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冥婚,老婆逼我给她化死人妆(养子江寻冬冥婚)最新推荐_最新推荐为了冥婚,老婆逼我给她化死人妆(养子江寻冬冥婚)
第1章
为了和我家的养子江寻冬冥婚,一直嫌弃我的老婆哭着求我给她化“死人妆。”
“你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眼都哭瞎了。”
“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结上婚,你这个当哥哥的也该大度点。”
我不肯化,她就把化妆油彩从我头上淋下,还大肆宣扬我猥亵女死者。
葬礼上,亲戚对着我指指点点,讥笑我是个入殓师,管得住死人,管不住老婆。
爸爸更是面目狰狞地瞪着我:“真是晦气!你弟弟说不定就是被你克死的!”
老婆面色如常,穿着火红的嫁衣跪在棺材前,虔诚亲吻遗像:
“寻冬哥哥,不要孤单,我嫁你来了。”
我盯着不断被顶起的棺材板,冷笑:“装什么深情,真的爱早上赶着陪他去死了。”
……
林洛清脸色一变,拽过旁边的烛台狠狠砸在我身上:
“是,就你爱,你最爱死人了!”
火焰燎到我身上,滚烫灼人,瞬间在衣服上烫出几个洞来。
我飞速扑灭后,身上的狰狞伤痕若隐若现——那是当初救林洛清留下的。
“也是,你不爱怎么连人家死了你都不放过。”
林洛清一边阴阳怪气,一边冲到不远处的灵位,“轰!”“轰!”一连掀开了两个棺材。
棺材里的女体衣衫不整,尸斑浮现,但比尸斑更刺眼的是遍布的暧昧红痕。
星星点点,顺着脖子蔓延到破碎的领口。
“你这个疯子!死者为大!”我冲上去把棺材盖上。
到底是谁,侮辱了她们。
林洛清最是知道我视死者为命,让每个死者体面的离开是我的信仰。
她还当着几十个人的面这样诋毁我,羞辱她们。
怒火升腾,我抓住林洛清的衣领。
攥紧的拳咯吱作响,按着棺材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
“呸!不要脸的东西!”我爸突然怒喝一声,“啪!”
一巴掌把我的脑袋打得嗡嗡直叫,我下意识松开了林洛清。
“洛清,这种卑贱货你想打就打,晾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爸双手环抱,看蝼蚁一样的鄙视地看着我。
掀不起什么风浪?
我心中好笑:“我在国外已经……”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是林洛清打的。
她举着手,趾高气昂:“爸,你说的对,下等人的气我才不受,真爽。”
周围亲戚的嘲讽声也响起:“真是个畜生,死成那样的也下得去手!”
“就是,本来还可怜他只能找这么一份晦气的差事,原来是恶人有恶报。”
明明之前她还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愿意永远支持我。
我像浑身失去了力气似的卸下力道,颓靡地想走。
林洛清重重踹我一脚:“走哪去?寻冬哥哥的棺材你还没搬呢。”
她非说,搬棺材回家的路上,只有亲人背,才能认祖归宗。
不等我反对,五百多斤的棺材被合力压上了我的背。
那场事故后,我脊椎骨折,钉了十几根钢钉才勉强像个人样。
背重物可能会让我全身瘫痪,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林清洛小心翼翼扶着棺材,眼神剐我一眼:“你最好稳一点,要不然有你好看。”
目光不经意瞥到我裸露皮肤上的疤,语气嫌恶:
“一个大男人这么心机,装救了我的命竟然这么装得这么像。”
我已经解释过无数遍,她可能因为创伤后应激障碍忘了那段回忆。
但她就是不信,连带着否定我们过去所有的感情。
脊椎被压弯,激烈的疼痛猛得袭来。
“啊!”我一个不慎,“扑通”一声猛得跪在地上。
棺材砸在地上,发出巨响,里面的江寻冬闷哼一声,滚了出来。
林洛清看着我犹豫一下,转头直奔江寻冬:“寻冬哥哥,你没事吧!”
我红着眼,忍着剧痛还不容易站起来。
又被一脚猛得踹倒在地上——是爬起来的江寻冬。
江寻冬突然“活”了,一脸愤懑: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知道我没死,想摔死我独吞爸妈财产!”
爸爸脸色巨变,但是不是喜悦,是可惜。
他甚至没感叹一句小儿子的突然复活,反而立马对我怒容相向:
“你个不孝子,是不是早盼着老子死了!”
“算命先生说了,你弟弟可是我们家的福星,你休想害他!”
我只是给死者整理仪表,并不需要参与这些体力活。
一把年纪了,还掌管着一个公司,竟然这么迷信,还参加这样荒谬的闹剧。
不难猜,这场闹剧的目的是想把财产都转给江寻冬,以慰死者“在天之灵”
“那个算命先生是个骗子……”疼痛撕扯着我的神经,我有些晕眩。
“摔了你弟还不道歉?!”
我爸又推搡我两下,向林洛清使了个眼色。
林洛清的高跟鞋狠狠怼在我腿弯,下一秒,我双膝跪地,正对着江寻冬的胯。
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余光中突然看见江寻冬的脸上有两抹鲜红。
和记忆里我给死者化妆的口红重叠。
死者面色苍白,往往口红更显色,容易被沾染。
“原来是你这个畜生碰了她们!”怒火升腾,我咬牙切齿,一拳头挥了过去。
他一侧身,我落了个空,慌乱中傻在旁边的林洛清也连忙闪开,一脸嫌弃:
“怎么可能,洛清又不像你,尽干些糟糠事。”
“少诬陷他了,你说的话,没一个人会信!”
后背一痛,我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一动就痛不欲生,面前伸手不见五指,四面都是墙。
“咚!咚!咚!”我敲击着墙面,这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我被关在了棺材里,摸了摸手机,也被拿走了。
周围一片死寂,那一刻,铺天盖地的绝望淹没了我。
“救命啊!救命啊!”我拼命拍打着棺材板,大声呼救。
但很快放弃了,这个棺材的隔音性是我为了死者隔绝喧嚣特意设计的。
外面的人哪怕站在棺材前,也绝对听不到我说话。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
我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趴在棺材宇外界相通的缝隙处。
贪婪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
不出意外,我的脊椎已经断掉了,指甲里血肉模糊,挠棺材挠的。
窒息感逐渐包围了我,就在我几乎喘不上气的时候。
棺材板突然被掀开,“师傅!你没事吧!”我的助理周小小把我拉出来。
我一点力都使不上,摔在她怀里。
这才看清她满身的青紫,脸更是肿成了猪头,渗着血渍。
衣领被奇怪地拉到裹住脖子。
“这是怎么了?”我对上她故作坚强,泛着水光的眼睛。
“没事儿,你放心,救护车马上就来。”话音落地,我毫不犹豫扯开她的衣领。
姑娘锁骨处赫然刻着一个“耻”字。
鲜血淋漓,刀口处甚至还泛着碎肉。
我气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从来不哭的我忍不住哽咽了声音:
“这是……他们刻的?”
她点点头,忍不住大哭起来:“是林洛清……她说我跟着你学这个是家里的耻辱。”
“我让她刻,她才肯告诉我你在哪。”
周小小和我一样,遭全家厌弃,被夺走所有财产后赶出家门。
是我收留了她,所以她视我为唯一的家人,对我极其依赖。
“怎么了?我说的也没错呀!”
林洛清扭着腰从外面走进来:“女孩子家家,不干点正经的。”
看见我整个人半摊在周小小怀里,脸色瞬间扭曲起来:
“江泽川,我还没死呢!你就在这和女人搂搂抱抱!”说着就强硬拽我。
周小小疯了似的推开她,尖叫声中带着浓浓的哭腔:
“要不是因为你,泽川哥的脊椎也不会这样,你还害他!”
林洛清怔了瞬,手半信半疑垂下。
一抹愧疚罕见地出现在她眼里。
“就算真的救了洛清又怎样?他要是真心爱洛清,就不该做这晦气生意!”
“只有我,将来继承父亲的产业,才能给洛清最好的!”
江寻冬走进来,极其自然地揽住林洛清的腰。
林洛清想证明什么似的,大声说:“寻冬哥说的对!再说我根本不记得你救过我。”
“就算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应激后失忆了,那我总不至于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吧!”
我很想反驳林洛清。
是,就是有我这样的傻子,在那样大规模的地震下把你死死护在身下。
你一点伤都没有,我被柱子砸断脊梁,被钢筋贯穿胸口。
就差一毫米,我就再也醒不过来。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了,长时间的不信任耗尽了我的耐心。
两人当着我的面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一吻过后,江寻冬意犹未尽地吻吻林洛清眼角的泪痣。
我心一颤,那颗泪痣,也是曾经我最着迷的地方。
这一刻,我才真切认识到,林洛清已经脏了,烂了。
林洛清亲密地揽着江寻冬的手臂,看着我的目光带着可怜:
“我已经找到真爱了,江泽川,我们离婚吧。”
“好。”我说。
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就这么答应了?”
周小小叫的救护车终于到了。
医生进来,看见我的刹那惊呼:“天呐,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快快快!”
几个医生把我抬到担架上,林洛清被排挤在外,焦急的嗓音传来:
“医生,不会很严重的,他身体一向好。”
我气笑了,笑着笑着,眼角流下两行冰冷的泪。
手术室,头顶刺眼的白炽灯“啪嗒”一声亮起。
门快关上的前一秒,林洛清的抱怨声直直撞进我耳里:
“手术费三十万啊,这也太贵了,一定要做吗?”
三十万不过是她橱柜里一个包的钱。
我当年白手起家的时候,宁愿自己不吃饭,都要让她用最好的。
如今她就这么对我,估计我死在手术室才合了她的心意。
门外,林洛清想着我那句坚定不移的“好”,内心踹踹不安。
“我还没和他离婚呢,他死了我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对,一定是这样。”
她来回踱步,自言自语,烦躁摆在脸上。
见到匆匆赶回手术室外的周小小,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缴费单。
脸色十分复杂:“你把手术费付了?你哪来的钱。”
“不是我的钱啊,泽川哥有自己的钱。”周小小一脸莫名其妙。
林洛清嗤笑,翻了个白眼:
“他哪来的钱,他每个月的工资老板都直接打我卡上。”
周小小意识到林洛清并不知道我在国外殡葬行业早已发展得风生水起。
别说区区几十万,就是把江家整个收购于我而言不过说句话的事。
林洛清沉默了两秒,猛得掐住周小小的脖子:“你骗我!这钱是他给你的保养费吧!”
周小小脸色已经开始涨红,也什么都不肯说。
“好啊,不承认是吧。”瞥到刚想进去的护士:“今天我就要这个渣男死在手术室!”
一个箭步推翻护士,直接闯进了手术室。
“什么人!快出去!”
“擅闯手术室是犯法的!”不忙的护士急忙赶人。
主刀医生努力让自己不分心,额角冷汗连连。
“我可是江家的儿媳!犯什么法?!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丈夫!”
林洛清声音越叫越大,助手已经听不清主治医师叫拿什么了。
躺在手术床上几乎像个死人的我突然痉挛起来,不停抖动。
“你刚刚拿的什么?!”主刀医生怒吼。
助手这才知道自己犯了巨大的错误,“坏了!”所有人开始手忙脚乱对我急救。
一只只药剂被注射进我的身体,伴随医生急促的声音。
林洛清吓傻了,她只是想闹一闹,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事故。
她被人没好气地推了出去,瘫倒在地。
“啪!”周小小冲上来狠狠扇了她一个巴掌,举着手机的手颤抖着:
“给你看!这就是当年那场地震的现场!”
什么?林洛清不可置信:“要是有早拿给我看了,还用等现在!”
“泽川哥不肯我给你看!”
“他一直坚信你能想起来,就算想不起来也不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
周小小已经泣不成声,哭得上气不接小气。
林洛清僵硬地将视线移到屏幕上。
一片废墟中,一块巨大的水泥石板压在我的背上,一根钢筋斜着贯穿着我的胸膛。
我满脸黑灰,遍布血痕的手吃力地撑在地上,剧烈颤抖。
身下,是明显状态好了不止一点的林洛清,瑟瑟发抖趴在地上。
原来,原来江泽川说的都是真的。
林洛清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突然“啊!”一声,满脸痛苦。
眼睛紧闭,双手疯狂地锤着头,一下又一下。
下一秒,突然抬起头来,泪水止不住地流下,嘴里喃喃:“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第2章
周小小指着手术室上方闪烁着的“抢救中”,愤懑地吼:
“你想起来了有什么用,想起来了泽川哥就能脱离危险吗!”
手术室的门在这时被打开,林洛清一把推开周小小,踉跄着抓住医生的手。
“医生,他怎么样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闯进去!”
“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林洛清说着就要跪下,医生急忙把她扯起来。
叹口气:“唉,还没脱离生命危险呢,需要进icu观察。”
“旧伤的十几根钉子都移位了,都说了不能背重物,也不知道你们这些家属怎么想的。”
医生走了,我浑身插满了管子被推出来。
林洛清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像变了一个人。
江寻冬这时才姗姗来迟,慢悠悠走过来:
“老头子真是的,还要我来看这个下贱胚,说要装装样子。”
“啪!”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响起,周围人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眼神玩味。
林洛清双眸猩红,死死瞪着江寻冬。
“你打我?你还想不想要江家的财产了?!”
江寻冬阴森森地看着林洛清,目光毒蛇一样狠戾。
林洛清怔一下,有些结巴:
“我……我现在不想和泽川离婚了,他可以为我放弃他的生命!”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坚定。
“呵,泽川,泽川。”江寻冬冷笑着,让人毛骨悚然。
“我去缴费。”林洛清说着匆匆离开。
回来的时候,江寻冬已经走了。
林洛清松口气,不知怎的就走到了icu病房外。
隔着玻璃,看着浑身插满管子,几无声息的我。
我喂她吃饭,她与我打闹,摩天轮上的拥抱……
过去在一起幸福的每个瞬间在林洛清脑海里不停重现。
林洛清几乎喘不上气来,双手扒着玻璃,眼神悲戚。
她打了个电话:“喂,不惜任何代价,给我找最好的医生。”
“我一定要江泽川回到我身边。”
几乎花光了积蓄,林洛清帮我请来了顶尖的医生。
后来她的钱不够,又去求江寻冬:“寻冬,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啊。”
林洛清苦苦哀求,卑微极了。
江寻冬不屑地斜倪她一眼:“你别忘了你之前的嘴脸,现在装什么好人。”
“真想救他也不是不可以……”他的眼神意味深长地划过林洛清的胸口。
林洛清哆嗦两下,犹豫了很久,点了点头。
江寻冬狂笑着一把把她扛上肩膀,扬长而去。
我很快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林洛清不分日夜地守在我的病床前,悉心照料。
唯一暴戾的时候就是周小小总是来看望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她指着周小小骂。
“等泽川醒过来我就让他开了你!他那么宠我,一定会同意的。”
总是把周小小骂哭不算,还暗中找人时不时把她拦在巷口打一顿。
周小小进不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帮我管理好产业。
我醒来的那天,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趴在床边睡着的林洛清。
我一动,她就醒了。
“泽川!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说着一把抱住我。
她怎么变了?
不用细想,我就知道是周小小把照片给她看了。
转头间,我的余光撇到她脖子上暧昧的红痕。
我本来应该很生气,但奇怪的是,我竟然心如止水。
“让开。”我的语气淡淡的。
她一愣,像是没反应过来我说的什么,硬扯了扯唇:
“泽川,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对了,你刚醒肯定饿了,我去给你买点……”
林洛清顿住了,因为她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可我一直记得她的饮食习惯,不爱葱花,爱香菜,爱吃辣的讨厌甜的。
熟练地再心里默念过一遍后,我觉得自己更可怜了。
我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轻推她一下:“我不想看见你,等我出院我们就去离婚。”
林洛清傻站在原地,两秒后恼羞成怒:“江泽川,你不要太过分!”
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后又软了语气:“欲擒故纵也该够了吧,你再这样我会不开心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我的思绪被打断。
周小小推门而入,熟悉的香味从她手里的食盒里传来。
是我最爱吃的鸡蛋饼,我的心情突然愉悦了许多。
她直接忽视了林洛清:“泽川哥,你才醒,只能吃点清淡的小米粥。”
“不过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鸡蛋饼哦,还是我们常买那家的。”
“排队排死我了,你可得好好感谢我!”周小小俏皮地冲我撅了撅嘴。
听到这话,林洛清浑身都僵住了,站在那里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尴尬极了。
很明显,和周小小比起来,她才是那个外人。
我笑着接过周小小手里的食盒,突然注意到三十几度的天。
她还穿着长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你怎么了?”我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躲躲闪闪,眼神闪烁不明,还时不时看向林洛清。
那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
拔了输液管,我下床拽着林洛清就往外走。
一到医院走廊,我马上放开了她,嫌弃地碾了碾手指。
“今天下午两点就去离婚!”
“以后,不要在出现在我和小小面前!”
“还有,你欺负小小这笔账,我一定会和你算的!”
我厌恶地收回视线,回了房间,锁上门。
林洛清拍着门,奔溃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不离!我会叫爸给我做主!”
……
“别怕。”我顺其自然地拍了拍周小小的手。
她的脸却“腾”一下红了,有些局促地嗫嚅着唇:
“对了,江家竟然想和林氏集团谈合作。”
当年我出国闯荡,一腔少年的热血。
想到赚钱是为了给林洛清幸福,才给公司取名“林氏集团”。
现在看来,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先去把公司名字改了,就改成张氏集团。”我母亲姓张。
“江家要谈的合作……就先答应下来,但是要面谈。”我勾了勾嘴角。
不知道他们看到我,表情会有多精彩呢。
下午,民政局门口,我去的时候看见林洛清早早等在那里。
真是不容易啊,过去无论是干什么,永远是我等她。
没想到她第一次准时一回,就已经是我们离婚的时候了。
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走吧。”我淡淡扫一眼,满不在乎地催促她。
“你不是在闹脾气?你是真的想……离婚?”
“对对对,你还要我说多少遍啊!”懒得再和她拉扯,我自顾自地往里面走。
袖子却被拉住,林洛清眼含泪光,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泽川,我错了,之前我也是失忆了。”
“现在我都想起来了,你相信我,我会改过自新,江寻冬那边我也会断了的!”
见我不说话,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开始磕头。
“泽川!你忘了我们从前的海誓山盟了吗?!”
“砰!”“砰!”“砰!”一下接着一下。
从前那个我放在手心里精心呵护,打针都会吱哇乱叫地小女孩。
此刻跪在我脚下,惨烈地求着我的原谅。
不一会儿,她的额头就一片血肉模糊。
血渍印在瓷砖上,触目惊心。
周围的人围了过来,窃窃私语声响起。
“这男的好狠的心啊,让人家小姑娘在这磕头!”
“就是啊,床头吵架床尾和,一日夫妻百日恩,弄成这样多难看。”
“估计说这女孩辜负了男孩吧,要不然怎么会这样,要我说,就是自己贱。”
听到这句的时候,林洛清停顿了下,抬起头来看我。
我静静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良久,她笑了下,笑里是说不出的心酸和无奈。
爬起来,泣不成声:“我放过你,江泽川。”
……
领完证出来,我拿着手里的离婚证,彻底松了口气。
有林洛清的生活,终于结束了。
我径直走向周小小开来的豪车,留下震惊得不行的林洛清。
“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好的车???”
回答她的,是一嘴的汽车尾气。
“身上的伤好点了吗?对不起,是我害你被林洛清针对。”
坐在副驾驶上,我转头,很歉疚地向周小小道歉。
心里鼓鼓囊囊的,说不出来的心疼。
“没关系啊,要不是你,我估计早就死了。”
周小小开着车,感激地看我一眼。
“再说,你说这话,也太见外了吧。”她嗔怪地看我一眼。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五星级大酒店的门口。
我刚一下车,耳旁就响起我爸谄媚的问好声:
“先生,你好,我是江氏集团的……怎么是你这个畜生?!”
我冷冷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我爸旁边的江寻冬冷哼一声,拉着爸走,抱怨:
“这老板怎么不守时啊,是不是故意在给我们摆架子,想拿捏我们?”
突然看见我的豪车,上前仔细观察了下,指着我:“你从哪偷来的?”
“再不说信不信我报警!”
周小小不屑地皱了皱眉:“狗眼看人低,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江寻冬一听这话炸了,叫着就要去打她。
我爸拉住他:“好了,正事要紧,我们今天狠狠敲这老板一笔,还怕买不起这车?”
“爸,你说的对!我呸!”江寻冬冲着周小小吐了口痰,“我现在来给他打电话,问问到哪了。”
“叮铃铃!叮铃铃!”手机铃声冷不丁从我口袋里响起。
我就那么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爸吓了一大跳,满脸惊恐地指着我,手抖个不停:“你你你!”
眼看着就要往下倒,江寻冬连忙扶住:“爸,这肯定是个意外!”
“这个贱骨头就是一个最低级的入殓师,怎么会是那么大的殡葬公司的老板呢?!”
“等等……殡葬公司……”江寻冬按了挂断键,我手机的铃声也戛然而止。
他们俩人彻底傻了,瞪着我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不是要谈合作的吗?”
我摊摊手,一脸无所谓:“我倒是不急,只是你们江氏亏空已久了吧。”
“没有这个合作,别说正常运转,恐怕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起了。”
我爸狐疑地看向江寻冬,江寻冬眼神躲闪。
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啪!”就是一巴掌把江寻冬扇地侧过脸去。
满脸涨红:“逆子!我把家产提前交给你,你就是这么挥霍的!”
“砰!”江寻冬一脚狠狠揣在了我爸肚子上,把他踹翻在地。
“老不死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这公司早就烂了!”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当接盘侠!”
我爸气的浑身发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你!你!……”
吃力地把手抬起来朝向我招了招:“泽川,快,快来扶我起来。”
我嫌恶地走远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情愿。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江家,和我没关系了。”
江寻冬深吸口气,挂上一抹虚伪的笑:“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好歹是一家人啊。”
“你看,你有出息了,帮帮我的公司不过举手之劳啊,别这么小气。”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见我丝毫不为所动。
突然“啪!”“啪!”“啪!”地左右开弓,扇起自己巴掌来。
一边扇一边喊:“哥,你好狠的心啊,有点本事就抛弃生你养你的老父亲!”
路人围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就该被车撞死!横死街头!”
“好可怜啊,你看那老人都被打得瘫在地上,唉,养出了个白眼狼。”
周小小听着这些话愤懑大喊:“你们一个个懂什么!”
“这个老东西小时候对我老板非打即骂!”
“更是因为一个算命先生的话把公司全权交给一个养子!”
“现在公司成了无底洞,就叫我老板填!”
周围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看向我的目光都带着同情。
我不说话,慢慢走到我爸面前,他眼里刚燃起希翼的光,我就狠狠补了两脚。
“砰!”“砰!”他蜷缩着,发出微弱的痛吟。
“早在我自己攒钱去国外,你叫我永远不要回来的时候。”
“我们的父子情分就尽了。”
我和周小小走了,路人对着他们俩“咔擦咔擦”就是一顿拍。
“呸!我曝光你们!”
“不要脸的畜生!还诬陷人家!”
“公司趁早倒闭,剩下那三瓜俩枣正好给你俩攒丧葬费!”
……
我爸气到心脏病复发,晕倒在地。
江寻冬只是一味挥手解释“不、不是这样的!是江泽川倒打一耙!”
原因却磕磕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
两小时后,各大媒体平台都在报道这件事。
网上骂声一片,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淹死。
不难想象,他们之后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回到公司后,周小小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你没事吧,不要太在意那些人说的话。”
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在在意你的人心里,你自然是最好的。”
不知怎的,我竟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眼神晦涩不明:“比如谁呢?”一步步靠近她,把她逼进角落。
她有些无措,不敢看我:“比如我啊!”
“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失业我也没饭吃了!”她刻意提高了音量,欲盖弥彰似的。
我轻笑,抬起她的下巴,语气温柔:“小小,……”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被电话声打断,她一把推开我,落荒而逃。
“喂?”我无意识地碾着手指,想着刚刚小姑娘脸上细腻的触感,有些可惜。
“老大!那个算命先生我找到了!”
“还有那个猥亵女死者诬陷给你的人,果然是江寻冬!”
“是个死者家属联系我的,说她拍到了照片!”
站在高层,透过玻璃,我隐隐兴奋。
这一次,我要你们悔不当初,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
想了想,我发了个消息给江寻冬和我爸。
“我答应给江氏注资,面谈吧,晚上我组织一个宴会庆祝下。”
江寻冬看到消息不屑地嗤一声,拍宠物随意打了两下我爸的头。
“我就说吧,他就是一时生气,上次都让他出气了。”
“他哪有那个胆子不管我们。”
说着就去挑选西装,准备盛装出席,说不定还能结交两个老板。
晚上,顶级酒店大厅,觥筹交错,灯光闪烁。
所有本市有头有脸的老板,总裁都来了。
江寻冬刚进门就惊叹不已:
“爸,你还别说,这个低等货真有两把刷子。”
“这宴会得几十万吧。”
我爸阴沉着脸,不搭他的话。
自从江寻冬揣他那一脚后,他就没有好脸色给江寻冬看了。
一看见他们,我就挂着笑上前迎接:“爸,弟弟。”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给我们惹出那么大麻烦!”
“压媒体可花了不少钱呢!你回头可得记得转给我啊!”
我连连点头,把他们带上了舞台。
拿着话筒,我真诚开口:“首先,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举办的宴会。”
“举办这次宴会的主要目的是感谢我的父亲和兄弟!”
台下瞬间掌声雷动,还有人在做气氛组,大喊着:“好!”“好!”
江寻冬一脸高傲,举起手挥了挥:“低调低调。”
“接下来,我就让大家一起看看他们做的好事!”
大屏幕亮起,江寻冬埋在女死者脖颈间的照片瞬间出现。
所有人哗然一片,现场乱成一团,讨论声大的都能把场馆掀翻。
“你,你这是干什么!”江寻冬指着我,瞪着眼。
转过头面向大家:“你们不要看,这都是假的,合成的!”
这时,那个当年风靡一时,但是却在给我家算命之后就消失的算命先生走上台。
抖着声音,指着江寻冬:
“就是他!就是他当年威胁我算命后无论结果是什么都说他有大成就!”
“说只要我不答应就找人打死我的家人!”
我爸彻底瘫倒在地,看着混乱的人群胸腔起伏,急促地喘息着。
江寻冬嘴张了又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了,江家的人就在这,他们好像还欠在座大部分老板的钱吧。”
被我这么一提醒,台下叫的更厉害了。
最后几乎是振臂齐呼:“还钱!”“还钱!”“还钱!”
江寻冬见形式不对想逃,被我一脚踹在腿弯上。
“扑通”一声跪下来。
所有人一下子围上去,对他拳打脚踢。
“不还钱,我们今天就要了他半条命!”“然后再把他压到警察局!”
刹那,只听得见江寻冬的痛呼声和别人的怒骂声。
江寻冬最后被打得只剩下了一口气,被警察带走了。
贪污巨额款项,猥亵女死者,威胁绑架,数罪并罚,被判了整整二十年。
江家被查封,房子被卖了抵押欠款。
我爸一下子像老了二十岁,身体也突然垮了。
心脏病复发,在抢救室里抢救失败垂死的时候,他给我打了个电话。
但我没接,最后他的死亡消息和信息一起被我收到。
看着手机上那简单的一行字——对不起,是爸爸错了。
我的心里没有喜悦,没有释怀,只有平淡。
我对他们所有的情绪早就在过去那一次次不公平的待遇,一次次打骂中消耗殆尽。
从此,我独身一人,踽踽独行。
门被敲响打开,周小小端着午饭进来:“泽川哥,快尝尝我的手艺。”
我笑了,其实,我也并不孤单。
往后余生,都是幸福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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