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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凤栖瑶华》大宋元祐皇后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凤栖瑶华》大宋元祐皇后全文免费阅读(孟清瑶)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26:29 

第一章:入主中宫

元祐七年春,汴京城内柳絮纷飞。

十六岁的孟清瑶站在文德殿前,双手交叠于腹前,指尖微微发颤。

她身着大红翟衣,头戴九龙四凤冠,珠翠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今日是她被立为皇后的日子,本该欢喜,可她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娘娘,该进去了。"身旁的宫女春桃低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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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瑶深吸一口气,抬眸望向殿内。殿中烛火通明,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而她的夫君——年仅十七岁的宋哲宗赵煦,正端坐在龙椅上等待着她。

她缓步向前,耳边回响着太皇太后高氏的话:"清瑶,你出身名门,知书达理,煦儿需要你这样的贤内助。"

脚步声在殿内回响,孟清瑶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审视,有羡慕,也有隐藏的敌意。她目不斜视,保持着最端庄的姿态走到殿中央,向皇帝行大礼。

"臣妾孟氏,拜见陛下。"

赵煦从龙椅上起身,亲自扶起她。少年天子的手温暖干燥,却让孟清瑶莫名感到一丝疏离。她抬眼望去,只见赵煦面容清俊,眉宇间却带着几分与她年龄不符的深沉。

"皇后请起。"赵煦的声音平静无波。

册封仪式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当孟清瑶终于回到自己的寝宫——坤宁宫时,已是黄昏时分。她屏退左右,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宫墙外渐渐西沉的落日。

"娘娘,刘婕妤求见。"春桃轻声禀报。

孟清瑶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舒展开来:"请她进来吧。"

刘婕妤刘玉真,是去年入宫的新人。她比孟清瑶年长两岁,生得明艳动人,尤其是一双凤眼,顾盼间流转生辉。入宫不到半年,就从一个普通宫女晋升为婕妤,足见皇帝对她的宠爱。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刘玉真盈盈下拜,声音如黄莺出谷。

孟清瑶伸手虚扶:"妹妹不必多礼。"

刘玉真起身,眼波流转间已将殿内陈设尽收眼底。她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纱裙,衬得肌肤如雪,发间一支金凤钗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娘娘今日受册封,臣妾特来道贺。"刘玉真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这是家父从江南带回的珍珠粉,据说可使肌肤如玉,臣妾不敢独享,特来献给娘娘。"

孟清瑶接过锦盒,微笑道:"妹妹有心了。"

两人寒暄几句,刘玉真忽然压低声音:"娘娘可知,昨日陛下在臣妾宫中时,提到了您。"

孟清瑶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哦?陛下说了什么?"

"陛下说..."刘玉真故作神秘地顿了顿,"娘娘端庄贤淑,实乃后宫典范。只是..."她欲言又止。

"妹妹但说无妨。"

刘玉真凑近一步:"陛下说娘娘太过拘谨,少了些闺房之乐。"

孟清瑶的脸腾地红了。她自幼受儒家礼教熏陶,对男女之事向来羞于启齿,更遑论主动取悦皇帝。刘玉真的话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戳中了她的痛处。

"陛下...当真如此说?"孟清瑶声音微颤。

刘玉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臣妾岂敢欺瞒娘娘?不过娘娘不必忧心,陛下对娘娘的敬重是毋庸置疑的。"她话锋一转,"只是男人嘛,总喜欢新鲜花样。若娘娘不嫌弃,臣妾可以教您几招..."

"不必了。"孟清瑶打断她,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本宫自有分寸。"

刘玉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如常:"是臣妾多嘴了。时候不早,臣妾告退。"

待刘玉真离去,孟清瑶长舒一口气,手中的锦盒已被她捏得变了形。春桃见状,连忙上前:"娘娘,刘婕妤素来心机深沉,她的话不可尽信。"

孟清瑶苦笑:"她说的未必是假话。陛下确实...很少来坤宁宫。"

春桃欲言又止。作为贴身宫女,她比谁都清楚皇帝对皇后的冷淡。自大婚以来,皇帝留宿坤宁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反倒是刘婕妤的玉宸宫夜夜笙歌。

"娘娘,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春桃小心翼翼地问,"或许调理好身子..."

孟清瑶摇头:"本宫无病,看什么太医?"她顿了顿,"去把《女诫》拿来,本宫要温习。"

春桃暗自叹息,只得去取书。她知道,皇后这是又要用圣贤书来麻痹自己了。

第二章:祸起萧墙

转眼到了盛夏。这日,孟清瑶正在御花园赏荷,忽见一群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

"怎么回事?"孟清瑶问道。

为首的宫女跪下禀报:"回娘娘,刘婕妤在湖边晕倒了!"

孟清瑶心头一紧,连忙带人赶去。只见湖边凉亭内,刘玉真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太医正在诊脉。

"刘婕妤如何?"孟清瑶问道。

太医面露喜色:"回娘娘,婕妤娘子有喜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劈在孟清瑶心头。她强自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当真?这可是大喜事。"

恰在此时,得到消息的赵煦匆匆赶来。他看都没看孟清瑶一眼,直奔刘玉真榻前,握住她的手:"爱妃感觉如何?"

刘玉真虚弱地微笑:"臣妾没事,让陛下担心了。"

赵煦转头对太医道:"务必照顾好刘婕妤,若有闪失,朕唯你是问!"

孟清瑶站在一旁,像个局外人。她看着皇帝对刘玉真嘘寒问暖,心中苦涩难言。成婚一年有余,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而刘玉真入宫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

"娘娘..."春桃担忧地轻唤。

孟清瑶回过神来,上前道:"恭喜陛下,恭喜妹妹。妹妹要好生休养,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本宫。"

赵煦这才注意到孟清瑶的存在,淡淡点头:"皇后有心了。"

刘玉真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柔声道:"多谢娘娘关怀。臣妾一定会为陛下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刺进孟清瑶的心。她勉强维持着皇后的威仪,告退离去。

回到坤宁宫,孟清瑶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榻上。春桃连忙递上热茶:"娘娘,您别太难过..."

"本宫不难过。"孟清瑶声音平静得可怕,"本宫是皇后,当为陛下子嗣兴旺而喜。"

话虽如此,她的指甲却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四个月牙形的血痕。

刘玉真有孕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太皇太后高氏特意召见孟清瑶,语重心长地说:"清瑶啊,你要抓紧了。刘氏若生下皇子,你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孟清瑶低头应是,心中却一片茫然。皇帝几乎不来坤宁宫,她如何能有孕?

或许是感受到了压力,接下来的几个月,赵煦偶尔会来坤宁宫过夜。孟清瑶抓住每一次机会,努力迎合皇帝,终于在绍圣二年的春天,她也怀上了身孕。

这个消息让整个后宫震动。太皇太后高氏喜极而泣,连一向冷淡的赵煦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刘玉真则气得摔碎了满屋的瓷器——她生下的只是一个公主,而皇后若生下皇子,她的野心将彻底破灭。

第三章:符水之祸

孟清瑶的孕期并不顺利。她本就体弱,加上忧思过重,时常感到头晕目眩。绍圣二年冬,她艰难地产下了一个女儿——福庆公主。

虽然只是个公主,但毕竟是嫡出,宫中还是举行了盛大的庆贺仪式。孟清瑶看着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女儿,心中满是柔情。她给孩子取名"福庆",就是希望她一生福寿安康。

然而好景不长。福庆公主半岁时,突然高烧不退。太医们束手无策,孟清瑶急得日夜守在女儿榻前,以泪洗面。

"娘娘,大姑娘来了。"春桃匆匆进来禀报。

孟清瑶的姐姐孟清瑜是位精通医术的女冠,听闻外甥女生病,特意从道观赶来。她检查了公主的情况后,从袖中取出一个黄纸包。

"这是..."孟清瑶疑惑地问。

"符水。"孟清瑜压低声音,"我在终南山学来的方子,对小儿高热有奇效。"

孟清瑶脸色一变。宫中严禁巫蛊之术,符水更是大忌。但看着女儿痛苦的样子,她咬了咬牙:"试试吧。"

孟清瑜将符纸烧化,混入水中,喂给公主。说来也怪,不过半个时辰,公主的烧竟然退了。

"多谢姐姐!"孟清瑶喜极而泣。

孟清瑜却神色凝重:"此事千万不可声张。符水虽灵验,但若被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孟清瑶点头:"我省得。"

姐妹俩本以为事情就此过去,却不料隔墙有耳。刘玉真的心腹宫女恰好路过,听到了只言片语,立刻回去禀报主子。

"符水?"刘玉真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确定没听错?"

"千真万确,奴婢亲耳所闻。"

刘玉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孟皇后,竟敢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她立刻命人备轿,"本宫要去见陛下!"

此时赵煦正在垂拱殿批阅奏章。刘玉真不顾太监阻拦,直接闯了进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臣妾有要事禀报!"

赵煦皱眉:"爱妃何事如此慌张?"

刘玉真泪眼婆娑:"臣妾本不该多嘴,但事关陛下安危,臣妾不得不说...皇后娘娘她...她在宫中行巫蛊之术!"

"什么?"赵煦拍案而起,"此话当真?"

刘玉真叩首:"千真万确!皇后娘娘用符水为公主治病,这分明是在诅咒陛下啊!"

赵煦脸色阴沉如水。他本就对孟清瑶不甚亲近,加上近来朝中旧党势力抬头,而孟清瑶正是旧党代表高太皇太后所选,更让他心生芥蒂。

"来人!传梁从政、苏珪!"

第四章:废后诏书

绍圣三年春,一场针对孟清瑶的调查在宫中秘密展开。

梁从政和苏珪奉皇命,将坤宁宫上下数十名宫女太监全部逮捕,关入掖庭严刑拷打。他们试图逼迫这些人供认皇后行巫蛊之术诅咒皇帝。

"说!皇后娘娘是不是经常在宫中行厌胜之术?"梁从政手持烙铁,逼近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宫女。

小宫女浑身颤抖,却坚定地摇头:"没有...皇后娘娘从未做过这等事..."

"啪!"一记耳光将小宫女打倒在地。

"继续打!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惨叫声在掖庭回荡。有些宫女被打得皮开肉绽,有些太监被割去了舌头。但即便如此,竟无一人愿意诬陷皇后。

"大人,这些人骨头太硬..."行刑的狱卒满头大汗地报告。

梁从政脸色铁青:"废物!"他转向苏珪,"看来只能伪造供词了。"

苏珪犹豫道:"这...若是被太皇太后知道..."

"怕什么?"梁从政冷笑,"太皇太后年事已高,朝政现在由陛下和章相爷说了算。刘婕妤已经许诺,只要办成此事,你我前途无量!"

三日后,一份"确凿"的供词呈到了赵煦面前。上面详细记录了孟清瑶如何指使宫人在宫中行厌胜之术,诅咒皇帝早死,好让自己所生的皇子继位。

赵煦看完,勃然大怒:"传旨!废孟氏皇后之位,贬居瑶华宫,赐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

当废后诏书传到坤宁宫时,孟清瑶正在给福庆公主喂粥。听到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她的手一抖,瓷碗摔在地上,碎成数片。

"娘娘..."春桃泪流满面。

孟清瑶缓缓起身,面色苍白如纸:"臣妾...领旨。"

她机械地接过诏书,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刺进她的心。最让她痛心的不是自己被废,而是诏书中竟称她"心怀叵测,图谋不轨"。

"春桃,收拾一下简单的衣物,我们走吧。"孟清瑶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娘娘,公主怎么办?"春桃哽咽着问。

孟清瑶看向摇篮中的女儿,心如刀绞。按制,废后不得带走皇子皇女。她俯身亲吻女儿的额头,泪水滴在孩子粉嫩的脸颊上。

"好好照顾公主..."她对乳母嘱咐道,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坤宁宫,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崩溃。

瑶华宫位于皇宫西北角,是专门安置被废妃嫔的地方。当孟清瑶踏入这所冷清的宫苑时,一阵寒风袭来,吹散了她的发髻。

"娘娘,小心台阶。"春桃搀扶着她。

孟清瑶苦笑:"不要再叫我娘娘了。从今日起,我只是个道姑,法名’冲真’。"

瑶华宫的主殿内,供奉着三清神像。案几上放着一套道袍和几本经书,这就是她以后的全部了。

孟清瑶换上道袍,跪在神像前,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她不明白,为何自己谨守妇道,却落得如此下场;为何真心待人,却遭人陷害;为何连亲生骨肉都无法保护...

"清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孟清瑶转身,看到太皇太后高氏在宫女的搀扶下站在门口。这位年近七旬的老人眼中满是痛惜。

"太皇太后..."孟清瑶跪行几步,伏在高氏脚边痛哭。

高氏抚摸着她的头发:"孩子,委屈你了..."

"我没有做过那些事..."孟清瑶哽咽道。

"我知道。"高氏叹息,"但如今朝中新党得势,章惇等人一心要打击旧党。你是我选的皇后,自然首当其冲。"

孟清瑶抬头:"那我该怎么办?"

高氏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等。我虽老了,但在宫中还有些影响力。煦儿年轻气盛,终有一日会明白自己错了。你要活着,等到那一天。"

孟清瑶含泪点头。

高氏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包袱:"这里面有些银两和首饰,你收好。我已经吩咐下去,瑶华宫的用度不会短缺。至于福庆公主...我会照看的。"

"多谢太皇太后。"孟清瑶深深叩首。

高氏离开后,孟清瑶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她知道,就在那边的某个宫殿里,刘玉真正在庆祝自己的胜利——就在孟清瑶被废的同一天,刘玉真被立为新的皇后。

"娘娘...不,仙师,该用晚膳了。"春桃轻声提醒。

孟清瑶摇头:"我不饿。"她转向春桃,"你不必跟着我受苦,我可以求太皇太后放你出宫。"

春桃跪下:"奴婢哪儿也不去!奴婢从小跟着您,这辈子都是您的人!"

孟清瑶感动地将春桃扶起:"好,那我们就一起在这瑶华宫...活下去。"

第五章:命运转折

元符三年正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皇宫——年仅二十四岁的宋哲宗赵煦驾崩了。

孟清瑶在瑶华宫听到这个消息时,手中的念珠突然断裂,檀木珠子滚落一地。她怔怔地望着前来报信的春桃,一时竟不知该悲该喜。

"听说陛下是染了风寒,病情突然恶化..."春桃低声道。

孟清瑶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清俊少年的模样。尽管他废了她的后位,尽管他听信谗言伤害了她,但他毕竟曾是她的夫君。

"福庆公主...她还好吗?"孟清瑶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春桃面露难色:"公主她...去年冬天就夭折了..."

"什么?"孟清瑶如遭雷击,"为什么不告诉我?"

"太皇太后怕您伤心,一直瞒着..."

孟清瑶瘫坐在地,无声的泪水滚落。她最后的牵挂,也没了。

就在孟清瑶沉浸在丧女之痛中时,瑶华宫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队太监宫女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向太后!"孟清瑶连忙拭泪行礼。

向太后是哲宗的嫡母,如今成了皇太后。她亲自扶起孟清瑶:"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孟清瑶摇头:"臣妾不敢。"

向太后叹息:"煦儿年少糊涂,听信谗言,冤枉了你。如今端王佶儿继位,是为徽宗。哀家与大臣们商议,决定恢复你的皇后名号。"

孟清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

"你本就是元祐年间所立的皇后,今后就尊称你为’元祐皇后’。"向太后握住她的手,"至于刘氏,她不过是绍圣年间所立,地位在你之下。"

孟清瑶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命运竟会出现这样的转折。

"臣妾...谢太后恩典。"她深深下拜。

次日,徽宗赵佶的诏书正式下达,恢复孟清瑶的皇后身份。当她重新穿上皇后朝服,走出瑶华宫时,阳光照在脸上,恍如隔世。

然而好景不长。建中靖国元年,向太后病逝。失去了这个最大的靠山,孟清瑶的地位再次岌岌可危。

崇宁元年,徽宗重新启用新党蔡京等人,开始大规模清算旧党。作为旧党代表高太皇太后所立的皇后,孟清瑶再次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孟氏复位以来,不思悔改,暗中勾结元祐党人...即日起废其后位,仍归瑶华宫..."

听着熟悉的废后诏书,孟清瑶这次没有流泪。她平静地接下诏书,换上道袍,再次回到了那个她待了四年的冷宫。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陪伴她的不仅有春桃,还有二十多位同样被废的妃嫔。她们中有些人疯了,有些人终日以泪洗面,还有些人选择了自尽。

孟清瑶成了她们的精神支柱。她组织大家诵经念佛,种植花草,尽力让这个冷宫有些生气。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二十年。孟清瑶从青春少妇变成了中年道姑,她以为自己会这样终老于瑶华宫,直到那场改变北宋命运的大火...

第六章:丧女之痛

瑶华宫的冬日格外寒冷。

孟清瑶跪在三清神像前,手中的木鱼声单调而沉闷。窗外飘着细雪,殿内炭火微弱,冷风从窗缝钻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她闭着眼,口中默念《太上洞玄灵宝救苦妙经》,仿佛只有经文才能稍稍抚平她心中的空洞。

"仙师……"春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

孟清瑶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太皇太后派人来了。"

孟清瑶的手指微微一顿,木鱼声戛然而止。她缓缓睁开眼,转头看向殿门。一名年长的嬷嬷站在那儿,神色凝重,手中捧着一个锦盒。

"老奴奉太皇太后之命,来见仙师。"嬷嬷低声道。

孟清瑶站起身,拂去道袍上的香灰,声音平静:"嬷嬷请讲。"

嬷嬷上前,将锦盒递给她:"这是……福庆公主的遗物。"

孟清瑶的指尖猛地一颤,几乎没能接住那锦盒。

"公主……什么时候走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去年腊月。"嬷嬷低声道,"染了风寒,药石无灵……太皇太后怕仙师伤心,一直未敢告知。"

孟清瑶缓缓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小小的金锁,上面刻着"福寿安康"四字——那是她亲手为女儿戴上的长命锁。

她的眼眶骤然发热,却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落下。

"公主走前……可曾受苦?"

嬷嬷摇头:"太皇太后一直守在榻前,公主走得很安详。"

孟清瑶合上锦盒,指尖紧紧攥着边缘,指节泛白。她曾无数次幻想,有朝一日若能离开瑶华宫,定要好好抱一抱女儿,弥补这些年缺失的陪伴。可如今,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多谢嬷嬷。"她最终只说出这一句。

嬷嬷叹息一声,行礼退下。殿内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炭火偶尔的噼啪声。

春桃红着眼眶上前:"仙师……"

孟清瑶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她走回神像前,重新跪下,木鱼声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她的指尖微微发抖。

"福庆……"​​她在心中默念女儿的名字,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个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小脸,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杏眼,笑起来时弯弯的,像两轮小小的月牙。

她曾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忍耐,终有一日能再见到女儿。可如今,她连最后一点念想都被夺走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她苦涩地想。​​"注定孤苦一生,无亲无故。"

木鱼声越来越慢,最终停下。孟清瑶缓缓伏下身,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无声地落泪。

春桃站在一旁,不敢打扰,只能默默拭泪。她知道,仙师这些年所有的坚强,都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再见到女儿。如今,连这点希望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孟清瑶终于抬起头,眼神却已不同。

那里面不再有曾经的执念,不再有对后位的渴望,甚至不再有恨。

只剩下一种近乎淡漠的平静。

"春桃。"她轻声道,"从今往后,我不再盼什么了。"

春桃怔住:"仙师……"

孟清瑶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漫天飞雪。

"权力、地位、恩宠……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她淡淡道,"我争过,也输过,到头来,连最珍视的人都留不住。"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金锁,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刻字。

"若有一日,我能离开这里……"她顿了顿,摇头一笑,"不,即便离开,我也再不会执着于那些虚妄的东西了。"

春桃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仙师似乎变了。

不是认命,而是看透。

从那一刻起,孟清瑶诵经时不再是为了祈求复位,而是真正寻求内心的安宁。

她不再计较刘皇后的得意,不再怨恨皇帝的薄情,甚至不再因瑶华宫的冷清而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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