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欲哭无泪，使劲抽出我的手就要解下那串珠子扔掉。

顾承珏却狠狠拽住我，阻止我的行为。

“念棠，这是我爱你的证据啊，你为什么要摘下来。”

他赤红着眼睛看着我，我被他眼里的疯狂狠狠吓住。

对，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激怒他的，我是来改变那个可悲的结局的。

我强压下心中恐惧，对他勉强假笑。

“我不摘了，你先放开我。”

他将信将疑，缓缓松开。

我又瞟了一眼床上已然昏迷快要断气的沈清瑶，“把她也放了吧，这么折磨她干什么？”

沈清瑶固然可恨，她虚伪又绿茶，但罪不至死。虽然原世界的结局是由她一手造成，但这里的沈清瑶确实无辜。

顾承珏皱了皱眉，很快又松了开来，“念棠是在考验我吗？你放心，她的病一辈子也不会好的。”

我深吸一口气，“我没有考验你，我只是不想有人因我至此。”

顾承珏又笑了起来，他现在每次一笑我都脊背一凉。

“我都忘了，念棠最是善良不过的人，确实会这样想。”

“也罢，就算她命大吧。”

他又歪起头来看我，就像初遇那会经常做的那样。

“念棠你这么善良，只有我一人知道岂不可惜？”

他恍然大悟般在这密室里喃喃自语。

“是了，如此良善纯洁之人，应该有一座生祠。”

“我要让所有人都供奉你，为你祈福，让你永远都留在这里！”

我浑身的冷汗都下来了，建生祠劳民伤财，还是巨大的僭越，朝廷直接派兵围剿都不为过，届时江南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发自内心的阻止他。

“我不要，你不许这样做！”

他恍若未闻。

“我这就去给你找最好的画像师，对了，还得要最好的玉石。”

他怜惜地抚摸着我的发髻，看着我好像在看一件他不太满意的物件。

“怎么打扮得这么精简，我顾府难道缺钱了吗？”

“来人！去取最好的锦缎丝绸、珠宝首饰给夫人挑选！”

我猛然想起了什么，急声质问他。

“你名下的生意绝对不够你如此挥霍，你的钱都是哪来的？”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涌现着对我的天真的怜悯。

“念棠，做什么生意都需要本钱，无本生意才是最赚的。”

“燕王马上就要起兵了，顾府的金银粮草都要留到那个时候用。在那之前，燕王当然希望顾府的钱财越多越好了。”

“至于这钱粮怎么来的，没人在乎。”

我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没想到，九年时间。

我依然没能阻止江南百姓的这一场祸患。

顾承珏见我无法接受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的念棠，我们投靠了燕王，待他起事成功，我们可就是从龙之臣了，起码是个皇商，到时候我们就有数不尽的钱财。”

“你不是说，你最喜欢我挣钱了吗？你看，我马上就可以挣到天下最多的钱了。”

那都是我为了哄他编的瞎话。

我不禁自责起来，是不是换一个人，这个世界的结局就会更好了。

顾承珏见我没有反应，以为我是赞同他，终于满意地笑了。

“念棠，你总想着离开我，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牵绊还不够多吗？”

“那这样好了，我们要个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