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男友为白月光打死抚慰犬后全文阅读(毛毛孟泽言顾梦)最新章节_抑郁症男友为白月光打死抚慰犬后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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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男人呼吸一滞。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给司机报了个地址,“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真是莫名其妙…”,孟泽言的嗓音透着心虚,“不就是没经过你同意,把毛毛送去美容了吗…还有那条流浪狗的事,至于闹成这样吗?”
“孟泽言你猜,我得有多瞎才能认不出自己养的毛孩子?”
说完这句,没等对方辩解我就挂断电话,把手机调了静音。
下车,闺蜜乔璐已经在门口迎接我。
她帮我把行李搬进犬舍楼上,没认识孟泽言之前我一直住在这里。
后来,孟泽言抑郁症需要陪伴,我带着毛毛离开这里。
把整间犬舍交托给乔璐,只是每周回来看看。
庆幸的是,乔璐有做宠物沟通师的经验,把毛孩子们养得很好,还独辟了边上一间房收养流浪猫。
“他怎么能这么对毛毛!”
听了我的遭遇,乔璐愤而拍桌,“我要去举报他虐待动物!”
“没用的。”我叹了口气,“医生说毛毛身上的伤,无法判断是坠楼前还是坠楼后形成…”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了?”
“不会。”我挺直脊背,“我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他付出代价。”
送走乔璐,我累得瘫软在床上。
拿起手机一看,几乎都是孟泽言的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
我一一点击删除。
宠物美容店的来电,我回拨过去。
听见店员焦急的声音。
“程小姐,这儿出事了。”
刚刚我把抚慰犬留在那里后,店员就给孟泽言打了电话。
他坚称不会再管这只小狗,让美容店问我。
我又一直不接电话。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在网上贴出无偿领养的公告。
短短两个半小时,就已经有几十号人来咨询了。
我赶到时,美容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因为抚慰犬的市价最低十几万,美容店无法判断这些人是否真的爱狗。
还是只是想倒卖挣钱。
我刚进门,就被人推搡着差点摔倒。
“干什么呢?没看见排队呢吗!”满脸横肉的大姨瞪了我一眼,又扭头朝店员赔笑,“我家的娃儿不肯上学,医生说是有那什么抑郁症…您看能不能拯救一下祖国的花朵…”
一双手及时扶住了我。
抬眼道谢,看见疲惫不堪男人的脸,眉头紧皱,眼底写满绝望。
“这位小姐没想插队,您何必动手动脚?”
大姨立马把矛头转向男人,叉着腰刚想输出,我就走到柜台前清了清嗓子。
“我是这条抚慰犬的原主人,现在我要更改领养条件。”
“一、必须有三年以上养宠经验,猫狗都可,需要您提供凭证。
二、抚慰犬是给有心理疾病的患者辅助治疗的,你也要提供医院的诊断证明。
三、领养人必须有足够的经济能力,家里必须封窗,领养前我会上门核实。
四、领养后三个月,需要每天给我发视频报备小狗情况。”
话音刚落,门口排长龙的人几乎走光。
大姨犹豫了片刻,也骂骂咧咧地推门离开。
最后只剩扶我的那个男人。
“先生,你满足条件吗?”
男人怔了怔,然后低下头去。
“我养过五年的猫,也有抑郁症检查报告…家里一直封窗,但我因为这个病已经失业三个月了…”
“但我保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它的!我真的很需要这只小狗,您能不能放松条件让我领养…”
我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
跟孟泽言初次见我时一模一样,不安、恐惧、挣扎、疲倦…
可我还是拒绝了他。
“很抱歉,我必须对毛孩子负责。”
转身离开,想了想又折返回来,掏出名片递给。
“如果您满足条件了,可以来这个地址找我。”
说罢,我便把小狗带上了车。
刚回到犬舍,手机就发来一阵警示音,是毛毛的特质玩具发出来的。
当时,孟泽言抑郁症非常严重,我便在墙角装了这个。
里头嵌了触发式针孔摄像头。
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孟泽言有什么反常举动,毛毛就会使劲拍打这个玩具。
手机自动接受警示信号,我就可以迅速赶回家。
毛毛被打后扔下楼是在卧室,它没来得及告诉我…如今时隔半年,摄像头重新打开。
我看着屏幕中出现的男女,神情麻木。
5
“妈的,一直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孟泽言一脚踹在墙根,把监控玩具踢倒启动。
他把自己丢进沙发里。
顾梦像水蛇一样缠了上来。
“别闹。”孟泽言神色灰暗。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她嘛…她都能为了一条狗跟你闹分手,你何必这么…”
“闭嘴。”
孟泽言蹭地站起身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肉体关系不涉及感情…我跟程意是要结婚的,你要是还想跟我继续就别再逾矩。”
“还有,毛毛的死是你的责任…要不是你非要来家里找刺激,还穿了程意的睡衣拖鞋,它不会咬你…”
“你还说呢!”顾梦幽怨地扯起裤腿,露出包扎过的伤口,“好大一个牙印,疼死我了。”
她眼底闪过阴狠,“把它扔下楼算轻的,就应该送去狗贩子那里剥皮吃肉!”
看着屏幕前毫无愧意的两人,我心里五味杂陈。
顾梦养猫,却并不兼爱,所谓的爱宠只是伪装。
孟泽言更甚。
毛毛陪他熬过抑郁症最艰难的时候,已经成为他的家人…但他提起毛毛的死,居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我点击了视频保存按钮。
“够了!”孟泽言开口喝止,“毛毛已经死了,就别再说这种话了。”
“再怎么说它也陪了我三年,人非草木…我现在只想把这事儿揭过去,等会我得去一趟宠物美容店把狗接回来…”
“好好养几天再还给程意,希望能骗过她吧…”
说罢,他又拿起手机翻看,沮丧地丢在一边。
“今天太晚了,明早再去吧。”
顾梦勾勾嘴角,伸手探进男人的领口摸索,湿润的唇贴在耳畔,很快点燃了火苗。
孟泽言把她拦腰抱起,走向卧室。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他碰倒了靠墙的收纳柜。
柜子砸向两人,顾梦红着眼喊疼。
可他却死死盯着一地狼藉。
那里本来装满了毛毛的狗粮和玩具,现在空空如也。
“东西呢!”
孟泽言丝毫没管哭泣的顾梦,跑向衣帽间翻找我的衣服。
却发现我的行李都不见了。
他浑身一激灵,跌坐在沙发上。
顾梦怯怯地走过来。
“滚开!”孟泽言眼圈霎时红了,“现在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你…”,顾梦一跺脚,咬着唇跑了。
来电接踵而至。
我淡淡抬手,全平台拉黑了他。
6
次日早晨,我被楼下的门铃声和狗叫声惊醒。
是当时美容店的男人。
叫沈辞。
“这是我的房产证和车钥匙…存折里没什么钱,但我已经在努力找工作了…”
我才知道,原来半年里他陆续经历了母亲过世、工作失误被辞退、患上抑郁症三重打击。
因为这个病,他很难应对繁杂的数据工作。
没有公司愿意背负这个风险。
今天他特意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清爽,但眼底流露出的悲伤绝望还是无法掩盖。
“房子是我妈留给我的不能卖,但我可以卖车…”
我摆摆手,“卖车的钱花完了,如果你还没找到工作呢?”
沈辞的头颅再次垂了下去。
半晌,他踉跄着起身,朝我深深鞠了一躬。
“抱歉打扰了。”
“等等。”我叫住他,“我这儿刚好缺个人手,如果你愿意来试试的话…”
沈辞扭头,眼里闪烁起亮光。
“我愿意,我愿意。”
“说好了,月薪不高但包吃包住…刚好你在这里工作也能缓解病情。”
很快,沈辞就拖着行李住进了对门。
乔璐跟男友去了国外定居,这儿的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刚好我需要出力气的人。
高大的沈辞很合适。
他干活很卖力,每天的任务就是给猫狗喂饭铲屎,清理犬舍的卫生。
这种重复但不需要动脑的工作,让他感到很放松。
一周下来,他脸上明显多了些笑容。
今夜我值晚班,突然暴雪降温。
我把犬舍的暖气都打开,窝里铺上电热毯。
正准备锁门上楼休息时,突然听到外面有狗叫声。
清点了笼子里毛孩子的数量,发现并没有跑丢的,心想应该是流浪狗。
想了想便裹紧棉衣出去找。
我拿着狗粮找了一路,脸都冻得失去知觉,终于在狭窄的墙缝里找到了一窝小狗。
狗妈妈不见了,四只小狗蜷缩在墙缝里瑟瑟发抖。
我试图用狗粮引诱、用晾衣杆把它们勾出来,但缝隙太小卡住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回犬舍找沈辞帮忙。
但他的房间没人,电话也打不通。
我想,休息时间去哪儿也是他的人身自由吧!
没想到刚折返缝隙处,就看到他躲在墙根,手里还拿着个铁锤。
“你要干什么?”
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墙根处那块松动的灰泥。
“这是别人的地方,你就这么砸了不怕人找麻烦?”
“没事,把小狗救出来最重要,我趁天亮把这儿补好…要是真有人上门闹,我就把车赔给他们…”
我张嘴想问他,为了一窝流浪狗卖车值得吗?
铁锤已经落下。
历经六个小时的折腾后,沈辞终于补好墙根,带着满身脏污和疲惫回到犬舍。
天边泛起鱼肚白。
四只小狗经过检查都没有大碍,喝过奶后,正挤成一团在电热毯里呼呼大睡。
沈辞洗了个澡。
换下脏衣服,蹑手蹑脚地靠近小狗。
脸上的疲态一扫而空。
我把煮好的热姜茶递给他。
“吹了冷风,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谢谢。”
指尖相触的瞬间,沈辞耳根子蓦地红了。
他低着头,我从余光里打量他。
这是我第一次认真地看清他的脸。
男人偏瘦,肩膀却宽厚,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两个酒窝,一双笑眼总给人温暖的安全感。
目光移到胸膛,然后是手臂。
“你受伤了?”我低声惊呼。
沈辞怔愣,“哦…应该是砸墙的时候被灰泥划伤了,皮外伤而已…”
“不行,谁知道会不会细菌感染。”
我急忙起身去拿消毒药水和纱布。
可能是因为一夜未睡,我头昏脑胀脚底打滑,整个人往后栽倒。
沈辞用胸膛接住了我。
红晕漫到了脖子根,喉结微动。
我脸发烫,正准备爬起身,却听见门外一阵咆哮。
“程意,你急着跟我分手原来是有了新欢!”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外的人已经闯入,一拳头呼在沈辞脸上。
7
最后,两人被双双送进警局。
理由是打架斗殴加上扰民,邻居报了警。
沈辞从审讯室出来,脸上青青紫紫,眼角肿了一块。
孟泽言也没讨到好。
牙被打飞了两颗,鼻血一直止不住。
“误会都解除了吧?下次别那么冲动了!”
警察拍拍孟泽言的肩膀,又把目光投往沈辞,“还有你,人家打你你就跑呗!非得拳拳到肉,你看他鼻骨都断了…要不是他先动手,你就得喜提银手镯了…”
沈辞撇撇嘴,朝警察鞠了一躬。
没看出来,平日里说话温温柔柔的沈辞,居然还是个犟种。
“好了,把保释手续办了,领人走吧!”
警察把文件递给我签字。
我拿起笔。
“你保释哪个?”
“只能保释一个哈,另一方得打电话叫家属来。”
我看了看面前的两个男人。
沈辞垂头不语。
孟泽言抿着唇满眼恳求,“意意我错了…我不知道他是你犬舍的员工,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
“之前宠物美容店的事儿我跟你道歉,我没有漠视流浪狗生命的意思,就是关心则乱…”
“还有毛毛…”
听见毛毛的名字,我提笔在沈辞的保释单上签了名。
孟泽言瞪大双眼,“你保释他?”
“他父母双亡,无亲无故,我作为他的老板责无旁贷。”我淡淡道,“至于你,我们好像已经没有关系了吧…你还是赶紧给你爸妈打电话吧…”
“你…”
孟泽言气得脸都红了,却没法发作。
只能拨通父母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孟家两老抵达警局,办好保释手续。
双方握手言和,我领着沈辞准备回犬舍。
却被孟泽言母亲拦住去路。
“意意,我代孟泽言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看在我们两位长辈的面子上,原谅他一次。”
我勾勾嘴角不说话。
孟父也迎上来,“好孩子,今早接到亲家的电话说要退婚,可真把我吓了一跳…你们年轻人吵吵架没事,干嘛闹这么大呢?”
“彩礼酒席都准备好了,宾客也开始通知了…你这不是要打我们孟家的脸吗?”
“所以…现在怪我咯?”
孟母用眼神示意丈夫闭嘴,“你叔叔他嘴笨不会说话,但孟泽言跟我说了,就是因为那条小狗的事…”
“估计是送去美容应激了而已,给点耐心好好养一段时间,会认人的。”
我嗤笑着,把手机的监控视频丢给她。
视频里,顾梦大摇大摆地走进犬舍。
一副耀武扬威的姿态。
“幸好我把犬舍的地址扔了,否则孟泽言就要找到你了。”
我瞥了她一眼,埋头继续喂粮。
“跟你说话呢!聋了吗?”
顾梦一脚踢翻狗碗,毛孩子们感受到了威胁,纷纷龇牙咧嘴。
“凶什么!”
她瑟缩了下脖子,很快又硬气起来,“敢咬我就把你们都扔下楼,就像毛毛那样…”
说罢,她挑衅似地睨了我一眼。
“孟泽言千方百计买了条跟毛毛一样的抚慰犬来,又是送去训练营、又是剪毛美容…没想到你还是看出来了,他现在还在想办法找补呢!”
“出去。”
我指了指门口,不想她留在这里扰了毛孩子们的清净。
“怎么?不忍心听下去了?”
顾梦双臂环胸,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偏要说…没错,我是拽着毛毛砸到墙上,我还踩了好几脚…可丢它下楼是孟泽言动的手,他心疼我所以才…”
“啪”一声清脆。
巴掌落下,顾梦脸上赫然多了个掌印。
“你打我?”
“打你还算轻的,你害死我的毛毛,就应该偿命!”
说罢,我抄起门边的扫帚拍向她。
毛孩子齐吠,把顾梦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孟家两老面面相觑,孟泽言已经脸色煞白,冷汗从额角流下来。
沈辞在一旁攥紧了拳头。
“意意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
“你觉得我瞎,现在又把我当成聋子了是吗?”
“顾梦是胡说的,毛毛不是好好地在吗?”
“孟泽言,到现在你觉得我还会信吗?”
我指着隔离间的抚慰犬,“这只狗根本不是毛毛,真正的毛毛早就被我火化了。”
“骨灰就在这里。”
孟泽言的脸由白转红,“那是意外…我也没想到毛毛会突然攻击顾梦,她只是来咱家拿点东西而已…”
“拿东西?”我嗤笑道,“拿捏你才对吧…毛毛是经过训练的,这么多年我从没见过它咬人…但它非常护主,一定是顾梦用了我的东西,睡了我的男人,对吧?”
“意意我…”
“好了,不用再跟我解释。”我摆摆手,拽起沈辞的袖子,“有什么话留着跟你的好梦梦说吧!我们走。”
8
我把视频文件和毛毛的死亡证明一式两份,打包好送进了孟泽言和顾梦的公司。
没多久,就接到孟母的电话。
说孟泽言跟顾梦在酒店起争执动了手,双双受伤被送进医院。
沈辞放下手里的活儿,坚持要陪我去一趟。
一进病房,就看见孟泽言脸上贴着纱布,额头血迹斑斑。
顾梦坐着轮椅同样负伤,在床边低着头认错。
孟泽言始终别过脸不发一言。
直到我进门,他才撑着身子坐起来。
顾梦去扶他,却被他一把甩开摔在轮椅里。
“意意你来了…”
我没说话,只是走到顾梦跟他的中间,挪了把椅子坐下来。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不然你也不会…”
“签了吧。”
我把一份文件递过去。
孟泽言嘴角刚勾起的弧度突然凝滞。
“这是…”
“我们的联名帐户该分割了,你看是一人一半,还是看入账记录摊分?”
孟泽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来真的?”
我撇撇嘴,没有回答。
“婚房我不要,你按市价折算给我…至于婚礼场地那些都是你订的,你自己去交涉…”
最后,我把戒指盒放在他面前。
“这是我们的订婚戒指…”
“现在我还给你,等联名帐户的钱分好后我们两清。”
“怎么两清?我们三年多的感情…”,孟泽言眼圈瞬间红了,“即使我真的做错了,你也应该给我一次机会吧?”
“那毛毛呢?你给过毛毛生存的机会吗?”
他浑身一颤。
“你们说它咬人,可若是没人招惹它不会发狂。”
“我在墙角找到了被清理过的血痕和抓痕,窗户边缘还有毛毛啃咬的牙印。”
“医生说它求生意志很强,牙齿和指甲几乎都断了,全身内脏受损严重…它一直在等我回来,等我去救它…”
说到这里,我激愤到浑身颤抖,嗓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要不是沈辞及时扶住我,我真怕自己会撑不住昏倒过去。
“你让我原谅你?这种话问出口你不觉得可笑吗?”
“对不起…对不起意意…”
孟泽言痛苦地闭上眼,把脸埋进掌心啜泣。
“我不是故意扔它下楼的…我回到卧室时看到满地血迹,顾梦腿上都是血…我一时气愤抓了毛毛到窗台想吓唬它…是它自己没站稳…”
“它被打成这样怎么站稳!”
“孟泽言!”我目眦欲裂,“毛毛陪你熬过抑郁症最艰难的阶段,我以为你把它当成了家人…没想到你会亲手害死它…”
“明明送到医院时,它还能在抢救抢救…”
“什么?”
孟泽言登时愣住,直勾勾地盯着我。
“它掉下楼的时候不是已经…”
“并没有。”我擦了擦眼泪平复情绪,“我在楼梯间捡到了它。”
毛毛苟延残喘了近两天,直到看见我的那一刻。
我无法想象在零下三四度的冬天,它缺水缺粮,是如何忍受全身剧痛不肯死去的。
一想到这里,我就痛得无法呼吸。
沈辞紧紧攥着我的手心给我力量,我才堪堪站稳。
“我把它送进医院,医生抢救了好久,最后上了氧舱…如果它能熬到天亮,也许还有救…”
“那条…不是流浪狗?”
孟泽言的眼睛瞬间瞪大,眼底写满惊恐和懊恼。
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是毛毛…毛毛没死…”
他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手臂青筋暴起,眼球布满红血丝。
“是我亲手送了它一程,我杀了它两次!”
顾梦看不过去,上前轻轻揽住他的肩膀。
“泽言,你醒一醒!毛毛已经死了!那就是一场意外,大家都不想的!”
“那就是一条狗而已…你能做的都做了,但程意不仅不接受还拿视频举报我们虐待动物…现在我俩工作都丢了,你还求她?”
“你放心,即使没了程意你还有我啊!我会永远陪在你…”
“你闭嘴!”
怒斥声吓得顾梦一哆嗦。
“意意,意意你听我说。”
孟泽言挣扎着爬向我,一把攥住我的手,“我知道是你向公司举报的我,但我不怪你…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要,好不好?”
“不好。”
我轻轻撇开他的手,“从你对毛毛下手那一刻起,我们就再也无法挽回。”
“我恨你,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不要…”,孟泽言拽着我的衣角,哭得浑身抽搐,“我们再养一条狗好不好?那条抚慰犬跟毛毛一模一样…你不是很想继续经营犬舍吗?刚好我现在没工作,可以陪你一起…”
没等我开口拒绝,沈辞就已经扼住了他的手腕,用力掰开。
“不必了,你根本不是真心爱护动物,跟你这种人开犬舍对毛孩子们不负责任。”
“还有,犬舍有我就够了,麻烦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程意,不然我们就把视频散播到全网,看你以后还怎么抬起头做人。”
说罢,沈辞边拉着我的手离开。
直到走出医院老远,我才感觉到掌心一片濡湿,他的手汗浸透皮肤。
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他咽了咽口水,脸颊绯红。
“上车吧,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9
沈辞找了家能用骨灰做首饰的店。
用毛毛的一部份骨灰做成项链,系在我的脖子上。
长度刚贴在心脏的位置,就像毛毛永远留在我心里一样。
我们找了块山清水秀的地方,把毛毛安葬了。
犬舍又接收了不少流浪猫狗。
沈辞找到了工作,但依然没有搬离,每天上班前喂粮,下班后回来帮忙搞卫生。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直到那天,我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孟泽言因抑郁症复发自杀未遂。
醒来后情绪激动,要求见我。
沈辞陪我去了。
一进门,就看见孟泽言枯槁的脸。
跟三年前我初见他时一模一样,甚至比那时候的情况还要糟糕。
右手手腕缠着绷带,刚换下来的衣服全是血。
医生说他做了双重保险。
先吞了半瓶安眠药再割腕,幸好顾梦及时赶到,否则人现在已经在喝孟婆汤了。
“送他来的人呢?”
我很疑惑,居然没有看到顾梦的身影。
这种时候,她不是更应该陪在孟泽言身边献殷勤的吗?
医生摇摇头,“把人送到医院后,那位小姐就跑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看她满脸惊恐的样子,估计是被吓着了吧!”
我尝试着联系她,却发现早已被拉黑,孟泽言的社交账号也如是。
也是,我心想。
从上回医院分别后,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孟泽言抑郁症发作起来六亲不认,我照顾他的时候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顾梦又怎么受得了呢?
“他醒了。”沈辞拍拍我的肩膀。
推开门,孟泽言睁眼。
眼神空洞无光,失去了色彩。
看见我时,眼底闪过一瞬光芒。
嗫嚅着唇,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别再做傻事。”
我站在床边,语气轻柔,“顾梦已经跑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就没人救你了。”
孟泽言不语,只是一味地掉眼泪。
“毛毛辛辛苦苦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一次,不是让你去死的。”
他的喉咙里发出小声呜咽。
我叹了口气,“毛毛是最乖的毛孩子,它不怪你,也不希望你轻贱自己的生命…你好好养伤,等出院了就去找工作…”
转过身,突然听见身后爆发出一声哀痛的哭嚎。
“是我对不起毛毛…”
“我居然认不出它…它走的时候还把爪子搭在我手上,告诉我它不怪我…”
“可我却连畜牲都不如…现在抑郁症复发,毛毛走了你也要离开我,都是我自作自受…”
他仰起泪痕斑驳的脸,望向我的眼神满是恳求。
我笑着摇了摇头。
孟泽言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眼中最后一丝希冀消失。
我转身离去的瞬间,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在病床上。
没过多久,就接到了他跳楼身亡的死讯。
即使孟家两老把他关在家里,收起了所有利器,但他还是破窗逃离,爬上楼顶一跃而下。
沈辞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正在给豆豆梳毛。
豆豆就是孟泽言买来顶替毛毛的抚慰犬,我给它起了新名字。
在犬舍养了几个月,它已经跟我非常熟悉,不再呲牙凶人。
“是吗?”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沈辞屏息凝神,“葬礼就在后天,帖子发过来了,你要去吗?”
“不去。”我摸了摸豆豆的脑袋,“你帮我包点帛金送去吧。”
沈辞点点头。
次日下班回到犬舍,他又问了我一遍。
“你真的不去吗?”
他似乎很紧张,连呼吸都忘了,“你要是去,我请假开车送你…”
“说了不去!”
我把牵引绳和拾便袋塞到他手里。
“今晚轮到你遛狗了,你再懒怠我就炒你鱿鱼!”
“反正你现在抑郁症好了,工作也找到了…”
“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吗?”沈辞立马站直,冲我敬礼,“小的现在马上去遛狗,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不禁在心里发笑。
考核期该结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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