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深秋的夜，冷风刺骨。

沈清韵提着食盒，轻手轻脚推开萧瑾琰书房的门。

"夫君，我给你送..."

话音未落，她僵在原地。

烛火摇曳中，萧瑾琰正抱着一个女子，动作亲昵暧昧。那女子穿着一身红衣，妖娆妩媚，正是春风楼头牌柳如烟。

"世子爷，人家想你想得紧呢。"柳如烟娇声细语，纤手在萧瑾琰胸前画圈。

"韵儿那个黄脸婆，哪里比得上我的烟儿。"萧瑾琰低头在柳如烟唇上轻啄一下，"等我想办法休了她，就娶你进门。"

沈清韵手一松，食盒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瑾琰猛地回头，看到沈清韵的那一刻，脸色瞬间煞白。

"韵、韵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夫君送宵夜。"沈清韵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想到，夫君已经用过了。"

她的目光落在柳如烟身上，那女子非但没有羞愧，反而挑衅地挽紧了萧瑾琰的胳膊。

"世子爷，这就是你常说的那个黄脸婆啊？确实没什么姿色。"柳如烟故意拖长了尾音，"也不知道侯爷当初怎么看上的。"

萧瑾琰脸色难看，想推开柳如烟，却被她死死抱住。

"韵儿，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不是我看到的那样？"沈清韵冷笑，"那夫君倒是说说，我看到的是什么样？"

萧瑾琰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当场抓奸，还能说什么？

"世子爷，既然夫人都看到了，不如就把话说开吧。"柳如烟娇媚地看向沈清韵，"我和世子爷是真心相爱的，倒是夫人，占着正妻的位子，却不知检点，整日抛头露面..."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彻书房。

沈清韵收回手，冷冷看着捂着脸的柳如烟。

"一个青楼女子，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柳如烟被打得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沈清韵尖叫："你敢打我！世子爷，她打我！"

萧瑾琰脸色铁青，看向沈清韵的眼神带着怒意："韵儿，你太过分了！如烟她..."

"她什么？"沈清韵打断他，"她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护着？"

"我..."萧瑾琰哑口无言。

沈清韵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这就是她深爱了三年，为之操持后宅、相夫教子的丈夫。

"萧瑾琰，我问你，你可还记得成亲那日，你对我说过什么？"

萧瑾琰避开她的目光，不敢直视。

他当然记得，他说会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人，会让她做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可现在，这些话都成了最可笑的谎言。

"既然夫君不记得了，那我提醒你一下。"沈清韵一字一句，"你说，此生只爱我一人，若有背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萧瑾琰脸色更加难看。

"可现在看来，夫君的话，连街边的狗都不如。"

"沈清韵！"萧瑾琰怒了，"你说话注意点！"

"我说话注意点？"沈清韵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萧瑾琰，你在自己的书房里抱着青楼女子，被正妻撞见，你不觉得羞愧，反而让我注意说话？"

她缓缓走向萧瑾琰，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上。

"你知道这三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

"为了你，我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诗词歌赋，每日里操持后宅；为了你，我忍受婆婆的刁难，从不向父亲哭诉；为了你，我甚至连自己的朋友都很少来往，生怕有任何不检点的传言影响你的名声。"

沈清韵的声音越来越冷："可你呢？你在做什么？你在外面养着青楼女子，还想着要休妻另娶！"

萧瑾琰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却仍在强撑："韵儿，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感情这种事情..."

"感情？"沈清韵打断他，"萧瑾琰，你还有脸跟我谈感情？"

她转身看向柳如烟，那女子正躲在萧瑾琰身后，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柳如烟，你很得意是不是？"

柳如烟咬着下唇，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夫人，奴家知道错了，求夫人饶恕..."

"饶恕？"沈清韵冷笑，"你勾引有妇之夫，破坏人家夫妻感情，还想让我饶恕你？"

"可是世子爷说他不爱你..."柳如烟小声嘀咕。

沈清韵心脏狠狠一抽。

不爱她？

那这三年的夫妻情深，都是她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萧瑾琰。"她看向那个男人，"你真的不爱我？"

萧瑾琰避开她的目光，半晌才说："韵儿，我们之间...算了，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沈清韵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当她再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温情。

"既然夫君不爱我，那这个正妻的位子，我也不稀罕。"

她从手指上褪下婚戒，重重摔在地上。

"萧瑾琰，你要休妻是吧？行，我成全你。不过..."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想休我沈清韵，可没那么容易。"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身后两个人面面相觑。

萧瑾琰看着地上的婚戒，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空虚。

可很快，这种感觉就被柳如烟的娇声驱散。

"世子爷，人家害怕..."

第二章

回到自己的院子，沈清韵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到地上。

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三年，整整三年。

她以为自己嫁的是良人，没想到却是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丫鬟翠儿听到动静，慌忙从里屋跑出来："夫人，您怎么了？"

看到沈清韵满脸泪痕，翠儿吓坏了："夫人，是不是世子爷欺负您了？"

沈清韵摇摇头，努力收拾起情绪。

哭有什么用？

眼泪能让萧瑾琰回心转意吗？能让他把柳如烟赶走吗？

不能。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哭？

"翠儿，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更衣。"

翠儿虽然满腹疑惑，但还是按照吩咐去准备了。

沈清韵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二十岁的年纪，正是最美好的时候，可她的脸上却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娇憨，多的是主持后宅的端庄稳重。

难怪萧瑾琰会觉得她无趣，会去找柳如烟那样的女子。

但她不后悔。

她是相府嫡女，从小就被教导要端庄贤淑，要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

可现在看来，这些在萧瑾琰眼中，都成了无趣的表现。

沐浴后，沈清韵换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将头发简单挽起。

她要去见一个人。

半个时辰后，沈府。

"清韵？"沈老夫人看到孙女深夜来访，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

沈清韵跪在沈老夫人面前："祖母，孙女有事相求。"

"快起来，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沈老夫人心疼地扶起孙女，"是不是萧家那小子欺负你了？"

沈清韵将今晚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沈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混账东西！"老夫人拍桌而起，"他萧瑾琰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待我沈家的女儿！"

"祖母，孙女想和离。"沈清韵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和离？"沈老夫人皱眉，"清韵，你可想清楚了？女子和离，名声..."

"祖母，难道要我忍受这样的屈辱，继续做那个摆设一样的正妻吗？"沈清韵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我沈清韵宁可名声不好，也不愿意受这样的委屈。"

沈老夫人看着孙女，半晌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性子倒是像我年轻的时候。"

"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祖母支持你。"老夫人拉着沈清韵的手，"我们沈家的女儿，不怕什么流言蜚语。"

"谢谢祖母。"沈清韵眼中有了水光。

"不过，和离的事情不能急。"沈老夫人思索着，"萧家如果不同意，我们就算是闹到官府，也未必能如愿。"

沈清韵点头："孙女明白，所以孙女想请祖母帮忙，让萧瑾琰主动提出和离。"

"你有什么计划？"

"既然他想要柳如烟，那我就成全他。"沈清韵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是，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来听听。"

沈清韵在老夫人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夫人听后，眼中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好！不愧是我沈家的女儿！"

翌日清晨。

沈清韵回到侯府，表现得和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萧瑾琰本以为会有一场大闹，没想到沈清韵竟然什么都没说，心中反而有些不安。

"夫人，您真的没事吗？"翠儿担心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沈清韵淡淡地说，"准备一下，一会儿我要去春风楼。"

"什么？"翠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您说要去哪里？"

"春风楼。"沈清韵重复了一遍，"既然夫君喜欢那里的女子，我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翠儿急了："夫人，那种地方您不能去啊！传出去名声就毁了！"

"名声？"沈清韵冷笑，"我的名声早就被萧瑾琰和柳如烟毁了，还在乎这点吗？"

翠儿还想劝，被沈清韵一个眼神制止了。

"准备马车，现在就去。"

春风楼，京城最大的青楼。

沈清韵坐着马车来到门前，立刻引起了围观。

"那不是侯府夫人吗？"

"她来这里做什么？"

"难道是来捉奸的？"

议论声四起，沈清韵却充耳不闻，直接走进了春风楼。

"哎呀，这不是侯府夫人吗？"老鸨见到沈清韵，既意外又忐忑，"您怎么来了？"

"我来找柳如烟。"沈清韵直接说明来意。

"这..."老鸨为难了，"如烟姑娘她..."

"怎么，不在吗？"沈清韵挑眉，"那我等她回来。"

说着，她径直走向楼上。

老鸨慌忙跟上："夫人，您真的要见如烟姑娘吗？"

"当然。"沈清韵停下脚步，看着老鸨，"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没有没有。"老鸨陪着笑脸，"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如烟姑娘现在...现在有客人。"

沈清韵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什么客人？"

老鸨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是萧瑾琰？"沈清韵直接问。

老鸨点了点头。

沈清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

好啊，萧瑾琰，昨天晚上被她撞见，今天就又来了。

看来是真的很迫不及待要和柳如烟双宿双飞了。

"带我上去。"她冷冷地说。

"夫人，这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沈清韵看着老鸨，"我去看看自己的丈夫，难道还需要通报吗？"

老鸨被她的气势压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来到柳如烟的房间门前，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

沈清韵深吸一口气，直接推门而入。

第三章

房间里的场景让沈清韵差点站不稳。

萧瑾琰正抱着柳如烟坐在床边，两人衣衫不整，显然正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啊！"柳如烟尖叫一声，慌忙用被子遮住身体。

萧瑾琰也被突然出现的沈清韵吓了一跳，匆忙穿好衣服。

"韵儿，你怎么来了？"他的脸上写满了心虚。

"我为什么不能来？"沈清韵走进房间，关上门，"这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

柳如烟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萧瑾琰："世子爷..."

"韵儿，你先回去，我们回头再说。"萧瑾琰试图息事宁人。

"不急。"沈清韵在椅子上坐下，"既然来了，我就坐一会儿。"

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最后落在梳妆台上的一套首饰上。

那是她的嫁妆。

"如烟姑娘，这套首饰很漂亮啊。"沈清韵淡淡地说。

柳如烟脸色一变，下意识地看向萧瑾琰。

"这是世子爷送给我的。"她壮着胆子说。

"是吗？"沈清韵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其中一支珠钗，"可是我怎么记得，这是我的嫁妆呢？"

萧瑾琰脸色瞬间煞白。

他确实把沈清韵的一些首饰拿来送给了柳如烟，以为沈清韵不会发现。

"世子爷，这是怎么回事？"柳如烟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没什么。"萧瑾琰咬牙说。

"没什么？"沈清韵冷笑，"萧瑾琰，你拿我的嫁妆去讨好别的女人，还说没什么？"

"韵儿，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偷我的东西的？还是解释你是怎么哄骗如烟姑娘的？"

沈清韵的话让柳如烟脸色大变。

"世子爷，你说这些首饰是专门为我定制的..."

"如烟，你听我说..."萧瑾琰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清韵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萧瑾琰想要脚踏两只船，可惜他的手段太拙劣了。

"如烟姑娘，你真的以为萧瑾琰会娶你吗？"沈清韵忽然开口。

"世子爷说了，要休了你，然后娶我。"柳如烟虽然心中有了疑惑，但还是相信萧瑾琰的话。

"是吗？那你知道休妻需要什么条件吗？"

柳如烟愣住了。

她确实不知道。

"休妻需要七出之条。"沈清韵缓缓说道，"不顺父母、无子、淫乱、妒忌、恶疾、多舌、盗窃。"

"我沈清韵孝顺公婆，虽然无子但也不是我的错，品行端正，性格温和，身体健康，从不多嘴，更没有偷过任何东西。"

"萧瑾琰想休我，凭什么？"

萧瑾琰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沈清韵没有任何可以被休的理由。

"那如果我主动和离呢？"萧瑾琰忽然说。

"和离？"沈清韵挑眉，"萧瑾琰，你以为和离是你说了算的？"

"和离需要双方同意，还需要官府认可。"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和离。"

萧瑾琰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没想到，平时温顺的沈清韵，关键时刻竟然这么难缠。

"那你想怎么样？"他冷冷地问。

"我想怎么样？"沈清韵站起身，"萧瑾琰，你出轨在先，现在问我想怎么样？"

"我告诉你我想怎么样。"她走到萧瑾琰面前，"我要你净身出户，我要你身败名裂，我要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承受应有的后果。"

萧瑾琰被她的话震住了。

"沈清韵，你疯了？"

"我疯了？"沈清韵大笑，"萧瑾琰，到底是谁疯了？是我这个被背叛的妻子，还是你这个出轨的丈夫？"

柳如烟被这阵势吓坏了，小声说："要不...要不我离开京城..."

"离开？"沈清韵看向她，"如烟姑娘，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

"你勾引有妇之夫，按律当受杖刑。你以为离开京城就能逃脱惩罚？"

柳如烟脸色惨白。

她只是想要攀附权贵，改变命运，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世子爷，你要救我..."她哭着看向萧瑾琰。

萧瑾琰烦躁地挥手："够了！都给我安静点！"

"韵儿，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看着沈清韵，"你直说。"

沈清韵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要的，多着呢。

但现在，还不是全部说出来的时候。

"萧瑾琰，我要你公开向我道歉，要你送柳如烟离开京城，要你向侯爷和夫人说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不可能！"萧瑾琰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不可能？"沈清韵点头，"好，那我们就走着瞧。"

她转身要走，萧瑾琰忽然抓住她的手腕。

"沈清韵，你不要逼我！"

"逼你？"沈清韵回头看他，"萧瑾琰，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逼我。"

"你逼我忍受背叛，逼我接受羞辱，逼我当一个没有尊严的女人。"

"现在，轮到我逼你了。"

她用力甩开萧瑾琰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萧瑾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不安。

他感觉，事情正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小看了沈清韵。

柳如烟哭得梨花带雨："世子爷，现在怎么办？"

萧瑾琰烦躁地挥手："别哭了！让我想想！"

可是，他能想出什么办法呢？

沈清韵说得对，他没有任何理由休妻，而沈清韵又不同意和离。

难道真的要按照沈清韵说的去做？

可是那样一来，他的脸往哪里搁？

就在萧瑾琰焦头烂额的时候，沈清韵已经回到了沈府。

"祖母，计划的第一步成功了。"她对沈老夫人说。

"萧瑾琰什么反应？"

"慌了。"沈清韵眼中闪着得意的光芒，"他现在应该正在想办法应对。"

"很好。"沈老夫人满意地点头，"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萧瑾琰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清韵拿出一封信："祖母，麻烦您把这个交给父亲。"

沈老夫人接过信，看了看："你要你父亲做什么？"

"让他在朝堂上提一提侯府世子的品行问题。"沈清韵冷笑，"萧瑾琰不是想要名声吗？我就让他名声扫地。"

沈老夫人看着孙女，眼中满是欣慰。

这才是她沈家的女儿该有的样子。

不卑不亢，有仇必报。

"好，祖母这就去找你父亲。"

与此同时，侯府。

萧老侯爷正在书房里看公文，忽然听到外面有吵闹声。

"怎么回事？"他皱眉问。

管家慌忙进来："老侯爷，世子爷和夫人在院子里吵起来了。"

"吵什么？"

"好像是因为世子爷在外面养女人的事..."

萧老侯爷脸色一沉："混账！让他们都到我书房来！"

不一会儿，萧瑾琰和沈清韵都来了。

萧瑾琰低着头不敢看父亲，沈清韵则是一脸平静。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萧老侯爷沉声问。

萧瑾琰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沈清韵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开口："回禀父亲，是因为夫君在外面养了青楼女子的事情。"

"什么？"萧老侯爷大怒，"逆子！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父亲，我..."萧瑾琰想要解释。

"你什么你！"萧老侯爷拍桌而起，"你对得起沈家对我们的信任吗？对得起清韵对你的一片真心吗？"

沈清韵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却没有任何快意。

她已经不在乎萧老侯爷的态度了。

她要的，是彻底的复仇。

第四章

三日后，朝堂之上。

沈相站起身，朗声道："臣有本奏。"

"准奏。"皇帝淡淡地说。

"臣要弹劾镇国侯府世子萧瑾琰，品行不端，有辱门第。"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萧老侯爷脸色瞬间煞白，萧瑾琰更是差点站不稳。

"沈爱卿，此话何来？"皇帝眉头微皱。

"启禀皇上，萧瑾琰身为有妇之夫，却在外包养青楼女子，置糟糠之妻于不顾。如此品行，如何能担当侯府继承人之重任？"

沈相的话句句诛心，让萧家父子无地自容。

"臣...臣有话说。"萧老侯爷颤抖着站起身。

"爱卿请讲。"

"此事确有其事，臣回去后定会严加管教犬子，绝不让他再犯此等错误。"

萧老侯爷这话等于是承认了萧瑾琰的错误。

朝中众臣议论纷纷，看向萧瑾琰的眼神都带着鄙夷。

"既然镇国侯已经承认了，那朕就不多追究了。"皇帝看向萧瑾琰，"萧瑾琰，你可知错？"

"臣...臣知错。"萧瑾琰跪地请罪。

"知错就好。"皇帝冷冷地说，"念在你是初犯，朕就不重罚你了。降你一级，罚俸三月，回去好好反省。"

"谢皇上隆恩。"萧瑾琰磕头谢恩。

退朝后，萧老侯爷铁青着脸回到府中。

"逆子！跪下！"

萧瑾琰乖乖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知道今天朝堂上多丢人吗？"萧老侯爷怒道，"满朝文武都在看我们萧家的笑话！"

"父亲，儿子知错了。"

"知错？你知道什么错？"萧老侯爷越说越气，"你娶了沈家的女儿，却在外面胡来，这不是打沈家的脸吗？"

"沈相在朝堂上弹劾你，你以为只是为了出气？他这是在警告我们萧家，不要得寸进尺！"

萧瑾琰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他只是想着自己的儿女情长，却没想到会牵扯到两家的关系。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萧老侯爷冷笑，"你自己想办法去哄清韵，让她原谅你。否则，这件事没完。"

萧瑾琰苦着脸："可是清韵她不理我..."

"不理你？"萧老侯爷怒道，"那是因为你做得不够！"

"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许再去见那个柳如烟，专心在家陪着清韵。如果让我知道你还敢胡来，我就打断你的腿！"

萧瑾琰不敢再说什么，只能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沈府。

沈清韵正在和沈老夫人喝茶。

"祖母，朝堂上的事情如何？"

"你父亲办得很好。"沈老夫人满意地说，"萧瑾琰被降级罚俸，萧老侯爷的脸都丢尽了。"

"这只是开始。"沈清韵放下茶杯，"我要让萧瑾琰彻底身败名裂。"

"你还有什么计划？"

沈清韵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柳如烟写给萧瑾琰的情书，我让人从她房中偷出来的。"

沈老夫人接过信看了看，眉头紧皱："这个贱人，写得还真是露骨。"

"正好用来做文章。"沈清韵眼中闪着冷光，"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萧瑾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让这封信’意外’流传出去。"沈清韵冷笑，"最好是在萧瑾琰试图挽回我的时候。"

沈老夫人赞赏地点头："好主意。这样一来，萧瑾琰的虚伪面目就会彻底暴露。"

"不仅如此。"沈清韵站起身，"我还要让柳如烟主动来找我。"

"她为什么会来找你？"

"因为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被萧瑾琰抛弃。"沈清韵分析道，"萧瑾琰在朝堂上丢了脸，回去肯定不敢再和她来往。"

"柳如烟失去了靠山，又害怕我报复她，肯定会想办法求我放过她。"

"到时候，我就可以利用她，让萧瑾琰的丑事传遍京城。"

沈老夫人越听越佩服："清韵，你这计策一环扣一环，萧瑾琰这次是彻底栽了。"

"他既然敢背叛我，就要承担后果。"沈清韵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的冷意却让人心惊。

果然，就在当天晚上，萧瑾琰来到沈清韵的院子。

"韵儿，我有话和你说。"他站在门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卑微。

沈清韵让翠儿开门，自己坐在屋中等着。

萧瑾琰进来后，看到沈清韵冷淡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韵儿，对不起。"他直接跪在沈清韵面前，"我错了，我不该背叛你，不该伤害你。"

沈清韵看着跪在地上的萧瑾琰，心中没有任何波动。

"萧瑾琰，你现在来向我道歉，是因为真心悔改，还是因为在朝堂上丢了脸？"

萧瑾琰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不是今天在朝堂上的事情，他未必会这么快来找沈清韵。

"我...我是真心悔改的。"他勉强说道。

"真心悔改？"沈清韵冷笑，"那柳如烟呢？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我已经让人送她离开京城了。"萧瑾琰连忙说道，"韵儿，我以后再也不会见她了。"

"是吗？"沈清韵淡淡地说，"可是我听说，你昨天还给她送了银子。"

萧瑾琰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的事情，还有什么是打听不到的？"沈清韵站起身，"萧瑾琰，你到现在还在骗我。"

"我没有..."

"没有？"沈清韵打断他，"你说送她离开京城，实际上是安排她到别处去等你。你说不会再见她，却又偷偷给她送银子。"

"萧瑾琰，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萧瑾琰被揭穿了谎言，彻底无话可说。

确实，他舍不得柳如烟，只是让她暂时离开，等风头过了再接她回来。

没想到这些都被沈清韵知道了。

"韵儿，我..."

"你什么？"沈清韵看着他，眼中满是失望，"萧瑾琰，你真的让我彻底死心了。"

"我原以为，你至少还有一点良心，会真心向我道歉。没想到，你连道歉都是假的。"

萧瑾琰慌了："韵儿，不是的，我是真心的..."

"真心？"沈清韵走到他面前，"萧瑾琰，如果你真心悔改，就当着我的面，写一封断绝书给柳如烟。"

"什么？"萧瑾琰愣住了。

"怎么，舍不得？"沈清韵冷笑，"看来你对我的道歉确实是假的。"

萧瑾琰咬了咬牙："我写。"

沈清韵让翠儿准备笔墨纸砚，看着萧瑾琰在纸上写下断绝书。

但她知道，这只是萧瑾琰的权宜之计。

以他的性格，不可能真的断绝和柳如烟的关系。

果然，萧瑾琰写完后，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韵儿，现在你总该原谅我了吧？"

"原谅？"沈清韵接过断绝书，"萧瑾琰，原谅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那你还要我做什么？"萧瑾琰有些急了。

"做什么？"沈清韵思索了一下，"我要你在全城人面前，公开承认你的错误，公开向我道歉。"

"什么？"萧瑾琰脸色大变，"韵儿，你这是在羞辱我！"

"羞辱？"沈清韵看着他，"萧瑾琰，你背叛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在羞辱我？"

"现在轮到你受点委屈，你就受不了了？"

萧瑾琰被说得无言以对。

确实，比起沈清韵承受的羞辱，他这点算什么？

但是，让他在全城人面前道歉，他真的做不到。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勉强说道。

"当然。"沈清韵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看到你的决定。"

萧瑾琰离开后，翠儿忍不住问："夫人，您真的会原谅世子爷吗？"

"原谅？"沈清韵冷笑，"翠儿，你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原谅吗？"

翠儿摇摇头。

"那就对了。"沈清韵将断绝书收好，"我要的不是他的道歉，我要的是他彻底身败名裂。"

第五章

次日清晨，春风楼。

柳如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按照萧瑾琰的安排离开京城。

虽然心中不舍，但她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沈相在朝堂上弹劾萧瑾琰，这说明沈家已经准备全面反击了。

她一个青楼女子，根本斗不过沈家。

"如烟姑娘。"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柳如烟警觉地问。

"奴婢是侯府夫人身边的丫鬟，夫人要见您。"

柳如烟心中一凉。

她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沈清韵亲自来找她了。

"夫人在哪里？"她勉强镇定地问。

"就在楼下雅间。"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跟着丫鬟下楼。

雅间里，沈清韵正在悠闲地品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如烟见过夫人。"柳如烟强撑着行礼。

"坐吧。"沈清韵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我们聊聊。"

柳如烟战战兢兢地坐下，不敢直视沈清韵的眼睛。

"我听说，你要离开京城了？"沈清韵淡淡地问。

"是...是的。"柳如烟小声回答。

"去哪里？"

"江...江南。"

"江南好啊。"沈清韵点头，"风景秀丽，适合养老。"

柳如烟不明白沈清韵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地应和。

"不过，我觉得你可能去不了江南了。"沈清韵忽然话锋一转。

柳如烟心中一惊："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因为官府的人很快就会来抓你。"沈清韵放下茶杯，"勾引有妇之夫，破坏他人家庭，按律当受杖刑。"

"夫人饶命！"柳如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家知错了，求夫人饶恕！"

"饶恕？"沈清韵看着跪在地上的柳如烟，"如烟姑娘，你觉得我为什么要饶恕你？"

"奴家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夫人！"柳如烟哭得梨花带雨。

"做牛做马？"沈清韵冷笑，"如烟姑娘，你想多了。我可不敢用你这样的人。"

柳如烟彻底绝望了。

如果沈清韵真的要报复她，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反抗。

"不过..."沈清韵忽然话锋一转，"倒也不是没有活路。"

柳如烟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夫人请说！"

"我可以放过你，但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奴家一定照办！"

沈清韵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你写给萧瑾琰的情书，对吧？"

柳如烟脸色瞬间煞白。

这封信是她前几天写的，内容极其露骨，如果传出去，不仅她要身败名裂，萧瑾琰也会名声扫地。

"夫人，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这个你不用管。"沈清韵将信收好，"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把萧瑾琰最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什么话？"

"比如，他是怎么诋毁我的，又是怎么承诺娶你的。"沈清韵眼中闪着冷光，"我要每一个细节。"

柳如烟犹豫了。

如果她把这些话说出来，等于是彻底背叛了萧瑾琰。

可是如果不说，沈清韵就会把她交给官府。

权衡再三，她选择了保命。

"世子爷说...说您是个黄脸婆，性格无趣，不懂风情..."

"还有呢？"

"还说...还说要想办法休了您，然后娶我为正妻。"

"他有没有说过，要给你什么名分？"

"有。"柳如烟咬了咬牙，"他说会让我做侯府的当家主母，说您配不上侯府夫人的身份。"

沈清韵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冷。

她以为自己已经对萧瑾琰死心了，没想到听到这些话，心中还是会痛。

但更多的是愤怒。

萧瑾琰不仅背叛了她，还在外人面前这样羞辱她。

"很好。"她站起身，"如烟姑娘，我需要你把这些话写下来，签字画押。"

"什么？"柳如烟傻了，"夫人，您要我写下来做什么？"

"当然是有用。"沈清韵冷笑，"放心，只要你配合我，我就放你离开京城。"

柳如烟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按照沈清韵的要求，把萧瑾琰说过的那些话都写了下来。

"很好。"沈清韵收好供词，"如烟姑娘，现在你可以离开京城了。"

"真的？"柳如烟不敢相信。

"当然。"沈清韵看着她，"不过我要提醒你，如果你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萧瑾琰，我就把你的供词和情书一起公之于众。"

"到时候，你就不是离开京城那么简单了。"

柳如烟打了个寒颤，连忙保证不会说出去。

沈清韵满意地点头，带着翠儿离开了春风楼。

"夫人，您拿到这些东西，打算怎么用？"翠儿好奇地问。

"当然是在最合适的时候，给萧瑾琰一个惊喜。"沈清韵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

与此同时，侯府。

萧瑾琰正在房间里踱步，考虑着沈清韵提出的条件。

让他在全城人面前公开道歉？

这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可是如果不答应，沈清韵肯定不会原谅他。

而如果沈清韵不原谅他，沈家就会继续针对萧家。

到时候，受苦的不仅是他，还有整个萧家。

"该死！"他烦躁地一拳砸在桌上。

都怪他当初鬼迷心窍，居然会被柳如烟迷惑。

现在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没得到。

正在这时，管家匆匆进来："世子爷，不好了！"

"怎么了？"萧瑾琰皱眉。

"柳姑娘离开京城了！"

"什么？"萧瑾琰大惊，"她为什么要走？我不是让她等我的消息吗？"

"不知道啊，她今天上午就走了，连招呼都没打一个。"

萧瑾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柳如烟的突然离开，让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更严重。

"快去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

管家离开后，萧瑾琰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他总觉得，沈清韵还有什么后手没有使出来。

果然，第二天一早，京城就传开了一个消息。

侯府世子萧瑾琰在外包养青楼女子，还说要休妻另娶的事情，被当事人亲口证实了。

柳如烟在离开京城前，留下了一份供词，详细描述了萧瑾琰对她说过的那些话。

供词中，萧瑾琰不仅承认了出轨，还各种羞辱妻子，说要让青楼女子做侯府主母。

这份供词迅速传遍了京城，让萧瑾琰彻底成了众矢之的。

"这个萧瑾琰，真是太过分了！"

"沈家的女儿那么好，他居然这样对待！"

"还想让青楼女子做侯府主母，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种人，根本不配娶妻生子！"

街头巷尾，到处都是对萧瑾琰的指责声。

萧瑾琰听到这些消息，气得差点吐血。

他万万没想到，柳如烟会背叛他。

更没想到，沈清韵会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他。

现在，他不仅在朝堂上丢了脸，在民间也臭名昭著了。

"夫人，您这一招真是太厉害了。"翠儿佩服地说。

"这还只是开始。"沈清韵冷笑，"我要让萧瑾琰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第六章

供词传遍京城的第三日，萧瑾琰终于忍不住了。

他冲到沈清韵的院子，怒气冲冲地质问："沈清韵，是不是你搞的鬼？"

沈清韵正在绣花，头也不抬地说："萧瑾琰，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柳如烟的供词！"萧瑾琰咬牙切齿，"肯定是你逼她写的！"

"证据呢？"沈清韵终于抬起头，"萧瑾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萧瑾琰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他没有任何证据。

"而且。"沈清韵放下针线，"供词上写的那些话，你真的没说过吗？"

萧瑾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那些话，他确实说过。

"我..."

"既然说过，那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沈清韵站起身，"萧瑾琰，你做得出来，就要承担后果。"

"可是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骂我！"萧瑾琰愤怒地说。

"那又如何？"沈清韵反问，"他们骂的不对吗？"

"你确实出轨了，确实想要休妻另娶，确实说过那些羞辱我的话。"

"既然都是事实，你怕什么？"

萧瑾琰被她说得无言以对。

"沈清韵，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他最终妥协了，"你直说，要我做什么才能原谅我？"

沈清韵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萧瑾琰终于撑不住了。

"我之前说过，要你在全城人面前公开道歉。"

"我可以道歉。"萧瑾琰咬牙说道，"但是你要保证，道歉之后就原谅我。"

"当然。"沈清韵点头，"只要你诚心道歉，我就原谅你。"

萧瑾琰不知道的是，沈清韵的"原谅"，和他理解的原谅，完全不是一回事。

"好，我答应你。"萧瑾琰说道，"什么时候？在哪里？"

"三日后，城中心的广场。"沈清韵想了想，"要让全城的百姓都能听到。"

萧瑾琰心中一沉。

城中心的广场，那是全城最热闹的地方。

在那里道歉，等于是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的丑事。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好，我答应你。"

萧瑾琰离开后，翠儿忍不住问："夫人，您真的会原谅世子爷？"

"原谅？"沈清韵冷笑，"翠儿，你觉得我像是会原谅背叛的人吗？"

翠儿摇摇头。

"那就对了。"沈清韵眼中闪着冷光，"三日后，萧瑾琰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绝望。"

三日后，城中心广场。

消息早就传开了，侯府世子要在这里公开向妻子道歉。

整个广场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萧瑾琰站在台上，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沈清韵坐在台下的主位上，一身华贵的衣裳，气质高雅。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各位父老乡亲。"萧瑾琰开口了，声音有些发颤，"今日我萧瑾琰站在这里，是要向我的妻子沈清韵道歉。"

台下顿时议论纷纷。

"我...我确实犯了错误。"萧瑾琰艰难地说道，"我在外面包养了青楼女子，背叛了妻子的信任。"

"我还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伤害了妻子的感情。"

"今天，我在这里向妻子真诚道歉，请求她的原谅。"

说完，萧瑾琰深深鞠了一躬。

台下的百姓们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沈清韵，有的鄙视萧瑾琰。

沈清韵站起身，走到台上。

"各位父老乡亲。"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今日夫君的道歉，我听到了。"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觉得夫君的道歉还不够诚恳。"

萧瑾琰脸色大变："韵儿，你..."

"夫君说背叛了我的信任，可是你有没有说，你背叛得有多彻底？"沈清韵看着他，"你有没有说，你承诺要娶那个青楼女子为正妻？"

台下的百姓们哗然。

"什么？还有这种事？"

"简直是无耻！"

萧瑾琰脸色煞白："韵儿，你不要..."

"我不要什么？"沈清韵打断他，"不要说实话吗？"

"夫君，既然要道歉，就要把所有的错误都说清楚。"

"你有没有说过，要让那个青楼女子做侯府的当家主母？"

"你有没有说过，我是个黄脸婆，配不上侯府夫人的身份？"

每说一句，台下的议论声就更大一分。

萧瑾琰的脸色也更难看一分。

"韵儿，够了！"他终于爆发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沈清韵冷笑，"萧瑾琰，到底是谁得寸进尺？"

"是你背叛在先，现在又不敢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

"你要么就诚心道歉，把所有的错误都说清楚；要么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

台下的百姓们纷纷附和：

"就是！做错了事就要承认！"

"这种人根本不配原谅！"

"沈夫人说得对！"

萧瑾琰看着台下愤怒的人群，心中涌起一阵绝望。

他知道，今天如果不按照沈清韵说的去做，他就别想全身而退。

"好！我说！"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沈清韵，"我萧瑾琰确实承诺要娶柳如烟为正妻！"

"我确实说过要让她做侯府主母！"

"我确实说过，沈清韵是个黄脸婆，配不上侯府夫人的身份！"

"这些话，我都说过！现在满意了吗？"

台下的百姓们义愤填膺：

"这种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沈夫人怎么嫁给了这样的人！"

"快离开他吧！"

沈清韵听着台下的呼声，心中涌起一阵快意。

萧瑾琰，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既然夫君已经承认了所有的错误。"她对台下的百姓们说道，"那我宣布，我要与萧瑾琰和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萧瑾琰更是如遭雷击："韵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和离。"沈清韵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不！"萧瑾琰慌了，"韵儿，你不能这样！我都按照你说的道歉了！"

"我确实听到了你的道歉。"沈清韵冷冷地看着他，"但是萧瑾琰，有些错误，不是道歉就能抹去的。"

"你背叛了我，羞辱了我，还想要抛弃我。"

"这样的男人，我为什么要原谅？"

台下的百姓们纷纷叫好：

"说得好！"

"这种男人不值得原谅！"

"沈夫人做得对！"

萧瑾琰看着沈清韵决绝的眼神，终于明白了。

从一开始，沈清韵就没有打算原谅他。

她让他公开道歉，只是为了让他身败名裂。

现在，她要和离，是为了彻底抛弃他。

"沈清韵！"他怒吼道，"你从一开始就是在耍我！"

"耍你？"沈清韵轻笑，"萧瑾琰，你觉得你值得我耍吗？"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承担应有的后果。"

"现在，后果你也承担了，我们之间就此结束。"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台子。

留下萧瑾琰一个人站在台上，面对着台下愤怒的人群。

第七章

和离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沈家和萧家，两个顶级世家的联姻就此结束。

萧老侯爷得知消息后，气得差点晕过去。

"逆子！你这个逆子！"他指着萧瑾琰，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沈家是我们最重要的盟友，现在你把这层关系彻底断了！"

萧瑾琰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父亲，现在怎么办？"他小声问道。

"怎么办？"萧老侯爷怒道，"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能挽回沈家的关系，你就别想继承侯府！"

萧瑾琰脸色大变。

侯府继承人，这是他从小就认定的身份。

如果失去了这个身份，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父亲，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他跪在萧老侯爷面前，"我一定想办法挽回。"

"挽回？"萧老侯爷冷笑，"你觉得沈清韵还会相信你吗？"

确实，经过这么多事情，沈清韵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

但是萧瑾琰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他要想办法，至少不能让萧家因为他的错误而受到影响。

与此同时，沈府。

沈清韵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和离之后，她要搬回娘家住。

"小姐，您真的决定了吗？"翠儿问道。

"当然。"沈清韵头也不抬地说，"难道你觉得我还应该继续忍受吗？"

"可是小姐，您和离之后，再想嫁人就难了..."

"嫁人？"沈清韵停下手中的动作，"翠儿，你觉得我还会相信男人吗？"

翠儿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经过萧瑾琰的背叛，沈清韵对男人已经彻底失望了。

"小姐，那您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有手有脚，又不是不能养活自己。"沈清韵继续收拾东西，"再说，我还有嫁妆和私房钱，够我用一辈子了。"

"至于男人..."她冷笑一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了。"

正在这时，管家来报："小姐，世子爷来了，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沈清韵皱眉："让他进来吧。"

萧瑾琰进来后，看到沈清韵在收拾东西，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韵儿，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沈清韵头也不抬。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两家的关系不能就这样断了。"萧瑾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你考虑一下萧家和沈家的大局。"

"大局？"沈清韵终于抬起头看他，"萧瑾琰，你现在跟我谈大局？"

"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大局？"

"你在外面包养女人的时候，怎么不考虑大局？"

"现在出了事，你就想起大局了？"

萧瑾琰被说得无言以对。

"韵儿，我知道我错了，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要向前看。"

"向前看？"沈清韵冷笑，"萧瑾琰，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萧瑾琰心中一凉："你还想做什么？"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沈家女儿的下场。"沈清韵眼中闪着冷光，"萧瑾琰，这只是开始。"

"你疯了！"萧瑾琰怒道，"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对沈家也没有好处！"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沈清韵转身继续收拾东西，"萧瑾琰，我们已经和离了，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情。"

萧瑾琰看着沈清韵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知道，沈清韵是真的要和他彻底划清界限了。

"韵儿，最后问你一句，我们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沈清韵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着他。

"萧瑾琰，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你还会选择背叛我吗？"

萧瑾琰张了张嘴，想要说不会，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因为他心里清楚，如果再来一次，他可能还是会被柳如烟迷惑。

他的本性就是这样，贪新厌旧，喜新厌旧。

"你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沈清韵失望地摇头，"萧瑾琰，你根本就不爱我，又谈何挽回？"

"我..."萧瑾琰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确实，他对沈清韵的感情，更多的是习惯和依赖，而不是爱情。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别过。"沈清韵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萧瑾琰站在原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情绪。

是后悔？是不舍？还是愤怒？

他也说不清楚。

但他知道，沈清韵是真的要离开他了。

而且，以沈清韵的性格，她肯定还会有后续的报复行动。

想到这里，萧瑾琰心中涌起一阵恐惧。

沈清韵已经让他身败名裂了，如果她继续报复下去，他还能承受吗？

三日后，一个消息震惊了整个京城。

侯府世子萧瑾琰在青楼的债务被曝光了。

原来，他为了讨好柳如烟，在春风楼欠下了巨额债务。

现在柳如烟离开了，春风楼的老鸨就来讨债了。

"什么？世子爷欠了五万两银子？"

"这么多钱？他是怎么花的？"

"听说都是为了那个柳如烟花的。"

"这个败家子！"

萧瑾琰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吐血。

五万两银子，这对萧家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又让他成了众人的笑柄。

"该死的老鸨！"他怒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讨债？"

但是他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巧合。

一定是沈清韵在背后操纵的。

果然，他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春风楼的老鸨确实是受人指使才来讨债的。

而指使她的人，就是沈清韵。

"沈清韵！"萧瑾琰咬牙切齿，"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反击了。

五万两的债务，他必须还。

否则的话，萧家的名声会更加难看。

萧老侯爷知道这件事后，更是勃然大怒。

"逆子！你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居然欠下这么多债！"

"父亲，我..."萧瑾琰想要解释。

"你什么？"萧老侯爷怒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话我们萧家！"

"你说，这五万两银子，我们还是不还？"

"还！"萧瑾琰咬牙说道，"不能让人看我们萧家的笑话！"

"还？拿什么还？"萧老侯爷冷笑，"萧家的现银没有这么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卖掉你的一些产业。"

萧瑾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的产业，是他的私人财产，也是他的底气所在。

如果卖掉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现在，他没有选择。

"好，我卖。"他咬牙说道。

萧老侯爷看着儿子，心中涌起一阵失望。

这个儿子，真的让他太失望了。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得一无所有。

而更可怕的是，沈清韵的报复似乎还没有结束。

第八章

萧瑾琰卖掉产业还债的消息传开后，京城的人们对他更加鄙视了。

"为了一个青楼女子，连家产都败光了。"

"这种人，简直是世家的耻辱。"

"沈家的女儿真是眼瞎了，怎么会嫁给这种人。"

萧瑾琰走在街上，到处都能听到对他的指指点点。

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更让他愤怒的是，沈清韵似乎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他卖掉产业的第二天，又有消息传出。

萧瑾琰曾经写给柳如烟的情书被公开了。

那些情书的内容极其露骨，不仅表达了对柳如烟的爱意，还各种贬低沈清韵。

"我的韵儿如花似玉，哪像那个黄脸婆......"

"等我休了她，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她以为自己是相府嫡女就了不起，其实什么都不懂......"

这些话传遍京城后，萧瑾琰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连带着萧家的名声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萧老侯爷被气得卧床不起，萧夫人也是整日以泪洗面。

"都是你这个逆子！"萧老侯爷指着萧瑾琰，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瑾琰跪在床前，头都不敢抬。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沈清韵的报复。

可是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能怎么办？

"父亲，现在该怎么办？"他小声问道。

"怎么办？"萧老侯爷冷笑，"你自己惹的祸，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萧家的继承人了。"

"什么？"萧瑾琰脸色大变，"父亲，您不能这样！"

"我不能这样？"萧老侯爷怒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萧家的百年基业，差点被你毁了！"

"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继承萧家？"

萧瑾琰被说得无言以对。

确实，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损害了萧家的利益。

"父亲，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他哀求道。

"机会？"萧老侯爷冷笑，"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可是你都浪费了。"

"现在，你给我滚出萧家，永远不要回来！"

萧瑾琰被赶出了萧家。

一个曾经的侯府世子，现在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他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路人看到他，都投来鄙夷的目光。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众叛亲离。

与此同时，沈府。

沈清韵正在和祖母喝茶。

"清韵，萧瑾琰被赶出萧家了。"沈老夫人说道。

"我知道。"沈清韵淡淡地回应。

"你不觉得报复得差不多了吗？"沈老夫人有些担心，"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引起其他世家的反感。"

"祖母放心。"沈清韵放下茶杯，"我知道分寸。"

"萧瑾琰现在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会再对他怎么样了。"

沈老夫人松了口气。

她虽然支持孙女报复萧瑾琰，但也担心事情闹得太大。

"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我想出去走走。"沈清韵说道，"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散散心。"

"也好。"沈老夫人点头，"你这段时间确实太辛苦了。"

"去哪里？"

"江南吧。"沈清韵想了想，"听说那里风景秀丽，适合养心。"

"那我让人陪你去。"

"不用了，我带翠儿就够了。"沈清韵摇头，"人多反而不方便。"

沈老夫人看着孙女，心中有些不舍。

但她也知道，沈清韵现在需要的是安静和自由。

"那你要小心，有什么事情就给家里写信。"

"我会的。"

半个月后，沈清韵带着翠儿离开了京城。

她们坐着马车，慢慢向江南进发。

路上，翠儿忍不住问："小姐，我们真的不回来了吗？"

"当然会回来。"沈清韵看着窗外的风景，"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小姐，您不后悔吗？"翠儿又问。

"后悔什么？"

"后悔和萧世子和离。"

沈清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翠儿，你觉得一个背叛你的人，值得你后悔吗？"

翠儿摇摇头。

"那就对了。"沈清韵继续看着窗外，"萧瑾琰从来就不爱我，我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人浪费时间？"

"现在我自由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不是很好吗？"

翠儿看着小姐平静的表情，心中却有些担心。

小姐表面上看起来很坦然，但她知道，小姐的心里一定还是很痛的。

毕竟，那是她深爱了三年的人。

马车继续前行，沈清韵看着远山如黛，心中渐渐平静下来。

萧瑾琰的背叛确实伤害了她，但她不会让这种伤害毁掉自己的人生。

她还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至于萧瑾琰，就让他在后悔中度过余生吧。

第九章

京城，秋雨连绵。

萧瑾琰站在一间简陋的客栈里，透过破旧的窗户看着外面的雨。

半年过去了，他从侯府世子沦落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手里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连这间客栈的房费都快付不起了。

"客官，您的房费该结了。"店小二在门外催促。

萧瑾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钱袋，苦笑一声："再宽限两日。"

"这..."店小二为难地说，"客官，您已经拖欠三天了。"

"我知道。"萧瑾琰咬牙说道，"明天一定想办法。"

店小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萧瑾琰坐在床边，想起自己曾经的风光，心中涌起一阵悔恨。

如果当初他没有背叛沈清韵，现在还是人人敬仰的侯府世子。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萧瑾琰警觉地问。

"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萧瑾琰心中一惊，连忙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是他的昔日好友李公子。

"瑾琰，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李公子看着简陋的房间，皱了皱眉。

"还能怎么样？"萧瑾琰苦笑，"落魄了呗。"

李公子看着眼前这个胡子拉碴、衣衫破旧的男人，很难相信这就是曾经意气风发的萧瑾琰。

"你现在..."李公子犹豫了一下，"过得怎么样？"

"你觉得呢？"萧瑾琰指了指房间，"连房费都快付不起了。"

李公子沉默了一会儿，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这些银子你拿着，先渡过难关。"

萧瑾琰看着钱袋，心中涌起一阵感激。

但很快，这种感激就变成了羞愧。

曾经，他是施舍者，现在却要接受别人的救济。

"我不能要。"他推开钱袋。

"为什么？"李公子问。

"因为我已经没脸再见老朋友了。"萧瑾琰自嘲地说，"我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什么资格和你们做朋友？"

"瑾琰，你别这样想。"李公子劝道，"朋友就是要在困难的时候互相帮助的。"

"帮助？"萧瑾琰冷笑，"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我还能帮到谁？"

"以前的事情就不说了，但你现在总要想想未来吧？"李公子说道，"我可以帮你在我父亲的商行里找个差事。"

萧瑾琰摇摇头："我不想麻烦你。"

"这不是麻烦。"李公子坚持道，"瑾琰，你不能就这样自暴自弃下去。"

萧瑾琰看着老朋友关切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李公子是好意，但他现在真的没有勇气重新开始。

"让我想想吧。"他最终说道。

李公子点点头，把钱袋放在桌上："银子你先拿着，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

等李公子离开后，萧瑾琰看着桌上的钱袋，陷入了沉思。

他想起了沈清韵。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听说她离开京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想起沈清韵的音容笑貌，萧瑾琰心中涌起一阵痛苦。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那是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子，一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妻子。

可是他却为了一时的新鲜感，亲手毁掉了这份珍贵的感情。

"如果能重来..."他喃喃自语，"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第十章

江南，苏州城。

沈清韵坐在临水的小楼里，手中拿着一本诗集。

半年的江南生活，让她的心境平和了许多。

这里远离京城的喧嚣，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她可以做回最真实的自己。

"小姐，有人送信来。"翠儿拿着一封信走进来。

沈清韵接过信，看到是祖母的字迹。

信中说，萧瑾琰现在过得很凄惨，住在破旧的客栈里，连饭都吃不饱。

萧老侯爷也因为愧疚和愤怒，身体越来越差。

萧家现在由萧瑾琰的堂弟继承，萧瑾琰彻底失去了一切。

沈清韵看完信，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小姐，您不觉得萧世子很可怜吗？"翠儿忍不住问道。

"可怜？"沈清韵放下信，"翠儿，你觉得他的下场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背叛了您。"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觉得他可怜吗？"沈清韵反问。

翠儿想了想，摇摇头："不觉得了。"

"这就对了。"沈清韵继续看书，"一个人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不急。"沈清韵合上书，"我在这里挺好的。"

确实，这半年来，她过得很充实。

白天读书写字，晚上听雨观月，偶尔出去走走，看看江南的风景。

没有了萧瑾琰的纠缠，没有了侯府的琐事，她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

"小姐，外面有个公子想见您。"丫鬟小桃进来报告。

"见我？"沈清韵皱眉，"什么人？"

"说是京城来的，姓顾。"

顾？沈清韵想了想，想起一个人。

顾文轩，父亲的学生，也是她的青梅竹马。

"请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清韵。"顾文轩看到沈清韵，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半年不见，沈清韵变了很多。

少了当初的端庄刻板，多了一份自然洒脱。

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文轩哥，你怎么来了？"沈清韵起身相迎。

"老师担心你，让我来看看。"顾文轩说道，"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吗？"

"很好。"沈清韵示意他坐下，"比在京城好多了。"

顾文轩看着她恬静的笑容，心中涌起一阵心疼。

他知道沈清韵经历了什么，也知道她表面的平静下面，隐藏着多少痛苦。

"清韵，我听说了萧瑾琰的事情。"他试探着说道。

"哦。"沈清韵淡淡地应了一声，"他怎么样了？"

"很不好。"顾文轩如实说道，"现在几乎是一无所有。"

"那是他应得的。"沈清韵的声音很平静，但其中的冷意让顾文轩心惊。

"清韵，你..."

"我什么？"沈清韵看着他，"文轩哥，你不会是来为萧瑾琰求情的吧？"

"不是。"顾文轩连忙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担心你把自己封闭起来。"顾文轩看着她，"清韵，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萧瑾琰那样。"

沈清韵明白了他的意思。

"文轩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淡淡地说，"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考虑这些。"

"我没有要你现在就考虑。"顾文轩说道，"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为萧瑾琰的背叛，就否定所有的感情。"

沈清韵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文轩哥，有些伤害，不是时间能够愈合的。"

"萧瑾琰不仅背叛了我，还羞辱了我，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抛弃的东西。"

"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顾文轩看着她决绝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

他知道，萧瑾琰的背叛给沈清韵造成的伤害，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

"清韵，我明白你的感受。"他轻声说道，"我只是希望你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重新相信爱情的机会。"顾文轩看着她，"世界上还有很多真心待你的人。"

沈清韵看着顾文轩真诚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动。

但很快，她就摇了摇头。

"文轩哥，我现在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吗？"顾文轩问。

"真的很好。"沈清韵坚定地说，"我有足够的银钱，有自己的兴趣爱好，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可是清韵，人不能只为自己活着。"

"为什么不能？"沈清韵反问，"我为萧瑾琰活了三年，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背叛和羞辱。"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

顾文轩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经历了那样的背叛，沈清韵有理由选择独自生活。

"那你打算一辈子都这样吗？"他最后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沈清韵点头，"我觉得一个人的生活也挺好的。"

顾文轩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他喜欢沈清韵很久了，但从来没有表达过。

因为他知道，沈清韵对他只有兄妹之情。

现在，沈清韵虽然和萧瑾琰和离了，但她明显已经对感情失去了信心。

"清韵，我尊重你的选择。"他最终说道，"但是我希望你记住，如果你需要帮助，我永远都在。"

"谢谢你，文轩哥。"沈清韵真诚地说道。

顾文轩在苏州待了三天，然后回京城了。

临行前，他对沈清韵说："清韵，如果你想回京城，随时都可以。大家都在等你。"

沈清韵点点头，但心中并没有回去的打算。

京城对她来说，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她现在只想在这个安静的地方，慢慢治愈自己的心灵。

第十一章

京城，深秋时节。

萧瑾琰终于还是接受了李公子的帮助，在李家的商行里找了个账房的差事。

虽然地位低微，工钱微薄，但总算有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每天，他要处理各种账目，计算进出货物。

从早忙到晚，累得筋疲力尽。

但这样的忙碌，反而让他暂时忘记了痛苦。

"萧先生，这个账目有问题。"一个伙计拿着账本来找他。

萧瑾琰接过账本仔细查看，发现确实有错误。

"这里应该是三十两，不是十三两。"他指着其中一行说道。

"多谢萧先生。"伙计感激地说。

萧瑾琰点点头，继续埋头工作。

半年的底层生活，让他明白了很多道理。

以前他觉得理所当然的优越生活，原来是多么珍贵。

以前他看不起的普通人，原来活得比他更有尊严。

"萧先生，东家要见您。"管事的走过来说道。

萧瑾琰心中一凉。

他最怕的就是被人认出身份。

虽然李公子说会保密，但纸包不住火，总有暴露的时候。

来到李老爷的书房，萧瑾琰战战兢兢地行礼："东家找我有什么事？"

"瑾琰，坐吧。"李老爷和蔼地说，"你在我们商行干得不错。"

"谢谢东家夸奖。"萧瑾琰小心翼翼地说。

"我听文轩说，你现在住的地方不太好？"

萧瑾琰脸色一红。

确实，他现在住在一间破旧的厢房里，连窗户都透风。

"还凑合。"他勉强说道。

"这样吧，我在后院给你安排一间房子，你搬过去住吧。"李老爷说道。

"这..."萧瑾琰想要拒绝，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用客气。"李老爷摆手，"文轩把你当兄弟，我就把你当自己的孩子。"

"而且，你现在替我管账，住得近一些也方便。"

萧瑾琰心中涌起一阵感激。

李家父子对他的恩情，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谢谢李叔叔。"他哽咽着说道。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李老爷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萧瑾琰点点头，心中第一次燃起了希望。

也许，他还能重新开始。

就在这时，管家匆匆进来："老爷，外面有人要见萧先生。"

"谁？"李老爷问。

"说是萧先生的族人。"

萧瑾琰心中一沉。

萧家的人来找他，肯定没什么好事。

"让他进来吧。"李老爷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萧瑾琰认识他，是萧家的管家。

"三少爷。"管家看到萧瑾琰，神情复杂。

"有什么事？"萧瑾琰冷冷地问。

"老侯爷...老侯爷不行了。"管家说道，"他想见您最后一面。"

萧瑾琰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父亲要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颤声问道。

"昨天晚上病重的。"管家说道，"大夫说撑不了几天了。"

萧瑾琰呆立当场。

虽然父亲把他赶出了萧家，但那毕竟是生他养他的人。

"李叔叔，我..."他看向李老爷。

"去吧。"李老爷理解地说，"家人要紧。"

萧瑾琰跟着管家回到了萧家。

萧家的下人看到他，都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有同情，有鄙夷，也有幸灾乐祸。

来到萧老侯爷的房间，萧瑾琰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半年不见，父亲苍老了许多，脸色蜡黄，气息微弱。

"父亲。"他跪在床前，声音哽咽。

萧老侯爷睁开眼睛，看到萧瑾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你来了。"他虚弱地说道。

"父亲，您要保重身体。"萧瑾琰哭道。

"保重？"萧老侯爷苦笑，"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好保重的？"

"父亲，都是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

"不孝..."萧老侯爷重复着这两个字，"瑾琰，你知道你错在哪里吗？"

萧瑾琰低着头："儿子知道，儿子不该背叛沈清韵，不该给萧家丢脸。"

"你只知道这些？"萧老侯爷摇头，"瑾琰，你最大的错误，不是背叛，而是不懂得珍惜。"

"沈清韵那样的女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她聪明，贤惠，对你一心一意，可你却..."

萧老侯爷说着说着，又开始咳嗽。

"父亲，您别说了。"萧瑾琰心疼地说。

"不，我要说。"萧老侯爷强撑着，"瑾琰，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

"在我死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沈清韵...她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冷酷。"萧老侯爷费力地说道，"她报复你，是因为痛苦。"

"一个女人，如果不是真心爱过，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恨意？"

萧瑾琰呆住了。

"你明白吗？"萧老侯爷看着他，"她恨你，正是因为爱你。"

"可是现在..."萧瑾琰苦涩地说，"一切都晚了。"

"不，还不晚。"萧老侯爷握住他的手，"瑾琰，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就去找她，向她真心道歉。"

"也许，她会原谅你的。"

萧瑾琰摇头："不可能的，她已经彻底死心了。"

"试试看。"萧老侯爷说道，"如果你连试都不敢试，那你就真的配不上她了。"

说完这句话，萧老侯爷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萧瑾琰抱着父亲的尸体，痛哭失声。

第十二章

萧老侯爷的葬礼很简单。

萧家现在的继承人是萧瑾琰的堂弟萧瑾昭，他对萧瑾琰并不友善。

"丧事办完后，你就离开吧。"萧瑾昭冷冷地说，"萧家不欢迎你。"

萧瑾琰默默点头。

他知道自己在萧家已经没有立足之地。

但父亲临终前的话，在他心中反复回响。

"她恨你，正是因为爱你。"

"如果你真的知道错了，就去找她，向她真心道歉。"

也许父亲说得对，他应该去找沈清韵，向她真心道歉。

不是为了挽回，而是为了让她知道，他是真的悔改了。

葬礼结束后，萧瑾琰没有回李家的商行，而是直接踏上了去江南的路。

他要去找沈清韵。

经过多方打听，他终于知道沈清韵在苏州。

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苏州时，已经是深冬了。

江南的冬天虽然不如北方寒冷，但细雨绵绵，让人心情沉重。

萧瑾琰找到沈清韵住的小楼，却不敢贸然进去。

他知道沈清韵恨他，如果突然出现，只会让她更加厌恶。

于是他在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每天远远地看着那座小楼。

有时候，他能看到沈清韵在楼上读书。

有时候，他能看到她在院子里赏花。

看着她安静恬淡的样子，萧瑾琰心中既欣慰又痛苦。

欣慰的是，她过得很好。

痛苦的是，这样的美好与他无关。

"这位公子，您在这里做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瑾琰回头，看到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

"我..."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您是不是想见我家小姐？"丫鬟试探着问。

萧瑾琰点点头。

"您是？"

"我是...我是萧瑾琰。"他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丫鬟脸色瞬间变了："您就是那个负心汉！"

萧瑾琰苦笑："我确实是负心汉。"

"您还有脸来找我家小姐！"丫鬟愤怒地说，"您知道您给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吗？"

"我知道。"萧瑾琰低下头，"所以我来道歉。"

"道歉？"丫鬟冷笑，"您以为道歉有用吗？"

"我知道道歉改变不了什么。"萧瑾琰诚恳地说，"但我必须让她知道，我是真心悔改了。"

丫鬟看着他真诚的表情，心中有些动摇。

眼前这个男人，和传说中的纨绔子弟完全不同。

他衣着朴素，神情憔悴，眼中满是悔恨和痛苦。

"我不能让您见小姐。"丫鬟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小姐现在过得很好，我不能让您再次伤害她。"

"我不会伤害她。"萧瑾琰说道，"我只想向她道歉，然后就离开。"

"不行。"丫鬟坚决地说，"您走吧，不要再来了。"

萧瑾琰看着丫鬟决绝的表情，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

"好，我走。"他转身离开，"但是，能不能请你帮我转告她一句话？"

"什么话？"

"就说，我萧瑾琰知道错了，我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深深的悔恨。"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

说完，萧瑾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丫鬟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回到小楼，她把萧瑾琰来过的事情告诉了沈清韵。

沈清韵听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姐，他看起来很后悔的样子。"丫鬟小心翼翼地说。

"后悔？"沈清韵冷笑，"小桃，你觉得后悔有用吗？"

"可是..."

"没有可是。"沈清韵打断她，"萧瑾琰现在的后悔，只是因为失去了一切。"

"如果他还是侯府世子，他会后悔吗？"

小桃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如果萧瑾琰还有权有势，他可能根本不会想起沈清韵。

"小姐，那他说的话..."

"不用转告我。"沈清韵淡淡地说，"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小桃点点头，不再多说。

但她心中总觉得，萧瑾琰那绝望的眼神，不像是装出来的。

第十三章

一个月后，苏州城外的一座小庙里。

萧瑾琰跪在佛像前，已经整整跪了三天三夜。

他在为沈清韵祈福，希望她能够一生平安，幸福快乐。

"施主，您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老和尚劝说道。

"无妨。"萧瑾琰虚弱地说，"我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施主，佛说放下即是解脱。"

"我放不下。"萧瑾琰摇头，"如果我放下了，谁来记住我对她的亏欠？"

老和尚叹了口气，不再劝说。

第四天的傍晚，萧瑾琰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庙里的一张简陋的床上。

"醒了？"老和尚端着药走过来，"快把药喝了。"

萧瑾琰挣扎着坐起来："大师，我要继续跪着。"

"胡闹！"老和尚难得发怒，"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对得起那位姑娘吗？"

萧瑾琰愣住了。

"她希望看到你这样自暴自弃吗？"老和尚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好好活着，用行动证明你的悔改。"

"可是她不愿意见我..."萧瑾琰痛苦地说。

"那就证明给老天看，证明给自己看。"老和尚说道，"施主，真正的忏悔不是自我折磨，而是改过自新。"

萧瑾琰沉默了良久，然后点头："大师说得对。"

"那就好好养病，养好了身体，重新做人。"

萧瑾琰在庙里住了半个月，身体渐渐恢复了。

这半个月里，他想了很多。

老和尚说得对，真正的忏悔是改过自新，而不是自我折磨。

他要用余生来证明自己的悔改，即使沈清韵永远不会原谅他。

离开庙宇前，萧瑾琰给沈清韵写了一封信。

信中，他详细说明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反思和感悟。

他没有祈求原谅，只是想让她知道，他是真的知道错了。

"大师，能否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城里的沈姑娘？"

老和尚接过信："施主，你不亲自去？"

"她不愿意见我，我就不再打扰她了。"萧瑾琰说道，"让她安静地生活，也许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老和尚点点头："我会转交的。"

萧瑾琰离开苏州，回到了京城。

他重新回到李家的商行，埋头工作。

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更加专注，更加努力。

他要用自己的双手，重新创造价值，重新获得尊严。

三年后，萧瑾琰凭借自己的能力，在商界小有成就。

他开了一家自己的商铺，专门经营江南的丝绸茶叶。

虽然规模不大，但生意还算红火。

更重要的是，他变了。

变得沉稳，变得可靠，变得值得信任。

许多人都说，现在的萧瑾琰和以前判若两人。

"萧老板，有个姑娘想见您。"伙计进来报告。

"什么姑娘？"萧瑾琰头也不抬地问。

"说是从江南来的。"

萧瑾琰心中一动，抬起头："请她进来。"

门帘掀开，一个身着淡雅衣裳的女子走了进来。

正是沈清韵。

三年不见，她变得更加美丽，但眼神中多了一份成熟和淡然。

"韵儿..."萧瑾琰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

"萧瑾琰。"沈清韵平静地看着他，"我来还你一样东西。"

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正是三年前萧瑾琰写给她的那封。

"我看了你的信。"她说道，"写得很好。"

萧瑾琰心中涌起一阵希望："那你..."

"但是，我不会原谅你。"沈清韵打断他，"有些伤害，永远无法愈合。"

萧瑾琰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

"不过。"沈清韵话锋一转，"我听说你这几年改变了很多。"

"是的。"萧瑾琰苦笑，"虽然太晚了。"

"不晚。"沈清韵看着他，"至少，你还有机会做一个好人。"

"韵儿，我..."

"萧瑾琰。"沈清韵再次打断他，"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但我希望你能好好生活。"

"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

说完，她转身离开。

"韵儿！"萧瑾琰追到门口，"我们...我们还能再见吗？"

沈清韵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萧瑾琰，有些人注定只能在回忆里相见。"

"好好生活吧，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期望。"

她上了马车，渐渐远去。

萧瑾琰站在门口，看着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流满了脸颊。

他知道，这一次的分别，真的是永别了。

但他不后悔。

至少，他已经向她证明了自己的悔改。

至少，她愿意对他说"好好生活"。

这已经足够了。

从今以后，他会带着对她的思念和愧疚，继续走完这一生。

也许这就是他应得的结局——在悔恨中度过余生，却再也无法挽回失去的真爱。

沈清韵回到江南后，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她没有再嫁，也没有回京城。

她用自己的方式，在这个世上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至于萧瑾琰，她偶尔会想起，但更多的是释然。

那个曾经深爱的人，已经成为过去。

而她的未来，属于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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