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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蛊心谋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蛊心谋全文免费阅读(宇文华南疆靖王)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18:45 

我是侯府最卑贱的庶女,却入东宫当上了侧妃。

我一步一步的谋划着报仇,终于拿到所有证据“孤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孤”

宇文华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拔下发间的金簪狠狠刺入他的咽喉。

他染血的蟒袍上金线游龙还在烛火中扭动,就像五年前郁芊芊被拖出地牢时,腕间挣断的鎏金锁链。

我望着他猩红的眼睛,指尖轻轻划过他腕间暴起的青筋:"殿下可还记得潇水街胭脂铺的老板娘?她撞柱时溅在您衣摆上的血,像极了我们大婚的喜烛。"

完结文蛊心谋最新章节列表_完结文蛊心谋全文免费阅读(宇文华南疆靖王)

1

郁芊芊被抬出东宫那日,京城的暴雨像是要把天捅穿。

我跪在被雨冲刷着的泥里,抱着郁芊芊逐渐冰冷的身体,玄色锦缎下露出半截青紫手腕。两日前她跟太子的亲卫走时,还回头冲我笑:"初瑶别怕,我明日就回来给你做桂花糕。"

我不能就这么看着她死,脑子终于在悲伤中拉回来.

"回春堂!对,去回春回春堂!"我踉跄着背起她,雨水混着血水顺着裙角往下淌。

可我不能自己把希望打破,在没有正式的宣告前。

经过朱雀大街时,巡逻的侍卫厉声呵斥:"宵禁时辰还敢乱窜!"

我没有理巡逻的侍卫,一个劲的往前冲,哪怕感受到了身体已经脱力,可我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心里怕极了,或许我只要快一秒,就一秒,郁芊芊就能活呢。

我死死咬住下唇,任由唇齿间漫开铁锈味。不能停,停下来芊芊就真的没了。她说过要看着弟弟郁翎考取功名,要在城南开第二家胭脂铺,要带我尝遍江南的杏花酒。

终于跑到回春堂门口,停住的双脚再也止不住颤抖,踹了一口气,我冲到大门,抬手框框砸门]

里面传来低沉的声响,[别敲了,来了来了]

她让我把郁芊芊抱进一间还在漏雨的小屋里,我还没听清“滴答滴答的声音”就被老郎中赶出去。

老郎中提着灯笼出来时,我膝盖已经跪得没了知觉。"姑娘节哀。"

他话音未落,我我怀中的躯体突然剧烈抽搐,大股黑血从芊芊口鼻涌出。

雨幕中传来马蹄声,太子亲卫统领拎着染血的马鞭冷笑:"冲撞殿下还敢求医?把这贱婢扔去乱葬岗。"

作为女子,我反抗显得是那么的无力,就连芊芊的尸骨都抢不回来。我好像能做的只有无声的哭泣,愤怒的咆哮。

看着士兵远去的身影我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让太子付出代价。

2

回到侯府就把自己关了起了,脑中不断的想着郁芊芊,我和她第一次相遇是是侯府后门的巷子里

我蜷缩在街边后巷的雪堆里,粗麻单衣冻成冰甲。嫡姐新得的西域猎犬正撕扯我小腿,獠牙刺穿皮肉的闷响混着少女们的娇笑。

"小野种也配用炭盆?"嫡姐的蜀锦绣鞋碾过我手指。

"昨儿少了两筐银丝炭,定是你偷去祭你那娼妓生母了。"

血珠在雪地上绽成红梅时,巷口突然传来木轮轧雪声。十五岁的郁芊芊推着炭车立在白茫茫一片的大雪里,鬓角霜花映得眉眼清亮如刀。

"二小姐的猫儿跑这来了。"她突然掀翻炭车,通红的火星子雨点般泼向人群。嫡姐的猎犬惨叫着打滚,侍女们提着烧焦的裙摆哭逃。

她把我拽进炭车夹层时,怀里掉出半块硬如石头的炊饼。我们挤在充斥着焦苦味的黑暗里,听她用染着冻疮的手给我包扎:"我叫郁芊芊,西市棺材铺郁老头的女儿。"

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朋友,我们在废弃染坊建立了秘密基地。

褪色的靛蓝染布在梁上飘荡,像无数幽魂在月光里起舞。郁芊芊总能从棺材铺顺来奇怪物件:缺角的青瓷碗盛着捣碎的红蓝花,裂开的妆匣里藏着西域商人那偷学的调香术。

"这是紫茉莉种子,碾碎了兑花露,可比侯府姨娘用的胭脂鲜亮。"她沾着凤仙花汁在我指甲上画蝶,"等攒够钱,我们就去潇水街开铺子。我调香你算账,气死那些穿绫罗的蠢货。"

嫡姐及笄那日,我们躲在染缸里分食贡品龙须酥。她突然把冰凉的手贴在我烫伤的脖颈:"疼吗?"我摇头,她却把整块酥糖塞给我:"疼要说出来,忍着会变成哑巴的。"

我及笄那天,嫡姐带人砸碎了所有染缸。靛蓝汁液在地上蜿蜒如毒蛇,她尖利的护甲刮过我新敷的胭脂:"下贱胚子也配用红妆?"

郁芊芊从梁上飞扑下来,怀里紧护着我们的调香笔记。三个婆子把她按进染缸时,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音比嫡姐的笑声更刺耳。

"别看。"她糊满靛蓝的脸冲我笑,被毒汁灼伤的眼睛却不住流泪,"记住我教你的方子,等眼睛好了,我还要用你调的香。"

那夜我们蜷缩在染布堆里,她用颤抖的手给我梳头。半截桃木梳突然断裂,她拔下生母留下的银蝶簪别在我发间:"先借你戴着,等开了胭脂铺,要还我更好的。"

可还没等到我把更好的还她,她怎么就舍得前走了呢。

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去找那个京城出了名的活阎王。

3

我在靖王府见到那位传闻中的杀神王爷时,他正在擦拭一柄玄铁匕首。

烛光摇曳,映照出他冷峻的面容,眉间那颗朱砂痣宛如一点血色印记,透出几分邪魅与威严。

我看他有点眼熟,但上位者的气场让我不敢直视。就在我忍不住偷看时,他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刺来,冷冷问道:“侯府二小姐?

说说看,你能给本王什么?”​我深吸一口气,解开披风,露出满身鞭痕。最狰狞的那道从锁骨蜿蜒至腰际,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我咬牙忍着刺痛,轻声说道:“三日后皇后设宴,太子会在御花园西南角私会南疆使臣。这是东宫暗道的钥匙。”

我指尖抚过腰间玉牌,每一道纹路都代表着我冒险得来的证据。​烛火爆开一朵灯花,他忽然掐住我的下巴,冰冷的刀刃寒光闪烁,映着他眉间朱砂痣,更添几分杀气。

“就算本王现在杀了你,照样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来自地狱的低语。​我却毫不畏惧,直视他深渊般的眸子,冷冷说道:“但您需要个替死鬼。

等太子发现密信失窃,所有证据都会指向我——一个因好友惨死怀恨在心的疯女人。

我冷笑一声,“您杀了我,也只会让太子起疑,而我活着,却能完美地替您背锅。”

他手指骤然收紧,却在看到我腕间淤青时顿了顿。那是昨夜嫡姐叶依绮用绳子绑的,她恶狠狠地说:“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样子,别妄想做些不该做的事。

每一道伤痕,都是我在这侯府中受尽欺凌的见证。

“成交。”靖王甩开我时,玉佩边缘在我掌心划出血痕,刺痛让我更加清醒。

“记住,你若敢背叛本王……”

“王爷尽可把我五马分尸。”我笑着咽下喉间血腥,目光坚定而决绝,“只要能让那个畜生偿命,我死又何妨?”

靖王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本王就看看侯府二小姐,到底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4

有了靖王的帮助,我顺利进入东宫成为太子侧妃,我穿着茜素红嫁衣跪在凤仪宫。

皇后指尖金镶玉护甲划过我脖颈:"好个狐媚子,以为攀上太子就能飞上枝头?"她猛地扯开我衣襟,看到胸腹间狰狞伤疤时倒吸冷气。

"娘娘明鉴。"我重重叩首,"臣女不敢有这等心思。"

我跪依旧跪在凤仪宫的金砖地上,而茜素红嫁衣已经被血浸透成暗褐色。

三天前,皇后命人将我拖进慎刑司。浸过盐水的牛筋鞭抽在后背时,我终于明白为何东宫的美人都活不过三个月

"这疤倒是精巧。"皇后用护甲挑起我下巴,目光落在我锁骨下方的火焰形烙印,"前朝余孽才会用烙铁毁去胎记。"

这疤是嫡姐得知,陛下下旨让我入东宫为侧妃的时候,那日我刚钻进水桶,嫡姐就拿着火钳来到我这偏院。

叶依绮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在水桶边上停住"贱婢也配用热水?

说着她身后的一群丫鬟走过来,按住我"通红的烙铁按在我锁骨上,焦糊味混着她身上龙涎香。

她这才满意的收手,欣赏自己战利品似的看着我"记住,庶女就该烂在泥里。"

我盯着水桶已经红透了的水,想起郁芊芊被拖出东宫地牢的模样。她琵琶骨上拴着铁链,眼睛成了两个血窟窿,却朝着我藏身的方向摇头。

嫡姐突然捏起我下巴:"听说那娼妇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她指尖金镶玉护甲刺进我结痂的伤口。

面上瞧着很是开心"可惜啊,太子殿下连她全尸都不肯留。"

说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听见自己谄媚的声音:"能替太子分忧,是她的福分。"

叶依绮贬低完别人,好像心情还不错,说教般的开了口,“摆清楚自己的位置,进入东宫之后别把侯府的脸丢光了。”

皇后见我走神,提高声音“你这样的贱人怎么能进东宫”

我忽然抓住她袖摆:"皇后娘娘,东宫之人真的是太子吗?"

趁她怔愣的瞬间,我猛地撕开衣襟。心口皮肉下果然有东西在蠕动,那是昨夜我亲手缝进身体的蛊虫——用靖王给的西域麻沸散吊着命,才没死在割肉剜心的剧痛里。

"你......"皇后踉跄后退撞翻烛台,"你到底是什么人,你都知道些什么"

火苗窜上帘幔的刹那,我忍着剧痛低笑:"太子每月十五都会去护国寺,那死胎没死,被养在护国寺。

淑妃生产那夜,皇后因自己诞下死胎而买通产婆,谎报“淑妃诞下死胎”,趁机将健康的皇子与濒死的太子调包。那个濒死的皇子被制成“人蛊”,后来太子联合南疆发现这个秘密,太子怕身份败露把那人藏在护国寺。

而太子不仅不想让明慧出现,还想大批量的培养人蛊,人蛊要受他控制,一开始培育的蛊得饮宇文华的血维持,这便是太子定期前往护国寺的真正原因,而明慧师太,正是被囚禁的濒死皇子。

“娘娘,你生的是公主,所以你换的儿子,可比您想象的还要惊悚。”

我望着皇后惊恐的眼神,心中暗笑,“您所做的一切,终将化为一场空

4

过了皇后那一关,我才正式的入住东宫。

在满目喜烛的红帐内,太子捏着我下颌的手突然收紧,喜床金钩上的红绸簌簌颤动。他指尖沾着合卺酒,在我锁骨画出粘腻的痕迹:"瑶瑶今日熏的什么香?倒像护国寺后山的白梅。"

我忍着喉间腥甜娇笑:"殿下不记得了?是您上月赏的南疆龙涎......"

话音未落突然被掀翻在百子被上,他抽开我腰间玉带的速度比拔剑还利落。

冰凉的手掌贴住心口疤痕,我激起反应手立刻就附上宇文华的手背“殿下,别看丑”

他把手拿开,将头埋进叶初瑶颈窝里。

烛火噼啪炸响,我望着床顶的鎏金镜。那里映出太子眼中跳动的欲火,以及他身后缓缓升起的青烟——西域幻蛊终于起效了。

次日清晨我端着参汤来到华凤殿,当着他面将毒粉倒入熏香。

"殿下可知这是什么?”他笑着将我拽进怀里:"瑶瑶给的,就算是鸩毒孤也喝。"

我走过去坐在他腿上宇文华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瑶瑶怎么舍得害殿下呢,这是安神的。

宇文华向我靠近,被我一个转头避开,“殿下”我不经意的滑下外衫,"妾身好疼啊"。

皇后娘娘是不是不把你这个储君当亲生儿啊,进入东宫的美人哪个能活得久,我怯生生的靠进他怀里。

“殿下,妾身好怕呀”

太子的面上显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你放心,本宫以后绝不会让母后再伤你”

5

我每天都在给宇文华下蛊,他怎么也想不到,他自己也会命丧在蛊身上。

我每晚都会给宇文华送参汤,他没有怀疑的就把汤喝了。

要是他为什么不怀疑,那就是我每次都会当着他的面喝一口,宇文华拉过我坐在他怀里,瑶瑶真贤惠。

我双手挽住他的脖子,娇羞的呢喃“哪有,殿下不要因为公务累坏身子才是”

说完我亲自端起碗,一勺一勺的喂他喝。

今年的冬季来的格外的早,立冬这天南疆进贡名单里有一把狼头匕首,南疆使臣此刻正在太和殿大快朵颐,和皇上把酒言欢。

突然跳舞的舞姬拿起那把狼头匕首,就往宇文华刺来。

一瞬之间刀上沾着血,方才的舞姬已服毒自杀,此刻倒在地上己然没了生命象征,我替宇文华挡的那刀深可见骨。

宇文华指尖拂过我苍白的脸:狂喊太医“快宣太医,她要是死了,孤让你们陪葬”

看着我就要睡过去,宇文华不停的摇的我脑仁疼"瑶儿坚持住,你要什么孤都给你?"

我看着他笑笑"能常伴殿下身侧,已是天恩。

"我垂眸掩住眼底寒光,顺利住进太子的宸怀殿——那里藏着南疆使臣进贡的玄铁钥匙,正是开启密室的关键。

又是十五,三更梆子响时,我摸到书柜后的暗格。借着月光展开南疆舆图,狼头标记的矿脉与宇文华近日批阅的奏折一一对应。

忽听门外传来薛嘉昭的啜泣:"殿下明知我兄长驻守南境,为何还要与那些蛮子......"

薛嘉昭是太子妃,但是整个东宫都知道她空有虚名。自从我进入东宫,和他见面仅两回

我将朱砂点在舆图某处,终于明白为何上月漕运司突然征调百艘粮船。原来所谓"赈灾",实则是给南疆叛军运送军粮。

我立刻去捂住她的嘴,“憋回去,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马上就会死。”

薛嘉昭一个劲的点头,我才松开她“你入东宫也有好几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

我随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说出去,不用等明天你就会死”

话完不等她一个劲的摇头,我转身就走。

薛嘉昭进东宫再怎么不得宠,那家里也是有背景的,可是真正的被宠爱中长大的名门闺秀。

6

因为帮宇文华挡了剑,我现在在东宫可谓是横着走,我也把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做的完美。

期间嫡姐入宫,经过东宫时来见我,见她依旧是谁都不放在眼里的高傲一样,“嫡姐,现在身份不一样了”

“见我得行礼”

她当时就甩了我一个巴掌,叶依绮什么时候会在我这里吃瘪。

今天就让她看看,她从小欺负长大的妹妹,也是有脾气的。我看一下后面的嬷嬷“侯府嫡女打了我你们都眼瞎吗”

掌事嬷嬷很懂事的,让人架住叶依绮,就开始掌嘴。毕竟在宫里待了这么久,我现在可是受宠期呢

叶依绮出宫的时候脸都是肿的“希望,嫡姐今天挨的打,能长记性”

“下次见到妹妹,记得行礼哦”

小年宇文华宴请南疆使臣,我戴着宇文华赏的东珠步摇起舞,他看我的眼神入迷。

水袖拂过南疆郡主案前时,藏在指缝的密信已换了内容。真正的盟书此刻正在我袖中,盖着宇文华的私印——这是昨夜他醉后按在我腰间的"赏赐"。

"孤的瑶儿愈发娇媚了。"宇文华当众将我揽入怀中,龙涎香里混着西域迷情散的味道。我娇笑着饮尽他杯中酒,余光瞥见靖王府暗卫扮作的乐师,正在记录赴宴的南疆官员。

我跪在他的脚边给他倒酒,喂他吃葡萄,一直到宴会结束。

子时更漏滴答,我回到房间整理证据,忽然听见门外脚步声。薛嘉昭举着烛台站门外,脸色比纸还白:"那日你故意让我听见兄长之事..."

我将匕首抵在她喉间,却见她抖开带血的布帛——竟是宇文华与南疆往来的账本。

我放下匕首"你为什么帮我,太子倒了对你没好处"

薛嘉昭看着我,言语之间是坚定“他就是一个疯子,我不能一辈子呆在东宫”

“他和皇后关系不像表面那么好,每次他从清鸾殿回来都会对我脚踢拳打”

薛嘉昭,突然拉过我的手“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他若坐在那个位置,肯定不会留我薛家"

入东宫的女人哪个不可怜?我朝她点了点头“我一定会让你出东宫”

7

正月十五,千盏孔明灯从朱雀大街次第升起,赤色灯影漫过鎏金檐角,将东宫照得如同浸泡在血海之中。宇文华玄色蟒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灯影里游动,手扣在我咽喉处。

他忽然咬住我颈间丝绦,锦缎撕裂声混着远处笙箫,惊飞檐下栖息的寒鸦。

南疆新贡的精铁在庭院中泛着青灰冷光,那些铸成箭簇的棱角倒映着天灯,像无数猩红的眼注视着这场荒唐。

"瑶儿今日熏的什么香?"他指尖探入我松散的衣襟,染着丹蔻的指甲刮过锁骨旧疤——那是他上月用烛台烫的,结痂处还沾着西域香膏的甜

我望着他腰间晃动的玄铁钥匙,耳畔忽然响起郁芊芊被拖走时的尖叫。那日她发间的银蝶簪卡在地砖缝隙里,蝶翼沾着带血的桂花香。

"殿下......"我颤着声去解他玉带,袖中暗袋擦过精铁箭簇,冰得手腕一颤。

夜风卷着硫磺气息灌入回廊,最近的那盏天灯突然爆出火星。燃烧的宣纸碎片飘落在他肩头,烫穿锦缎时散出皮肉焦糊味。宇文华暴怒转身的瞬间,我忽然指向运送矿石的囚徒:"御史台顾大人最爱巡查漕运,若瞧见这些南疆烙印......"

三百囚徒齐齐抬起脚踝,黥刑留下的狼头刺青在火光中狰狞可怖。这是靖王给我的筹码——七日前我偷换的刑部文书,让这些本该斩首的南疆战俘,"恰好"被送进东宫矿场。

宇文华掐着我后颈按在栏杆上,朱漆裂痕刺入掌心,。

"孤的小野猫学会亮爪子了?"他沾着酒气的唇碾过我的,"不如猜猜,孤现在会不会掐死你"

“妾身愿为殿下分忧。"我笑着将孔雀胆倒入酒樽,琉璃盏沿残留的胭脂印,像极了大婚那夜合卺酒里的血丝。

仰头饮尽时,靖王送我的鎏金耳坠突然坠地——这是收网的信号。

宫墙外骤然亮起连绵火把,玄甲军铁靴踏碎冰面的声响震落檐上积雪。我望着宇文华扭曲的俊脸,任由毒酒灼穿脏腑,却笑得更艳:"殿下可知,您赏的鎏金步摇里,藏着南疆王帐的布防图?"

在宇文华的不可置信中,靖王的人马正持弩包围东宫。

8

金銮殿上,当靖王宇文煜呈上太子和南疆私通,私下铸造武器,皇帝摔碎了九龙杯。

"逆子!"他指着殿下之人,"你竟敢勾结南疆!"

我站在靖王身侧,看着太子被扒去蟒袍。他忽然抬头与我对视,眼中是我熟悉的、猫戏老鼠般的笑意。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我们中计了。

果然,御林军从靖王府搜出龙袍那刻,太子抚掌大笑:"皇叔没想到吧?你安插在东宫的小野猫,早就是孤的掌中物了。"

我被按在刑架上时,终于看清他腕间那道疤。原来那夜在回春堂,往芊芊药里加砒霜的蒙面人,左手同样的位置也有月牙形伤痕。

铁链摩擦着腕骨,我望着太子腕间那道月牙疤突然笑出声。

"殿下可曾听过狸猫换太子?"血顺着铁链滴落,在地面洇成暗红的花,"当年淑妃诞下死胎,就是此刻的太子——"

"闭嘴!"太子一脚踹翻刑架,掐着我脖子按在钉板上,"你以为编这些疯话就能活命?"

我咳着血沫指向他手腕:"这道疤是七岁时被狸猫抓的,真正的三皇子......"指尖突然刺入他伤口,"这里本该有块胎记!"

惨叫声中,殿外突然传来禁军骚动。靖王的声音穿透雨幕:"臣救驾来迟!逆贼李代桃僵混淆皇室血脉,证据在此——"

太子猛地回头,看到老太监捧着明黄襁褓的瞬间,眼中终于露出恐惧。那是先帝亲手写的生辰帛,真正的三皇子肩头有火焰形胎记。

靖王紧接着呈上最关键的证据:“此乃从护国寺搜出的蛊术阵法图,太子与南疆王子合谋,以人蛊控制朝臣,谋逆之心昭然若揭!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靖王体内种下的「痴心蛊」。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在恨意中动情,用我的真心眼泪解蛊。

“殿下,这局,你输得不冤。”我望着太子,心中既有复仇的快意,又有被利用的苦涩。

9

地牢里,太子歇斯底里的质问我“孤单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对孤”

我没有看他自顾自的你呢喃,“郁芊芊死的那夜,暴雨冲垮了潇水街的胭脂铺”。

我抱着她尚有余温的尸体,突然摸到腰间暗袋里鼓胀的油纸包。那是她最后塞给我的桂花糕,掰开后露出半枚南疆狼头符——正是太子勾结外敌的铁证。

"傻姑娘,你早知这是催命符......"我对着满地血水不知所措。

在那三天前她突然把铺子地契塞给我:"若我出事,定要沿着桂花树往西挖七步。"

此刻我正给太子奉茶,他挑起我鬓间茉莉冷笑:"那卖胭脂的贱婢倒是嘴硬,剜了眼珠都不肯说账本在哪。"

牢房里暗香浮动,是郁芊芊独门研制的"雪里春"。

我突然掀翻茶盏,滚水泼向灯座。青烟腾起时,太子腕间月牙疤渗出黑血——殿下,我下了这么久的毒,你居然没察觉,下辈子不要轻易相信漂亮的女人。

我望着他猩红的眼睛,指尖轻轻划过他腕间暴起的青筋:"她撞柱时溅在您衣摆上的血,像极了我们大婚的喜烛。"

他瞳孔骤缩的瞬间,我拔下发间金簪狠狠刺入他的咽喉。

就在此刻天空一声巨响,暴雨如注,我仿佛又看见她倚着胭脂柜哼小曲,发间银蝶簪闪过寒光——那簪尖浸过砒霜,原是留给太子的合卺酒。

我被靖王抱出地牢时,东宫正在燃烧,你为何要救我。

他没回答,我看着他,换了一个问题“薛姑娘平安出宫了吗”

他点头,“已经平安出宫,她以后就自由了”

"为什么帮我?"我望着他下颌的血痕,"你本可以不用管我的,我们的交易本就是我死"

“你是遗孤”他擦去我眼角血污,"你娘临终前托孤的玉佩,此刻就在本王怀中。"

我娘本是西域圣女,苗疆族人走向灭亡的那一天,就只有我娘活了下来。

在逃难的途中遇到了叶安侯,决定隐瞒身份跟他回家。不曾想。身份败露的那天叶安侯,没有一丝犹豫的弃了她。

别人都不知道我的身份,除了叶家"在你给我种蛊时,我就想问你和苗疆是什么关系"

朱雀门轰然倒塌的巨响中,我摸到他心口狰狞的旧伤。十年前掖庭那场大火,救我出火海的小侍卫,眉间也有一点朱砂痣。

"王爷要这江山吗?"

"本王要的从来都是——"他忽然将我推向暗道,"小心!"

南疆的暗箭穿透他肩胛,我在漫天箭雨中看着他的血染红白衣。原来最狠的局,是连自己的心都算计进去。

10

皇后躺在冷宫残破的凤榻上,十二重纱帐浸满霉斑。她盯着梁间晃动的白绫,那上面还沾着淑妃断颈时的血——二十三年来,这方丈室吊死过三位贵妃、五位皇子,如今终于轮到她自己。

"娘娘该喝药了。"叶初瑶端着翡翠盏立在阴影里,腕间银铃与当年淑妃赴死时戴的一模一样。

瓷盏摔碎的脆响中,皇后突然癫狂大笑。她扯开褪色的凤袍,露出心口溃烂的伤口——那里埋着半块人骨,正是当年被她调包的真皇子遗骸。

"你以为赢的是你?"她抠出森白骨片掷向铜镜,"这深宫里的女人,谁不是踩着至亲骨血往上爬?"镜面轰然炸裂,映出她爬满蛊虫的脸,那些南疆金蚕正啃食着她最后的血肉。

子夜更漏响起时,靖王带来的西域幻香开始发作。皇后看见永巷飘起红雪,三百名被她做成人彘的贡女从血泊中爬来。她们用空洞的眼睛盯着她,唱起楼兰的往生咒。

"阿娘......"五岁的宇文华突然出现在墙角,手里拎着被她毒杀的奶娘头颅,"为什么我的生辰和玉牒不符?"

最后一刻,皇后突然扑向妆台暗格。她疯狂吞咽着朱砂,那是多年来伪造玉牒用的辰砂。鲜血从七窍涌出时,她蘸血在墙上画出歪斜的皇子襁褓图。

"本宫的华儿...才是真龙......"染血指尖在"龙"字最后一笔顿住,她忽然想起生产那夜,接生婆塞来的死婴眼角有颗朱砂痣——与靖王眉间那点殷红如出一辙。

三日后,巡宫太监发现时,梁上悬着的凤袍早已空荡。无数蛊虫衔着碎骨从窗棂飞出,在冷宫上空聚成凤凰形状。新帝下旨将此地改为罪己殿,殿前碑文只八字:

"凤栖于梧,死不休矣。"

叶初瑶烧毁皇后遗物那日,在灰烬中发现半枚银锁。正面刻着"长命百岁",背面是靖王生辰——正是二十三年前,她亲手系在亲生儿子脚踝的平安锁。

原来宇文煜才是太子

我给郁芊芊立了碑,她生前常说“江南是全天下最好的地方,不仅好做生意,风景好,税款还不用交那么多,真是个财迷”

我坐在她旁边“你说得对,人都要自己有能力了才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

“恶有恶报,他死了,郁翎考上了状元,你也可以心安了”

“你以前总让我要向前走,我已经向前走了,你也是”

宇文煜势力积累逐渐强悍,我也算是当上他半个军师,当今皇上怕宇文煜谋反后没命活,主动退位。

11

新帝登基那日,我在潇水街开了间胭脂铺。

"姐姐!"郁翎穿着县令官服冲进来,身后跟着满脸通红的薛嘉昭,"江南的杏花酿......"

薛嘉昭跨过胭脂铺门槛。她怀中婴孩腕间银铃轻响,正是当年郁芊芊没来得及送出的满月礼。

"江南的杏花酿。"郁翎将青瓷坛放在柜上,突然压低声音,"陛下今日又拒了选秀。"

我望着朱雀大街绵延的红绸,那日他拆了半座皇宫为我重建锁金窟,说天子该住在大昭最锋利的地方。

铜铃轻响,玄色蟒袍的男人倚在门边,肩上趴着只雪白狸猫:"老板娘,买一盒口脂。"

我蘸了朱砂点在他唇上:"客官要的可是......弑君的颜色?"

他扣住我手腕轻笑:"要能配得上未来皇后的颜色。"

我才发现朱雀门中箭,不过是他的苦肉计,而我,竟一步步走进了他的局。

我蘸取匣中朱砂点在他唇上:"此色名唤千秋岁,要拿陛下的真心来换。"

他忽然将我抵在百宝阁前,鎏金缠枝灯映着满墙机括图:"十年前冷宫那个小哭包,早就把朕的真心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薛嘉昭的轻笑混着婴孩啼哭传来,潇水河上的花灯次第亮起,恰似当年郁芊芊眼底的星光。

宇文煜站在我身边说着 “太子手下亲兵,赐死后丢入了乱葬岗。”

我对旁的人,好像已经都不重要,想了想还是问了“叶家是太子一党的,陛下想怎么处置他们。”

“毕竟是你的家人,你觉得呢”

“削掉爵位。流放到边疆去挖矿吧,我跟叶家本就算不上家人”

他突然走上前,“那跟我呢”

我看着他,佯

尽装思考"陛下现在是天子,奴家就一草民,怎么能和陛下有纠葛"

宇文煜环住我的腰,“那我只能不当这天子了”

我立刻就急了“那怎么行,我们说好的,要推行,新政让天下百姓都能饱腹”

他洋装懊恼“行,我就是那个工具人”

11

我掀开龙凤盖头的瞬间,金簪抵在了宇文煜喉间。

"陛下不怕臣妾弑君?"指尖抚过他肩上那道箭伤,正是三年前东宫那夜留下的。

宇文煜捉住我的手按在胸口,玄色婚服下心跳如擂鼓:"怕皇后不肯要这聘礼。"他抬手掀开鎏金屏风,十八箱嫁妆里赫然是太子党的血书、南疆王的首级,以及......我娘亲的牌位。

铜镜突然映出寒光,我反手将金簪掷向房梁。刺客闷哼坠地时,宇文煜的吻落在我的蝴蝶骨:"看来的确要教皇后用暗器了。"

红烛爆开灯花,他抱着我倒在百子千孙帐里,腕间却突然传来刺痛。低头看见同心结上系着当年那枚蛊虫,此刻正在琉璃瓶中发着幽幽蓝光。

"陛下这是何意?"

"当年给你的蛊虫是子蛊。"他咬着我的耳垂轻笑,"母蛊一直在朕心口,你痛,朕便痛十倍。"

宇文煜将我压在御书房龙纹案上时,朱笔在奏折拖出长长红痕。

"陛下...嗯...南疆使臣还在偏殿......"

"让他们候着。"他咬开我凤袍金扣,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当年你说要弑君的口脂颜色,可是这种红?"

我反手抽出他腰间软剑,剑锋挑落十二旒冕:"是先帝教陛下这样欺负人的?

是朕在冷宫当暗卫时,某个小哭包教的。"他忽然抱着我滚进密室,"叫哥哥”

在我娘死后,当时的太后就是我姑母,年仅二十五的她被困在。被困在深宫守了一辈子活寡。

当时叶家不肯留我,她就把我接进宫,藏在冷宫里。

永巷火光冲天那夜,十五岁的暗卫背着我爬过狗洞。

"阿煜哥哥,疼......"

"瑶瑶咬住这个。"他把手腕塞进我嘴里。

郁翎将贪官名录摔在殿前时,十八岁的内阁首辅已有我娘亲当年的风骨。

"启禀陛下,臣要参王侯占民田。"他抬眼与我对视,袖中滑落半块桂花糕——正是芊芊当年常做的样式

宇文煜带我登上观星台那夜,整座皇城突然升起万千孔明灯。

"这是南疆王的首级。"他打开玄铁匣,"这是江南三百贪官的认罪书。"又举起缠着红绳的玉玺,"这是......"

我吻住他未尽的话语,身后万里江山星河璀璨。母亲临终前说最锋利的剑要藏在最甜美的梦里,原来这个梦,我们做了整整十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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