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小，你到底有没有心？！”龙傲天将我死死抵在冰冷的宫墙，猩红的眼底是滔天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迎上他几乎要将我吞噬的目光，从袖中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把瓜子，歪头浅笑：“王爷，您这出戏，还缺不缺个捧哏的？我价钱公道，包您满意。要不……再加点尖叫？”

“你——！”他气到发抖，俊脸铁青。

我身后，乌鸦“嘎嘎”狂叫：“警告！警告！目标情绪波动过载！乐子神即将被宿主玩坏！爽度+1000！”

（一）

“苏小小，你到底有没有心？！”

龙傲天，当朝靖王，此刻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将我死死抵在冰冷的宫墙。

他猩红的眼底，是滔天怒火，和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慌乱。

我迎上他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目光，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掏出一把瓜子。

“咔嚓。”

清脆的声响，在死寂的空气中格外刺耳。

我歪头，冲他浅笑：“王爷，您这出戏，还缺不缺个捧哏的？”

“我价钱公道，包您满意。”

“要不……再给您加点尖叫？”

“你——！”他气到发抖，俊美无俦的脸铁青一片，胸膛剧烈起伏。

我身后，那只黑漆漆的乌鸦“嘎嘎”狂叫，声音在我脑海里炸开：

“警告！警告！目标人物龙傲天，情绪波动过载！乐子神即将被宿主玩坏！”

“爽度+1000！宿主，干得漂亮！”

我，苏小小，一个兢兢业业的现代社畜，一觉醒来，穿成了虐文《帝王泪》里，开篇三章就被男主靖王龙傲天虐杀祭天的炮灰王妃。

原主是他的白月光替身，柔弱不能自理，被虐得死去活来，眼泪流干，心碎成渣。

而我，苏小小，人生信条：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要我不动情，受伤的就是别人——特指眼前这位王爷。

今夜，本该是我的死期。

按照原书剧情，龙傲天会因为我“弄脏”了他白月光的旧物，暴怒之下，将我拖去祠堂，活活打死。

我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圣旨刚下，赐我与靖王成婚，我就听到了这只乌鸦的声音。

“嘎嘎！宿主苏小小你好，我是你的续命系统嘎嘎！”

“友情提示，你的生命值目前只剩三章！”

“想活命吗？那就努力收集‘乐子能量’吧！”

然后，它就爆了个惊天大瓜。

“前方高能！你眼前的靖王龙傲天，他不是人！”

“他是个神！下凡历‘戏剧劫’的乐子神！”

“你的眼泪，你的惨叫，你的绝望，你的爱恨情仇……所有强烈的戏剧性情绪，都是他的kpi，是他维持神格、重返神界的能量源泉！”

我当时一口瓜子差点没喷出来。

合着这位爷天天板着脸玩虐恋情深，是为了冲业绩？

行，你演，我比你更能演。

“王爷，”我嗑开一颗瓜子，将瓜子仁递到他唇边，笑得眉眼弯弯，“火气这么大，容易伤身。来，吃点瓜子，败败火。”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瓜子仁，又看看我真诚无比的笑脸，眼底的怒火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只剩下浓浓的……困惑。

“嘎嘎！目标情绪‘愤怒’下降30%！‘困惑’上升80%！宿主，你这是什么清奇的脑回路！”

龙傲天猛地后退一步，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

“苏小小，你疯了？”

我叹了口气，一脸的悲天悯人：“王爷，您日理万机，还要抽空跟我演这虐恋戏码，真是辛苦了。”

“为了配合您完成kpi，我苏小小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您看，今日份‘震惊’‘困惑’‘愤怒’套餐已送达，请查收。明天需要什么情绪，您尽管吩咐，我保证演技在线，绝不拉胯！”

龙傲天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指着我的手都在抖。

他大概从未想过，自己精心设计的虐身虐心桥段，会被人当成工作任务来配合。

“嘎嘎！警告！目标情绪‘憋屈’+100！‘荒谬’+200！乐子神表示，这剧本走向不对！”

我耸耸肩，摊手：“王爷，剧本嘛，总得有点反转才刺激，不是吗？”

（二）

新婚之夜，龙傲天如约而至。

他带着一身化不开的寒气闯入喜房，凤眸里淬着冰碴子：“苏小小，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她的影子！”

“从今日起，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标准的虐文开场白，霸气侧漏，狠戾无情。

我非常配合地瑟瑟发抖，眼眶微红，泫然欲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王爷……臣妾，臣妾知道了。”

内心os：“好嘞导演！今日份‘恐惧’‘委屈’能量已送达，请查收！”

“嘎嘎！检测到目标情绪‘满意’+50，‘掌控感’+80！宿主，演技不错，继续保持！”

龙傲天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留下一个孤寂决绝的背影。

我立刻收起悲戚戚的表情，伸了个懒腰，从床底下摸出一包辣条。

“嘎嘎，去小厨房给我端碗冰镇绿豆沙来，演戏太耗费体力了。”

乌鸦嘎嘎扑腾着翅膀，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宿主，你能不能有点替身的自觉？原主这时候可是哭晕过去了！”

我撕开辣条包装袋，美滋滋地嗦了一口：“哭什么哭？眼泪不要钱啊？再说了，他要的是情绪能量，又不是非得我哭。我让他体验一下‘替身王妃画风突变’的刺激，不一样能收集能量？”

嘎嘎沉默了片刻，突然尖叫：“卧槽！宿主！目标人物龙傲天，‘愉悦值’突然飙升了500点！他说……他说‘这替身有点意思’！”

我：“……”

行吧，这位乐子神的口味还挺独特。

第二天，龙傲天开始按照原书剧情“虐”我。

他罚我跪祠堂，大雨滂沱。

我早有准备，撑开一把从库房角落翻出来的破油纸伞，在蒲团上铺了个自己缝制的小软垫，甚至让嘎嘎从厨房偷了碟桂花糕和一壶热茶。

雨声淅沥，我边吃点心边点评：“王爷这雨景布置得相当有氛围，就是缺了点bgm。嘎嘎，来段《二泉映月》应应景？”

嘎嘎翻了个白眼：“宿主，要点脸！人家王爷在暗处看着呢！”

我抬头，对着虚空微微一笑：“王爷，这雨下得恰到好处，既能烘托悲伤气氛，又不至于把我淋出病来影响后续剧情，用心了。”

暗处，龙傲天身形一晃，差点从房梁上栽下来。

他大概是想看我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结果只看到一个悠哉悠哉开茶话会的“神经病”。

“嘎嘎！目标情绪‘愤怒’+300！‘困惑’+500！‘无语’+1000！宿主，你成功把天聊死了！”

龙傲天憋着一口气走了。

我估摸着，他今晚的kpi大概是“憋屈”超标。

这只是开始。

他带回他那“白月光”生前的贴身侍女，名叫怜儿，让她来给我立规矩，实则是变相羞辱我，告诉我我连白月光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原主是被怜儿几句话挤兑得当场落泪，羞愤欲死。

我嘛……

我拉着怜儿的手，语重心长：“姐姐，你家小姐以前是不是眼神不太好？还是说王爷的审美比较……独特？”

怜儿一愣：“王妃……何出此言？”

我指着她身上那件据说是白月光最爱的桃粉色衣裙：“这种死亡芭比粉，一般人真驾驭不了。也就是姐姐你天生丽质，勉强撑住了。换个人穿，那就是灾难现场啊！”

我又指了指她头上的珠花：“还有这珠花，款式也太老气了，跟我祖母那辈儿的审美似的。姐姐，不是我说，王爷这品味，堪忧啊！”

怜儿嘴角疯狂抽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

我拍拍她的手：“姐姐，以后在王府，有什么委屈尽管跟我说。咱们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我说，王爷就是闲的，没事找事。”

怜儿：“……”

她大概从业十几年，第一次遇到不按套路出牌的主母。

龙傲天在屏风后听着，脸色由青转黑，由黑转紫，精彩纷呈。

“嘎嘎！目标情绪‘风中凌乱’+800！‘自我怀疑’+1000！乐子神开始怀疑人生了！他说：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过？”

我淡定地喝了口茶。

王爷，这才哪到哪儿啊？好戏还在后头呢。

（三）

宫中设宴，太后寿辰。

龙傲天作为当红王爷，自然是众星捧月。

他故意在宴会上冷落我，对我视而不见，转头就与其他贵女谈笑风生，言语间极尽暧昧，引得那些贵女们娇笑连连，频频向我投来挑衅和鄙夷的目光。

原剧情里，苏小小在这里受尽屈辱，强颜欢笑，宴会后就大病一场，惹得龙傲天更加厌恶。

我呢？

我乐得清闲，自顾自地在角落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面前摆满了精致的糕点和水果。

“嘎嘎，给我播报一下王爷的演技。”

嘎嘎十分上道：“王爷此刻正与吏部尚书的千金眉目传情，眼神深情款款，嘴角噙着三分凉薄七分漫不经心的笑，标准霸总配置！”

我抓了一把瓜子，点评道：“嗯，眼神有戏，情绪饱满。看这深情的眼神，啧啧，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不过，那吏部尚书的千金，眼妆都快飞到太阳穴了，王爷居然还看得下去，也是难为他了。”

周围几桌的夫人小姐们本来还在看我的笑话，听着听着，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

渐渐地，她们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好奇？

甚至有胆大的偷偷挪过来，小声问：“王妃，您看安宁郡主那身衣服怎么样？听说是时下京城最流行的款式。”

我瞥了一眼那位穿得像个花蝴蝶似的安宁郡主，中肯评价：“颜色太多，主次不分，像打翻了调色盘。料子倒是不错，可惜了。”

那位小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于是，宴会的后半段，画风逐渐跑偏。

我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小型的“时尚点评角”兼“瓜子零食分享会”。

贵女们不再围着龙傲天转，反而时不时往我这边瞟，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龙傲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他大概能感觉到，那些贵女看他的眼神，从以往的痴迷爱慕，变成了……带着一丝探究和古怪的审视？

“嘎嘎！警告！目标情绪持续走低！‘尴尬值’飙升！‘困惑值’爆表！‘危机感’出现！宿主，你再这么搞下去，乐子神要提前退休回家带孩子了！”

我嗑掉最后一颗瓜子，心满意足。

就是要这种效果。

宴会结束，龙傲天黑着脸，一言不发地把我拎回了王府。

他大概是想兴师问罪，质问我为何不知廉耻，不顾王府颜面。

我抢先一步，一脸沉痛：“王爷，臣妾有罪。”

他冷笑：“哦？你倒说说，你何罪之有？”

我痛心疾首：“臣妾今日才发现，王爷您为了收集‘戏剧能量’，竟不惜牺牲自己的形象，与那些庸脂俗粉虚与委蛇！王爷，您辛苦了！臣妾看着都替您累得慌！”

“您放心，以后这种抛头露面的体力活，就交给臣妾吧！保证让您每天的kpi都超额完成！”

龙傲天：“……”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嘎嘎！目标情绪‘无力感’+1000！‘茫然’+1000！乐子神遭遇职业生涯最大滑铁卢！他开始怀疑，到底谁才是来历劫的！”

我看着他几乎要落荒而逃的背影，心情甚好。

这位乐子神王爷，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对付嘛。

至少，比应付我那个天天pua我的前领导容易多了。

龙傲天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这个苏小小，不仅不按剧本来，不哭不闹不上吊，反而乐在其中，把他精心策划的“虐点”全变成了“笑点”。

他开始暗中观察我。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我在王府后院的那个废弃小厨房，偷偷搞起了“深夜烧烤摊”。

没错，烧烤。

羊肉串、烤鸡翅、烤韭菜、烤茄子……撒上我秘制的调料，香味能飘出二里地。

起初只是嘎嘎这个吃货馋了，我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地取材，改善一下伙食。

结果，这香味把王府的下人们馋得抓心挠肝。

有大胆的家丁护院，半夜循着味儿摸过来，被我抓个正着。

我索性做起了买卖，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生意异常火爆。

连带着，王府的风气都变了。

以前下人们看到我都战战兢兢，如今看到我都两眼放光，亲切地称呼我为“苏老板”。

龙傲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据嘎嘎转述，他正在书房批阅公文，闻到那股霸道的香味，笔都拿不稳了。

他派贴身侍卫暗中查探。

侍卫回来禀报，支支吾吾，说王妃娘娘正在……卖烤串。

龙傲天沉默了。

良久，他问：“味道如何？”

侍卫咽了口口水：“属下……属下斗胆尝了一串，此生难忘。”

当晚，龙傲天就派人来我的烧烤摊“取证”。

美其名曰调查王妃是否有不轨行为，实则打包了二十串羊肉串、十个鸡翅、外加两份烤茄子。

嘎嘎在我头顶盘旋，实时播报：

“目标人物龙傲天，正在品尝宿主秘制烤串！”

“‘震惊值’+500！‘美味度’认证+1000！”

“他说……这女人做的东西，竟然该死的美味！”

我挑眉，果然，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顿。

（四）

日子一天天过去，龙傲天“虐”我的频率越来越低。

他大概也发现了，传统的虐身虐心套路，在我这里根本行不通。

我不仅毫发无伤，反而能从中汲取无数乐子，顺便把他气个半死。

他收集到的“戏剧能量”，质量也大打折扣，充斥着他自己的“憋屈”和“困惑”。

这天晚上，月色正好。

我刚数完今天烧烤摊的收入，准备去泡个舒服的热水澡，就被龙傲天堵在了回廊下。

他穿着一身玄色锦袍，负手而立，月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晕。

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此刻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幽深得像一潭古井。

“苏小小。”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王爷吉祥。”我屈膝行礼，姿态标准得无可挑剔。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久到我以为他要变成一尊望妻石。

然后，他终于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问出了那个盘桓在他心中已久的问题：

“苏小小，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眨了眨眼，故作无辜：“王爷此话怎讲？臣妾的心，自然是在臣妾的胸膛里好好地跳着呢。王爷若是不信，可以摸摸看？”

说着，我还往前凑了凑。

龙傲天被我这流氓行径惊得后退一步，耳根悄悄泛红。

“嘎嘎！检测到目标人物心跳加速！‘羞涩’情绪+100！王爷他……他好像被宿主调戏了？”

我忍住笑，一本正经道：“王爷，演戏嘛，逢场作戏，您又何必较真？若您非要看我伤心欲绝的模样，也不是不行。”

我酝酿了一下情绪，掐了自己大腿内侧一把。

“嗷！”效果拔群，生理盐水瞬间飙到眼眶。

我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王爷，您看我这演技，还行吗？要不要再来个三秒落泪，保证颗颗饱满，晶莹剔透？”

龙傲天看着我那张挤眉弄眼、强行飙泪的脸，先是愣住，随即，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却再也压抑不住的笑声。

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那种卸下了所有伪装，纯粹被逗乐的，发自内心的笑。

月光下，他笑得肩膀微微耸动，凤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仿佛冰山初融，春回大地。

我看得有些呆。

不得不承认，这乐子神笑起来，还……挺他娘的好看。

“嘎嘎！警告！警告！目标情绪剧烈波动！检测到‘心动’信号！纯度99.99%！”

“神格出现裂痕！乐子神，您玩脱了啊！您这是要为凡人动凡心吗？！”

嘎嘎的尖叫声在我脑海里循环播放。

龙傲天笑够了，才止住笑意，看着我的眼神，多了些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擦去我眼角那滴“鳄鱼的眼泪”。

指尖温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苏小小，”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认命般的无奈，“本王……本神，承认，你赢了。”

我挑眉：“哦？此话怎讲？”

他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比起那些刻意制造的虐恋情深，你这种出其不意的‘乐子’，似乎……更能触动本神的神格，提供的‘戏剧能量’，纯度也更高。”

“所以，”他看着我，眼神灼灼，“苏小小，与本神合作如何？”

“合作？”我来了兴趣，“怎么个合作法？”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算计的笑：“你负责制造‘乐子’，本神负责提供‘舞台’。我们联手，把这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如何？”

我眼睛一亮。

这敢情好啊！

有靖王这个金大腿当靠山，我以后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成交！”我伸出手。

龙傲天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与我击掌为盟。

“合作愉快，苏老板。”

“合作愉快，龙老板。”

嘎嘎在一旁哀嚎：“完了完了，乐子神彻底被带跑偏了！这剧本没法要了！神界要变天了！”

我才不管神界变不变天。

我只知道，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五）

自从和龙傲天达成“战略合作”，我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以前是他挖坑我填坑，顺便把他气个半死。

现在是我们俩联手挖坑给别人跳。

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

比如，户部尚书贪赃枉法，中饱私囊，偏偏做得滴水不漏，御史弹劾了几次都没抓到实质性证据。

我出了个主意。

让嘎嘎这只“神鸟”夜半三更飞到户部尚书的床头，模仿他老娘的声音，痛斥他不孝，让他赶紧把贪污的银两都吐出来，否则就要把他带走。

户部尚书本来就心虚，被这么一吓，以为老娘显灵，第二天就哭哭啼啼地把藏匿的账本和金银珠宝主动上交给了大理寺。

龙傲天负责收尾，将罪证呈给皇上，户部尚书锒铛入狱，家产充公。

事后，嘎嘎在我头顶盘旋，激动地播报：

“嘎嘎！‘正义执行’能量爆表！‘百姓拍手称快’能量+10000！‘贪官悔不当初’能量+5000！”

“宿主，你真是个天才！龙傲天说，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么有趣的收集能量的方式！”

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是，本老板的点子，岂是凡品？”

龙傲天也确实给力。

我说东，他绝不往西。

我说要惩治当街纵马伤人的纨绔子弟，他二话不说，直接动用神力，让那纨绔连人带马在闹市中心表演了个“空中飞人”，然后精准地掉进了路边的粪坑。

围观百姓哄堂大笑，拍手称快。

嘎嘎的播报声都快喊劈叉了：“‘大快人心’能量max！‘纨绔怀疑人生’能量max！‘乐子’能量持续爆表！龙傲天的神格都快被撑爆了！”

龙傲天站在我身边，看着那狼狈不堪的纨绔，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侧过头看我，凤眸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苏小小，你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点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横秋道：“龙老板，这叫创意。创意，是第一生产力。”

他被我这称呼逗笑，摇了摇头，眼底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嘎嘎！警告！警告！目标人物‘心动值’持续飙升！神格裂痕进一步扩大！乐子神，您再这么笑下去，就要笑成恋爱脑了！”

我假装没听到嘎嘎的鬼叫。

恋爱脑就恋爱脑呗，反正不是我。

我们俩一个出点子，一个出神力（偶尔他也会用王爷的权势），把整个京城搅得鸡飞狗跳，却又莫名其妙地办了不少好事。

贪官污吏闻风丧胆，地痞流氓夹着尾巴做人。

京城的治安都因此好了不少。

我和龙傲天的关系，也从最初的“虐恋导演与炮灰演员”，变成了“欢喜冤家兼乐子合伙人”。

他不再刻意板着脸，会因为我一个不经意的吐槽而失笑。

我也不再时时刻刻防备着他，偶尔也会跟他开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

王府的下人们看我们的眼神都变了。

以前是敬畏和同情（同情我）。

现在是……暧昧和姨母笑？

连嘎嘎都说：“宿主，你和龙傲天现在这个相处模式，比他之前演的那些虐恋戏码，‘戏剧能量’高多了！神界那帮老古董都说，这才是历劫的正确打开方式！”

我嗤之以鼻。

什么正确打开方式？

不过是这位乐子神，终于找到了比“虐恋”更有趣的“玩法”而已。

而我，苏小小，就是那个能陪他玩，还能让他玩得尽兴的人。

至于感情？

呵，神仙的事，凡人少掺和。

我只想搞钱，搞事业，顺便收集点“乐子能量”续命。

其他的，与我无关。

至少，我是这么以为的。

（六）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和龙傲天“玩”得太嗨，终究还是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

被我们联手整垮的官员和权贵，不在少数。

他们的家人和党羽，自然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

这天，我照例去城南新开的“苏氏烧烤连锁二号店”巡视业务。

龙傲天原本要陪我一起，但临时被皇上召进宫议事。

我想着光天化日之下，京城治安也还不错，就没太在意，只带了嘎嘎和两个护卫。

谁知，就在我从烧烤店出来，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天而降，个个手持利刃，武功高强，招招致命，目标明确——就是我！

我的两个护卫虽然拼死抵抗，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落了下风。

“嘎嘎！宿主小心！他们是冲着你来的！这些人身上有死气，是死士！”嘎嘎在我头顶尖叫。

我心下一沉。

死士？看来是有人铁了心要我的命。

混乱中，一支淬了毒的弩箭，突破了护卫的防线，闪着幽蓝的光，直直射向我的心口！

“小心！”嘎嘎凄厉地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朝那支箭撞去。

但它只是一只乌鸦，如何能挡得住那力道千钧的毒箭？

我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那支箭离我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瞬间将我笼罩。

完了！

我苏小小，难道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要英年早逝，客死异乡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

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实质般从天而降！

整个街道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些原本凶神恶煞的黑衣人，在这股威压之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一个个脸色惨白，口喷鲜血，动弹不得！

那支离我只有寸许的毒箭，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瞬间化为齑粉！

一道金光闪过，龙傲天身着玄色王袍，挟裹着滔天怒火和毁天灭地的神威，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凤眸此刻不再是平日里的幽深或含笑，而是变成了纯粹的金色，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只有属于神祇的冷漠与威严。

周身散发出的金色神力，几乎要将整个空间撕裂！

“伤她者，死！”

他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冰冷的字。

那些黑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在金光中化为飞灰，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解决了敌人，他身上的神光才渐渐收敛，金色的瞳眸也恢复了墨色。

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一把将我紧紧抱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勒碎。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剧烈颤抖，和他胸腔里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

“苏小小……苏小小……”他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后怕和失而复得的庆幸，“还好……还好我来得及时……”

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却奇迹般地没有挣扎。

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还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我抬头，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袖。

“你受伤了？”我惊呼。

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底是翻涌的、几乎要将我淹没的情绪。

“嘎嘎！我的神啊！‘守护’能量！‘爱意’能量！‘不惜一切’能量！龙傲天，您这是彻底为爱放弃神格的节奏啊！这剧本走向……已经超神了！”

嘎嘎的声音带着哭腔。

龙傲天抱着我，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闷闷的：“苏小小，不准你有事。”

“本神……我，不允许。”

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他不再仅仅是那个需要“戏剧能量”的乐子神，也不再仅仅是那个和我一起“搞事”的合作伙伴。

他抱着我的手臂那么用力，仿佛我是他失而复得的珍宝。

而我的心，也因为他那句带着颤抖的“不允许”，漏跳了一拍。

（七）

龙傲天为了救我，不惜在凡间大范围动用神力，几乎毁了半条街。

这动静实在太大，瞒不住的。

他抱着惊魂未定的我，直接瞬移回了靖王府。

一落地，他就开始仔细检查我有没有受伤，那紧张兮兮的模样，仿佛我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受伤？”他捧着我的脸，翻来覆去地看，语气焦急。

我摇摇头，指着他流血的手臂：“我没事，你先处理一下伤口吧，血都快流干了。”

那伤口，是他为了尽快赶来救我，强行冲破皇宫结界时留下的。

他却毫不在意，只是固执地看着我：“你真的没事？”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推了推他：“真没事，就是吓了一跳。倒是你，赶紧让太医来看看。”

他这才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嘎嘎在我脑海里疯狂刷屏：

“宿主！龙傲天为了你，神力消耗过度，神格都开始不稳了！”

“刚才他爆发神力的时候，神界的窥天镜都碎了！那帮老古董现在肯定炸锅了！”

“他这是在用生命护着你啊！”

我心中百感交集。

我一直以为，我和龙傲天之间，不过是一场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游戏”。

他需要我制造的“乐子能量”，我需要他当靠山保命续命。

可现在看来，这场游戏，似乎有人当真了。

而且，当真的还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乐子神”。

太医很快被请来，战战兢兢地为龙傲天处理伤口。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和苍白的脸色，心里堵得慌。

“苏小小，”他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今天起，本王……我，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我愣住了。

“嘎嘎！‘霸道宣言’能量+1000！‘占有欲’能量+2000！乐子神正式开启忠犬模式！”

我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拒绝的话，在看到他眼底那抹化不开的担忧和执拗时，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次的刺杀事件，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不仅暴露了龙傲天的神力，也让他对我那份隐藏在“玩乐”之下的深情，彻底浮出水面。

他不再掩饰，不再伪装。

看我的眼神，炙热得几乎要将我融化。

他真的说到做到，几乎是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我去烧烤摊巡店，他跟着。

我去后花园散步，他跟着。

就连我上茅房……咳咳，他也会守在门外。

王府的下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甚至开始暗地里下注，赌王爷什么时候会正式向王妃表白。

我有些头疼。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掌控。

我苏小小，一个只想保命摸鱼、顺便赚点小钱钱的现代社畜，怎么就稀里糊涂地招惹上了一尊神呢？

而且，看这架势，这尊神还赖上我了。

这天晚上，龙傲天又一次在我的卧房里打地铺。

我看着他堂堂一个王爷，如今却像个大型犬科动物一样，蜷缩在我床边那张简陋的软榻上，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蹙，似乎在做什么噩梦。

我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想替他把滑落的被子盖好。

刚一靠近，手腕就被他猛地抓住！

他霍然睁开眼，眼底带着一丝未散的惊惧，在看清是我之后，才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手。

“苏小小……”他声音沙哑，“别离开我。”

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他苍白的脸，和他眼底那抹浓得化不开的依赖。

我心头一软。

“我不走。”我说，声音轻得像羽毛。

他这才安心，重新闭上眼，但抓着我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我无奈，只能在他床边坐下，任由他握着我的手。

嘎嘎的声音幽幽响起：“宿主，你沦陷了。”

我矢口否认：“胡说！我只是……只是觉得他有点可怜。”

“是吗？”嘎嘎的语气充满了不信，“那你脸红什么？”

我：“……”

好吧，我承认，面对这样一个放下所有身段和骄傲，全心全意依赖着我的龙傲天，我确实……有点动摇了。

但理智告诉我，人神殊途。

更何况，他还是个需要历劫的神。

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就耽误了他的“正事”。

如果他因为我而历劫失败，或者神格受损，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八）

那次神力爆发的后遗症，很快就显现了。

龙傲天的身体时好时坏，神力也变得极不稳定。

更糟糕的是，神界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据嘎嘎说，神界已经派下了“催返符”，催促他尽快完成历劫，重返神位。

如果逾期不归，或者历劫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轻则神力大损，重则……神格陨灭。

龙傲天对此却只字不提，依旧每天守着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但我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日渐衰弱的气息。

这天，他正在书房处理王府事务，突然一阵猛咳，咳出了一口金色的血液。

我冲过去扶住他，脸色煞白：“龙傲天，你怎么了？！”

他摆摆手，强笑道：“没事，老毛病了。”

“老毛病？”我怒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是不是神力反噬了？！”

他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我心急如焚：“神界是不是催你了？你为什么不回去？！”

他握住我的手，眼神专注而温柔：“苏小小，你希望我回去吗？”

我一噎。

我希望吗？

如果我说希望，他会不会觉得我无情无义，只想摆脱他这个麻烦？

如果我说不希望，那岂不是自私地将他困在这凡尘俗世，让他为我冒险？

“嘎嘎！宿主，别犹豫了！再不让他回去，他就要玩完了！”嘎嘎在我脑海里疯狂预警，“他的神格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龙傲天苍白的脸，和他眼底那抹不舍，心如刀割。

但我知道，我必须做出选择。

“龙傲天，”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你是神，神界才是你的归宿。”

“你下凡历劫，是为了你的神格，你的大道。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功亏一篑。”

他眼神黯了黯，嘴角却勾起一抹苦涩的笑：“苏小小，你果然……还是这么理智。”

“可是，”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偏执，“如果我说，我不想回去了呢？”

“如果我说，比起那冰冷的神位，我更喜欢这人间的烟火，更喜欢……有你的地方呢？”

我心神巨震！

“嘎嘎！世纪告白！‘深情’能量爆表！‘不爱江山爱美人’（神界版）能量爆表！龙傲天这是要为爱疯魔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血丝和疯狂，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就在这时，天空风云变色，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柱，穿透云层，直直照向靖王府！

神圣威严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是飞升通道！”嘎嘎尖叫，“龙傲天的‘戏剧劫’……因为你刚才那番话，和他此刻强烈的情绪波动，意外提前圆满了！”

“他可以回神界了！”

金色光柱笼罩住龙傲天，他的身体缓缓漂浮起来，身上的伤势和虚弱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磅礴浩瀚的神力。

他恢复了神祇的威严与俊美，却再也没有了初见时的冷漠。

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浓浓的不舍和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

“苏小小，”他的声音在光芒中显得有些飘渺，“跟我回神界。”

“做我的神后，我们一起……找乐子。”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我看着他伸向我的手，看着他眼中那份沉甸甸的情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胀。

回神界？做他的神后？

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长生不老，拥有无尽的神力，还能和他一起继续“找乐子”。

可是……

（九）

我笑了。

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比以往任何一次“演戏”都要灿烂的笑。

“神尊大人，”我仰头看着沐浴在神光中的他，声音清脆，“您看，我这‘苏氏烧烤’连锁店，还没开遍全国呢！”

“人间烟火气，我还吸不够呢。”

龙傲天愣住了，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我踮起脚尖，在他微凉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蜻蜓点水，却带着我苏小小孤注一掷的勇气和……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留恋。

“神仙太无聊了，我怕闷。”我退后一步，仰着脸，笑容狡黠，“您要是想我了，或者想吃烤串了，就常下凡来光顾我的生意。”

“看在老主顾的面子上，给您打骨折哦！”

龙傲天怔怔地看着我，眼底的神光明明灭灭。

有错愕，有失落，有无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宠溺？

良久，他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爽朗，震彻云霄，驱散了漫天乌云，连那道威严的金色光柱，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好！好一个苏小小！”

“好一个还没吸够人间烟火气！”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人间乐子多，本神……我，会常来的！”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那片璀璨的金光之中。

天空恢复了晴朗，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景象，只是一场幻梦。

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神祇气息，我几乎要以为，龙傲天这个人，从未出现过。

嘎嘎扑腾着翅膀，落在我肩上，语气激动得语无伦次：

“老板娘威武！老板娘霸气！连神都敢甩！还让他倒贴！”

“以后这人间，就是咱俩的乐子主场了！”

我掂了掂手里不知何时又出现的烤串签子，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是啊，谁说人间不如神界？

我的乐子，我做主！

至于那个傲娇又别扭的乐子神？

呵，等着给我打工吧！

想吃我的秘制烤串，不拿点神界特产来换，门儿都没有！

打骨折？

看心情！

（十）

龙傲天飞升后的日子，出乎意料的……平静。

没有了三天两头被他“虐”的鸡飞狗跳，也没有了联手搞事的刺激。

王府的下人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同情、到后来的暧昧，如今变成了……纯粹的敬佩。

毕竟，能把高高在上的靖王爷（神尊大人）迷得神魂颠倒，最后还潇洒放手，让他眼巴巴等着“常来光顾”的，整个大曜王朝，不，整个凡间，也就我苏小小独一份了。

我的“苏氏烧烤”生意越做越大，分店从京城开到了江南，又从江南开到了塞北。

我每天忙着巡视店铺，研发新品，培训员工，数钱数到手抽筋。

嘎嘎成了我的“财务总监”兼“情报部长”，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那个傲娇的乐子神。

想起他被我气到跳脚的样子，想起他无奈又宠溺的笑容，想起他抱着我时那份不顾一切的紧张。

心里会有一点点空落落的。

但很快，这点空落就会被第二天满满的行程和白花花的银子填满。

我苏小小，可是要成为凡间餐饮女王的女人！

哪有时间伤春悲秋？

这天，我正在江南总店的后厨，亲自试验一款新口味的烤鱼。

突然，嘎嘎的声音在我脑海里炸开，带着前所未有的激动：

“宿主！宿主！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我手上动作一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股熟悉又强大的气息，降临在了小小的后厨。

我猛地回头。

只见龙傲天一身月白常服，长发简单地用一根玉簪束起，卸下了神祇的威严和王爷的华贵，丰神俊朗，宛如谪仙。

他正站在门口，凤眸含笑，定定地看着我。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周围的伙计们都看呆了，手里的活计都忘了干。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这位客官，后厨重地，闲人免进。要吃烤鱼，前面排队去。”

龙傲天挑了挑眉，迈开长腿，几步走到我面前。

他俯下身，在我耳边低声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耳廓，痒痒的：

“苏老板，本……我，来光顾生意了。”

“不知……可有骨折？”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和他眼底那抹戏谑的笑意，心跳漏了一拍。

这家伙，还是这么会撩！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把他往外推：“去去去，想吃霸王餐啊？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神仙也不行！”

他却顺势握住我的手，低低地笑了起来：“那……苏老板，我用这个来抵账，如何？”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玉盒，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这是神界的‘凝神珠’，凡人佩戴，可百病不侵，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他看着我，眼神认真，“用它，换你一辈子给我打骨折，可好？”

嘎嘎在我头顶疯狂尖叫：“啊啊啊！是凝神珠！神界至宝啊！宿主，发了发了！快答应他！”

我看着那颗价值连城的珠子，又看看龙傲天那张写满“快答应我”的脸，突然就笑了。

我一把抢过珠子，塞进怀里，然后叉腰道：“一颗珠子就像收买我？想得美！”

“不过嘛……”我眼珠一转，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以后你的烤串，可以免费加葱加香菜！”

龙傲天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发：“苏小小，你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我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人间烟火，有他相伴，似乎……也更加有滋有味了。

至于神界和凡间的距离？

对乐子神来说，大概就是一顿烤串的距离吧。

而我，苏小小，很乐意为他，烤一辈子的串。

当然，账还是要算的，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神仙？

只不过，这账怎么算，我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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