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一步逼着他后退：“沈时渊，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你却一直纠缠不休。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若不是你影响到凡间百姓，我压根不会来看你一眼！”

“如果你还是不相信，那我就证明给你看吧。”

沈时渊捂紧耳朵，极度抗拒我的声音。但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像失去灵魂一般！

因为我拿回了那腰牌，高高举起！

“沈时渊，你既说那时我们的定情之物，那我如今把它砸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再纠缠我了。”

我笑笑，手扬得越高，接着，重重往下一抛！

“啪嗒——”

碎玉声尖锐刺耳，

我看着散落一地的玉石碎片，也有些恍然。

沈时渊痛苦地望着我，那眼神像是在问我，为什么那么狠心。

“萧萧，你真的不愿意原谅我了，是吗？”

“你就那么恨我吗？”

眼角血泪让人心惊。

曾几何时，我也这样看着他，让他相信我。

可当年他没有信我，

如今，我也不想原谅他了。

“沈时渊，我们之间连恨都多余。”

我转身离开，沈时渊却伸手，用最后的力气攥紧了我的衣角下摆。

“萧萧，别走……”他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深吸了一口气，抽出剑来。

沈时渊反倒笑了：“萧萧，你杀了我吧。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还你了。”

寒光闪过，刀过无情。

沈时渊捏着手上那一片衣角，呆呆地望着我。

“沈时渊，你到现在还想把我拖下水。”我冷冷地笑了一声：“杀了凡人，我仙籍不保，便如你所愿了？”

被我戳穿的男人浑身一颤，张口想解释什么，却发不出声来。

“沈时渊，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一辈子受尽痛苦和悔意的折磨，直到你死的那天。”

“割袍断义，我们就当从未见过。”

“萧萧…我错了。”他举起匕首，往自己的心口捅去！

“这条命，我现在还你！”

痛意传遍全身，但沈时渊却发现，伤处是在流着血，可自己却死不了一样。

他疯狂地往自己身上捅刀子，痛意刺骨，却怎样都死不掉！

“萧萧，萧萧…你竟然对我这样狠！”

雷声混着大雨倾盆而下，

泥水浸湿了沈时渊的衣裳，他宛如失了灵魂，看着我一步步走远。

后来小师妹问我，为什么要给沈时渊下长生咒，

难道我对他真的还余情未了？

或是觉得，这份悔意和痛惜真的会持续余生？

我轻声笑笑，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

“我没那么傻，他对我的悔意可能会消散，说不准遇到另一个人，他就走出来了。”

“对一个曾经自视甚高的人而言，最难受的不会是爱人离开，而是看着自己曾经的天赋一点点消散。他受了那么多道雷劫，那些修为散了，底子也毁了。”

我顿住动作，舒畅地叹了口气：“他长生，不过是看着自己越来越平庸。余生的日子，他都只能看着那登仙梯，离他越来越远了。”

后来，凡间总有传言，沈时渊疯了，狼狈至极。

小师妹同我说起时，我已心无波澜。

“往后他的事，不用跟我说了。”

“成仙很忙的，哪有空管这种无关紧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