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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之狼与高岭之花全文小说冰冷冰剑高岭之小说在线阅读

作者: 匿名  时间: 2025-09-25 03:25:21 

第一章:野火撞冰剑

>家族测试日,我手心跳出火焰晶体的刹那,祠堂百年积灰簌簌而落。

>那些曾视我如蝼蚁的贵人们,连夜召开会议:邀我入主殿,赐宗籍。

>我笑着摇头:“我爹娘死在公墓七排六号,你们当年连块族坟都不肯给。”

>当晚,嫡系开着宝马740把我撞进馄饨摊:“贱种,烧成灰就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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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碎晶体,烈焰瞬间烧穿豪车底盘,热浪烤焦了他们新做的锡纸烫。

>族长震怒,下达追杀令:“此子不除,必成祸患!”

>重伤的我倒在城郊垃圾山,血快流干时,撞见个怪人。

>凌氏集团那位“已故”太子爷,正用冰剑削苹果,祭奠父母的遗像。

>他垂眸看我:“快死的野狗?”

>我咧开染血的嘴:“彼此彼此,化了的高岭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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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里那死寂,沉得能压断人脊梁骨。

几百双眼睛,钉子似的钉在祭台上。空气凝滞,连烛火都忘了跳动,只有香灰悄无声息地飘落。台上,家族长老枯树皮般的手按在我腕上,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测试血脉的“燃星石”。石头黯淡无光,如同我过去二十年在这座华丽牢笼里的位置——尘埃,废物,一个连名字都不配被族谱记住的旁支贱种。

四周的嗤笑像细小的冰锥,扎进骨头缝里。

“烂泥扶不上墙!”

“白瞎了那点稀薄血脉……”

“滚下去吧,别污了祖宗的清净地!”

那些声音,尖利又熟悉,和十年前爹娘咳着血,在破屋里咽气时,窗外飘来的刻薄议论一模一样。我垂着眼,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疼得发木。胸腔里却像塞进了一团滚烫的、烧红的铁,不甘、愤懑、还有被这森严等级碾碎又强行粘合的恨意,疯狂地冲撞着每一根血管。

凭什么?!

那团火猛地炸开了!

不是幻觉。一股灼热到近乎撕裂的力量,蛮横地从我骨头最深处爆发,沿着手臂奔腾咆哮,直冲那只按在燃星石上的手!

“嗡——!”

死寂的祠堂里,响起一声尖锐到刺耳的嗡鸣!那块号称坚不可摧的燃星石,在我掌心下剧烈地跳动起来,表面瞬间爬满蛛网般密集的裂痕!

“咔嚓!”

刺耳的碎裂声里,一道纯粹、炽烈、如同熔炼了太阳核心的光,猛地从我紧握的拳头缝隙中迸射出来!那光芒霸道无比,瞬间刺得满堂衣冠楚楚的贵人惊呼着捂眼后退,连高坐主位的族长都骇然站起。

光芒稍敛,祠堂里几百年的积灰被无形的气浪卷起,簌簌落下,像下了一场肮脏的雪。

我缓缓摊开手掌。

一枚晶体静静躺在掌心。鸽子蛋大小,通体剔透,内里却仿佛封印着亘古燃烧的地心烈焰,赤金色的流火在其中缓缓旋转、奔涌。它散发出的不是温暖,而是足以焚灭一切的恐怖高温,连我掌心的空气都因高温而扭曲波动。

死寂。真正的死寂。刚才的嗤笑、鄙夷,被彻底熔成了灰烬,只剩下一片被这火焰晶体映照出的、惊惶惨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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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那扇镶金嵌玉的厚重雕花木门,在我身后“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里面那些压抑着震惊、贪婪和无数算计的目光。空气里昂贵的檀香味道熏得人作呕。我站在冷硬的汉白玉台阶上,背后是象征家族无上权力与荣耀的殿堂,面前是沉沉的夜幕。

几个小时前,那些曾视我如草芥的“贵人”们,就在这扇门后,用最和煦的语气,许下最诱人的承诺:主殿修行,核心资源倾斜,赐予象征嫡系身份的宗籍玉牒……他们的脸在摇曳的烛光下,努力挤出慈和的笑容,仿佛过去二十年的苛待、爹娘在贫病交加中无声无息的消逝,都只是一场可以被轻易抹去的噩梦。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冷的手机屏幕,屏幕亮起,背景是张模糊的老照片——爹娘站在他们那间永远漏风的出租屋门口,对着镜头局促地笑着,身后门牌号锈迹斑斑:公墓七排六号。

族坟?他们也配提这两个字!

我抬起头,夜风带着深秋的凉意灌进领口,也吹散了心头最后一丝可笑的涟漪。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我对着紧闭的殿门,也对着这吃人的家族,清晰无比地吐出几个字:

“省省吧。我爹娘,埋在公墓七排六号。”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那片虚伪的静默里。“你们当年,连块族坟的地皮都吝啬给。”

说完,我转身,沿着冰冷的台阶,一步步走下这象征权柄的神坛,重新踏入属于我的、布满泥泞与荆棘的市井长街。身后,那扇门内死寂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气急败坏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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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胃里空得发慌,街角那家通宵营业的馄饨摊飘来的猪油香气,勾得人心里发酸。我裹紧单薄的外套,摸出兜里最后几枚硬币,走向那片昏黄温暖的光晕。

“老板,一碗馄饨,清汤……”

话音未落。

引擎的咆哮声如同野兽濒死的怒吼,撕裂了夜的宁静!两道雪白刺目的光柱,如同巨大的獠牙,猛地从斜刺里插了过来!

“贱种!真以为凝出个玻璃珠子就能登天了?!”

“送你下去跟你那对穷鬼爹娘团聚!”

狞笑声混合着引擎的轰鸣,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耳膜。

“砰——!!!”

巨大的撞击力从侧后方狠狠砸来!我整个人如同断线的破布娃娃,被一股蛮横到极致的力量狠狠掼了出去!身体砸翻了油腻的折叠桌,滚烫的汤水、碎裂的碗碟、还有那些廉价的桌椅板凳,瞬间天旋地转!眼前全是飞舞的馄饨皮、葱花和滚烫的汤水,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呛人的灰尘和食物残渣涌进喉咙,激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断裂般的剧痛。

视线模糊,耳朵嗡嗡作响。混乱中,看到那辆嚣张的宝马740嚣张地停在狼藉里,车门打开,几个穿着奢侈潮牌、顶着崭新锡纸烫的脑袋钻了出来,为首那张脸在馄饨摊昏黄的灯光下扭曲着,写满了恶毒的畅快。

“啧,瞧瞧这德行!”他踢开脚边一个破碎的醋瓶,啐了一口,“废物就是废物!觉醒了也是个趴在地上的贱命!烧成灰就老实了!”

另一个家伙手腕一翻,掌心赫然扣着一张黄符纸,上面用朱砂绘着扭曲的符文,散发着阴冷的波动。“跟他废话什么!族长的意思,清理门户!动手!”符纸瞬间被灵力点燃,化作一道惨绿色的鬼火,带着刺骨的寒意,毒蛇般朝瘫在地上的我噬咬而来!

冰冷刺骨的杀意,混杂着脊椎骨断裂般的剧痛,还有呛进气管的灰尘和血腥味……爹娘临死前那压抑的咳嗽声,仿佛又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捅进了我心脏深处那团被强行压抑的、名为“不甘”的熔岩里!

烧成灰?清理门户?

凭什么?!

胸腔里那团沉寂了一瞬的熔岩,骤然被这极致的屈辱和暴戾彻底点燃!它不再是祠堂里那被测试唤醒的懵懂力量,而是沉淀了二十年市井挣扎、十年刻骨仇恨、被死亡和鲜血浇灌出的——毁灭之火!

“啊——!!!”

一声嘶哑到不像人声的咆哮从我喉咙深处炸开!伴随着这声咆哮,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掌心那枚一直沉寂的火焰晶体,瞬间被我狂暴的意志捏得粉碎!

不是融化,是彻底的粉碎!

“轰——!!!”

无法形容的赤金色烈焰,如同压抑了亿万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宣泄的裂口,以我为中心轰然爆发!那不再是光,而是纯粹的高温实体!空气被瞬间抽干、扭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地面残留的馄饨汤水“嗤啦”一声化作白气!那张扑来的惨绿符火,连靠近都做不到,直接在半空中被这恐怖的热浪焚成了几缕青烟,连渣都没剩下!

赤金色的火浪如同活物,带着最原始的毁灭意志,狂暴地席卷向那辆象征着身份和富贵的宝马740!

“滋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响起!坚固的车身底盘,在接触到火焰的瞬间,如同滚烫餐刀切开的黄油,直接被熔穿出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赤红铁水的窟窿!轮胎瞬间爆燃,昂贵的真皮内饰化作翻滚的黑烟和焦炭!炽热的气浪猛地扩散开去,那几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锡纸烫脑袋,首当其冲!

“呃啊——!”

“我的头发!脸!!”

“烫!烫死我了!!”

凄厉的、变了调的惨嚎声骤然响起!他们精心打理的锡纸烫发型,在恐怖的高温辐射下,瞬间卷曲、焦黑、冒烟!昂贵的潮牌外套被燎出破洞,裸露在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泡!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刺鼻的蛋白质烧焦的恶臭。

烈焰照亮了他们因剧痛和极度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那表情,比馄饨摊的烂泥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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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垃圾山。

风像裹着冰渣子的砂纸,在空旷的荒野上鬼哭狼嚎。每一次吸气,都像把无数把碎玻璃渣子吸进肺里,呛得我眼前阵阵发黑。后背那被车撞、被符咒余波扫到的地方,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地从衣服里渗出来,带走所剩无几的热量。

我拖着灌了铅似的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堆积如山的垃圾残骸和冻硬的污泥里跋涉。视线越来越模糊,黑暗像粘稠的墨汁,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世界在旋转,脚下的地面像棉花一样发软。

不行了……真的撑不住了……

意识像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脚下一软,整个人彻底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

“噗通!”

身体重重砸在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废弃塑料袋和冻硬的烂菜叶上。冰冷和污秽瞬间包裹上来,反倒让后背灼热的伤口感到一丝诡异的麻痹。眼皮沉重得如同焊死,最后一丝力气也耗尽了。黑暗温柔地、不容抗拒地拥抱上来。

就这样结束了吗?像爹娘一样,无声无息地烂在某个肮脏的角落……

也好。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冰冷黑暗的前一瞬,一点微弱的、近乎虚幻的冷光,刺破了沉重的眼皮。

我努力掀开一丝缝隙。

不远处,一座由废旧冰箱和破沙发堆成的、摇摇欲坠的垃圾小山上,坐着一个人影。

月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清辉,勾勒出他清瘦挺拔的轮廓。他穿着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大衣,料子垂坠,在污浊的背景里干净得格格不入,像是从某个高级宴会直接走错了片场。他微微低着头,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过分苍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冰冷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

他手里,握着一柄剑。

一柄完全由晶莹剔透的寒冰凝结而成的剑!剑身流淌着月华般清冷的光泽,丝丝缕缕的白气从剑刃上缭绕升起,在这污浊的垃圾场里,显得如此诡异又纯净。

他正用那柄冰剑,专注地削着一个苹果。动作优雅,带着一种刻入骨髓的韵律感。冰刃划过果肉,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削下的果皮,薄如蝉翼,打着旋儿飘落在脚边一个蒙着薄尘的小小相框上。相框里,一对气质雍容的中年夫妇,正对着镜头温和地笑着。

苹果削好了。冰剑在他指尖轻盈地挽了个剑花,寒气四溢。他没有吃,只是将那完美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苹果,轻轻放在了相框前。

然后,他抬起头。

那双眼睛看了过来。瞳孔的颜色很浅,像是结了薄冰的湖面,映着荒芜的垃圾场和月光,冰冷、空旷,找不到一丝活气。那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冰冷的羽毛扫过垂死的伤口,没有惊讶,没有怜悯,只有一片冻结的漠然。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呼啸的夜风,带着一种玉石相击的清冷质感,毫无波澜:

“快死的野狗?”

血液的流失带走了体温,也抽走了所有力气。我趴在冰冷的垃圾堆上,仰视着那个坐在垃圾山顶、仿佛坐在神坛上的冰雕。伤口疼得钻心,肺里像塞满了冰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的铁锈味。

野狗?

是啊,浑身泥泞,伤口流脓,可不就是一条在垃圾堆里刨食、随时可能咽气的野狗么。

我咧开嘴,牵动了干裂的嘴唇,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风箱在拉扯,却硬是挤出一个混杂着血沫和泥污的、近乎挑衅的笑:

“呵…彼此彼此…化了的高岭之花…”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他握着冰剑的那只手上。

月光下,那柄剔透的冰剑,靠近剑柄的地方,正悄然发生着变化。一丝微不可察的水痕,正顺着那完美无瑕的剑身,极其缓慢地、蜿蜒地滑落下来。

第二章:冰渣子少爷的垃圾山奇遇

>爹娘头七那晚,灵堂白烛都没熄透,三叔就坐上了族长的太师椅。

>他拍着我肩膀,声音哽咽:“霜儿节哀,往后三叔管你。”

>转头就让人“无意”透露,我因爹娘葬礼不够风光,砸了祠堂三件古董。

>顶着“前少主”名头,我成了现任少主最好的垫脚石。

>资源?月例银子总被账房“算错”。

>刁难?连洒扫婆子都敢“忘”了我院里的炭。

>我攥着母亲旧宅的钥匙搬出主宅那天,听见门房嗤笑:“什么高岭之花,化了连泥都不如!”

>直到那夜,我照例在母亲小院后山削苹果祭奠。

>一个浑身是血、冒着焦糊味的家伙,砸穿了我的篱笆。

>他咧着染血的嘴,眼神像快咽气的狼:“高岭之花…化了?”

>我垂眼看着冰剑上滴落的水痕,第一次觉得,这垃圾场的风,没那么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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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里的空气,冷得能冻裂骨头。惨白的烛火在爹娘巨大的遗像前跳跃,映得他们温和的笑容都有些模糊。香灰积了厚厚一层,那股沉郁的檀香味混着未散尽的药味,死死压在胸口。我跪在冰冷的蒲团上,膝盖早已麻木,只有手里攥着的一方母亲常用的旧丝帕,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快要消散的暖意。

才第七天。头七的香还没烧过半截。

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刻意放轻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厚重的门帘被掀开,带进一股深秋夜里的寒气。三叔那张保养得宜、此刻却恰到好处地蒙着一层悲戚的脸,出现在摇曳的烛光里。他身后跟着几位族老,个个面色沉痛,眼神却像探照灯,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霜儿啊……”三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几步上前,温热厚实的手掌重重落在我僵硬的肩膀上,那力道几乎让我一个踉跄。“苦了你了…大哥大嫂走得突然,留下这偌大一个家业,还有你……”

他顿了顿,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用力摁了摁毫无水光的眼角,仿佛在努力压下汹涌的悲痛。“族里不能一日无主,事务堆积如山,大哥大嫂的身后事,也总得有人操持周全,让他们走得体面安心啊!”他喟然长叹,目光悲悯又沉重地环视着灵堂里的族老们,最后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不得不”的沉痛决断:“三叔…只好先替你把这担子扛起来!往后,三叔管你!”

替我扛起来?管我?

他话音未落,我甚至能听到身后某个族老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灵堂里压抑的气氛似乎松动了一瞬,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我低着头,看着蒲团前冰冷光滑的地砖,那上面映着烛火扭曲跳动的影子,也映出我苍白麻木的脸。攥着丝帕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胸腔里空荡荡的,像被最冷的冰填满了,连愤怒都冻成了冰渣子。

爹娘的音容还在眼前。他们教我持身以正,待人以宽,凡事留一线余地。可他们留给自己的余地呢?换来的就是这灵堂未冷、尸骨未寒时的“不得不”吗?

三叔的手还沉甸甸地压在我肩上,那温度像烙铁,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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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前少主昨儿个在祠堂发了好大的火!”

“可不是!就因为觉得宗主和夫人的葬礼不够风光,气不过,当场就砸了三件前朝传下来的古董!啧啧,那声响,隔老远都听见了!”

“唉,到底年轻气盛,受不得委屈。只是可惜了那些宝贝……”

“嘘!小声点!那位现在可金贵着呢,毕竟是‘前’少主,脾气大点也正常嘛!”

我抱着几本从藏书阁借阅的古籍,刚绕过回廊的月洞门,刻意压低的议论声就像细小的冰针,从假山石后面飘出来,精准地扎进耳朵里。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脸上甚至没什么表情,只是抱着书的手指,无声地收紧,指节泛着青白。

骄纵?肆意妄为?脾气大?

明明那日我只是去祠堂整理爹娘生前翻阅过的几卷旧书,角落里摆放祭器的博古架年久失修,自己垮塌下来。三叔派来的那个管事,当时就在旁边“清点”,看得一清二楚。可转眼间,流言就成了我因不满葬礼规格而“怒砸”祠堂。

我成了活生生的笑话。一个顶着“前少主”虚名、眼高手低、不识大体的纨绔。现任少主,我那位堂弟凌锐,则成了最完美的对照组——谦逊、沉稳、懂得顾全大局。每一次家族小比,每一次长老训话,我都是他最好的垫脚石,用来衬托他的“深明大义”和“天赋卓绝”。族亲们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惋惜同情,渐渐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厌弃。他们只认实力,也只认坐在族长位置上的那个人。

月例银子?账房总管每次看到我,那张胖脸都笑成一朵菊花,然后必定会“哎呀”一声,拍着脑门,用最浮夸的语气道歉:“瞧我这记性!少宗主…哦不,霜少爷,对不住对不住!上月的账目盘得头昏眼花,竟把您那份给漏记了!下月!下月一定给您补上双份!”那双份,永远在下个月变成新的“漏记”。

冬日里,我住的那个偏僻小院,永远是最冷的。负责洒扫和炭火的粗使婆子,十次有九次会“忘”了送炭。偶尔“记起”,送来的也是些最呛人的、掺了土的黑炭,烧起来满屋浓烟。去问,就是一脸为难:“霜少爷,真不是老婆子不上心!库房那边说了,好炭要优先供给族学里用功的子弟和几位长老…您看,要不您再忍忍?”

忍?怎么不忍?爹娘教我的“正道”和“余地”,在这冰窟窿一样的小院里,只剩下一个“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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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插入锁孔,发出生涩的“咔哒”声。推开那扇沉重的、布满灰尘的院门,一股陈旧的、带着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母亲出嫁前的旧宅,藏在城郊最僻静的角落,早已荒废多年。

我拖着简单的行李,只有几件换洗衣物和几本最重要的书。离开主宅时,没有任何送行。穿过长长的、空旷的回廊,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投下冰冷的格子。走到大门边,正听见两个新来的年轻门房躲在门房里嗑瓜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顺风飘进耳朵里。

“啧,那位‘高岭之花’总算挪窝了?”

“什么花儿啊,我看是霜打的茄子,蔫透了!听说连他院里的炭火婆子都敢给他脸色看?”

“可不是!端着架子给谁看呢?真当自己还是从前那个少主?化了连泥都不如!”

“走了清净!省得碍少宗主的眼……”

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我挺直了背脊,迎着门外灌进来的冷风,走出了那扇象征着凌氏权力中心的、巨大而冰冷的朱漆大门。身后那带着恶意的嗤笑声,被沉重的门扉缓缓隔绝。高岭之花?化了连泥都不如?呵。

也好。这泥泞,至少干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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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小院背靠着一片荒坡,再往后,就是城市边缘那片巨大的、如同溃烂伤疤般的垃圾填埋场。夜色是最好的屏障,将白日里堆积如山的污秽和绝望暂时掩埋。风,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和垃圾特有的、无法形容的复杂气味。

我坐在院后一块冰冷的山石上。月光很淡,吝啬地洒下一点清辉。手里握着那柄由纯粹寒气凝结而成的冰剑。剑身剔透,流转着月华般清冷的光,丝丝寒气缭绕,让周围的空气都下降了几度。

身前,摆着一个小小的相框。照片里,母亲穿着素雅的旗袍,父亲穿着笔挺的中山装,两人依偎着,站在旧宅的紫藤花架下,笑容温煦平和,眼神里是对未来无尽的期许。

我垂着眼,冰剑的剑尖抵在一个鲜红的苹果上。手腕稳定,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优雅。冰刃无声地划过果皮,薄如蝉翼的红色长条打着旋儿飘落,轻轻覆盖在相框玻璃上。动作精准,没有一丝颤抖。削苹果,是母亲生前闲暇时最爱做的事,她削出的果皮能连成长长的一串,从不中断。她说,这叫心静。

心静?胸腔里那片冻土,早已荒芜死寂,只剩下无尽的冰冷和麻木。

苹果削好了,完美无瑕,像一个冰冷的艺术品。冰剑在指尖挽了个极小的剑花,寒气四溢。我将它轻轻放在相框前,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那温度似乎能一直冻到心底。

就在这死寂的、只剩下风声呜咽的时刻——

“轰隆——!!!”

一声巨响猛地撕裂了夜的宁静!

我身后的、那圈象征性地围着小院后坡的破旧篱笆,如同纸糊的一般,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撞开!木屑和枯草漫天纷飞!

一个黑影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皮肉烧焦的糊味,像一颗失控的炮弹,重重地砸在我脚边不远处的垃圾堆上!力道之大,溅起的污水和腐烂的残渣甚至有几滴落在了我干净的裤脚上。

月光勉强照亮了那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他蜷缩在污秽里,衣服破烂不堪,沾满了黑红的血污和泥泞,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狰狞的灼伤和水泡。一张脸被血污和尘土糊得几乎看不清五官,只有那双眼睛,在痛苦和涣散中,却亮得惊人,像垂死的孤狼,燃烧着最后一点凶狠和不甘。

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像破风箱在拉扯,带着血沫的“嗬嗬”声。他似乎想挣扎着抬头,目光艰难地扫过我这身与垃圾场格格不入的昂贵黑衣,扫过我手中那柄在月光下流转寒光的冰剑,最后定格在我脸上。

那张染血的、狼狈不堪的脸上,竟然扯出了一个极其难看、却又带着某种奇异张力的笑容。他咧开嘴,牙齿都被血染红了,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碎裂的肺腔里挤出来的:

“呵…高岭之花…化了?”

风,依旧在荒芜的垃圾场上空盘旋,带着刺骨的寒和污浊的气味。我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回了自己握着冰剑的手上。

剑身依旧剔透,寒气逼人。

只是在那靠近剑柄、被掌心温度长久覆盖的地方,一丝微不可察的水痕,正悄然汇聚,然后,极其缓慢地、蜿蜒地,沿着那完美无瑕的冰刃,滑落下来。

滴答。

落在脚边冰冷的泥土里,瞬间消失不见。

我看着他眼中那点如同余烬般、却倔强不肯熄灭的光,又低头看了看冰剑上那道细微的水痕。

第一次觉得,这垃圾场的风刮在脸上,似乎……没那么刺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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