂时休学。

与此同时,县城贴吧出现匿名帖:《某中学语文老师勾引人妻致家破人亡》,虽然没有点名,但知情人一看就明白。杨安的父母在菜市场被人指指点点,老爷子气得住了院。

最致命的一击来自小雨的日记本。不知被谁偷拍后传到网上,其中一页写着:"爸爸为什么要破坏别人家庭?同学们都说我是小三的女儿..."

当林苑通过老同学找到杨安新住处时,看到的已经是个酗酒成性的颓废男人。桌上散落着抗抑郁药和空酒瓶,墙上还挂着被撕碎的全家福。

"我们结束吧。"杨安醉醺醺地说,"我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

县法院的传票送到卫生院时,林苑正在给病人换药。她看着信封上鲜红的法院印章,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护士长接过她手中的托盘,小声说:"先去处理你的事吧。"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林苑颤抖着拆开信封。薄薄几页纸上,"离婚诉讼"四个黑体字刺痛她的眼睛。在"财产分割"一栏,赫然写着"夫妻共同债务203万元",而她的名下竟然还有一张二十万的个人借条。

"这不可能..."林苑双腿发软,扶着洗手台才没有跌倒。她突然想起上个月李安让她签的那份"医院集资建房申请表",当时她看都没看就签了名。

"张律师,您一定要帮帮我!"林苑坐在县城另一家律师事务所里,对面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女律师。

张律师翻看完材料,眉头越皱越紧:"林女士,情况不太乐观。这些债务文件上都有你的签名,而且你丈夫提前做了财产转移..."

"那些签名都是他骗我签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法律讲证据。"张律师推了推眼镜,"你能证明是被欺骗签署的吗?有录音或见证人吗?"

林苑哑口无言。她突然意识到,这半年来李安每次让她签字时都那么温柔体贴,原来每一步都是精心设计的陷阱。

"最麻烦的是这笔二十万个人债务。"张律师指着其中一份文件,"这是你个人向’王建军’借款的借条,有你的亲笔签名和指纹。"

林苑盯着那个陌生的名字,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李安带她去参加的那个饭局。那天她喝了杯果汁就头晕目眩,醒来时发现右手食指有轻微擦伤,李安说是不小心被门夹的。

开庭那天,阴雨绵绵。林苑穿着最正式的那套藏青色套装走进法庭,却发现旁听席上坐着几个陌生男人,正用阴冷的目光打量她。李安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站着一位精英模样的律师,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

"原告方举证。"法官敲了下法槌。

李安的律师从容起身:"首先,证明被告存在婚姻过错。"投影仪亮起,林苑和杨安在宾馆门口的亲密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旁听席传来窃窃私语,林苑的脸烧得通红。

"其次,关于夫妻共同债务。"律师展示了一系列文件,"这是林女士签署的借款协议,这是银行转账记录,这是安顺再生资源有限公司的亏损审计报告..."

林苑的律师提出质疑:"这些借款用途存疑,我方要求核查资金去向。"

李安突然开口:"用于偿还赌债。"他拿出一叠收据,"我有段时间沉迷堵伯,妻子也知道。这些钱都输在了’金悦’奇牌室。"

旁听席上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站起来:"我是金悦的经理,可以作证。"林苑认出他就是照片上跟踪小雨的混混之一,胃里一阵翻腾。

休庭合议后,法官当庭宣判:

"一、准予离婚;

二、婚生子李小安由原告抚养;

三、夫妻共同债务203万元,由被告承担150万元,原告承担53万元;

四、被告名下个人债务20万元由被告自行承担;

五、现有住房归原告所有..."

林苑耳边嗡嗡作响,后面的话再也听不清。她只看到李安嘴角那抹几不可见的冷笑,和旁听席上那几个男人交换的得意眼神。

散庭后,林苑在法院门口拦住了李安:"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李安看了看表,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从我发现你脖子上的吻痕那天。"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记得吗?那天你说值夜班,其实是在’悦华’宾馆317房间。"

林苑如遭雷击。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而且耐心等待了这么久,就为了今天这一击必杀。

判决生效后的日子像一场噩梦。卫生院同事们的眼神变得异样,护士长委婉地表示"可能需要暂停一线工作"。最让林苑崩溃的是,儿子小安拒绝接她的电话,只在短信里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想见一个破坏家庭的人。"

讨债的人开始出现在卫生院门口。那个自称"王建军"的光头男人,每天准时在下班时间出现,不吵不闹,只是阴森森地跟着她走完回家的路,然后在楼下大声报数:"林护士,今天又过去一天,利息涨到215600了。"

一个月后,林苑收到了银行的催收通知——由于她名下的信用卡透支八万逾期未还,银行将提起诉讼。她根本不记得自己办过这张卡,直到在法庭证据清单上看到那张被ps过的"林苑"手持身份证的照片。

深秋的傍晚,林苑拖着行李箱站在长途汽车站。她辞去了工作,卖掉了最后一点首饰,勉强凑够去南方打工的路费。上车前,她最后看了一眼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小县城,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而在县城最好的酒店里,李安正和几个"债权人"把酒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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